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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千年只为护你一世

夏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这一世只是依靠一枚玉佩重生的一缕残魂,天不遂人意,被最好的朋友利用和背叛两世,依然坚守本性。——我不怕苦,但我怕我亲近的人苦。——朋友这东西对我来说,如沙般令我厌恶。——我爱你,所以不论任何方式都要拘住你。——活了两世,与你相处两世,我依旧捂不热你的心。

主角:张马茹   更新:2022-12-28 2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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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马茹的其他类型小说《等待千年只为护你一世》,由网络作家“夏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这一世只是依靠一枚玉佩重生的一缕残魂,天不遂人意,被最好的朋友利用和背叛两世,依然坚守本性。——我不怕苦,但我怕我亲近的人苦。——朋友这东西对我来说,如沙般令我厌恶。——我爱你,所以不论任何方式都要拘住你。——活了两世,与你相处两世,我依旧捂不热你的心。

《等待千年只为护你一世》精彩片段

“杀了他,你就能活下去。快,杀了他!”

迷迷糊糊中,张马茹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当她睁眼后,眼前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

她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突然,在她的正前方闪起了一道光,刺眼的光芒让她有一瞬间的闭眼。

当她再次睁眼时,却看见了自己的妈妈,一身素色衣裳,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十分脏乱,嘴被黑布堵住,手脚都被绳子绑在椅子后面,因为挣扎脚上已有肉眼可见的血迹。

在看见张马茹后更加激动,剧烈的挣扎,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她,略显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悲伤,落在那道光里。仔细一看,还有泪水在眼角落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不忍。

身穿便服的张马茹对上母亲的眼神,见到她的模样,浑身发颤坐在地上,想起身为她解绑,可周身似乎被下了枷锁,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

“杀了你心爱的人,你就能永远活着了。”那声音又适时的传入张马茹耳朵里。

言罢,笑声持久不断,在黑暗中去而复返,极为恐怖,她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下一秒,手竟然不自觉的抬了起来,她想控制住,可完全停止不下来。

一双杏眸瞪得圆鼓鼓,眼见那个熟悉的脸逐渐放大,恐惧和害怕充斥着她的面容。她无法出声喊叫,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在她痛苦扭曲的脸拧到一起时,手上已然多出一把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有股力量拽着她与手上拿着的刀直往眼前人的胸口而去。

“不!!!”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无力倒在地上,没发现被她捅死的人不是她的妈妈。

张马茹浑身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直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好像在不停的疼痛。

伴随着一声男人的闷哼,仿佛下一秒,心就要疼死掉了。她拼命喊叫,四周仍然死一般沉寂。

黑暗中,有一女子缓缓踱步而出,一袭淡绿色的流云罗衫裙轻轻摆动着,走到张马茹面前,俯身注视与自己容貌酷似的女子,杏眸微微一闪,心口传来不知名的疼痛,头上碧绿色的发簪闪闪发光,一切显得尤为诡异。

躺在地上的张马茹感受到有人在靠近,她抬眸,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靠近,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努力伸手向绿衣女而去,女子也伸出自己修长的手,两只手在即将接触时,其中一只缓缓落下。

只一双杏眸盯着绿衣女,挣扎着张了张嘴。女子细眉微皱,手不曾放下,似乎看懂了对方说的话。

绿衣女有一瞬的恍惚,躺着的人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如同死了一般。

她屈身想去抚摸地上的人,心口的疼痛感愈加强烈,在她身旁已然飘着一人,用同一张脸对她说:“替我好好活着!”

绿衣女抬眸看她,四目相对,容颜微变,那人已逐渐变得透明。

眼角不知何时已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她伸手想抓住对方,除了一个笑脸的回应,她没有抓到任何东西。

某豪华酒店402房内的女子猛然惊醒,弹坐了起来。

“不要!”

她抬手在温热的脸颊上触摸,杏眸里神情复杂多变,湿哒哒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精致的小圆脸露出旁人不为所知的神情。

她微微喘息,努力平复心情,这已经是近日来第八次做着一模一样的梦了。在看清床上的满目疮痍后,洁白的指腹揉在她的人中,想让自己清醒些。

床上的枕头不知被她抛在了何处,雪白的被子顺着床沿已然滑落在地上,裹着一身薄薄的睡衣已然有些冷。

她起身下床走到旁边,顺起一件红色的外套披在身上,一股暖意袭来让她神志稍显清晰,而后移步进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里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她抬手轻轻碰在脸颊边仔细描廓,这是张精致的小圆脸,细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极为清纯的杏眼,搭配挺拔的鼻峰,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嘟起,竟让她有一瞬的失神。

脑海里清楚记得,自己叫张马茹,是x集团里的总监,这次就是来B城谈合作的。

她修长洁白的手触摸上胸前这枚银白色的玉佩,仔细回想着这几天的事。

第一天晚宴上被迫喝了许多的酒,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次日醒来后身上就莫名其妙多了这枚玉佩,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做着一模一样的噩梦。

张马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不是梦里躺着的人,甚至于自己跟脑海里的人无论喜好还是行为处事都不是同一个人,可一个梦能说明什么呢?

她摘下玉佩垂眸端详着,这枚玉佩通体银白,仔细一瞧正中间有一丝奇怪的纹路,红如血丝,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瞧不出任何异常。

她寻遍了脑海里的记忆,都没有这枚玉佩的存在。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她身上的呢?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只匆匆戴上玉佩,抬脚往客厅走去。

她不知道,就在她戴上时,耳后有一个不知名的图案闪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她拈起手机摁下了接听,对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总监,据可靠消息,c集团也派了代表来谈合作,而且周总似乎对他们的方案更感兴趣,您看怎么办?”

张马茹定定听着,只问了句:“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兴城饭店......”

“十分钟后开车来酒店接我。”未说完的话被张马茹打断。

她掐掉了手机,拿起一旁的公文包把手机装了进去放在一旁,快步走进洗漱间,简短的洗漱后换了一身蓝色正装,拎起客厅的公文包走到门口,弯腰顺起一双黑色高跟鞋就出去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上车后,她的助理小陈开车,张马茹刚坐下便从包里拿出一套化妆品开始给自己修饰了起来,除了汽车的发动声和外面细微的噪音,只听得到粉饼刷刷刷的声音。

“张总监,您长着一副好面容,其实不化妆也可以的。”

前座开车的小陈开口打破这安静的氛围,他长着一张秀气的脸,细长高挑的眉毛却不似车这般舒展,细薄红润的唇紧闭,一双瑞凤眼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往后座的人瞟,抬手扶了扶镜框掩饰尴尬。

他有些不习惯这几天总监性格的变化,以前总监在正事面前也很严肃,可私底下对他们是极为友善的,根本没有因为自己是上属而摆架子。

可自从出差后,他总觉得总监怪怪的,要说她变了吧,好像又没有,要说她没变吧,一安静下来,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张马茹没有理会他,头也不抬的丢了句:“好好开车,再开快点。”

满肚子的疑惑也没办法阻断她的这次合作,她记得出发前领导李建山下的军令状:

要是这次合作谈崩了,你也可以走人了。


兴城饭店内

饭桌上,一个身穿红色职业装的女子端起酒杯,一张鹅蛋脸十分精致,高翘的鼻子,明亮的大眼酷似芭比娃娃,扑闪扑闪的,扎着一头波浪卷发,高高垂着,加上明艳动人的身材,凹凸有致,说不出的西方美韵感。

“周总,您真是说笑了,能跟你们合作才是我们的荣幸呢!”

