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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年华之魂断金陵

木小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家闺秀伊云强被嫁入王府,但心已有所归属,她的心之归属是所嫁之人南唐大皇子的弟弟—李瑞,奈何命运作祟,不肯成全这对良好姻缘。后李瑞势危,为人所害,伊云的心里此后便只有仇恨,欲杀仇人。后又被仇人送往敌国,伊云从此走上复仇的不归路,她利用一切,为的只是让整个南唐覆灭……

主角:李瑞,徐伊云   更新:2023-01-07 2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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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瑞,徐伊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浮世年华之魂断金陵》,由网络作家“木小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家闺秀伊云强被嫁入王府,但心已有所归属,她的心之归属是所嫁之人南唐大皇子的弟弟—李瑞,奈何命运作祟,不肯成全这对良好姻缘。后李瑞势危,为人所害,伊云的心里此后便只有仇恨,欲杀仇人。后又被仇人送往敌国,伊云从此走上复仇的不归路,她利用一切,为的只是让整个南唐覆灭……

《浮世年华之魂断金陵》精彩片段

春才伊始,生机盎然,南唐都城金陵城内到处繁华景象,一片祥和。

徐府大门缓缓打开,徐伊云带着随身丫鬟春兰走出府门,意在为母亲往鸡鸣寺还愿祈福。

门口正有轿子等候,春兰上前撩开轿帘,步入依云登上轿子,轿夫随即出发往鸡鸣寺去,春兰则跟着轿子以便侍奉。

伊云乃是当朝镇北将军徐彬之女,年方十八,正值青春年华。容貌动人,身姿曼妙,恰似浣纱西子沉鱼貌,更胜羞星闭月貂蝉颜。更兼精通琴棋书画,才貌双全。

行至秦淮河畔,伊云掀开帘子,一片盎然春色映入眼帘,叶绿花繁,春水荡漾。但却看不到伊云脸上一丝欢快模样,姣好面容被忧愁占据,随即放下帘子,只剩一声无力的叹气随即也消失在轿外的喧嚣之中。

“小姐,这大好风光的风光如此喜人,您为何如此闷闷不乐?”窗外的春兰似乎是听到了那声无力的叹气。

见轿内伊云没有回应,便接着说道:“难道小姐是为自己的婚约忧愁?”

轿内仍没有回应,只是又多了一声叹息,春兰则也不再多问。

轿子内伊云只是孤零零的坐着,面上波澜不惊,心内波涛涌动。

记得几天前父亲同伊云讲起婚约时,伊云先是惊讶,而后愤怒,在伊云的心里,自己无法和一个从未见过面毫无感情的人结下姻缘,简直是荒唐。

虽说对方贵为皇子,但听说为人豪横,崇尚武力,虽生在将军之门,但伊云从小便喜欢雅士名流,自然不肯妥协,在与父亲吵过一番后,父亲只留下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违背!”便把这件伊云觉得荒唐至极的事定了下来。

“小姐,小姐,鸡鸣寺到了!”春兰的喊声把伊云拉回现实,她只是轻轻说声“知道了”,便缓缓起身走出轿外。

伊云目光环绕一周便进入寺内,浓浓的香烛味道弥漫而来,光也照不透彻,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都是为了祈福还愿而来。

伊云带着春兰穿过庭院来到大雄宝殿前,殿内佛祖菩萨皆以鎏金彩绘造就,惟妙惟肖,面容里尽透着庄严慈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大功德?

带着疑惑伊云走进殿去,先替母亲还了愿祈了福,而后来到佛祖边上的占卜处,想为自己求上一卦,看这佛祖是否真的有大慈悲?

“女施主有何所求。”眼前的一位老师傅看伊云站在台前,便开口先问。

“弟子想看看自己的姻缘如何?”伊云双手合十显得诚意十足。

“施主,请摇卦。”伊云随即便拿起卦桶摇了起来,震动之中一支卦从卦桶掉落,伊云放下卦桶正欲捡起,不料却被老师傅抢了先,只是隐约看到卦头写着“下下”。

只见老师傅脸色凝重,伊云忙问道:“师傅,不知弟子的卦象如何?”见师傅未答,便又问:“弟子此生能否遇到倾心之人?”

老师傅看着伊云的急切面孔,不慌不忙把卦签混入卦桶,便说道:“今日遇倾心,木子合而是,若今日相见,永坠仇恨海,孽缘啊孽缘!”

伊云听得一片茫然,正想再仔细询问时,眼前的师傅早已消失不见,不过想到师傅说的“今日遇倾心”低沉的心便有了一丝喜悦,可她却忘了后一句“永坠仇恨海”!

“春兰,你在庙门口等我,我想再到后堂观赏一番。”伊云往后堂去大多是为了找寻刚才那位大师傅这倾心之人去哪里遇的,说完便朝后堂走去。

后堂是罗汉堂,相比大雄宝殿这里的香客寥寥无几,伊云正在四处闲逛,忽然被罗汉堂偏室一位儒雅公子所吸引,便暗自走上前去,只见眼前这位公子正在临摹《金刚经》,字迹工整利落,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宛若游龙出海,凤舞九天,颇有东晋二王之风。

一个“好”字脱口而出,公子抬起头来,伊云更是一怔。

眼前的公子仪表堂堂,样貌不凡,眼神柔情似水却又自带一分端庄。心中默想:“难道真被算准,眼前人便是倾心之人?”

“小姐,小姐……”伊云被唤回神来,随即便面露羞涩:“公子,小女子本无意打扰,只是见公子书法超群,便忍不住夸赞,还请公子见谅海涵。”

“无妨,想必小姐也是爱雅之人,如果小姐喜欢在下的字,我不妨送你一帖。”公子面色淡然更带几分微笑,却也被眼前的女子惊呆,眼前的女子容颜姣好如皓月当空,身材曼妙若纤细春柳,真是人间少见。

“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女子徐伊云,公子有此大才,可否告知名讳,也好交个朋友。”伊云此刻只想知道眼前的人是否是自己命中所定之人。

只见公子仿佛愣了一下,稍后拱手向前。“姑娘谬赞了,在下姓李名琼,只是喜好书画,佛法,实不敢当大才二字”。

这时伊云猛然想起“今日见倾心”的后一句“木子合而是”,这不就是说今日遇到的倾心之人姓李吗,于是不免心中大喜,完全忘了自己婚约在身。

见伊云发愣,李琼便接着说:“不知小姐可有闲情,不如往后山“望云亭”一叙,品古谈今也不失为风雅”。

“公子盛情,自当前往!”伊云已顾不得含蓄,她急于想知道面前的李琼,自己的天命所选是怎样的人。

李琼此时心中也是澎湃,似乎被眼前的人占据了整个心脏,只是觉得原来空荡荡的心已经变得丰满充实。

两人虽有各自的心思,但目的确是一致,那就是去挖掘另一个人的内心,去洞察他的所有,然后占据。

屋外的阳光随着时光的消逝逐渐变得柔和,透过树的空隙照耀而来,温柔的光束把世界分隔开来,一位翩翩公子正带一位窈窈淑女去往只属于他们俩的世界。


姻缘这种东西很是奇怪,你只要认定,便只剩下偏执。

“望云亭”位于鸡鸣寺后的矮山上,亭内有青石桌椅,虽不华丽,但对于李琼和伊云已然足够,因为此刻他们的心里已然充实,或许装着爱情的悸动,或许塞满对各自的好奇。

他们站在亭中,往上看着天空中浮云揽日的浪漫,往下看向金陵城繁华似锦的人间。聊着诗词歌赋,说着历史人生,似乎有说不尽的话,看不完的景,偶尔相视一笑,仿佛都要掉入对方的眼眸,沉溺于爱而不自拔。

对视过后,两人便共同落座,还未坐稳,伊云便忍不住开始发问:“公子仪表堂堂,才貌双全,估计仰慕者定如“泉之喷涌”取之不竭吧?”

