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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魂穿六零搞事业

画话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福村发生几件怪事。一向待人和气,勤劳标兵的小媳妇崔萍萍最近胆肥了,活也不干了,不仅对着口出恶言的村民直接泼粪,更是抡着烧火棍追打她家好吃懒做的男人。据我台记者采访,崔萍萍淡然表示:运动养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打更健康。村中懒人李国海最近不懒了,闷头搞大事,盖化粪池,承包村里养猪指标,最重要的是,他不打老婆了,反而被老婆追着满村打。记者采访的镜头下,李同志捂着被揍肿的猪头脸笑着说:怕老婆是不存在的,有什么事等我跪下来再说。村里小透明李玉龙和李玉凤也很奇怪,一改往日的胆小怯懦的性格,收服孩子王,脚踢人贩子,拳打倒爷,胆子大到没边。当记者询问姐弟俩当人民英雄的过程,姐姐李玉凤摊手无辜表示:我不惹事,事总惹我!弟弟李玉龙得意洋洋:我是英...

主角:   更新:2022-11-15 1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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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魂穿六零搞事业》,由网络作家“画话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福村发生几件怪事。一向待人和气,勤劳标兵的小媳妇崔萍萍最近胆肥了,活也不干了,不仅对着口出恶言的村民直接泼粪,更是抡着烧火棍追打她家好吃懒做的男人。据我台记者采访,崔萍萍淡然表示:运动养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打更健康。村中懒人李国海最近不懒了,闷头搞大事,盖化粪池,承包村里养猪指标,最重要的是,他不打老婆了,反而被老婆追着满村打。记者采访的镜头下,李同志捂着被揍肿的猪头脸笑着说:怕老婆是不存在的,有什么事等我跪下来再说。村里小透明李玉龙和李玉凤也很奇怪,一改往日的胆小怯懦的性格,收服孩子王,脚踢人贩子,拳打倒爷,胆子大到没边。当记者询问姐弟俩当人民英雄的过程,姐姐李玉凤摊手无辜表示:我不惹事,事总惹我!弟弟李玉龙得意洋洋:我是英...

《全家魂穿六零搞事业》精彩片段

2027年,某生物研究实验室。

“滴滴滴”语音提示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李柠将脑袋艰难的从桌面拔出来,揉着迷糊的眼睛看向前方的电脑显示屏。

闺蜜沈之语的QQ狗头图像跳得飞快,伴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滴滴滴。

“催命呢!”

李柠小声嘟囔一句,点开消息框,数十个消息都是一排字母网址!足足塞满她的屏幕。

“沈之语,你是疯了吧!发这么多不纯洁网站,你就不怕中病毒!”

闺蜜经常干这种事,用她的话来说。

“我要用世俗的情欲污染你纯洁的心灵!”

李柠熟练的叉掉聊天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上。

很好,零点五十,她又不小心在实验室睡着了!连续半个月没回家,可想而知,她现在该有多邋遢!

如果她现在的样子被她妈韩静女士看到,铁定要揪着她的耳朵教训,“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我也没指望你能嫁出去,但至少你得保持最基本的整洁啊!你妈我千挑万选找了你爸这个大帅哥,你可不能浪费这么优质的基因!”

但李柠并不在意这些,实验数据应该出来了吧!

点开工作群,果然就看到学弟传来的一份资料。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看向数据表。

她负责的研究项目已经到了最后实验阶段,只要能成功,她将开创一个新的生物研究方向,打开新纪元,名垂青史。

想想就让人激动!

十分钟后数据对比又失败了!

李柠烦躁的抓了抓油腻腻的头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了半天一无所获,李柠鬼使神差的打开了聊天框,鼠标无意点开了网址!

她的脑袋轰得一下炸开花!

我在干嘛?实验室有监控啊!我可不想在监控前被凌迟!

就在李柠手忙脚乱准备关掉还未打开的网址之际,屏幕中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晃得她眼睛生疼,头脑打晕,下一刻她就失去意识!

李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昏暗闭塞的房子中,外面的喇叭放着劳动最光荣。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成人网站被抓了?

可目光转了一圈她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土坯房,监狱会用土坯房装犯人吗?条件这么艰苦?

她左前方的地面上躺着一位瘦削高挑却面容绝美的女人,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男孩同样很瘦,脸颊凹陷,头大身子小。

距离女人半米的地方躺着位微胖油腻,脸上长痘的男人。

而最让李柠吃惊的是这三人的穿着,棉衣布鞋破补丁,这样的穿着只有六七十年代的人才有!

这是恶作剧还是暗能量引发的物质改变!

地上的三人醒了,揉着脑袋一脸茫然无措。

小男孩大喊一声:“卧槽,什么鬼?小爷穿了?”

漂亮女人捂着嘴,瞪着眼,一脸“我在做梦”的表情,“告诉我你们是在拍戏吗?摄影机在哪?导演在哪?”

肥胖男人直接吓得哇哇大叫,原地蹦跳,捂着胸口大喊:“我告诉你们,我没钱,我的钱都在我老婆手里,玩仙人跳没有用!”

李柠觉得这三人的表情多少有点熟悉,她试探性的开口问小男孩:“李墨?”

男孩扭过脑袋,眼神中有惊喜,有希冀,“李柠?”

好吧!李柠已经确认了,小男孩就是他弟。

她又指着漂亮女人问:“你是韩静女士?”

得到对方默认后,她目光转移到胖男人,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你可千万别说你是我爸!”

“柠柠,我就是你爸啊!”李大海眼神流露出惊喜,刚想扑过来抱住李柠,就被她躲开了!

韩静刹那间悲从心来,啊!我的低配版吴彦祖老公啊!你咋成这样了啊!

老天爷,你没有心!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李柠四下环顾,神情无比认真,“以我的经验来看,我们应该穿越了!”

“穿越!”李墨接受得很快,“我就睡一觉就能穿越,这么随意吗?时空管理局知道不?我的游戏装备怎么办?能兑现不?”

李柠黯然忧伤,她将穿越前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除了沈之语发来的网址,并没有别的可疑之处。

莫非老天爷因为我思想不纯,所以降下惩罚?

可为什么我爸妈还有弟弟也跟着一起穿来了。

天罚还带株连的吗?

可她犯的错能引来这么大阵仗吗?难不成是因为实验研究?不至于吧!

在她的询问下,韩静和李大海分别表示家里没什么异常,他们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

李柠更加忧伤了!

韩静摸了摸身下的炕,左右环顾,“穿越这种高深的问题我也不懂,但看这个家的模样以及外面的广播音乐已经从劳动最光荣换成东方红,想来我们穿越到国家建设的特殊时期!”

李墨突然咋呼起来:“我居然没有原身的记忆,你们有吗?”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无语望天,好吧!他们裸穿了!

连个记忆都没有,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李大海起身想抱住老婆,被嫌弃推开后,他立马掉头抱住儿子,“我们一家人穿越还能在一起,这是多么奇妙的缘分啊!我们有什么资格抱怨!”

李柠:不,您若是看到您现在这副尊容,肯定不想要这样的缘分!

想到这儿,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可别长得和他爸一个德行。

韩静也有同样的担忧,摸着自己的脸陷入纠结。

母女俩互望了一眼,韩静朝女儿点了点头,“没事!五官底子还挺好的,就是瘦了点,补一补一定非常漂亮可爱!”

其实李柠对样貌要求并不多,能达到平均值就行!

他们家真正的外貌协会只有她妈,韩静女士。

“妈,您放心,您目前这张脸就是您十分羡慕的脸型,标准鹅蛋脸,浓眉大眼,像个混血儿似的!”