只那一笑,便是风情万种,此刻脸上满是柔情,对着旁边这个肥头大耳的周总说道。

她忍着心里的反感,柳眉微蹙,却不掩笑意,这次合作要是谈不成,回去该被领导骂死。

幸好打听到周总的行程,竞争对手也还没谈拢,才有了她此刻的半路截杀,现在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不由得十分开心,陪着多喝了几杯。

“哪里哪里!来来来,喝着!”

周总喝了许多酒,此刻满脸熏红,已有醉意,仍然兴致勃勃的对着眼前的女人劝酒,有意无意的伸手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

红衣女子反感他的触碰,谁让对方是上帝,只得忍气吞声,表面不露声色的笑道,假意起身又拿了一瓶酒,趁机挣开那只咸猪手,白皙的手端起酒杯往里倒。

“周总,我敬您!”她微微屈身,笑意盎然的对上周总的脸,敬了杯酒。

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张马茹优雅的走了进来,她移步到周总身旁。

“周总,我是小张,抱歉打扰您用餐,只是关于我们的合作...”

“什么合作,现在周总的合作对象是我们。”那位女子打断了她的话,刚到手的鸭子怎么能飞了呢?

张马茹轻声失笑:“你们?合同呢?签了吗?如果没有,那我在这里就轮不到你来说话。”

言罢也不理会那人的眼神是多么毒怨,只垂头看向周总,等待他的回答。

被问到的周总喘了口气,回神后道:“我已与....他们公司商定...,小张啊,真是...抱歉,恐怕这次没法与你们合作了。”

醉醺醺又磕磕巴巴地话在慢吞吞说完后,张马茹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周总,我知道,他们的报价在一定程度上比我们给的更好,可您的公司经手的项目复杂程度只有我最了解,如果不交给我们公司,想必没有一家公司能达到您预期的效果,这样做无异于事倍功半。”

周总模样看着醉醺醺,话却听得仔细,一双厚眉胡乱在脸上扭曲,粗大的手放在下边,由于肚子太大,也不知手是放在肚子上还是放在腿上了,另一只则是在桌边的酒杯边不断转动着。

气鼓鼓的反问:“难道我的公司,我会不了解吗?这事我说了算,本着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早些走吧。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跟贵司的合作的。”

接着对那名女子说道:“来来,我们继续喝。”

一桌的人,仿佛把张马茹当做空气一般,继续各自喝了起来。

张马茹见这架势,已然没了希望,只能离开。

“张总监,合作的事情...”

“没谈成。我们去x集团。”

小陈心里犯嘀咕,他知道X集团是一个大企业,跟目前这家公司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可那是世界500强的企业之一,自己的公司还太小,合作的希望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据他了解,此次出差根本没有跟这家公司有过预约,也没有这个行程,这个时候去那里做什么?不过领导的话还是要听的,他只得乖乖的带路做好助理工作。

张马茹坐在车上后,陷入思考,她知道,这次的合作一旦失败,回去意味着什么,她只能转移目标。

于是这辆车又急匆匆的往下一个地点奔去。

x集团40楼一间办公室内

“徐总您好,这是我们公司的合作意向书,请您过目。”

一间办公室内,张马茹娴熟淡定的取出公文包内的文件,放在桌上,移到徐总面前。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毕竟这次是搞突然袭击,根据她的回忆,X集团是她很早就想要合作的对象,只是一直没有门路。她这次也是赌一把,没想到这么顺利就面见到了对方的核心人物,她内心有些忐忑,不过猴子既然都上树了,那不试着摘个大一点桃子可有点亏本了。

徐总端坐在桌前,神情严肃又带了一丝亲切,厚重的粗眉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坚挺不失秀气的鼻梁,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眼神看向面前的文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宽大的手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知贵司为什么想要跟我们合作?”名为徐总冷静的看完意向书,抬头看向张马茹,语气沉稳。

张马茹淡淡笑了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小企业,伸手一抓一大把,这种小项目,我们公司根本看不上,贵司有什么特殊的优势吗?”

“徐总,我这次不光是来合作的。我了解到贵司近几年来发展已经到了瓶颈,就目前国内的经济形势来看,前景客观的大项目屈指可数,如果贵司对于小的项目还不重视的话,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贵司也会由于财务问题走向下坡路的。”

张马茹直盯着徐总,大胆的把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这个时候可不能怯胆。

徐总没有想到这个人对自己的公司内部情况能摸得这么清楚,这是史无前例的,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危险,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也才20多岁就这么老谋深算,万一把公司带坑里那就是罪过了。

那份计划书他看了,写的是真的好,比他以往见过的都要好,而且发展前景十分可观,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肥肉,可对方这么小的公司,有什么资格可以办好这么大的项目呢?

“张总监倒是极为自信,你凭什么认为贵司能吃下这么大的蛋糕?”

“我知道徐总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只要贵司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诚信。就目前来说,我们肯定没法跟贵司比,不过我们公司已经和一家投资企业谈成了合作,是M集团,他们已经给我司打了投资款,专投这个项目,所以钱的事徐总不用担心。”

徐总有些讶异,M集团是国内知名的大集团,这几年投资生意风生水起,企业也越做越大,如果M集团都看好的项目,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张总监果然如业内传闻一般,做事够快够狠。徐某佩服,贵司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不过这么大的项目我也需要回去过一下合同,细节上的事情我们之后详聊,你看可以吗?”

出了办公室的门后,张马茹心里的大石也算是落定了。

“总监,怎么样?”

在门外焦急等待了几个小时的助理小陈见张马茹从里面走出来,小跑过去问道。

张马茹眉头舒展,薄唇轻启:“成了。”

小陈听到这话,不由兴奋的跳了起来,两手握拳而起,长的不算精致,可开心的他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带动身边的人,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兴奋的他在瞥见张马茹后恢复了原样,尴尬的笑着。

“那我们现在...?”

“回z城。”

张马茹边走边想,回家,好好查查这个玉佩。

接着两人赶回酒店收拾细软,风风火火的回到z城。

张马茹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赶,想知道玉佩的来历。

回到家后,母亲张虹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又赶忙去翻看了日历。

“咦?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还要几日吗?”

母亲张虹已经快60岁了,被张马茹照顾的极好,额头上除了些许白发,脸上仍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除了那隐藏的极浅的的眉毛,怎的就是看不出她有眉毛呢?

张马茹看着母亲,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感觉好像很久没有拥抱人的感觉。

“肯定是听到你想我了,我才抓紧回来已解您的的相思之仇。”

她对着母亲开玩笑。

“哈哈,好啦好啦,正巧,今日做了鱼,马上就能吃了,快些放好东西,过来一起吃。”

母亲张虹拍拍女儿,笑道。

张马茹闻言,便放开母亲,俏皮一笑:“好!”

转身拉着行李回屋里放好,也换了一身家居服,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桌上放的错乱的书籍,衣柜里胡乱丢的衣物,还有床头上一堆的大头贴,连屋里门上也贴了一张大海报,似乎是某个大明星的。她杏眸微微眯起,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风格。

心里想着,手也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在一顿翻整,大动工之后,房间里变的整齐划一,所有大头贴通通被她收起,衣柜里的衣服也放的整整齐齐,甚至还分类好了,连桌上的书也是按种类摆好,一切婉茹书香门屋般,再没有原先的俗气。

她满意的笑了,这时也听到了母亲的呼唤:“茹儿,吃饭了。”

便转身抬脚往饭厅走去。


看着桌上的饭菜,她忍俊不禁:“妈妈,我们就两个人,您做这么丰盛,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张虹笑道:“这不是你一回来,我兴奋下加了两道菜,还是最近新学的,你快尝尝看。”

张马茹闻言,摩拳擦掌,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其中一道菜,送入口中,浅尝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叹的神情,伸出洁白的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妈妈,手艺就是一如既往的好!”