说罢便盯着李琼,伊云的心此时悬于高空,只恐李琼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它是否还是完整。

“小姐说笑了,不才愚钝,尚未遇到倾心之人。”李琼说罢方才敢抬头去看。

只见伊云嘴角上扬似有喜色,却不知她那颗高悬的心此刻才安定下来。

“冒昧相问,小姐如此貌美,是否婚配?”李琼的提问无疑直击伊云的心灵,把伊云从刚刚踏入爱的世界里拉回残酷的现实。

她不想承认自己已被父亲定下婚约,那无疑会毁了刚发出的爱的萌芽,她想逃避那样的现实又向往沉溺在爱的世界,她心中暗想:“我不能说,不能说,或许能晚一点再说,让我再多享受一分爱的快乐。”

于是伊云便说了人生中第一句谎话:“不曾婚配”。

李琼似乎对这个结局很是满意,不禁喜上眉梢,两人对视而后相视一笑。似乎时间停止,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两个人以前从未有过风吹草动的心,此刻已如烈火焚原那样烧的通红滚烫。

沉默片刻,李琼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玉色温润雕刻精美,乃是玉中上品。

“伊云小姐,您倾城之貌实倾我心,文学之雅实中我意,今我以此玉佩为信物,以定终生,我对小姐深情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此生此世,绝无辜负!”李琼双手呈上玉佩,目光真切,言语热烈。

但伊云却不敢直视李琼的眼睛,只是愣着,她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更决定不了自己的爱情,她现在唯一能决定的是马上逃离,因为她不敢承认自己撒了谎,更无法拒绝这份热烈的爱。

“难道小姐对在下全无心意吗?”这致命的灵魂拷问直击伊云那颗本欲逃跑的心。

在爱面前,理智永远起不了作用。伊云缓缓接过玉佩,站起身来,只是望着已将近西山的太阳,却忘了看清李琼难掩于面的喜色。

或许人生不做选择会快乐的多,但人生的游戏规则无疑就是选择。

伊云转身对着李琼,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多说一句便有可能是爱的誓言,可她清醒的知道这一切不可能变成真的。

看着眼前的姻缘注定,一句“你真的会陪伴我今生今世吗?”脱口而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伊云所有的力气,说完便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止今生!”李琼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如同丢了魂的伊云,她低着头细细的抚摸着玉佩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抬起头来,眼中似乎有泪残留,夕阳在她的眼眸里印下了七彩的光,十分温柔一点忧伤。

“伊云,你怎么了?”李琼见伊云眼中有泪闪过,双手温柔的扶起伊云的脸庞,泪水正在眼眶里停留,如一汪秋水,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山上风大,尘土迷了眼。”伊云边说边拭去快要干的泪痕,“天不早了,我们下山吧。”说完起身,只一句叹息,便又让夕阳添几分离愁。

光慢慢变得暗淡,万物也只能看出个轮廓,鸡鸣寺后山上两个人影正缓缓向山下移动,前者走的忧愁后者走的欢快,紧紧跟随,好像从此再也不会离开。

下了山来到寺内,丫鬟春兰找伊云已经几近疯狂,看到小姐从后山下来,忙往上迎,边跑边喊:“小姐,您跑到哪去了,我跑遍了整个鸡鸣寺也不见你的踪影,您要是丢了,夫人老爷会打死我的……”

春兰滔滔不绝大加埋怨,可伊云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入,她只是在想她今生注定的姻缘,是该就此结束还是继续。不会继续的,因为她的命已经定了。

“伊云,我该如何找你,到哪找你?”李琼喊醒了愣神的伊云。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了句:“有缘再见吧。”便往寺外走去,她心想:“或许不再见面就是最好的选择。”

春兰跟着伊云,不听说着:“小姐,这位公子是谁?小姐他好奇怪啊,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像个木头。小姐……”伊云已无暇回答春兰的话,想回头去看看此刻只有夕阳陪伴孤独的李琼却实在没有勇气。

她坚信只要今天过去了,再也看不到他就会慢慢忘记,这段命中注定却没有结果的姻缘便会消失,她现在只是急切的想离开这里,稍作迟疑,她就会沉溺在爱的世界里再难脱身。

李琼看着伊云头也不回的远去再到消失,心中失落与疑惑交杂,他失落的是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回来,疑惑的是明明两情相悦,却只等来一句“有缘再见”。

他只是站着,等地上再也看不到影子便也想离开,刚走到寺门口便遇到了鸡鸣寺的主持,见李琼走来,主持便施以佛礼。

“不知千岁来到,实乃失察,见谅,见谅!”主持合手再拜。

原来眼前这位李琼乃是后唐二皇子,真名李瑞,擅长诗词歌赋,精通儒道佛法,才华横溢,文武双才。

“方丈多礼了,今日看天色朗晴,故而借贵寺罗汉堂抄写经书,谁知天色已然黄昏,本王有事要办,就不再打扰,改天再向方丈讨教佛法。”说完拱手回礼,步出寺外,消失在昏昏夜色之中。


回到徐府,天色已不见半点光明,伊云下轿回府径直走向自己的闺房,丫鬟春兰也被挡在门外,任凭怎样呼喊也不回应。

坐在桌前,从怀中拿出玉佩,迎着灯光伊云透过玉佩看到了一团团火焰,穿过玉佩直击心房。

或许那是爱的欲火,它可以让一切燃起希望,却也同样可以烧毁一切希望。

伊云的心里充实而又空虚,因为看着玉佩就想起了自己的命定姻缘,可偏偏它只是个物件,变不成人,也解不开相思之苦。

是啊,一个坠入爱海的人偏偏只有将她带入爱海的人才能救起。

夜色沉沉,黑夜耗尽了伊云房内的最后一丝光亮,她仍紧紧握着那块玉佩,她怕她就这一点的念想被人偷跑,没有念想的人是活不久的,所以连睡着也不肯放开一丝一毫,一分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徐府开始嘈杂,时间尚早,天色只是蒙蒙一片乌白。伊云的父亲徐彬该上朝去了,伊云并未被嘈杂吵醒,因为昨天用尽了心力,十分疲惫。

朝堂上文武百官已分列朝堂两侧,南唐皇帝李昪从后朝走出,端坐于皇位之上,随即百官跪拜,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李昪说完众臣纷纷起身,仔细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左右排列,文官之首正是二皇子李瑞,而武官之首自然是大皇子李璟。

“众卿可有事奏?”此刻殿下并无一人吭声,“无事便退朝吧,望众卿家各司其职。”

随着皇帝离座,众臣跪拜后起身离去,突然皇帝近侍来传:“大皇子,二皇子,镇北将军徐彬后堂觐见。”

接到传召,三人便往后堂方向走去,大皇子大步流星,二皇子温文尔雅,徐彬随后显得有些放不开。

进到后堂,皇帝正坐于正堂批示奏章,看三人前来便示意三人落座,等三人落座后,皇帝才开口说话。

“如今天下动荡,虽我南唐富足,兵强马壮,但天下形势瞬息万变,不可不思啊。”

三人面面相觑哪个也不开口,皇帝于是接着说:“如今朝堂上两个意见,一是开疆扩土以图强大,二是养民生息以待时机,朕思良久,还是觉得瑞儿的养民生息尚符国情,璟儿的开疆扩土未免太过操之过急。”

李瑞此刻还沉溺在昨日的爱欲海里,昨夜想了一夜,今日难免精神恍惚,竟没把皇帝的话听进去一句。

“瑞儿,瑞儿……”几声呼唤才把李瑞拉回到现实,他抬起头四下望去,皇帝正瞅着他纳闷,大皇子也瞧着他脸色暗沉,徐彬则也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父皇,儿臣近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还望见谅。”

李瑞俯首叩拜,皇帝起身去扶,扶起李瑞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府歇着吧。”

“恐怕是整天和那些酸士腐儒们整天瞎混才沾染了这体弱多病之症吧。”大皇子言语犀利,字字透露着刚才被父皇否定的不满,直至皇帝恶狠狠盯了他一眼他才停下口来。

李瑞先是给皇帝行了大礼,然后拜过大皇子,便朝门外走去。

刚出后堂隐约听到大皇子奏请大婚之事,本不欲多听,谁知道隐约听到“伊云”两个字,于是附耳去听。

皇帝问道:“璟儿,你所说伊云是哪家小姐,品行如何啊?”

