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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世子:世子妃她有预言术

齐婇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甜宠+无金手指+虐渣】【纨绔偏执双面世子vs重生虐渣嫡女】上一世,傅媱美貌无脑一心痴恋殿下林封,本应接受万民拜仰的封后仪式,却不料一夜醒来被绑地牢,昔日善良柔弱的庶妹此刻满脸阴狠一字一句的说着她不愿相信的残忍真相,母亲病死,外祖家败落,亲生孩儿的夭折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她最爱的夫君殿下联合她最疼的庶妹所做,得知一切却为时已晚,悔恨交加死去。再睁眼竟重生到十四岁,且看她这一世如何报仇雪恨,斗姨娘庶妹,揍渣夫君,重来一世她风风光光做她的相府嫡女。

主角:   更新:2022-11-17 2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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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报告世子:世子妃她有预言术》,由网络作家“齐婇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甜宠+无金手指+虐渣】【纨绔偏执双面世子vs重生虐渣嫡女】上一世,傅媱美貌无脑一心痴恋殿下林封,本应接受万民拜仰的封后仪式,却不料一夜醒来被绑地牢,昔日善良柔弱的庶妹此刻满脸阴狠一字一句的说着她不愿相信的残忍真相,母亲病死,外祖家败落,亲生孩儿的夭折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她最爱的夫君殿下联合她最疼的庶妹所做,得知一切却为时已晚,悔恨交加死去。再睁眼竟重生到十四岁,且看她这一世如何报仇雪恨,斗姨娘庶妹,揍渣夫君,重来一世她风风光光做她的相府嫡女。

《报告世子:世子妃她有预言术》精彩片段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阴冷的可怕。

“停下来做什么,把这贱人给我泼醒,继续打”女子看着停下来的人不悦的厉声道。

“啊,傅雅,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被泼醒的傅媱诅咒起面前笑靥如花的女人。

“呵呵呵,现在不得好死的是你,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贵不可攀的嫡女吗?现在我才是相府的嫡女,你不过就是个丧家之犬,怎么还能摆出这令人作呕的高傲”

傅雅走到她面前,随手拿起旁边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的戳向她的脸,听着这痛苦的尖叫和烧焦的味道傅雅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笑。

“姐姐这样的眼神,倒是让妹妹心寒了,这可都是殿下的意思,不能怪妹妹啊”

“你,你胡说,不,不可能,殿下不可能这么对我的”

“我的好姐姐,还真是愚蠢至极,殊不知殿下从未喜欢过你,一直都在利用你”

傅媱面色痛苦不敢相信,殿下明明说过最喜欢的是她不可能骗她,怎么会是利用她,不,她不相信,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还没来及反驳,就见两个婆子面露凶狠上前,手里拿着铁棒子,不顾她的挣扎一个徒手掰开她的嘴,另一个直接对着满口整齐的牙齿敲打,直到敲光,满嘴血才停下。

两个婆子才退下,就又有人上前,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她满嘴血沫疼的说不出话来,泪盈盈的眼睛里盛满了害怕与恐惧,想后退却被绑的动弹不得。

一双眼睛被剜了出来,空洞洞的血窟窿映着脸上的印记和满嘴的鲜血渗人的很。

被折磨至此的傅媱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傅雅说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她和殿下的相遇相知相爱全是一场阴谋。

她想不明白一向胆小柔弱的妹妹怎么会这样对她,还有口口声声爱她宠她的夫君怎么就要置她于死地。

“看在姐妹一场的情面上,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良儿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被我像这样活生生掐死的,而他的亲生父亲就站在我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说起来那个小家伙可没你能挣扎”

“啊啊啊...”

傅媱被狠狠的掐着脖子,她想不出这种窒息感对于一个两个月的孩子该是怎样的绝望。

她彻底被折磨疯了,高高兴兴地想拥有两个人的孩子,结果刚两月就染病早逝,她以为是天灾没想到是人祸,而那个杀人凶手和帮凶还假模假样的安慰她都是意外。

可恨她还把谋害孩子的人当成自己的依靠,怪不得她日思夜想都没有来她梦中一次,想是怨恨至极她这个愚蠢的母亲。

枉她自负聪明,到头来却是蠢不自知,真是可笑至极。

傅雅见她这般疯癫模样,心中无比畅快,吩咐人把毒酒给她喝下去。

死后她的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灵魂在乱葬岗飘了一夜,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野狗撕扯咬碎,她好恨,恨识人不清,错把恶魔当良人,害的身边人不幸还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是黑白无常来索她的魂魄了吗?为什么灵魂这么虚弱,应是要去地府了,可心里却好恨好恨,她不甘心。

如果上天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替她可怜的孩子和自己报仇雪恨。

“咳咳咳..."

这是哪里?地府吗?为什么看着周围的摆设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姐,你醒了?”小丫鬟端着药碗从外进来。

傅媱闻声抬头看去,苹儿?苹儿不是死了吗?她明明亲眼所见,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年轻?

“夫人,夫人,快来,小姐醒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看见她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再不醒,娘可就要贴榜寻神医了”

“娘?"傅媱这一刻真恍惚了,娘不是已经死了好多年吗?难不成这地府里还让亲人团聚后才入轮回。

“娘,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没想到女儿死后还能见到你”

她激动地直接从榻上光脚跑下来扑到叶嫦秀怀里哭着说道。

“这说的什么胡话,莫不是真被撞傻了?“叶嫦秀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头上的伤口虽包扎着却还清晰可见渗出的血迹。

“啊,好疼”

疼?

她一愣难不成鬼魂也知道疼?

“还知道疼呢,谁让你如此胆大,竟真的朝树上撞”叶嫦秀虽嘴上训着她,手却拉着她坐到了榻边,拿起一边放着的药碗给她喂药。

一口接一口的药喝着,一字一句的说着傅媱才算明白过来,她重生了,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一切事情还没有发生母亲还健在的时候。

她在心里发誓重来这一世定要好好守护母亲,绝不会重蹈覆辙上一世的悲惨命运。

“娘,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傅媱紧紧的抱着叶嫦秀,撒着娇道。

“又说傻话了,咱们圆圆福泽厚着呢,以后肯定要长命百岁的”圆圆这个小名,再次听到恍若昨日,自从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人这么唤过她了。

“对了,明日你爹就去把婚事给你退了,这下安心了吧”

叶嫦秀轻轻的叹了口气,幸好这次没出大事,不然可让她怎么办。

“退婚?和谁?“

这让刚接受重生事实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傅媱又懵了。

"当然是晋侯爷家的那个混...那个世子,你不是非要和他退婚吗?还为此撞了树“

晋侯爷?世子?退婚?撞树?这一串词在她的脑子里乱窜,愣了一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像是被弓射惊了的兔子,摆着手大声拒绝道。

“不要,不要,娘我不要退婚”

“你这又是怎么了,要退的是你,不要退的也是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叶嫦秀也被她这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这反应是什么意思,昨天不还一哭二闹三撞树的退婚吗?

怎么这一撞还把自己的心意给撞改变了。

“不退,反正就是不退,我之前只是...只是有一天...在...街上看见他和一个姑娘亲密,一时气不过才说出退婚“

她默默的让谢殊背了口大锅。

这一次她终于知道自己重生在什么时候了,是她十四岁非要和谢殊退婚的时候。

谢殊是晋侯府的世子,为人纨绔,喜好烟花之地,所以她向来不喜,直到遇到当今的四殿下林封英雄救美,她芳心暗许才鼓起勇气以死相逼退婚。

本以为是才子佳人,没想到从头到尾全是一场诱她入局的阴谋,最后利用完她落到惨死的地步才知道真相。

“圆圆,你可想好了,谢殊的脾性你也多少知道些,这次你费这么大劲才让你爹松口,若是不退,以后可就难了?”

叶嫦秀的语气带着认真,她也知道谢殊的顽劣,但这件婚事是老爷定下的,她也不好推辞,可现在闹出这么多事后又不退了,她总归要傅媱慎重一点。

“嗯,我知道,但是娘,我已经想好了不退”

重来一世,傻子才会退掉。

上一世她和众人一样以为他是个吃喝玩乐沉溺酒色的公子哥,仗着世子身份欺压弱小,横行嚣张。

但其实谢殊只是因为自身环境所迫才会变成这样,实际上骨子里清冷高傲,为人正直,这些也是她死后才得知的。

她死后谢殊来乱葬岗找过她的尸体,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尸体早就成了野狗肚中的食物了,那个时候她才知谢殊的喜欢。

甚至为她做了坟墓,自刎在她的坟前。

自她与他退婚后,她就再也没关注过他,一心痴迷林封倒没注意他的存在和喜欢。

她竟不知他是从何而来的情意,沉重的让她惊讶又愧疚。

既然重来一世,那就从上一世的错误开始弥补。

“你啊你,真是拿你没一点法子”

两人正在屋内温馨的说着话,突然院里传来禀报,晋侯府来人了,叶嫦秀还在犹豫着是否去见,毕竟傅媱一会儿一变,万一当着人家的面说出退婚还得了。

没等叶嫦秀做出选择,她已经喊人给自己简单收拾一下要见客。

刚走到前厅的门口,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这声音?