说话间,天已经亮了不少,借着光线,四人将屋子简略逛了一圈。

这是个不大的土坯房,一个炕,一张桌,桌上摆着一副吃过的碗筷,一个木柜,四个木箱和一叠藏在木箱隔层里的毛票,细细一数,只有二十来块钱。


李柠走到碗筷前一看,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来,她的心微微一颤,有问题!

她对自己的鼻子很有信心,这碗里的吃食一定添加了夹竹桃粉末。

所以这家人全部都死了!!!这才有了他们一家传来的契机吗?

打开门是个用篱笆墙堆砌起来的小院,左边是鸡舍,右边是小厨房,后面开了一块菜地。

李大海风中凌乱:我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年的家业,一夜回到解放前,早知道有今天,我就选择躺平......

韩静第一想法也是,好穷!想哭!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李大海是一位商人,在线上卖临期食品起家,逐步累计资金开连锁店,到他穿越前,他已经在全国开了二十多家连锁超市。

大小也算得上一个有钱人,可惜他们一朝穿越,得从头再来了。

李柠目光悠悠看着低矮闭塞的土坯房,心里琢磨着四人的关系,以及他们一家人今后要如何生活。

李墨低头沉思,脑海飞速掠过曾经看过的小说,已经整理出上十种金手指的打开方式。

深秋的清晨凉意袭来,吹得人心中拔凉拔凉的,四人抖着鸡皮疙瘩选择回到温热的炕上躺平。

鸡鸣狗吠中,李贵三一脚踹开土坯房的大门。

炕上的四人垂死病中惊坐起,无措地望着踏步而来气势汹汹的老头。

其实李贵三今年也才四十出头,但多年的劳作,让他皮肤黝黑,眼角皱纹横生,看起来像五六十的老头。

李贵三今天早上上工发现一向勤劳的大儿媳居然没来,心中笃定大儿子又打了媳妇,一路跑来,积攒的怒气在看到大儿子一家优哉游哉躺在炕上时,彻底爆发了。

他抄起木门旁的扫把就朝大儿子挥去。

“混蛋玩意儿,天这么亮,还拉着自己老婆孩子赖在炕上,你咋不把自个懒死,省得浪费粮食,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扔粪坑,淹死你个潮种......”

李大海硬生生挨了凶老头几扫把,整个人都懵逼了。

李柠总算从老头的话中明白,四人的关系,看来即便穿越,他们也是一家人。

但李柠从对方熟练的脱鞋动作中,明白了,这老头一看就经常用鞋板抽人,你瞧那鞋底板都磨毛了!

李大海不是个被动挨打的性格,瞅准时机,弯腰抱头对准老头肚子一顶,这具身体长得胖,体型大,突然来这一下,李贵三被撞得猝不及防,退后了两步。

他当即气得七窍生烟,顺势抓住大儿子的肥硕脑袋,鞋板抽得更用力了。

李墨眼看老爸不是凶老头的对手,他如同泥鳅般窜到老头身后紧紧抱住他,嘴里大喊:“放开我爸,放开我爸!”

李柠见状也围了上来。

李贵三气得咬牙切齿,这几个不孝子孙,还敢反抗,心一横,不再留余力,握手成拳,内劲迸发,无形的气浪将李国海击飞出去,两小孩也被他成功甩开。

李贵三并没有就此罢手,大步来到李大海身前,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挥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

“胆儿肥了,敢动手,老子今天非要把你脑瓜子削成片......”

韩静看到丈夫被暴躁老头蒲扇般的大手抽得如同陀螺般转圈圈,心急如焚的她抓起地上的扫把,颤颤巍巍地威胁道:“你......你给我住手,再动他一下试试!”

如果忽略掉她紧张的脸和颤抖的手,这句话还挺有威胁性的。

可李贵三到底是停下了。

面对儿子一家,他自然有气!

这若搁他年轻那会,这几人肯定要被他狠狠收拾一顿。

李国海是他儿子,李玉凤和李玉龙是他孙子孙女,他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爷爷管教孙子孙女无可厚非,但若是出了公公打儿媳妇的事,他李贵三要脸,干不出这种事。

韩静扑到丈夫的身上,神色焦急:“老公,你没事吧?”

李大海只觉得自己的脑壳被疯老头抽得嗡嗡响,听到媳妇的哭声,他强撑着说:“媳妇,我没事,给我整顿的时间,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韩静:都这个时候还不忘吹牛,看来真没事!

李贵三嫌弃的甩了甩手,臭小子,脑袋长这么大,抽得我手都麻了!

“行了!你小子别装了,老子下手有分寸,给我起来上工,种田不努力,全家喝空气!欠儿登的狗玩意.....”

看着倒在儿媳妇怀里不肯动弹的大儿子,李贵三抬脚就想继续踹。

可一看到儿媳妇泪眼婆娑的样子和两个小孩惊讶恐惧的眼神,他到底是停脚了!

“李国海,老子不管你真晕还是假晕,下午必须给我上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还有你,崔萍萍,别以为你是我儿媳妇,我就能对你网开一面,下午给我滚回去上工!”

甩下话,他气冲冲的走了。

母子三人长嘘一声。

韩静推了推一侧的丈夫,“大海,老头走了,你起来吧!”

推了几下后,韩静就察觉出一丝异样,声音变得焦急,“大海?大海?”

李柠和李墨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三人费力将李大海拖回炕上。

韩静又是试探鼻息又是甩巴掌,眼看自己的手都打抽筋了,丈夫还是没有半点回应,她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还是李柠侧耳附在老爸的胸口听了听,最后一脸复杂地说:“妈,你别担心,我爸是睡着了!”

韩静有点不相信,最后在女儿的提醒下,静心细听,果然听到丈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狠狠锤了丈夫几下出气。

经过一翻折腾三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韩静去了厨房,李墨在房间守着他爸。

李柠收拾桌上的碗筷,她眼底有过一瞬间的迟疑,但她很快就调整心情,她得面对现实!不管原身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一家得活下去。

韩静在厨房的柜子中找到两大袋豆面和玉米面,她叹了一口气,早些年经常听自己的母亲说起建国初期的苦日子,这些终于是彻底领悟了。


做饭对韩静来说手到擒来,但农家的灶台生火可是一门高深学问。

李柠看着她妈捣鼓半天,火苗就是燃了又熄,有点看不下去,强硬扒开她妈,自己上。

她嗤笑一声,生个火能有多难!不就是煽风点火,保持空气流通,她会啊!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她还不如她妈呢,至少对方还有个小火苗!连续浪费三根火柴后,手里的火柴盒就被韩静强走了。

“你还不如我呢!走走走,别浪费物资。”

李墨饿得不行,来厨房一瞧,才知道自家两只母老虎挂在生火第一关。

他大手一挥点燃一根火柴棍,抓了一把稻草点燃,塞进搭好的木头里,几个看似轻巧随意的动作就将灶火烧起来了。

做完这些还得意的挑挑眉!

没办法,小爷就是这么厉害!

韩静舀出几勺豆面和玉米面,加水拌好,捏成窝窝头的形状。

生了火,水烧开后,放上窝窝头蒸二十分钟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屋子后面有一片菜地,她摘了几个辣椒,大蒜,剁碎加两颗鸡蛋搅拌均匀。

取出窝窝头,将锅洗干净,下油倒入蛋液炒熟出锅。

几经折腾,一家人肚子饿得叫个不停,虽然窝窝头口感粗糙还有点辣嗓子,辣椒鸡蛋油不足,味道差强人意,但三人还是张嘴就吃,味道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填饱肚子是首要。

李大海就是在食物的香味中醒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的脸好痛,好像被人扇了十几个巴掌似的,疯老头打得不是我的脑袋吗?怎么痛的是脸!