“儿臣所说是徐将军之女,品行吗……”他自然说不上来,他从未见过伊云,只是为了拉拢徐彬,故而才托人牵线说媒,只知道徐彬有一女,别的一无所知,包括名字也是从徐彬处得知。

见李璟如此为难,皇帝便又去问徐彬:“不知爱卿爱女年龄几许,资质如何啊?”

“回禀陛下,臣女今年芳龄十八,自幼勤读诗书,精通音律,容颜尚好,品行自高。”徐彬叩首说道。

“既然爱卿爱女如此贤良,璟儿又这般喜爱,朕就成全了这桩婚事。”李璟此刻心花怒放,不是为了能娶到伊云,而是拉拢了徐彬,从此他们俩个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共同进退了。

听到此处,李瑞已听不进一个字了。李瑞不免心中疑惑,昨日遇到的徐伊云是否是他们今天说的徐伊云,李瑞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因为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徐伊云不是就成了自己大哥的妻子,那他又该怎么办,他不可能从刚跌入的爱河中走出来,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安慰着自己她们不是一个人。

李瑞茫然的走出宫门,这时阳光正盛,太阳把他的整的灵魂都照进了影子里,地上拖着影子黑的像个洞,填满了一切未知的事。

阳光透过昨夜的窗照在伊云今天的脸庞,温和的光唤醒了沉睡多时的伊云,伊云睁开眼,仿佛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因为昨天的回忆丝毫没有消亡,而伊云清楚的感受到它正在生根发芽,试图占领她的整个灵魂。

“小姐,老爷散朝回来了,让你赶紧过去。”

屋外春兰的声音传入伊云空荡的耳朵,她起身打开房门,只觉得阳光刺眼,随即朝父亲的书房走去。

短短几步路伊云好像走了好久好久,她还在抱有幻想“或许爹改变主意了。或许皇帝不同意这桩婚事。又或许大皇子死了……”她把能想到的希望全都想了一遍,就这样他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您找我有事吗?”伊云有气无力,但还是硬撑着,她在想或许自己就是那么幸运能得到上苍的眷顾好取消这桩婚事。

“女儿啊,天大的好事,皇帝决定亲自为你和大皇子赐婚,下个月初八就是黄道吉日,如此光耀门楣的事,咱们家还是头一回啊……”徐彬喜形于色,说的有滋有味。

伊云只是听到赐婚两个字,她所有的希望就都破灭了,对,这是好事,但不是她的。

风吹开了窗户,只一点力便吹倒了身如抽丝的伊云,这次她没有反驳,也明知反驳一点用也没有。她只是累了,想静静睡上一觉。


忧愁成病,相思成疾,伊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当希望破灭,她饱满的灵魂变得空虚,于是便病倒了。

徐彬看伊云病倒,便吩咐春兰好生伺候,万不可拖坏了身子,影响下个月与大皇子成婚之喜。

伊云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已失了大半,手里紧紧握着那块代表姻缘的玉佩,只是一遍遍说着:“命啊,这也许就是命啊”。

阳光破窗而入,伊云却不喜这样的光明,便让春兰拉上了窗纱,仍是躺在床上一次次抚摸着那块玉佩。

“小姐,既然婚事已定,小姐您就不要忧愁了。”春兰看小姐失魂落魄于是劝慰,“这女人的命,可由不得自己啊”。

听到此处,伊云似乎若有所思,是啊,女人的命由不得自己,若是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就不会如此忧愁了。她现在急切想要见到那位李琼公子,可或许永远见不到了。

“春兰,你相信这世间有真爱吗?”伊云开口问道。

“小姐,这个我可不懂,我只知道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由心,才不会后悔。”春兰一脸诧异,她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

“那要是由心而为,做了坏事呢?”伊云坐起身来。

“我觉得只要由心就做不了坏事”,春兰端过莲子粥来递给伊云,伊云只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伊云此刻心里充满了矛盾,她想由心一次,可此时又去哪里寻找李琼呢?

同样忧愁矛盾的还有李瑞,他深爱伊云但却不知道她在哪里?可一旦有了消息,他又不想也不敢承认这是真的。

于是他想去探究一番,看徐府的大小姐是否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伊云。

徐府大门紧闭,李瑞在门前徘徊许久,终觉得走大门不妥,于是穿过小巷来到后门。

仍是伫立良久,他似乎急于知道答案而又怕知道真相,思虑再三,他还是叩响了门,因为他总要知道事实,或早或晚。

不多时,后门缓缓打开,一位老妈子探出头来,张口便问:“公子何事?”

李瑞此刻竟也语塞,支支吾吾道:“敢问府上千金可在府?”

“哦,你问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偶感风寒,正在修养,再说,我家小姐下月即要大婚,姑爷可是当朝皇子。”老妈子言语中透着自豪。

李瑞愣在原地,心想:“真的是她,自己深爱的伊云即将成了自己大哥的女人,真是荒唐,真是可悲!”

“”公子,公子……”见李瑞没有应答便又说“若是公子没有他事,便请回吧。”说完便准备关上大门。

李瑞缓过神来,忙拦下她,拿出早就写好的纸条交给老妈子,开口说道:“小生冒昧,请您把这张纸条交给你家小姐,定不胜感激!”说完又拿出几锭碎银塞到老妈子手中。

老妈子推脱不要,又顺势塞到自己怀里,只是说了一句:“公子且等着,待我试试。”说完便关上门。

随着院内脚步声越来越远,李瑞的心也越来越沉,他该怎么面对伊云,先是他撒了谎,造成如今这样。可偏偏是两个人都撒了谎,才到如今这样,姻缘这种东西谁又说的清呢,总是如此凑巧又荒唐。

伊云的房门外,老妈子的喊声传来:“小姐,有人找”。

伊云听到有人找她,又惊又喜,怕是他又怕不是他。

春兰打开房门拿过老妈子手里的纸条,只听老妈子说是一位儒雅的公子来找,便又关上房门,拿着那张已经揉皱了的纸条交给小姐。

打开纸条,上面只六个字“见字如面,李琼”

,伊云心中大喜,真的是他来找,她也不管什么后果,也不多想什么利害,只是想立马飞奔到李琼身边。

伊云忙起身梳妆打扮,脸色也似乎变得红润,镜子里她看着自己的倾城之貌,不由嘴角上扬。

抑制住内心去见李琼的喜悦,梳妆停当,走出门外。门外的世界似乎好久未曾相逢,花花草草也变得鲜艳,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是一片湛蓝。

“春兰,你不用跟着了,父亲要是来问,就说我到鸡鸣寺还愿去了。”伊云吩咐完春兰便往后门走去。

“可是小姐,老爷说过不让你出门……”话还没说一半伊云早已消失在后庭,春兰知道小姐的脾气,谁也拦不住,只是无可奈何。

还等在后门的李瑞心情仍是忐忑,他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爱,又不知道自己又将如何面对与伊云的尴尬境地。

随着院内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瑞的心再也不能平静,试着轻声喊了声“伊云”,门内却并无反应。他在想,或许是伊云不会来了,只叹息一声便起身准备离开。

后门缓缓打开,伊云走出门外,见李琼要走便问道:“公子意欲何往啊?”

