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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之下

听风八百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次意外出手相救,冥冥中的牵绊,看似荒唐却是故事的开始。收了徒拜了师,是缘分,也是羁绊。世间平静如同黑夜,在这如墨般的夜色下,暗涛汹涌,卷着浪潮似要吞没些什么……(你以为这是写男主升级打怪的文吗?大错特错,这是甜美的恋爱文๑>؂<๑)

主角:张瑾辰,许昭宁   更新:2022-12-14 1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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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瑾辰,许昭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墨之下》,由网络作家“听风八百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次意外出手相救,冥冥中的牵绊,看似荒唐却是故事的开始。收了徒拜了师,是缘分,也是羁绊。世间平静如同黑夜,在这如墨般的夜色下,暗涛汹涌,卷着浪潮似要吞没些什么……(你以为这是写男主升级打怪的文吗?大错特错,这是甜美的恋爱文๑>؂<๑)

《夜墨之下》精彩片段

秋风萧瑟,黄昏漫漫,今年村里干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人都怨声道载的。能卖的就都卖了,不然这个冬天怎么过得去啊。

“许阿爹,你们家阿宁回来没有啊。”和别人家的长子一样,许昭宁也去卖家里的牛了,家里有两头牛,卖了一头,还有一头不是。

“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张婆子,你们家的回来没有啊。”许阿爹虽说嘴上不担心,但心里不免还是有点担忧的。

“那小子,和阿宁最要好了,估计在一块呢。先不说了,我呀,到村头等他们去”张婆子驼着背,慢慢的移动,前往村头。

村子叫兴阳村,许家是许昭宁太爷爷辈搬来的,他们家离村口不远,算是村子的边缘地带。村子里姓氏各不相同,多数为张姓,李姓。

黄昏时候,伴随着夕阳斜照,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从日落处走来。张婆子张望着那是不是自家小子张衍磊。

待两人走到村口时,张婆子才认出了那是许家阿宁和张衍磊。

许昭宁相貌清秀,人也清冷,看起来比较聪明,张衍磊是个憨厚,可爱,老实的胖子。

两人远远就认出了张婆子“婆婆!在这等我啊。”小胖过来扶住婆婆“哈哈,对啊,等我的孙子啊。阿宁,你也快回去吧,你阿爹阿娘肯定等你呢。”

“好,那您慢走,张婆婆。阿磊,明天记得小溪旁。”

“好嘞”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许昭宁才往家走去。一进院子就和爹娘分享买牛买了好多的喜悦,“爹,娘,我回来了。今天在集市上买牛卖了许多银钱,够家里过冬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老村长和一位身穿白色华丽衣服,背上挂着剑的人在家中和父亲说话。

“回来了,和村长问好,这位是道玄山仙人黄仙长,快来见过。”许阿爹看他回来忙把许昭宁招呼过来。

“村长爷爷好,见过仙长。”许昭宁有些疑惑的看向村长和黄仙长,又看看阿爹。“爹?这……”

“阿宁啊,爹知道,可是够我们家过冬是不够的,你看全村都颗粒无收。”

“娘?”许昭宁知道话向不对,看向他娘。他娘的眼神已经告诉他,要听他爹的。他娘的眼睛里都已泛起了泪花。

“爹?”许昭宁已经大概猜到了。为了节省村里的粮食,道玄山正好下山招收弟子。所以村里大部分家里的年轻人,被选中的,成为道玄山弟子,没有被选中的,则由道玄山出钱送去鹿麋书院读书。

“好了,一会到村口集合,仙长要挑选灵根资质优越者。”许阿爹眼神刻意不去看阿宁。

“阿宁,听你爹的话,去吧!”他娘也说话了,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待在这个小村里。

黄仙长和村长已经出去,许昭宁不舍的回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出门去了。

村口,来了大概二十几位少男少女,张衍磊也在。如果两人都能通过选拔就好了,许昭宁如是想。

道玄山此次来的一共三人,除了黄仙长以外,还有一老者,看样子这次招收弟子就是他主持。还有一位女仙,看起来,和许昭宁他娘差不多的年龄,但修仙之人谁又知道具体多少年岁。

老者开口说话“今日吾等前来兴阳村,为的是招收新弟子,但未被选中的,也会由宗门出资送去鹿麋书院读书,将来也好做一人间智者。”说罢从储物袋拿出一颗水晶球“接下来,你们挨个上来测试灵根。”

似乎没有人敢于上前,虽然知道有道玄山修仙之人,但大家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修仙。

见没人上前,村里一向大胆的王恒走上去,摸到水晶,水晶发出了些许光芒。“嗯,不错。下一位。”

有了人开头,大家也就排队上前测试了。

……

张衍磊最终没有通过,不过明日他就可以去鹿麋书院读书了,也没什么遗憾。

到了许昭宁,水晶刚好微微亮起。通过了。

……

“好,选拔完毕,此次二十八人选中十三人,七女六男。先回去收拾行囊,明日来村口。”老者说罢就御剑飞走了。

“小胖,我其实不想去道玄山,我不想离开爹娘,离开村子。这里挺好的。”两人一块来到小溪边的那棵树旁边的,已经晚上了。天空星河璀璨,偶尔有几只萤火虫在面前飞舞。在小的时候,几个小伙伴经常来这里捉萤火虫,看星星。

“阿宁,我也一样,可是今年大旱,如果我们不出去,村里的粮食是不够的。正好,你去修仙,我呢去读书,将来说不定都能出人头地呢。鹿麋书院可是出过好多丞相和将军的!”张衍磊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他的世界不是这个村子,也不是兴阳山。

“阿宁,我希望你也一样,你的世界不应该只是这里。道玄山,还有整个修仙界。阿宁,我们一定要在自己的世界闯出一番天地来!”张衍磊一脸严肃的,认真的。

许昭宁兴许是被他这一番打动了,他心里也下了决心。

眼看天色不早了,两人郑重道过别后就回家了,明天是见不到了。

回家后,许昭宁见爹娘房里的灯还亮着,就上前敲了敲门“爹,娘?你们还没有睡吗?”他爹过来开了门,把许昭宁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阿宁,过来。这是娘给你做的新衣服,我儿就要去道玄山了。虽说为了你好,可娘心里就是放不下你。”许娘子拿出一件衣服,虽比不上绫罗绸缎,但比粗布衣服好多了。布料是许娘子省吃俭用出来的,本来打算等许昭宁成亲时候给他的。

