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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扮猪吃老虎的心机夫妇女主视角先婚后爱,男主视角得偿所愿。沈南溪上一世错信渣男,轻易交付真心,父兄惨死,而自己也被渣男毒死。一朝重生,却刚好在渣男请旨赐婚的节点上,她还未想出办法阻止,圣旨已到,只是怎么赐婚的成了渣男的皇叔洛王了?成婚后,她和洛王“相敬如宾”,和渣男“假意逢迎”。她在外柔弱可怜扮“白兔”,洛王在外阴晴不定扮“阎王”。二人撒谎不脸红,骗人绝不打草稿。王府下属:“不愧是你们!!!”
主角:沈南溪,祁墨 更新:2023-01-07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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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溪,祁墨的其他类型小说《洛王的戏精王妃》,由网络作家“戎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重生×扮猪吃老虎的心机夫妇女主视角先婚后爱,男主视角得偿所愿。沈南溪上一世错信渣男,轻易交付真心,父兄惨死,而自己也被渣男毒死。一朝重生,却刚好在渣男请旨赐婚的节点上,她还未想出办法阻止,圣旨已到,只是怎么赐婚的成了渣男的皇叔洛王了?成婚后,她和洛王“相敬如宾”,和渣男“假意逢迎”。她在外柔弱可怜扮“白兔”,洛王在外阴晴不定扮“阎王”。二人撒谎不脸红,骗人绝不打草稿。王府下属:“不愧是你们!!!”
东齐二十七年腊月,京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雪花纷纷扬扬,凛冽的寒风似是要侵入骨髓。
站在窗前的沈南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往手心吹了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她苦笑一声,如今这偌大的宸宁殿,已经和冷宫没有什么区别了。
上个月安念入宫为云妃,进宫的第一日,就来到宸宁殿对她耀武扬威。
故意在祁洲来的时候,佯装被她推进了林梓湖。
祁洲勃然大怒,撤了宸宁殿所有侍奉的人,在宸宁殿门上落了锁。
两人本就变得微薄的情分更加岌岌可危,她也不愿再对祁洲抱有希望了。
“娘娘,该喝药了。”阿璃端来一碗熬好的汤药,递给沈南溪,小声在她身后道,“娘娘,沈七留下一封信。”
沈南溪接过药,一饮而尽,如今她已经感觉不到苦了。
这药,她已经喝了这么些年,身上的毒还是没有解,怕是自己时日无多了吧。
“让沈七进来吧。”
“娘娘。”阿璃顿了顿,“沈七,他死了。”
“啪”的一声,沈南溪手中的药碗掉落在地碎成两半。
阿璃忙蹲下身子捡起碎掉的碗放入托盘中,将信从怀中拿出来,递给沈南溪。
她接过信,看完后,竟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刚刚碎掉的碗,仿佛是在瞧着自己被扔在地上的心。
披风掉落在一旁,似是感觉不到呼啸的冷风。
她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亲手将沈府送上了绝路。
“阿璃,你先出去吧。”
阿璃心疼地看着沈南溪,迟迟不愿挪动脚步。
这封信自己其实已经看过了,对于信中的事情她也甚是愤怒,所以她实在不敢放任娘娘一个人留在殿内。
“我没事。”沈南溪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对着阿璃道,“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
也罢,阿璃擦掉脸上的眼泪,慢慢走了出去。
沈南溪走至书桌边,看着纸张上写的祁洲两个字,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墨水不断晕开。
祁洲二字不再像祁洲。
她忽而发狠,两只手将这张纸撕得粉碎。
看着满地的碎片,她笑出了声。
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做了他的正妃。
利用沈府的势力,一步一步帮助他入主东宫,荣登帝位。
可他登基不到一个月,就纳了许多朝臣之女进后宫,说是为了稳固朝局,她信了。
妃子怀孕,生下长子,他安抚她,说他们迟早都会有孩子,她也信了。
后来她发现自己每日吃的饭菜里,就有让女子不孕的药。
相府被陷害通敌叛国,她百般哀求,祁洲答应留下家人性命,今日方知他们早已被秘密处决。
她一直恨的是那个陷害相府的人,直到今日才知道仇人竟在自己身边。
相遇是假,喜欢是假,娶她也是假,只有利用才是真的。
“呵。”沈南溪不禁自嘲的笑了。
“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她站起身喃喃道,“自作自受,我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沈南溪感觉到喉咙一阵甜腥气,吐出一口血,喷在纸张上。
她用手摸了一下留在纸上的黑血,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了嘴角。
祁洲杀了自己的全家,又怎能让自己安然无恙。
可她身中蛊毒,尚且活不到二十五岁,祁洲竟连这两年都等不了。
这些年他是用怎样卑劣无耻的手段登上皇位的,恐怕没有谁比她这个枕边人更清楚了。
“小姐。”阿璃听到殿内有声音,急忙跑进来,“毒,这是毒,小姐,怎么会?”
阿璃不住地流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来人,把这个丫鬟带下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南溪睁开眼。
“我不,小姐,不要。”阿璃拉着沈南溪不愿撒手,被几个侍卫硬扯扯了出去。
“怎么?皇上竟还要看看臣妾是怎么死的吗?”
祁洲看着她明明没有力气站起来,却仍旧昂着头的样子,不由得一股烦闷:“到了这个时候,皇后就不必逞强了吧。”
“朕知道皇后偷偷派人去查相府的事,皇后不必惊讶,这皇宫毕竟是朕的皇宫,不是你沈家的皇宫。”
祁洲看她的样子,大声的笑了出来,“而皇后所知道的那些真相,不过是朕引导着那些人查出来的罢了。”
“为什么?”沈南溪心中已别无它念,喃喃道,似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对方。
“为什么,呵。”祁洲慢慢走到她身边,捏住她的下巴,“皇后以为呢?”
祁洲另一只手在沈南溪脸上轻轻地划过,好像陷入回忆:“朕当初也是喜欢皇后的,朕还记得和皇后刚相识的时候,皇后脸上天真的笑容,一颦一笑皆令人喜欢,可皇后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算计人心的模样了。”
她算计人心?
沈南溪不由得想放声大笑,她怎么变成算计人心的模样,难道他不清楚吗?
是他一步一步把她教成这个样子,如今又问她怎么变了?