李瑞转身,眼见眼前的小姐仍是天仙般娇美,只是多了一分不可言说的憔悴。

“公子不认得我了,前日还海誓山盟,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伊云强忍内心的激动,却难阻拦眼泪来袭,她静静望着眼前的男人,现在她或许需要的只是一个见到的拥抱。

李瑞上前轻轻抚拭伊云眼角已溢出的泪水,柔声说道:“小生永世不敢忘小姐!”说完便紧紧与伊云相拥,爱让一切停止,只有心跳在加速跳动,那是心灵的悸动,那是对爱的向往。

相拥片刻,两人缓缓分开,一阵对视后,只恐又陷入对方的眼眸。

“我有事要跟你说!”两人异口同声。

两个人听后也都没有觉得诧异,更没有来回谦让,只是李瑞说道:“咱们寻个安静的地方去吧,再慢慢的吐露心扉。”

伊云点头,两人并排缓缓向前往秦淮河畔去,各自都有心事,走的沉重。


秦淮河畔,处处莺歌燕舞,随见鸟语花香,游人络绎不绝,琴瑟不绝于耳。

李瑞同伊云来到河畔渡口,向船主租一叶小船置办上一桌酒菜,随即向河中驶去,行至河中央,李瑞放下船桨,来到船屋内,与伊云对坐。

原本要说的话此刻好像再也说不出口,伊云或许还不知道,李瑞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而她自己却猜不到李瑞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李琼,我骗了你。”伊云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这位深爱之人。

““已知道,唉……”稍作片刻便又说道:“我也骗了你,我不叫李琼,而是叫李瑞。”说完便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伊云此迷茫了,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骗了她,而是她知道当朝的二皇子名字也叫李瑞,如果真是这样,那才真的是情堪几何。

“李瑞,哪个李瑞?”伊云顾不上诧异只是张口便问。

“皇子李瑞”,说完便又饮下一杯,可酒不解真愁,李瑞仍是满腹忧愁。

“那你知道我已婚配…你知道我要嫁的是你大哥!”伊云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也明知道问的这些问题是明知故问,但此刻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没什么可做,只是要怎么去面对如此的事实。

“刚知道”,又是一杯酒下肚,李瑞这才方敢抬头去看。

只见伊云此刻面容平淡,看不到一点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命运的捉弄。

两人只是坐着,河风把岸上的琴瑟声音吹进船棚,却在这里失了声,只是听到小船顺水而下的声音,才知道世界还活着。

沉默许久,伊云饮下一杯清酒,开口说道:“那你是否对我真的倾心,是否真的愿意伴我今生来世!”

她直勾勾的看着李瑞,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份爱是否真实,明知道它总会幻灭成灰,但情字当头,便顾不得这许多,他只想知道爱是否真的存在,哪怕它下一刻灰飞烟灭。

“李瑞对小姐真心天地可鉴,可命运弄人,身不由己。”李瑞表情坚定但依然看得出来的为难之情。

“由心吗?”见李瑞一惊便又加大声音,“我问你此话可是由心所说”。伊云忍住泪,把它化作一把心酸回赠于早已杂乱无章的心脏。

“天地可见,此话全无半点虚意,全由真心。”李瑞言语说的真切,让人难以怀疑,更何况伊云也早已信以为真。

“是啊命运弄人,你我本属真爱,却到如此境地,情何以堪啊。”伊云语气变得淡然,端起眼前的酒杯又是一杯清酒下肚,看景色已经茫然。

“若是真爱又岂会分离,二皇子,你说呢?”伊云眼神迷离,显然已经有了醉意,十分爱意更添一分酒愁,谁人敢不醉?

李瑞见此竟无语凝噎,只是又说一句:“身不由己啊。”

“那你几时才能身能由己呢,你怎么才能万事由心呢,情爱至此,哪还有什么可拦,若是可拦可控,又怎能说情爱无敌!”此刻情欲借酒上头,伊云已不能自控,也不去想那么多,只想一个“爱”字。

李瑞无言以对,只是连着饮酒不曾停歇,他自己明白,内心深爱着伊云,可身为皇家子弟,又怎能一切由心呢。

虽说情定胜天,可回到现实,爱最难圆满,情最怕真切,只是到了这般时刻,这艘小船里没有现实,只有充满爱欲的梦境,只是为爱,别的什么也顾不得。

“你是否真的爱我?”伊云的醉意已浓,再次索要李瑞那不顾一切的爱。

“爱,不止今生,不绝来世!”酒不醉人,情自迷人,李瑞理智的头脑已被爱情和酒愁完全占据,他再也难以掩饰内心对伊云狂热的爱。

李瑞上前紧紧与伊云相拥,夕阳也懂风趣,一抹淡红包裹了整艘小船,船边鸳鸯正在戏水,岸上游人匆忙,都奔向即将到来的夜的浪漫。

渐渐的夜已深沉,独留秦淮河里一叶孤独的舟只有皓月作伴,舟内一对佳人,借半壶清酒,沉溺于爱欲的河。

梦境总是短暂,骄阳升起吞没了皓月,东方晓白,光明降临人间。

秦淮河畔嘈杂的声响唤醒了佳人的梦,现实虽然残酷,但是却不能一直躲藏,它总会找到你然后将你吞噬。

小船内伊云与李瑞已经醒来,收拾停当,两人相坐无言,两人同样清醒,但又都不愿承认。因为爱可以胜过一切,却又改变不了所有,他们还有各自的路要走。

“天已经亮了,我该走了”,伊云先开口说道,“尽管现实不堪,我希望你昨日所说真切,情自会久存不殇!”

“昨日所言确是肺腑之言,但你我今后如此境地,如何面对?”李瑞仍是一脸愁容。

“现实总会给爱腾出一些地方来。”说完伊云便让李瑞划船,准备登岸回家。

爱情刚刚开始,就要被深深隐藏,但只要爱存在,就不负爱过一场。伊云这样想着,却没想到她生命的悲剧正在悄然而至。

船停在了岸边,伊云和李瑞浅浅的告别,无论如何说他们以后总会相见,无论以何种方式。

走在梦幻通往现实的路上,旅途不禁漫长,伊云一想到下个月嫁给自己不爱之人便心烦意乱,只有用力压制,好在今生有所真爱,那是她内心现在唯一完美的地方。

回到府中,徐府已乱作一团,全家上下都在四处找寻伊云,看伊云回来,春兰拖着疲惫的身躯往上迎,看得出来定是受了老爷的责罚。

“小姐,您昨天去哪了,一夜未归,老爷都急疯了。”春兰只字不提责罚的事。

“寻爱去了。”只四个字便说出了伊云昨日的欢愉,接着扶着一脸茫然的春兰往房间走去,帮春兰敷完药,就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一边想着昨天海誓山盟的真爱时刻,一边把玩着那块玉佩。接下来的日子,伊云是出不去府门了,她只有等待,等待着自己成婚,那时自然能见到李瑞。


时间总在无言的等待中消逝不见,心中还有念想就不算虚度时光。

今天是依云出嫁的日子,徐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伊云的房门被打开,侍女送来凤冠霞帔。伊云坐在镜前,春兰为伊云描眉画黛,本已是佳人仙子,加上胭脂染色,自然美貌脱俗。

“听说今天大皇子亲自来接,今日小姐与大皇子大婚,真是举国欢庆,金陵城内都比平常热闹不少,到处张红结绿,十分喜庆……”春兰边帮伊云画眉边说着自己的所听所闻。

伊云却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否能再见到李瑞。

“听说二皇子也来,说是带着皇帝的赏赐来的,估计有不少珍奇异宝……”