许阿爹在一旁小板凳上坐着一言不发。许昭宁今天才注意到娘亲两鬓的头发已有些许成了银发,父亲脸上的皱纹和粗糙的种地的手。

许昭宁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行了,先去睡觉吧。”许阿爹也许是看出了什么,又许是关心儿子,让他睡个好觉便叫他回房间了。

夜里许昭宁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他要离开生活十六年的村子,离开父亲母亲。虽然路上有村里的小伙伴。

他想着傍晚都有谁通过了测试,王恒,李玲,张罗元,柳黎…再有谁呢,记不清了,明天再看吧。

……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就见爹娘都在院子里。他娘满眼不舍,因为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许娘子满脸担忧,许阿爹是却比较沉稳,但脸上也挂着些许忧思。

许昭宁背上行李,转身要走,阿爹上前道“阿宁,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我和你娘一直都在这里。”

许昭宁抱住爹娘“儿子不孝,不能为你们尽孝了!”说罢跪下来,叩头三下。拜别父母,出门去了。

三位仙长早已经在村口等候,人到齐了。许昭宁看到昨晚十三人都在,李家的三个,王家的两个,张家的四个,柳家一个,孙家两个,还有一个他。

“阿宁,”柳黎过来和他搭话。柳黎比他要大上两岁,这里年龄最长的就是王恒了。

“黎姐姐,怎么了?”正当几个人聊天的时候,天空突然一片阴影挡住了他们头顶的阳光,是一艘飞行的船!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不免感叹不已。

“所有人,上船。”

随即老者手一挥,十三人便都在船上了。

原来从天上看地是这样的,许昭宁心想,高山流水,别具一格。金秋灿烂,兴阳村在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带着十三人的不舍变成了一个点。兴阳山原来也是这般小吗?处在山中时一日走不到尽头,在上空却一览无余。

大家神态不一,有些女孩子已经抽泣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离开从小生长的兴阳村。

傍晚,众人赶到了道玄山。“这就是道玄山啊!这得多少个兴阳山才能比得上!”众人感慨。

老者听到,微微一笑“哈哈,各位小友,这才是道玄山前山。看到山顶的雾了吗?那后面的山更加巍峨磅礴!”

又等了一会,来了好几艘和他们一样的船,都是本次招收的弟子,共有百人。

老者洪亮的声音传出“禀宗主,本次一共招收百人,其中不乏灵根优越者。”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道玄山宗主柳青渊元婴前期的实力毋庸置疑。“带他们上山吧”这声音听着让人踏实,让人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一会儿到达了前峰,下船后,迷雾散去。只见周围的建筑宏伟壮观,花草更是他们没有见过的,五彩绚丽。“这里真大啊!”“好高啊!”“真壮观!”有些人真的是下巴都惊掉了,许昭宁也惊愕的到处看。

清泉石上流,枫叶落荻花,松窗白日斜,入云且沾衣。

好一道玄山,好一修仙之地,仙境袅袅,云烟暧暧。


“咳咳,肃静”,正当众人惊叹时,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

一位中年样貌的长老从众人面前的殿中走出来。只见他两鬓斑白,身形微胖,腰间挂着一枚象征长老地位的玉佩。

待众人集结,长老道:“诸位小友,我是道玄山长老阁的七长老元慎。”接着手一挥,散发给每人一个储物袋“今日起你们便是我道玄山的外门弟子,接下来的三年,你们需强化己身,修身养性。前山的藏书楼中有各种入门功法和书籍,你们可随意翻阅。三年后通过外门弟子考核,才能正式踏入修仙一途。”众人听得一愣,深知修仙一途艰难。

罢了,就被人带领到已分配好的住所。五人一院,一人一间,地方还算宽敞。

秋云微淡月微羞,寒霜冷浸碧云天。轻波微漪翠寒烟,秋水孤鹜共长天。

休息一晚,第二日,许昭宁一早起来便去了藏书楼。藏书楼碧瓦朱檐,层楼叠榭,分为九层,越往上难度越大,每一层都有相应难度的功法身法和心法供外门弟子学习。

许昭宁进入藏书楼一层,随手拿起一本心法看起来,这第一层不只有功法身法心法,还有一些民间书院学习的书籍。

自小生活在村子里,对知识的渴望迫使许昭宁一本一本的看下去,沉浸于这些纸墨书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藏书楼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新进的外门弟子,也有早先的外门弟子。

在修仙界,外门弟子是最低层的存在,每日除去学习和练习外,还需洒扫收拾内门地界。内门又由七个长老分为七座山峰,而山峰外的内门地界就需外门弟洒扫。

外门弟子考核三年一次,长老收徒五年一次,而这外门招收则为六年一次。

又是一天早上,许昭宁照常穿着外门弟子服饰前往藏书楼学习,准备之后吃过饭到林子旁的空地练习身法,那块空地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去,刚好适合自己练习。

在这之前,许昭宁用了三月的时间,将藏书楼一层的民间书院书籍全部阅读学习完,终于开始学习入门的功法身法了。

挑中一本身法,刚拿在手上,就被面前伸出的手抢了去。而这只手的主人是陈述恩的两个跟班之一的陆远。

“看什么看?这是我们陈哥先看到的。”陆远嚣张道。

“这身法本就是我先拿到的,你们分明就是抢。”

听许昭宁这么说,陈述恩道:“就是抢又怎样?怎么,不肯?那就打到你愿意!”说着两个跟班就抬起拳头。

许昭宁也气急,“来啊,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改其节。”

————

另一边,迷雾之上,那才是真正的道玄山。

大厅内,宗主正在和六位长老商讨事务。

“大长老呢?我让你去将大长老叫来!人呢?”宗主柳青渊对弟子怒道,这件事太重要了,师叔不能不来!给师叔传过音,他也没回。

“宗主,师叔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惊天动地非他不可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况且,师叔闭关时就像隔绝外界,都这么多年了,宗内弟子就没几个见过师叔的。”

道玄宗的大长老乃是修仙界第一人,也是宗主和六位长老的师叔。

“好了,你先下去吧”,二长老余杭起身为被训的弟子说话“宗主,你找我们来不会是让我们看你训斥弟子的吧。”

“对啊,宗主,到底什么事!”其他长老也出声询问。

“长春湖,白邱南!”宗主皱着眉头,闭上双眼,像是不愿面对一般,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六位长老一听到这几个字,后背发凉,满脸震惊。

“这个老不死,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哼,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四长老气的锤了一下扶手。