祁洲放开沈南溪的脸,站起来俯身看着她:“朕实在不想后宫中有这么一个皇后,前朝已稳,皇后就换个人吧。”
“换谁?云妃吗?”沈南溪扯出一抹笑问他。
“云妃的性格和朕最初遇到皇后时的性格颇像,朕很放心。”祁洲漫不经心道。
沈南溪死死地抓住桌角,愤怒的问:“那丞相府呢?他们扶持着你登上这个皇位,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放肆!皇后真是糊涂了。”祁洲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朕的皇位是朕自己得来的,丞相府居功自傲,死不足惜。”
“皇后熟读诗书,又怎会不知道功高震主这句话。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沈致安和沈北未免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祁洲越说越激动,“还有你父亲,和那帮迂腐的大臣沆瀣一气,在朝堂上从来不向着朕说话。”
沈南溪听完闭上眼睛,是坐上皇位的人就会变,还是祁洲一直都在骗她,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小人。
边疆战局复杂,祁洲还是皇子时在外征战,也会时常根据形势改变军令,这事,他可做,臣子就做不得。
“皇后这个位置你坐了两年,也是时候了。”
她不想再说话,也提不起来精神说话。
祁洲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已经死了,想过去探探她的鼻息。
他刚靠近沈南溪,还未将手放在她鼻子处,沈南溪却已突然睁眼,拿起手中的碎片扎向他。
他躲闪不及,被扎中了肩膀,鲜血从肩膀处流出来,狠狠的踹了沈南溪一脚。
他看到她手中拿着刚刚自己摔在地上的茶杯碎片,碎片在她手中握的力度太大,已经陷在了她的手掌里,鲜血汩汩,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啊,你这个疯婆娘。”祁洲捂着肩膀。
她本已没有生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不过是想和他同归于尽,只可惜,还是未能做到。
祁洲这一脚似是要把她五脏六腑都踹出来。
“哈哈哈哈哈。”沈南溪疯狂的大笑,“祁洲,你不得好死。”
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应该马上就要死了吧,只是临死前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她是不是太可悲了。
沈南溪嘴角含笑,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躺在血泊之中,妖艳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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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溪头疼难忍,艰难的睁开眼,看到一个身影在屋里来回忙碌着。
“阿璃?”
闻言阿璃走过来掀开床边的帘子:“怎么了,小姐?”
“你叫我什么?”
阿璃怎么称呼她小姐,她做皇后已经快两年了,阿璃很少称呼她小姐。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皇宫,是她在家里的房间。
她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活着?而且沈府早就被祁洲下旨封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
难道是她重生了?
沈南溪想到了父母,让阿璃迅速给自己梳妆,她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沈遇和南知意正在房间用早膳,看到自家女儿就这么风风火火冲了过来。
沈遇嗔怪一声:“女孩家家的这么跑过来,像什么样子。”
沈南溪见到二人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女儿就是太想见到父亲和母亲了。”
二人一时慌了:“怎么了这是?”
沈遇:“不过一晚没见罢了,怎么好像几年没见了一样,哭什么这是?”
南知意拉过她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道:“还没用饭吧,快坐下吧。这孩子再哭就变成小花脸了。”
“你再不起床呀,一会儿赐婚的圣旨就先来了。”南知意给她盛了一碗粥接着说道。
沈南溪呛了一下,擦掉脸上的眼泪:“赐婚?”
“是呀,你这孩子,不是你昨日说六皇子进宫请旨吗?你怎么还这么大反应?”南知意看着她不解道。
“我,那个,我就是突然不舒服,父亲母亲慢用,我先回去了。”
话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只剩下沈遇和南知意面面相觑。
沈南溪刚回了自己院中,就问道:“阿璃,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现在是东齐二十一年五月呀,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东齐二十一年五月,真的是赐婚的时间。
她现在进宫去阻拦,还来得及吗?
沈南溪正思忖着如何是好,南知意身边的梅兰来了。
“二小姐,宫里人来宣圣旨了。”
这么快?
梅兰顿了顿,似是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她只好开口问:“梅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回二小姐,圣旨上赐婚的是,您与洛王殿下。”说完,梅兰小心抬头看着沈南溪,夫人说二小姐一定会很伤心,让她宽慰两句。
可她怎么瞧,这二小姐都不像是难过的样子。
此时沈南溪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回到过去了吗?
还是这真的只是她的一场梦,是不是因为她执念太深,所以在梦里为自己构画了没有祁洲的生活。
她和洛王并不熟悉,除了知道他和兄长关系较好之外,小时候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我知道了,梅兰,你告诉母亲,我没事。”她母亲肯定以为自己此刻非常伤心。
“是,二小姐。”
沈南溪坐在桌子旁,在纸上写下了祁洲和祁墨两个名字,把祁墨的名字圈了起来。
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太子的亲皇叔。
他娶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上一世,兄长在边疆身亡的消息还是祁墨托人给她送进宫里的,祁墨背后究竟又有多少秘密?
不过,沈南溪狡黠一笑,祁墨也是祁洲的皇叔呢。
“阿璃,你去打听一下洛王今晚在不在王府?”
阿璃一脸惊恐,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小姐,你要干嘛呀?你不会是想。”
沈南溪拿笔敲在阿璃头上,不怒反笑:“你这丫头,想什么呢,那可是王爷。”
“是,小姐,我这就去。”阿璃放下心来,捂着头,“小姐,你下手也太狠了。”
“还不快去。”
阿璃倒是没有多久就回来了。
“小姐,我打听到了,洛王就在王府里面。”阿璃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倒了杯茶喝完,“听说洛王自宫中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府。”
当夜,沈南溪趁着夜色,换上男装,偷偷溜出丞相府。
街上除了几家客栈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店家和行人了。
她终于来到王府,看着大门口站着的侍卫,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爬墙。
这王府的院墙比起沈府的竟是矮了不少,沈府的院墙她父亲为了防止她外出,可加高了不止一次。
她刚从墙上跳下来,瞬间只感觉周围呼啦围了一圈人,突然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座王府。
完了。
沈南溪略微有点尴尬,下一刻抬起手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嗨,这么巧。
“本王竟不知沈小姐竟这般迫不及待,成婚之日尚且还有两日呢?”
她抬眼一看,不远处有一个男人站在侍卫身后,火光影影重重,叠在那人脸上,看不清楚样貌。
“不是,我那个,听说洛王府风景很好看吗不是,所以我来看看。”沈南溪尴尬的笑着。
她只听到那男人好像嗤笑了一声。
下一刻,站在火光后面的男人推开侍卫,走到前面。
“看来我这王府的风景是太好看了,竟然劳动沈小姐在这漆黑的夜里前来观赏,沈小姐看得清楚吗?”