听到春兰说出李瑞也来,伊云原本平淡的心又不安分起来,她才不要什么皇帝恩赐,奇珍异宝,她只要李瑞来。

只见伊云嘴角微微上扬便也应付了句“也许吧”。

梳妆完成,由侍女伺候穿戴凤冠霞帔,如此盛装也遮不了伊云淡颜分毫,真可谓“天仙下临凡人界,盛世容颜令人倾”。

侍女边看边夸,春兰一句“小姐如此国色天香,嫁去哪家都是他上辈子修的福分”。

是啊是他人的的福分,是自己的苦难。

屋外已然热闹起来,锣鼓声越来越近,迎亲的队伍来了。

侍女们都出门看热闹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伊云和春兰一个人,春兰是伊云的陪嫁丫鬟,此时她自然要紧紧跟在伊云身边。

徐府门口,徐彬已早早在门口等待迎亲队伍的到来,也有不少文武官员也来祝贺,挤在门口一片杂乱。

迎亲队伍已到门口,大皇子李璟身骑棕红大马,身着红色锦缎,头戴纱帽,如此喜庆装扮也遮不住他身上的暴戾之气。身后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热闹非凡,吵闹异常。

同来的二皇子李瑞则身骑白马,一身素锦,温文尔雅不失君子之范,身后跟着的队伍带着皇帝的赏赐之物,手中更拿着恩赐圣旨。

徐彬忙往上迎,待两位皇子下马,众官员齐拥而上,寒暄过后,两位先后进府,众人则在身后尾随侍奉。

进入正堂,李瑞便先问道:“大哥,父皇为大哥大婚特有恩赐圣旨下达,现吉时将近,是否宣读”。

“二弟,既然是父皇圣旨,那就请二弟就此宣读吧,也好让今日众宾客沾沾本王的喜气,感受皇帝的隆恩!”

李璟洋洋自得,却不知道此刻李瑞心中惶惶不可终日,他还想着伊云,可下一刻他便是眼前这个可憎之人的女人了。

“那就有请皇妃出来接旨吧,徐大人”,李瑞转而对徐彬说道。

“快去请小姐出来接旨”,徐彬连忙吩咐侍女去唤小姐出来。

“小姐,小姐,皇帝有恩赐圣旨,二王子正欲宣旨,老爷请小姐快些出去接旨。”

看侍女前来传唤,春兰拿过盖头给伊云盖上,忙说:“小姐,我们走吧”。

伊云现在的心五味杂陈,因为一纸圣谕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而宣读自己命运之人又是自己深爱之人,实在讽刺。

春兰扶伊云来到前堂,透过头纱她看到了朝思暮想之人就站在那里,她却无法向前。

李瑞看伊云前来,虽然心中万般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想快快宣读圣旨,好离开这个伤心地,于是便请出圣旨,立于中堂。

“皇帝有旨,众臣跪而听宣!”

宾客听到宣旨,瞬间嘈杂的徐府变得安静众人纷纷下跪听旨。

李璟从春兰手中拉过伊云,跪在众人前方,但看得出伊云的毫不情愿,她身体僵直,尽量离那个即将要与自己成婚的男人远一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北将军徐彬之女徐伊云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许配皇长子李璟为妻,今逢大婚之日,特赏赐金银千两,锦缎百匹,玉十座,珠十颗,以示朕恩,以表天成。”

宣旨完毕,李璟接过圣旨,大呼“吾皇万岁,谢父皇恩赏”,但伊云却未曾发出声响,她不想要这份恩赐。

众人起身,徐府顿时又喧闹起来,李瑞来到伊云和李璟面前,不情愿的拱手道喜:“大哥新婚之喜实在可贺,今父皇旨意已宣,我就先告退了。”

李瑞透过头纱看着伊云,别人看不透但他却看得一清二楚,头纱后是一张梨花带雨的俊美容颜,她在无声的抵抗,内心在疯狂的呐喊。

“二弟,何不跟着迎亲队伍一同走,晚上再到大哥府上再饮上一杯”,说完拉着李瑞往人群中去。

伊云独自站着,她这一刻什么也不敢想,生怕有了一丝的念头便会搅的天翻地覆。

吉时已到,府外鞭炮齐鸣,锣鼓声声声震耳,迎亲队伍都做好准备,只等新娘上轿便可打道回府。

春兰扶着伊云朝着轿子走去,撩开轿帘,伊云进入轿中,迎亲队伍随即启程,伊云的命运在此刻正通往噩梦的前奏……

仍是李璟骑着棕红大马在前,伊云的轿子正在仪仗队和锣鼓队中间,她不想掀帘去看,她知道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的是,李瑞身骑白马就在伊云的轿子旁紧紧跟随,他不时的望着轿子,想着自己心爱之人就要嫁人,而对方还是自己的大哥,不免心中郁闷,只是一句叹息,却惊醒了轿中的梦中人。

这声音伊云再熟悉不过,伊云牢记着李瑞的一切,包括这声叹息。她只把帘子掀开一个小角,正看到旁边的李瑞身骑白马,温文尔雅,仪表不俗。

她没有吭声,放下帘子也是一声叹息,她很幸福,因为所爱之人来迎自己出嫁,她很不幸,因为所嫁并非所爱之人。


7

随着锣鼓声渐渐轻柔,轿子也行进的缓慢下来。

“小姐,王府就快到了”,轿外传来春兰的声音。

伊云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作声,她并不向往王府雍容富贵的生活,她只想要爱,她只想要李瑞给她一个人的爱。

“你到地方了,我该走了,今生无缘,愿来生再续!”轿外的嘈杂声掩过了离去的马蹄声音,他只是默默的走了,消失在这喧闹之中,他离开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等到伊云掀开帘子向外看去,浩荡的迎亲队伍里早已不见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李瑞走了。

轿子停下,春兰掀开轿帘,伸出手来扶伊云下轿。

眼前的正是大皇子的王府,从今天开始,自己也将成为它的主人,但你看那朱墙多高啊,高的连鸟都飞不进去,自己又没有翅膀,又怎能逃离。

在伊云遐想之际,春兰已经扶着伊云走到王府门口。

李璟走上前来抱起伊云就往府内走去,跨过火盆门槛来到正堂。

伊云自然对李璟的鲁莽行径恼怒万分,奈何自己身材娇小任凭怎样也挣脱不得,所以便只得僵直身体,尽量不去碰他。

到了正堂,刚一下地伊云就马上离开李璟的身体,尽量离他远些。

只看正堂内宾客满座,多是些武将莽夫,一个个喧嚣吵闹,整个正堂乱作一团。

“诸位,诸位,今天本王大喜之日,诸位百忙之中能够抽出身来,实乃本王之幸,本王在此谢过诸位了。”

李璟拱手向前,浅浅施了一礼。

嘈杂的正堂也变得相对安静下来,宾客众人回礼道喜。多是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老话,不听也罢。

随着司礼官的“婚礼开始”,正堂随即安静下来,李璟拉着伊云往香案去走去,伊云想挣脱却挣不来,只好跟着李璟向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礼成”。

整个过程短暂而又漫长,对于李璟来说,他拉拢徐彬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春风得意,满脸笑容。

可对于伊云来说,她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更何况她深爱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虽然带着面纱看不到表情,但从伊云刚才行礼的僵硬动作也该知道她对这场婚姻丝毫没有向往。

婚礼已成,春兰扶着伊云去往婚房歇息,李璟则是与他的诸位同党准备来个一醉方休。

打开婚房的大门,偌大的房间被红色的锦缎塞满,似一汪鲜红的血水,准备随时吞噬伊云的灵魂。

伊云摘下头巾,坐到桌边从怀里拿出那块李瑞送给她的定情之物,轻轻抚摸,如同抚摸着李瑞的额头一般轻柔。

但物件毕竟不是人,它可以睹物思人,但毕竟它不是人,也没有温度。

“小姐,这玉佩是何人所赠啊,令您如此爱不释手?”春兰似乎对这块玉佩很感兴趣。

“姻缘所赠”,伊云也不抬头,只是柔情似水的看着玉佩,仿佛她能从玉佩里看到李瑞的人一样。

“莫不是前段时间鸡鸣寺的公子所赠”,见伊云不作声,便又说道:“我今天倒是看到一个人像鸡鸣寺的那位公子”。

“像谁?”伊云抬起头来好像有所期待。

“像二皇子,一样的温文尔雅,仪表不俗,一样的让人着迷”,春兰看到伊云此刻日有所思,便又说道:“要我看,小姐您和二皇子才是天生一对,这天上的月老真是昏了头,乱点鸳鸯谱,竟把小姐许给了大皇子这个粗鲁的人”。

