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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我专挖仙人墓

熵道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几十年前种下的因果,现今却要我来偿还。儿时爷爷怕我讨不到老婆,竟然给我定了两门婚事。神秘的九鼎,古怪的三星堆,美丽的西王母,恐怖的湿婆神我都要去挖一个遍。

主角:   更新:2022-11-19 0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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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之我专挖仙人墓》,由网络作家“熵道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十年前种下的因果,现今却要我来偿还。儿时爷爷怕我讨不到老婆,竟然给我定了两门婚事。神秘的九鼎,古怪的三星堆,美丽的西王母,恐怖的湿婆神我都要去挖一个遍。

《盗墓之我专挖仙人墓》精彩片段

我爷爷叫武立仁,他可是十里八村的老实汉子,太爷去世的早,从小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按他自己的说法,他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带着我二爷活下来的。

武立仁十六岁时,正好赶上八年抗战,不过他是个本分的庄稼人,面朝土地背朝天惯了,并没想过要去扛起枪杆打日本人。

这天他正在地里挥着锄头翻地,却见一汉子踉跄跑了过来,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一路小跑太过疲惫,竟是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武立仁看见也没在意,继续翻地,可半天也没见那人爬起来,赶忙过去将他翻了过来。

只见此人五十多岁,须发已经斑白,此时双目紧闭,嘴唇更是呡的死死的,看来是晕了过去。

武立仁见此赶忙将他扶起,手忙脚乱的为其拍打前胸扑拉后背,一顿捣鼓后那人竟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下他可着急了,正想再试试其他办法,突然停下了动作,好像发现了什么,立马俯下身子将右耳贴在地上倾听。

这一听可不得了,心道一声不好,鬼子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鬼子出窝一般人数不少,而且步伐整齐,远远的就能听到动静,要是以前,武立仁早就一溜烟跑了,身后就是小树林,往里一扎肯定没人能找到。

可现在不行啊,地上还躺着个大活人呢,要是让鬼子看着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他瞟了一眼自己翻的地头,心道:有了。

原来在地里有三座大坟,互相呈犄角之势,而且个个都有一人来高。一般的坟头可没这么大,占地大了是影响粮食产量的,可这坟头是地主王家的,武立仁自己只是个佃户,自然不敢动坟头的一粒土,没想到今天竟是有了救命的用处。

他赶忙将倒地的人背起来,忽觉身子一沉竟是背不动,地上之人虽是不重,可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也没有了多少力气。

他只好倒拖着将人拖到了坟后,二人刚刚藏好,就见一队日本兵从南向北而来,足有二百来人。

武立仁赶忙将探出去的头缩了回来,拽着身后的人绕着坟头转圈,企图能躲过鬼子的视线,躲在他们视线的死角,可道路不宽,二百多人一字排开,想不被发现有谈何容易。

武立仁只能求祖宗保佑,求这坟头的主人保佑,若能逃过此劫,定会年年为其填土,常常为其除草。

不知是不是他祈祷的作用,鬼子这二百多人的队伍还就真的没发现他,或是真有日本兵看见了也没把他当回事。

他倚在坟头上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蓝天白云,感叹活着真好。

被他拖着围着坟地绕圈的人可就没这想法了,刚才被武立仁不管不顾的拖动,嘴里进了不少的土,鼻子里也都是,弄得他是呼吸不畅,这时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咳嗦声把还沉浸在劫后余生幸福感中的武立仁拉回了现实,他赶忙将那人扶起,掏出水壶给那人灌了两口,自己又喝了一口,感觉不过瘾,又喝了两口才作罢,这年头粮食不多,但这凉水是管够的。

那人喝了水,缓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他起身向眼前的少年深恭一礼道:“谢过小兄弟的救命之恩了!”