眼前的男人一脸冷峻,长发束冠,衣着华贵,腰间的玉佩更是彰显出身份不一般,此人就是洛王祁墨。
沈南溪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走到祁墨面前。
刚刚在后面没发现,站在他面前,她才意识到这个人比她高了许多。
她拉住祁墨的衣袖:“王爷,我的确是有事前来找你的。”
祁墨挑了一下眉,冷哼一声:“如果沈小姐是为了退婚一事,就不必说了,本王不会同意的。”
“不不不。”沈南溪摆手,“我倒也不是为了退婚,我只是想问王爷。”
沈南溪看了看周围站着的一群侍卫,又看向祁墨。
祁墨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只留一个暗卫苏金在他身后不远处。
毕竟都撤了,没有火把,根本看不清眼前人在哪。
“我只是想问王爷为什么要娶我,王爷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和六皇子之间的事。王爷真的能接受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王妃吗?”
“看上老六是你眼瞎,这京中有比本王更风流倜傥的人吗?”
沈南溪很无语,这洛王殿下竟然是这么一个“自信”的人。
“所以王爷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六皇子更好,才娶我的吗?”
“如果本王说是呢?”
周围是可怕的安静。
祁墨想了想,还是觉得沈致安是最好的挡箭牌,便道:“沈致安来信,不愿让你嫁给老六。当时老六已经在入宫的路上,本王一时间只好出此下策。”
她大哥?她可不信。
沈致安一直不愿她嫁给皇子,联姻落定,在皇上眼中,就相当于站位了。
而且她大哥认为她的性格太过跳脱,根本不适合在宫中生存,太容易被利用。
很显然沈致安的推测全部正确,可是她昏了头,上一世执意嫁给祁洲。
她害怕大哥阻止她,所以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关于祁洲的事情。
沈致安不知道,又哪来的阻拦。
“既然王爷不愿说实话,便罢了。”沈南溪只好顺着他的话,“王爷这种人,会为了旁人的一句话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吗?”
“嗯?沈小姐怎么知道本王不喜欢你呢?”
沈南溪愣住了,他说什么?
“王爷刚刚说什么?”她忍不住又问一遍。
祁墨满不在乎道:“沈小姐在京中追求者甚多,又何妨多本王一个?”
沈南溪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没有当真。
她今夜前来,就是想看这婚事是祁墨主动要来的,还是被迫接受的。
她已经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事实,总要弄明白这婚事对她来说有用还是无用。
沈南溪:“王爷说笑了,王爷英姿勃发,才是京中少女们的心仪对象。”
“可沈小姐不是不在其中吗?”祁墨忽然弯下腰,离沈南溪的脸只有咫尺,“沈小姐的心仪对象是本王的侄子。”
沈南溪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他:“那王爷岂不是抢了自己的侄媳妇?”
祁墨哑口无言,又恢复冷峻的面容,转过身吩咐:“苏金,安排人送沈小姐回府。”
“是。”
她被送到王府后,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叫醒丫鬟。
简单梳洗,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为什么她重生之后,嫁的人也变了。
大哥已经很久没给自己写信了,难不成真的知道了自己喜欢祁洲的事情,正在生气。
可洛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种能为了别人的一封信,就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沈南溪突然尖叫一声:“啊。”
她头疼欲裂,浑身发抖,身上像是有很多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头,酸痒至极,却连挠都没办法挠。
这一次的发作比以往更加猛烈,让她一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疼,真的好疼。
今天明明不是蛊毒发作的时间,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发作呢?
沈南溪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院外有琴声在飘荡,她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思考这琴声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便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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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早上一如既往进来叫沈南溪起床,却发现她瘫倒在地上,头发湿透了贴在额头和脖子上,贴身衣物也全是被汗浸湿了。
“小姐。”
阿璃冲过去艰难的把她弄到床上,对着身后的小丫环喊道:“快去请夫人。”
阿璃一边哭,一边给她擦洗。
责备自己为什么睡得那么沉,连小姐发作了都不知道,可明明昨日也不是该发作的日子。
南知意得到消息匆匆赶来,除了阿璃和自己身边的梅兰,将所有的丫环全部赶到院外。
阿璃一看到南知意,立马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昨日小姐睡下,我就没有再进来过,要是我能进来看一眼,小姐就不会疼晕过去了。”
南知意示意梅兰扶起来她,叹了口气:“好了,就算你看到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替她受这份罪吗?”
昨日根本不是蛊毒发作的时间,南知意猛然间想起昨夜院中响起的琴声。
她忽然瞪大了双眼,那不是梦,那就是有人在诱发沈南溪体内的蛊毒。
“夫人,药来了。”
梅兰将化开的药水递给南知意,她伸手接过,让梅兰把沈南溪扶起来,灌了下去。
寻常大夫根本不会解蛊毒,这药也只是用来恢复元气、养护身体的,对蛊毒没有什么大用。
一个时辰后,沈南溪方缓缓睁眼,看到南知意守在自己旁边,心里一暖。
“又让母亲担心了 。”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不能给你解毒,都是父母没用。”南知意心里很是愧疚。
从沈南溪七岁开始,这个毒就会每年发作一次,到她及笄之后,就变成了每个月一次。
她看着自己女儿受这样的折磨,却毫无办法。
“关于你的婚事。”南知意顿了一下,“你父亲昨日被召进宫中,说是洛王先向皇上请旨的。皇上说他不知道你和六皇子之间的事,等到六皇子进宫之后,他才知道。”
南知意握住沈南溪的手,叹口气:“可圣旨已下,没有回转的余地。”
沈南溪小声道:“如果女儿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六皇子,母亲会信吗?”
南知意愣了一下,她倒是根本看不出来,但若是沈南溪想得开,那便是最好。
“你大哥和洛王自幼熟识,想来人品应该不会太坏。”南知意拍拍她的手。
沈南溪也没有很担心祁墨的人品,她小时候也是见过祁墨的,那时候倒是也没有那么可怕。
更何况还有她大哥这个关系在,就算祁墨如今变得很骇人,看在她大哥的面子上,他总不至于杀了她吧。
“母亲,昨夜不知道有没有在院中听到琴声?”
“你也听到了。”南知意“唉”了一声,“他们来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昨夜的琴声,这大概就是引发你身上的蛊毒的,可丞相府这么多的侍卫,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找不到人?
沈南溪眯起眼睛:“母亲觉得是我们府上的人还是外来的人?”