奇怪!太奇怪了!

“这么说,你有原生的记忆了?”

李大海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水,将卡在嗓子眼的窝窝头咽下,“是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李国海......”

李大海借着喝水的功夫掩饰住眼底的心虚,还好全家只有我有记忆,若是让老婆知道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混球,我估计不能活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将脑海中能讲的东西说给一家人听,剩下不能讲的,他决定忽略不提。

伴随着李大海的叙述,三人才知道,刚才那位暴躁的疯老头是安福村的大队长,也是李国海的亲爸:李贵三。

他们目前所属的年代是六七年年底,刚渡过灾年,不仅吃不饱,就连生活用品也是极为匮乏的。

生活之困难,绝非两姐弟能想象的。

原身李国海在家行一,人送外号李大混子,后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前些年被老爷子赶出家门,如今住在村尾的土坯房里。

崔萍萍本是一个孤女,父母早亡,被姨妈收养,五几年的时候,姨夫一家早早变卖家产出了国,她被孤零零抛下。

后来她回了县城,虽说长得漂亮,但到底是没有根基的孤女,长得又太过招摇,所以快到二十依旧没有嫁出去,李国海就是那个胆大捡漏的人。

两人成婚第二年生下一对龙凤胎李玉凤和李玉龙,生活原本应该很平静幸福,奈何李国海不做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对崔萍萍非打即骂,对一双儿女也是下手狠毒,从来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更和村里的小媳妇勾勾搭搭。

就在昨天,崔萍萍终于受不了和原身干了起来。

李国海被她一棍子砸晕,后来发生什么李大海就不得而知。

当然其中有些事,他不打算告诉家人,实在是原身的行为让他恶心得张不开嘴。

李柠从他爸的话中琢磨出一点其他的味儿来,原身一家的关系很紧张啊!她有仔细观察一家人的身体,没有中毒的迹象。

有可能那碗毒面条不是给这家人吃的,也有可能是穿越带来的福利,消除了身体上的问题。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点好奇的道:“爸,大队长经常这样跑家里打你吗?”

李大海将最后一个窝窝头吞下,脸上有点挂不住,板着脸说:“放屁,原身和老李家早就分家了,平日里父子俩见面连话都不说,今天肯定是因为你妈没上工,他才找来的!”

“那我们家有相熟的人吗?就是经常来咱们家的人?”

李大海很认真的思考一会,说道:“相熟的人应该没有,崔萍萍是个闷葫芦性子和村里人关系都不咋样,不过她和知青点的一位董知青倒是能聊上几句,但关系有多好,我就不清楚了。”

吃完饭,估摸了会时间,李大海便带着韩静出门上工,路上他不放心的小声嘱咐:“如今-刚过了秋收,田里不算忙,崔萍萍之前干活很是卖力,不少男同志都比不上,现在的你可能吃不消,待会你去田里后能偷懒就偷懒,别太苦着自己。”

韩静自然不会像崔萍萍一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十分赞同李大海的话。

吃完午饭,三两成群的人就朝着田间出发,路上遇到相熟的人,李大海便大方的和对方打招呼。

韩静默默记下对方的名字,牢牢谨记自己的人设,低头沉默寡言,遇到和她打招呼的,她就点头含蓄一笑,绝不多说一个字。

同组的一位黑脸妇女关切询问:“李大家的,你上午咋没来地里,家里有事?”

韩静将和李大海商量好的借口又说了一遍,“前段时间秋收太劳累了,伤了腰!”

“那你可得好好休息,照我说,你也不用这么好强,咱们女人身体到底不如那些糙汉子,拿个七工分就够了。”

张翠花轻嗤,“王二丫,人千金小姐的事轮得到你操心,没瞧见她旷了半天工吗!她可比我们这些人懂得享受嘞!”

韩静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说话这么冲?

王二丫不满地皱眉,“翠花,你咋说话的!”

“你瞎,当然是用嘴说话!长得丑,眼睛还瞎,难怪嫁不出去!”

“你......”王二丫长得的确不咋样,脸盘圆,嘴巴大,皮肤更是黑得反光,这句话可真是在她心坎插了一刀。

张翠花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扭着腰去锄草。

王二丫啐了一口,骂了句韩静不懂的脏话,甩着麻花辫换了一块地干活。

知青董玉华凑到韩静身边,眼中写满关切:“崔姐,家里没啥事吧?”

韩静心念一动就知道这位长相清秀的女人就是董知青。


韩静最怕的就是遇到和崔萍萍相熟的人,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摇了摇头不说话。

董玉华却自认为看懂了她有苦难言,“萍姐,张翠花说话一向这么难听,你别生气,对了,我听说上午大队长去了你家,是去干嘛了?”

“没做什么!这不是我男人和我都没上工,大队长去看看情况。”韩静敷衍回道。

董玉华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韩静却不想和对方交流,拿上自己的工具走了。

分给韩静的活是挑粪,这会的粪经过一百来天的储存,绝对是最新鲜的,最浓郁的。

她恶心得想吐,掉头就走,旁边的记分员连忙喊道:“崔同志,崔同志,你咋了?你回来呀!”

韩静很想告诉对方,回不去!我对粪过敏,但她还没说出口,余光就扫到背着手缓缓走来目光如利剑的李贵三。

想到早上大队长打人的凶狠劲,她怂了!

别志强惊讶的发现,刚才差点作呕的韩静掉头又走了回来,脸上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毅然之色。

韩静将帕子系在鼻子下,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干活。

我挑得不是粪,是人民的希望,是责任,加油!人这辈子不挑一次粪,怎么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副好肩膀呢!

在胡思乱想中韩静觉得自己的思想得到升华,心情愉悦的哼起歌,仿佛忘记了所有的悲伤,如果不是扁担压着,她大概会飞起来吧!

崔萍萍的肉身的确不错,力气足,她左肩累了换右肩,右肩累了换回左肩,如此反反复复。

一声响彻田野的惊呼打断她的好心情。

“崔萍萍,你故意的吧!居然敢用粪泼我!”

韩静侧头回望,张翠花红着眼,眼神中迸发着仇恨的目光。

额!粪洒了?

韩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终于在对方布鞋的尖尖处发现一颗绿豆大的粪点。

无语了,但凡我近视个五十度,这粪点我就看不见了!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给对方道了个歉。

可张翠花依旧不依不饶,嘴巴嘚啵嘚啵特能说,而且说得特难听。

好在韩静是个南方人,好多北方当地骂人的话,她听不懂。

站在张翠花边上的一位老大娘有点看不过去了,“翠花,不就是一个粪点吗?反正待会你要踩田,早沾完沾都是沾,计较个啥!”

“余大娘,你这话说得没理,这是一个粪点的事儿吗?明明就是原则问题,她,崔萍萍是在侮辱我,踩地沾粪那是我自愿的,但朝我泼粪那就是故意埋汰我!”

韩静真的很想揪着对方的衣领,暴呵:不就是洒了一个粪点吗?你整得跟我泼了你一身粪儿似的,贱人就是矫情!

别志强听闻这里的动静也赶了过来,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对着张翠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张翠花,你可别整事儿,今天是秋农的最后一天,这节骨眼你敢耽误事,你看大队长削你不?”

张翠花听到大队长明显瑟缩了一下,嘴巴不甘的嗫嚅几下,还是闭了嘴。

韩静老老实实的去挑粪,可她不想惹事,事却总找她。

就在又一次经过张翠花身边的时候,对方朝她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崔萍萍你给我等着,你家那两个小兔崽子我非得找人好好收拾一顿......”