“听说他藏起来闭关五十余载,只为突破化神期,不知是否已经进入化神期了。”宗主坐下缓缓说道,“想当年,在长春湖残害苍生,天下哀鸿遍野,我们联合修仙界几大宗门才将其镇压。白邱南更是被师叔重伤才得以太平这么多年。近日我得到斜月宗消息,长春湖欲卷土重来,白邱南重新出现,所以才叫诸位来此商议。”

长春湖,在百年以前确实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如今宗门落寞,当年一战,长春湖便只剩下其宗主白邱南一个元婴后期,被重伤后逃脱,躲了起来。

“师叔不是也在闭关吗?以他老人家的修为,再有些时日定能突破,达到化神期。”三长老对师叔无比相信,当年若不是他,三长老滕梓衿也不会担任道玄宗长老一职。

这六位长老看上去最年轻的就是三长老了,一副少年郎的模样,多年未变。

“那长老们的意思是?”宗主摸了摸胡须,他相信六位长老已经有了主意。

长老们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养精蓄锐,等师叔出关。”

“好吧,如今只能这样。我们也没什么证据去找长春湖的麻烦,毕竟只是一些线索。”长老们陆续出去。现在做的就是培养好宗门弟子,新一批的弟子在八年内最少也要达到练气后期的修为。

————

“住手!”陈述恩三人刚准备动手,却听到有人阻止。

司马青本来是来学习功法的,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陈述恩几人要欺负一个干净温柔的少年,就出声阻止了。

“呦,居然还有人帮你啊,”陈述恩看着许昭宁道,“还没人可以阻拦我!”

还没上山前,陈述恩就仗着世子的身份到处作威作福,来到道玄宗后,和陆远林哲一起欺压他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司马青几个大步上前,对陈述恩说道“把东西还给他”。

陆远一看有人和他们对着干,就来了劲,“你知道我们家少爷谁吗?奉……”话还没说完,司马青就接道,“奉离平阳王的儿子。”

陈述恩很是得意,“既然你知道……”还不快滚,没说完却看到司马青从储物袋中拿出的东西立即闭上了嘴。

司马青将一块金色的牌子拿在手上,语气温润,“知道了,然后呢?”

“你拿一块破金子吓唬谁呢?”陆远不屑道。

陈述恩一巴掌呼上去,“闭嘴,把东西给他”,看了司马青一眼,便气呼呼的走了。吓得陆远将身法塞给司马青便追了上去。

“多谢公子相救,在下许昭宁。”许昭宁躬身对他行了一礼。

“无事,举手之劳,小生司马青,奉离人。”司马青也回以一礼,将身法递给许昭宁。

跑出来后陆远林哲不解的问陈述恩“陈哥,那人谁啊?拿个破东西唬人,陈哥你怕什么,干他啊!”,两个人根本不将司马青放在眼里。

“不知所谓的东西,以后不要招惹他,他是皇子”,陈述恩也憋屈,没想到在这碰到皇室的人。

在奉离,又姓司马,手中还有司马字样的金牌,不是皇帝的儿子就是亲戚,根本是惹不起的存在。

陈述恩心有余悸,只得夹紧尾巴。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经过这一事,许昭宁和司马青结识,在藏书楼又看了一会儿书,就结伴去食堂吃饭。

道玄宗不愧是第一宗门,食堂气派,只一个外门食堂就可容纳千人之多,饭食一顶一的,虽然没有民间酒楼的花里胡哨,却也不输味道。

春风细裁百花叶,甘霖浸润万物生。枝头暖光莺燕舞,潮起潮落尽无声。

东风徐徐,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之景下,波涛汹涌,有着蓄谋已久的危机,不知可否能将其消除。

内门在等,等张瑾辰出关,等邪恶冒头。

外门也不闲着,忙着学习,藏书楼人来人往,外门地界各处空地济济一堂。大家都在为两年后的考核准备,谁都不想不合格被赶出宗门。


三个月已过,很多人已经到二三层学习了,只有许昭宁仍然停留在第一层。

兴许是他天资愚钝,毕竟当初测试灵根的时候,许昭宁也只是刚好通过而已。又或者他是想完完全全吃透这些功法,毕竟钝学累功,勤能补拙。

长生诀,本门功法,等到宗内弟子身体素质达到一定程度后,就必须修炼。

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首先修炼的必须是这长生诀。

长生诀是吐纳天地间的灵气,进而固本培元,调身养息,可以为日后的修炼打好基础。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生生不息也,可谓长生……”此刻的许昭宁正在一池中大石上修习长生诀。

他所处的地方离山脚不远,周围树林环绕,身后的瀑布倾泻而下。

许昭宁的心静神宁与身后飞珠溅玉的瀑布格格不入。

潺潺瀑布的哗哗声挺久了,使人的心也慢慢平静,瀑布是从道玄山山顶而来,灵力不弱。这样的环境对于练气初期的许昭宁是不错的。

周围水雾弥漫,好似笼罩了一层轻纱般的薄雾,许昭宁就静静坐在池中央。

————

不知不觉,许昭宁来到道玄山已有半年,夏季也悄悄到来。

自从上次陈述恩抢夺功法未果,他便记恨上了许昭宁,但他又惧怕司马青,只能趁司马青不在的时候找茬。

但许昭宁也不弱,他很争气,一股气上到了藏书楼第四层,马上就能追赶到王恒,柳黎,司马青等人了。

这半年内,因为许昭宁待人温柔,所以结交了不少朋友。除了本村的十二人和司马青以外,还有关涵钦,杜梓梅,辛悬等人。

陈述恩自然没少找许昭宁的麻烦。修炼也好,休息也好,逮着机会他就欺负许昭宁,不过还好,有司马青这个他不知其身份但让陈述恩惧怕的少年以及其他朋友们帮助。

————

在一个月前,长老阁七长老元慎再次来到外门,带来了长生诀和一些低阶丹药。为了让外门弟子快速成长起来,以对危机。

“七长老是金丹中期。”一旁的辛悬对许昭宁说。

辛悬是他继司马青认识的第二人,参加过两次外门考核,都是刚合格。不过这人可是个百晓生,宗门内除了那些极其隐秘的事之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人话多,但并不惹人烦。兴许是他性格开朗,毕竟两次考核都没进内门还能像这样高兴。

“五长老高达和六长老颜正卿都是金丹中期,”辛悬小声对许昭宁韬韬不绝的介绍,许昭宁也有认真听着,“还有四长老李不回,金丹后期,二长老余杭和三长老滕梓衿是元婴前期,宗主则是元婴中期。”

许昭宁仔细的听着,却发现辛悬还有一个人没说便疑惑的问“还有呢?你是不是没说大长老?”