南知意捂住她的嘴,让梅兰和阿璃也出去,才放开手,缓声道:“这府上除了我们便是你另外两个叔叔,你二叔和你大哥常年在外驻兵,我倒是没有怀疑。但是三夫人。”
南知意沉声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透她。”
三夫人定然是看不透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三夫人。
她也是后来在沈清禾没了之后,才知道三夫人和沈婉月的真面目,虚情假意,夺人真心。
可这些话,眼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说,只好按下不提。
只说:“母亲,查了这么些年了,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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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上的婚期定得很急,言明三日后,五月十二日这天就要完婚。
这三日,丞相府和洛王府都忙得不可开交。
沈南溪倒是无事可做,将养身体。
她想到了沈婉月,这两日她因为身体原因,早上不去给老夫人请安,倒是还未见过她这五妹妹呢。
她这五妹妹颇是个人物,这次可得好好领教领教。
沈婉月上一世是太子侧妃,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所改变。
“阿璃,这两天五小姐来过没有?”沈南溪拿起一颗红枣问道。
阿璃把沏好的茶放下,给她倒了一杯道:“没有来过,差人送了点东西,昨儿三小姐倒是来过,可是您没醒,就没见。”
沈家老太爷有三个儿子,丞相沈遇和车骑将军沈北是第一个妻子所生,只可惜她早早撒手人寰。
沈老太爷将侧夫人扶正,她生了第三个儿子沈城,官居鸿胪寺卿。
沈清禾是沈北的女儿,或许是她父亲是将军的缘故,她自小喜欢舞刀弄枪,是一个极其刚烈的女子。
只是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却被锁进了后院,失去自由。
阴差阳错,她被赐婚给太子。
沈婉月甘愿为妾,也要入太子后院,太子对她甚是宠爱,言听计从。
但沈婉月和沈清禾素来不合,最后沈清禾早早的就丢了性命,她派人查过这事和沈婉月丢不了干系。
在沈府没落之前,沈清禾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她和沈清禾关系一向较好,不能再看到沈清禾是那样的下场。
“阿璃,我们去找三妹妹吧。”
“小姐,三小姐不在家,听说二夫人老给三小姐看那些男子的画像,让她选一个夫君,三小姐嫌烦闷,天天都不在府上。”阿璃也坐了下来道。
沈南溪只能作罢,沈清禾的性格还是一样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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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这日,一大早沈南溪就被叫醒,描眉、挽发,换喜服。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弄着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不多时,王府的花轿就来到了沈府门口。
上花轿前她还觉得像一场梦,重生不过两三日,自己还是嫁人了。
还没有和父母好好相处,想到此,眼泪就要落下。
南知意察觉到她身体有些颤抖,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女儿安心。”
沈南溪方忍住眼泪,上了花轿。
进了王府之后,又是跨火盆、拜堂仪式等等。
一天下来,她感觉自己全身像被打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沈南溪坐在婚房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真的好饿啊。
她一把拽到红盖头,走到桌边,桌上空空如也。
这祁墨,也太抠门了吧,连个糕点都没有。
“阿璃,你快去外面给我拿点吃的,我太饿了。”
阿璃应了声,悄悄的地了出去。
沈南溪一个人百无聊赖,在被子下面找到了花生红枣,暗想道:这些应该是能吃的吧?
管他呢,大不了被主持的嬷嬷骂一顿。
她刚把花生放进嘴里,门就开了,她以为是阿璃,没有在意。
“王妃久等了。”
这个声音是祁墨!
她立马将盖头盖上,一着急,花生又卡在了嗓子眼里。
“咳咳咳,咳咳。”沈南溪一边捶着自己的胸脯,怎么也咳不出来,小脸憋得通红。
祁墨一把冲过去,直接揭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焦急问:“怎么了?”
沈南溪终于咳出了花生,祁墨看着掉在地上的花生呆住了。
“水,我要水。”
看着祁墨呆呆不动,她只好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唔,这是酒。”
沈南溪刚喝下去就意识到了不对,她低头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两只酒杯。
这该不会是合卺酒吧?
“哎哟,王妃,您这,怎么能一个人喝了这酒呢?”嬷嬷走了进来,似是不悦道。
祁墨无奈一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他走过去,将另外一只杯中的酒倒一半递给沈南溪,她十分不好意思的接了。
两人喝完合卺酒,沈南溪一本正经的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墨看着沈南溪,她的脸又小又白,肌肤通透细腻,脸上本就上了胭脂,因为刚才的咳嗽,脸更加通红,像水蜜桃般。
口脂让她饱满的嘴唇如樱桃般诱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清泉般,让人深陷其中。
祁墨鬼使神差伸出了手,抚上她的脸:“王妃真好看。”
沈南溪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墨,这还是那个传说中不近女色的洛王吗?
她压下心中的震惊,想到新婚夜该做的事,有些忐忑。
可祁墨竟已直接脱下衣物,洗了脚,躺在了床上。
“王妃就寝吧。”说完,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合上了眼睛。
沈南溪看着祁墨这一连贯的动作,有些不解,不圆房吗?
她轻轻问:“王爷就这么睡了吗?”
祁墨睁开眼睛,看着她:“那王妃想做什么?”
他坐起来,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祁墨口中的热气呼在她脸颊上,痒痒的,沈南溪刚刚消散下去的红脸庞又红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墨躺下伸手盖上被子,懒洋洋道:“王妃放心,就算是为了沈致安,本王也不会罔顾你的意愿的。”
沈南溪长长的舒了口气,总觉得哪里不对?
和洛王见面这两回,他每次都提她大哥,话里话外都是她大哥的面子。
他该不会喜欢她大哥吧?
她随即摇摇头,不可能,这也太荒谬了。
她起身打开门唤阿璃来给她换装梳洗。
完毕后,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祁墨,思考自己究竟是睡在床上还是榻上。
半晌,她看着光秃秃的长榻和铺着褥子的床,还是决定去睡床。
睡一晚上榻她的腰非得断了不行。
第二日一早,祁墨就醒了过来,看着不知何时钻到他怀中的沈南溪,欣慰一笑。
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想必是苏金,他小心翼翼把沈南溪挪开,自己起身。
“王爷这么早就起床了?”沈南溪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半睁眼看到起床的祁墨,开口问道。
没等祁墨回答,立马睡了过去,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祁墨的错觉一样。
祁墨给她重新整理了被子,走到门外,吩咐下人不要去叫醒她。
苏金悄悄提醒了一句:“王爷,一会儿应该进宫去谢恩的。”
“无妨。”
苏金看着祁墨的背影,很是无奈。
他家王爷一朝抱得美人归,从今以后,不知道又有多少类似这种事情发生呢。
“小姐,哎不,王妃,快别睡了。”阿璃走进来看到自家小姐还在床上躺着,只好走过去掀开被子,喊道。
“阿璃,我再睡一会儿,太困了,这府上不是也不需要向谁请安吗?”沈南溪缩在被子里嘟嘟囔囔。
“王妃,三小姐昨晚没回府,二夫人现在都急坏了,托人来问您知不知道三小姐在哪?
