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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嫡女,穿越后我拿下了万人迷

万魑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青瓷叹了口气,是,她夏青瓷确实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也算是投了个好胎,可是问题是,她不是夏青瓷。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人人羡慕的夏青瓷。她只是陪闺蜜逛街时,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很奇怪的有人工雕刻痕迹的石头,然后很手贱的摸了摸,然后再一睁开眼睛,就到了一个宴会之上,一群人喊她夏小姐。还有那个国师大人是什么鬼,为什么哪里都能看见他?

主角:   更新:2022-11-14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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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嫡女,穿越后我拿下了万人迷》,由网络作家“万魑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青瓷叹了口气,是,她夏青瓷确实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也算是投了个好胎,可是问题是,她不是夏青瓷。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人人羡慕的夏青瓷。她只是陪闺蜜逛街时,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很奇怪的有人工雕刻痕迹的石头,然后很手贱的摸了摸,然后再一睁开眼睛,就到了一个宴会之上,一群人喊她夏小姐。还有那个国师大人是什么鬼,为什么哪里都能看见他?

《团宠嫡女,穿越后我拿下了万人迷》精彩片段

“哎,你听说了吗,最近上京的传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推开门,问着屋里的人,只见那层层纱幔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在窗下磨墨,窗外阳光正好,花园里郁郁葱葱,树影斑驳,端得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那身影抢下墨条,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我的国师大人,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在这画画!”

那手的主人抬眼看了看他,冠玉般的眉目下,笑意盈盈:“为何着急?”说着起身抚了抚被男人抓皱的衣袖,“看你如此心焦,是也想要?”

是了,最近上京城沸沸扬扬的,是不知从哪来的传言

得灵落,即得文玺。

文玺一词,起源于当朝开国时的开国皇帝—文帝苏岭泽,相传文帝得帝位后,曾命匠人打造传国玉玺,本想代代相传,但天有不测风云,自文帝驾崩后,传国玉玺不知所踪,虽帝位仍代代传承,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玉玺也已由第二任皇帝苏宇重新打造,可是这文玺的下落,仍是朝廷不可言说的隐忧,这件事本已久无人提,可这最近的传言,却是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着谁的手笔。

“你说什么呢,我要它做什么?一个几百年不用的玉玺能代表什么?”

“是啊,你也知道它代表不了什么,那为甚如此心焦?六皇子。”他顿了顿,起身看向风风火火的六皇子苏钰,一阵微风拂过,他的白衣翩跹,衣角青竹若隐若现。“本朝皇帝身体康健,太子虽然体弱,但亦是文仕楷模,且不说灵落究竟为何物仍不清楚,就说那文玺”他微微眯起眼,眼角红痣似是在嘲笑什么“文玺长什么样子,谁见过此物?”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也不能由着这传言如此传下去吧?”苏钰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也太影响朝廷声誉了。”

“你与其担心传言,不如担心担心凰星”,那白衣男子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凰星多年间一直晦暗不明,可上月我观天象之时,却见那凰星突然明亮,这应是有什么预兆。”

“齐栾,你说真的?”苏钰有些惊讶,“你可将此事告知父皇?”

“并未。”

“这又是为何?”苏钰更加惊讶。“你不是说过凰星应母仪天下?”

齐栾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夏府

“小姐,您自从长公主宴会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墨香端着茶水,低声询问。

按理说,夏青瓷是尚书府小姐,也是尚书府唯一一个嫡小姐,上头还有两个好哥哥,千娇百宠的长大,夏尚书为官清廉,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府中亦无三妻四妾让人烦恼,墨香实在不明白她家小姐究竟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伤心。

夏青瓷叹了口气,墨香她当然不明白,是,说的不错,夏青瓷确实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也算是投了个好胎,可是问题是,她不是夏青瓷。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人人羡慕的夏青瓷。她只是陪闺蜜逛街时,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很奇怪的有人工雕刻痕迹的石头,然后很手贱的摸了摸,然后再一睁开眼睛,就到了一个宴会之上,一群人喊她夏小姐。

“唉。”夏青瓷又叹了口气,“墨香,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就到另一个世界了?”

“呸呸呸!小姐,您说什么呐!”墨香反应很激烈,仿佛生怕她想不开真的要去跳湖,“小姐,您是不是有喜欢的郎君了?只要您喜欢,跟大人说说,大人一定会帮您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夏青瓷连忙否认。

“妹妹你有喜欢的郎君了?是哪家的?”一道八卦且好奇的声音由远而近。

“二哥,”夏青瓷更想叹气了,“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跟大哥去巡查吗?”

来的是夏青瓷的二哥夏书轻,跟板正严肃的大哥不同,穿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个二哥的妙处,那是极不着调的存在,你若是想跟他谈正经事那是不可能的,再严肃的事情跟他谈不了几句也得变成不正经,因为他关注的点永远都是那么的奇葩。

“不用不用,大哥今天要跟太子殿下去趟万佛寺,放了我一天假期,”夏书轻拿着折扇,端得是一副风流模样,但表情却是猥琐至极,“小妹,刚刚你们说的是哪家郎君,满上京的好儿郎,你二哥我都认得,你们二人如何认识的,展开说说。”

“二哥,我没有喜欢的,我还小呢!”夏青瓷有些气急。

“小?”夏书轻着重复述了一下,却是让人越听越不是个味儿,“哪里小?不小啦!你看看那李家二姑娘,跟你一般年纪,都嫁人了。”

夏青瓷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心里默念要忍住,忍住,不能打,打不过。

“小妹?怎么脸红了?”夏书轻贱兮兮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害羞了?”

“我没有!”

“你急了!你急就是害羞了!”夏书轻展开扇子,靠了过来,说起了悄悄话,“妹妹啊,我可听说你那天的事迹了,你是不是看上齐栾了?”


