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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海念空

焦香脆皮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灾难后的世界和我一起见证,少年为了生存而经历的传奇故事,好了我编不下去了,好中二啊,但是这本书我是为了写书而写,质量我肯定会保证,不会水文的,毕竟主角是我自己的化身,哈哈哈哈。喜欢这本书的可以关注我哦,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主角:朱逸尘   更新:2022-12-31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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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逸尘的女频言情小说《雾海念空》,由网络作家“焦香脆皮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灾难后的世界和我一起见证,少年为了生存而经历的传奇故事,好了我编不下去了,好中二啊,但是这本书我是为了写书而写,质量我肯定会保证,不会水文的,毕竟主角是我自己的化身,哈哈哈哈。喜欢这本书的可以关注我哦,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雾海念空》精彩片段

2008年5月,立夏,豫城。

在去往游泳馆的路上,一大一小坐在单车上,小的只有7岁,手上拿着一个快要化的冰淇淋,此时正在专心的吃着,大的则是他的舅舅他一边骑着单车一边擦去头上的汗水,夏日的阳光十分灿烂,天空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强烈,去往游泳馆的人也多了,等到排上了队换上了泳裤,小的由大的领到了泳池。

小的个子小,长得胖乎乎的,但走起路来却是十分有力,看准了儿童池一跳,哇!*^O^*,池水溅向四周给这个夏季带来了凉意,站在岸上的舅舅看着自己的侄子露出来满意的笑容,小小的年纪面容却是十分惹人喜欢,一想起每到下午幼儿园放学,自己站在幼儿园门口,领自己的侄子回家时,总会有一群人在旁边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嘴里说着:长得真人才啊等其他话语,舅舅听到后总是趾高气昂,不自觉的仰起头,开始跟街里邻居们搭话,在这里也是同样的情景,因为小孩子需要照看在这里照看孩子的家长也有很多,舅舅就以此跟其他漂亮阿姨搭话。

而小的同样活力十足,从这边跑到那边,从那边跑到这边,还没等到小的累了,大的却已经不行了,舅舅看着儿童池里膝盖高的水深,便放心的去往了成人池内,过了很长时间小的玩累了才发现舅舅不在身边,两个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眨着,转着头看向四周,寻找自己的舅舅,于是在不远处的躺椅上看到了自己的舅舅,但却已经睡着了。

天上的太阳此时正被一大片云彩慢慢的遮挡住,下边顿时凉快了不少,过了一段时间,人们也都渐渐的离开了,小的一步一小跑的来到了舅舅旁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舅舅两下,人不但没醒反倒哼哼了两声,于是便将目光望向了四周,儿童池的水太浅,中等池的人都是一些大年纪孩子,玩不到一起,小小的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怀着好奇心慢慢的走向成人池旁,于是顺着爬梯用脚尖试探的伸进水里,过了一会太阳已经被全部遮挡住,天空直接阴了下来,下一秒,扑通一声!小的落水了!

落水的一瞬间舅舅猛的做了起来,直接飞跑着跳进了水里,一把将小的掐了出来,一直到了岸上看着小的连吐了好几口水才抱着小的离开。

临走时舅舅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自己躺着的地方,他脑子有些模糊依稀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很短的的梦,在梦里自己的侄子正站在他身边,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说了一声:“我要进去玩了”!而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便看到自己的侄子已经浮在了水面上,周围的其他人正往这边赶来!

记忆中在成人池里,池中的自己正面朝着上方望着,在这蓝色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身边没有任何人,一想起自己竟有些向往,多年后朱逸尘重新回到了这里,而这里因为之前淹死过几个人而倒闭了,如今已成为一个旱冰场,朱逸尘猛的一冲翻了进去,走在旱冰厂内周边没有一个人打扰,他望着自己的落水处,在那里看见了自己。

只见他微笑着对自己说“里面有个人坐在那里写书,我要进去和他一起玩”!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摇晃的树叶照进浓密的树林内,温柔的鼓励着万物生长。

远处天空乌云密布各种各样的闪电在空中肆意的伸展着,乌云也跟随着大风凶猛的朝着这里袭来,要将整片天空笼罩。

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过阳光了了。

少年扔掉了手里被舔干净了的破罐头。

他今天要趁着现在还未下雨的,回到深林看一看他制作的陷阱。

而他也为了这个陷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裤子遮挡着的右腿,他跑着冲进了林子。

林子很深,植株也都在环境的影响下变的过于茂密。

林子内到处都散发着尸体与植物腐烂混合后的气息,那种气息是难以描述的。

而这里的地面更是难以见到阳光。

光着脚丫踩过水坑,让地面显得更加泥泞,露出了里面掩埋着的森森白骨。

少年与遮挡了整片天空的乌云面对面相互追逐着,谁都不肯慢下一步。

在这样的世道中,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一直来到了山坡,少年躲在了一棵棵大树的后面。

眼睛扫视一圈他皱起了眉头,按照原路顺着这里绕了一小圈后,他回到了原地。

发现没人跟随自己后,他才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里相比起这里的植物显得更加庞大也更加茂密,阳光更是难以照进来。

透过一人高的树叶,他看到了远处树枝上挂着的黑影。

那是一只黑狼!

而在黑狼的四周有着一张残破不堪的蛛网。

地面上散落着那只大蜘蛛的残肢,难闻的气味充斥着四周,将周围的植物全都腐化。

他双眼放光,竟然真的有猎物上钩了。

但事情的发生与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地面上残留着的脚印不是很明显,有些甚至还被落叶掩盖着,但细心一点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这里几天前有大家伙来过,他也要尽快离开了。

四周被破坏的痕迹并不算大,看来处在食物链中端的它们,也懂得在这里生存的法则。

此刻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他不能再犹豫了。

捂着鼻子弯腰跑过去,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他身手敏捷顺着树飞快的爬了上去。

然后在上面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用匕首将其中一部分蛛网的末端斩断。

看了一眼树上的蛛网,他转动着手臂将蛛网缠绕在匕首的刀刃上。

快速用破布将匕首包住,他从树上跳了下去。

一只手拉起地上残留着的半只黑狼,双腿飞快的往回跑去。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旁边那株植物的叶子很大。

跑了好一会,远处依稀可见树林外有着一座小城镇,里面还飘着炊烟。

站在树林的边缘,他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随即转头冲进了树林内。

在外面没有他的住处,看了一眼手中树叶包裹着的狼尸,他跑的更快了。

马上就要有了。

雨滴从天空划过砸落在大地上,随着一声惊雷响起,整片天空猛然躁动起来。

大雨如瓢泼般从天空下落,冷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透过他的外衣带走他体内仅有着的温度。

少年十三岁,衣衫残破不堪,满脸灰尘,腰间捆着一根绳子,上面挂着一个布袋和一个葫芦。

残破的马车深陷在泥泞里,上面盖着厚厚的巨大树叶。

树叶的数量有很多,更是难以分清种类,有的是绿色有的已经腐烂了。

他怀里抱着比他还要高的叶子堆在了马车的上方,并用一个较大的摆在前面,用来遮挡前面的雨水。

他没去看林子里其他人的目光,从深林里带叶子回来这是他习惯,每次回来他都会带回来很多叶子。

只是这一次他带回来的叶子有些过多,下大雨了,人们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将头扭了回去。

雨水透过叶子将他的衣服打湿,大风呼呼的刮着将上面盖着的叶子和树枝刮飞掉。

风透过他的衣服冷的刺骨,他咬着牙双手捂着右腿,蜷缩在角落里颤颤发抖。

过了今天,以后都会是寒冷的冬天,依靠这样寒冷漏风的小窝,他根本活不下去。

不能在等了。

打开葫芦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眼睛透过叶子看向外面,他的脸上露出了久久未出现的笑容。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

用被泡透了的破背毯,将小窝里的东西包裹着,这些东西都是他一点一点收集来的小玩意,任何一个都能当杀人工具。

麻利的收拾完所有东西,他冲出去的动静,一时间惊动了林子里的所有人。

听到动静后一时间所有人全都冲了出来,他们的手里全都拿着武器,想要寻找是谁跑了,但最后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

啊啊啊!

该死的!

小镇里冒着炊烟,大门处有两人在站岗,应该就是小镇里的警卫了。

他依稀还能听到他们嘴里抱怨着的声音,骂这日子过的苦,骂这狗屁天气……

透过雨幕隐约能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朝着这边跑来。

两人都是眯缝着眼睛,下意识的从袖子里抽出刀刃,并做好随时拉响警笛的准备。

前面的,这里不欢迎陌生人,你可以到隔壁镇子去。

再说一遍,停下,离开这里!

说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男子将手伸向了身后的绳子,随时准备拉响它。

“不要拉警笛,我是小尘子,前两天打过招呼的。”

少年加快了脚步从雨幕中走了出来。

随即用右手,将紧贴在他脸上的头发移开,向两人露出了他惨白无比的面容。

两人看清来人后都是一惊,但下一刻还是一齐冲了过去。

因为在他脚边的那是,肉!