“什么?”沈南溪一下扯开被子,坐起来,“三妹妹一夜没回去?”
看她终于坐了起来,阿璃吩咐外面的小丫环将热水端进来,给她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是啊,二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沈南溪回想了一下,沈清禾是在安念生辰宴的时候,替她跳了火坑,才不得已嫁给太子。
可安念的生辰还没到,难不成真的是出事了。
“阿璃,快,快给我穿衣服。”沈南溪说着掀掉被子,“要男装。”
主仆二人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时,沈南溪突然停住了:“你去问问,王爷现在在不在府中?”
“王妃一大早就找本王有什么事啊?”祁墨走了进来看着沈南溪这一身装扮,有些玩味道,“看来王妃的嫁妆箱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啊。”
“我丢了个妹妹。”沈南溪忽略掉祁墨话中的调侃之意,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
“沈家三小姐是吗?她现下无事,昨晚在路上遇到了一伙贼人,被老六救了。”
老六?
沈南溪思考了一下他口中的老六是谁?
“祁洲?”
祁墨“嗯”了一声。
沈南溪忽然就“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这该不会又是祁洲精心设计的英雄救美吧?
这是看她没有指望了,又去找沈家其他的女儿。
祁墨看她这么生气,内心有所怀疑。
他正想多试探两句,沈南溪问:“那她现在回府了吗?”
“她中毒了,移动不得,现下在老六别院。”祁墨看着她歪着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道,“本王可以把她接到王府来。”
“好,我跟你一起去。”
沈南溪作势就要跟他一起走,祁墨看着她一身男装,很是头疼:“和本王一起,王妃就不必穿男装了。”
她想了想,也是,听了祁墨的话换上了女装。
沈南溪看着祁洲这别院中的一草一木,皆是按照她的喜好设计的,他的表面功夫向来做得是极好的。
“七皇叔。”祁洲不情不愿地向祁墨行礼。
他只不过是晚了一会儿进宫,沈南溪就成为了他皇叔的妻子。
本来他那么多的精心设计,沈南溪已经对他颇有好感。
此时他对沈南溪也并非完全是利用,现在他还是对沈南溪有那么一点喜欢的。
一切即将大功告成,在他马上要摘取胜利的果实的时候,却有人横插一杠。
顿时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去找祁墨的时候,祁墨亲口承认说喜欢沈南溪。
呵,大家不过都是利用,何必说的那么高尚。
祁洲根本不相信祁墨会喜欢沈南溪,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两人有什么相处。
偏对方是他的皇叔,是王爷,又不能和对方翻脸。
祁洲心头思绪复杂,看向祁墨旁边的沈南溪,张了好几下嘴,最终还是未能将那句“皇婶”说出口,只道,“王妃,请。”
沈南溪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屋内。
她重生之后第一次见祁洲,她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去对他。
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远离他,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假意相迎、步步设陷?
沈南溪进到屋内,看到床上躺着的沈清禾,惨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心疼不已。
“王妃担心她家三妹妹,想把沈三小姐带回去,不知道你同意吗?”祁墨自顾自的坐下来,剥开橘子放进嘴里。
久未等到回答,祁墨有些不耐烦,抬头看了一眼。
祁洲正眼盯着沈南溪,似是入神了,祁墨“咳”了一声:“老六。”
祁洲回过神来:“自然是好,三小姐还未出阁,在我这里待着对她名声实在不好。三小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既然王妃想把人带走,就请便吧。”
沈南溪在内室听到祁洲的这番言语,越发觉得他虚伪至极。
“王爷。”
她喊来祁墨,让人把沈清禾抬上马车,一句话也没有和祁洲说。
走到院中时,祁洲向前一步,截住了二人。
“七皇叔,我有些话想和,王妃讲,不知道王妃可同意吗?”
沈南溪向祁墨使了个眼色,祁墨瞪了她一眼,只好先走到门外。
她看着祁墨离开,才转过身看向祁洲:“六皇子有什么话便讲吧。”
“南溪,对不起。”祁洲看着她,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被沈南溪躲开了。
“六皇子,我现在已经是洛王妃了,按说你应该唤我一声皇婶。”
祁洲看着他的面容怔怔道:“你怪我吗?我那天就晚了一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七皇叔就会向父皇请旨,父皇是糊涂了不成,他竟然也答应了。”
“六皇子慎言。”沈南溪不知道他这番又有多少作假的成分,语气极其平和。
“是我犯糊涂了。”祁洲如梦方醒,他怎么能说自己的父皇糊涂呢,他听沈南溪提醒他,一脸惊喜,“南溪,你是被迫的是吗?是我无能,若是你在洛王府过得不好,我一定…”
“一定什么?若是洛王待我不好,难不成六皇子还能去王府抢人不成?”
沈南溪看他面有动容,下了一剂猛药,“六皇子若是做不到,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如果被洛王知道了,六皇子以为我在王府的日子会有多好过?”
沈南溪说完转身而去,她其实看出祁洲眼里对她的一点爱意,虽不知道有多少,眼下却还是有的。
既然他想要演戏,那她就陪他演到底。
她就是要让祁洲以为自己心中是有他的,让他以为自己是被迫嫁给洛王的。
祁洲这个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要费尽心机,而且她的身后不仅有丞相,还有辅国将军。
丞相府的助力若是可有可无,上一世祁洲也不会费那么大心血讨自己欢心。
不过像祁洲这么冷心冷情的人,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演不演得过他。
沈南溪离开后,祁洲随即换上了冷脸,对着身后人吩咐道。
“云峰,你去查一下我这七皇叔的底细,这几年不在京中,倒是不知道七皇叔如今这么厉害了。”
沈南溪,祁洲在心中默默念这个名字,手指不停摩挲衣服。
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皇叔,呵,算哪门子皇叔。”
祁洲长袖一挥,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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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禾躺了一天后终于睁开眼睛:“水。”
“三小姐醒了 ,我这就倒水。”一个小丫鬟惊喜地看着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沈清禾一口气喝完,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和人,问:“我这是在哪?”