辛悬掌握的情况也就这些,他是特意没说大长老,谁承想许昭宁问了出来。

他有点尴尬,宗门百晓生的名头受到质疑。摸着后脑,“那个……怎么说呢?”

“据说,大长老闭关几十年”在许昭宁右边一道声音,“内门的弟子知道的也不多,何况我们外门。”司马青对着许昭宁笑了笑。

辛悬松了口气,虽说他是百晓生,但来宗门也才七八年,并不是所有都知道。

司马青握着手中扇子缓缓说道“大长老名为张瑾辰,是元婴后期的强者。已经闭关几十年,应该为了突破。”

许昭宁和辛悬有点惊讶,司马青怎么知道这么多?

司马青则又不方便透露。

远处陈述恩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定要出这口气,在奉离没有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惜他父亲平阳王临走告诉他不要生事。

纨绔就是纨绔。

————

这长生诀一共三层,一层九段。许昭宁才练到第一层七段。

他不知道在不远处陈述恩三人在一棵树后盯着他。

林哲探出头又缩回去,“陈哥,不如趁他修炼去弄他!”林哲用近乎献媚的语气说。

陈述恩很清楚一旦打断修炼,后果是不可逆转的。他只要别人服他,可不要闹人命。

在京城他虽然作威作福,但从没开过人命的玩笑。

他一巴掌拍到林哲头上“你想让我被逐出道玄山是不是?”陈述恩想骂娘,但被他从小的修养制止了。

“来,你们过来,……”陈述恩招呼陆远林哲,三个人凑在一块商量起来。

“明白没有?”陈述恩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就差许昭宁修炼停止了。

陈述恩看着许昭宁心想:他倒是选了个好地方,明天我也来,今天我先收拾你。

许昭宁在池中央的大石头上打坐,修习长生诀。

不多时,他感受到身体些许变化——到八段了。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陈述恩和对面的陆远打了个手势,等许昭宁到那两棵树的中间刚迈开腿,一条绳索将他绊倒。

陆远和林哲抓着他的手,陈述恩坐在他身上按着他的头,得意洋洋。

一拳下去,陈述恩道,“你求我,求我我就不打你!”

这一拳不痛不痒,他想要威慑许昭宁,他要许昭宁臣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许昭宁挣扎着道。

接着拳头就一下一下砸下来。陈述恩控制力道,且不去打他的脸,这样不就不容易被发现。

但许昭宁还是很不好受。他想挣脱,可是被陆远林哲按着动弹不得。

“你卑鄙无耻,放开我!”许昭宁气急。

陈述恩停下来,放开?笑话,今天就是来打他的。

他捏住许昭宁宁的脸仔细打量,“你说你一个乡野村夫,却生的如此好看,本世子看了都嫉妒。你惹了本世子,欺负你应该的。”

他给了许昭宁很重的一拳。

若是凡人定是承受不了,但许昭宁已是长生诀第一层八段。这一拳,勉强受了。可陈述恩是长生诀第二层三段。

“把他拉起来,绑在树上。”

许昭宁这次是一个人,司马青等人都在修炼。

很快他被绑到了树上。陈述恩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藤条,打在许昭宁身上。

“你求不求我?”这个时候陈述恩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许昭宁不肯,咬紧牙关。

陈述恩一下又一下的抽。十几鞭后,陆远林哲害怕了,上次这么对待的人至今还躺着不能动弹呢。“陈哥,要不到这儿吧,你看他都要坚持不住了。”

恼怒的陈述恩那管这些,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违背他!他甚至连打死许昭宁的心都有,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担忧。

“滚,不然连你们一起!”

他掐住许昭宁的脖子,“求我!”,恼羞成怒。

“不……不可能”许昭宁还是不肯,疼的晕了过去。

陈述恩被彻底激怒了,“你死!!!”

这样的陈述恩陆远林哲可不敢挡。

陈述恩发了疯似的,他使浑身力气于一拳。加上他长生诀二层三段,这一拳足足有百斤。

他真的想杀了许昭宁,他是奉离平阳王世子,他不怕。不就是被赶下山,大不了去别的门派。

那一拳就要打到许昭宁时,陈述恩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数米远。他骤然清醒,看着伤痕累累的许昭宁,陈述恩有些害怕,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

“快!把许昭宁放下来,快点!!”他命令陆远林哲。

“怎么办,怎么办…”他口中呢喃着。

“快走!”没有管倒在地上的许昭宁,陈述恩惶恐的逃走了。

陈述恩不管,陆远林哲更不敢管了,也跟着跑了,毕竟跟他们两个也脱不了干系。

“许昭宁……”在他们上空,赫然有一个人,“生的的确好看。”

是这个人救了许昭宁。

他没有下去,用术法将许昭宁升到空中,抱在了怀中。

“还挺固执,长的温婉如玉,想必待人也是个温柔的。”

喂下许昭宁一颗丹药,不消片刻他就会醒过来。探知到有人靠近,又把他缓缓放回原地。

“昭宁——”来的人是王恒、柳黎、司马青和辛悬。

“许昭宁——”

许昭宁听到声音醒了过来,虚弱的说道,“我在这儿……”

那颗丹药作用很好,回去后,趁他昏睡时伤就痊愈了。不仅如此,还让他的长生诀到达了第二层五段。如果是高阶修士,作用更妙。但这都是后话了。

“昭宁,你怎么了?”看许昭宁醒过来,几人很关心他。

“没什么,遇上一头野兽,打了一架,它跑了……”这是许昭宁的答案,他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为难。

“还真是有意思”处在他们上方的那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许昭宁,本座记住了。”

林中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头顶上方有人,更不要说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白邱南!”那人呢喃一句。踏空而来,踏空而去。此人高深莫测,绝对有元婴以上的实力。

作者有话:预知那人是谁,且看下章,分析分析。


道玄山分为前山和后山,前山乃外门弟子修炼之地。外门弟子需要在每三年的考核中达到优秀才可以进入内门。

内门和外门最大的区别在于,内门有师父指导,修炼自然事半功倍。而外门弟子统一管理,只能凭自己摸索。

所以外门弟子要比内门弟子难一些。进了内门,有了师父指导,修炼就没有这么困难了。

后山又分为六峰一林一堂。六峰一林分别为七位长老掌管,按各自喜好收徒,可以多也可以少。还有一堂则是没有被七位长老收为弟子的,由宗主直接管理,安排宗门掌事教导,也算是宗主门下。

那日宗主让人去红枫林请出大长老商议事情,但大长老脾气古怪,还尚在闭关,并没有搭理。

————

这一日,宗主与六位长老在大殿内商议。

宗主身穿一身青衣,两鬓些许斑白,戴一支青玉簪子,全身散发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位!想想办法能让师叔出那片林子啊!有些事,还得他老人家拿主意不是?”