…………

天空之下范围极为辽阔,黑色的浓雾正慢慢的蔓延着,渐渐的黑雾掩盖了城池,掩盖了整片天地。

而在这个世界中,知晓这个世界的真正面貌人,又是少之又少,唯有高耸入云的北神山还在那里矗立着。

据说那里是北大陆修行者的圣地。

而在这之前,这个世界本应是充满仙灵之气,文明科技发达的世界,但随着黑雾的到来,这一切都毁了。

据说浓雾到来之际,整片西大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掀翻,那一刻整个世界震荡不停,天崩地裂,巨大的海啸要将一切都摧毁,而房屋建筑也全都倒塌,万族更是死伤无数,就连西大陆上空的太阳和月亮也都向下坠落,被黑雾吞噬。

而被黑雾笼罩的大地,万物寂灭,活着的生命则会被诡异之魂占据成为怪形。

而至今西大陆更是无人敢探寻。

为了阻止带着黑雾的海啸继续蔓延,万族集合了整片大陆的力量,建造了三座神山封印镇压了整片大陆,而其中一座封印就是北神山。

但尽管依靠封印的力量,仍旧不能抵挡黑雾的入侵,再后来便有了种族迁移选择躲进了破碎空间中。

从此在灾难过后的世界里,活下来的人们也渐渐的掌握了克制黑雾的方法,渐渐融入其中。

尽管如此,每隔几年或是几十年黑雾都将产生一次大爆发,每次爆发都将是生灵涂炭,所过之处都将化作禁区。

而少年走出的林子正是禁区所处的边缘,生活在这里面的人们都是没有能力生存,所被遗弃了的人。


少年跟随着两个警卫进入屋子。

看着他们满是疤痕的脸上,强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他们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递了过来。

他伸手接住放在脸上,上面的味道很难闻,他快速的将脸上的水和头发擦干。

这期间他背对过去没有往回看,但他嘴巴里的口水却在不停的往下咽。

他知道他们两个在割肉,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他需要两人的帮助。

小尘子,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死在林子里被那群畜生给吃了。

不好意思。

“你说的对林子里的那群畜生”。

看到他情绪有些低落,两人赶紧转移话题。

早些天还想着把你的那只狗给要过来看门,结果他们还不给。

“狗?它还活着”!

哎,瞧我这记性,不过也多亏了它长相好,小小的挺可爱,让人给领走了。

抬起头迎上了一双冰冷却又有神的眼睛,两人都是一惊。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他们才放下了手里的刀。

警卫站起身道:放心吧以后老子罩着你,我们也是好些天没沾过荤腥了没忍住,跟我走吧…………

出了门往镇子里面走,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人,他们的目光全都是朝着这里打量着。

他的耳朵听的很清楚,其中不乏有人透露出恶意想要出手抢夺,但现在他们不敢过来。

几年前,他原本也是住在这里居民,这里也有着他的住处,直到照顾他的姐姐走了之后,这一切都没了。

而他让警卫割肉的原因正是在此,现在有人跟着他进镇子,就说明他现在被人保护了。

他要是死了就会有人给他报仇。

姐姐之前就是这样做的。

能在镇子外站岗的人都是有修为的,而且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散修。

比镇子里的人还要凶狠,要不是因为他们,他现在根本就走不到这里。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实力的隐藏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打出致命一击。

假如没有人罩着自己,在路上一定有人会动手抢夺,而管理者也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他们在乎的只是他手里提着的肉。

将狼肉显露在外,两人都是脚步加快朝里面走。

少年目不躲闪,看向了远处角落的一间破茅草屋,那里站着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人。

他的心口猛的一阵刺痛,他转过头不再看。

在那里站着的正是让他坠入深渊的人!

他沦落在树林里,曾在无数个深夜里低声哭泣,每天面临着生与死的威胁。

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他杀了姐姐,他是要还的!等自己长大了他一定要死。

来到了一间较大的木屋外,两人停顿了下来。

门开着。

沙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自己留一块,之后的全拿进来吧。

少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狼肉心疼不已。

身旁的警卫拿出刀,从上面割下了一大块后,直接塞到了少年的怀里。

他看了自己一眼挥了挥手让自己离开,随即他走进了屋子里。

看到警卫将狼肉提进去后,木屋的门被关上了。

“准”!

随即一个袋子被警卫打开门扔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后,少年抓着袋子淋雨跑向了距离这里不远的棚子外。

记忆里那里曾经是存放干柴的地方,那里面还住着一位慈祥的老爷爷。

他是教书的先生,现在他可以找先生去借宿。

直到进入里面后,他才发现里面混乱无比根本没有人打理过的痕迹,少年眼里的光芒不由的黯淡了几分。

你这个小杂种,没想到你这条贱命还能在林子里活下来,把怀里的肉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雨在这一刻下的好大,而他此刻的心情,就跟地面上早已干涸了的血迹一样,难以洗涤。

一股怒火从他的心底燃烧,既然他回到了这里,早晚都是要找他报仇的,现在仇人竟然找了过来。

他的眼睛瞎了一个,那是姐姐死后,有人找他收的债。

现在仇人来了他在要了你的命后,还在可怜你要饶了你的性命。

少年内心混乱无比,一股特殊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老了现在身子已经腐朽了,他拿刀的姿势就像是一块烂木头,整个人动作缓慢眼神无神。

他嘴里的那些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想一坨狗屎,他不会再上当了,他也不想听死人说的话!

看向雨里走来的人影,他蹲伏着,抽出了腰后面挂着的匕首。

随即他猛冲了出去像只利剑一般,将背上泡透了的包裹甩飞出去,用来遮挡他的视线。

男人同样奔跑着,他右手拿刀,左手伸在前面遮挡,看着冲来的少年露出狰狞的笑容。

而就在两人马上要接近的那一刻,少年右脚猛的蹬地窜向了一旁,直接从他的面前躲了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天空中雷声轰响大雨倾盆,一道闪电划过。

男人惊讶于他动作的迅速,刚转过头,只见一把黑色的匕首穿过雨幕准确无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匕首扎在了他的右眼上,将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刺穿。

痛苦的嚎叫声回荡在这片空地中,他一边哭喊着一边还不忘向远处逃跑。

但已经晚了,在听到身后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后,他开始了疯狂的向周围求救。

可谁又会搭理他呢?

一双冰冷的小手摸到了他眼睛上插着的匕首,随即他猛的一用力将那把匕首插进去,顺着骨头的轮廓再从里面狠狠的划着出来。

一颗已经扁了的眼珠掉在地上,血液从他的眼眶中喷出溅向了四周。

男人大叫着,一只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将他拽到了身前,并依靠着本能将少年扑倒,狠狠的掐着少年的脖子。

红色的血液从他的眼眶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少年的脸上。

男人的声音因为疼痛变的嘶哑无比,恶毒的话不停的从他口中传出。

死!

死,死去吧!

我的眼睛!

你这个小畜生!在林子里活下来有本事了是吧?

还想找我报……

男人突然张大了嘴,脸上满是震惊,他艰难的将头扭过去却发现自己没有眼睛,随即躺倒在了少年身上。

而在他的后心处插着一把刀。

少年将男人的尸体翻过去,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在男人的尸体上发泄着怒火。

他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的将匕首刺进他的身体,就这样过了很久。

木屋的房门开着,中年看守的目光停留在周围人的身上,就这样看着他们全都退了回去。

许久之后。

少年站起身向着木屋弯腰,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人影。

那是也一个少年,他比自己高了半头,和自己一样属于少年的稚嫩已经被冷漠所取代。

但此刻两人的眼泪都被大雨洗掉了,看不出一丝一毫。

两人来到了破茅草屋,里面有着很难闻的味道,记忆里摆放着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

墙角有着一柄斧头,地上放着一些干茅草,石头垒的床上放着一张破了洞的破棉被、几件烂衣服、生了锈的铁钩、还有一些发霉了的红薯。

没去管这些,两人坐在床上发愣,看着茅草屋外下着的大雨不说话。

屋子外哗啦啦的下着大雨,一两滴雨顺着房顶流进来,滴在了他们的头发上。

小尘子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你真的回来了。

少年愣了愣。

“是啊,回家了”。

这一刻,头发上的水珠顺着流下来,从他的眼角处滑落。


屋子外大雨疯狂的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是要塌下来。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雨联合赶上了天上的乌云,仿佛整片天地都要处在雨水之中。

雨点打落在他的头上、身上。

仰着面脸朝上,张嘴品尝那点点雨滴,下一刻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

小尘子我还能当你的大哥吗?

两人隔着门户目光相对,他淡金的瞳孔让少年看着有些不适。

少年知道他不喜欢雨打在身上的感觉。

他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大哥,正站在茅草屋内等待自己的回答内。

“当然了,还记得吗?我可是咱们青龙帮的副帮主啊,当年咱们可是要一起打天下的啊”。

可是我这个大哥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到你。

少年低下了头。

“可大哥不就是要带着有相同能力,相同志向的小弟,一起成就一番事业吗”?

可是。

“那么现在小弟回来了,大哥还能罩着他吗”?

他猛然抬起了头对上了少年冷厉的眼睛。

在看到在少年眼睛里不自主散发出的冷厉气息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些话他不能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弟是一个要强的人,在这期间他有能力后,曾多次寻找他,却发现他一直在躲藏着自己不与自己相见。

之后他便不再寻找。

而现在,在他的感觉中,小尘子就好像是变了,却又好像没有变。

但那股骨子里的倔强劲是他所没有的。

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郑重的道:能,我一定能!

我李见星在此发誓:我这个当大哥绝不会再抛下自己的小弟,我会带着他完成我们的志向,建造专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带他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是我当初的话,现在我重复了一遍,如今你还愿意再跟着我吗?