可真是冤家路窄。


“姐姐向来任性,但没想到竟然大胆到有着婚约还与人私相授受”

“母亲也是,平常任她在府中胡闹惯了,所以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

“世子可别嫌雅儿话多,雅儿也是好意,一方面是不想你无故被人蒙在鼓里,另一方面也是替姐姐羞愧"

傅雅约是意识到说的话不妥当,瞥了一眼谢殊又道。

傅媱在外面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瞧,这话说的多愤恨诚恳,但话里话外却都在贬低着她,上一世她听闻谢殊来府上,但正在退婚的兴头上根本没有见。

事后她爹还没去晋侯府退亲,晋侯府的人倒先来把亲事给退了,甚至本来与外祖父家交好也在退亲后互不来往。

那个时候她被顺利退亲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感觉其中的奇怪。现在看来上一世里应该都有她这个庶妹在其中添油加醋,可她还傻傻的以为她单纯无害。

正要抬步进去,又听她开口说。

“我也劝过姐姐这么大事要慎重,可她不听我劝...”

"姐姐没分寸不是一天两天,怕是难改"

她差点被气的昏厥,竟不知道她还是个妥妥的两面派,虽说已经知道她心口不一,有着单纯的外表却藏着一颗蛇蝎心,但没想到还能这么搬弄是非。

还记得上一世她虽说不喜欢谢殊的做派,但总归是两家都满意的婚事,何况她与林封只是刚相识,她虽心有动摇但有着婚约还与别的男子来往不好,所以想着避开林封,把这想法无意间和傅雅说起却被她拦下。

说谢殊纨绔以后肯定妻妾成群,根本配不上她,反而林封仪表堂堂,为人正派还是当今四殿下,两者比较当然是后者更与她相配,在她的怂恿下才会意气用事闹出退婚。

现在想来她真是蠢钝啊,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他们精心策划的陷阱里。

“妹妹这是替姐姐来见客了?”

“你,姐姐怎么来了,妹妹正要去看你”傅雅见她进来一时间有些慌乱,也不知她刚说出的话有没有被听见。

“看我看到前厅来了?”

傅雅被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明白傅媱今天的态度转变,但心中不服被压一头,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妹妹是哪里说错了话,惹得姐姐不快,难道是说了要和世子退婚的事吗?可是妹妹只是不想姐姐蒙骗世子,说实话也有错了吗?何况就算我不说,府中的下人可都传开了”

傅雅说着说着就要落泪,话里话外都是她为了两人好,还不被人理解的委屈,要是上一世的她怕是早就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傅媱抬头去看一直沉默的谢殊,一身绛紫锦袍,头发被金冠束起,手执折扇,脸上神情淡淡仿佛是在看一出好戏。

若是仔细看不难看出他手中轻扇的折扇慢慢没了节奏,眼里藏着看不透的深意,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看来傅雅的这番话他表面装作不在意,心里怕是早就翻山倒海了。

怪不得上一世谢殊从这次来看望她后,两人见面也未说过话,心中必是恼怒她的。

“妹妹,难道不知谣言止于智者,道听途说怎敢当做事实,何况只是下人饭后的闲言碎语”

“我今日再说一遍,我将是晋侯府的世子妃,不可能有变,除非我死,也请世子放心,傅媱是真心想与你结这门婚事的”

她环视厅内一圈,像是在宣誓般郑重,最后目光落在了谢殊所在的方向。

谢殊莫名被她这话乱了心神,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跳的很快,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再去瞧傅媱时,与她对视间竟有些慌乱。

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他其实是听说了她撞树的事情,本来不想来,但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到了府邸,索性进来看看,但是却被告知她想退婚。

退婚?他堂堂晋侯府世子被退婚,为什么觉得好笑之余还有点失落。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品失落是从何而来,就发现他好像被示爱了,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这感觉真不错。

比他去怡红楼的感觉还不错。

沉浸在自我想象的谢殊没发现傅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的眼神,傅媱看着一旁脸色变化几轮的谢殊,心想不会是她这保证适得其反了。

没让谢殊解除刚才的不悦,反而让他厌烦了,不然为何总是避开她的眼神。

要是傅媱知道谢殊的心中所想怕是当场觉得他不去写话本子可惜了,真是能脑补。

"雅儿,住口,没听到你姐姐说是谣言吗?“

傅雅打量着两人之间的微妙,刚要反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外面赶来的傅阳训斥住了口。

众人闻声朝外看去进来的是傅阳和叶嫦秀两人。

“爹,你不是也知道她闹着要...”

傅雅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阳狠狠一瞪住了口。

“世子,小女刚才是多有得罪,她心思单纯,不晓得下人的嚼舌根话,还望世子海涵”

“丞相不用客气,本世子对漂亮的美人儿向来海涵”

不知何时谢殊的脸上又挂起了招牌似的笑,言词举止间也是十足风流公子哥的作派。

傅阳睨了他一眼,见他丝毫没有在意也就放下心来,招呼着众人为他设宴款待。

“不用费心丞相,本世子也就是听说你家嫡女受伤了来瞧瞧未过门的世子妃,既然无事,本世子还约了人去飘香楼喝酒,先走了啊”

一旁站着的叶嫦秀听他说出飘香楼脸色又黑了一层,这活脱脱的一个痞子怎么能配的上她的圆圆。

大约是感受到旁边有人盯着他,循着望去见是一直没说话的叶嫦秀。

“夫人这是怎么了,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本世子,是觉得本世子哪里不好?”

“世子误会了,妾身怎敢对世子评论”

”夫人没什么意思就好,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以后可别见外”

叶嫦秀闻言脸上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谢殊也没有理会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扭头对着傅阳道。

“你家这庶女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方才叽叽喳喳说了准世子妃好些坏话”

“你...”

傅雅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总算知道谢殊真是个卑劣的小人,刚还说什么海涵转脸就变了,亏她刚刚还被他那张脸迷惑了一会儿。

“我怎么,刚本世子不是说了吗,只对美人儿海涵,你还不如飘香楼的小红好看”谢殊丝毫没有理会气急败坏的傅雅,只是淡淡的来了句。

等谢殊离去,前厅的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你还不跪下,竟然背后议论嫡姐”

叶嫦秀早就对她有些不耐烦,以前纵容着她没想到竟然欺负到圆圆头上了。

“夫人,要不让雅儿去抄女戒,她还小不懂事”

“老爷怎么总是偏着她,要是老爷嫌妾身管的不当,那直接把管家之权收走好了,反正现在老爷也用不着我了,怕是早就看我嫌弃了”

叶嫦秀十分生气傅阳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反对她的任何提议,甚至还不与她商量,就把她的圆圆许给了谢殊那个混账玩意。

傅雅只比圆圆小一岁,他背着她定亲时怎么不说圆圆还小。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夫只是说错了,别生气啊,随你处置就好了”

“妾身怕是处置不了,老爷随意吧,圆圆身体还弱着,妾身带她下去休息”

等两人离去,傅雅从地上起来,不悦的朝着傅阳质问为何要她抄书,他回说刚是傅媱母女在不得不做个样子。

傅阳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又安慰了几句才算结束。

等傅媱两人走远,傅阳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慢慢盘算着什么,脸上的神情渐显狠厉,傅雅在一旁正要开口说什么,见他表情这样顿时也住了口。


这边刚说要去飘香楼的谢殊此刻却静静的坐在侯府的房间里在椅子上愣神。

他满脑子都是今天见傅媱的场景,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褶裙,上缀有细碎金线绣花,乌黑秀发梳飞云发髻,斜别一支流苏玉簪,黛眉轻描,口不染而赤,同簪系耳饰,瓜子脸上略施粉黛,淡妆点点,清雅可人。

甚至一颦一笑和她身上的淡淡香味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像是疯了魔障了,烦躁的揉了揉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门外两道黑影闪过,谢殊抬头向外瞥去,黑色的眸子里恢复了清冷,嘴角轻喃一句,随后屋内出现两个黑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样貌。

“少主,刚去飘香楼寻你不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先开口的黑衣人是个女子,见谢殊在约好的地点没有出现以为是出了变故,声音清脆悦耳语气中带着焦急。

谢殊摇头回说今日没有什么事,他也就没去,有事自会去找他们,不用担心。

"黄鹂,咱少主你还不了解,怕是被某个红颜知己绊住了,就看咱少主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为情所困?“

另一个同行的黑衣人开口笑着道。

"穆枭,最近夜莺来信说楼里缺人,我看你挺闲要不......"