“好啦,少贫嘴!你这次合作谈的怎么样?”

张虹虽是制止她的夸赞,若隐若现的眉毛却高高翘起,显然十分受用。

“安心啦,你女儿一出马,啥事都能拿下。”

张马茹乐乐的给了个笑脸。

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跟谁说话似乎也开心不起来,回到这里看到眼前的人,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张马茹,阴霾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对了,妈妈,你有见过我这枚玉佩吗?”

张马茹没忘记正事,从胸口摸出玉佩,询问母亲。

张虹细细观察,片刻后摇摇头:“你身上戴着的,我也不知道哦。”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茹儿啊,该不会是你有追求者,他们送你的?”

张马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心里稍微惊讶,表面不动声色,只转移话题:“亲爱的母亲,别瞎想啦,快吃饭吧!”

张马茹一边吃一边想,难道真的是追求者送的?可没道理对方不明面送,而是不知不觉的就放在她身上,这不是竹篮打水了么?

“妈,刚吃完,你先去客厅坐会,看会电视,剩下的我来就可以。”

她不容拒绝的推着母亲坐到客厅里,自己继续回到厨房里捯饬。

张虹见女儿坚持,乖乖的看起了电视,她想起有什么东西没拿,便回了一趟房间。

“咦?茹儿的房间怎么收拾的这么整齐了?”

张虹路过女儿的房间,由于门没关,一切都映入眼帘,整齐如一,连女儿最喜欢的大头贴也收拾的十分干净,心里有些奇怪。

转身移步到厨房,看着里面忙活的身影,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回客厅接着看电视去了。

“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去吧。”

“好,你也是,别忙的太晚,工作虽然重要,但健康也不容忽视!”

张虹起身语重心长的叮嘱女儿。

张马茹笑道:“好~我一定早点休息,晚安亲爱的妈妈~”

一番晚安关心后,两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张马茹坐在房间内的书桌上,拿起手机照着模样问了身边所有近来有联系的人,也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上网也搜遍了所有首饰行当,也没有一个出处。

张马茹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那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会到她身上的呢?

刚出差完,此刻也没有精力再往后继续想了,她脱下一身的疲惫,慢步爬上床,盖好被子,枕着软乎乎的枕头沉沉的睡去。

“张马茹,替我好好活着!为我报仇!报仇!”

“张马茹,我就剩一个妈妈了,你能不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张马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张马茹,你为什么要占据我的身体?我恨你,我恨你!!!”

“啊!!!!”

睡梦中,张马茹感觉自己如同坠入深渊,一群人使劲的拽着她,不让她有一丝动弹。

“雪儿,别怕,是我。”她感觉周身腾起金色的光,暖洋洋的。

“你是谁?雪儿是谁?你说话啊?”

张马茹对着空中大声询问,可没有人回她。

“我到底是谁?”她垂头呢喃,十分孤寂落寞。

与此同时,她胸前的玉佩竟闪起了奇异的光芒,形成一股金色的气流,缓缓涌入张马茹体内。左边耳后一个图案若隐若现,或许力量不足亦或许其他原因,在现出片刻后随着金色光芒的消失,图案也隐没了,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睡梦中的人也没有之前痛苦挣扎的表情,却有珍珠般的泪水滑落,顺着太阳穴滑进了耳朵口,两手各自握成拳,嘴巴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像是没事一般,沉沉睡去。

翌日

张马茹照常起身,她感觉自己浑身酸疼,像散架了一般,不禁狐疑道,自己的睡相有那么差吗?这感觉,像是在外面打了一架。

瞧了眼书桌上的时钟,八点半,该去上班了。

一番收拾下准备出门,看见母亲没在,猜测应该是去跳广场舞,还没回来。

张马茹早上是极少能见到母亲的,每天早上饭桌上都摆好了早餐,都是营养又不难带的。她照常拿起早餐和自己的公文包,带上钥匙往公司而去。

到了公司后,她总觉得同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做过多猜测,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张总监,李总找您。”

助理小陈在看见张马茹的第一时间,冲过去与她并肩同行,把来意告知。

张马茹平静如水的眼眸略微一闪,脚步却没停下,“知道了。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小陈推了推眼镜框,清朗的声音响起:“今天下午,金总有饭局,林总那边约见面谈合作。”

张马茹略微点点头,脚步生风,往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张马茹敲门后听到里面应答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直接坐下,放下手上的公文包,抬头询问:“李总,找我什么事?”

李总坐在办公椅上,见到是张马茹,背靠在椅子上,略微侧身,斜眼看她,似乎对她不打招呼就坐下的行为感到不满。“听说,这次合作失败了?”

他伸手拿起桌边放着的手磨咖啡,一手捏着勺子慢慢搅动,漆黑的眼眸里幽深莫测,淡淡的看着手中的咖啡,那略带脂肪的铜色脸庞上似有怒意,又似有笑意,扯着不明不白的话。

“李总放心,合作虽然失败了,也有意外之喜。”

“哦?”他拿着勺子的手停止了搅动,朱红的嘴微微抿了口咖啡,眼里有一丝闪烁。

张马茹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起身放在李总的面前,然后坐下。

“这是x集团的合作意向书,这个项目目前来说,比之前的更好。公司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化,双赢。我现在和对方已经在敲定合同细节了,有进展会告知您。”

李总眸色闪烁,有一丝惊讶一丝玩味,放下手上的咖啡,不紧不慢的拾起桌上的文件,粗略的翻看后又放下,仍是没有正对着张马茹,只一手托放在桌边,挨着文件不断敲着办公桌面。

好半晌才悠悠开口,“不错,力挽狂澜。”

张马茹松了口气,以为事情过去了。


可眼前的李总是公司里最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她刚要起身走,还没等她离开座椅,李总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意。

“哼,你做的事还真是好啊!”

只见他从旁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个文件,扔在张马茹面前,脸色阴沉,语气复杂难懂。

“看看你做的好事,真是给公司蒙羞。”

张马茹怔然,随即抬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打开来看。

没想到里面全是一堆赤裸裸的暧昧照,尺度之大前所未有,她瞪大了眼睛!

这里面的女的有点像...不对!这女的就是自己!

可自己根本不可能跟谁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马茹大脑飞速的运转,自己没有印象,那就是对方刻意为之了。

可自己从来都十分注意言行,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呢?

等等,出差的那晚...

张马茹眉头紧皱后又舒展,她放下文件。

“这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潜规则。”

李总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你是真厉害,扯谎的本事真高明。自己听听,看看,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甩到张马茹面前,十分生气。

张马茹在看到里面的视频后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

视频里还时不时传来不言而喻的娇喘声,虽然似有似无,可那是她的声音。

张马茹眉头紧锁,就算是自己喝醉酒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来要设计她的人手段十分高明。

“这视频是合成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张马茹不多做解释,只说道。

闻言,李建成额头青筋暴起,起身离开那张舒适的办公椅,随着他身体的幅动,椅子都向后滚了两步。

“张总监,请你搞搞清楚情况。照片你说是假的,现在铁铮铮的视频都在这里了,你还狡辩?你知道这一旦公开,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他五指微微合拢,手背在桌面上使劲敲打后立刻揣回兜里,似乎是打疼了,还在兜里动来动去,健壮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

他拿起桌边的咖啡想喝,可刚端起又失了兴致,重重的放下,在桌前来回踱步,怒气填胸。

张马茹不想解释,无奈对方是自己的上司,抬眸看向李总:“照片和视频的事情,我回去一定查清楚,给公司一个交代。”

李总停止了来回走动,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燥怒。

“只要你交出那样东西,视频和照片的事情我会给你摆平。我给你一周时间。”

张马茹一愣,不明就里:“李总,你要我交什么东西?”