孩子就是韩静的逆鳞,自己受点委屈她觉得没什么,但若是欺负到她孩子的头上,她绝对不能忍!

当即她就肩膀一扭,一桶农家肥尽数泼在对方身上。

韩静泼粪的时候,对方的嘴巴还在说,不少粪就飞进她的嘴巴里。

张翠花呸呸呸的吐了几口粪沫,随即弯腰吐了起来。

其余人连忙捂着鼻子后退,生怕挨近了沾上点那啥!

张翠花吐了一会,狰狞着脸猛地朝韩静扑过来,“贱人,你敢泼我!”

韩静早就预料对方会有所动作,她拿着扁担就打,“泼你就泼你,还用挑日子吗?我看你嘴臭,赏你点金水漱漱口......”

“啊啊啊!崔萍萍...贱...货...你...给我去死...”

一个死还没说出口,她就被田里的小土坡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泥是新鲜的施肥泥,味道绝对够正宗。

等李贵三听闻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张翠花面朝黑土背朝天,四肢乱窜,活像个要吃人的怪兽。

“咋回事?你们做啥子?”

听到便宜公公的声音,韩静立马收回上翘的唇角,做出一副乖乖儿媳妇样。

张翠花这会可顾不上大队长的威摄,站起身就朝崔萍萍扑过去,谁承想还没跑几步,就被一根扁担绊倒,再次摔了一身黑泥,她愤恨的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惊诧失声:“李大?”

李贵三狠狠瞪了眼给人使绊子的大儿子,没好气的吼道:“你要做啥?”

李大海理直气壮的说:“她欺负我媳妇儿!”

“放屁,你看看她的样子,再看看你媳妇的样儿,究竟是谁欺负谁?”

“那也是她自找的,我媳妇平时多善良多温柔的人,今儿却被她逼得动手,铁定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贵三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但心中也多了一丝狐疑,他儿子有这么疼媳妇吗?不能够啊!有阴谋,肯定有阴谋!

其他村民也露出同款疑惑眼神,李大不是经常在家打媳妇吗?咋突然整一出情深义重,怪让人膈应的。

因为李大的反常举动,众人已经忽略了韩静的不对劲。

李贵三捂着鼻子沉声说:“你们打算干啥!好好的拿肥料玩,记分员,一人给我扣十个工分!”

别志强拿着小本子应了一声。

张翠花不干了,她被泼了粪还要扣工分,这算什么事!

“我才是受害者,凭啥扣我工分,我不服......”

李贵三的眼睛眯了眯,视线转向一旁安静不闹事的崔萍萍,“老大家的,你咋想的!”

韩静垂眸淡声道:“都听大队长的!”

李贵三满意的颔首,看着张翠花的眼神充满厌恶:“张翠花,今天的事,究竟是谁先挑得头我心里清楚!你这张没把门的嘴惹了多少事?用得着我一一给你说一遍,若不是你家男人不在家,我老早就让建军好好收拾你!”


“张翠花就是个贱人,不配做咱安福村的媳妇,将她赶出去,赶出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

张翠花这张嘴平日得罪不少人,一句话立马引起共鸣,众人狠狠出言声讨她,说出的话难听又刺耳,大有一种不把她赶出安福村誓不罢休的架势。

韩静皱了皱眉,侧头朝说话的方向看去,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挑事。

张翠花被群起攻之,眼睛刷得一下就红了,沾了粪汁儿的脸蛋愈加苍白,猛地就朝不远处的大树撞去。

“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我就去死!”

李贵三反应很快,飞快拉住欲要寻短见的张翠花,“建军媳妇,你可别做傻事!”

村民之间有口角发生争执都是小事,可若是闹出人命,那就是大事。

说完他使了一个眼色,记分员和他的二儿子李国涛一人一边就拉住了浑身臭烘烘的张翠花。

李贵三顾不得手上沾了脏污之物,大吼一声:“给我统统闭嘴。”

一双如电般的眼淡淡扫了扫众人,沉声:“咱们安福村从来没有逼死人的先例,张翠花虽然行为有失,但并非一无是处,也没你们说得不堪,这样的事,我不想发生第二次!”

说完他看了眼全身臭烘烘的张翠花,语气缓和些许:“建军媳妇,今儿的事到此为止,你先回家洗洗吧!”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李大海大喊一声:“我媳妇也要洗,这臭烘烘的,我可受不了!”

李贵三深吸几口气,压下内心的烦闷,余光扫了眼老实巴交的韩静,心想:反正工分也扣了,就让她回去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李贵三嫌烦,摆了摆手:“回吧回吧!”

大队长走后,好些人不肯散去,三两成群的小声议论。

记分员见状大喝一声:“都不想要工分了!还不赶紧干活去。”

看热闹的围观人群也一哄而散,毕竟看笑话也不能当饭吃,这年月最重要的还是地里的活计。

李大海扶着韩静,态度恭敬直逼老佛爷身边的内侍:“媳妇儿,你累吗?”

“媳妇儿,前面有块石头,你小心点!”

好奇的人问,他就理直气壮的说:“我媳妇都气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上工!可不得好好照顾我媳妇!”

有些自自认为了解真相的人小声议论,“李大又犯懒毛病啦!水里八擦,啧啧!”

“还以为李大改邪归正了,感情还是懒驴烂人一只!”

“哎!可惜崔萍萍啊!多么好的女人啊!”

“你就可劲酸吧,这么惋惜,有本事你帮她啊?”

“就李大那样,谁敢动这心思......”

“怂样!”

另一边,李国涛走在他爸的边上,低声问:“爹,你走那么快作甚?”

李贵三背着手,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子手上都是屎,可不得找个地方洗洗!”

“哦!”李国涛有点了然的想挠头,但一抬手就闻到手上的臭味,只能纳纳放下手。

过了一会,他才听到李贵三似感叹似自言自语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些人咋又来了?”

老爹又犯病了,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李国涛一头雾水的想。

李柠强硬的拉着他弟出门了!

事情的起因是,她发现他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要撞墙,为了避免家里土房子坍塌,她只能拖着对方上山。

秋天的后山是金灿灿的,姐弟各自背着一个竹篓。

李柠虽说是生物学博士,但植物学也略有了解,这座山物产丰富,让她来了不少兴趣,其实她主要的目的是想找找夹竹桃。

她很想弄清楚,碗里的夹竹桃粉末的来源。

不过上山后,她就被一群原生态木材吸引了,走了短短一段路,她的背篓里已经捡了不少树枝。

“姐,亏你还是个博士,你捡个这么粗的玩意,怎么烧!你打算烧到明年清明吗?”李墨嫌弃的指着一根大腿粗的木头说。

李柠翻了个白眼,“说你没文化你还不爱听,这是烧火棍!”

啥玩意?烧火棍?

李柠并不搭理憨憨弟弟,而是继续沿着小路前行。

两人走了一段听到前方有两个小女孩在小声说话。

“水仙,我记得前面有棵山楂树,我们去看看吧!”

看着比较瘦弱的小女娃欣喜说:“好啊!我弟弟最喜欢吃山楂了!”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倒不是想占便宜,就是想看个热闹。

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棵红彤彤的山楂树,硕果累累。

树上有一个男娃在摘果子,树下围着一群男娃。

“这棵山楂树被我们包了,你们赶紧滚!”其中一位瘦高男孩颐指气使的指着两个女孩说道。

江水仙露出哀求的神色,“二虎,我不摘树上的,你让我过去捡几个地上烂掉的就行!”

“滚滚滚,都说了被我们包了,地上的也是我们大强哥的,再叨叨,小心我揍你!”

男娃高昂着下巴,用力一推,女孩就倒在地上了。

另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扶起瘦削女孩,关切问道:“水仙,你没事吧!”