谢殊对着正在说话的穆枭缓缓说道。

"少主,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

穆枭一听这话顿时焉儿了,他好不容易才从楼里出来,才不想回去,何况楼里还有个疯婆子。

"最近这边没什么事,黄鹂一个人留下照看,你回去一趟找些祛疤较好的药回来”

穆枭就知道自家少主最记仇,他这次是非回去不可了,一想到拿药还要亲自去找疯婆子他就头疼,没办法,谁让自己嘴贱调侃少主。

“少主受伤了吗?”

黄鹂瞪了一眼穆枭觉得他活该,好端端的乱多嘴,听到要祛疤的伤药又关切的朝着谢殊问道。

“没有,我只是要拿去送人”

黄鹂正要开口问送谁,还没问出,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殊使了个眼色,让两人退下,待两人离开,他才开门。

来的是两个丫鬟,奉命来给他送参汤,每天都未间断,这是他自幼就喝着的强身健体的作用,他轻佻几句,把小丫鬟逗弄的面红耳赤,羞着脸把汤碗递到他手里,也没看着他喝完就回去复命了。

深夜,一道人影悄悄的从后门出了丞相府,凌晨才返回府中。

傅媱早晨被苹儿叫醒,才发觉一切都不是她的梦,昨晚睡得极其不踏实,总觉得是一场梦境,睡醒了就什么都没了,熬了大半夜困得实在撑不住才昏昏睡去。

吃过早饭,正在后院的池边回想上一世的种种,做些应对之策时就正巧遇上前来找她的傅雅,联想起前世她的非人折磨,傅媱就忍不住气的发抖。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缓缓了神情,等着傅雅开口。

“姐姐,昨日是我不对,爹也吵过我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一向没什么心眼,所以你就别生妹妹的气了,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她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有些眼花,总觉得刚才傅媱望着她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那个眼神像是条毒蛇一样淬着冷意,竟让她顿时心生惧意。

再抬头望去,傅媱的脸上已经是平时的神态,她只当昨晚休息不好眼睛恍了神,一个愚蠢无脑的娇纵小姐若是有刚才那样的眼神,也不会被她和爹玩弄在手心里还不自知。

傅雅放下心来,暗道是她多心了。

“妹妹说笑了,只是些小事还不足姐姐放在心上”

她根本不在乎只言片语的调谑,她们之间有的是血海深仇。

“姐姐既然不生气了,那今日不如和妹妹去街上走走,听说东街的水粉店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胭脂”

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倒是姐妹情深的很,可惜傅媱的脑子里想起的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面子上还是笑着应下,她倒想看看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你的意思是要陪我逛街赔罪吗?“

“呵呵呵,是的”

本是不想来找她的,但没办法,有些计划想要完成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来求她原谅。

然后傅媱就故意说不带丫鬟只有两人外出上了街。

跑到东街买胭脂,西街买首饰,南街买纱裙,北街买团扇,硬生生把傅雅累的够呛,她就是想看看傅雅能忍到什么时候。

结果这丫头比她想象中能忍多了,累的满头汗也不喊累,亦步亦趋的跟着倒显得她像个坏人。

她真是自愧不如,怪不得上一世人家能把她恨得剥皮挖骨,不知忍了多久。

终于,在日上三竿的热气蒸腾下,傅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撑不住,提议去东街的酒楼歇歇脚。

傅媱自己也累的够呛,一双脚也走的酸疼,于是点头同意。

在傅雅的建议下选走了一条阴凉小巷绕到东街。等她转身,傅雅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似的盯住她。

刚走进巷子里,她就察觉有些不对劲,虽说这巷子有些偏僻,但附近居住着几户人家,平常也会有孩童在这里玩耍做游戏,但今日似乎过于平静了些。

再瞧傅雅,心不在焉的朝前张望着什么,看来是有古怪,但奈何她记忆力有限,想不出上一世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身边还有傅雅她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事她死也会拉上她做个垫背的。

正想着突然从前面窜出几个长相凶狠的壮汉,看着两人眼里透着淫邪的目光。

“小娘子,去哪里呀,要不要陪本大爷们玩玩儿”

为首的大汉一开口满嘴大黄牙还能看见牙缝里塞着的菜叶子,简直让人忍不住呕吐。

“光天化日下就敢如此,莫不是嫌街角的衙门离的不够近?“

傅媱盯着他们眼神透出冷意,几人见状一怔脚步一顿。

“姐姐,可别激怒了他们,听说他们狠起来可是会杀人的,何况今日咱们出来也没带丫鬟仆从”

傅雅见人停下,丢下东西跑到傅媱旁边,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对着傅媱道,后一句似是怕她听不见特意提高了音量。

傅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小丫头片子花样还真多。

若是自己还是上一世那个单纯无知的怕是会信了她的鬼话。

在她面前站着的可是把她恨得体无完肤,挖她双眼都不解恨的恶魔,她连她都不害怕还会害怕几个虚张声势的吗。

何况瞧她这个样子巴不得让那几个丑陋大汉上前,若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你可知我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闯入老子的地盘就得听老子的”几人听到她没带丫鬟仆从,一扫刚才的犹豫和谨慎。

“我们可是丞相府的小姐,你们敢动?”

她朝着几人抛出身份,本以为能镇吓住他们,谁知那几人听后反而更加兴奋。

”相府小姐?嘿嘿,老子们就喜欢玩这身娇体弱的大小姐,正好,等生米煮成熟饭,老子就成了相府的姑爷,嘿嘿“

几人朝着她步步靠近,傅雅有意无意的远离她身旁。

“这小脸倒真是俊俏,像是剥皮鸡蛋一样嫩,与老子还挺配,哈哈哈”

"大哥,上了这小娘们,你可就是相府的姑爷了“

几人话语粗俗,傅媱越听脸色越难看,狠狠握住手里的锦帕,正要说话就听一道声音响起。

从天而降一人,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傅媱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眶赤红眼里翻涌着滔天恨意。

好久不见,我的好殿下林封!

还记得地牢里被你下令折磨非人死无全尸的阿媱吗?

你口口声声最爱的阿媱回来了,带着对你满腔的恨意从乱葬岗爬回来了。

“姑娘别怕,有我在”

犹记得上世里他也是这般,她外祖家倒台,母亲病死的时候他抱着她让她别怕,说有他在。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被娇纵的不谙人事的小姑娘。

被他的温柔和危乱时的无措混合在一起,那一刻她把他当做了神明,觉得他就是来拯救她的神明。

可惜物是人非,明明声音温柔的如逢春雨露,却让她如冰冻三尺的寒气袭身。

林封没注意她的不对劲,对着几个大汉上去就是一顿打,几人只会些绣花拳头自是招架不住连连败退,找个空挡一溜烟的跑走了。

等解决完来到这边安慰,才发现是她。

“原来是傅家两位小姐”

“许久未见,本还想着出来见傅大小姐一面,这就见上了,还真是缘分”

林封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傅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里冰冷带着恨意,林封一愣不明白她这眼神是何意,他刚才救过她,怎么会对恩人露出带有恨意的眼神。

傅媱也自知不妥,但内心难以抑制,只得垂下眼睑转头看向一边。

林封以为她被吓住了,想想也是小姑娘遇这样的事情怎能不害怕。

“姐姐和殿下还真是有缘分,两次都是英雄救美,真像话本子上的才子佳人相遇呢”

傅雅走近笑着道。

“姐姐,怎么不说话?殿下可是咱们的恩人呢”

傅雅见她不搭话,转头对着她道。

“呵呵呵,是吗?你们说有缘分就缘分吧''

这是要她势必承他的恩情,自己一张嘴争不过也不想争只好顺着他们的话,只不过这缘分是不是善缘就难说了。

“多谢殿下再次相救”

掩下对他们的恨意,展开笑意盈盈的脸,装腔作势谁不会。

林封道她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他也是碰巧遇上。

这碰巧还真是巧合,上次她去湖边游湖,下船时脚滑差点落水也是被他英雄救美,这次又是英雄再救美,真真是巧合至极啊。

“刚那几人想必殿下已经记下些相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殿下报官吧,省的以后他们再犯”

这几人听到丞相府还没有丝毫顾忌,想来背后的人不简单,现在林封巧合出现,凭着她对他武功的了解,根本只会拳脚,怎么会这么快就解决了几个壮汉。

“啊?”