见他如此,武立仁赶忙起身扶起老人:“大叔,我只是……你不要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这人捋了捋自己半白的胡须刚还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周围的环境情况,立时面色一震,随后又是一喜。

原来这二人还处在三座坟地的中央,这人心道:我出逃时便给自己卜过一卦,卦象显示此次肯定是九死一生,要想活命,须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加之贵人相助才能有一线生机。

想想刚才死里逃生情况,又看了看这片坟地和眼前少年,叹了口气,自己的这场大劫怕是已经过去了。

想想这半年多的经历,不由得苦笑出来。武立仁见他如此,以为他是饿昏了头,忙把身上带的半块红薯饼递给他。

这人也是饿极了,也不管这饼子的干涩难咽,两口就吃了个干干净净,看得武立仁直肉疼。

看鬼子是往自己村子的方向去的,他知道现在自己是不能回去了,只有等晚上摸黑回去看看,不过鬼子也来过好几次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想到此处他便带着那人往树林中走去,防止那队日本兵折返回来抓住自己。

到的隐秘处,武立仁问那人从何处而来,又为何这般落魄。那人只道是家中遭了灾,又遇上兵祸逃难而来,不想饿晕在了此处。

武立仁听此唏嘘不已,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人命比草轻,在哪都不见得好过。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以前也是家财万贯的主,因为儿子参加了国军抗日,自己因此也受到了牵连,这才散尽了万贯的家财逃到了此处。

后来两人互通了姓名,武立仁这才知道这人姓风,名叫风知白。

见天色已晚,鬼子应该走了,武立仁担心自己弟弟,便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准备回去。

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还在坐在地上的老者于心不忍道:“大叔你要是没地方住先来我家住一晚吧!”

风知白正想如何开口才能留下来,见他如此说,立马同意下来:“那就叨扰了”。

武立仁所在的村子名叫王庄,处在河北省境内,相传燕王扫北后,因为人口大量流失,很多的山西民众被迁往此处,王家最先在此处定居,此地便称为王庄了。

到了此时王家已然成了大地主,村里的一半多人都是给他们家打工种地的。

可能是日本人刚走的原因,村里家家紧闭房门,这一老一少也是悄咪咪的摸回自己家中。

武立仁家位于村子西头,是一座用土坯垒成的小房子,虽然房子有三间,但住人的却只有最东边的那一间。

家里没有床,睡的也是用土坯垒成的火炕。

推开家门,武立仁喊道:“立民,哥哥回来了”。

不多时,从屋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长的与武立仁倒是有有六分相似,不知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他竟是比自己哥哥还要黑上几分,此时正一脸戒备的盯着哥哥身后的男人。

武立仁摸了摸弟弟的头,为他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武立民这才放下心来将人让进屋内。

虽说当时武立仁只是打算让这人留下过夜,但这老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其样子竟是要在此常住了。

不过这风知白也不白住,每次出去总能带些吃的回来,一般都是窝头鸡蛋什么的,后来竟是弄回来了只烧鸡,要知道这可是地主老爷家才能吃起的东西啊!

后来这兄弟俩才知道,这位风老先生可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简单,村子里人本来开始还有些排斥他,可后来见了他都是笑脸相迎,一口一个老神仙。

这位风知白老先生也是个能人,不管是算命卜卦,还是阴阳风水、驱鬼招魂,甚至是行医看病,除了种地他就没有不会的,前两天的烧鸡也是他治好了地主的怪病得来的。

见他有如此本事,这俩兄弟便起了拜师的念头,毕竟给地主家种一辈子的地感觉没啥前途,还不如跟这位风老先生学门手艺。

见他们有意拜师,风知白却也没有拒绝,毕竟武立仁对自己有救命的恩情,他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可能不能入得此门,还得看他们各自的造化。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武立仁还是决定退出不学了,并非他不能吃苦,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干这行的料,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在虚耗光阴。

而他弟弟就不同了,对于风知白教的东西一学就会,似乎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在风知白领着二人给一家看完阴宅后,武立仁终于和他提出要退出学习的想法。

风知白听后虽不惊讶但有些惋惜,毕竟他对这个少年观感还是不错的,他想了下说道:“人各有志,不入此门也并非什么坏事,毕竟这行泄露天机过多,虽前期看似风光,总是不得善終的”。

武立仁知道他在开导自己,怏怏的转开话题说:“风大叔,你既然会看坟地,能不能帮我家看一块,这样我和我弟没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跟他们走在一起的武立民也说道:“对呀对呀,您就帮我们看看嘛”。

风知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那你们有什么要求没有?”

要求?这可把二人问着了,当然是要好的了,具体什么要求他们俩还真说不准。

见他们不说话,风知白笑道:“就是你们想要什么?”

武立仁没说话,倒是弟弟武立民抢先开口:“我要烧鸡,要像王地主家那样有吃不完的烧鸡!”