瘦削女孩摇了摇脑袋:“美丽,我没事!”

刘美丽对着二虎生气的质问:“二虎,你做啥?”

那位叫二虎的孩子也没有想到江水仙这么弱,一推就倒,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旁边一位挂着鼻涕泡的男孩有点不乐意,挥舞着拳头驱赶两个女孩。

“都说了让你们滚,听不懂人话咋滴,女孩子就是麻烦,再不滚我可动手了!这里可是我们强哥的地盘!你敢动果子一下,我就打断你的腿!”

李墨看不惯这种恶霸行为,于是站了出来,“山楂树长在山里就属于咱们人民群众,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摘?”

“就凭我家老大站在上面!山里规矩没听过吗?”

李墨冷笑一声,“我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站在上面树就是你们的?它跟你姓?你叫它一声,它能答应你?”

鼻涕男孩卷起袖子示威:“李玉龙,够嚣张的啊!我警告你,有多远滚多远,不然等我们老大从树上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李墨挑眉,他还偏不信这个邪,态度更嚣张,语言更激烈,身旁的李柠想拉都拉不住。

“你老大算老几,搁我面前装老大,我单手就能扭着你甩长城喂苍蝇去,别老趴在树上整得自个是刘罗锅,莫非长得太丑,没脸见人......”

江大强从树上一跃而下,露出少年充满稚气的小脸和健硕的身材。

李柠这才注意到少年的与众不同,肩膀宽厚,胸肌发达,胳膊粗壮得如同柱子,搁那地一站就跟半堵墙似的。

在农村能长得这么健壮实在少见!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墨悻悻然闭嘴。

“李玉龙,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这样不好吧!”李墨纠结的皱眉。

“咋啦!你有胆子说没胆子认?”

李墨一脸你别逼我的模样,“我可警告你,我上面有人,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李柠头痛的想扶额叹息,她弟是咋长这么大的!没被人打死真是老天无眼。

江大强“哦”了一声,捡了一根木棍,轻轻一掰,足有胳膊粗的木棍就断成两截。

李墨震惊得嘴巴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看对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吓得他撒开脚丫子就跑。

他没有无耻到丢下姐姐独自逃跑,但在李柠看来,自己不跑也行,因为对方的目标明显就是混蛋弟弟啊!自己是被牵连的无辜人!

被拖着跑路的李柠,听着后面六人的叫嚣声,心头萦绕一句话:智商低可以慢慢教,嘴贱就真没救了!

密林中,姐弟俩被人扣住手脚,动弹不得。

江大强手持木棍,笑的张狂:“你跑啊!咋不跑了啊!臭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说完,他的大巴掌就朝李墨苍白的小脸扇了过去,可想而知,这一巴掌下去,他的脸必定会肿起来。

“停!强哥,你不能打我!!”李墨怂得很从心。

“为啥?”

“因为...因为我是你可爱又胆小的熊二!”

江大强满头雾水,疑惑询问跟班,“熊二是个啥?”

众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迷茫的眼睛中承载太多他们不该承受的东西。

江大强烦躁的甩了甩脑袋,“我管你是熊二还是狗二,我江大强要打的人谁能阻止!”

李墨......完了,他朝着李柠做出求救的眼神。

李柠......你看我做啥?一人做事一人当。

江大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李柠,不知想到什么,随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李柠冷冷回看对方,“你笑什么?”

“你俩平时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喘,我说今天抽啥风,居然敢和我对着干,李玉凤,你......”

李柠直觉对方狗嘴吐不出象牙,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到对方贱兮兮的声音,“你是不是中意我,想跟着强哥混?”

“可惜啊!长得太丑,不是哥喜欢的类型!”

“喜欢你个屁,老娘会喜欢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玩意!”

江大海双手抱胸,露出一个“你狡辩也没用”的笑容。

鼻涕泡露出猥琐的笑,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李柠,啧啧感叹:“我们的大强哥可是脚踢游龙,拳打猛虎的汉子,方圆十里八乡,有多少小姑娘想抱我们强哥的大腿,就你这种豆芽菜也配!”

一群小弟七嘴八舌说得热闹,气得李柠脸都快绿了!

本美少女作为天才,十岁考入全国最高学府,十六岁攻读博士,二十岁成为大学导师,二十四岁独立负责一个研究项目,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而且还是群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很好!好得很,恭喜你们成功达到惹怒我的成就!

李墨:啥玩意,难道我穿越到什么村霸爱恨情仇的戏码了吗?

李柠的目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突然惊讶的大喊:“哇,快看,有飞碟!”

果然是百试不爽的招式,趁着其余人扭头去看之际,她拉着侧头张望的李墨飞快往某一方向逃。

就在刚才她生气的时候,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飘进她的鼻子中,那是属于王锦蛇的臭味。

等那几人反应过来追击的时候,李柠已经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论武力她不是这群小朋友的对手,论知识储备她甩这群人一条长城。

还未等几人再次出手扣住她,她指着一处,说道:“有蛇,不想死的给我别动!”

一伙孩子下意识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为首的江大强脑袋扭了一半又扭回来,恶狠狠瞪着李柠:“臭丫头,还敢骗我,真当我是傻子,那儿要有蛇,我就是你孙子,今儿我就让你知道欺骗强哥的下场有多惨......”

李柠:居然还有上赶着给她当孙子的。

李墨顺着她姐指的方向,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后,被吓得完全不在状态,侧头呆呆看着他姐,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姐,我腿软,救命啊!”

二虎打着颤,结结巴巴说:“大大哥...,真真的...有有蛇,好粗...好大...好多......”

江大强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僵硬的扭头一看,果然草丛中爬着上百条的蛇,它们盘在一起,相互纠缠攀爬,看得人头皮发麻。

江大强吓得面无血色,一下就蹦到李墨的身上,哆哆嗦嗦的啜泣,“呜呜呜,蛇...好多蛇!爹,娘,救命!我不想死......”

剩下的人皆面色发白,一动也不敢动。

李墨被江大强压得喘不过气起来,用手扒拉住李柠,“姐,救我!”

李柠对弟弟的哀求视若无睹,嫌弃的扫了眼丑态百出的男娃们,淡声道:“一群怂货!”

哼!还以为这群人有多大胆呢,几条小蛇就怕成这样,真的毫无挑战性!

她一边摇头,一边摘了一把野决明,朝李墨抛了几株,转身离去。

李墨看到他姐走了,有心想跟上去,但江大强实在太重了,他没好气的学着她姐的语气说了声:“怂货!下来!”

江大强有心想怼他,你不怂!你丫的鼻涕泡都快蹭到我衣服上了。

但是他也怕啊!他怕说话声音会引来蛇群,于是从李墨身上下来,顺便还学着李柠的模样薅了一把花。

他的小弟也依葫芦画瓢,有草在手,蛇群退走。

野决明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会释放一种芳香气味,这是毒蛇都会害怕的,它们闻到这种味道,就会逃之夭夭。

有些胆大的走远了,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蛇群没有追上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深山,几人露出劫后余生表情。

江大强看向李柠的目光有点复杂。

他有心想找回场子,但眼神一扫,自己这一方的人软得软,瘫得瘫,还有个小弟居然尿了裤子,丢脸丢到姥姥家。

最重要的是,他全身软得提不起任何劲,所以只能按捺下报仇的心,打算以后再算这笔账。

李柠丢下一个轻蔑的眼神加一句:“乖孙!”

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李墨离去。


李家住在村尾,姐弟二人刚回家就看到正在给媳妇烧洗澡水的李大海。

“爸,我妈呢!”