“嗯”!

“大哥”!

哎。

哈哈,哈哈……

拿着这个,这是我从警卫的地里面搞的,这可是好东西我平时都舍不得吃,刚好今天咱俩一人一根。

看着手里已经蔫了的草他愣住了。

别站外边啊赶紧进来,你又没练过元极经身体出问题了怎么办。

“元极功”?

就是那个袋子里装的,那可是功法啊,是修炼用的,虽然是残篇但练好了也是可以保命的。

就凭借着刚才的这一番话,他就不得不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这个大哥了。

相比起几年前,他也同自己一样变化了不少。

多年前的某一天,姐姐跟随带队,进入禁区砍龙血树。

等到回来后他发现队伍里少了好多人,其中也包括姐姐。

看到姐姐没回来不到十岁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就连人们看他的眼神也都变了,而带队队长也没有说什么。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后还是大哥找到了自己。

记忆里他哭喊着说:姐姐丢了,姐姐没有回来……

大哥便领着自己找到了带队的队长。

带队在看到自己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在禁区砍龙血树时,刚好遇到迷失之地扩张,当时大雾漫天,数不清的怪行从雾里出现,吞噬人的魂魄。

当时情况紧急,有人摔倒被吃掉的也不在少数。

而当时带队队长就说了两个字:老四。

大哥当时听到后就带着自己往家走。

现在老四回来了你姐姐没回来。

多半是老四把她推到了怪形群里面吸引怪形的注意力,好让他自己活路。

反正这一次他们全搞砸了,没有树上交他们都待死………

小尘子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今天没砍到树,明天他们肯定还要进林子,咱们收拾东西今晚就跑路。

之后便是大哥带着自己逃跑,没有了姐姐他们在这里活不下去。

出了门他们便看见有人去找老四要债,那是替姐姐要的。

老四当时为了活命,将他的所有东西都交了出去,到最后只是挖了他一只眼睛。

当时自己就已经被盯上了,之后的事情很多有些他已经忘记了。

而现在自己报了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好像少了些什么?

那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夺回了自己的家。

大哥脸上露出微笑,看着自己将那颗草的一段含在他的嘴里后,便朝着自己眯缝眼。

小尘子快尝尝啊。

将一节漏在外面一节含在嘴里,一股酥麻和清新的感觉从他的嘴里生出。

下一刻他看向床上躺着的大哥,眼神冷厉了起来,右手伸向了背后。

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后,大哥赶紧笑着道:小尘子我没骗你,这是清灵草也叫酒草。

他一听直接从嘴里拿了出来,这虽然不是毒,但酒是可以麻痹人的东西,他需要时刻保持着清醒。

看着自己的反应,李见星脸上露出了苦笑,看来他这个大哥不好当啊。

李见星:大哥我现在身上有修为,跟着门口的警卫混,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我在这里,他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他们。

这一次咱两兄弟重聚,吃颗酒草庆祝庆祝,一颗草而已。

看着小弟再次将酒草含在嘴里,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酒草算的上是一种灵植,草叶带有毒素,中毒者口水会不停分泌,而草芯遇到了口水便成了酒。

这可是禁区里的东西,是上面的人奖励给看守的,现在种在了镇子里,也是一种慢性毒药。

看守很聪明为了更好的控制人们给他到禁区砍树,将一部分酒草种在了这里。

在砍树聚集的时候抛出诱饵,慢慢的镇子里的人们都上瘾了,这其中也包括我,嘿嘿。

老四被你杀了后,这里的每个人都应该害怕你。

他们一个个的都被酒草麻痹到了骨子里,有些甚至连砍树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看守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将自己的功法传了出来。

这是为了让他们加强体质,但他们也就新鲜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他们都不想修炼,就是想靠着自己的一块地吃到死,看到比自己弱的就去欺负,他们过成什么样,别人都待过成什么样。

所以小尘子你以后可要好好修炼啊。

但尽管如此,酒草可是好东西,第一次喝酒就是感到辛辣麻舌冲鼻的感觉。

酒醉后的那种感觉,对我们生活在这里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再给我讲讲你那些好玩的梦吧。

他捂着嘴强挤出了几个字:”等一会”。

李见星躺在床上,看到小弟满脸痛苦的表情,嘴里口水不停往下咽。

他开口说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躺床上呢,这样口水不就留不出来了吗?

少年转过头去眼睛里露出了惊芒。


秋天是回忆的季节,可却再也找不到遗失的幸福了。

并排躺在床上,两人的嘴里面都含着醒神草。

就这样两人一边咽着大口的口水,一边在脑子里想事情然后躺在床上发着呆。

朱逸尘眼睛看着房顶,雨滴透过茅草一点一点的从屋顶渗水处滴落,最后在掉进铁罐头里。

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是好听,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躺着了。

还记得姐姐说过,灾难以前是有音乐这个东西的,而音乐有很多种类,每一种都可以有好多的歌每一首都很好听。

当时他问姐姐音乐是什么?

姐姐敲了敲他的头笑着道:音乐就是把人们唱出来的歌声给录制下来,然后放出来让其他人听。

“那人们是怎么把音乐放出来的呢?”

“人们又是怎么把音乐录下来的”?

“还有那些好听的歌声,我觉得姐姐唱的歌就很好听啊,我也要姐姐给我唱歌听”。

你这个小滑头呀,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现在他因为醒神草变的醉醺醺的,这种醉意显然迷不倒他,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把醒神草吐出去的想法了,大哥说的这种感觉就是解脱吗?

但是我不喜欢!

他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又会是什么样的,也许他长大了可以去到更大的城市。

现在他已经报了仇,但就是还有一口气咽不下去,他可以找老四报仇,但他不能找禁区里的怪形报仇,到头来还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了吗?

杀死姐姐的不止是老四啊!

现在他长大了,他还没有找到姐姐的尸体,他也无法帮姐姐报仇。

如果那些怪形侵占了姐姐的尸体,那她一定会很痛苦吧。

不知何时他曾经想要变强救回姐姐的想法,已经被残酷的生活给磨灭了。

直到刚刚他还在为了活下去而拼命,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更不用说去报仇。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童年时期的梦想,等到长大了就渐渐遗忘了,或者说是被自己主动遗忘了。

因为活着真的很难!

…………

小尘子讲个故事吧。

此刻两人都是醉醺醺的。

“我是有名字的,不叫小尘子,可是我叫啥来着”?

嗯…………

大哥笑着道: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我的名字也是自己给起的。

你别动,先听我说说啊。

姓要是养育之人的姓,至于名吗,我想想,一定要包含着自己的远大志向才行。

我记得大姐姐叫朱景伶,小尘子的尘字也要带上。

我还要带着你过上安逸宁静的生活,然后不受生活的拘束超脱凡尘,你的名字我想好了。

就叫朱逸尘好了,怎么样?

“朱逸尘”。

好听,大哥你也识字吗?

嗯。

大哥:但好听归好听,还是要想一个别的名字,因为在外面是不能叫自己名字的。

为什么?

你不怕那些怪形叫你的名字啊?

我怕。

对了我之前在看守屋子里的那些书上看到过一句诗,我念给你听啊。

“行至朝雾里,坠入暮云间。”

咱们就取“朝雾”俩字,所以在外人面前你就叫赵五。

“啊,这名字好土啊,一点也不好听,我才不要呢”。

就是要不好听才行啊,等遇到了那些怪形,他们要是吃了别人后再叫你的名字时,你一听这又土又难听的名字,不就一下子清醒了。

嗯,那大哥你叫啥名字啊?

我叫基逆。

“啊,你这名字确实不好听,就是念着挺顺口的,也有着什么含义吗”?

那当然,这可是我在古籍里面看到的,但这是秘密我不能说。

小气鬼!

那你也有秘密吧小尘子?

“对啊,但我也不能说,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这几年里我做了好多有意思的梦,但除了姐姐和你,没有人会愿意听我讲出来”。

讲吧赵五,我听着呢。

哈哈哈……

那基逆你听好了。

那是在一个以铁匠闻名的小村庄里,在梦里我叫陈凡。

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后来被一个老人给捡了回来。

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他,各家各户的锅碗他都碰过,吃着百家饭长大。

他同样也喜欢打铁的声音,每一次听到他都要在一旁跳。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好听,就好像姐姐说过的音乐一样,有着独特的旋律。

在别人家里,每次打铁的时候,他都会跟在旁边学习,人们看见小小的他也站在那里比划着,总是会合不拢嘴大笑起来。

他们说:看啊,咱们村里又出了一个好铁匠,他也会跟着笑起来。

人们喜欢他,叫他小家伙,所以他每次都有饭吃。

等到他长大了,小家伙学会了控火,人们依旧喜欢他。

而他却再也没有去村里面蹭饭了。

大哥在旁边认真的听着,这个故事很好听啊。

但他有一个疑问。

那陈凡最后有没有学会打铁呢?

“没有,他学会了别的”。

大哥眯缝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的小弟,小弟除了那个葫芦,他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看着大哥一副想问但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他笑了出来。

小尘子来跟大哥说说陈凡最后学会了啥,说完我再给你一个好东西,好不好?