傅雅没料到事情发展的根本与自己料想的不一样。

“怎么了?妹妹,你是觉得那两个人不应该抓起来吗?”瞧这惊讶的跳脚,怕是早就知道是一场专门为她做的戏。

由此看来他们两人是早就相识了,关系还不浅。

“当然不是,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

傅雅瞅了一眼林封,见他只是盯着傅媱,有些生气,眼神里无意间流露出几分哀怨。

而直盯着傅媱的林封可没发现傅雅的委屈。

他觉得这次相见这传闻中的傅大小姐和娇纵无脑有些不符,遇上那几人也没有吓的哭哭啼啼反而异常冷静,甚至还说出报官。

也不像他所了解的是个徒有空表的花瓶。

“我有没有误会你的意思你最清楚”

此话一出,尴尬的氛围蔓延在周围。

傅媱也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大概是今日遇见了林封,所以才会如此有失分寸。

“两位小姐放心,这件事我会找人处理,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聊”

林封见状出口打破了沉默。

“怕是多有不便,我们还是....“

“傅小姐忍心拂了恩人的邀约吗?”

见傅媱拒绝,林封马上摆出恩人的姿态。

在傅雅和林封的一唱一和下,她还是到了酒楼,只是上楼时才发现一直被傅雅提着的东西不知何时移到了林封的手里。

点菜时只问了她是否有忌口的东西,但菜色上来时却有几道傅雅最爱的菜,而这些菜品也不是一般必点。

真是不由得感叹上一世的自己怕不是个傻子和瞎子,竟然从没注意过他们两个之间的微妙。

“殿下,臣女出来多时,母亲恐有担忧,先告退了”

一顿饭吃完吃得极其不自在,能早些走她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和这两人多待,期间也有一句无一句的敷衍答着,但大多是另外两人的独角戏。

“姐姐,我们出来时,告知过爹,没事的”

“妹妹自是没什么,但我是有婚约在身的,若是再和外男相处怕是有所不妥”

傅媱站起身来想要下楼,就见从楼下上来的谢殊。

“呦,本世子来的不巧了?”

谢殊也是没料到与她见面,一怔后看了眼后面的两人再看看她转脸笑着倚在楼梯上道。

“四殿下,今日不是有事要忙,难不成就是忙着约见我未来的世子妃”

“你这是哪里话?我也只是碰巧遇上两位小姐,帮了点小忙所以才会再次与你遇见”

林封被他的直言不讳弄得眉头微皱,他今日的确收到了谢殊的邀请,邀他去飘香楼,他自诩清雅高洁与他这般纨绔不同,自是找借口不去。

“既然不是打世子妃的主意,那本世子就放心了”

林封与谢殊关系不算亲厚,谢殊是个顽劣,他最看不上,但谢殊却是太后的侄子,甚至比他还得父皇喜欢。

而且谢殊油嘴滑舌,行事不着调,又不会看人眼色,还喜挑人家刺痛处说话,谁会喜欢与他来往。

每每遇见都忍不住头疼。

“你莫不是瞧上人家庶妹了?那就直说呗,我看着庶妹也对你有意的很,你们要是不好意思说,明日我进宫去给你们求道婚旨可好?”

“请世子不要胡言乱语”林封的眉头皱的厉害,言语间有些恼怒,遇上谢殊就是冷面僧佛都要动怒。

“好好,不是就说不是好了,为何恼怒啊,不会是被说中了心思吧”

谢殊也是个属于作不死就使劲作的性子,就喜欢看人不爽又拿他没办法。

“哎,我说世子妃,咱们就别在这做个碍事的了,我送你回府”

“那位就麻烦四殿下送回去了”离去还不忘甩给林封一句。

谢殊拉起傅媱离开,但不是回府的路,而是到了街边一处馄饨店坐下。

“怎么,吃不惯?”

谢殊熟练的叫老板上来两碗馄饨,看着一旁不动筷子的傅媱问道。

“没有,只是不太饿”

“那就少吃点”

她只是很久没在街边吃过了,只记得小时候她常常偷溜出府来街上玩,饿了就会找个街边坐下吃碗馄饨。

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吃小摊上的,看架势还是经常来吃的老顾客。

“你恨四殿下啊?”

谢殊嚼着馄饨含糊不清的说道。

“什么?”

他的话有些含糊再加上周围的吵闹声她没听清。

“没什么,吃吧”

谢殊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吃着碗里的馄饨。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房间里,傅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脑子里闪过今天的一幕幕,她还是无法掩饰住对林封的恨。

今日好一出英雄再救美,真是好手段。

“小姐,今日出府的人回来了,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其实今天外出傅媱带了几个护卫,因为虽然重生一世,但有些事情改变了还是会发生,比如今天巷子里的英雄救美。

她本来不想和林封有纠葛过多,但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给她设下圈套。

林封,重来一世你休想再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翻个身就要睡下,突然感觉到袖子里硬邦邦的,掏出一看是谢殊送她回来时递给她的药瓶。

眼前又浮现起谢殊递东西时羞涩的脸和乱葬岗那日的大哭融在了一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流流到心底。


自那日之后,傅媱安心在府上陪着叶嫦秀,主要是她总有预感外出会碰上林封,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差不多到朝中有立太子的谏言出现。

只怕林封现在迫不及待要找个靠山支持,毕竟他现在不受皇上看中,若是上一世没有她让外祖家相助他怎能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怎能打败最受宠的七皇子成为太子。

而傅雅最近也是出奇的老实,只是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都让她眼皮直跳。

“你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

正吃着饭,傅媱又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抬头就见对面慌忙低头的傅雅。

“没事“

傅雅心里也焦着的很,林封对她说要她想办法搅合掉傅媱与谢殊的婚事,他要自己娶傅媱,可是之前明明说好只是接近她,利用她得到她外祖一家的支持登上太子之位。

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她不明白这个贱人到底哪一点吸引到林封了,太子妃的位置甚至皇后的位置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抢走。

她傅雅才是唯一一个能站在他身边并肩的人。

“没事为何一直盯着我瞧?”

“我,我只是看姐姐你额头上的伤口好了,不知抹了什么药?”

傅雅这才注意到傅媱的伤口已经长住了,甚至疤痕都淡的看不出,可是她涂抹的药里和喝的药中都放了愈合慢甚至让伤口溃烂留疤的药。

怎么会长好?

和旁边的姨娘以及傅阳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不解。

“没抹什么,只不过前些日子回来时经过药铺买了些普通的药膏”

傅媱抬手摸摸,不愿让他们知道谢殊送药的事情。

一顿饭吃过,傅媱陪着叶嫦秀回到院子里说话,只留下其余三人在厅里脸色晦暗。

“老爷,你说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周如梅有些担心,不知是不是他们的计划被知晓了。

“应该是不知道,依着叶嫦秀的性子要是知道今天就闹起来了”

傅阳沉思良久,药膏里掺着慢性毒药,本来想着既然她非要退晋侯府的婚事,那她也不必存活了,省的毁了他的计划。

现在她既然不退,那他也可以留着她,正好让晋侯欠他人情。

“雅儿,你说前几日是谢殊送傅媱回来的?”

傅阳忽然想起问道。

“是啊,爹,瞧着谢殊还挺满意那个贱人的”

傅雅语气中带着嫉妒,即使谢殊是个纨绔世子但对那个贱人好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好,他满意就好,就怕他不满意”

傅阳笑了起来,他精心谋划了十几年,看人脸色了十几年,终于要迎来他的时刻了。

也不枉他顶着被叶嫦秀厌烦被叶家骂把傅媱许给了一无是处的谢殊。

“爹,你为何非要那个贱人嫁入晋侯府,岂不是便宜了她”

傅雅不明白,白给她个世子妃的称号岂不是便宜她,为什么不把她和她那个便宜娘一块弄死。

“雅儿,你懂什么,若是到时候母女俩一起死了,叶家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她嫁给的可是出了名沉溺酒色的草包,你以为她嫁过去能好过”

周如梅一脸的喜悦,到时候叶嫦秀一死,傅媱一嫁她们就顺理成章的能成为这相府的主人。

“娘,你这放的什么?这么香?”

一进屋里,傅媱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直窜她的鼻子。

“喏,是你爹送来的安神花,听说是从西域寻来的好东西”

叶嫦秀指着给她看,前段时间她睡不安稳,半夜总是惊醒,后来傅阳听说后就送来了这株安神花,自从摆在屋里她精神就好了很多,效果不错。

“我之前来怎么没闻到?”

她凑近花香味浓郁,闻着让人心神宁静,开的花也是十分的鲜艳夺目,可就是莫名喜欢不来,总觉得这花有蹊跷,但又说不上来。

“这才开花,之前只是淡淡的味道,你不在意也不奇怪”

叶嫦秀拉过她走到桌前坐下,几次欲开口又戛然而止,在她的一再询问下才开口。

“你当真想好了与谢殊的婚事吗?不考虑了吗?“

“娘为何这么问?”

“我知道你爹想来是被我和你外祖家压着,想要反抗,所以把你许给了谢殊那个混账,他....."