李大海将烧开的水倒入木盆,“你妈在洗澡,你们自个在院子里玩一会!”

韩静洗完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抬起手臂嗅了嗅,可算没有那些臭味了!

等她出来看到在给母鸡喂食的女儿,笑着问:“今天上山有什么收获?”

还不等李柠说话,李墨就开始嘚啵。

韩静和李大海起初听还好,到后来听说有人敢调戏李柠,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嗖得一下就亮了。

自家的女儿自家懂,虽说他们的女儿很优秀,但也因为太优秀了,导致二十多岁还是母胎单身,也许对于其他孩子来说二十岁很年轻,可她家女儿却已经工作了好几年。

所以两口子常常感叹:这女儿算是砸手里了。

最后听到女儿将一群村霸引到蛇窝后,夫妻俩同时打了个寒颤。

“闺女!那个...虽说你被调戏了,我对此报以同情的心态,但将那些孩子带进蛇窝会不会太危险,若是出了人命可咋办?”李大海说。

李柠此时正在摆弄她捡回来的木头,头也不抬的说:“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几条王锦蛇,又没毒,死不了人滴!再说,就算有毒,我手上有解毒草,都是些在山里野惯了的孩子,有啥好怕的。”

“姐,话不能这么说,当时还有我在呢,我身娇肉贵,不禁吓的!还有什么叫只有几条,足足上百条的蛇,密密麻麻的,其中有几条还比我的腰还粗,你下次能不能顾及下你弟弱小又脆弱的心灵!”

“切,你个小孩子家家哪来的腰,就你这张能惹事的破嘴,不给你点教训你能长记性?今天的事归根结底就是你惹出来的,如若搁以前,不让你做五套试题,我叫你爷爷......”

李墨被他姐训习惯了,这会没皮没脸的靠在凳子上喊:“乖孙女,我饿!”

韩静心疼的瞧着瘦成皮包骨的儿女,从厨房柜子里摸出两个鸡蛋,打算蒸个水鸡蛋给孩子们补补。

李柠抱着一大摞木头来到厨房,她将烧火棍放在炕旁,又指着手里一堆木头说:“妈,这些木头都非常适合培植蘑菇,我想在家试着培育。”

“没问题,妈支持你,等你配置好了,我给你做小鸡炖蘑菇!”

韩静很是心动,母女二人就培养蘑菇说了许多事项。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韩静的厨艺再高超,可面对物资上的匮乏也只能甘拜下风。

她随便做了些菜饼,一家人就着蒸鸡蛋咽了下去。

继吃饭问题,李柠又发现一个她难以忍受的地方。

农村的厕所是在地上随意挖了一个土坑,铺上两块木板,人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生怕突然就会掉下去,四周用木板钉上,铺上茅草,勉强挡住了点啥,但人蹲在里面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厕所的第一眼,她就怂了。

按照韩静的说法,冬天的时候还好,到了夏天,苍蝇满天飞,蛆虫遍地爬。

李柠光用想的就觉得头皮发麻,小小的脑袋摇成拨浪鼓。

她宁愿睡蛇群也不愿意蹲茅坑。

李大海看得颇为心疼,大手一挥,豪气说道:“咱家盖个卫生间!”

“爸,我们有钱吗?”李柠抓住他爸话中的重点。

李大海嘿嘿一笑,蹲在院子的东边一角,贼兮兮的挖掘了一阵,半晌,出现一个铁盒。

韩静也来了兴趣,接过铁盒打开,里面一沓大团结,各类票据若干。

“大海,这...怎么回事?”

李大海拉着家人回了屋,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可别听村里人胡咧咧,你男人我虽然地里的活不咋地,但脑袋好使,咱家有钱。”

韩静对他话中的未尽之意心知肚明,脑袋好使,我看是投机倒把吧!但心思细腻的韩静很快发现一丝问题。

“大海,这些该不会是你的私房钱吧!”

被戳破秘密的李大海一噎,整个人显得异常心虚:“怎么可能?绝不是!老婆你信我,我是无辜的!”

韩静眉梢一挑,唇角上扬,“李大海,你真当老娘那些电视剧是白看的,我问你,这些钱为啥不藏在屋里要藏在院子里,是不是害怕被我和孩子们发现!为啥我和孩子瘦成火柴人而你却长得肥头大耳,别和我扯什么基因问题,老娘不信这些......”

李大海在线求问:有个明察秋毫的老婆是什么体验!

呜呜呜,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柠这会已经将铁盒中的钱票清点完成,一共二百五十四块一毛以及若干票据。

“好有意义的数字,二百五是你!爸,你故意的吗?”

韩静冷笑一声,朝儿子使了一个眼色,李墨屁颠颠的给妈妈端了个小板凳。

“按照我多年刷剧的经验来看,李大海,你这人不老实,不仅偷藏私房钱,居然在外偷吃!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韩静坐在小马扎上,右手重重朝炕沿一拍,本想做个青天大老爷重拍惊堂木,威慑犯案人,哪能想到她忽略了火炕的温度,手掌心被烫得一片通红。

她强压疼痛,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李大海被她的气势吓住,心中暗道:早知道当初就不给家里牵网线了,这都看的些什么神剧,居然能从藏私房钱的问题中看出我出轨!额!呸!我啥时候出轨了!分明就是原身的锅!

李国海的个人问题凭啥要我李大海来承担。

“老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韩静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偷吃的问题我可以既往不咎,但私房钱你得上交!”

李大海:啥玩意?老婆!你就这么认钱不认人吗?你不能因为我丑就允许我犯错误啊!我求求你,你正常点,骂我好不好?

看着老公一脸你不骂我,我不舒服的表情,韩静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海,你我夫妻二十载,你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原身......”


“老婆!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大度......”李大海有些动容,羞愧于之前对老婆的恶意揣测。

“这种事我能理解你,人都有口腹之欲,爱吃不是什么大罪,我收了你的私房钱,肯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我还就不信了,以我的厨艺还能抓不住你的胃......”

此刻她心中在腹诽,原身的厨艺得差劲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孩子们瘦成这样!

李大海:哈?啥玩意?搞了半天你说的偷吃就真的是字面上的偷吃,哎呦喂!网线牵得好呀!早知今天,我就该牵它个十条,无脑网剧使劲看,会员过期老公给你充!

“大海,违法的事儿咱还是别干了,我妈以前就说,这年月干那啥被抓住了要枪毙的。”

李大海也不抖机灵了,神色一肃,“放心,我从接收完原身的记忆后,就没打算再干那种事,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接着李大海又领着三人去了自家的地窖。

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白菜,成堆小山的土豆,萝卜,红薯等。

袋装的玉米面两百斤,豆面一百斤,高粱米八十斤,小米三十斤,大米十五斤。

“这些米面就是前不久分大队下来的,今年收成不错,省着点也够咱家吃,等过段时间我去县里逛逛,给咱家补一点肉,你们娘三太瘦了,得好好补一补!”

出来的时候,韩静用小布袋装了五斤大米,他们一家人的口味偏南方,还是更喜欢吃大米饭。

六十年代,农村还没有通电,夜幕降临后,照明全靠一盏煤油灯,可李家穷,为了节省灯油,他们只能早早躺下。

李柠和李墨的这具身体到底是小孩子,白天一番体力消耗,刚上炕便进入安睡。

夫妻二人躺在炕上,李大海有点心猿意马几次探出手都被韩静无情的打回去。

“孩子们还在呢!你脑袋装得都是屎吗?”

李大海心道:我脑子里装得都是你!

韩静扭过脑袋,低声说:“睡吧!孩子们在,我没心思干那啥!”