“齐栾?哪个是齐栾?”夏青瓷迷茫了,回想穿来那日,她确实丢了个丑,当时,她看到那个宴会的场景,起初并不觉是真实的,虽说原身记忆仍在,但她直觉就是想离开那里,顾不上向她或行礼或问好的人,就只会慌张的往前走,可是园子太大,她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找门,直接结果就是她迷路了,走啊走就走到一处看起来比较荒凉的园子,园子边上有一处矮墙,她目测了一下,应该是可以翻过去的,想着便行动起来,无奈裙子拖拖拉拉,着实有些碍事,手脚并用的爬上矮墙后,却有声音自头顶响起。

“这位小姐,为何自寻短见?”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抬头一看,看见一角白袍在旁边的梨树上,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却看不见相貌,她定了定神,应声道:“我没有想寻短见。”

“哦?”男子似是来了兴趣,接着梨树一阵摇晃,一张好看的脸露了出来,阳光打在男人脸上,剑眉星目,美的像是一幅画卷,“如若不是寻短见,那为何要跳湖?”似是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问道。

美人即使蹙眉也是美的别有风情。

“跳湖?”她直觉往下一看,一阵腿软,下面果然是湖,“多谢壮士提醒,我这就走”说完便手脚并用的爬下矮墙,回身想走之时又觉今天这事儿有些诡异,踟蹰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什么?”男人好看的脸上疑惑更甚,“小姐,你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心里为自己默默点了根蜡,没错了,真是穿了,再挣扎也是无用。

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句,“没事,我只是回不去家了。”

“如此齐某便送小姐一程吧。”美人此时在她眼中仿佛一个会发光的小天使,人美心善。她连忙点头应声,“好好好,多谢兄台仗义相助,改日请你吃饭。”

美人轻笑,令人炫目。“小姐客气了。”

“美人··· ···啊不,兄台客气了,这顿必须要请。”她甩了甩被迷惑的脑袋,努力保持严肃清醒的状态,不断对自己说,要争气啊,万万不可色迷心窍。

只见男人跳下树,白衣翩跹,自成风流。

要想俏,一身孝?

呸呸呸,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直到男人站到她面前,她才收起欣赏的目光,美人就是赏心悦目。

回主园的路有些崎岖,不知道是不是此处荒废的原因,路上铺的青石并未修缮,走的也不安稳,她捋了捋记忆,想捡了主要的与美人解释下自己奇怪的行为,也为了缓解尴尬,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叫夏青瓷,夏尚书女儿,受公主邀今日前来赴宴,翻墙主要是··· ···”她顿了顿,美人正好转头看过来,那眼神似乎在说,来,接着编。

“是因为我二哥。”

“夏二公子?”美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是个妙人儿。”

“对对对,就是他,”夏青瓷轻轻舒了口气,认识就好办了,“我与我二哥打赌输了,所以我才翻墙的。”

“不知小姐打了什么赌,在下是否帮得上什么忙?”

“不不不,不用不用了,既然已经输了,自是愿赌服输,我就不挣扎了。”夏青瓷干笑两声,想把此事揭过,再说就该露馅儿了。

男人没再说什么,在前方带路,夏青瓷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里却乱七八糟,想着那些宫斗剧宅斗文就一个头两个大,看的时候就感叹过,自己这智商在古代,怕是活不过两集的,这可如何是好,学人家抱大腿?谁知道哪个是大腿?万一抱错了岂不是死的更快些?一边想一边唉声叹气。男人听着夏青瓷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却是来了兴趣,这上京城谁不知道夏家,夏尚书为人磊落,夏夫人也是出了名的贤惠,两子一女模样性格样样出挑,夏家人对这唯一的女儿也是要什么给什么,宠的天上有地下无。她究竟在愁些什么?


这园子说大也不大,很快便能看到前方便是人声鼎沸之处,男人站住身,本想避嫌只送到此处,谁知那夏青瓷却一头撞了上来。

夏青瓷只顾着想那些有的没的,压根儿没看前路,这一下撞的是头晕眼花,哎呀一声,惊到了前方一群比诗之人。

“那不是夏家小姐吗?”一人窃窃私语。

“是啊,她旁边那位是··· ··· ”

“嘘!”一人连忙止住话头,示意不可再说。

“哟,夏小姐,”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却是张扬地开口:“夏小姐可别说是迷路迷到国师大人身边了哦,这可没人能信的。”

夏青瓷努力想了一想,是了,这位是一位县主,好像姓袁,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可是她说的国师大人··· ···

四周看了一圈,跟前只站了这一个男人,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个国师?

夏青瓷后知后觉,猛地后退一步,国师她知道的,历代的国师对她来说都是神棍的代名词,还可能是个手握大权的神棍,万一他看出自己是魂穿来的,把她烧了可怎么办。

“袁县主误会了”,她连忙摆手,恨不得把手摆出重影儿来,“我与美人··· ···啊不,国师大人一点儿也不相熟,真的是碰巧遇到的,”似是觉得这样还不能撇清关系,连忙又道:“对了,父亲大人传话说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告辞告辞。”说罢就快步走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齐栾看着欲盖弥彰的某人心中轻笑,还真是个白眼狼。

袁县主歪了歪脑袋,果真是碰巧遇见的?看着确实对国师大人满脸惧意,并不像作假。反观那位平日里与谁都不甚亲近的国师大人,眼中却是兴味渐浓。不是吧?不是她想的那样子吧?