当她起身对上李总的眼神时,心猛地漏掉一拍,本来漆黑的眼神竟直泛绿光,幽幽的再重复了一遍:“只要交出那样东西,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说完绿光消逝,李总回神,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他粗略的大掌揉揉太阳穴:“视频的事情我会暂时压制住。但是,你接下来的表现要是让我不满意的话,就算公司再反对,我也会撤了你!”

张马茹还没有从刚刚那道可怕的眼神中恢复过来,那是一个很可怕的眼神,似乎要把自己淹没,是自己的错觉吗?

李总见她心不在焉,又扣着桌边敲了两下,“听到了没有,张总监?”

张马茹意识到有人在喊自己,回过神来点点头,麻木的走出办公室。

助理小陈看见张马茹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的表情,以为她被李总大骂了一顿,正准备上前关心,当看到她阴恻恻的脸色时顿住了。这个时候还是别踩火坑了,瘪瘪嘴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接着忙活。

直到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马茹才后知后觉。

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正在发生,可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人说要她手上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自己能有什么东西是对方想要的?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她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要去看病。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没有抬头,只点点头。一个模样标致,眼神清秀灵动的女孩拿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总监,这是需要您过目的文件,麻烦您签个字。”

张马茹没有理会,只接过文件,拿起笔筒里的签字笔,翻开文件仔细核查,最终没有问题了,在结尾落下自己的大名,把文件还给了这个女孩。

女孩十分诧异,总监今天似乎十分安静,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回到办公桌时仍旧愁眉不展。

旁边的同事见她闷闷不乐,打趣道:“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女孩闪动着大眼睛,小嘴一嘟:“何姐,你又开我玩笑!”

“那我亲爱的林妹妹,你是怎么了?”

“我就是...就是...也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干活吧。”

名为何姐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她:“我的好奇心都被你勾起来了,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女孩四处敲了敲,确认旁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凑近何姐的耳旁,轻声说道:“我感觉张总监今天好像不对劲。”

何姐弯弯的眉毛动了动,“哦?哪里不对劲?”

女孩有些受挫,嘟囔道:“我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可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都不理解的话。

何姐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摸摸她的小脑袋:“好啦,干活吧!可能真是你想多了,没什么不对劲的。”

女孩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搬砖生活。

张马茹在办公室内坐立不安,连下午的饭局等等都被她推掉了,她无心工作,终于熬到了下班的点,她飞一般的回家。

在等公交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看自己,可一回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不免觉得可能是自己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继续等着车。

回到家后,张马茹在自己的房间里各种翻找,企图找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一个晚上,匆匆吃了几口饭就闷在房里,让母亲张虹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管她,女儿大了,有些事不必说了。

张马茹在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也都没有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她累趴了,躺在床上,仰头看着粉色的天花板,到底,他们找什么东西呢?

一边想着,不知是太累还是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晴雪,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

“不!天辰,我也喜欢你!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天辰,为了你,我愿意牺牲自己,哪怕死去!”

“不!雪儿!我的雪儿!”

张马茹在梦里,感受着这一系列模模糊糊的碎片,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能切身感受到那个晴雪的心痛,也能感受到那个天辰的痛苦。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

她拼命呐喊,可最终无法阻止,她依稀能感受到,那只手不愿放开,却不得不放开!

她在睡梦中不断的挣扎,也让玉佩再次发出异样的光芒,闪出一道金光,比之前更加浓烈,直冲她的脑门而去,左边耳后的图腾似乎已然生起,闪出微弱的光芒,然后长在那里,细细一看,似是一只流萤在上面舞蹈。

睡梦中的人似是得到了安定,慢慢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闭着眼的睫毛微微轻颤,似乎都在表达着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张马茹才悠悠转醒,她看着天花板,觉得最近自己真的太奇怪了,为什么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难道真的生病了?

她起身看到一床的凌乱,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再低头看向自己,原来昨晚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

她撩起被子,准备下床,不知道是自己动作太大还是怎么样,那被子直接被甩到另一边的地毯上,她回头看见地上的被子,再看看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自己刚刚明明没有用力啊?

张马茹觉得很莫名其妙,穿上毛茸茸的拖鞋,抬脚过去蹲下捡起被子,拍打了几下,没想到被子凭空被她拍出洞来。

她一脸黑线的看着莫名其妙的手,莫名其妙的被子,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下被子得换一床了,她无奈的叠好被子,坏了总归也收起来,以后拿来当垫子也不错。

她移步到衣柜前,打开最上面的柜子,把一床新的被子拿了出来,再把旧的替换回去。

她铺好新的被单后,微微打了个哈欠,觉得口渴,便抬脚往客厅走去。

看见刚煮好保温的水,心里暖洋洋的,拿起常用的玻璃杯,把暖壶里的水倒了进去,端着杯子到阳台晒朝阳,悠闲的喝起了水。

今日起的有些早,现在还不到八点钟,张马茹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景色,感慨着时光飞逝。

她喝了几口水,正预备回屋内,一转身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滑再一往前倾,眼见着脸就要着地,杯子里的水也都溜了出去,心里暗道不妙,只紧紧的闭上眼。

但手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再次睁眼,自己的脸居然在离地面不到一尺的距离定住了,脸,身体,甚至是脚都以一种瑜伽向前倾的姿势定住,可她从来没练过,自己不会这样啊?

手上的刺痛感让她来不及细想,她歪头看着手,那里流血了。

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杯子不禁捏,碎了个稀烂,有细细碎碎的玻璃碎屑刺破了手的各个地方,很是血腥。

张马茹忍着疼痛,另一只手撑在地面上,这样的姿势让她身体局部麻痹,只能慢慢起身,停留姿势的时间稍长,脸上充血变的十分红润。

“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张马茹抬起满目疮痍的手,自己今天肯定是出门不利,一早上被子穿了个洞,现在手也...

她觉得自己真的太悲催,可自己是谁?

从小坚强长大的张马茹,没有被这吓到,而是从医药箱取来镊子,小心翼翼的取出所有的碎屑,她正想拿酒精消毒时,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没过几分钟,手上的伤竟然全都没有了!

她惊,她怕!这....平时再淡定的她此时也不淡定了!

自己莫非得了什么厉害的能力?

但她的惊讶仅仅停留了几分钟,她在联想到这几日的梦境,猛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或者说,自己根本不是张马茹!

这个想法从她心里冒出来时,连自己都吓一跳。

如果自己不是张马茹,那自己到底是谁呢?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正准备抬手掐自己的手臂,却看见抬着的手泛着一股淡淡的白光,她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股白光是什么?她试着往阳台扫去,当她走进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阳台上的衣架子碎了一地。

她逃跑似的跑回房里,吸收着这变化太快的一切,这发生的一切,都让她猝不及防。

也让她更加确信,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自己也没有生病!

“我到底是谁呢?”