不好。

先给你,这是烤土豆很香的,狼肉你肯定不舍得吃,现在一定还饿着肚子吧。

朱逸尘看了自己大哥一眼,不用问这是别家地里偷的。

实践出真知,咽口水是不止额的,他拿走了土豆。

快说啊陈凡最后学会了什么?

看着大哥期待的表情,朱逸尘不得不认真了起来。

朱逸尘:大哥你趁我喝醉了便要套我的话,哼,一个土豆不够,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想了想他有些后悔,原本只是想知道一下自己小弟的实力,现在好了,他还搭上了自己的一个秘密。

算了,反正大哥就是要罩着小弟的,我答应你了。

那陈凡到底学会了什么?

朱逸尘拔出了腰后挂着的黑色匕首,将匕首放在了两人中间,那上面还缠着银色的蛛丝。

随即他伸出右手,一把崭新的匕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随着他右手轻轻一捏,下一刻匕首便化成了碎片消散。

他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自己的小弟,漏出了强烈的羡慕之意。

“雨停了,我也该走了。”

刚要转身他便被一个冰冷的小手拉住。

“大哥你那么好奇,难道不想知道这把匕首有多锋利吗?”

他苦笑了一下,转过头便开始思考了起来,自己究竟要告诉小弟什么秘密呢?

对于小孩子来说,秘密可是很重要的,那是他们的宝贝。

突然他灵光一闪,伸出了右手,淡黄色的眼睛里有一丝微光散出,旋即一团明亮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看守的修为是凝气七层,警卫是五层,而你大哥我可是凝气四层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朱逸尘眼睛看向了看守扔给他的袋子,那句话久久的回荡在他的脑中。

“修为”!

“那可是功法练好了可是能保命的!”!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却已不见了大哥的身影。

他想要变强,变强了就能找到那些怪形报仇,或许他还能再看一眼姐姐。

拆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兽皮卷,上面写着元极经三个大字。

元极功是一门形体功法,可壮大魂魄,通过形意和呼吸法来疏通全身经脉,从而达到淬炼身体引灵入脉的效果。

旁边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他不识字也看不懂。

将已经破了的裤子掀开,大腿上的肉现在已经长了出来。

摇晃了一下葫芦,里面咣当咣当的又有了声音,这葫芦也是他的宝贝,不管受了多种的伤都能够快速恢复。

只是现在里面的水恢复的越来越慢了。

还记得那一天,他拿着手里的葫芦,为了能活下来他觉定去赌一把,将腿上的肉割下来布置陷阱,不然等到了冬天他也会被冻死,之前过冬的山洞因为禁区的扩张已经不能住了。

而在禁区的外围,能吃的东西和可以挡雨的叶子也都已经被林子里的人给抢光了,所以他每次都要进入禁区的深处寻找。

这期间他经历了很多生死,也找出了一条进入禁区的安全路线,那条路线经常有生活在禁区里的大家伙经过,并留有标记,那是它们的地盘就连怪形也不敢靠近。

他咬着牙用匕首将大腿上的肉割下来充当诱饵,放在了布置好的陷阱上。

然后就这样他捂着流血的腿一路跑回去,这一切都很梦幻,这一路上既没有人也没有野兽追赶他,就这样让他跑回了自己的小窝,现在他还夺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大哥!


站在地面上,朱逸尘认真的思索着,并开始认真的模仿着兽皮卷上的动作。

他一边模仿着兽皮上的动作,一边又在心底里产生质疑。

通过修炼这些奇怪而又生硬的动作,真的能够使他变强吗?

过了一段时间将这些动作全部模仿完,他发现以自己在林子里磨炼出的体魄,做完这些动作身体竟然开始出汗了。

真的有效果!但是灵气在那里,我为何感受不到呢?

咕噜噜~~

坐在床上,他拿出了大哥给的烤土豆,旁边放着的是被割下来的狼肉。

等明天再吃吧。

看了看土豆上面被烤黑了的外皮,他一口啃了上去,有点苦,但是土豆很面有点噎。

大哥没有骗他,土豆真的很好吃。

现在回想着他修炼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同样也为了自己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在床上坐了一会后,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的坐在了地上。

坐在床上不舒服,上面太软了,屁股坐在床上总感觉上面硌得慌。

先不管这些了,现在有了机会他一定要争取早些变强!

拿起兽皮卷看着上面记录的文字,他开始学习呼吸的法门,就这样按照步骤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

尽管有几个字古文字他不认识,但还是能看出来一个大概,说的是某个叫做迷失之地的地方。

而在做完一遍呼吸法后,他发现呼吸法的效果不如练习形体来的明显。

所以应该是两者结合起来才能达到最佳的修炼效果。

许久后外面的雨停了,警卫敲响了三次警铃。

朱逸尘伸头看向门外,镇子里的人们都开始往镇子的中心聚集,很是吵闹。

外面尽管雨停了但天空却是更黑了,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心里想着雨停了应该是有事情要宣布,比如说进禁区里砍树之类的事情。

但在看到里面没有大哥和看守的身影后,他便转头回去继续练习形体上的招式。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大哥回来。

大哥表情严肃的道:明天看守要求镇子里的人全都进入禁区内砍龙血树。

但我向警卫求情了,他们没让你去。

所以等明天镇子里的人一出去,我就能好好的教给你,人生的第一课。

“大哥那你跟警卫都说了什么?镇子里面可不会住着好人”。

他看着一边的大哥手指不停摩挲着。

他不由的在心里想着大哥跟警卫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

额,这……

告诉你也无妨。

我说看守召集的是镇子里的人,而你只是从林子里刚跑进来的畜生,让他们不跟你一般见识。

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总觉得心里面很堵很不舒服。

他也算是半个可怜人,有人生下了他,也有人养育了他,但到了最后养他的人都死了。

你们养我小,我却未能养你们的老。

这是他一生的遗憾!

这世道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

可怜的人全部都聚在了一起,一个个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慢慢的都活成了畜生模样。

这个世界很大,而在这个小镇里,只是这个世界小小的一角。

他没有看过世界的缤纷多彩,也没有听到过姐姐说的音乐,这样的人生就像是坐在井里看天,能活一天是一天。

他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让生活如此的平淡,就如大哥所说的一样。

超脱凡尘,不受这世间所拘束。

但这样的生活是可以一眼望到尽头的,他的未来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他也想像云朵一样在天上自由的翱翔。

原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原来一直想要的就是自由啊。

旁边的大哥在看到小弟的神情变化后,他不由的笑了起来,手指也停止了摩挲。

小尘子虽然你没读过几年书,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我希望这句话你能够记得:“虽然我们平凡又渺小,但仍然可以耀眼如星辰。”

每个人都能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我的天赋虽然不高,但还是通过努力成为了镇子里的中端战力。

所以为了活着,我们可以不要脸面,当一个畜生怎么了,谁敢惹我们,我们就咬死他。

尽管这样,我还是会好好过完以后的每一天,因为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在我之前的想法就是,在我想要过上好日子的这条路上,谁要是敢阻拦我,我就杀了谁,只是现在又多了你这么一个累赘罢了。

但好在你现在的心境已经转变了回来,以后会变好的。

从现在开始你便要开始好好的修炼了,兄弟之间是要互相帮助的,你可不能拖我的后腿,所以现在由我来教你。

元极经这门功法虽然很低级,但它在肉身和精神这两方面都具有着无限的成长性。

之所以会成为低等的功法,是取决于它成长的幅度的大小。

而在降星城这种随时要面临大规模战争的地方,这种功法是不受人们重视的。

即使有些家族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但他们还是不能选择,选择精进就只能被超越,所以他们选择了控制功法的流传。

而看守的精明之处也正体现在这里,他选这门功法也正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即可锻体又可壮大自身神魂。

而魂魄的强度也决定了自身的精神强弱。

以及对那些怪形的威胁程度。

那么修炼的第一步是什么?

是先要感受灵气。

那感受灵气的方法又是什么?

灵气二字,以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既带有灵性,又可被身体转化吸收,让身体感到舒适的不可见物质。

尽管我说了这些,但你对灵气的概念还是十分模糊,所以这一步是很重要的。

小尘子把双手伸给我。

看了看大哥,他将双手伸了过去。

下一刻,只觉得两股暖流顺着两天手臂游遍了他的全身,最后汇聚在心脏的位置。

两人面对面,他抓住大哥的手,慢慢的跟上动作。

大哥还在一旁细心的提醒:形体的动作,要配合着呼吸法,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而呼吸的频率是要跟随着自己的身体变化自行调节的。

像这样将灵气引入体内,按照感觉让灵气在自身脉路中游动,最后会在体内形成一个禁闭着的环。

每形成一层循环,便代表着修为提高了一层。

跟随着大哥的动作和呼吸频率,他逐渐进入了状态。

渐渐的从他身体内多出的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他任由着灵气在体内游走,感受着灵气不停的在冲击和碰撞着自身的脉络和身体。

大哥:放轻松灵气入体就是在改善自身的体质。

正当他要继续感受时,大哥笑着松开了他的手。

小尘子大哥的手握着舒服吗?