“难得国师大人今日前来赴宴,怎的不在园中与我等小酌一杯?”袁县主缓步走至近前,淡紫的罗裙上绣着大朵紫色花卉,摇曳生姿,那压裙的坠子跟着轻轻荡着,贵女风范十足。

“臣不饮酒。”齐栾收回目光,淡淡回道。

“那国师大人是否可以赏脸一起品茗论诗?”袁县主仍是不死心,一年也见不得这位国师几面,虽说明面上国师乃是修道之人,可修道之人又不是和尚,成不得亲。更何况齐栾年纪轻轻便得国师之位,满朝文武皆以礼待之,孤家寡人的也没后院之患,上京的贵女们哪个不想攀上这么个黄金单身汉。

可这边还没等到齐栾答话,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国师大人,孤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是太子殿下。”众人急忙闪出一条通道,只见太子身着深紫锦袍,衬得面上颜色十分白皙,白皙到··· ···几乎没什么血色。

袁县主只好面露遗憾之色低头行礼,差一步就能跟齐国师谈天说地了呢,这太子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好。”齐栾颔首,“殿下请随臣来。”

“国师大人可知孤为何找你,”一座偏僻的凉亭中,太子与齐栾相对而坐,周围的人已被随从清空,太子苏铭面色有些沉重。

“殿下可是想问上京传言一事。”齐栾道。

“是啊,文玺一事牵扯甚大,查来查去仍不见源头,孤猜测应有后招。”

“殿下多虑了,文玺即使出现,也不会改变现有格局,陛下龙体康健,不必为此惴惴不安。”

“可是,”苏铭颇有些无奈的开口,“太子妃人选至今未定,父皇不知作何考虑,为何执着等那凰星。”

“殿下这是有人选了?”齐栾虽是问句,脸上却并无好奇。“凰星一事仍是未知之数,陛下也不会一直等待,臣劝殿下还是多些耐心,那文玺与凰星并无半点现世征兆,”

似是想到了什么,齐栾微微一笑,“殿下如有意中人,大可向陛下提一提,臣会帮殿下美言几句。”

“果真?”太子苏铭有些惊讶,齐栾此人一向从不站队,也很少插手朝中事,所以深得皇帝信任,如有齐栾帮助,娶王将军之女王姈,应不是难事。只是今日为何他会主动提出帮忙?

“是,”齐栾难得解释道:“殿下本为储君,娶心仪女子乃是人之常情。”

“真是多谢国师了。”苏铭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他上次秋狩时偶遇王姈,当时虽并未过多接触,但其狩猎时的飒爽英姿还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与上京其他贵女确有很大不同。如能娶为太子妃,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国师如有需孤帮忙的,尽管开口,孤一定尽力而为。”苏铭忙补了一句。

“殿下客气,这是臣应该做的。”国师大人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一笑。


夏书轻摆了摆手:“回魂啦,还想着齐栾呢?”

夏青瓷却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一跃而起:“谁想他啦!我只是在回忆你说的是谁好不好!”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信了还不行吗?”话虽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暧昧的要命,“你若是看上的是其他家的郎君,你哥哥我还真能为你解答一二,毕竟这上京城就这么大,谁家娶个小妾啊,逛个青楼啊我全都知道。”夏书轻得意洋洋的说着,接着又神神秘秘的压低嗓音:“但有二人,我是不清楚的,一是国师大人齐栾,二是武侯世子苏祺晟。其实齐栾这个人很奇怪,三年前在陛下南下巡游时与其相识,而后便拜其为国师,赐观星楼,说是道士却从不着道袍,说是臣子却又从不上朝,陛下有事会直接召见他,很多事也很听他的意见。虽然听着并无实职,但此人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会看相吗?”这一点夏青瓷很是在意。

“看相?”夏书轻看他这个妹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未开蒙的兔子,“你难道想找国师大人给你看相?”

“当然不是!”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昨夜没睡头脑发昏。”夏书轻拍了拍胸脯,一副受惊的样子,“国师大人是什么人啊,那是可以观天象知天下的人,看相?他怎么可能不会!国师嘛,降妖捉鬼必定不在话下!”

“那··· ···”夏青瓷有些纠结,“是不是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夏书轻凑近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妹妹,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夏青瓷叹口气,唉,算了,不管了,以后躲着他总归没错的。“对了二哥,你刚刚说的那武侯世子,又是什么情况?”

“妹妹到底是长大了,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关心外人,今个儿竟然还知道打听男子了,”夏书轻笑的得意:“回头我得跟父亲说说,早日给妹妹相看相看,不然妹妹真的该着急了。”

夏青瓷满脸黑线:“你说不说。”

“你看,又急了!我说就是了。”夏书轻喝了口茶,似是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武侯世子此人,能文能武。”

“然后呢?”夏青瓷好奇地问。

“没了。”

夏青瓷眼睛瞪得老大,“没了?”

“是啊,没了。”折扇敲上夏青瓷的脑袋,“世子你就别想了,他常年在外驻守,父亲大人不会同意的,他恨不得给你找个入赘的,怎可能让你外嫁到边疆呢?”

“二哥!”夏青瓷捂着头气恼不已,“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谁说要嫁了!”

“好奇就是喜欢的开始,”夏书轻一副万事通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妹妹,你这些天好像··· ···”

“怎样啊。”夏青瓷有些心虚的捧起茶杯,眼睛却看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没什么,”夏书轻却难得的正经起来,“妹妹,你这样很好,”他叹口气:“之前这十五年,你身子娇弱,父亲母亲从不让我跟大哥二人来你房中探望,即便是年节中,也只是远远望着,父亲说你身体太差了,怕我们冲撞了你,你现在终于能好起来,我与大哥很高兴。”

夏青瓷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跟二哥的记忆似乎有很大的出入,她穿来时这具身体里留下的记忆并不如二哥所言整日缠绵病榻,而是与现在的相处并无不同。再抬眼看看房中,角角落落堆放着二哥出去游玩时带回来的小玩意,大哥外出公办时带回来的大小补品,细嗅下,似乎还能闻得到家具中被腌入味儿的中药味。

怎么会这样?