她呆呆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

“不管我是谁,既然在这副身体里,那就好好替你活着。一定照顾好,保护好我们的妈妈!”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面小镜子,伸手在镜子上抚摸,似乎是对自己说,又似乎透过镜子对另外一个人说。

既来之则安之,张马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什么事,过好当下最重要,现在她该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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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公司后,张马茹觉得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到零点,整个气氛都十分怪异。

偌大的办公室里,清一色的蓝白办公桌,每张桌子上陈列着高低不等的文件,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耕耘,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虽然诧异,偶尔会这样也不稀奇,接着独自走向茶水间。

茶水间里的一张半人高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旁边还放了些水果,后面是各种各样的机器,有装水的,有装茶水的,喜欢咖啡的话,还可以在桌上取自己喜欢的咖啡豆,手磨或者机器调制。

茶水间不大,除去这些东西的摆设,还有部分地方放一些同事的东西,剩下的空间也就够四五个人在里面来回走动。

张马茹走到咖啡机面前,蹲下打开下边的柜门,拿出自己独属的杯子,起身接了杯咖啡。

知道自己有神奇的能力后,她一切的动作变的比以前更优雅,她怕失手能把咖啡机捣毁了,毕竟她也赔不起。

张马茹站在桌子旁,若有所思,正想张嘴喝一口,被进来的同事打断了。

“早,张总监,吃早饭了吗?要吃完早饭才能喝咖啡哦!”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忽然闪了进来,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的打了杯热水询问道。

张马茹不太习惯除了妈妈以外的人的关心:“早,吃了。谢谢。”

中年女子一边打着水,一手扶了扶眼镜,单眼微闪,看来同事们的传言不假。

她打好了水,送了个微笑:“我还有事忙,就不在这陪总监拉。”

张马茹点头表示同意,中年女子没说什么,抬脚便往外走,走的有多快,停的就有多突然。


张马茹见她往外走,便开始喝起了咖啡,谁知一口刚下肚,对方在门口悠的停住了,令她错愕不已,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头皮发麻。

“交出你手上的东西!交出你手上的东西!”

那名中年女子转头过来后,眼里冒着绿光,闪烁的同时不快不慢但吐字清晰的说了一句话,还重复了一遍。

张马茹倚在桌子边的手有些颤抖,她放下手上的咖啡,试探性的往前挪了几步,抬手在中年女子眼前晃了晃。

瞬间绿光褪去,中年女子惊呼:“你什么时候走到这的?我刚刚不是往门外走的吗?”

她一边看着手上的杯子,确定里面装满了水,摇头晃脑的,看了眼手表,十分赶时间的也没等张马茹的回答,便快步往外走去。

张马茹踉跄了一下,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得到的?难道是自己身上的能力?可这东西怎么给?还是自己真的病的这么严重,出现幻觉了?

她倒宁愿不要这一身能力,她只想平平安安和现在的母亲过好余生,替原来的张马茹好好活着。

可天不遂人意,她晃晃悠悠走出茶水间,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对她说着同一句话“交出你手上的东西。”

而后却又像没有任何事一眼继续各自干活。

张马茹浑身的鸡皮疙瘩算是起了个遍,她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后无力的坐在属于她的椅子上,深吐了口浊气。

要不是自己手上奇怪的光,这一系列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有精神病了。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养神。

而外面办公室内,关于她的传言铺天盖地...

“听说了吗?自从张总监回来,浑身冷的,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是吗?那又怎么样?”

“你不知道,上面说有人高升,要在底下的人选一个接任呢。”

“哦?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看,她一定是想通过这次机会扶摇直上!”

“不会吧,她上头还有李总呢,怎么也轮不着她呀!”

“哼,天真,她进公司不到三年的时间,从一个端茶倒水的升到总监,手段硬着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而这一切都被刚进门的李建成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脸色一沉。

“一个个,都没事做了吗?”

听到那声熟悉威严的声音,所有人停止了讨论,埋头做着各自的事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建成忧心忡忡的,难道姓张的最近真的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摁下了专用呼叫机。

“李总,有什么吩咐?”一句清脆的声音传来。

“请张总监过来。”说完这句话,掐掉了外呼机,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孤寂的背影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错觉。

张马茹心不甘情不愿,但李总的话也不能拒绝,到了办公室内,站在椅子前。

早上坐太久,不想坐着了。

“李总,找我什么事?”

“.......”哑然无声,仿佛针落可闻。

“李......”她正要再次开口。

李建成缓缓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直接坐下,看着面前站着的女人,眼里有些惊讶,摆手:“坐吧。”

张马茹无奈,只得坐下。

“小张啊,你知道我来公司多久了吗?”

张马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略微沉思:“应该有10年了吧。”

她刚进公司,他就是这里的总经理。

“十年啦!已经不短了。你知道吗?最近上头有人要高升,要从我们这一拨人里面挑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是一个高升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

李建成一反常态,双手交叉摆在桌上,十分诚恳的说,只是眼底里无尽的欲望和嫉妒泄露了他。

张马茹反应过来,扯着优雅的嗓音:“李总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一句话,不偏不倚,却也不明不白。

李建成大眼微眯,一股危险气息油然升起,眼里有一丝愤怒,转瞬又消失,换上了笑脸。

“小张,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若此次我能高升,日后也不会忘了你,你该明白。”

他单手握成拳,只屈起一根食指,指腹轻点自己的桌子,意思十分明显。

张马茹无心应付他,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多谢李总抬爱,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总听到她的回答,也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眼神复杂难懂,只挥挥手,示意可以离开。

张马茹抬脚往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又听到了今天听了一早上的话。

“交出那样东西!”

她感觉听多了自己都免疫了,也没回头理会,径直出了门。

对方越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东西,这说明他们目前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起码自己还是安全的。她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办公室。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荒诞,可笑。

张马茹的车被拉去保养,这两天下班都是搭公交挤地铁,她老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可每次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她不由的有些害怕,这让她不敢走一些小路,都走的公共场合,以求心里安慰。

不知怎的,这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脸庞,十分熟悉,她搜寻片刻,这个人是自己的闺蜜-韩冰冰。

脑海里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狐狸眼,明艳动人,看来自己十分羡慕对方的长相,连印象都这么深刻,感觉自己已经亲眼见到了一般。

接着她拿出手机找到对方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喂,怎么啦?”

“喂,是我。最近怎么样?”

“还好啊,就那样呗。你呢?”

张马茹听到那声熟悉的嗓音,仿佛不止这一世那么熟悉,细细一想,怎么可能那么多巧合。

“我也很好,好像也有点不好。”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了?该不会被绑架了吧?你语气怎么怪怪的?”

张马茹能明显感觉到对面惊慌失措的表情,嘴上露出一抹笑意。

“没有,你想太多了,就是我最近感觉老有人跟踪我。”

“不是吧?这么变态?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张马茹嬉笑道。

“那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

“好吧,那你有事找我。”

“嗯。”张马茹草草的掐断了电话,抬手扶额,她明显觉得最近太阳穴的跳动有些异常。

而另一边看着电话被挂断的韩冰冰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接着就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家后,母亲张虹坐在客厅里,看见她回来,一边看着电视边询问她:“茹儿,你知道阳台上的衣架是怎么回事吗?”

张马茹暗道不妙,她回的匆忙,根本忘了去超市重新买一批,只得讪讪的应道。

“那个,可能是我昨晚做梦出来,不小心被我摔断了吧。”

“茹儿,不会吧,那衣架少说十几个,你都能摔断?而且断的这么彻底?”