浓浓的夜中很快传来女子轻微的鼾声。

李大海叹了一口气,用力抱了抱自己,心情莫名有点惆怅。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院墙外传来一阵猫叫。

“喵喵喵......”

哪里来的小野猫,还让不让人睡觉,他这样想着,可突然一个机灵,他腾地一下坐起身。

不会吧!该不会是她吧!

我的天老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呀!

我一个五好中年穿就穿吧!为啥把我穿到这种人渣的身上!还要我媳妇和儿女在一旁见证!

吐槽一番后他还是悻悻然的下床了,总不能让夜猫一直嗷吧!好在这会媳妇和儿女都睡着了!他还有挽救的机会。

只要解决这个女人就没人会知道他曾经做过的缺德事。

小院外,张翠花趴在草垛旁弯着腰伸着脖子学猫叫。

大海哥咋还不出来?莫非是因为那一千块钱!钱都给了咋还能这么小气!肯定是因为我不肯和他干那啥,没事!今晚先给他一点甜头,让他给我出口气,好好教训崔萍萍那个贱人!不打得她三天起不来床,我张翠花的名字就倒着写!

嘎吱一声,大门开了,李大海揣着手出来了。

张翠花探出脑袋招招手,“大海哥!这儿,我在这!”

李大海满面寒霜,跺了跺发冷的脚,不爽发问:“你来干啥!”

张翠花秀美的娥眉淡淡蹙起,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伤,“海哥,你咋能这种态度!你说,白天你为啥帮着崔萍萍?”

李大海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咋样?崔萍萍是我媳妇,我自然要帮她!张同志,我想好了,以前是我猪肉蒙了心,错把鱼目当珍珠,从今天起,我要和崔萍萍好好过日子!”

张翠花自然不相信李大海的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个男人平时有多厌恶崔萍萍,她能不知道吗?男人的小伎俩,当她不知道?

“海哥,我都说了让你再等等,等我把李建军的工作弄到手,我就和他离婚,我早晚是你的人!”张翠花慢慢靠近,神态之哀婉,我见犹怜。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阴影处的三个脑袋。

韩静的脸此时已经绿成老黄瓜,难怪她总觉得李大海有点儿不对劲,她还给他找借口,认为他刚来到陌生地方,又变得太丑,有点不适应。

原来不是不适应,而是臭不要脸!

当张翠花的胸脯蹭在李大海的胳膊那一刻,他腾地一下跳远,“你别过来!”

那模样要多惊慌就有多惊慌,完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张翠花愕然,随后展颜一笑,青葱般的手指翘起一个兰花指,挽了挽鬓角的碎发,声音娇柔得想要掐出水来,“海哥!您躲个啥,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白嫩嫩的香肩。

李大海......我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白天那一身粪,我现在看到你还有点反胃哩!

黑暗中的韩静握了握拳,好你个李大海,你若是敢动半点不该动的念头,看我不打断你的三条腿!

李柠,果然是本地人,这么冷的天还敢露肩膀,不怕得肩周炎吗?

李墨,老李长本事了,不声不响就勾搭一个妹子!

“张同志,你别这样,把衣服穿好,我不是那样的人!”

李大海一步一步往后退,压根不敢直视对方,直到退到草垛边,退无可退。

他越拒绝,张翠花就越主动。

“海哥,那你说你是啥样的人!你以前说过的,你心里只有我,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怎地如今翻脸无情?”

张翠花的眼睛本来就很美,眼眶含泪的时候,好像有千言万语,悲伤得说不出话,让人心生怜悯。

她以往就是用这个招数对付李国海,一抓一个准。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换成李大海,一个标准的耙耳朵。

李大海:泥马,你哭个啥,该哭的应该是我,我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这里!


就在他快要哭出来的那一刻,韩静手持一根烧火棍冲了过来,对着张翠花劈头盖脸的打。

“我打死你这只爱偷吃的大老鼠,是你家的东西吗?你张嘴就吃,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兴风作浪,见不得人的玩意......”

张翠花被突如其来的棍子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想要叫出声,李柠眼疾手快地薅了一把稻草堵住她的嘴。

与此同时李墨拿着绳子围着她绕了起来,不一会,她就被捆成一个大粽子。

李大海目瞪口呆,咋回事?我媳妇闺女和儿子咋出来了?

口不能言的张翠花震惊瞪大双眼,朝李大海露出求救的小眼神。

李大海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你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我自身难保,你自求多福。

李家破旧的小厨房内,灶台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韩静严肃坐在小凳子上,李柠李墨分别立于两侧,神情肃穆而庄重。

李大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媳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墨就开唱了,“这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喜欢那个氛围,朋友非叫我去,都是朋友......”

嘻嘻嘻,我爸的黑锅由我来守护!

李大海......

臭小子,你死定了,以后,不对,你将永远,永远,永永远远失去你爹我的爱。

韩静被大儿子唱得心烦意乱,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你闭嘴,被告人继续陈述。”

可现在的李大海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啥了,被当场擒获,人证物证俱在,他能说什么,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老婆,试图用自己的真诚感动对方。

“媳妇,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心眼小,心里只能装下你一人!我这人没太大本事但有件事绝不会做,不会离开你,你知道你和仙女最大的区别在哪吗?仙女在天上飞,而你在我身边......”

韩静听得直犯恶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一旁的张翠花被一个又一个的情话激荡得心潮澎湃,眼冒金光,大海哥好有才,说情话的样子好迷人,呜呜呜,当初他追求我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这招?

李柠打了个哈欠,真的好困,不就是一场简单的情感纠纷吗?咋整成了告白现场,快点结束,小孩子不能缺觉,否则就长不高啦!

想快点结束的李柠走到张翠花面前,将稻草拔出来,“你说,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爸?”

张翠花嗤笑一声,“呸,小兔崽子胡咧咧个啥,你啥时候看到我勾引你爸?我可告诉你,你爸喜欢的是我,他说了要休了你娘,娶我回家!我俩这叫两情相悦!”

李墨震惊得瞪大双眼,就他爸现在这个长相,还有人上杆子给他当后妈,张同志的眼睛瞎了吗!

韩静腾地一下站起来,吓得李大海哆嗦一下,赶紧垂下脑袋,窝成鹌鹑样。

张翠花惊诧于李国海的态度,心中疑窦丛生,大海哥啥时候这么怕崔萍萍?

她挡在李大海面前,讥讽一笑,“崔萍萍,我告诉你,你和你儿女忍饥挨饿,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大海哥早已经将全部家当给了我,我才是大海哥心中的媳妇,你...”

她不自觉的勾了勾眸子,样子得意极了。

“顶多算个老妈子!”

她高昂着头颅,像一只打了胜仗的老母鸡!

韩静不怒反笑,她笑起来美艳极了,烛光下她双眸灿烂如星河,“李大...国海,她说的是真的吗?”

“媳妇,那不是我......呃!我那是猪油蒙了心,错把鱼目当珍珠,现在我已经擦亮眼睛了,我发四:以后绝不会再犯!再犯就是乌龟王八蛋。”说着他还伸出四根手指对天发誓。

韩静慢悠悠的清理指甲缝里的东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你知道就好,毕竟我以前就说过,我们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李大海头冒冷汗,汗珠儿顺着脸颊滑落,腿一软就差给老婆跪下。

此时韩静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接收到信号的他立马戏精上山,捶胸顿足的说:“媳妇啊!论颜值气质贤惠度,你甩她几条街,我对你那可是一颗红心向太阳,爱你的心永不变......”

“海哥,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真心吗?”