这具身体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妹妹你怎么了?”似是发觉夏青瓷面色难看,夏书轻忙问。

“没什么,”夏青瓷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二哥,我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你们为什么并不惊讶?”是了,如果真的如同夏书轻所经历般,那她突然身体转好,性格也变化的如此之大,那为何夏家无一人感觉到意外?

“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十五岁就好了啊,”夏书轻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出生时圆空大师曾批过命,若能熬过十五岁,必能否极泰来。”

批命?


“若若。”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父亲。”夏书轻起身行礼。

“恩,文华来也看你妹妹?”夏尚书此刻朝服也未换,下了朝便直奔女儿房中。

“父亲,”夏青瓷此刻还没琢磨明白记忆的问题,一时竟有些紧张。若若应是夏青瓷小名无疑了,那文华竟是二哥的字?二哥一点儿也不文华好不好,夏青瓷心中暗暗吐槽。

夏尚书本名夏尘远,官拜吏部尚书,二十岁那年高中状元后便被皇帝指到吏部任职,得护国公府白家的青眼,娶了白公嫡女白芸为妻,二十六升吏部侍郎,三十九官至尚书,可以说是天下文人的理想蓝图

吏部是个肥差,可是夏尚书此人油盐不进,送钱他不缺,女人他也不要,有白家做后盾,谁也不敢给他穿小鞋。唯一遗憾的便是他家那个女儿,夏尚书从不让她出门,即便是倾夏家、白家两家之力娇养着,也还是时不时得太医登门问诊。直至十五岁那年及笄礼,大家才得以见到这个娇弱的姑娘,美丽,但是苍白脆弱,仿若触之即碎。

“若若,这几天可是大好了?”夏尚书摸着夏青瓷的头轻声问。

“恩,我都好了,父亲。”乖巧的点头,不论记忆出了什么问题,夏家和白家对她的好,那是苍天可鉴的,夏青瓷虽不是之前那个夏青瓷了,但父母亲情却是她之前在现代时没有体会过的,孤儿院长大的她从小便学会了自力更生,而她又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既然之前的夏青瓷不能为这群爱她的亲人们做什么,但她可以。

“若若。不必多思,做自己就好。”夏尚书满脸的疼爱。

夏青瓷猛地抬起头,这个父亲,应该是知道什么的,看样子,这个原身,是有秘密的。

“父亲,母亲说想带妹妹明日回白府看看。”夏书轻仿佛对这温情司空见惯。

“好,去吧,记得晚饭前回来,我请了新厨子,明晚做几道新菜给若若尝尝。”尚书大人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只想着每天能见到妻子女儿。

“我可不敢,”夏书轻忙摆手,“外公盼了十几年才盼到妹妹康健,我催着回来会被打吧?父亲要去你自己去。”

夏尚书看着这个二儿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废物,“明天跟好你妹妹,别被白家那几个小子抢走了。”

“知道了,还有不能提武··· ···”

“闭嘴!”夏尚书敲了一下夏书轻的脑袋,“你妹妹还在这儿呢,瞎说些什么!”转头又对夏青瓷露出一个尴尬不失和蔼的微笑:“那个若若啊,记得早些回家,万万不可轻信旁人,知道吗?”

旁人?她家尚书大人说的旁人怕不是外公他们?他怕外公说什么?夏青瓷歪着脑袋,她怎么觉得大家秘密都不少呢?“父亲,你在说啥?”眨巴眨巴眼睛,听不懂总可以多听听吧?

夏尚书干咳两声,来掩饰心中尴尬:“无事,无事,若若开心就好。”

神神秘秘的,一定有猫腻,父亲一定是怕外公说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夏书轻没说完的那句话,武?武什么?还不能提?难道原身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这几天她已经把记忆捋了一遍又一遍,且不说与二哥他们之间的记忆有很大出入,就说现在眼前这身体状态,哪里像是喝了十几年药的药罐子,分明健康的很,爬墙都不在话下。

还有那国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二哥说的那么神,有没有看出她的来历,她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未知的巨大阴影向她袭来,这个身体太多秘密了,她必须要搞清楚。

“父亲,今日怎的不见母亲?”女人应该比较容易询问一些,夏青瓷暗想,也许夏夫人是个好的切入点。

“你母亲要准备明日回白府的东西,昨日她跟我念叨还要给你重新买几身衣裙,打几套时兴的头面,你现在身体无碍了,总要结交几个好姐妹,参加一些女孩子喜欢的诗会什么的,”夏尚书一副有钱随便你花的模样,“你父亲我虽俸禄不高,但你母亲的陪嫁铺子还是不少的,每年的盈余你母亲也都给你存着呢,喜欢什么就买。”

夏青瓷满脸黑线,这个尚书大人仿佛一点儿也不觉得吃软饭有何不妥嘛。

“父亲,我上几天看中了一枚玉佩,种水非常好!”夏书轻见缝插针。

“你怎么还没走,”夏尚书瞥了一眼儿子,“你大哥都知道存银子以后给你小妹添妆,你看看你,能有什么贡献!”

添妆?满府都在给她存嫁妆?不是吧?夏青瓷真是无语问苍天,“父亲这么早就想把我嫁出去啊?”

“嫁出去?”夏尚书愣了愣,“我可没想把你嫁出去,你身子刚好,怎么也得多陪我们一些时日,明年科举时,我给你相看相看三甲人选,有没有拿的出手的,再不济,就再等下一届好了,如果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夏尚书滔滔不绝,夏青瓷连忙打住他的话头。

“父亲为何执着于这些刚入仕的学子?”