张虹一脸的不相信,还把“遗物”拿出来,用着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

张马茹摸摸鼻子,悻悻道:“哎呀,我最近在练拳,可能练魔怔了,半夜起来用它们试手了。那个,妈你就别管了,明天我再重新买几副回来就是了。”

张虹无奈惋惜道:“可惜啊,这还好好能用的。你个小丫头。”

她拾起那一堆稀碎的架子,边走边不忘在张马茹额头轻点出声,虽是怪她却并无责骂之意。

张马茹吐吐舌头,转身便拍拍胸脯,幸好,瞒过去了。

当晚,张马茹又陷入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当张马茹意识到此刻自己正在一辆公交车上时,耳边传来了很多杂七杂八的骂声。

“司机你怎么开的车啊?”

“我们没人赶时间,你不要开这么快!”

“真是的,不知道有小孩吗?这么开车,我一定要投诉你。”

“喂,我们说话你听到没有?”

“死老头,你赶去投胎吗?”

她定定神,坐在椅子上有些晃悠,不由得扶住一旁专给残疾人的扶手,抬眸四周查看,迅速分析眼前的情形。

车上老老少少,大概有十来余人,她站的位置在车的中间偏前一些,而这辆车正在一条公路上急速行驶,由于开的极快,让她分辨不出这里是哪里,模模糊糊辨认到许多树和房屋坐落在两侧。。

开车的司机此刻满头大汗,全然不顾所有人的指责,开的极快。

正常来说,司机就算开的再快也不会满头大汗吧?这个司机却是一头的汗,浑身也瑟瑟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张马茹也注意到一个女子,扎着马尾,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裙,衬的她婀娜的身姿更加曼妙,不乏古风韵味,在这一群人里尤为突出。车上有的带着小孩的家长,脾气不好的年轻人仍在骂骂咧咧...

她想起身去问司机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

“司机,再开快点!”

张马茹只回头看了一眼,正是刚刚那个女子对着司机大喊,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骂声戛然而止,纷纷看向说话的这人,正准备下一番舌战,却被她一系列的操作怔住,一个个都闭了嘴。

那名女子神情严肃,额间隐隐有些细密的光,那似乎是夕阳透过车窗映射出的汗水。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头,通体蓝色,但再寻常不过。

同一时间,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么。而后她把石头往天上一抛,接着她直接往车子最后面的窗户直接穿出去!没错,是直接穿出去!

所有人被她的这个举动都吓傻了,各自抓着车上能抓的所有坚固物,脸上多多少少都渗出许多冷汗。小孩子又尖又细的哭声仿佛有种魔力,穿透整辆车,加重了这诡异的氛围。

紧接着就有股力量,让整辆车行驶的更加快,窗外模糊一片,已经完全分不清哪些是房,哪些是树。

张马茹抓着杆子的手又紧了紧,当她再往后看的时候,瞬间木住!

刚刚穿出去的女孩竟变的比车子都还大,蓝色的裙摆飘飘,却让感到惊悚。她使劲往前推着行驶中的车,大有一种我们现实版的去超市买东西时推购物车的情形,但比那慌张。

“你们看车后,那是什么!”

“怪物啊!!!”

“司机快开门!我要下车!”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在这啊!”

“呜呜呜......”

一群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个个都魔怔了一般。有的挣扎着爬到车门口,用力的拍打着,有的吓到只蹲在一个角落,不敢动弹,有的甚至准备挪去扒拉司机的方向盘,被另外的人制止,只听到一系列的吵嚷。

“不想死就别乱碰!闪开!”

“没看见有怪物追着我们吗?”

“我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

车本来行驶的就极快,这已经类似极限运动的自由落体了,强大的能量不是人力可阻挡的,他们此时也只能逞嘴舌之快,根本无法随意动弹,他们知道,动则死,不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等待着奇迹降临。

令张马茹吃惊的不是会变大的那名女子,而是她身后的一个庞然大物,远看像牛,转眼再看又像猴,此刻正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声,向车追来。

“你们看,怪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那怪物长相凶残,就算你跳车,也一定会成为牠的盘中餐。”

“你不要命了?在车上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车上胆子比较大的人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公交车车顶直接被掀开,霎时一股股冷风传进来,本身就极快的速度,加上气流涌动,车上的垃圾桶都直接被掀翻,胡乱飞着往外飘走。

“所有人快点抓紧!”张马茹大喊道,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很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候天空什么的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已经接近傍晚了,一片红霞映入眼帘,却让人感觉无比可怕。

张马茹定睛一看,一块特别特别大的东西从天而落,“小心!!有东西!有东西!”

她对着那名蓝衣女子喊道,可由于气流涌动太强,她此刻撕心裂肺的声音一点没传到那位女子耳朵里。那女子似乎是预见了什么,用尽浑身力气把车子往前一推。

由于猛的再一加速,所有人由于惯性都往后倾倒,磕的鼻青脸肿仍死命抓着那一线生机。

一位宝妈死死抱住自己的孩子,压在车边座椅下狭小的空间里当人肉工具,不管车如何晃动,孩子都不会受伤,而自己肩膀上被座椅的碰撞已经渗出鲜血,浓烈刺鼻,她却一点都没喊疼。

过了不知多久,四周没有冷冽的风吹打着脸,也没有听到震耳欲聋的嘶吼,只听到小孩的哭声不断。

张马茹虽然是坐着,可那股惯性让她硬生生的撞上后面的座椅,肩膀像是要脱落一般,她慢慢抬起手,慢慢晃动,缓过劲来,慢慢起身转头看向后面,不看不要紧,又是可怕的一幕。

“快看!好大的一个石门!”其中一个人惊呼。

“司机,快开门!”张马茹顾不上肩膀上和腿上被忽略的疼,喊道。

司机刚刚平复心情,听到这一声,手忙脚乱的按下开门键,门开的第一时间,张马茹立刻跳下车往车后的石门跑去,她第一次觉得这一段路那么长。

终于过了不知几分钟,张马茹跑到那名女子面前,蹲下伸手轻轻碰着她的肩膀,喘着大气询问,“喂!你醒醒?还活着吗?”可她仍旧昏迷不醒。

这时车上的一群人也浑身带着伤,已经慢慢走到张马茹后面,就这样看着。

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乞求他们。“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她。”

所有人纷纷抬头看着这通天般的大石,又低头看了眼昏死的人,一个个眼里都是死一般沉寂。

片刻后,一个看起来高高壮壮的人率先说道:“这咋救啊,我们又不是大力士。何况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受了伤,这通天的石门,怎么可能挪得开?”

“你当演电视剧呢,这么重的石头,说不定人早被压死咯!”

“再说了,那个怪物说不定就在石门后面,就算我们能抬起来,那怪物过来,岂不是所有人还是死定了。”

有人先开口,后面的人便心安理得的占了理。

张马茹气急败坏,可他们说的完全占理,只得焦急的再看会地上的人。

“哎呀,好吓人啊,妈妈妈妈,呜呜呜...”被抱着的小孩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指着地上边哭边叫。

张马茹也惊奇的发现那个女子手微微动了动,又惊又喜。只见她慢慢睁开眼睛,瞳孔是鲜少的棕褐色,却显得更加虚弱。

张马茹兴奋的抓起她的手大叫:“还活着!还活着!”