柳青渊有点着急了,他都让人找了三次了。可大长老就是不出来。

“唉,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位师叔,实力强,又不好说话。难啊。”二长老余杭发牢骚,不过说的也是实话。大长老人狠话不多,而且城府极深,让人看不透。

“是啊,都三次了。长春湖这次动静不小,听说收了外面的很多散修,甚至还有妖修。”四长老李不回道。

他负责打探外面的一切情况。长老阁每个人都有事做,除了大长老。

六位长老的服饰是枫黄的,差别的是腰间的玉佩和腰带。

二长老翠竹峰弟子二百余人。

三长老隐雾峰弟子二百余人。

四长老拂柳峰弟子一百余人。

五长老黄石峰弟子七十人。

六长老灵虚峰弟子五十人。

七长老青云峰弟子六人。

而大长老,红峰林足足一座峰,就他一个。一是因为闭关几十年没有出来过,再就是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的。

“要不我们亲自去请?”三长老滕梓衿开口。

七人亲自去请,大长老应该会出来吧。

“目前只有这样了……唉”宗主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请了。

“不用。”从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本座来了。”

很快就看到一位身穿酱紫色玄清暗纹绸缎广袖长袍,身如玉树的人,剑眉入鬓,桃花眼中尽是淡漠,英挺的鼻梁,薄唇含笑,显出几分邪气,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一股狠劲。墨色的头发垂在肩上,左边额头一抹星白直入发间。

这修仙界第一人,身上却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

他就是道玄山大长老张瑾辰。

“见过师叔…”宗主和六长老毕恭毕敬。

张瑾辰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但也不得不受着,坐到主位上。

其余七人站着,他们是从心底里尊敬张瑾辰。

“坐”张瑾辰懒散的说,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些繁琐的礼节。

很多年前,道玄山宗主本是张瑾辰,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让位于柳青渊。而他则成为长老阁第一长老。

“师叔,我有要事相商……”还没等宗主说完,张瑾辰便已经知道了。

“白邱南。”

敢情他什么都知道啊。

张瑾辰站起身,“本座提前出关,就是要去长春湖拜访拜访。”

终于能让他们松口气了,这件事总算有个交代。师叔出马,他们放一万个心。

“师叔,还有件事,是斜月宗想请您帮忙,是……”

对于师叔,宗主是礼数周全。

“那条邪龙要镇压不住了吗?这确实得走一趟。”张瑾辰思虑着,先去哪边呢?

众人没有见到他的神情。张瑾辰可是天下第一修士,他在元婴初期的时候就有元婴无敌的称号,想来如今以元婴后期的修为,与化神期修士一战也未尝不可。

张瑾辰在红枫林多年,对于外面的事还是知道的。或者说他是能感应到,白邱南是他击败,邪龙是他镇压。

虽然这些事每一件都没有联系,但都和张瑾辰有着密切的关系。

张瑾辰走到门口望着远处思虑道“你等万不可掉以轻心,必要时刻开启护宗大阵。不久后,可能人间要迎来一场劫难。切不可忘记宗门训诫,定要护苍生安危。”

自道玄山建立的时刻便有了这一条宗训,修行之人虽不能插手世俗事物,但到了苍生危难时,道玄山必救之。

说完这句话,张瑾辰便遁光而去。

到前山,张瑾辰探识到有三个外门弟子在欺负另一个人。

这种事时常有,他本不想多管,却听到一句话使他好奇起来。“一个乡野村夫,却生的如此好看…”

他想看看究竟生的多俊,便停了下来。以他们的修为,根本注意不到上方的人。

可是那打人的少年却要下死手,他起了杀心。虽说是外门弟子,但事关人命,他得救下。

于是张瑾辰救下被欺负的少年,不全是因为他心生怜悯,而是对这个清冷温润的少年郎心生欢喜。

等那三人跑了之后,他将那晕倒的少年拦腰一抱,不过昏睡的少年却毫不知情。

张瑾辰喂他一颗灵动丹,可让他的伤快速好起来,也可让他修为精进。

察觉到有人寻来,便放下他,这少年名为许昭宁,他记住了。

此刻他决定出山第一站,长春湖。“白邱南……呵”张瑾辰呢喃。多年前的大战,他击败白邱南,长春湖元婴修士只剩其一人。风光无限的长春湖从此落寞,一处大好风景就此破败。

一天后,长春湖。和张瑾辰所想差不多,长春湖并没有恢复生机。原本湖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嬉戏。周围山林灵力充沛,建筑气势宏伟,磅礴大气。

鼎盛时甚至超越了道玄山,可是走错了路,成了人人喊打的邪宗。

白邱南成了为祸苍生的魔头!

如今这里惨败不堪,山林枯萎,湖水浑浊。

“可惜了……”正感叹时。从下方御剑而来百八十柄仙剑直指张瑾辰。

“何人闯我长春湖!”一位很年轻的修士对他喊道。

这些想必就是长春湖这些年新收的弟子了。

面前的都是些练气期,筑基期的,只有少数几个金丹期,根本没有威胁。

“尔等不配知晓。”

尽管张瑾辰尽量压制自己,但仍旧让这些修为很低的修士不寒而栗。虽然恼怒,但又无能为力,面前这个人的实力很强,不在元婴之下。

“白邱南在哪儿?”张瑾辰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句话,让他们都听清楚。

“凭你就想见老祖,你以为你是谁?”又赶来几个修士,没有御剑。想必就是招收的邪修或妖修了。

“本座再说一遍,你们……不配!”

这倒是激怒了元婴的几个邪修,他居然说不配。几人合攻,剑阵,符箓,法阵都朝张瑾辰袭来。

“尔等宵小”张瑾辰轻压手掌,那几名邪修上方出现一散发紫色光芒的大手!周围还有一圈符文。

几人的攻击转而攻向那只手。

“镇!”张瑾辰只念一字,那只手便缓缓向下,速度加快。很明显几人合力攻击都破不了那只大手。

很快几人便被那只手镇在地面,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这一幕看呆了那些练气,筑基修士。怎么可能……就是宗主也只能和他们这几个打一个平手而已。而眼前这个人就只用一招便将几人打伤。

细思极恐!!