“这是洛王府,是王妃把您带回来的。”说着她起身,“我这就去告诉王妃,说您醒了,她肯定高兴。”
绿儿一溜烟跑了出去,片刻,带着沈南溪前来。
“三妹,你终于醒了。”沈南溪看着她,很是开心坐在她身边。
沈清禾见到沈南溪之后,竟直接哭了出来,把沈南溪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沈南溪急起来,帮她擦掉眼泪,“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沈清禾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缓缓开口:“昨天晚上,我见到五妹妹了。”
“见到她有什么惊奇的?”沈南溪不以为意。
“不是因为她,是她身边的人。”
沈南溪替沈清禾掖被子的手忽然停住了。
“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他们不是京城中的人。”沈清禾一边摇头一边抓住沈南溪的手说道。
“难道,你身上的毒?”
沈清禾点了点头,沈南溪开始怀疑,难道这次还是她错怪祁洲了。
“我当时就是出来透透气,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就看见了五妹妹,她正在和两个人商量什么。”沈清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他们想杀了我,刚好六皇子路过救了我。”
“当时我戴着帷帽,五妹妹应该没有认出来是我。”
“那些人长什么样?”沈南溪试探着问道。
沈清禾试着回想:“夜色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当时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一条银白色的线,他们的脸上全都画着蛇皮,很吓人。”
“二姐,你说五妹妹她是和他们认识的吗?”
这还能有假吗?
沈南溪没回答她,好好安慰她,让她又睡下了。
“绿儿,好好照顾三小姐。”
说完沈南溪就去了祁墨的书房,她走进来,祁墨正在书桌旁看信。
她没打扰,轻轻坐下来,看着他慢慢喝茶。
“王妃有事吗?”祁墨看她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但脸上的愁容可是一点也骗不了人。
沈南溪终于开口:“王爷,我想和您打听一些人。”
她本来是想让她父亲去查的,可丞相府那么大,难免不会走漏风声。想来想去,祁墨还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妃想打听什么人?”
“脸上画着蛇皮,手腕上有白线。”沈南溪看祁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问,“王爷,是不是知道什么?”
祁墨隐了隐神色:“的确是听说过,他们不是京城中人,擅长使用毒。”
用毒?
沈南溪愣住了,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可从未听说过沈婉月和蛊毒有什么关系,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所以一切都变了吗?
上一世她到临死之际也不知道身上的蛊毒是谁下的,更别说解毒。
她怀疑过祁洲,可若真是祁洲,他完全可以等着自己蛊毒发作而死,何必再给自己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
难不成真的是这个三夫人?
三夫人虽说做了许多坏事,蛊毒这件事她却是真的没有查出来和三夫人有关,但如今这些事却都又指向了他们母女二人。
“王妃怎么了,王妃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祁墨看她久久不说话,只好问道。
“清禾说昨天要杀她的人就是这些人。”
祁墨微微皱眉,这是偶然吗,还是沈清禾就是他们的目标。
“这件事还是要跟丞相府那边说一声,本王下午会着人把三小姐送回去,三小姐一夜未归,消息若传出去,她的名声会受损。”
沈南溪感激的向祁墨行了礼。
祁墨也没抬头,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上的信:“王妃去收拾吧,下午要进宫去谢恩。”
“哦。”
沈南溪走后,祁墨还是翻看着手中的信,他翻出了花,也没瞧出这信上有什么。
“不就是白纸一张,沈致安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火也烤过了,药水也试过了,什么法子他都试了个遍,还是瞧不见一个字。
祁墨索性丢在一旁,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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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住,祁墨下了马,等了许久都不见沈南溪下来。
他只好掀开帘子,看到她正襟危坐,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由觉得好笑:“王妃,该下了,到了。”
“噢,是吗,这么快。”沈南溪讪笑着,提着裙子跳下了马车。
两人由太监领着前往皇后的寝宫,路上,祁墨看着沈南溪严肃的脸,悄悄在她耳边道:“王妃很紧张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上一世她也没有进宫过几次,唯有的几次不是为了祁洲进宫求情,就是被皇后罚跪。
祁洲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皇上觉得他诡谲,皇后厌恶他争权。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受罚。
她那时候觉得祁洲真的可怜,唯有生母贤妃对他还算好,可惜她太软弱。
皇帝言后宫不能参政,她就恪守宫规,不敢踏错一步。
沈南溪忽然感觉手心痒痒的,她低头一看,祁墨在自己手心里塞进了一颗糖。
她莞尔一笑,紧紧攥住。
凤仪殿内,皇上和皇后上座。
她和祁墨走过去行了礼。
“快,赐座。”皇后笑着说道。
“本宫也不知道送什么好。”说着皇后命身边的嬷嬷拿来一个盒子,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翠绿镯子。
皇后笑着道:“这个镯子是太后在世的时候给本宫留下的,送给未来的洛王妃,如今倒是可以给你戴上了。”
“七皇弟,快给你家王妃戴上。”
祁墨上前接过镯子:“多谢皇嫂。”
他走到沈南溪面前,她配合着伸出手,让他给她戴上。
她也站起来向皇后娘娘行礼:“多谢娘娘。”
“这孩子,也该随着老七叫声皇嫂了吧。”皇后看着皇上一笑,皇上也硬扯出一抹笑。
“是,皇嫂。”
从始至终,皇上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讲。她想着是不是因为和祁洲的事情,所以皇上觉得她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才不愿和她讲话。
祁铭看了皇后一眼,皇后随即道:“皇上不是和七皇弟还有些话要说吗,你们快去吧。”
祁墨和皇上离开后,便有一个老嬷嬷走了进来。
“见过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听说洛王妃进宫,倒是想见见,不知道娘娘可否同意?”
“本宫也乏了,既然贤妃妹妹想见见你,你便去吧。”皇后身边的人扶着她起身,进了内室。
“是。”
沈南溪跟着嬷嬷越走越发现不对劲,她上一世去过贤妃宫中,根本不是这条路。
“嬷嬷,我们现在是去哪?”
老嬷嬷不回答,只催着她快走。
沈南溪眼看路越走越偏僻,便停住了脚步:“嬷嬷真的是贤妃娘娘宫中的人吗?”
老嬷嬷站定,转过身面对她:“老奴自然是贤妃娘娘的人,若是不然,皇后也不会让王妃跟老奴走不是,只是想见王妃的人并不是贤妃。”
说完她向外侧了一步,后面的人走了出来。
“五公主?”