叶嫦秀心里清明,这些年她能感觉到傅阳的态度,自从叶家扶持他当了丞相他的野心也大了起来,开始不满她和叶家事事插手自己府上和官场上的事。

她能理解一个男人被说靠着妻子的无奈,所以也就默许他自己做的一些事,也让叶家不再插手他的事。

但是没想到对他的放纵竟然让他把她的圆圆许配了一个世家纨绔。

“娘,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说的,但是这次就让女儿做主吧“

“娘就怕你以后会后悔......"

”娘放心好了,有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没有选谢殊......”

说着说着,傅媱的脑海里又闪过一幕幕往事,眼眶里含着泪花又怕被叶嫦秀发现,慌忙去擦眼泪。

再去看叶嫦秀时,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之前还总难入睡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是有效。

唤来外面丫鬟扶着叶嫦秀到床榻上休息,她和苹儿回去。

走到后院时,见月光皎洁,不由得多停了一会儿,正要回去时听见几声布谷鸟叫,转头望去就瞧见不远处一个人影左顾右看了半天,发现周围没人才悄悄上前开了后门出去。

“小姐,那不是二小姐吗?她怎么穿成那样还这么晚出去?”

“走,咱们跟着瞧瞧”

傅媱两人跟在后边走了很远到了一处街角,只见傅雅敲响了一处房门靠门轻语几声便走了进去。

“小姐,现在怎么办?“

“小姐......"

苹儿一转头树旁没了傅媱的身影,顿时慌张起来,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她心里既害怕又慌张,又叫几声还是无人回应。

风声吹过树枝沙沙作响,苹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但是还是强忍着泪没有哭。

“喂,你还哭不哭了,我都等急了”

突然头顶响起一道男声,吓了她一跳。

“是谁?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我看到你了,快出来”

苹儿紧靠着大树双眼紧闭,手挥舞着说出的声音颤颤巍巍。

“哈哈哈,我当然是大荣最帅的,最聪明的......"

"穆枭你再啰嗦,你信不信我让少主送你回楼里“

“好好,我闭嘴,左护法息怒”

穆枭欲哭无泪,怎么一个两个的动不动都拿回楼作威胁,真是开不起玩笑,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你家小姐跟我们少主走了,现在我们送你回府”

“可是,你们看起来不像.....,我不走,我要找小姐一起”

两人争执不下,苹儿看着他们一身黑衣蒙面,怎么看都像话本子里的坏人。

“嘭”

苹儿直接被女子一记掌刀砍晕了过去。

穆枭看着直点头的佩服,不愧是楼里第一冷面杀手,果然不知道怜香惜玉。

雀儿白了他一眼,怜香惜玉是个什么玩意?能吃吗?

不把她打晕难不成要她去打扰少主的两人世界,凭少主好记仇的性子不得给她穿小鞋?


“你拉我到这做什么?”

这边被谢殊从树后拉走的傅媱正活动着被拉的微微泛红的手腕,有些不解的问道。

谢殊没有回应,他不知该怎么回应难不成要他说他半夜不睡偷溜进她府上想去看她,然后正巧撞上她跟踪人出府?

这行为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猥琐,用穆枭的话来说就是活脱脱的偷窥变态。

"这个时辰,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见他不回应,随后又问道。

“咳咳,夜色正好月光柔美,出来赏月”

谢殊又恢复了一贯的姿态,扬手想要扇下手中的扇子,结果发现今日出来的急没带,面色尴尬的咳了声道。

“那傅大小姐怎么也在这?”

盯着她的眼神在月光的朦胧下竟让她心中闪过慌乱,尤其是刚才拉她手腕仿佛腕处还有他的余温久久未散。

“我,我也出来赏月”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眼神有些闪烁,她一说谎就有这些下意识的动作。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分,怪不得临安城女子千千万万,唯独你和我结......”

谢殊眼里带着笑意,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媱开口打断。

“那世子慢慢赏,我赏完了,先撤了”

说完不等谢殊回答,扭身就走完全不理后面谢殊的叫声,步子越走越快。

约有半刻钟的时间,傅媱从墙角处探出头望了望朝里看了看没人,放下心来顺着一棵歪倒的枯木的位置爬上了墙头。

抬头正找着院子里傅雅的身影就见她进了屋子,正不知接下如何时突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要不是手下扒着墙砖她差点掉下去。

“呦,大小姐还没走呢?"

“呵呵呵,我,我想着......"

傅媱面露羞赧,想要寻个借口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总不能说高处风景独好?

"想着高处才是赏月的最佳位置,就上来看看?”

“对“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

“可是相府的揽月台不是最好的赏月高处吗?"

揽月台是当年傅阳还是个穷酸秀才时说要是高中后娶得叶家嫡女叶嫦秀愿一世一妻另造高台供美人揽月一笑,可惜高台还未筑好,那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状元郎就纳了一房美妾。

高台之宠到头来不过是笑料一场。

“谢殊,你是不是有病?”

憋了许久,傅媱回了一句,他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真是不招人喜欢,良久不见人回话,以为是自己说重了话正要回头看去,突然身体被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等傅媱回过神来已经被谢殊带到了屋顶上,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上来的,眼前一黑耳边风声簌簌就被抱着站在了房子上。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大小姐动怒,真是在下的荣幸”

脚下还未站好,耳边就传来轻声的低语。

“你能不能正经点”

傅媱轻嗔一句,耳边被热气环绕直窜到心底,慢慢的荡起了一层波澜,本来决定嫁给谢殊只是为了前世和保的外祖家平安,但她的心为何跳的这么快。

“嗷,本世子的心痛死了,这还没成亲你就嫌弃起本世子了”

“......"

傅媱面对他的厚脸皮无语,不再理他。

她真怀疑这人真的是未来那个在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权臣吗?她怎么看怎么像个世家纨绔,只会些调侃浑话。

“别生气嘛,我还不是看你离那么远也瞧不清还看不见人家在院里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都知道我是来......那你刚才......"

傅媱顿时明白谢殊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是个巧合,她还傻傻的相信了,还在人家面前演了一场尴尬的戏剧。

傅媱这次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不明白所以然的谢殊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哪句话说错惹恼了眼前人。

“完了完了......."

突然傅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脸色微变,口中喃喃自语道。

又轮到谢殊不理解了,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苹儿还在那边”

她这才想起刚被谢殊拉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喊苹儿,苹儿的性子又胆小,把她留那可怎么办。

谢殊眉头一扬开始邀功告诉她,苹儿已经被他安排的人安全送回去了,让她放宽心。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的周全震惊了?不用夸奖本世子向来聪明”

傅媱假装听不见,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要是给他个梯子他岂不是能摘月?

另一边,把苹儿送回回来的穆枭正好听到这些,脚下一滑,这还是他认识的少主吗?今日为何这么风骚?

不会是被人冒充了吧?

拨开树叶朝两人处看去,正好瞧见谢殊往这边瞪了一眼,他眼角微微抽搐,怎么忘了少主耳力眼力异于常人。

既然不是冒充,那就是爱情让人性格大变啊,果然爱情碰不得,尤其是像他少主这样单相思好多年的。

傅大小姐自求多福吧,他这少主可是对你惦念已久。

”嘘"

傅媱让他禁声,拽着他衣袖让他蹲下,伸手指给他看。

“那是你庶妹和林封,你还有看人幽会的嗜好呢?”

"你,你再胡言乱语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别,我闭嘴,我闭嘴”

谢殊闻言脸一垮,做了个缝住嘴巴的动作。

“我今日来是因为觉得他们有事,所以前来看看”

“.......”

“我这庶妹心思多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伪装的差点把我瞒了去”

“......"

“你怎么不说话?”

“......”

“谢殊?”

“......"

她这一刻又有退婚的冲动了,示意他可以说话。

“你怎么知道这些?”

“难不成你会占卜?那就是会预卜先知?”

“世子,夜深了,要不你先走吧”

“谁?”

两人正在拌嘴,脚下突然踩动一块砖,没想到惊动了下面守卫的人。

谢殊也恢复起认真,看了一眼穆枭的方向,穆枭也是没想到会被发现,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只好先让他们随机应变。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安,谢殊想带着她从后面下去,但屋里已经出来了人,两人都没想到屋里竟还藏着十几人。

众人朝着房顶走近,两人有些紧张。耳边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谁?下来”

她心一横就要站出去,这个时候要是不动两人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怎么说也是她跟来才有这样一档事,当然不能牵扯到谢殊。

“喵喵......"