更没想到的是张瑾辰一瞬间突然到达地面,面对几人,“相比于功法,本座更喜欢用身法!”说着向左面艰难爬起的一人挥出一拳……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心中怒气也散了不少。

他不是什么慈悲菩萨,正当他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有声音传来。

“张兄,请住手!”说这话的人正是长春湖前任宗主,被弟子们称为老祖的白邱南。所有人很诧异,头发花白,脸上都是岁月刻下的痕迹的白邱南,却称呼眼前这人为兄!

“白邱南,你比以前老了,也喜欢管闲事了。”他并没有卖白邱南面子,抬手结果了几人,手段狠辣。

“你……!”白邱南气急,很快又心平气和下来。但是眼神依旧带着恨意,当年如若不是他,自己已经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白邱南闭关五十年,今天不得不出来。如若他不来,他很清楚张瑾辰能做到什么地步。张瑾辰甚至会杀了长春湖上下满门,当年也是差点灭门,只是被其他长老劝住了。

“本座想做什么,你有异议?”面对张瑾辰的质问,白邱南很冷静,若此时和他相争,恐不是其对手,再差一步,他便能突破桎梏。

“没有异议,长春湖张兄随时可来,我随时欢迎。”张瑾辰自然听得懂他这句话的含义。

“好,那本座便离去了。”张瑾辰来长春湖的目的就是这几个邪修,在人间害了很多人命。顺便打探白邱南的实力,这个老狐狸狡猾的很。

看着张瑾辰离去,白邱南恨的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看着这几个邪修的尸体,真是没用!

等着吧,我定叫这天下大乱!

张瑾辰的下一站,斜月宗。

作者说:白邱南并非怕了张瑾辰,而是怕多年闭关再差一点就能突然在此前功尽弃。张瑾辰也不能在这耽搁,还有一条邪龙……


许昭宁那日回去打坐调息时才发现长生诀已经二层五段。

“奇怪?”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并不知道有人救了他,而这个人改变了许昭宁的命运。

“伤也全好了!”许昭宁有点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次日,七长老元慎又双叒叕来了,自打进宗门以来,七长老来了外门区域不下十次。

而今天,他带来了更有用的功法,道玄山祖师所创的御字诀。事实上,到了金丹期便可以遁光飞行,无需御物。

练气期和筑基期不可遁光,外门弟子的修为一般都是练气筑基期。修为越高突破越艰难,白邱南闭关五十年便是如此。

————

张瑾辰此刻正在前往斜月宗的路上,与长春湖相比,斜月宗要离道玄山近些,因为先去了长春湖,路程反而远了。

斜月宗和道玄宗一样,也是修仙界大宗。其门人自诩为月之使者,拯救苍生,对此深信不疑。

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斜月宗功法,大多都得依靠月光来修炼,其宗主还有一套独门绝技,清月。据说百年前大战,斜月宗险被灭宗,当时的宗主就使用出了清月,力挽狂澜。

至于是何等功法,除了宗主以外鲜有人知。但张瑾辰却是鲜少知道中的一个。

张瑾辰被誉为修仙界第一,也是超群绝伦的,他可破清月。

思绪闪过,张瑾辰已经来到斜月宗。

斜月宗,群山环绕,风景秀丽,山林郁郁葱葱。

宗中建筑从空中俯瞰,呈现出一轮弯月的走向,据说是能够更好的借助月光。因为特殊,斜月宗弟子修炼大多都在晚上。

“跟上次来还是有很大差别啊……”张瑾辰感叹。可不有差别吗,上次大战,清月一出,毁天灭地,宗门建筑大多被毁。这是之后重建的。

“敢问前辈前来何事?晚辈好前去禀报。”御剑上来一位斜月宗弟子。

不愧为修仙大宗,有礼貌。这也是修仙几大宗门受人敬仰的原因。

眼前这个人,长相硬朗,但是很有礼貌。着斜月宗服饰,统一的月白色,长老,弟子,还是宗主皆是如此。

辨别身份的是靠他们胳膊上绑的绸带。弟子为红,长老为青,宗主为黑,其它职务各有颜色。

“本座是道玄山长老。”张瑾辰这次很平淡。

因为他是来解决麻烦的,而不是来找麻烦的。

“宗主有令,若是道玄山来人可直接通行,前辈,请。”显然他并不知道来者是谁,命令也没有指明是谁。

当然,这些小辈不必知道。

张瑾辰进了宗门,由专人带着去见宗主。这也是命令。

在斜月宗的白玉堂内,几人正焦头烂额:在后山镇压的那条邪龙快要镇压不住了。

“如何是好啊!!那邪龙有着元婴后期的实力,如若邪龙破除封印,我等几人恐不是对手!”宗主欧阳靖,元婴中期。

确实,并不是他危言耸听。很多年前,久到都快要忘记。那时他还是金丹期,邪龙乱世。

张瑾辰也刚到达元婴期,与邪龙大战七日,才将其镇压。同时张瑾辰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数年,他变得苍老无比。

“师兄,前些时日你派人去道玄山请那人出山,可有结果?”长老宗华问,他认为,能镇压邪龙的唯有张瑾辰一人。

宗主是斜月宗修为最高的,连他也没有办法,那整个斜月宗就都没有办法。

“我是半年前派去的,那时那位还在闭关,不知近日如何!”这也是确实的,整个宗门都忙着镇压邪龙,这两天没有精力去管外面的事。

斜月宗弟子很少,不比道玄山弟子众多,因为能靠月光修炼者并不多。

“难啊!唉!仅是昨夜,维护阵法的弟子就达二百人,这样下去,宗门的大门都无人看守了。”接话的人是一位金丹后期的女长老,班凝。她身上有着沉鱼落雁的成熟韵味,若说在俗尘中,定有不少男子对其倾心。婀娜多姿,仪态万方,可惜早就有所归属。而另外一位也是长老,中年之姿相貌俊朗,名为林宸。

班凝说的是事实,斜月宗全宗加起来也才不过四百人。但山门无人看守,确实有点夸大其词了。

“一条邪龙就让尔等束手无策,斜月宗真是江河日下。”

几人抱怨间,听到如此声音,心有不满。

“什么人辱我宗门?”一位长老质问,显然他并不认识张瑾辰。只感觉这人气势强大,令人恐惧。张瑾辰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赤子之心之人,在大战时,这个名字曾令敌人闻风丧胆。