沈南溪看着眼前着青色衣裙的少女,
“沈妹妹好记性,竟还记得我。”说着她朝老嬷嬷摆了摆手,“余嬷嬷,你先站到一旁。”
沈南溪不知道她把自己带到这来做什么,她虽和祁洲是一母所生,可他们二人的感情并不好,要说为祁洲鸣不平倒也是没有必要吧。
上一世祁渔被祁洲当成夺嫡的工具,逼她嫁给了安国公的长子安远志。
可惜对方不堪良配,祁洲登基后,祁渔多次上书要与对方和离,都被祁洲驳回。
她也多次劝祁洲,可他就是不听。
最红祁渔经受不住安远志的欺辱,亲手杀了他,自己也不愿再活下去,一把火烧了整个公主府。
可祁洲事后仍不觉后悔,只一心埋怨祁渔太过冲动,毁了他和国公府之间的联系。
“五公主有话不如直说。”
“沈妹妹,哦,现在改称呼王妃了,或者该叫你一声七皇婶。”祁渔慢慢走向她,接着道,“沈妹妹年龄比我还要小两岁,如今竟成了我的婶婶。”
沈南溪不知道祁渔说这些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她只好暂时不应。
说着祁渔话锋一转,略微有点感伤:“身为皇室公主,我知道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无非是和亲或者嫁给朝臣。我连这皇宫大院都没有出去过几次,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外面的人是什么样的?”
“五公主是有什么事想说吗?”沈南溪敏锐的察觉到祁渔话中有对皇宫外的好奇,便顺着问道。
“沈妹妹,你和六弟之间的纠葛我并不清楚,你不必对我抱有敌意。我只是想求七皇叔一件事,只是我根本见不到他人,只好把沈妹妹请来。”
祁渔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你也没有立场为我说话,我和七皇叔也没有什么亲情,所以我们之间是交易。劳烦沈妹妹把这块玉佩交给七皇叔,我想他应该会帮我的。”
“五公主想让洛王做什么?”沈南溪接过玉佩问道。
“关于我的婚事,父皇和六弟已经在商议让我去西楚和亲。”祁渔无奈一笑,把余嬷嬷叫过来,“余嬷嬷,你送王妃吧。”
“是,公主。”
沈南溪将玉佩放在衣袖中,余嬷嬷将她送到宫门口才离开。
她坐上马车,祁墨还没有出来,她看着祁渔给她的玉佩,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为什么那么肯定祁墨看见玉佩就会帮她呢?这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她翻来覆去什么也瞧不出来,索性放了下来。
刚放下玉佩,她忽然发现,这玉佩和她皇后给她的镯子好像是一种材质的。
上一世,她嫁给祁洲以后,皇后好像也给了她一个这样的镯子。
可是后来,是祁洲说这镯子不好看,以后不必戴了,所以她对镯子的印象并没有很深。
那时她很少在皇后面前,也从未露出过手腕,皇后没有发现也没有问过她。
沈南溪正在想着,祁墨已经出来,掀开马车的帘子,坐了上来。
“王妃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王爷,五公主说想让您帮帮她的婚事。”沈南溪把玉佩递给他。“她说您看了这个就会帮她。”
祁墨接过玉佩,拧起了眉。
“这玉佩,有什么不妥吗?”沈南溪看他皱着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
“这是北庆皇室的玉佩。”
怎么又把北庆牵扯出来了?
祁渔手中怎么会有北庆皇室的玉佩呢?
“那它对王爷有用吗?”
“说不好。”祁墨讳莫如深的回了句,收起玉佩,“现在你三妹妹应该已经送回相府了,过两日后你就能见到她了。”
“这件事还要多感谢王爷。”
“一家人,倒是不必言谢,更何况她也算是你大哥的妹妹。”祁墨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外幽幽说道。
沈南溪镇定自若地看着祁墨,又一次提起她大哥,这都不知道第几回了。
她想起在外驻守的沈致安,他不会也对祁墨有什么感情吧?
大哥常年征战,也不娶妻,军营里又都是男子。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能不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感情。
可她还是存疑,祁墨这个人虽没有和她圆房,可怎么瞧,都不像是有断袖之癖。
应该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但祁墨永远都拿她大哥做挡箭牌,也不能怪她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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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归宁,沈南溪带着祁墨回相府。
进了相府正堂,沈南溪看着堂上众人都在,唯独沈婉月不在。
她看向南知意:“母亲,五妹妹呢?”
南知意扭头看向三夫人:“三弟妹,婉月呢?”
三夫人喝了口茶,气定神闲道:“婉月这丫头昨儿生病了,这还没好,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就不来了。”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这有什么妨碍的。”老夫人听了脸上笑开了花,“瞧了大夫没有,让我身边的李大夫给她瞧瞧。”
三夫人:“这孩子一向如此,劳烦母亲挂念,看过了。”
沈南溪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很想翻个白眼。
早知道她不提及这个话题了,她看向旁边的沈清禾,沈清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了,她方才放心。
老夫人好似刚想起来今天的主角,问:“洛王殿下,南溪这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祁墨轻笑:“多谢老夫人关心,王妃很好,温婉恭谨,大方有礼。”
此话一出,南知意喝茶的动作一顿,差点呛住了。
温婉恭谨是用来形容她女儿的吗?怎么看,都搭不上边吧。
沈南溪倒是很受用,在祁墨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浅笑,瞧了祁墨一眼。
在众人眼里这就是打情骂俏的意思。
南知意放下心来,可老夫人和三夫人就很不是滋味。
“我来晚了,二姐姐可回来了?”
说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此人身穿墨色衣袍,长发束冠,桃花眼眼角微微向上,虽是在笑却看不到丝毫的笑意。
三夫人捂嘴笑道:“这孩子,你二姐姐如今可是王妃了,不好再这么叫了。”
沈南溪抬眼看向走进来的人,这是三夫人的儿子沈书白,沈婉月的兄长。
沈书白自幼体弱,常常生病,有云游僧人来此,说他不适合在相府,会断了他的生机。家中便商议送了他去了郊外的武安寺,在山上跟随庙中的师父学习。
沈书白上一世是太子的好帮手,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这样的人,居然还是寺庙教出来的。
只不过他和沈婉月都押错了宝,全都败给了祁洲。
沈书白走至沈南溪面前,微微含笑:“我还是喜欢叫二姐姐,二姐姐安好。”
转向祁墨道:“洛王殿下,不,二姐夫。”
三夫人赔笑:“这孩子都是被惯坏了,王爷您多担待。”她把沈书白拉到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小声的训斥他。
祁墨毫不在意:“无妨,本就是一家人,这样叫更显得亲切。”
“四弟何时回来的?我成亲那日倒也没见到四弟。”全都落定后,沈南溪才适时开口。
“接到家中来信时,我跟随师父在外修习不在寺中,所以没有赶回来见二姐姐成亲,我也是极为遗憾,还望二姐不要怪罪。”
沈南溪不露声色:“四弟说得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沈书白招呼身边的小厮拿出一个盒子,他起身走向沈南溪,双手递给她,“在外的时候倒是为二姐姐挑了件礼物,本来是想到时候当做二姐的生辰礼物的,现在就当做二姐的新婚贺礼吧,希望二姐不要嫌弃它寒酸。”
沈南溪接过盒子,打开看到了一根玉簪子,通透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
“多谢四弟,这么贵重的礼物,二姐怎么会嫌寒酸呢。”沈南溪将盒子递给身后的阿璃,“等四弟成亲的时候,二姐定会还你更好的礼物。”
沈书白见沈南溪接过盒子,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才道:“那我就提前谢过二姐了。为了二姐更好的礼物,我也该早点成亲才是。”
三夫人闻言一巴掌打在沈书白脑后,嗔怪道:“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今年才多大?”