“你现在怎么样?石头这么重,你是不是受伤严重?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张马茹忽略心中一丝怪异的感受,焦急的问向她。

大石门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她的双腿,似乎下一秒就能与她的身体脱离。那腿边已经流出一滩蓝色的液体,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蓝衣女缓缓调整气息,虽有些虚弱但吐字清晰:“我没事,这石门无法砸死我。只不过受了一点伤,稍微恢复即可。”

“可是你的腿...”张马茹指向她那被压住流出蓝色液体的腿。

她朝张马茹笑了笑,似乎是在表示感谢,而后慢慢闭上眼睛,嘴里仿佛在念动咒语,单手画印,不一会,她皙白的手上泛出一抹亮光直往石门而去。

“不要!石门一起,那怪物岂不是又要过来?”

“不能把石门收走!”

“完了,我们一定会成为那个怪物的盘中餐的。”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纷纷上前阻止,没发现女子的神奇之处。

张马茹转身护住她,眼神死死盯着面前一群虚伪的人,不然他们动她分毫。

“你们放心,这个石门不会消失,我只是令它上移了一点点。怪物是不会过来的。”被压着此刻又动用了能力的女子稍显虚弱的向人群解释。

张马茹见石门往上了些许,心下一惊,立刻过去慢慢把她往外挪,蓝色的液体顺着痕迹,有种海水拍打海面的错觉,更显触目惊心,有几人看不过眼,也顺手帮忙挪。

她们小心翼翼的把她扶正靠在石门边,那腿已经快分成两节了,以目前的医疗水准,根本无法治愈,张马茹一脸哀愁。

“没事的。”从始至终,她只看着张马茹,似乎知道她的担忧,惨白的嘴角笑了笑,表示感谢。

而后她催动了什么,手上又泛出一抹红光,往受伤的腿部而去,一瞬间,腿像是拼图一般,竟然恢复如初。

张马茹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场面简直跟科幻片一般。

“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难道就是小说里的仙法吗?”

“不会就是因为你,才害的我们所有人被追杀吧?”

一群人看向女孩,纷纷想讨个说法。

张马茹仍然半蹲着护在她跟前,死死瞪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那女子感激张马茹的立场,推开她到一旁,已经完全没事一般站了起来,看向人群缓缓道来:“没事,你让开。大家放心,请听我说。我叫阿星,来自另外一个地方,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才来到你们的世界。对不起,我无意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是刚刚那怪物是我所在世界被心怀不轨之人投放到这里。”

这位自称阿星的女孩蓝色的裙摆因为撕扯,已经有些褶皱,上面还有一些痕迹,让人看不出到底是颜色还是血色。

“有人想趁此毁灭你们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而我,是来帮助你们收服他们的。虽然很残忍,但我不得不说,车里的人是这个世界仅剩的最后一批活口。幸好这里存在克制怪物的法宝,也就是你们说的磁场,那怪物受磁场干扰,无法进来。只要你们好好的呆在这边,就没有问题。”

她身材瘦小,却如军人挺拔的站着,从容解释着。

“什么?那我的家人呢?”

“难道所有人都被这个怪物吃掉了吗?”

“可你的石门挡在这里,怎么收服怪物?”

“我们怎么相信你?”

他们仍然不愿相信眼前这么瘦小的人可以拯救他们的性命。

“我说你们眼睛是不是瞎了?刚刚她那么拼命的救我们,腿都坏了,你们此刻还怀疑她,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张马茹在阿星起来时也站在一旁,此刻开口怒道。


那位司机此刻走到人群中间,眼神坚定的看向他们:

“大家听我说,这个女孩在车上就告诉我有危险,让我只管往前开,她在后面护着我们。如果她心怀不轨,有这样的能力何必救我们?这时候就不要起无谓的内讧了,那怪物还活着,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只有信任才能帮我们度过难关!”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脸上净是窘迫,微微低头表示认同,确实,如果不是这个女孩,他们此刻已经不在人事了。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加我一个!”

“就剩我们这些人,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加油!”

像是互相打气般,也像是劫后余生,或是被阿星这个人感动到,每个人再次抬头时脸上都露出一种笑容,不畏生死,只为伙伴。

阿星把张马茹拉到一旁,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的声音,却已不似她说话的语气。“血泪现世,莫有不从。”

张马茹错愕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你是避免灾祸的所有源头,也是灾祸降临的源头!”岂料阿星瞳孔竟变成绿色,眼神幽深莫测,如同变了一个人。说出的话更是令张马茹毛骨悚然。

张马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只见她如酒醉般,略微摇头,眸色又恢复正常,面带微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当张马茹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了。

“我们能帮到你什么忙?”

张马茹顾不上她的变化,看向那群人。他们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质疑,也没有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光芒,有位代表问她。

看到这一幕,张马茹鼻尖微酸,看向阿星。她甩甩头,是她的错觉吗?

“好好活着!”阿星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转头看向人群,眼神坚定,闪闪发光。

石门虽然拦住了那个怪物,但是此刻怪物仍然在激烈的碰撞着。

所有人感觉到地表的剧烈摇晃,如同地震一般,牠的猛烈撞击,似乎随时都有冲过来的可能。大家脸上已经完全没有怯色,而是一脸坚毅,那是信任的光芒。他们都互相牵着手,盘地而坐,把小孩绑在身上,避免晃动让他们移到别处。

阿星盯着石门,没有思虑过多,这个怪物必须除掉!

“保重!”说完她转身直往石门穿去,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而后每个人都流下了眼泪,哭的稀里哗啦。

“呼!”张马茹突然弹坐起来,揉揉眼睛,待看清眼前时,才知道原来是梦。

这是什么梦竟然比之前的还要真实,那个人是谁?

张马茹想起梦里那个女孩,印象最深的是她说出那句话时的眼神。那是一个特别可怕的眼神,你如果一直看着,像是要掉入深渊一般。

她正准备起身喝口水压压惊,却发现手上竟有一大滩蓝色的液体,她已经蒙的不能再蒙了,任谁接连这么多天发生这么多事,而且还是在一个女孩身上,也没法再像原先一样淡定了吧?

她浑身的骨头都吓软了,鸡皮疙瘩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头皮发麻,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连太阳穴突突的,似乎下一秒要破体而出,心脏处快要跳出的强烈感让她有些许的回神,这不是梦。

此时天已经大亮,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还是没法冷静。

张马茹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匆换了件便服,直接请了假,夺门而出。

她先是去店里买了各种各样的香烛香火等等一系列东西,回到车里,找到当地比较出名的佛堂,踩上油门,直奔而去。

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到了,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按着礼仪,行了礼,供奉了香火,她跪在佛堂面前,虔诚的拜着,心里乞求各路神明能保佑自己,别再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一跪她直接跪了大半日,仿佛呆久一些,便会没事。

可天不如人意,她的一番迷信终究成了泡影,就在她出了佛堂,前往停车的地方的半路上,被人绑架了!

“靠,这什么狗屎运?”张马茹恨恨骂道,感觉拜了半天,仍然逃不过这个命运。

这个佛堂虽出名,但她来的是工作日,人烟稀少,而佛堂到停车场的路十分偏僻。

张马茹万万没想到,拥有着在职场里打拼过三年多的经验,却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什么样的环境。

她被一群人五花大绑的带到四处无人的地方,嘴也被人捂住,这下彻底没救了,她哀怨的想着,眼神死死看着面前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平均年龄和她不相上下,个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又高又矮,有胖有瘦,但个个脸上都如碳一般黑,看不清模样,看来早有准备。

“瞪?我让你瞪!”为首的对上张马茹,被眼神刺激,愤愤的喊,手也不停的在张马茹脸上打了两下,瞬间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就留在了张马茹洁白光滑的脸上。

她不知道对方绑她做什么,想问什么,嘴里却被塞住,只得呜呜出声,。

对方没有理会她,似乎打她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首的继续说道:“乖乖把那东西交出来,我就考虑放了你,否则,我们几个男人,可不敢保证你能活着离开。”

语气蛮横,丝毫不留情面。

张马茹心想:你丫的,让我拿东西,还封住我的嘴,我怎么拿?