宗主欧阳靖看着来人,直觉眼熟,终于辨别出来。以前他还是满头白发的,想必这位已经达到更高的境界。

林宸倒是开口问了。

“您是……?怎的有些眼熟?”林宸直接此人深不可测,语气自然不同于那位长老,倒是恭恭敬敬。

他仔细打量着,感觉哪里见过。

“林宸,当年你师父与我称兄道弟,不过他却……”张瑾辰感慨。林宸师父若不陨落,怕修为已经到了化神期。张瑾辰也没多说。

“欧阳靖,难道你也不识本座?”张瑾辰问道,严肃有力。一开始质问的那位长老看此情形也就退到一旁,这人不简单。

“张师叔!!”欧阳靖和林宸惊讶,赶忙行礼,班凝和其余几位也听说过这位的事迹,自然心存敬畏。

在修仙界大家有实力的都要称张瑾辰一声师叔或者兄长。因为那次大战活下来的屈指可数,这些大宗的老祖或是宗主长老,能活到如今,张瑾辰功不可没。

欧阳靖更是将其视为救命恩人。那场大战不是张瑾辰的话,他很难活下来,也就不会有如今这宗主之位了。

事态紧急,张瑾辰并没有就座。而是第一时间要去后山镇压邪龙的地方。

镇压邪龙的后山……

邪龙的四肢被覆有咒法的玄铁链挂在四个大柱子上,柱子耸立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上。邪龙一旦稍有动作,便有一道雷电劈中邪龙。

雷电落在玄铁链上,发出嗤啦声响,闪耀着光芒。

雷电之下,邪龙却不为所动。

那邪龙通体白色,但是伤痕累累,身体上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十分骇人。

很多斜月宗弟子在法阵周围盘腿而坐,不断用法术修补法阵。

“呵呵,张瑾辰,你还是来了。”那龙嘶吼的说。它看见张瑾辰后异常的愤怒,引得法阵中电闪雷鸣。

张瑾辰并没有回答,他不屑。他在思考如何牢固镇压。

“好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一百多年应该有吧。”邪龙尽可能的靠近张瑾辰,用近乎挑衅的语气。

“住口!大胆邪龙,张师叔在此,容不得你猖狂!”欧阳靖出来训斥,不过邪龙根本就不理他。直视着张瑾辰缓缓开口“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封印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不,应该是很久之前就不起作用了。他在等张瑾辰,报仇雪恨!

“退后!”张瑾辰道,“辰渊!休得放肆!”他呵斥邪龙。身上气势大涨,做好了一战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张瑾辰!你已经将我镇压了这么久,这笔债!你该还了!”说罢,挣脱铁链,却免不了受皮肉之苦,雷电之刑,音犹在耳。

他居然挣脱了!就在今日,在张瑾辰来的这一天。

周围的斜月宗弟子被震飞数米。

“赶紧撤离!”张瑾辰回头对欧阳靖几人到,让他们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撤回去。

欧阳靖知道,张瑾辰和邪龙辰渊打起来将是惊天动地的一战。所有人,都御剑飞出了阵法。

邪龙不为所动,在他眼里,那些人不过蝼蚁罢了。

“张瑾辰!你压了我百年!今日就让你付出代价。”说罢便向下攻击而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就摧毁了阵法的困龙柱。

张瑾辰拉开距离,手中结印。

“五行渊!”金木水火土,五方阵从空中落下,定住邪龙后,衍生于地面。

“孽畜,不知悔改。当年若不是你屠杀一城无辜百姓,你怎么会被镇压封印!本座镇压你乃是顺应天道!”张瑾辰有些生气了,他准备再一次镇压邪龙,倘若要杀死他的话还是有些麻烦,再者以后说不定能用的上他。

“天道?张瑾辰,你告诉我何为天道!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天道,实在道貌岸然。有多少是心口不一的!”邪龙辰渊几乎嘶吼道,他挣扎着,雷鸣之声,响彻耳边。他不想再忍受这份痛苦“张瑾辰!你们所为的不是天道,……”辰渊还在说着,他不甘心。当年他也算和张瑾辰打的有来有回,如今却被他一招就动弹不得,只能用言语讽刺。

“住口!孽畜,天理昭昭,大道无疆。岂是你能置喙的了的!你要知道,本座杀你易如反掌,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不知悔改,就是再镇你百年又何妨!”

说完,再次结印稳固好五行渊。

“九幽玄灵……”口中念出咒语。

只见五行渊上方,邪龙头顶出现一把巨大的剑。九幽玄灵剑,可斩世间妖魔。辰渊不可能不知道这把剑,他害怕了,他的龙身在颤抖。

辰渊怕死,他至今还是不甘心。

剑端不断逼近辰渊的龙头。

“孽畜!还不求饶!”

作者有话:邪龙辰渊,感世间邪祟而生。不会死,但其本身不知,因为没死过。


“孽畜,还不求饶!”张瑾辰大声呵斥,他很明白,九幽玄灵剑杀不死辰渊。

若是让辰渊知道,那他也不再有所顾忌。到时候祸及天下,恐不能收场。

辰渊的龙身在颤抖,他没有想到张瑾辰有如此神通,原本想要报仇雪恨,可如今自己却要死在九幽玄灵剑之下。

不,自己还不能死!恍惚间他想起了一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他向张瑾辰妥协了。

“不,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饶的话语掩盖住眼中的几分阴狠。只要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瑾辰收起九幽玄灵剑,但五行渊依然压在辰渊身上。

“辰渊,你要知道,这天下之大,强者之上还有强者。不要固步自封,今日有五行渊束缚你,他日便是九幽地狱之下。”张瑾辰缓缓说道,话声响彻云霄。远在法阵之外的欧阳靖等人听得清楚,这场战斗他们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虽然有些夸张,但至少要毁掉整个后山。

现在看来只是困龙柱被毁,后山仍安然无恙,张瑾辰只用了两招便收服了邪龙辰渊。可想而知他是到了何等境界,实力如此之高。

张瑾辰的实力,天下人都望尘莫及啊。当然,除去飞升灵界的先贤圣人。

辰渊明显被这句话震撼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者之上还有强者。邪龙辰渊只好低下他那如山丘一般的头颅。