突然旁边跳出一条猫,朝外走去。

"哎,原来是条野猫,走吧走吧“

脚步声远去。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虽没听到什么但经此一举也不再冒险随后离去。


谢殊把傅媱送回府中,两人互相道别后她转身进了后门。

“少主,人走了都快一刻钟,您老要......看,到,什,么,时,候?”谢殊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良久,直到穆枭突然唤他。

被谢殊一瞪,他话显些说不全,谁能告诉他少主何时变得这么爱瞪人了。

”左雀呢?“

“少主,我在这”

左雀从一旁的阴影处走出,看了一眼被嫌弃的穆枭,她才跟他执行任务一天都感觉他脑子缺根筋,也不知道阿鹿喜欢他什么。

一旁的穆枭觉得被左雀无意的一眼看的毛嗖嗖的,不知她那眼神何意,怎么有种看不起他的意思。

肯定是错觉,他可是少主最信任的得力下属,楼里多少人羡慕他就连阿鹿那个疯婆子都崇拜他怎么会有人嫌弃他。

错觉,肯定是错觉。

”听说最近朝中多有拉帮结派,你去找几个可靠的投到四殿下门下“

“四殿下?哪个清闲皇子?”

左雀不明白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在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身上。

“林封可不是表面上的清闲作派“

“可是,若是咱们的人主动会不会引他怀疑?”

“你让朝中立太子的谏言继续,有必要时提到故去的小太子几句,朝中局势必定紧张,那时林封自有动作,再让人趁机投入”

谢殊说到故去小太子时脸色一闪而过的悲怆。

“这事去办之前,先联系探子,我要知道今晚林封的谈话详情”

左雀领命下去办事,穆枭又上前去。

“少主,我今天猫放的及时吧”

“什么猫?”

“就是那一条狸花猫啊”

“嗯,还行”

还行是几个意思?不应该说多亏了他那只猫吗?那只猫可是他好不容易从别家墙头上抱来的。

谢殊不理穆枭的疑问,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光真是无私无求,不像他多的是身不由己。

穆枭正要说话,瞥见谢殊脸色凝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轮圆月高挂天上,明天就又到满月了,随即脸上也添了几丝晦暗。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谢殊先出声。

“明日满月之前你回楼里,有阿鹿照顾我也放心”

“那你呢?”

这是穆枭第一次没喊少主,语调也没往日的调侃,只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对话。

“你也知道,那药对我作用不大,不过是些补药罢了”

谢殊说着说着语气里增添了些自嘲。

月下两人站了很久,最后在叹息声中离去。

破晓时分谢殊收到探子的回信,看后纸条被扔进烛火转眼成了灰烬,把信鸽放走吹灭烛火,走到窗边瞥了一眼府里一片绯色的朦胧,花树苍翠。

真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傅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差点错过了早饭时间,来到前厅看着坐在上位的傅阳和身侧的周如梅母女,环顾一圈也没看见叶嫦秀不由得有些奇怪。

“怎么吃个饭也能迟到?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坐下”

傅阳见她进来,脸色顿变开口厉声道。

“坐下都不知先向你姨娘问好吗,”

“身为嫡女,一点嫡女的风范都没有,真不知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爹不知道子不教父之过吗?何况在大荣我竟不知何时有嫡女向妾室请安问好的规矩了”

“难不成爹要越过大荣的律法不成?”

“你真是反了你了,竟然敢出言顶撞你爹”

“女儿不敢顶撞,女儿只是实话实说,爹要是不想我吃这顿饭我就先下去,省的再惹您不高兴”

傅阳被气的直吹胡子,脸色铁青。

一旁周如梅劝着傅阳消气,大早上的不宜生气,这才给了傅阳一个台阶下,见他脸色缓和周如梅想要她给傅阳说句服软话,但傅媱压根不理。

傅阳又差点气晕过去,真是逆女当初就应该不生下她。

但看着身旁的傅雅想起还有事情要她帮忙,也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假装心平气和的吃饭。

要不是因为傅雅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惩治这个逆女的。

没关系,只要她嫁入晋侯府往后有她好受的,到时受了冤屈可别想找他抱怨。

“姐姐,我有件事不知应讲不应讲?”

正吃着饭,傅雅突然的一声,傅媱揉揉眉头终于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了,她就说刚才和傅阳吵成那样还能若无其事的让她坐下吃饭,原来是傅雅有事。

“妹妹也是识礼数的,不应讲的话自然不要讲,这样的道理还需姐姐来教吗?周姨娘是怎么教导你的,要不改天让爹给你请个礼教嬷嬷来”

傅媱内心藏着郁气,刚才她娘被出言羞辱现在就让傅阳最爱最疼的母女来接受这回击。

“你,姐姐多虑了,妹妹只是想让姐姐带我去今日的赏花宴”

傅雅脸色一变刚要生气,但想到自己是在求她还是挂着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身为姐姐,正好赏花宴又是世家小姐公子们交友的活动,带上雅儿去吧”傅阳在一旁帮腔道。

“爹都这样说了,妹妹要是想去,我自然不能不允”

“那你就带......."

傅阳没料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

“但这花宴是昭阳公主邀请的,而且请的都是官家的嫡子嫡女,当然若是爹执意让女儿带,女儿也不敢多说什么,省的让爹又误会”

"只不过女儿去之前得去一趟叶府,接宴表哥顺便看看外祖“

她看着傅阳的脸色变化,缓缓开口道。

“那我与姐姐一......"

"雅儿,你别去了,赏花宴你姐姐自己去“傅阳咬着牙切齿道,他倒不知傅媱是故意提起叶家还是无意提起。

“爹.......”傅雅立刻有些不高兴。

周如梅看了看傅阳的脸色示意她噤声,傅雅还是满脸的不悦被周如梅瞪了眼才算消停。

用过饭,傅媱也没理会三人的眼光,去了叶嫦秀的院子,到了才知叶嫦秀生病了。

身边伺候的丫鬟告诉傅媱是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烧,天亮就请了大夫,说是受了凉给开了药方,也已经服过药了。

傅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几日天虽不如先前暖和但也不至于受风着凉,但看着叶嫦秀脸色红润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可能是她知道上一世叶嫦秀也是因病而亡,导致她现在有点草木皆兵。

嘱咐了丫鬟好好照顾,她得去换身衣服参加赏花宴。

这次赏花宴她可不会像上世那般狼狈。


“爹,你怎么来了?”

谢殊刚换好衣服,推门正要朝外走去,看见站在门外的谢天一愣。

“殊儿这是要外出?”

谢天上下打量一下,看着整理整齐的谢殊道。

“还不是昭阳公主,非要我去参加她的赏花宴,就她能办出什么好玩的,要不是看她诚心邀请的份上,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飘香楼呢”

“殊儿,这说的什么话,都是有婚约的人了,怎么还天天说些浑话“

谢天眉头微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劝告着他收敛些。

“知道了,知道了爹,你再啰嗦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谢殊佯装捂着耳朵,一脸的不耐烦随意坐在椅子上。

“行,你不爱听我也不勉强,这是爹给你准备的参汤,特意熬制的喝了再去吧”

谢天一脸无奈,挥手让人端来一碗参汤递给谢殊。

“让爹费心了,每月都送来我都喝腻了”

谢殊低头望着递到跟前的汤,声音低沉的听不出情绪。

“还不是你身子不好,平常也是喝酒胡闹,爹要是再不管着你可怎么办”

语气里满是父亲深沉的父爱,这儿子虽然行为有些放浪,但总归是个听话的。

“爹熬的参汤就是好喝,喝完感觉身心通畅精力充沛多了”

谢天见他喝下去,眼神微闪,又说了些家常,直到谢殊说时间不早了才尴尬一笑道人老了就是爱聊些无用的,才让他退去。

等谢殊身影走远,谢天的脸瞬间严肃起来,朝旁边瞥了一眼朗声道。

“你瞧着他可有异样?”

门外突然进来一人背着药箱身子佝偻,声音沙哑颤颤地道。

“禀侯爷,老奴看着是,是没异样”

“嘭”

手中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废物,当初本侯救你时,你可不是这样保证的,我早就和你说过,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后果会是如何吧”

来人见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嘴里喊着侯爷饶命,谢天一脚踩在他佝偻的背上脸色狠厉,看他颤抖的身子才幽幽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脚收起,立马有人过来跪下给他擦鞋,自称老奴的人依旧颤着身子低着头看不清脸,只是卑微的躬着身子握药箱的手青筋裸露。

“找两个人去赏花宴瞧瞧世子可有什么异样,若是发现什么,立刻来报”一个响指下去出现两个暗卫领命下去。

“本侯也不能坐以待毙,看来是得尽快让他和傅家那个嫡女成亲了”谢天沉思良久,摸着下巴缓缓道。

谢殊走到府外时脸上的笑才消失,回身望一眼府里口中还留有刚才参汤的余味,这一刻只让他觉得反胃。

别人都羡慕他是晋侯府的独子,父亲挚爱他娘一人没有后宅争斗没有夺嫡夺位之乱,即使他性格乖戾,行为放浪众人也都说他有一个好父亲纵容他。

孰不知众人眼中的慈爱父亲在他看来像一个如影随形的恶魔,挣脱不得逃不得时时刻刻还要带着假面应对,不知何时是个头。

似是察觉到有人跟着,随后转过头来扇子一摇,脸上又恢复了自在的神态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朝公主府走去。

赏花宴是皇上最宠的妹妹也就是昭阳长公主所办,她平常没什么爱好最爱给人牵红线,这美其名曰的赏花宴实际上就是给临安城的适龄男女选个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

上一世谢殊因和傅媱退婚,以为傅媱厌恶他所以没有出现在赏花宴,也导致傅媱在昭阳长公主的撮合下成功与林封郎情妾意。

“表妹,你愣着作甚?”