张翠花的眼眶聚满泪水,眼皮微微一抖,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滑落,配上她楚楚可怜的样貌,当真是我见犹怜。

李大海用力咽了咽口水,悄悄看了眼韩静面无表情的脸,把心一横,抓住手边的棍子,用力一扳,“张同志,我李国海今天把话放在这,我这辈子的老婆只能是崔萍萍,别说我没碰你,就算我真和你那啥,我也不会离婚,若是有人敢拆散我们,我就...呃呃呃...”

好巧不巧,李大海拿来展示决心的棍子正好是李柠从山上捡来的烧火棍,这是一根千年老铁桦树枝,在古代可是用来做武器的好材料,坚硬程度可见一斑。

李大海使出吃奶的劲也才将木头掰弯那么一丢丢。

这是木头吧!是木头吧!咋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哎呀!好尴尬啊!

韩静无语望屋顶,丢人!太丢人了!她能申请换个老公不?

张翠花鼻子发酸,嗓子像被什么梗住了,良久,她才泪流满面的开口,声音苦涩干哑,“大海哥,你居然...居然宁愿掰弯自己,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我恨你!呜呜呜......”

李墨,李柠,韩静,露出同款黑人问号脸。

李大海: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韩静通过观察发现张翠花的伤心不似作伪,看来她对李国海真有几分真意,这女的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哇塞,就是眼睛有点瞎!

虽然她很同情崔萍萍的遭遇,但搞破鞋属于作风问题,一旦闹大,李大海的下场会很惨,她不能不顾及自家男人。

于是走到张翠花面前,一边给对方松绑,一边用过来人的口吻劝道。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没了咱再找,而且你不还有李建军吗?不比李国海这个胖混子可好上千万倍!趁你们俩还没有酿成大错,妹子,你应该及时止损......”


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到底是送走了张翠花,李大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了擦额角的汗,一溜烟窜到炕上,“可算把煞星送走了!累死我了!柠柠墨墨来,给爸锤个腿,捏个腰......”

韩静转身回屋的时候就听到李大海的吆喝,气不打一处来,拧着他的耳朵拖下了床,咬牙切齿,“李大海,你还有脸上炕,给我滚下去!”

被赶下炕的李大海露出讨好的表情,“媳妇,你是知道的,我是李大海不是李国海,咱们一家人今天初来乍到,我这也是背了原身的锅,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韩静冷哼一声,“冤枉?若不是姘头找上门来,我们都得被你骗得团团转,好你个心机男,这点心机全让你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媳妇,我这不是刚来第一天还没适应吗?就算凌迟也得给人留口喘气的时间,更何况我若是直接和你说,你不得活剐了我!我这是善意的隐瞒......”李大海小声的辩解,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虚。

韩静关灭了煤油灯,黑暗中她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语气多了些轻蔑,“你不和我说,我就不剐你吗?哼,李大海,这个月你休想上老娘的炕!”

清晨,推开门,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轻轻拂过人的脸颊,发丝,让人全身心地放松。

韩静先把鸡笼打开,放出三只母鸡啄食,今天运气不错,鸡笼里有两颗圆滚滚热乎乎的鸡蛋。

这可是标准原生态土鸡蛋,她要留着给孩子们补身体!

早餐她做了煮红薯和疙瘩汤。

等早饭做好,李柠已经起床,她来到厨房问:“爸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要去找你爷开砖条!不管他,饿了吧,你先吃!”韩静从一旁的蒸屉里拿了个红薯塞到女儿的手中。

李柠此时更在意的是没有牙刷牙膏,多年的习惯让她不刷牙就没吃东西的心情。

韩静指了指盐罐子,“用手蘸点盐先将就一会,过几天我们去供销社买牙刷和牙膏。”

李柠也不是个矫情的孩子,伸出食指蘸了点盐蹲在小院里刷了起来。

等母女二人吃完早饭,李墨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角爬起来。

李大海踩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敲开了老李家的大门。

李国涛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不是他大哥,这一定不是他大哥,他大哥绝不会起这么早。

“看啥看?再看收钱哈,咱爹呢?”李大海大步流星踏进院子。

老李家的院子建造很规整,从大门进来,左右都是菜园,再往前走就是厨房,东北人称为外屋地,左右各有一个灶台,灶台矮矮的,中间一口大铁锅,左边东屋,右边西屋,都是用来住人的,两个屋各有一个耳房和下屋,用来堆放杂物和柜子。

穿过外屋地后面是一大片的菜园子。

自留地是根据家里的实际人数来扩展的。

张秋芬正在厨房做饭,李贵三背着手,脸沉如水的从东屋走出来,“嚷嚷个啥,小斌还在睡哩,你有个做大伯的样儿吗?都是当爹的人,能稳重点不?”

小斌是李国涛的儿子,今年半岁,还是个只会流口水的奶娃娃。

李大海端正了态度,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爹,我想给家里盖间屋子,您给我批点砖条!”

李贵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怀疑问:“盖房子?批条子?砖瓦房?”

安福村支书一直空缺,由李贵三暂代了支书的位置。

李大海点头如捣蒜,急不可耐:“对的,爹您现在就给我把条子批了,我好去砖厂把砖运回来,入冬越来越冷,我想趁着这几天暖和将房子盖起来!”

张秋芬递了杯温糖水给李大海,不解问:“你家房子够住啊!为啥要盖房子?”

李大海没好意思说自己被媳妇勒令一个月不许上炕,他打算钻个语言漏洞,只能期期艾艾的说:“手上有点闲钱,这不就想着给家里捯饬捯饬吗?”

李贵三目光如炬的盯着不成器的大儿子,他心中涌现一股怪异的情绪,自己的大儿子似乎变了,有点儿不一样了。

“大海,你给爹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还在干那投机倒把的事儿!”

李大海也清楚原身干得那些破事瞒不了眼光老辣的大队长,于是很诚恳的说:“爹,我以前混蛋啊!干得都不是人事,让你和娘操了不少心,也让萍萍和孩子们受了不少苦,我想清楚了,从今儿起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干违法犯纪的事!”

他的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让在厨房做饭的张秋芬感动得眼泪汪汪,直呼:我的好大儿,好大儿,为娘的可算盼到今儿了!

反观一侧的李贵三和李国涛,那小表情相当沉稳淡定,倒不是他们铁石心肠,实在是李国海这人吧!从他嘴里听不到半点真话,发誓等于放屁,说的时候有多么的惊天动地,过后就有多么臭不可闻!

李国海打小就爱偷奸耍滑,只想走捷径,让他下田,他能躲在树荫偷懒玩一整天,让他干活,他干脆将活直接分配给底下的弟妹,李国涛深受其害。

原以为有了媳妇和娃,他能学点好,谁承想变本加厉,在外花天酒地,完全不管家里的孩子和媳妇是死是活,还和村里的小媳妇打情骂俏,说他村溜子都在抬举他。

若不是崔萍萍能干,她们娘三早就饿死了!

李贵三认为这个大儿子虽然废柴了点,心思狡诈了点,做事缺德了点,但想要盖房子的心却是好的。

至少盖了房子后崔萍萍母子是既得利益者。

李贵三回屋拿了条子,快速签上大名,与此同时还不忘对儿子耳提面命:“你小子可靠点谱,萍萍是个好媳妇,你可得对人家好点,还有玉龙玉凤,你也得多上点心,哪有当父亲的长得肥头大耳,孩子媳妇却瘦成麻杆儿的,还有你瞅你那脸,本来就长得丑拉吧唧的,有时间就捯饬捯饬,埋了巴汰的......”

被批判长得丑的李大海表示不服气,想当初,他可是校草啊!凭借一张酷似吴彦祖的脸才娶到眼光挑剔的韩静。

一朝穿越直接变成车祸现场,他不冤吗?他可比窦娥还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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