“这还不好猜?他们好入赘啊!”夏书轻简直就是个神人。

尚书大人此刻有些尴尬,抚了抚并无褶皱的朝服,对着夏书轻微笑:“文华,你随为父去趟书房,为父有件事需要你做。”

夏书轻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冷颤,看着先走一步的尚书大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夏青瓷的屋子。走时还不忘给夏青瓷扮了个哭脸。夏青瓷叹了口气,这个二哥。


一大清早,夏青瓷就被墨香喊了起来,迷迷瞪瞪的挑了套蓝色衣裙,然后就在妆台前打盹儿,墨香在她头上摆弄着她的长发,怎么都不满意的样子。

“墨香啊,别那么认真,回外公家而已嘛。”

“那可不行,小姐,”墨香满脸不赞同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夏青瓷,“小姐可是第一次回护国公府,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

夏青瓷叹了口气,古代就是麻烦,头发而已嘛,墨香恨不得每天花一个时辰在她的头上,不累嘛?

“对了小姐,昨日夫人送来几幅头面,你睡下了,夫人放下就走了。”

“我睡下了?我记得我昨晚睡的并不早啊,”夏青瓷本就没睡醒,现在脑子还是钝的。

“是啊小姐,夫人说差工匠连夜打的呢,想赶着今天用,是最新的花样子。”墨香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骄傲地说道:“奴婢也学了最新的发髻,配着夫人拿来的头面,绝对会让小姐艳压群芳!”

夏青瓷叹了口气:“墨香啊,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不知道白府没有小姐嘛?舅舅们只有儿子,表哥他们也还没有成亲的,你家小姐我总不至于跟舅母她们比美吧?”

“对哦,”墨香恍然大悟的表情逗乐了夏青瓷,“可是小姐美美的白公爷才会更开心嘛。”

说的有道理,有道理就要听。夏青瓷挑了一副蓝宝石头面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真是不错。

“小姐要是之前身体好着,上京第一美人一定非小姐莫属!”墨香的表情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夏青瓷点了点她的额头,“走吧,这都快晌午了,再磨蹭就只能去吃晚饭了。”

到了门口,一位梳着妇人发髻的美人在马车边站着,保养得宜看不出年岁,看见夏青瓷便急忙迎了过来,“若若你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还困不困?”

“母亲,女儿不困了,”夏青瓷摇了摇头,钗环叮当作响,又怕给晃掉了,连忙止住,“母亲出来的这样早,是等了很久了吗?”

“不早不早,我也刚来,马车刚套上,”说罢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沉吟片刻,夏青瓷以为夏夫人这是看出什么来了,结果半晌来了一句:“若若还缺一只羊脂玉镯子,羊脂玉配这身应是会更上一层楼的。”又转身对身边的丫鬟说:“竹香,去我的妆匣里把我那只陪嫁的羊脂玉镯子拿来。”

“不用了母亲。”夏青瓷一阵无语。

“怎么能不用呢,我女儿必须要美美的!”夏青瓷叹口气,夏夫人这表情,跟墨香真是如出一辙。古代的女人是只要美就行了吗?怎么穿来这些天,也没看到她们有什么别的追求?

待竹香把镯子拿来,夏夫人亲手给女儿戴上,这才上了马车。

夏青瓷望了望太阳,果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只能去蹭午饭了。

“对了母亲,不是说二哥也要来?”

“哦,他啊,他自己先走了,大概已经到了两个时辰了。”夏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让他先去府里收拾出两间房来,我们在白府住一段时间。”

夏青瓷瞪大了眼睛,住一段时间?“可是父亲不是说让我们晚上回来用晚膳?”

“不用管他,你之前一直病着,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回白府,你外公不会放你走的,你就安心住着,你父亲那里我留了书信,等他回来自然就看到了。”夏夫人满不在乎。

“那二哥?”

“你二哥当然要回来,他留在那里作甚?”

夏青瓷心中算是对夏府男人的地位有了个新的评价,不是说夏府主母温柔贤惠?看样子,应该是贤惠的应是尚书大人没错了。

说着话就到了白府,下了马车,宽敞的大门映入眼帘,护国公府的巨大匾额挂在门楣上,看起来庄严且大气。门两边各有一尊巨大的石狮子威严的并排站着。很气派嘛,夏青瓷暗暗想着,看起来自己也是一条大腿,有点被装到了。

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岁上下,气宇轩昂的,“姑姑回来了,这位应该是青瓷表妹了。”为首的年轻男子急忙迎上前来,听着应该是其中一个表哥。

“若若,”夏夫人拉过夏青瓷的手,给她挨个儿介绍,“这个是你大表哥,你大舅舅家的儿子,叫白曜,现在在御前任职,功夫好的很,谁欺负你了你就找你大表哥打他。”白曜腼腆地笑了笑。

“他左边这个,是你二表哥,也是你大舅舅家的。叫白翎,是上届的探花,目前在礼部任职,”这位倒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这边这个,是你三表哥,你大舅舅家的老三,”夏夫人指着另一个身穿湖蓝锦缎的男子说道:“白焕,是个商人,现在开着十几家店铺,你看上什么东西,就找他。”啧,这个最帅,夏青瓷暗暗评价,还不缺钱。

白焕行了个礼,“表妹真是美若天仙。”

啧,嘴也甜。

“你右边这个,是你五表哥白崇,你二舅舅家的,也是从文的,准备明年科举考个一官半职,文采斐然。”夏夫人介绍完这四个表哥又补了一句:“你还有个四表哥白洛,今天跟你大哥一起去巡防营了,没在府中。”

哦,也是个武将。


进了府门,大表哥就直接带着去了饭厅,夏青瓷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十分稀奇,到底是护国公府,朝廷赐下来的府邸就是不一样,亭台楼阁果真十分气派,人工湖、凉亭应有尽有。湖里还种着荷花,微风吹来一阵荷花香,沁人心脾。

“姑姑,到了,”一处气派的厅堂前,大表哥做出请的手势。

“父亲,女儿回来了,”夏夫人快走几步到了白国公面前行了礼,这些年夏夫人也不少回来,故而也没太煽情,“父亲你看,我把若若带回来了。”