“真的吗?”伊云两眼放光,好像等了这句话已经很久,但又神情黯然,淡淡的说道:“命运如此,岂是月老的姻缘就能改命”。

“小姐,事到如今也只好认命了,不管境地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万不可折磨自己的身体。”春兰看伊云如此郁郁寡欢,自然是不舍得的。

伊云抬头看了看春兰,尽力挤出微笑,然后说了句,“我会好好心疼自己”,然后又是沉默。

外面的喧嚣进不到伊云的心里,伊云的心愁也不会沦落为卑微。

“春兰,你也忙了一天了,你早些去歇着吧”

,伊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去想另一个人,这是无论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可是小姐,一会儿大皇子回来我还要伺候你们安歇呢。”其实春兰是怕一会儿李璟酒醉归来欺负伊云。

“他今晚酒醉大概不会到这儿来的,你放心去睡,我这边你不用管”,边说边把春兰推出门去,春兰的话还没说完,伊云就已经关上了门。

依云坐在桌前,透过玉佩去看那团烛火,她看到了李瑞如火般热烈赤城的爱,放下玉佩等火光柔弱才看到了玉佩表面模糊的自己,是啊,在那样炽热的爱情里,谁又能真的看清自己呢?

喧嚣渐渐远去,伊云门外正有人前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伊云忙去拿过头纱,还没来的及带上,人已经破门而入,来人正是李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伊云现在已无可奈何,只是站在原地,却不知道一场噩梦即将到来。

李璟此时醉意正盛,迷离的眼睛看着伊云,他虽听说伊云生的貌美,今天确是头一次看见。正如芙蓉出水,羞煞皓月当空。顿时色从心来,左摇右摆向伊云走来,

伊云只是躲避,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逃的脱一个莽夫之手,一个踉跄便跌入李璟怀中,她想挣脱,想逃离,却越挣越紧,越想逃就越逃不掉。

李璟抱起伊云猛放在床上,伊云顿觉身体疼痛,动弹不得。

李璟随即覆身而来,也不顾伊云的反抗,叫喊。

李璟的欢愉建立在伊云的痛苦之上,伊云已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只是躺着,任凭李璟摆布,她没有一点感觉,除了羞辱。

一阵欢愉过后,李璟竟起身走开了,或是酒意上头,把这里当成了青楼妓院,把伊云当作了风流女子,才敢这般羞辱。

月光破窗而进,柔和的照在伊云的脸上,她的泪仿佛已经哭干了,只剩泪痕,嘴唇发紫,满脸苍白。

伊云就这样等着天明,一直等到昏昏睡去,她太累了,她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反抗,一点也不剩。

夜太过悲惨,白天终于到来,太阳杀死了皓月,带来刺眼的光明。

随着房门打开,春兰随之出现,看着眼前的遍地狼藉,看着小姐的憔悴模样,她应该能猜到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她只小声骂一句:“畜牲”,随即便来到小姐身边安慰起来。


7

随着锣鼓声渐渐轻柔,轿子也行进的缓慢下来。

“小姐,王府就快到了”,轿外传来春兰的声音。

伊云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作声,她并不向往王府雍容富贵的生活,她只想要爱,她只想要李瑞给她一个人的爱。

“你到地方了,我该走了,今生无缘,愿来生再续!”轿外的嘈杂声掩过了离去的马蹄声音,他只是默默的走了,消失在这喧闹之中,他离开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等到伊云掀开帘子向外看去,浩荡的迎亲队伍里早已不见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李瑞走了。

轿子停下,春兰掀开轿帘,伸出手来扶伊云下轿。

眼前的正是大皇子的王府,从今天开始,自己也将成为它的主人,但你看那朱墙多高啊,高的连鸟都飞不进去,自己又没有翅膀,又怎能逃离。

在伊云遐想之际,春兰已经扶着伊云走到王府门口。

李璟走上前来抱起伊云就往府内走去,跨过火盆门槛来到正堂。

伊云自然对李璟的鲁莽行径恼怒万分,奈何自己身材娇小任凭怎样也挣脱不得,所以便只得僵直身体,尽量不去碰他。

到了正堂,刚一下地伊云就马上离开李璟的身体,尽量离他远些。

只看正堂内宾客满座,多是些武将莽夫,一个个喧嚣吵闹,整个正堂乱作一团。

“诸位,诸位,今天本王大喜之日,诸位百忙之中能够抽出身来,实乃本王之幸,本王在此谢过诸位了。”

李璟拱手向前,浅浅施了一礼。

嘈杂的正堂也变得相对安静下来,宾客众人回礼道喜。多是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老话,不听也罢。

随着司礼官的“婚礼开始”,正堂随即安静下来,李璟拉着伊云往香案去走去,伊云想挣脱却挣不来,只好跟着李璟向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礼成”。

整个过程短暂而又漫长,对于李璟来说,他拉拢徐彬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春风得意,满脸笑容。

可对于伊云来说,她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更何况她深爱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虽然带着面纱看不到表情,但从伊云刚才行礼的僵硬动作也该知道她对这场婚姻丝毫没有向往。

婚礼已成,春兰扶着伊云去往婚房歇息,李璟则是与他的诸位同党准备来个一醉方休。

打开婚房的大门,偌大的房间被红色的锦缎塞满,似一汪鲜红的血水,准备随时吞噬伊云的灵魂。

伊云摘下头巾,坐到桌边从怀里拿出那块李瑞送给她的定情之物,轻轻抚摸,如同抚摸着李瑞的额头一般轻柔。

但物件毕竟不是人,它可以睹物思人,但毕竟它不是人,也没有温度。

“小姐,这玉佩是何人所赠啊,令您如此爱不释手?”春兰似乎对这块玉佩很感兴趣。

“姻缘所赠”,伊云也不抬头,只是柔情似水的看着玉佩,仿佛她能从玉佩里看到李瑞的人一样。

“莫不是前段时间鸡鸣寺的公子所赠”,见伊云不作声,便又说道:“我今天倒是看到一个人像鸡鸣寺的那位公子”。

“像谁?”伊云抬起头来好像有所期待。

“像二皇子,一样的温文尔雅,仪表不俗,一样的让人着迷”,春兰看到伊云此刻日有所思,便又说道:“要我看,小姐您和二皇子才是天生一对,这天上的月老真是昏了头,乱点鸳鸯谱,竟把小姐许给了大皇子这个粗鲁的人”。

“真的吗?”伊云两眼放光,好像等了这句话已经很久,但又神情黯然,淡淡的说道:“命运如此,岂是月老的姻缘就能改命”。

“小姐,事到如今也只好认命了,不管境地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万不可折磨自己的身体。”春兰看伊云如此郁郁寡欢,自然是不舍得的。

伊云抬头看了看春兰,尽力挤出微笑,然后说了句,“我会好好心疼自己”,然后又是沉默。

外面的喧嚣进不到伊云的心里,伊云的心愁也不会沦落为卑微。

“春兰,你也忙了一天了,你早些去歇着吧”

,伊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去想另一个人,这是无论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可是小姐,一会儿大皇子回来我还要伺候你们安歇呢。”其实春兰是怕一会儿李璟酒醉归来欺负伊云。

“他今晚酒醉大概不会到这儿来的,你放心去睡,我这边你不用管”,边说边把春兰推出门去,春兰的话还没说完,伊云就已经关上了门。

依云坐在桌前,透过玉佩去看那团烛火,她看到了李瑞如火般热烈赤城的爱,放下玉佩等火光柔弱才看到了玉佩表面模糊的自己,是啊,在那样炽热的爱情里,谁又能真的看清自己呢?