哈哈,小尘子,你以后光靠大哥我也不行,这些灵气都是我从身体里过渡到你体内的,目的是让你感受灵气,所以这些灵气对你身体的冲击比较小,而真正的感觉可是很痛苦的。

所以以后要靠你自己的努力才行,好了我也该走了,咱们明天再见了。

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他目光不由的低沉了下来。

他看的很清楚,临走时大哥的双手还在不停的发抖。

“好在你现在的心境已经转变了回来”,这句话久久的在他的脑中回荡,如同惊雷般轰鸣。

而这种感觉就像是受到了支配一般,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掩藏着杀机与惊涛骇浪。

这就是大哥想告诉他的东西,让两人相互适应,这样才能在彼此施展秘密的时候不受过多的影响,而他也很享受这种相处方式。

而在放松的时候时刻处在警惕的边缘,这样才能够在关键的时候用出全力。

看的出大哥想要自己学会这种方式,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以这样的方式既慢慢的增加了彼此的友谊,也相互试探出了对方的秘密。

他伸出了右手,透过阳光一团依稀可见的光芒环绕在他手心,这就是灵气吗?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熟悉,他已经可以自行的吸收灵气。

但因为灵气受到禁区黑雾的污染,所以在吸收的过程会很痛苦,但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而在人们都向往的修行圣地内,便不会存在这种情况,那里的灵气是纯净的。

现在掌握已经元极经的他,已经达到了第一层,灵气在体内形成了第一层闭环,他的身体和魂魄全都有所改善。

比较明显的就是他握匕首时的感觉,匕首握在他手中,他却感受不到明确的重量,以及他现在的视线内事物清晰程度的改变。

这一切的改变都让他更加有干劲。

看着手中的黑色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说起来这还是陪自己的第一把武器。

但一把不合手的武器在战斗的时候,便会是自己的致命缺陷,若是现在要将它抛弃,他竟也有些舍不得。

罢了,留着吧。

将匕首置在身后,他伸出右手,一些微弱不明显的黑色金属粒子渐渐围绕在他的周围,这些是他这么多年从周围环境中提取出来的,纯度比一般的金属要高很多,做出来的武器也更锋利。

那些粒子可以按照他的意愿随意改变形状,仿佛只要他一个念头便可以凝聚成一把锋利的武器。

这一次他选择了刀。

“长刀也,步兵所持,盖古之断马剑”。这是王大爷经常说的一句话。

此刀为冲锋破阵之兵,他可以找王大爷学习刀法,所以这把兵刃正适合自己。

他那把黑刀还从未让自己看过,据说那是他的宝贝,果然是人越老越小气。

就这样闭上了眼,他坐在茅草屋门帘的后面,门口放着的是干稻草,只要有人进来他便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就这样前半夜过去了,夜深,入梦。

【“小凡”,“小凡”,快过来!

村头地里的一处院子外,陈凡正站在红色的铁门外。

这铁门年头不小,比起陈凡还要大上好几岁,而现在已是锈迹斑斑。

此时的他正在发愣,小凡?小凡是在叫我?

不对,我是小尘子,是朱逸尘!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透过门缝,能看见那是一张经历了岁月流逝,而变得褶皱的老脸。

他看着自己憨厚的笑着,露出了一嘴布满污渍的牙齿,隔着一个门都能闻到那上面的味道。

“王大爷还真是老不羞啊,去年喝的包谷糁,现在还在牙上沾着,也不知道刷刷牙,嘻嘻。”

只见王大爷眉毛一挑不满道:你小子还拿我开玩笑!别想看我的宝贝了,哼!

砰!

别关门啊王大爷,哎!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

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后……

在一个小县城内,某小镇的一处二层房屋内。

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

一家人正坐在一楼的客厅内吃饭。

氛围十分和睦。

聊天的内容模模糊糊,他听不太清楚,具体是说自己明天还要上学,别想趁着吃饭多看一会电视,省的明天上课犯困影响学习……

电视是什么东西?

二楼母亲催促着,叫着自己赶紧上楼睡觉。

都已经九点了还不赶紧上来睡觉,整天磨磨蹭蹭的,不就是想多看两眼电视吗?

中学的知识是很重要,那可是为以后的学习打基础啊。

学不会这些,等上了初中跟不上怎么办啊!好好学吧,等到了大学,玩的时间有的是,感紧上来睡觉!

靳峰听到后感紧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站在门口,一阵冷风突然吹来靳峰身体猛的一哆嗦。

回头看了一眼隔壁院子,院子已经废弃了好几年,他还记得里面住着的那个老爷爷。

不过现在里面的那颗大槐树,涨势真的很喜人啊!

…………

……

深夜里靳峰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院子里!

院子里很黑没有一丝亮光,身处在黑暗里,这种寂静的氛围,让靳峰浑身直打颤。

不对,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我是朱逸尘!

他想要去开灯,才发现自己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

啊……!

这是谁的声音?

那声音嘶哑无比,是从门外传出来的。

他的脸正对着大门,背后堂屋的门上着串条,里面也没有人回应他。

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门上有着穿条和小锁,而在月光的照耀下,透过门缝是可以看到外面的。

大门上还有一个小门,只不过是关着的。

突然一直眼睛出现在了门缝里!与他的视线对视。

他一下子泵住了。

透过门缝依稀还可以看到一张褶皱无比的脸!

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后,他整个人都懵在了这里。

这一幕此刻似乎有些超出一个正常中学生的常识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小锁和穿条竟然奇迹般的掉了下来!黑色的雾气开始弥漫。

一张褶皱无比透着死意的脸,透过那扇小门显露在靳峰的面前!

啊啊啊尖叫声回荡着,就像是在呼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更大了。

他差点昏死过去,看的出那是个女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办法直接进来。

眼看着大门一点一点的打开,门外的声音越发疯狂和紧促。

他呼吸越发的紧促,胸口似是有一口气出不来。

“她快进来了”!

随即他想都不想直接冲了过去,用肩膀将门顶了回去,随即一巴掌拍向小门。

“砰”!小门关上了。

这时门外巨大的力气,顶撞着大门,那尖叫声简直要把他逼疯掉,啊啊啊啊啊!

那叫声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让他的心脏狂颤。

“让我进去”!

如今的他正在上中学,小小的身躯根本抵不过门外的……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此刻朱逸尘脑中想的只有,把门杠穿回去。

眼看着大门再次被推开,他心里急促无比,呼喊着地上的门杠!

下一刻,带着铁锈的黑色门杠,竟奇迹般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朱逸尘眼疾手快,直接插了进去,下一刻黑雾散去,声音停止了,她走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记忆再次混乱,周围一片昏暗,再次陷入了死寂。

…………

在一处荒凉的墓地旁,建着一所私立初中。

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居民住户。

而这所初中已经有了好些年头,而且马上就要搬到新校区去。

下课铃声响起,教学楼二楼上,一群学生正趴在栏杆上四处张望。

他们的眼神中,仿佛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

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样子看起来很是邋遢。

“哎,我说刘炬,这里多没意思啊,咱们逃出去吧?或者你变出个东西出来,让咱们玩玩呗?”

旁边几人也都相继点头,嘴角都是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而在他们的眼神中,不由的显露出狂热与兴奋……

“老师还不知道,有事我们一起扛着,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男孩陷入了思考,“刘炬”?

不对我不是刘炬!

我是……!

“快点啊,再晚就不妙了。”

看着他们兴奋的神情,简直快要把嘴唇咬破,他慢慢的转过头去。

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望着下方空地。

他挥动右手,下一秒空地里一条庞然大物凭空出现。

在这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哈哈哈哈!

旁边的同学全都大笑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上去。

同时向刘炬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走了刘炬!

而此刻这庞然大物的样貌还未聚现,就好像是,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这一刻楼上楼下,所有教室里的学生,全都冲了出来,在一楼的学生全都冲出,站在了下方空地上。

他们的眼睛散发着红光,一个接着一个,剧烈的呼吸着,仿佛在他们的体内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时机。

随着一声巨吼,整片天空直接被撕裂。

露出来天空之外的世界。

这一刻他反应了过来,不对,我是朱逸尘!

黑暗再次出现……

此时的朱逸尘,大脑内混乱无比,进入了更深入的阶段。

夜晚在一处五十平米的小屋内,程博舒服的靠在床头。

房间里非常乱,东西丢的到处都是,还有一股很大的脚臭味。

此时的他眼神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停的翻动着。

他在学校外的公寓里住宿,每个月房租很低才几百块钱。

好处是早上可以多睡一会。

该睡觉了。

他很快就睡着了,显然他今天已经很累了。

夜半,程博起夜醒了过来,转头想去摸手机。

他眯缝着眼,却看见自己的床头柜,那里竟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人”!

他猛的清醒了过来,赶忙闭上了眼睛,刚才他并没有多大的动静。

只是翻了个身。

他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他不敢睁开眼睛。

“那不是人”!绝对不是。

闭上眼睛的他,尽力让自己放松,他回想着自己看到的画面。

他好像是要拿我的手机,拿我手机干什么?

“玛德,老子的宝贝资源”!

“去你妹的”!

他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没错就是跳了起来。

一脚扫了过去。

一声惊叫传出!

轰的一声,床头柜直接炸开。

那黑影也趁机钻进了墙中,消失不见。

他看了一眼捡起来地上的手机。

稀碎,他皱了皱眉头,从里面扣出一个芯片。

这玩意没坏,嘿嘿!……

画面模糊……

被窝里朱逸尘的脚颤了颤,随即他拉了拉被子。

房间里好冷啊!