“张仙人今日教诲,小龙……谨记。”辰渊只得应下,短时间内他无法作乱了。

张瑾辰念动咒法,“五行渊,散!结!生!”金木水火土,各自分离,隐入辰渊体内。

“今后五行渊将会伴随你一生,若你心生恶念,便要受五行之苦。轻则五脏俱损,重则形神俱灭。”这明晃晃的就是警告。辰渊,你坏事做尽,我定会让你受到惩罚。

也明确告诉他,除了这里,哪里都不要去。“镇!”一字口出,五行阵法代替了原来的困龙柱。

邪龙辰渊技不如人,也只好表示臣服,不敢再有所作为。

欧阳靖等人见状,也赶了过来,“师叔好手段!”欧阳靖首先开口夸赞。

这不是恭维,是发自心底的赞扬和崇敬。整个斜月宗无不敬畏崇拜。

此时,山下,有一黑袍男子,看不清样貌。男人感受到山上的动静,知晓计划失败。

“可恶!辰渊,本来期待你能……结果……废物!”黑袍男子愤怒道,又恐被发现,他可不是张瑾辰的对手,转身消失在了斜月宗。

这就是修仙界第一人啊,欧阳靖看着张瑾辰心想。张瑾辰是元婴后期,而自己也到了元婴中期。一级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今日镇压,可保百年无恙。本座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张瑾辰似乎有些无奈,他心知还没有方法能够杀死辰渊。只能如此,若他有朝一日……这都是后话了。

大家都恭恭敬敬的,似乎没有人发现张瑾辰额前的那一缕银发更加斑白了些。

“好了,本座也该回去了,这次倒是耽搁了几天,不过问题不大。”他闭关的时限没有到便提前出关,难免会有反噬。

看来又要闭关几年了,张瑾辰想着。欧阳靖几人也不多挽留,他们清楚这位的脾气。

只是辰渊还恶狠狠的盯着张瑾辰,是仇恨,不甘!

张瑾辰来到刚才黑袍男子的地方“来晚了,可恶!”一掌拍在树上,那棵树立马化为齑粉。

第二次,他感受到了来自同一个人的气息,第一次是他离开长春湖时感受到的,那时并没有在意,如今再一次感应到却来晚一步。

究竟是谁?张瑾辰终是想不出答案,只好先回道玄山了。

————

此时道玄山外门,外门弟子都在学习御字诀,这是外门考核的基础,会算做成绩。

其他人都可结印在天空摇摇晃晃的御剑飞行了,而许昭宁的剑才刚刚飘离地面而已。

“五灵相克,御气,以气御剑,成飞——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形神契合,抱元守一,炼元养素,采先天混元之气,攒簇五行,合四象,使心肝脾肺肾之五气朝元,精气神之三华聚顶!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邪念而死,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守一,往复循环,生生不息……”许昭宁一遍遍念着口诀,但只念口诀并没有用,要心领神会,他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用心感受,要做到心领神会,你就是剑,剑就是你!”许昭宁的耳朵里多出一道声音。是谁?谁在说话,他疑惑的看向四周,大家都专心于御剑,没人注意他。

奇怪,难道听错了?许昭宁有些疑惑。

“万灵归汝,汝归于万灵,御剑不可操之过急……”又是同样的声音,难道有高人指点?既然有高人指点,他很快反应过来,静下心来,心中默念口诀。

“起!”剑身变大足以容纳三人站在上面。许昭宁跳上去,起初有些摇摇晃晃,不过很快便习惯了。

他做到了!“哇哦!飞行是这般感觉!”他很兴奋!“王恒,黎姐姐,司马青,辛悬!我也做到了。”许昭宁向远处已经学会御剑的几人喊着。

从天上看道玄山,仅仅是外门的前山就好大!!云端之上,是道玄山另一番天地,许昭宁听辛悬说过,那里是一方世界,与山下人间的一个国家就差不多大。

而且分为六峰一林一堂。这些他已牢记于心,许昭宁也想早日进入内门。

兴奋让他把刚才的疑惑抛之脑后,这种事也不好告诉别人。翱翔于天际,收万物于眼底,这就是道玄山。

“哇!!”这种自由的感觉,难于言表,这才是第一步,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逐渐,经过几天的练习,许昭宁掌握了诀窍,不需要再长时间默念了。只是许昭宁却有一个疑问,教他的人是谁呢?

现在的许昭宁是不会想到的,他还没有接触到内门呢。

“昭宁!告诉你个诀窍,御剑不求快,只求一个稳,只有稳当,才能越来越快不是?”一旁的辛悬飞过来,毕竟御剑他是有经验的,也想在这些新弟子面前表示表示。

稳,还是对许昭宁有帮助的。看看追求快的新生,大多都摇摇晃晃,不久就跌落了。

王恒,柳黎,司马青都过来,现在为止,五人为友,交情不浅。“两年后就是外门考核了,到时候我可不会让着你。”王恒,这人话不多,挺强势。认定的事从不轻易改变。

“王恒,谁要你让了?大家各凭本事罢了。”柳黎,恩怨分明,熟悉的人前大大咧咧,陌生人前头淑女一个。

“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不管谁留下了,还是进内门,或者下山。”司马青。

五人最稳重的就是司马青,就是城府有点深,毕竟是人间王朝的子弟,自然不一样。对于陈述恩,自然是以权压人。其余几人也都不问他的身份,他想说的时候必然会说的。

“在后面两年里,还有要学的,要不要我讲给你们听听……”没等回复,辛悬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五人话最多的就是辛悬了,可又打不过他,也说不过他。毕竟是两次都是合格的人,两次没进内门,换别人羞愧难当,他倒好,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了。

几人听着,不光是御字诀,半年后还有道家功法,金光咒。再后面三个月,青云剑法。再三个月,天罡诀。再半年,实战练习,还有根据自身,再选择一套自己喜欢的功法。辛悬学的是御兽之法。可惜内门没进去,没多大用处。

外门山林之中是有野兽,不过大多数都是凡物罢了,内门山林之兽,乃是仙品。

还真是挺多的。这两年,决不能松懈半分。许昭宁这样想着,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

“许昭宁!”远处的陈述恩眼睛斜视,恨意涌出。这梁子彻底结下了,他对许昭宁不仅仅是恨了。几次没能让他向自己求饶,他的心里始终不想放过。

陈述恩的心理已经扭曲,他不仅仅只想让许昭宁向自己求饶了,而是想他死!他不管什么王家不王家!生在平阳王府,让他受惯了顺者昌,逆者亡的生活。

“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他只能咬牙轻声说出这句,他对司马青也起了杀意,毕竟修行之中,走火入魔而身死的例子很多,陈述恩这样想着。

“想杀了他们吗?我帮你……”陈述恩的耳边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他看看周围人,明确只有他听到了。

“夜半子时,前山瀑布……”只有这句话,不知是何人。

到底是去或不去,此时陈述恩心中有了答案。

杀了他们,就能洗清之前所受的屈辱了……

作者说:猜猜是谁在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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