喧嚣渐渐远去,伊云门外正有人前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伊云忙去拿过头纱,还没来的及带上,人已经破门而入,来人正是李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伊云现在已无可奈何,只是站在原地,却不知道一场噩梦即将到来。

李璟此时醉意正盛,迷离的眼睛看着伊云,他虽听说伊云生的貌美,今天确是头一次看见。正如芙蓉出水,羞煞皓月当空。顿时色从心来,左摇右摆向伊云走来,

伊云只是躲避,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逃的脱一个莽夫之手,一个踉跄便跌入李璟怀中,她想挣脱,想逃离,却越挣越紧,越想逃就越逃不掉。

李璟抱起伊云猛放在床上,伊云顿觉身体疼痛,动弹不得。

李璟随即覆身而来,也不顾伊云的反抗,叫喊。

李璟的欢愉建立在伊云的痛苦之上,伊云已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只是躺着,任凭李璟摆布,她没有一点感觉,除了羞辱。

一阵欢愉过后,李璟竟起身走开了,或是酒意上头,把这里当成了青楼妓院,把伊云当作了风流女子,才敢这般羞辱。

月光破窗而进,柔和的照在伊云的脸上,她的泪仿佛已经哭干了,只剩泪痕,嘴唇发紫,满脸苍白。

伊云就这样等着天明,一直等到昏昏睡去,她太累了,她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反抗,一点也不剩。

夜太过悲惨,白天终于到来,太阳杀死了皓月,带来刺眼的光明。

随着房门打开,春兰随之出现,看着眼前的遍地狼藉,看着小姐的憔悴模样,她应该能猜到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她只小声骂一句:“畜牲”,随即便来到小姐身边安慰起来。


8

等伊云缓过神来已经接近正午,期间李璟也来数落自己昨天夜里的罪过。求自己原谅他的过失,她除了原谅又能做什么呢,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忍着。

她也想过死,但奈何世上还有她值得为之活的人,于是只好就这样卑微的活着,用心底那一点爱撑起整个灵魂。

“小姐,你这么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王府的后花园景色还算别致,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吧”,春兰的言辞里尽是恳求。

伊云只好起身梳洗,她想洗去昨天身上的尘埃,却发现肮脏已深入骨髓。

梳洗完成,春兰扶着疲惫的伊云往后花园走去。

时节正值夏至,后花园繁花似锦,草木欣欣,假山,湖泊相映成景,别有一番滋味。

走到花园拐角,一扇被封的小门映入眼帘,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保持好奇,这扇小门无疑引起了伊云的兴趣,正想去一探究竟,却被叫喊声打断。

“夫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害我一顿好找?”李璟一改昨夜的禽兽模样,言语中竟透露着关心。

这一切归功于伊云的父亲徐彬,李璟可不想闹翻脸,失去了徐彬这位左膀右臂,他还有大用处。

见伊云不吭声,李璟便接着说:“前堂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夫人开席”。

说完便准备去拉伊云,伊云随即避开,只说了一个“好”字便往前堂走去。

来到前堂,下人已把饭菜准备妥当,饭桌上已有人落座。

除了一位十数岁的小公子,还有四五位妆容略显艳丽的姑娘,见李璟和伊云前来,都纷纷起身。

姑娘们都奔向李璟身边,拉拉扯扯撒娇取闹,这定是风流皇子那些没有名分的佳人们。

伊云避恐不及侧到一边,这时那位小公子便上前来,拱手行礼。

“阿娘好,儿子李弘冀,给阿娘请安”

原来这位公子是李璟唯一的儿子,是已亡故的夫人王氏所生,也是个可怜人,幼时丧母,无依无靠,

见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孩子给自己行礼,虽然合乎礼数,但伊云还是不免尴尬,忙上去扶起。

“不必多礼,坐下吃饭吧”,随后伊云便坐下身来。

李璟也让他的那些女人们坐下,世界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饭桌上美食佳肴数不胜数,但伊云却也并不在意,只是就着眼前的一盘青菜,浅口吃着。

李璟见状,夹起一粒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夹入伊云碗里:“夫人身姿如此纤细,光吃些青菜过于寡淡,来夫君为你夹菜”。

伊云并未吭声,只是仍旧低着头吃饭,但嘈杂声转而又起。

原来李璟的佳人看到他如此偏心伊云,不免醋意大发,“官人我也要”,“官人好偏心啊”,诸如此类,不绝于耳,颇有青楼女子之风。

李璟也是应承十足,随即连连道好,并一个个往她们碗里夹菜。

伊云起身离开,并不是因为为了争宠,只是觉得吵闹,再说她也不屑于与她们这一群人争宠。

见伊云起身离开,李璟本想阻拦,无奈左拥右抱实在腾不开手,只能看着伊云走出门外。

伊云正想往后花园去探寻那扇小门的秘密,却被人叫住了脚步。

“阿娘,阿娘……”只见李弘冀边跑边喊,直至到伊云跟前才停下脚步。

“阿娘,吃的那么少,小心身体熬不住”,李弘冀关心的说道。

不曾想粗暴无礼,风流成性的李璟,竟生出如此知书达礼的人。

“不妨事,我本来饭量就小,也不习惯吵闹,还不如出来清闲清闲。”看眼前的李弘冀如此懂礼,伊云心想事,怕是除了春兰,这偌大的王府上下只有眼前的这个小孩可以同自己讲上两句话了。

“阿娘,要去后花园吗,用不用儿子陪着你去?”李弘冀问道。

刚想说不用,可又想了想说不定能从李弘冀口中得知那扇门的前因后果,便说道:“也好,你也好好带我熟悉熟悉”。

伊云在前,李弘冀紧跟其后,两人向后花园走去。

伊云径直走向那扇小门,伫立良久,好像门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伊云动也不动。

“阿娘,怎么了?”李弘冀见状问道。

“弘冀啊,这好端端一堵墙,怎么多出一道门来啊?不知这道门通往何处啊?”伊云问道。

“阿娘,这道门原先通的是我二叔家。原来父王和二叔亲密无间,常常通过这扇门把酒当歌,彻夜长谈。到了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两人便不再多来往,于是便封了起来。”接着李弘冀便又说道:“大多是权力搞得鬼,亲兄弟到此也变陌路人”,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此时,伊云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那扇小门,想象着门后藏着自己深爱之人,不免也是一声长叹。

“阿娘,为何叹息啊?”李弘冀问道。

“权力害人啊,”说道此处,伊云便不再吭声,离开了这个充满希望而又没有希望的地方,只留下李弘冀一人在那里发呆。

正想出了花园往房间休息,谁料此时却听到隔壁有声传来“痛失己所爱,何必劳今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伊云本以成灰的心又悸动起来,她想喊,但此刻怎样也喊不出,于是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丢过墙去。

只听对方“哎呦”一声,伊云砸中了他,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中所爱—李瑞。

“伊云,是你吗?”李瑞靠近墙边,小声地呼唤。

“是我”,伊云本来想多说两句,谁知道这时李弘冀又跑了过来。

“阿娘,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弘冀看伊云傻笑便问道。

墙那边的李瑞听到是自己侄子的声音,便也不再说话。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和别人说话,可这四下无人,阿娘同谁讲话呢?”李弘冀一脸茫然,傻傻的看着伊云。

“你听错了,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语,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回房读诗去吧”。

伊云现在只想把李弘冀赶紧哄走,再听一听李瑞的声音。

“阿娘,那孩儿就先告退了”,说完李弘冀便向前院走去。

看着李弘冀越走越远,伊云靠近墙边,轻声道:“还在吗?”