…………

在经历了一片死寂之后。

清脆的鸟叫声在林中回荡,四周一望无际,眼中一片桃红。

那成片成片的桃林,形成了由花组成的海洋,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浓郁花香。

一片片桃林,开着粉色的花朵。

微风拂过,桃花就纷纷扬扬的落下,下起了一场桃花雨。

一片小小的花瓣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头上,下一刻风一吹花瓣飞向了远方。

遍地都是粉色的花瓣,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漫无目的。

一路上留下了一条脚踩出的道路,他的身心全都沉浸在了其中。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他来到了一颗大树面前。

他在那里停了下来。

抬起头才发现,竟然看不到头!

这树好大,好美!

空中有着像水波一样的波纹在晃动着。

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这时在他的面前突然多出一人,少女一身红衣站在他的面前。

一头靓丽的黑发随风飞瀑般飘洒着。

弯弯的柳眉,一双明亮的眼眸,秀挺的琼鼻,她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

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一身红衣艳丽无比,宛如坠入人间的仙女。

不,也许这里就是仙境!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手上悬浮着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在这里守护这颗心脏”?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她手中跳动着的的心脏。

“我愿意”!

他恍然从睡梦中醒来,眼睛不自主的看向自己的手心。

而那里正有着一片掉了色的桃花。

桃林,又是这个梦!

奇怪的是这一次梦里的场景改变了。

拿出腰间挂着的袋子,将桃花放入其中。

随即他伸出右手,粒子组成的黑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其实从始至终,他最大的秘密,既不是可以随意凝聚的黑色粒子,也不是那个喝完可以治疗自身伤势的药葫芦。

他最大的秘密是他的梦啊!

果然,只有摆在最外面的,才是最不容易引入注意的。


最初梦开始的地方,还是在以前的家庭里。

那时候禁区里的黑雾也没有扩张,人们也都是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在灾难过后的土地上艰苦生活着。

而小小的他也开始有了不一样的经历,他开始察觉到这个世界突然有了些不同。

最开始他可以看到别人眼中看不到的东西,又因为童言无忌让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时家里人还以为是他碰到了游魂,精神受到损伤被吓掉了魂魄。

父亲还特意找来了神婆,说是要给自己叫魂。

母亲说:那神婆的灵界背景是恶灵,她占卜的时候邪灵会出现在她身边,要是伤到孩子怎么办?

两人还为此吵了一架。

等到神婆来后,她的架子很大,嘴里说着连叫魂这些小事情也来找自己。

所有人都很不爽,但为了我父亲还要给她好脸看。

之后神婆虽然拿了钱,但还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父亲当时的脸色也是很难看。

而那神婆进屋看到了自己后,直接哇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口中大喊着:不得了啊,看不得,看不得,这是上头的大人物,是挂了名的,我看不得看不得!

当时家里的人都笑了,父母也都不吵架了。

看到她想跑,父亲赶忙追出去拦住了她。

最后那神婆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给她还是给自己叫了魂,之后连送都不让送就直接跑了出去。

从那之后自己依旧没有好转。

之后那段时间,姐姐总是拿着自己的工资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礼物。

众人在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后,才会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

姐姐:“我的小乖乖啊,还想要啥好吃的给姐姐说啊”。

尽管母亲多次阻止,姐姐还是会变着法的给自己带来惊喜。

而这种方式也让自己好过了很多,让自己度过了那段艰难又快乐的时光。

最困难的是从梦中回到现实的时候,他的意识需要穿过一片神秘的区域。

那区域里散发着的奇怪波动,不停的影响着他,同样也包括现实生活。

而他就仿佛像是一个摇曳在深海里的扁舟,孤独而又无助。

醒来后剧烈头痛和眩晕感,让他痛苦的死去活来,有时甚至会呕吐到昏迷。

好几次母亲都因为自己快要死了而大哭一场,父亲也被他折磨到神经衰弱。

而在未睡着的夜里,朱逸尘听着屋子外母亲的哭声,默默的流下眼泪。

在那一刻小小的他也变得成熟了起来,从那之后他学会了如何关心人。

那些安慰人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母亲和姐姐都很是开心。

还记得母亲说:这辈子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儿子,我就算是死也不后悔了!

然后在那之后,灾难便来临了,只剩下他与姐姐彼此相依为命。

而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是姐姐一个人照顾自己。

他记得姐姐是家里面最爱美的,最珍惜自己的可爱脸蛋,最爱哭鼻子的人。

但是她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她不得不变的凶狠,让双手沾满了鲜血。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一刻朱逸尘就下定了决心,他要征服那久久困扰着他的奇异波动。

终于在某一天他成功了,可身边却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他一个人躲在山洞里,而眼泪却再也流不下来。

所谓成熟,就是习惯了任何人的渐行渐远后,用绝对清醒的理智压抑不该有的情绪。

而到底要什么样的终点,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夜晚还很长,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身体躺在坚硬的地上进入了梦乡。

熟悉的村庄里,朱逸尘行走在不知什么材料修成的路上,路边的荧光植物被风吹的晃动着,身体散发着明亮的光芒,为他照亮前进的路。

走向村头的路上,他心情复杂在心里重复着,我是朱逸尘不是陈凡。

为了不让他在梦境中迷失,这是他对自己进行的心里暗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就是这样。

他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烟灰,脏兮兮的,身上衣服沾满了灰尘,整个人疲惫无比。

最开始他会质疑,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做春梦,梦里有着实实在在的感觉一样,而在自己的梦中更加真实罢了。

陈凡作为村子里的孤儿,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村里人心肠也都很好,自己也不至于吃完上顿没下顿。

而他也同样对村子里的每个人心存感激。

这个梦不间断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每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其实这也可以算是自己在梦里生活了十几年。

所以他对这里也是有感情的,但朱逸尘与陈凡他还是分的清楚现实与梦境的。

村子里大多数都是铁匠,作为以铁匠闻名于世的村子,大家也都各有各的本事,打出的东西既结实又耐用。

但本事最绝的就属于村头的王大爷,一手技艺堪称造化。

王大爷也很照顾自己,让自己在他的火房里看火,只有自己干活了,他才会管自己一顿饭,但是自己看火看了那么多年,他也没教过自己一点技艺。

而朱逸尘也看出了王大爷的用心,所以每顿饭吃的都很满足。

平日里在火房看火的他,总是满头大汗,透过一扇门破旧的门,看着院子里形形色色的人来往,早已形成了习惯。

因为王大爷的精湛技艺是外传的,但前提是要符合他的标准。

而村里村外为了竞争名额,甚至摩擦出了火药味。

因为能留下学习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竞争也就更加激烈,有时候那些人甚至能找到他这里来,想让他帮忙。

而他是确确实实的,啥也不会,除了能认出那些工具叫啥名字,别的是什么也不懂。

就这样慢慢的人们也都从中品出了些什么,而自己也还是照常蹭饭,看灵火可是技术活。

尽管自己很废物吧,但控火的功夫也算是一绝,尽管看不见却能够把握好分寸,能够跟的上王大爷的思路,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他看我顺眼,我就多吃他几顿饭。

而自己同样也能照顾那些来学习的学徒,看着他们生涩的操作,刻意的去控制火候。

这是他们交代过的,他们顺心了,那么自己也顺心,因为我饭有了!

村里或是村外的其他孩子来学习时,看到自己在控火,也都会来慰问两句,顺便给自己些好吃的,这叫人情世故。

但最近这种事情却再也没发生过了,这也就是他告诉大哥,陈凡长大了却再也没有去村里面蹭饭的原因。

他发现这种村内村外的竞争关系竟突然变得极端起来,甚至是达到一种让他感觉到寒冷的程度。

而村里人之间的关系也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不变的从始至终也就是自己而已。

这么说他长这么大了,自己盖个房子住不行吗?

当然行了,村里有的是工匠,但其实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白嫖他不香吗?

敲了敲门,过了很久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还是那个和善的面容。

王大爷挑了挑眉道:咋着小子,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住了?

朱逸尘:住了那么多年,我还是觉得您这里住的舒服,收留我一晚呗?

“一晚”?

朱逸尘:对,就一晚哈哈。

进来吧。

来到了院子里,他看到旁边的小屋里亮着灯,门开着里面已经收拾好了床铺。

朱逸尘愣了一下,特意为自己收拾的?王大爷知道自己会来?看来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看完跟我到后院坐坐”。

等到他回头时,王大爷已经走了过去。

搬了一个小板凳,飞快的跟了上去。

后院可是有鱼塘的,里面养的鱼是王大爷表扬学徒用的,虽然自己一条鱼都没吃过,但只是看看,那心里也就舒服了。

放下板凳闻到了烤鱼的香味,他不由的砸吧砸吧嘴,咽了口唾沫。

鱼看着烤了有一会了,看到王大爷丝毫没有让自己吃的意思,他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远处。

池塘边王大爷的脚下还固定着一个黑色的鱼竿,黑色的杆身上覆盖着银色的纹路。

王大爷不让他吃鱼,他只能看鱼竿,那鱼线沉在水里一动不动。

“饿不饿?人家不让你蹭饭了吧?亏你小子还知道来我这里。”

朱逸尘:那这鱼是给我的?

“想屁吃,饭给你热着,等会回去吃”。

哈哈,朱逸尘尬笑了两下。

王大爷:你在村子里生活已经有13年了吧?