沈书白捂着脑后,撤身离三夫人远一些,嚷着:“母亲,这么多人在呢。”
沈书白的动作引起堂上众人的哄笑。
不过片刻,便有下人来报,该用午饭了。
众人用过饭,沈遇就把祁墨叫到书房,沈南溪也跟着南知意回了后院。
“乖女儿,洛王对你怎么样?”南知意一边在屋内找着什么,一边问道。
“还行吧,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想到这里,沈南溪忽然凑到南知意身边,“母亲,我大哥今年都二十三了还没娶亲,你们不着急吗?”
南知意找到几本书,翻开一看点点头,转过来道:“着急有什么用?你大哥他就是不娶,甚至皇上好几次都说要给他赐婚,他一道折子一道折子的上书,皇上眼下都不愿管他了。”
沈南溪有了疑心,又怕母亲接受不了,试探着问:“母亲知道男子和男子之间也会有?”
南知意白了她一眼:“这又是哪个话本子看来的,少看那些话本子,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南知意用手戳了她的额头。
沈南溪捂着额头:“哎呀,母亲。”
“这才是你该看的。”说着南知意将几本书塞进她手里。
什么书,是她该看的?
沈南溪一打开,看到里面的图。又迅速合上,将书扔在床上,脸变得通红,语无伦次:“母亲,你,你这是做什么?”
“哎呀,为娘也是为了你着想,这洛王二十几了府中都还没有侍妾。”南知意撇了撇嘴,“肯定不太行。”
“我用不着,还是留给母亲吧。”
“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南知意看她坚决拒绝,有些不解,“这洛王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沈南溪不可思议的看着南知意,母亲不愧是母亲,原来还真的知晓这种事啊?
她忍不住想给南知意鼓个掌。
南知意见沈南溪这副面色,心如死灰:她女婿该不会真是断袖吧。
“不可能,不可能,堂堂洛王殿下怎么可能呢。”南知意立马摇摇头,将书放进包裹里,“都是你这孩子,净引导我瞎猜。”
南知意出门将包裹交给阿璃,嘱咐她:“这可是王妃顶顶宝贝的东西,万不可给任何人看。”
阿璃郑重点头:“是,夫人。”
南知意这心里还是忐忑:得让沈遇旁敲侧击问问。
“母亲,我有正事跟你说,前两日不是三妹妹中毒吗?”沈南溪拉过南知意坐在床边,神色凛然。
“这事洛王派来的人倒是说了,清禾这丫头说那晚她看见的是婉月。”南知意敛了敛神色。
“不过这些话都只有我和二夫人知道,对其他人都是说清禾在外喝醉了身体不舒服。横竖清禾喝酒这也不是秘密,喝多了也不止这一次。”
“是,所以母亲在家要小心三夫人,老夫人向来偏袒三夫人,母亲也要当心。”沈南溪一脸担心道。
这三夫人的底细她要尽快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她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只是必须有证据才好。
还有沈清禾的婚事,她也要给她打算上,这一次不能再让她嫁给太子了。
“我知道,你娘我在这府上二三十年了,也不是任人揉搓的。”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沈南溪躺在南知意腿上,像小时候那般,她看着窗外的眼光明媚,无比眷恋。
阿璃走了进来:“王妃,洛王殿下说该回王府了。”
沈南溪和南知意不舍拜别,匆匆和沈遇说了几句话,就坐上了王府的马车。
沈南溪在马车上一直在想她怎么做,才能避免太子和沈清禾之间的故事。
既然是陷阱,她是不是也能反过来利用这陷阱呢?
“王妃?”
马车一个不稳,沈南溪摔在祁墨怀里,她立即起身:“不好意思啊王爷。”
祁墨看着立即抽身的沈南溪,按下一抹哀伤:“王妃方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本王喊了好几声也不回答。”
“我在想,我这三妹妹只比我小了几个月,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沈南溪口不对心,“不知道这京中有谁家的儿子是,啊......”
沈南溪话没说完,一支冷箭直面向她刺来。
她下意识向旁边躲,被祁墨拉在身侧。
祁墨脸越来越阴沉,对着马车外喊:“苏金。”
马车被人从上方一刀劈成了两半,她搂住祁墨的腰,祁墨抱着她从一侧跳下去。
祁墨守在她周围,她暗暗叫苦,早知道父亲让她跟着三妹妹学武艺的时候,她不偷懒就好了。
不然她现在也不至于只能躲在别人身后。
祁墨替她挡了好几箭,她终于发现不对,这些行刺的黑衣人全都是用刀。
而箭只从两个方向来,谁也不刺,就只冲着她来。
半晌,苏金:“王爷,现下无事了,已经留了活口。”
没了马车,祁墨将沈南溪抱上自己的马,坐在她身后。
回府的路上沈南溪一句话都不再说,在这大街上行刺当朝王爷和王妃,成功的几率渺茫,而且暴露的风险也大。
而且所有的箭都只冲着她来,很明显是想要她的命?
到了王府,祁墨冷静的对着沈南溪:“王妃受惊了,先去休息吧,本王去处理一些事。”
沈南溪点点头,自行回了后院。
她正坐在窗边发呆,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
“小姐,属下来迟了。”
沈南溪看向窗外,一脸惊喜:“沈七!”
沈七是沈遇给她选的暗卫,从她小时候就跟在她身边。
沈遇在去朔西赈灾的路上,遇到的沈七。那时候他为了一块馒头被一群人围着踢打,浑身是血,身上无一处完好,唯有一双眼睛倔强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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