“一直都在,伊云,你还好吗?”李瑞的声音掺杂着无力。

但伊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自己生不如死,虚度年华,还是骗他说自己安然自得,怡然自乐。

伊云是有好多话要说,但又都不合时宜,她只是沉默,沉默到可以听到李瑞的呼吸和心跳,就像他在自己眼前,可是没有,墙还在,他们没法拥抱。

“伊云,你记着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好好活!今生无缘,来世再续!”

又是来世,人生真的有来世吗?伊云想着,她记起她出嫁那天,陪了一路的他,最后也只留下这样一句“若有来世”,伊云失落感油然而生。

随着一张纸条落地,伊云的心又开始欢愉,人就是这样,哪怕往爱里再添一点,她就会一扫心中的苦闷,继而欢愉。

“我走了”,随着脚步声渐远,伊云知道李瑞已经离开,纵使想要跟随,但奈何围墙太高,现实太窄。

伊云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今生与来世,只念一佳人,倾心于伊人,云疏瑞自来”


8

等伊云缓过神来已经接近正午,期间李璟也来数落自己昨天夜里的罪过。求自己原谅他的过失,她除了原谅又能做什么呢,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忍着。

她也想过死,但奈何世上还有她值得为之活的人,于是只好就这样卑微的活着,用心底那一点爱撑起整个灵魂。

“小姐,你这么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王府的后花园景色还算别致,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吧”,春兰的言辞里尽是恳求。

伊云只好起身梳洗,她想洗去昨天身上的尘埃,却发现肮脏已深入骨髓。

梳洗完成,春兰扶着疲惫的伊云往后花园走去。

时节正值夏至,后花园繁花似锦,草木欣欣,假山,湖泊相映成景,别有一番滋味。

走到花园拐角,一扇被封的小门映入眼帘,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保持好奇,这扇小门无疑引起了伊云的兴趣,正想去一探究竟,却被叫喊声打断。

“夫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害我一顿好找?”李璟一改昨夜的禽兽模样,言语中竟透露着关心。

这一切归功于伊云的父亲徐彬,李璟可不想闹翻脸,失去了徐彬这位左膀右臂,他还有大用处。

见伊云不吭声,李璟便接着说:“前堂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夫人开席”。

说完便准备去拉伊云,伊云随即避开,只说了一个“好”字便往前堂走去。

来到前堂,下人已把饭菜准备妥当,饭桌上已有人落座。

除了一位十数岁的小公子,还有四五位妆容略显艳丽的姑娘,见李璟和伊云前来,都纷纷起身。

姑娘们都奔向李璟身边,拉拉扯扯撒娇取闹,这定是风流皇子那些没有名分的佳人们。

伊云避恐不及侧到一边,这时那位小公子便上前来,拱手行礼。

“阿娘好,儿子李弘冀,给阿娘请安”

原来这位公子是李璟唯一的儿子,是已亡故的夫人王氏所生,也是个可怜人,幼时丧母,无依无靠,

见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孩子给自己行礼,虽然合乎礼数,但伊云还是不免尴尬,忙上去扶起。

“不必多礼,坐下吃饭吧”,随后伊云便坐下身来。

李璟也让他的那些女人们坐下,世界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饭桌上美食佳肴数不胜数,但伊云却也并不在意,只是就着眼前的一盘青菜,浅口吃着。

李璟见状,夹起一粒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夹入伊云碗里:“夫人身姿如此纤细,光吃些青菜过于寡淡,来夫君为你夹菜”。

伊云并未吭声,只是仍旧低着头吃饭,但嘈杂声转而又起。

原来李璟的佳人看到他如此偏心伊云,不免醋意大发,“官人我也要”,“官人好偏心啊”,诸如此类,不绝于耳,颇有青楼女子之风。

李璟也是应承十足,随即连连道好,并一个个往她们碗里夹菜。

伊云起身离开,并不是因为为了争宠,只是觉得吵闹,再说她也不屑于与她们这一群人争宠。

见伊云起身离开,李璟本想阻拦,无奈左拥右抱实在腾不开手,只能看着伊云走出门外。

伊云正想往后花园去探寻那扇小门的秘密,却被人叫住了脚步。

“阿娘,阿娘……”只见李弘冀边跑边喊,直至到伊云跟前才停下脚步。

“阿娘,吃的那么少,小心身体熬不住”,李弘冀关心的说道。

不曾想粗暴无礼,风流成性的李璟,竟生出如此知书达礼的人。

“不妨事,我本来饭量就小,也不习惯吵闹,还不如出来清闲清闲。”看眼前的李弘冀如此懂礼,伊云心想事,怕是除了春兰,这偌大的王府上下只有眼前的这个小孩可以同自己讲上两句话了。

“阿娘,要去后花园吗,用不用儿子陪着你去?”李弘冀问道。

刚想说不用,可又想了想说不定能从李弘冀口中得知那扇门的前因后果,便说道:“也好,你也好好带我熟悉熟悉”。

伊云在前,李弘冀紧跟其后,两人向后花园走去。

伊云径直走向那扇小门,伫立良久,好像门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伊云动也不动。

“阿娘,怎么了?”李弘冀见状问道。

“弘冀啊,这好端端一堵墙,怎么多出一道门来啊?不知这道门通往何处啊?”伊云问道。

“阿娘,这道门原先通的是我二叔家。原来父王和二叔亲密无间,常常通过这扇门把酒当歌,彻夜长谈。到了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两人便不再多来往,于是便封了起来。”接着李弘冀便又说道:“大多是权力搞得鬼,亲兄弟到此也变陌路人”,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此时,伊云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那扇小门,想象着门后藏着自己深爱之人,不免也是一声长叹。

“阿娘,为何叹息啊?”李弘冀问道。

“权力害人啊,”说道此处,伊云便不再吭声,离开了这个充满希望而又没有希望的地方,只留下李弘冀一人在那里发呆。

正想出了花园往房间休息,谁料此时却听到隔壁有声传来“痛失己所爱,何必劳今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伊云本以成灰的心又悸动起来,她想喊,但此刻怎样也喊不出,于是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丢过墙去。

只听对方“哎呦”一声,伊云砸中了他,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中所爱—李瑞。

“伊云,是你吗?”李瑞靠近墙边,小声地呼唤。

“是我”,伊云本来想多说两句,谁知道这时李弘冀又跑了过来。

“阿娘,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弘冀看伊云傻笑便问道。

墙那边的李瑞听到是自己侄子的声音,便也不再说话。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和别人说话,可这四下无人,阿娘同谁讲话呢?”李弘冀一脸茫然,傻傻的看着伊云。

“你听错了,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语,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回房读诗去吧”。

伊云现在只想把李弘冀赶紧哄走,再听一听李瑞的声音。

“阿娘,那孩儿就先告退了”,说完李弘冀便向前院走去。

看着李弘冀越走越远,伊云靠近墙边,轻声道:“还在吗?”

“一直都在,伊云,你还好吗?”李瑞的声音掺杂着无力。

但伊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自己生不如死,虚度年华,还是骗他说自己安然自得,怡然自乐。

伊云是有好多话要说,但又都不合时宜,她只是沉默,沉默到可以听到李瑞的呼吸和心跳,就像他在自己眼前,可是没有,墙还在,他们没法拥抱。

“伊云,你记着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好好活!今生无缘,来世再续!”

又是来世,人生真的有来世吗?伊云想着,她记起她出嫁那天,陪了一路的他,最后也只留下这样一句“若有来世”,伊云失落感油然而生。

随着一张纸条落地,伊云的心又开始欢愉,人就是这样,哪怕往爱里再添一点,她就会一扫心中的苦闷,继而欢愉。

“我走了”,随着脚步声渐远,伊云知道李瑞已经离开,纵使想要跟随,但奈何围墙太高,现实太窄。

伊云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今生与来世,只念一佳人,倾心于伊人,云疏瑞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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