夏青瓷一只手捏着帕子,刚想行礼,白国公忙摆手:“若若不要见外,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似是看出夏青瓷的紧张,白国公哈哈一笑,“小妮子见外公还不好意思呢?来,叫声外公听听,我可是想了你好多年了。”

“外公。”夏青瓷从善如流。

“若若真是个大姑娘了,”大舅母抓着夏青瓷的手褪下一只镯子给夏青瓷戴上,“真是好看,气质如兰。”

“若若可要多住几天,”二舅母也不甘示弱的拔下头上的羊脂玉兰花簪插在了夏青瓷头上,“改日我们一起去街上逛逛,家里都是些小子,什么都做不了。”

夏青瓷有点受不住这热情似火的架势,只会点头应是。

“好好好,来,近前来,”白国公招了招手,将夏青瓷招呼到他身边坐下,“你坐外公身边用膳,外公可以多吃几碗,哈哈哈。”

午膳用的极丰盛,夏青瓷也不挑食,一顿饭下来,倒是把老爷子哄的开心,白府和睦,舅舅和舅妈为人也和善,她简直满意极了。

“若若,我带你去消消食。”刚用完饭,三表哥白焕就冲她眨眼睛,夏青瓷想到昨日父亲跟二哥吞吞吐吐的样子,莫不是真有什么内情?还是得去看看。

特意避了夏书轻,夏青瓷跟着白焕一路寒暄着走到后花园,白焕突然问了句:“若若表妹还记得苏祺晟吗?”

苏祺晟?武侯世子?这又是什么梗?夏青瓷一下就懵了,不是说原身十几年从未出过门吗?她怎么可能记得什么苏祺晟?

白焕笑了笑,“表妹不要慌张,并不是说你见过苏祺晟,而是··· ···”这边白焕话还没说完,“白焕!”那边夏书轻紧张的大喊声就在夏青瓷身后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大约是一路跑过来的,夏书轻一脑门的薄汗,“白焕你在我妹妹跟前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白焕冤枉的很,“是武··· ··· ”

“外公喊你呢,你还不赶紧去,误了事当心挨棍子。”夏书轻忙拉着白焕想走。

“二哥!你为什么不让表哥说完?”明明就是有鬼!

“改天再说就是了,外公真的找他有事!急事!”夏书轻脚步不停,拉着白焕就离开的夏青瓷的视线。

哼,不说她也知道,必定跟武侯世子苏祺晟有关,看起来她得好好打听打听了,现有的记忆中并无有关苏祺晟的任何事,昨日二哥口中的武侯世子多年在外戍边并未回过上京,怎么可能和一个病怏怏的官家女子有什么关系,莫非是有什么婚约?

应该也不会啊,圆空大师的批命是要活过十五岁才可能否极泰来,也就是说并无把握原身是否可以活过十五岁,堂堂武侯世子,怎么可能跟个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女子订下婚约,这根本不合理啊。

夏青瓷有些迷茫了,不是婚约,也没有见过,更不可能有私仇,那会是什么呢?看起来应是夏家是知道的,白焕也知道,是不是意味着整个儿白家都知道?这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真是让人有些麻爪。算了,等他二哥回去了,再找机会问问白焕吧。


用晚膳时,夏青瓷已经没看到二哥夏书轻了,应该是回了夏府,但是白焕还在,她心里有事,用饭也极少,想着晚膳后好好问一问这个三表哥,夏夫人喊了她几遍才听见。

“若若,你这是怎么了?”夏夫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母亲,”夏青瓷笑了笑,“不用担心。”

“是吗?”夏夫人半信半疑,“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不用,”夏青瓷拍了拍夏夫人的手,“母亲放心,我若是不舒服,一定告诉你。”

大舅母此时也说:“若若,要不,让你三表哥送你回房休息吧?就不用陪我们坐着了。”这话可正好说到夏青瓷心里去了,夏青瓷马上站起身,应声看向白焕,“那就麻烦三表哥了”。

“不麻烦。”白焕答应着,带着她向收拾好的厢房走去。

“三表哥,”出了花厅,夏青瓷轻声问道,“中午你说的苏祺晟苏世子,究竟是何事。”

“若若表妹,”白焕停住了脚步,“苏世子应该近期就会调回上京任职,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他顿了顿,又道:“你不必为此事忧心,不是什么坏事。”

“表哥此话不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关系,怎么可能不令人忧心呢?”夏青瓷有些无语,“万一莫名其妙多个夫君出来,我多吃亏。”

听到此话,白焕反而乐了,“与苏世子有婚约你为何会觉得吃亏?武侯被先皇赐下皇姓,已是皇恩浩荡,世子日后还会承袭忠武侯爵位,本人也并无不良嗜好,没有通房小妾之流,表妹你还不满意?”

夏青瓷抬头望了望天,又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喜欢钟鼎世家。”

“这是为何?”白焕好奇。

“因为太多不确定了,”夏青瓷行至湖边凉亭坐下,“我比较向往单纯的生活。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什么侯府啊、世家啊,太多约束了,一点儿也不适合我。”

“单纯?夏府和白府都很单纯啊。夏尚书可是出了名的爱妻如命。”白焕也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夏青瓷的对面,眼前这个表妹虽然相貌和家世一等一的好,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因为今日午膳过后的对话,那时夏书轻把他拉走后也跟他说了顾虑,作为家人,他可以理解。

“可是像父亲这样的男子并不多。”这个时代,娶小妾才是主流吧,夏青瓷暗暗吐槽。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青瓷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话古代也有?

“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夏青瓷忙问。

“自然是··· ···”白焕本想打个马虎眼,但看到夏青瓷闪闪发光的眼睛,又只好实话实说,“从世子府上的一本旧书里看来的。”夏青瓷闻言失望的低下头,白焕看她心情转变的如此之快,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表妹莫要伤心,明日表哥带你去逛街如何?”