嘶。

这是要赶我走,不让我白嫖了?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朱逸尘目光与王大爷相对,周围的气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让别人羡慕的很,他们想学我就教给他们,老的学不会,就让小的来学,小的学不会了,他们就着急!我寻思着是我教的不好吗?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自己没有天赋,他们最近的吃像越来越难看了,不就是想着我老了快死了呗”。

朱逸尘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陈凡是你的名字,当初你还是我捡回来的,就连名字也是我取的,但我没让村长告诉你。

我老伴走的早,陈是我老伴的性,凡是我希望你这辈子可以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

“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你跟我一样,都是受上天眷顾的人,平凡安逸不适合我们这类人”。

朱逸尘看着王大爷的脸怔怔出神,我们是一样的人!

王大爷:“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不是我教了,他们就能学会的,那是需要天赋的,要的是绝顶的天赋”。

说着鱼线动了,王大爷单手拉着鱼竿将一条鱼甩了起来,一根黑色的签子从嘴巴穿了过去,纹丝不动的落到了他的手中。

随着他右手甩动,那条鱼掉在了地上,身体弹动着返回了池子里。

他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这鱼明明被扎穿了,被扔下后居然还活着!

王大爷:看见了吗?这就是天赋,而你的天赋你真的发现了吗?

从我捡到你的那一天起,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笑了,那眼神是清澈的是有灵性的,在这世道上可是很难看到的。

但是慢慢的,一个新的灵魂出现在这个身体里并占据了整个身体的意识。

当时我很生气很愤怒,就好像是自己刚拿到的宝贝,下一秒就被人给毁了似的。

当时我就抓出了这样一个签子,想这么一下就了结了你。

但荒唐的是,你就看了一眼就学会了我引以为傲的东西。

当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慢慢的我发现,你每过一段时间就出现一次。

我打探了很多消息,也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绝顶天赋的人,那时候我便知道了。

交代了一番,便将你送给了村长。

过了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也发现了许多秘密。

王大爷:“你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所以你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带入感,那种归属感。

但如果我告诉你,我们都是活着的人是活生生的生命,你会怎么办?

假如我现在把你杀了,你还能活着吗?

朱逸尘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王大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就是天生的神!不对,不能这么说……”

之所以坚持了这么久不说是有原因的,不要怪我因为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朱逸尘心里满是震惊,这一刻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连笑容也都有些僵硬。

随即他看向王大爷露出了自然的笑容。

王大爷跟着他一起笑,将手里已经凉了的鱼递给了他,慢慢的放在了他的手中。

鱼很香吃不到就可惜了。

王大爷:陈凡是我的孩子,我很珍惜也很爱护他,你也是我的孩子,我很喜欢你。

“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害,谁都会恼火想发泄一下,你也有父母他们很爱护你吧?”

一把黑色长刀扎眼间从他的胸口穿过。

王大爷右手一挥,一根黑色铁签穿过他的胸膛,从里面扎出了一个人影。

铁签飞到了王大爷的面前,人影晃动着,他惊慌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惊讶无比。

冰冷无比的声音从王大爷的嘴中传出,好似能穿透人的心神将他彻底冰封。

“你又是谁家的孩子”?

小小的池塘掀起了波澜,幽绿色的鬼影在里面翻滚哀嚎着,一时间惨叫声满天。

视线内一根根黑色的铁签穿透他们的心脏,将他们钉在了池塘的低部,幽绿火焰照亮了整个院子,这一刻此处仿佛化作了炼狱。

饿!饿!饿!让我吃了他……

那个人的灵魂疯狂的颤抖着,此刻面临着绝对的恐惧,就连说话的力气也都没有了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甚至有一缕灵魂也都被拉入了池子。

在那冰冷的目光下,他彻底停止了反抗一动不动,像一只死老鼠在空中摇晃着。

王大爷面带微笑,粗糙的大手伸向了他的头颅,只听见咔嚓一声,人影的整个头颅瞬间裂开,其内的一缕气息也被王大爷抽走。

接着他随手一扔将人影扔到了空中,那些鬼影目光中全是疯狂,疯一般的冲向了空中。

还未等他们触碰到身体的的一角,便都在空中静止了下来,一双蓝色大眼出现在了池子中央。

男人的灵魂发着无声的尖叫,魂魄落入了池塘中,只是一瞬间便被蚕食干净,之后便再无声音发出。

咳咳!

听到这声音,周围瞬息恢复正常。

自己的孩子要醒了,他不能吓到了他,随即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好梦孩子”,也许你下次来的时候,可能就会是你自己了。


朱逸尘睁开眼后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在他的胸口处隐隐约约的传来阵阵刺痛。

下一刻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因为在他的脚边正躺着一个死人,他嘴巴张的很大,脸上透露着惊恐,像是死之前看到了很恐怖的事物。

而自己的那把黑刀还插在他的胸口上。

“好梦”?

听到这两字从他身后传来后,他身体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一把匕首以诡异的角度刺了过去,但赢向他的是不可抵挡的力量碾压。

那只手将他的手臂按在了茅草屋的墙壁上,余力将整个屋子震得都晃动了起来,一时间灰尘和茅草从屋顶上面掉了下来,场面很是混乱。

朱逸尘不由的闷哼了一声,这力道不是他能承受的,现在只有保持不动看事情的发展才是最佳的处理方法。

人是你杀的?

这声音他很熟悉,是警卫!

但他现在脑子有些乱,地上的那具尸体是王大爷想要告诉自己的话,他借助自己的身体杀死了现实中存在的人!

现在警卫找了过来说明这个人是镇子里的。

那找过来的原因是?

要进禁区砍龙血树,现在看阳光的大小早已过了集合的时间,他现在已经搞明白了。

在他睡觉做梦的时候,有人偷跑过来想要杀了他。

但这里有一个疑点,为什么有人来他会察觉不到?

想杀他的那个人属于镇子,砍龙血树人手耗费很大,大概率要面临人手不够的问题。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集合时少了人,在进禁区砍树期间是不允许死人的,所以最后才找到了自己这里。

将事情理清后这一下便有了解决的方法,但外面的人多半不会听,他将要付出代价。

警卫: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回镇子不是来让你杀人的,现在人手不够,你现在就跟上队伍进禁区砍树,这条命我先给你留着,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他的手被松开,上面留着深深的指印,匕首从他手中滑落直插在地上面。

站起身才发现,原来大哥也站在旁边,用脚踢过来一根竹筒后,他只说了刀不错这三个字就走了。

呼~呼。

将所有东西准备好后,他拿起了那把生锈了的斧头,慢慢的走向了镇子。

迎向他的是众人警惕的目光,这一点他倒是有些不习惯,因为弱势群体换了。

卡车上站着警卫和大哥,对下面的人进行分组,而他被分进了第五组。

旁边一群人还在拿着工具和燃料往卡车上装。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要带这么多燃料,往常可是不带燃料的,也有可能是砍树的任务被大雨耽误了,这次砍树要比以往的多吧。

卡车发动了引擎一路上朝着林子的方向开去,警卫站在车上大声的朝林子里喊着话。

那些话是为了召集人手,在这种环境下聪明人最多,这也是在赌,拿命去赌就和他割肉跑进禁区布置陷阱一样。

砍树的时候一定会死人,如果镇子里的人死了,那么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林子里跟来的人便会成为替补,这个道理就跟排兵布阵一样,位置排好了就这么些,总有人会补上的。

而住在林子里人们的身份就像是在和稀泥,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人来自哪里。

这一次就连林子里的人也都跟了上来,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由人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林子的最前边,卡车则是跟在后方很远处,因为卡车声音太大,这样做为了不吸引禁区怪物的注意,同时也是为了有危险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进入了禁区,黑暗充斥着整片森林,高大的树木将阳光全部遮挡住。

远处封印石像的影子在地面上慢慢的蠕动着。

众人看到后也都选择了绕开走向了另一边,谁也没想到在最外围看到了一处怪形的巢穴。

怪形就是一种产自禁区的诡异生物,据说是来自西大陆的迷失之地。

它们通常分为三种形态,而形态也决定它们的危险程度,第一种形态的怪形,外表是黑色身体很小也很散乱,在它们的体内存放着大量的混乱记忆,那也是它们的攻击方式,为了处理那些记忆它们大多数处都处在休眠状态,只有不惊动它们就没有危险。

第二种形态是拥有形体的,它们可以是寄生活物也可以是死物,通过吞噬大量的同类后,它们可以在消化大量记忆的基础上,进化出属于自己的思想,从此以人类的记忆和魂魄为食物。

如果寄生的活物是一只鸡,那么到最后它的形态将会是一只飞在天上的黑色鸡头。

而第三种形态是他知晓的最后一种,那是在第二种形态的基础上,它将作为头颅寄生在有灵性的物体上。

但这些只是他的初步了解。

(低情商的人会说他还没想出来,高情商的人会说……)

就这样走了一路他们终于看到了矗立在远处的龙血树林。

禁区深处的龙血树,树身植株挺拔无比,树干短粗结实有力,浅褐色的外表下,透露着粗糙感,而树身上面还能抽出很多短小粗壮的树枝,每根树枝上都能站的下很多人。

夸张的说如果你的修为能使你站在空中,那么你同样也看不见远处的天空,充斥你眼帘的将会大片大片的黑色和蓄势待发的黑色雾气。

拿出斧头人们开始砍树,从现在开始便要拼命了,一旦第一颗树被砍断,最后就要看谁跑的快和谁的手里有树。

在这里,人们都是为了自己可以活命,根本不会存在什么合作,也许你为了救人而重伤,转头人家就会把你抛下,他们的脑子里只会想着等你死了,属于你的地就是他的了,确实很讽刺。

第五组内的四人里,除他之外三人配合默契,一人将黑色的液体倒在树根上,树身瞬间变软了,另外则两人则挥动斧头奋力的砍着树。

每个组都是三人一组,唯独他这一组是四个人。

他看的出那三人对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转过身子他走向了旁边那一颗更大的树旁边。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自己组中的三人,根本没人会注意他,他拔出了身后的黑刀体内灵气聚集在双手上,一刀下去直接将整颗树拦腰斩断。

那一刀是平切,伸头看了一眼周围果然没有人注意到他,随即他猛的后退助跑着上了树。

这么大颗的树他一人肯定带不走,但靠他现在的体魄和修为,带一半走他还是可以的。

下一刻他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周围噪音太大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树上,全然没注意到周围黑了不少。

收起刀看了一眼周围,他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情况不对啊!他眼皮狂跳。

不管其他人他一路返回按照原路返回,路上他独自一人在林子里跑着。

他只觉得脑袋越发晕眩眼前忽明忽暗,可越是这样他跑的越快,这里有问题!