说话的是先下马车的叶宴,叶太傅府上的独孙也是傅媱的表哥,自幼疼惜小自己三岁的妹妹。

叶宴看着掀起帘子愣神不动的傅媱忍不住催促,他这手举老半天实在有点酸。

傅媱这才从遇见谢殊的怔仲中回过神来,扶上叶宴的手踩着凳子下来。

“呦,谢世子站这是世子身份当腻了,想要当个护院门童?“

叶宴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长公主府门的谢殊,才明白刚才傅媱的异样眼珠一转调侃道。

“表哥,你瞎说什么呢”

傅媱闻言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不出人家脸色都僵了吗,还有说话怎么这么冲上一世也没见两人有什么过节啊。

“叶公子说笑了,本世子......"

谢殊不知是何时得罪了这叶家独子,但见傅媱站在一旁又素闻与叶宴关系亲厚压下不解继续道。

"哦,既然不是,那就是我多问了,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就先进去了,我和表妹可没有看人家守门的嗜好“

叶宴像是完全看不到谢殊的脸色,未等谢殊说完就又接话道。

“等等,本世子是在等......"

他不信叶宴不知道他和傅媱的关系,怎么说他也是他的表妹夫怎么看着他毫不情愿还有些抵触他。

难不成他也喜欢傅媱?

想到这里他望向叶宴的眼神多了些不善,他就说两人之间没什么恩怨怎么一上来就像吃个炮仗一样处处截他的话茬。

"世子是在等人,既然如此那我们更不能打扰了,世子还真是开放当着未来世子妃的面就能说出等佳人“

“叶大公子误会了,我是在等傅......."

谢殊话还没说完,就瞄见叶宴脸色不对,左手的拳也握的紧邦邦的,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那握紧的铁拳就要砸在他脸上。

而此时的叶宴的确是做好了要揍人的准备,他真想扇他一巴掌什么玩意也敢肖想他表妹,也不知道他姑父是哪根筋没搭对,世家公子一大堆偏偏给他明月似的表妹选了个纨绔。

他瞧着他那姑父就是个眼瞎的,所以没带眼睛看中了败类谢殊做他家姑爷。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一堆好儿郎中随便一个都好过谢殊千倍万倍,偏偏就选中了这一个。

不是眼瞎还能有把亲女儿推入火炕的爹吗?那还是个人吗?

要不是姑母不想两家闹得太难堪,他们叶家不得把他那个姑父好好教训一顿都不能算,早些日子听闻表妹闹着要退婚他们还在府里暗暗庆幸,没想到还没高兴三天就又传来之前退婚是谣言的风波。

当天愣是把他们气的没吃晚饭。

”世子哥哥“

谢殊话音未落,另一辆马车上响起灵动的女声,探头朝这边望来。

“哎呀,世子等的就是赵家小姐啊,那我和表妹就不碍事先进去了“

叶宴一瞧是赵家的长女赵平曦,眼皮一跳不再与谢殊多做纠缠。

“表妹你知道有个故事是讲从前有个男人招蜂引蝶的很,当着未婚妻子的面都敢与其它女子眉来眼去,你知最后这男的怎么样了吗,听说被雷劈了全身黑的跟块炭一样”

“哎,你说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存在啊,这样的人怎么有脸活着啊”

“......."

谢殊脸都要绿了第一次被人怼的接不上话,看着边朝里走边说话的叶宴一时气结,也不知傅媱是否会误会与他。

两人关系还不稳定,又被叶宴横插一脚着实让他心累。

“世子哥哥,你是特意在等我吗?”

赵平曦蹦蹦跳跳的从车上下来,走到脸色沉郁的谢殊开口道。

“.......”

她见谢殊没有回答,瞟了一眼见情况不妙,讪讪一笑赶忙说个口渴厉害的借口快步进了府门,心中暗衬道难不成叶毒舌偷了抢了他什么宝贝怎的脸色这么瘆人。


傅媱和叶宴进去时院内已经到场了众多世家小姐公子,七七八八的围在一起嬉笑玩乐,待两人走过去有人上前来打招呼,定睛一看又是个眼熟的人。

“傅小姐和叶公子还真是传言般要好,只是......"

寒暄不到三两句就迎来了傅媱意料之中的转折,瞧这故意的欲言又止她不顺着往下问都害怕她尬住。

"只是什么?“

“只是傅小姐已经是有婚约在身了,与叶公子之间是不是要注意一下距离,我也只是怕惹人误会出于好意提醒罢了,就怕有些不懂事的背后议论”

“范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自幼亲厚不是范小姐你可以想象的,何况我表哥的心上人赵家姐姐都未说话,范小姐就不用为我们担忧了”

傅媱自知范雨婷爱慕叶宴上一世里掺和了不少叶宴和赵平曦之间的事,最后竟然派人毁了赵平曦的清白,叶宴也因此一蹶不振叶家的败落或多或少有她一份。

叶宴听此脸色有些怪异,他刚听到了他的心上人是赵家那个母老虎?这事他怎么不知道。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我说你何出此言啊,莫不是本公子今天拒绝了你的同行邀请,才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来,你看看这满院的有谁误会了?说着为我们好,其实是为你自己好吧”

“你吃醋就算了,毕竟本公子英俊潇洒但你吃到我表妹身上过分了吧,就你这妒人的心肠我可不敢与你往来,真是庆幸今日没与你同行”

“叶宴你,你,你混账”

范雨婷脸上一红又见众人指指点点,含着泪水羞愤扭头离去。

人群中有人暗道叶宴不懂女子,人家明显是爱慕他,他却不留情面的把人家好一顿数落。

叶宴最讨厌这搬弄是非动不动就柔弱哭泣的女子,没他表妹好就算了甚至都不如赵家那个母老虎。

“表妹,你说这能怪我吗?”叶宴双手一摊作无辜状。

“放心,我不会对外祖说的”

叶宴这才满意的点头,既然傅媱都认为没错那他肯定是没错了。

傅媱是本就对范雨婷没什么好感,犹记得上世她来参加赏花宴众人知她被退婚后和林封走的近甚至传出她与林封早有不轨之言皆退避三舍。

又因带着庶妹傅雅没去找叶宴同行,说她亲近庶出而与生母叶嫦秀生分导致与叶家也不来往,一时间孤立无援。

当时她羞愤难堪是林封出面一席壮志豪言处处为她,让无措的她彻底沦陷在他编织的温柔网中。

带头出言的就是范雨婷,硬生生让她成了赏花宴上的笑柄可笑的是最后自己为了林封考虑不计前嫌把她当成好姐妹。

只为她爹是范侍郎是林封的左膀右臂

思及此处环视一周,在后边的角落里瞥见林封正在和范侍郎站在一起说着话,大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可惜这一世没有她的助力没有叶家的帮衬,他想得到上世的位置那可要自求多福了。

似是她的目光过于强烈,正在思考如何进行计划的林封朝她这边望来,她没料到他会转头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一时间对视。

这一幕被外面进来的谢殊尽收眼底。

“世子可算来了,这姗姗来迟的又是被哪位佳人绊住了脚?改日可否介绍给小弟认识认识?”