夏青瓷却有些兴致缺缺,“表哥你刚刚说,在世子府上看的,表哥与世子有交集?”

“是啊,我经商嘛,偶尔会去边境,”白焕似是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世子真的人很好。”

夏青瓷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他好,你嫁呗。”这个表哥别是个死忠粉吧?

“表妹真会开玩笑,世子怎么可能会娶我?”白焕无语的望着她,“世子也不会娶你的,你放心吧。”

“真的?”夏青瓷一脸狐疑,“我怎么觉得你在安慰我。”

“除非··· ···”白焕欲言又止。

夏青瓷白眼一翻,又来了,她真的是受够这群话只说一半的人了,“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啊。”

“除非你真能得世子青睐。”白焕笑的暧昧,“表妹不喜欢离远点儿就是了,何必让自己闷闷不乐的。”

想想也是,一个手握兵权的世子,怎么可能强迫自己娶个不喜欢的人回家,真是杞人忧天了。想开了这件事,夏青瓷的心情又阴转晴了,“表哥明天带我去哪里逛?”

“你啊,”白焕轻轻点了下夏青瓷的鼻尖,又觉太过亲密,耳尖微微发烫,夏青瓷却没觉得有何不妥,看白焕的眼睛亮晶晶的,“表哥我们去伶人坊好吗?”

“好,”似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应声答应。迟了几秒反过味儿来,“你刚刚说去哪儿?”

“伶人坊啊!”夏青瓷兴奋异常,她真的好想去看看这边的琴棋书画,听二哥说伶人坊那流水般的美人儿,她就好想去。

“不行不行,哪里都去得,这里不行,”白焕态度坚决,伶人坊虽说不是什么青楼,楼里也都是些清倌,但也少有良家女子前去,毕竟人龙混杂,于名声有碍。

夏青瓷扯着白焕的袖子,“表哥,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跟的紧紧的,也不会惹事的。”眨着大眼睛,眼睛里亮晶晶的,白焕哪经历过这架势,家中没有妹妹,也没有让别的女子如此近过身,脸颊泛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啦!”夏青瓷开心的笑起来,“三表哥最好了!”说罢如同一只蝴蝶一般向厢房跑去,裙摆飞扬,环佩叮咚。

白焕看着她微笑。也罢,表妹实在想去就去吧,实在不行的话,明天把伶人坊包下来,这样安全些。


第二日用了午膳,夏青瓷打着挑选首饰的名号,又央了夏夫人许久,终于同意在白家老三的陪伴下出了府。

白焕原本想的简单,包下伶人坊便是,可那伶人坊的主事却死活不同意,说是没有这个规矩,但看在国公爷的面上,还是给了二楼一间雅致的隔间,看着方便,也不会有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来打扰。

白焕看着夏青瓷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小脸,想了片刻,又着墨香拿了条面纱给她戴上,这才一路引着二人到了伶人坊。

伶人坊占据着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三层楼高,离的老远就能看见龙飞凤舞的牌匾。

夏青瓷站在伶人坊门口不禁感慨,“这里一看就是艺术的圣殿啊!”只见雕梁画栋的大门两侧种着青竹,大门虽然开着,却并不能一眼望进去,因为正对着大门处立着一面屏风,屏风上是大气的山水画,一看就是名家之笔,而屏风则是由金丝楠木雕刻而成,两侧垂着月光纱,风吹之下缓缓飘动,十分有意境。

走进门厅,行至屏风处才看见前方是一条曲径,道路两侧郁郁葱葱的种植着蓝花楹树,现在正值花季,满院子的蓝紫色,美的令人心惊,树后是一座假山,最难得的是假山上竟还做有流动的水瀑。“真美啊,”越往前走,夏青瓷越是流连忘返,青石板的道路两侧是整条的金丝楠木扶手,雕刻精细、古色古香,其中丝竹声若隐若现,“好像仙境啊,有机会真想见一见这儿的老板,他是个妙人儿!”

这边夏青瓷对着蓝花楹树看的浑然忘我,白焕却是看着树下的夏青瓷暗自感叹,他这个表妹,虽戴着面纱,但是灵动的双眼和曼妙的身段却是难掩风姿,日后怕是会有媒人踏破门槛的。正想招呼夏青瓷进去,眼角却看见二楼有个熟悉的黑影一闪而过,白焕有些愣怔,人走的太快了他有点没看清,但应该是个熟人。

“表哥,你怎么啦?”夏青瓷白嫩的小手在眼前晃了晃,白焕回神笑了笑,“没事,刚刚好像看见了熟人,我们走吧,二楼我定了个雅间。”

“好,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她展颜一笑,眼睛弯弯的很是好看,白焕仿佛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这个小丫头。

进了楼,一层错落有致的摆着桌子椅子,而桌子围着的是一个高约一米五的圆形高台,圆台从上往下垂着纱幔,台子上现在正有女子着舞衣翩翩起舞,丝竹清萧配乐,台下几乎每桌都有人,推杯换盏,聊天的叙旧都有,但并无想象中的嘈杂吵闹,似乎都是来欣赏的。

怪不得二哥说起伶人坊,如此推崇,果真是艺术圣殿。

跟随白焕自左侧楼梯上了二楼,视野更加的好,二楼的雅间并不是紧邻而建,每间相隔两米左右,用帘子隔着,中间还摆着紫砂雕刻的花盆,里面种着君子兰等名贵的植物,若有要事相谈,也可放下帘子与外界隔绝。每个雅间里挂着的画也有所不同,金丝楠木的桌椅,一看就赏心悦目。

“表哥,你经常来吗?”夏青瓷一边看着美人起舞,一边侧头问着白焕。

“也不算经常,”白焕让小二沏了茶,端了一杯递给她,“偶尔谈生意会过来,你别光顾着看,喝点茶水。”

夏青瓷仿佛想到了什么,靠近白焕悄悄说:“表哥,这里的美人可以跟顾客出去吗?”