就这样他一直跑出了禁区,回到了林子内,这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车轮印。

最外层的龙血树树苗全不见了!

他想起了大哥说过的那句话,等明天镇子里的人们都走了,我好好教教给你人生的第一课。

草!

转过身看去一层黑色的半透明薄膜将整个禁区包裹,此刻那薄膜正随着风慢慢的蠕动着。

我怎么这么傻!还记得最开始进入林子里,人们都看到了封印石像上的黑色影子,没有阳光的林子里竟然有影子,所以才知道了那是怪形的巢穴。

仔细一想怪形为什么会在林子里筑巢呢?

结果只有一个,禁区扩张了,这么说看守早就知道了,那这些人包括他都是来做垫背的。

因为禁区扩张和怪形吞噬人都需要时间,这么多人足够支持他们逃到更安全的地方了。

只不过惨的是林子里的那些人,这么说林子里的所有人在进入禁区的那一刻,便被禁区散发出的波动影响着,甚至达到了一定程度的降智,人们的思维都变的单一,就连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他飞跑着回到了镇子里,却发现镇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散乱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跑回到了他的茅草屋,里面同样是空荡荡连自己藏在床下的肉,也都消失不见了。

幸好他走之前将葫芦和长刀都带在身上,他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丢失。

这一课对他来说,教训是真的很严重。

这让他重新看到了人性的冰冷与丑恶。

他慌张着跑向门外准备逃命,刚到门口却突然滑倒摔在了地上,眼看过去竟是那个竹筒!

“竹筒”!

最开始他以为大哥只是想告诉他,死在屋子里的那个人是用了竹筒里的迷药才让他睡着的,当时他并没有多想。

捂住口鼻一脚将竹筒踩烂,令人惊讶的是,里面竟有一张兽皮地图,捡起后还能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

进林子后别弄出动静,转身就跑,我们只等你一分钟。

他呼吸紧促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他原本在林子里的住处,冲进去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掀开。

这里面明显多出来一些东西,但他也不必计较了,再不快点他也活不了。

朱逸尘用刀疯了一样的往下挖,直到看见了一根绳子,用尽力气一把拉出来,那是一大片树叶,树叶里包着狼的前腿。

进镇了的时候他就埋在了这里,这是他最后的口粮,谨慎一点果然还是好的。

去掉叶子,他提着狼腿便继续疯魔似的朝禁区的反方向逃跑,口中不停的骂着脏话,这是他跟警卫学的。

玛德,这把高端局……


朱逸尘站在小山坡上,转身回望着住了不到一天的小镇子。

此刻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阳光被黑雾组成的遮天大手吞噬,遮挡了整片天地。

整个镇子此刻像是掉了颜色,与他相处在不同的国度。

站在两个世界之间,他渐渐觉得自己开始与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变的越发格格不入。

那种感觉就像是,它们都不希望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冷风拂面,这种感觉他很是享受,像是找回了小时候骑在爸爸肩上的感觉。

禁区还在扩张他不能再耽搁了,还需要继续赶路。

在灾难过后,能够重新聚集并开始恢复的正常城市并不算多,大多数只是一些像这样临时建造的小镇,并由一些更大的城掌控着。

就这样走了一路,在路途中他一共碰到了两个人,那是一个少女和一个中年男人。

看的出他们是其它镇子里跑出来的,每个人的警惕性都很高,不想与其他人接近。

能从禁区笼罩的范围内跑出来确实很不容易,他没去打招呼也没有提出要一起走的想法。

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身上还带着伤,接近只会增加他们的疑心与杀心。

如果没有活下去的本事,等待他们的依旧会是死亡。

而现在能看到人只能说明一点,通往小林城的这条道路是正确的。

一座城可以控制着许多像这样的小镇子,管理小镇的人被称为看守。

而那些看守大多是从大城内派出去的,看守则控制着大城外的一处处区域。

他们让那片区域里的流民为他们拼命,在禁区内为他们砍龙血树,从而达到龙血树的供给。

而林子外之所以一直有外人到来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看守,将他们看做了畜生来对待。

这虽然很侮辱人,但最起码被当成了生命。

那经过这么一说,问题也就出现了,人们可以跑啊,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跑去大城呢?

在北大陆共有五股势力,荧惑城、降星城、以及不落港,在这三个势力之上的就是北神山圣地和北门。

北神山的位置处在西大陆与北大陆的交界处,而降星城和荧惑城分别在北神山两侧的位置受北神山所管辖。

但此“城”字,不是字面上的城字,由于灾难发生多数教育无法普及,人们的眼中没有地域相关的概念,所以大多是用这种方法来进行描述。

而在两座大城之下又管辖着许多小型城镇,再由这些小型城镇管辖着小的镇子,这样就形成了最简化的阶级管理。

在两大陆之间的交界处,便是蛮荒战场,是人们口中的绞肉机人间地狱。

难民逃到大城市后不仅进不去,还会被拉到处在大陆交界处的北门,充当战场的人力补充。

现在按照他小脑瓜里储存的所有知识来讲,就是整个北大陆被这几处势力瓜分,而城市只是各大宗门用来供应战争和恢复大陆发展所形成的产物。

不管是城与城,宗与宗,这世道确实是残酷无比,处处都透露着残忍与冷血,人们在不同的地方经历着不同的生与死。

就这样一直赶路到晚上,他躲藏在废弃的楼房内休息,身后的墙上刷着红色的大字。

那是鼓励人们生存下去,可是为什么上面留有灵力呢?

“生活常常展示给我们这样那样的灾难,在陷入困境时,诅丧和埋怨只能熄灭希望之光,悲观和诅咒只能为前途设下迷障,让我们再难以从中走出,活不下去的话就来北门吧,为大陆的人们做一点贡献,来这里赌一赌自己的命,这里可以让你变成强者,只要在一场战争中活下来,你就可以带着修为离开这里,万一你活下来了呢”?

仔细的读过后,他依靠着墙壁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那上面分明只写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八个大字啊!”

朱逸尘感受着体内储存的灵气,这一次他将长刀分散成无数的黑色粒子,让它们分布在他身体周围充当眼睛。

这是经过被偷袭那一夜后学来的第一个教训。

朱逸尘目光坚定,闭上眼睛开始吐纳灵气。

“今晚,冲击第二层境界”!

他开始呼吸直至找到状态后,才站起身开始修炼元极功,通过牵引渐渐的灵气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向着他身体聚拢而去。

这个地方离禁区的距离已经足够远,空气中少了许多,禁区黑雾的气息,他吸收灵气修行的速度也比之前加快了不少。

随着时间流逝,到了关键时刻的他,此刻已经不管会不会弄出动静了,他用尽全力的去吸收灵气。

庞博的灵气聚集在他身体的周围,此刻全身的血肉都受到了灵气的滋养。

力量开始在他的体内不断的积蓄,仿佛已经要到达到了突破的程度。

此刻他完全沉浸在其中,身体在充斥着灵气的房屋内,仔细的打出每一招每一式。

一拳挥出便可听到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回响声,就连屋子里的灰尘也都跟着翻飞起来。

睁开双眼,朱逸尘满脸震惊,脑子里想着要不要朝墙上打一拳,可这样也难免会引入注意。

捡起地面上的一块碎石,用力一按碎石直接被他的右手破碎,再拿起一块长的石头拍向胸口。

嗷!

我去,怎么这么疼?

还记得小时候看马戏团,他记得里面的人表演胸口碎大石,那么大一块石头被锤子砸烂,而地上的人竟然没事,他心里有一个疑问,那么表演杂技的人,又是什么境界呢?

尽管感受到身体感官的敏锐程度和力量都得到了小幅提升,但他还是觉的自己实力太弱了。

仅仅依靠这种修为,还什么也做不了,他现在差的不是天赋而是努力。

面对长期的路途跋涉,只吃了一块土豆的他,此刻已经无法再继续坚持了。

生出一小堆火将整条狼腿烤熟,不一会他大口的啃了起来,焦香的外皮下掩藏的是鲜嫩肉质。

这种能近距离感受到的温度,充斥满嘴的肉和沾在嘴边的肉油,这就是属于他的小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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