说话的是赵家的嫡子赵平安也是赵平曦的兄长,他与谢殊是青楼的常客常常玩在一起,也是临安城里出名的两个混世纨绔。

“哥,瞎说什么,小心我回去说给爹听让他回去揍你,世子哥哥别见怪啊”

赵平曦真是服了她这个没有眼色的兄长,看不出人家世子爷心情不好,还愣头青似的往上撞。

赵平安听言也不敢再多说他爹下手重的很又极听他这妹妹的话,上次他逛青楼被发现身上挨了十几大板这才刚好。

要不是长公主的赏花宴和妹妹的求情,他可能还被关在家里面壁思过呢。

要说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爹亲生的怎么人家谢殊比他还爱玩爱逛人家爹就不管他还纵容他呢,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他那严厉的爹非把他腿打断不可。

这边谢殊想要过去和傅媱说句话,自从那夜之后两人也未见过但还没等他靠近旁边的叶宴就想方设法的把他拦下。

比如他看傅媱在投壶他朝着过去,然后叶宴就把她拉到飞花令那边,他刚要再过去叶宴又拉她朝对诗词走去,终于一而再再而三谢殊直接快步走了上去,还是被叶宴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反正就是他朝左走他也往左,他往右他也朝右。

“叶公子,你再这样,我很难不怀疑你有断袖之嫌”谢殊气极反笑。

“世子放心,我断袖也不与你断“

要是能让谢殊不靠近他表妹他愿意背下这污名。

“而且世子再这样,我也很难不怀疑你有断袖的癖好”

谢殊现在想伸手打人,即使对面的是一张笑脸他也忍不住,还是傅媱开了口才止住了两人不相上下的争吵。

这边又闹了一会儿,昭阳长公主也到了。

今年她特意准备了件绿翡翠雕镂的一株绿梅栩栩如生,单看做工和材料也是价值不菲不可多得的好玩意。

这礼物是游戏获胜者的,今年也不例外发挥极致的牵红线行为,游戏就是寻宝男女抽签组队往年里在这一关节就有好多对姻缘促成。

傅媱向来是寻宝的好手,在历届她是佼佼者,自然有好多人想要跟她组队,但碍于她与谢殊的婚约,知趣点的都只能另选他人谁能和世子过不去。

有人知趣就有人不知趣,显然叶宴和林封都属于后者。

有竞争就有选拔,长公主倒是喜闻乐见此事,俨然把争夺傅媱的归属权当成了大事,让三人通过比赛定胜负。

叶宴是临阵脱逃的一个,他瞧见赵平曦被一个不知名的公子献殷勤,不知怎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反正瞧着谢殊这不成器的肯定赢不过林封,当然他也没觉得林封有什么好的,但总归比起谢殊还是要好上一些吧。

转头和赵平曦组成了一队,两人当然是互相嫌弃,但赵平曦相较于一点都不熟的肥胖男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过来邀请她的叶宴。

林封和谢殊进行了对诗,作画,投壶都未分出胜负最后竟然提出喝酒,还未组队留下围观的众人皆是哗然这是夺花还是夺人啊,争一个人比争花还要激烈。

最后还是傅媱拦下说她选谢殊才算结束,她拉着谢殊的手直接朝外走去众人也随着散去,没人注意到林封紧握的双拳和眼里翻涌的情绪。


谢殊被傅媱径直拉着朝寻宝的方向走去,而一直默默任凭她扯着的谢殊此刻眼神如恶狼猎食般紧盯着腕处的纤纤玉手,嘴角的笑意都未消散过。

尤其是想到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被她坚定的选择后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还没等傅媱转头问话就从后面猛地冲出来一个人一把甩开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用身体直直的挡在了两人中间。

谢殊被突然的一推险些踉跄倒地,正要出言教训扰他好心情的冒失鬼,就瞧见叶宴双眼铜铃似的瞪着他。

他一瞬间头又疼了,刚赢了一个情敌咋就又来一个,还能不能让他和他的媱媱安生的待一会儿。

这次不仅他头疼,面前站着的叶宴也颇为头大,好家伙他不过是想赢的那株绿梅给傅媱生辰宴作礼物,所以早了一步出来寻宝。

结果他以为必输的家伙转眼就和他表妹一起组成了队,还笑的一脸春意荡漾他怎能不气。

叶宴知道林封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但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前些日子还主动与他来往,大有交好的意思。

本来他还考虑现在看来是要回绝了,连谢殊都比不过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资格攀上他们叶家,何况这次给了他机会证明他的能力,没把握住可不能怪他没给机会。

“咳咳......叶公子这是何意?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你推我没什么万一吓到媱媱可怎么是好”

谢殊忍下咬牙切齿的怨气,脸上勉强挂起一抹笑作不理解柔弱状,在傅媱面前他就不信玩不过叶宴这个坏人好心情的家伙。

“住嘴,媱媱是你能唤的......”

叶宴瞅着他就来气,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这么亲昵的唤他表妹。

“表哥你也住嘴,世子是我选择组队的你怪他做什么,而且你干嘛推他”

傅媱细眉微蹙眼含不满,甩开叶宴的手走到谢殊面前忙问是否有大碍,往日里叶宴虽行为不着调但心里有谱从未这样明摆着厌烦一个人,怎么面对谢殊就像个炮仗一样。

知不知道这一世要想叶家稳固和他们都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还要靠着人家谢殊,人家可是未来朝中呼风唤雨的大权臣。

何况这次是她主动选择的谢殊,名义上还是她的夫君,何况就单单是世子的身份怎么敢当着众人让他难堪。

“表妹我......”

被推开的叶宴看着傅媱的委屈有些慌神,他还以为是她不喜谢殊迫于无奈才会答应婚事,所以他才会这么反感谢殊。

毕竟他了解她向来喜欢附庸风雅的翩翩公子,最厌烦的就是世家纨绔。

但此时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其实傅媱是喜欢谢殊的,自己这样做只会让她不开心。

"好了好了,媱媱不要难过,既然叶公子不喜我先离开就是“

谢殊也一时间有些无措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但瞥了一眼叶宴还是幽幽地说出了后半句。

谁让他一向最爱记仇。

“别,我也没有不喜你,只是觉得你一时兴起贪恋表妹美色”

“......"

谢殊无语谁贪恋美色,不对,他是贪恋美色但可不是一时,他贪恋她的所有只不过是贪恋与爱慕一样是个从头到尾都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也不能怪我这么想,毕竟你的名声整个临安城没有不知道的”

叶宴瞧着两人脸色不好,紧接着解释道。

“这么说,你对媱媱只是单纯的妹控?”

“妹控?我可不是,我只是与表妹亲如兄妹,她又没有兄长,只有我一个表兄,我自然是事事都要为她考虑的,何况是终身大事”

此话一出连一直站在旁边当背景板的赵平曦都暗自撇嘴在心里暗道这还不是妹控这是什么。

两人之间误会解除,虽没有成为好兄弟但至少不会再当着傅媱的面针锋相对。

傅媱见两人说开,才发觉刚才谢殊的称呼有些过于亲近,脸色微红的拉了下谢殊的衣角示意不许再称呼她媱媱。

“现在知道害羞了?"

“媱媱不用害羞,我们本来就有婚约,唤名字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以后就唤我殊殊“

“不行......换一个"

叶宴先替她回绝了,这么肉麻的称呼他表妹可不能叫,叶宴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怎么他有种上了谢殊的当的感觉。

但他怎么能上一个纨绔草包的当,错觉,错觉。

“是有点太过......那就阿殊可好?”

“好,就这个”

叶宴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赶紧帮着答应了下来。

“既然表哥都同意了,媱媱也同意了吧”

“谁是你表哥?”叶宴心底的不舒服又涌了上来。

”我与媱媱婚约已定,只差一个确切日期,迟早都是一家人,若你为表哥,那幅春宴郊游图我自然是拱手相送的“

“谁稀罕那副破......既然如此,本公子也就不推辞了,若是你和表妹能成婚我自然是称的起表哥的”

"......"

一旁的赵平曦都傻眼了,一幅画就收买了叶毒舌的心,这还是精明的叶宴吗,看来传言无误啊,都说叶家公子爱画如命。

“表妹,你与世子好好寻宝,我们也要去找找了”

临走还不忘要谢殊把画送到他府上。

“叶毒舌,你当真同意傅小姐嫁给世子哥哥?”

每次见面都说世子哥哥不好,把他表妹夸的只应天上有地下无的,虽爱画如命但相比还是更爱傅家小姐吧。

“那是我表妹,反正我不愿意她嫁入火炕”

“那你刚才还......."

"那不过是不想我表妹伤心,就你那世子哥哥沉溺酒色,顽劣不堪是个人都不能把女儿嫁与他“

“世子哥哥很聪明的,才不是你想的一无是处”

赵平曦自幼就与谢殊相识,小时候谢殊聪明,长大后虽不知怎么突然迷恋起酒色,但她每次与他相处时还是觉得他骨子里没变。

“反正我就是觉得世子哥哥比你聪明比你好看“

这一句赵平曦自知有些心虚,她爱慕叶宴,没人知道,小时候别人都嫌弃她一个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只有他惊叹她厉害与她做朋友。

“我虽早知道你脑子有病,但你眼睛是啥时候瞎的?”

“哼,不跟你说了”

“哼,我也不想听”

叶宴看着扭头过去生气的赵平曦,伸头凑向她大声回道,没注意身后的赵平曦耳朵绯红。望着他的背影眼尾染了些落寞一闪而逝。

她知道独自爱慕一个人就像世子哥哥说的是埋藏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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