她面上却仍旧支支吾吾,楚楚可怜的看向那个为首的男人,似乎在说我现在没法说话。

为首的眉头翘起,想到她此刻被布塞住了嘴,“我现在拿掉你嘴里的抹布,你不许大喊大叫。”

张马茹点头如捣蒜,接着就感觉到新鲜空气从嘴里灌入,她猛地咳了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稍稍平复后她急切道:“各位大哥好汉,各位英雄,你们要是想要钱我有,我带你们去我车上取,可以吗?”

她不管什么称呼,自己毕竟被绑着,什么称呼都可以接受。

为首的一开始笑着点点头,在听到她后面的话,猛地大掌捏在她下颚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机逃跑。乖乖交出你手上的东西,我就考虑放你一码。”

张马茹真的快被逼疯了,被人捏着也还能说话,声音虽小倒也听的清晰:“你们到底要什么东西?”

为首的微微一愣,松开捏着她的手,站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张马茹感觉到自由的空气在她嘴边游走,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是啊大哥,那人就说要东西,也没告诉我们要什么东西,这怎么办?”

一个稍胖的男人对为首的那个高个儿说道,却被投向的凶狠的目光顿住了。

张马茹心里想着,又是不知道要什么东西的,她真的彻底无语住,你个神龙不见手的敌人,要什么东西,堂堂正正过来问啊,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小动作啊!

一向冷静的她此刻也无法冷静下来,她必须要逃跑!对!她之前不是有那个超能力吗?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被捆在背后的手暗暗发力,希望能解开绳索,可刚得能力的她根本不稳定,尝试了许多次,自己仍旧被绑着。她她真的欲哭无泪,这下子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为首的人思索片刻,心里一横,不管不顾:“你丫的老实交代,那东西到底放哪里去了?交出来,否则老子杀了你。”

他自己都觉得倒霉,刚盗了一个极其罕见的文物,竟被人发现了,那人还威胁他,要找什么东西,不找就要抓他进警局。丫的,什么东西也不说清楚。

现在连被绑的也说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起码拉个垫背的,何况还是个女孩,黄泉路下做鬼也风流!

“呸!”他往旁边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看着张马茹,言语犀利,“老子遇上你,才算倒霉,你说不说?”

张马茹十分害怕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却也只敢应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她还没说完,便感觉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下腹一股疼痛传来,她只能歪向一边,蜷缩在一起,脸上痛苦的拧在一起,令人心疼。

可眼前的混混却一点都不心疼,“丫的,这样还不说,老子先了结你,反正老子也要坐牢。”

不知何时,那人手上已然拿了一把水果刀,张马茹此刻痛苦难忍,又被绑着,根本无法躲闪,看着刀光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只能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妈妈,对不起...

“大哥,不能杀她!”旁边几人都出口制止,没有阻止成功。

眼见着那刀就要插入她的胸口,忽然从旁边闪来一人,一身淡蓝色上衣配上一条黑色裤子,配上她精致的面容,宛如神女一般。她手势如风般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捏,仔细一听,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

为首的混混还没看清对方,便感觉手上一疼。他从没想过被人捏的这么疼,骨头都要碎了,手一疼刀便腾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混着泥沙轻声拍打。

而那人瞬间钳制住为首的混混,一声清脆却犀利的嗓音响起:

“不想死的话,就带着人,给我滚。”

其他人看见她的身手,感慨真是女中豪杰后,只能搀扶着那个为首的高个儿,落荒而逃。

张马茹在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后,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头顶的阳光刺的她有些看不清楚,只感觉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么的飘逸俊美。

女子缓缓转身,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屈身为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张马茹感受到身上没有了束缚,忍着腹痛起身,向她道谢:“谢谢...”

话没说完,在看清对方的脸后,猛地咽了咽口水,这是,,,,这是昨晚梦见的那个女孩?

这,,,居然这么巧吗?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对方看着她的手,已经淤青了,“你的伤需要治疗。”

正欲抬头,看着对方只盯着自己,不由得奇怪:“你盯着我做什么?”

张马茹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对方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我叫阿星,特地来找你的。”

张马茹有些懵,但却有一丝期待,似乎,自己该期待些什么。

“你好,我叫张马茹,谢谢你救了我。可,我们好像不认识。”

“那现在已经认识了。”阿星冷静说道。

张马茹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冷的人。

她仔细的打量对方,发现阿星长的是众多女人中十分出众的,标准的黄金比例脸,明亮的大眼睛,漆黑的眸色,加上如画的咖色眉毛,尖尖的鼻梁下,一张红唇脱颖而出,配上她曼妙的身材,十分养眼。

虽不苟言笑,但这样的美女,就算这么站着,都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

张马茹不禁觉得自己黯然失色,天下之大,什么样的美女都有!

她醒醒神,“那你找我做什么?”

她不解,她疑惑,她害怕,她期待,此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期待有人能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有人能告诉她,你没疯,这也不是梦,她需要支持。

阿星没有回答她:“在我告诉你来历前,你必须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张马茹眼里闪过惊讶:“什么问题?”

“你最近身体上有出现过什么异常吗?”阿星凝视她。

张马茹被她盯着十分不自在,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她真的能相信对方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有什么意图?”

阿星知道她不信任自己,缓缓解释:“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来就是来帮助你的。”

张马茹的疑心更甚,毕竟连接着几天都遇到奇奇葩葩的事,先是领导,再是同事,现在都被人绑架了,差点丧命,这人真的值得相信吗?

阿星见对方没有回答,一脸凝重,知道对方还是不相信自己,只得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但绝对是真的。我其实不是蓝星人,我来自异世界,跟你们连接着的另一个世界,但我的名字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叫阿星。”

张马茹似乎知道自己的期望是什么:“异世界?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异世界跟你们蓝星人虽然长相类似,却是两种不一样的族群。我们那里的人都会有异能,也就是你们理解的超能力。”阿星歪头眺望远边,解释道。

张马茹听到她的回复,脸都变了:“你跟我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

阿星见她不信,抬手化作一道奇异的光,不一会儿,远处的树枝便被她折了一根在手里,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原地。

张马茹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吞吞口水,真的有超能力的存在!她开始觉得庆幸,幸好自己不是生病,很快她会觉得宁愿是梦一场。

“就算你有超能...异能,我凭什么信任你?”

阿星正欲解释,刹那间的功夫,脸色悠的一遍,瞬移到张马茹身前,手上化出一道光芒,和远处袭来的光芒对抗。

空气中飘落下一人,看不清模样,只传来一声奇怪沙哑的声音,分辨不出:“凭你们也妄想修补结界?”

“什么什么情况?”张马茹看到这样的场景,说出的话都有些磕巴,再不似之前那般淡定。

“有人要杀你。”阿星一边抵抗边应道。

“......”什么情况?张马茹心里闪过一丝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自己出事了,无人照顾的母亲。

之前不是很多人找自己要东西吗?现在是不给就要杀了自己?

还是说阿星是对方派来的打手,故意上演一场美女救美女,然后博取信任?

可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自己如何能不管不顾?

阿星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心被人怀疑了许多,她没有心思照顾后面人的心情,双手结印加大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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