白焕红了脸,“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可别瞎来,伶人坊规矩很多的,这里的清倌卖艺不卖身。”

夏青瓷笑出了声,“表哥你脸红做什么?又不是让你带回家,我想等父亲做寿,请些美人去府里跳舞助兴。”

白焕哪里是因为她的话脸红,夏青瓷突然靠那么近,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谁能把持的住。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门边突然出现个白色身影。

“齐···齐···齐栾?”

只见夏青瓷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站起来就想跑,白焕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你跑什么?”


“这位小姐认得在下?”齐栾微微一笑,“不过小姐把在下的名字记错了,在下姓齐名栾,并不叫什么齐齐齐栾。”又看了眼白焕抓着夏青瓷的手,“小姐这是准备离开了?”

夏青瓷不敢应声,垂着头怕他认出来,白焕倒是看到了齐栾的眼神,也是觉得不妥,忙松开手起身行了一礼,“国师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听曲。”约摸是看出她有些怕齐栾,虽不明原因,但也识趣的没有介绍。

夏青瓷虽然不敢看齐栾,但也知道不能这么干站着,低着脑袋草草行了个礼,心里却吐槽着:还道士呢,竟然偷偷来看美人,怕不是个假道士。还好自己今天戴着面纱,也换了衣服,只要不出声他应该认不出来。

“今日不忙,来坊里寻人。”齐栾慢条斯理地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青瓷,“白三公子在此密会佳人,不知是否好事将近啊。”

夏青瓷抓着裙子,忍得很是辛苦,心中默念清心咒,只见白焕却被齐栾说的耳尖泛红,“国师大人说笑了,家中两位兄长还未议亲,在下怎可先行成亲。”她简直无语凝噎,表哥真是会聊天,齐栾是问你这个意思吗?你这么回答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吧?

“哦?”齐栾笑了,“看样子,这位小姐还得再等上一等了,白三公子可不要辜负佳人啊。”

夏青瓷闭了闭眼,忍住,一定要忍住。

“国师大人费心了,”白焕刚想解释,“在下··· ··· ”

“齐栾!”一人唤着齐栾就掀帘走了进来,“你怎么在这儿,皇兄还在等你。”夏青瓷翻了翻白眼,完美,上天一定是觉得她不需要解释,不然不会如此恰到好处的打断。

“六皇子苏钰,”齐栾介绍着,“这两位是白三公子和他的··· ··· ”

“不用说了,本宫明白!”苏钰眼神暧昧的看向白焕,“一直听闻白家兄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最是风流倜傥的白三公子也有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一天。”

你们开心就好,不必管我死活,夏青瓷恨不得把耳朵塞住,这都是一群什么人,满脑子的男女情爱,就不能单纯一点吗?白焕看她一直默然也不解释,只好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夏青瓷悄悄伸出两只手指,做出走的动作,眼睛也一直瞟着门口。

“白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苏钰感叹一声,夏青瓷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本宫与国师大人在场仍眉目传情,怕不是好事将近了吧。”

神理解啊这!

“可惜了,”齐栾看了一眼惊呆了的夏青瓷,眼中神色不明:“三公子刚刚还在跟我说,家中二位哥哥仍未成婚,他无法迎娶心爱的姑娘。”

夏青瓷顿时觉得自己血压飙升,她表哥这么说了吗?齐栾这指鹿为马的本事是跟赵高学的吧?瞪大眼睛看向白焕,白焕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指了指她的面纱。

对了,反正戴着面纱也没人知道自己是谁,最多也就是三表哥名声受点委屈,这样想来夏青瓷又安心的小口喝起了茶,还是三表哥够意思,又帅又多金,还温柔体贴,真是越看越顺眼。白焕对着夏青瓷笑了笑,目光温柔。

“看着二位情真意切却不能尽早成婚,那真是太遗憾了,”苏钰感叹一声,“不知道小姐贵姓?”

“白焕!你竟然把我妹妹带来这里!”夏青瓷闻声呆若木鸡,手中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夏书轻!毁天灭地她也没想到是夏书轻把她卖了!她捂着脑袋,头疼,想原地消失。

眼看夏书轻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白焕连忙解释:“表妹说对这里很好奇,我就带她来看看,只是听听吹奏而已。”

“真的?”夏书轻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

这还差不多,夏书轻嘀咕着,看向生无可恋的夏青瓷:“妹妹,你脸怎么了?”说着还一把抓下她的面纱仔细端详了一下,“没事儿啊,为何要戴面纱?我还以为你在白府住了一晚起了疹子。”

毁灭吧,她不想活了。

齐栾轻笑,看不出意外来。

苏钰倒是愣住了,夏书轻他认得,夏尚书二子,夏书轻的妹妹那必定是夏府里那位千娇百宠的嫡女了,夏青瓷及笄礼时他并未在受邀之列,据说身体原因,只是小范围的请了请家人和关系比较好的同僚。今天第一回见,还真是眉目如画,令人惊艳万分。听白三刚刚的解释,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为了掩饰尴尬,苏钰忙笑道:“原来是夏小姐,这里环境不错,夏小姐来看看也没什么。是本宫打扰夏小姐雅兴了。”

夏青瓷叹了口气,既然都知道她是谁了,再装哑巴也没什么意义。只好违心地说:“殿下并无不妥之处,只是臣女家中还有要事,只好跟二哥先行离开,殿下请自便。”说罢行了个礼,带着墨香离开了雅间,夏书轻和白焕互相看了看,也向二人行了礼跟着夏青瓷的身影而去。

苏钰盯着夏青瓷曼妙的身姿喃喃道:“真想不到,夏尚书的女儿如此可人,看着身体并无大碍啊。”齐栾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二人八字不合,别想了。”

八字不合?这是什么时候算出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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