“好,那立仁你呢?”风知白问。

武立仁想了半天道:“我自幼丧父丧母,和弟弟相依为命,看着别家和和美美,总不免感觉孤单苦闷,我想要家人的陪伴”。

风知白听此想了下,又带二人在村外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地。

他笑着对二人说,“就是这了,此穴名为“人才两旺”,顾名思义,谁要是把先人葬在此处,家中自会人丁兴旺,财源滚滚,有人又有财,这下你们的要求都满足了”。

兄弟二人听了自然高兴,又选了个吉日将我太爷爷坟地迁至此处。

家中父母每逢说起此事,我就在心里把那个无良的风老头骂上一顿,所谓的人才两旺只不过是一边人丁兴旺,一边财源滚滚,我虽然伯伯众多,家里却大都是穷的叮当乱响。

反倒是我二爷那边,听说是发了大财的。

心中不免感叹:爷爷啊,你当初也和二爷一样要烧鸡就好了!!!


我出生在1992年,因为当年是猴年,又因为当时西游记正在热播,爷爷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便想取齐天大圣中的圣字,叫武圣,听着多威武霸气。

可我祖爷爷叫武文圣,为了避嫌,只能将“圣”改为“胜”字,取名叫做武胜。

可能是当年风老先生选的阴宅真的有用,我武家这时在村中可谓是人丁兴旺,算上我父亲,爷爷竟生了十个孩子,而且全都是儿子。

为了要个丫头爷爷他甚至有了迁坟的冲动,可自己又不懂风水,想想只能作罢。

2011年我考上了唐山一所二本大学,其实我这人并不太聪明,能考上大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母亲。

母亲当时上学时小学还是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所以他高考的时候十六岁。

可第一次高考失利,我母亲觉的是因为自己知识学的不够扎实,便决定从高一开始复读。

可过了一年,高中改为了三年制,致使她再次高考时便十九岁了,即便是这样,我母亲连考四年,却还是名落孙山。

后来我舅舅说既然大学考不上,那便考个老师吧,当老师也不错。

由于当时考教师是考初中的知识,我母亲又去初中复读了两年,结果考试的时候勉强及格,与另一名考生并列最后一名。

但那名考生是县里领导的亲戚,结果可想而知,我母亲被刷了下来。

姥爷还想让我母亲再试试,可母亲却因多年的失利心灰意冷,加之此时的她已经24岁,实在是不想再上学了。

后来母亲嫁给了父亲,再后来又有了我,母亲便把当年的遗憾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每当我想辍学之时,她总会跟我讲起这些事情,讲起她远远的看见校园中人影绰绰时的落寞,以及睡梦中奔赴考场却总是忘带笔和准考证时的窘迫。

她总是说,哪怕是在梦中也总归是考不上的,这就是命吧。

刚踏入校园时,大学的自由感使我手足无措,早已习惯了高中的三点一线,课余的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刚开始的三个月还会看书学习,但三个月过后便迷失在这花花世界之中了。

住在我下铺的哥们叫张海军,这家伙来自内蒙古,他身高足有一米九多,体重不下250斤,站到起来身形跟铁塔相似,看到他我就知道为啥成吉思汗能横扫欧亚大陆,被欧洲人称为上帝之鞭了。

我与他倒是比较投缘,可能是因为酒的缘故。内

蒙人喝酒又快又急,张海军更是此中翘楚,一瓶500ml的牛二他只喝两口便能喝的干干净净,连脸都不带红的。

我虽然不能喝,但却不能堕了咱河北人的面子,也跟着他拿瓶子对吹,大多时候喝个不醒人事,但这一来二去我俩倒是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一年时间一晃而过,眼看就要放暑假了,张海军用脚蹬了蹬上铺的床板,开口问道:“二哥,这眼看就要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虽是家中独子,但住的离山东不远,又因为本身姓武,比较讨厌别人叫我大哥,毕竟武大的形象不太好,不符合本人气质。还是他的弟弟武松比较伟岸,所以他们一般都叫我二哥。

此时我正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被他这么一蹬顿时操作失误,电脑屏幕瞬时变灰,我一脸没好气的道:“胖子你找死啊,我这把晋级赛,输了你赔啊!”

因为早已相熟,我倒也没惯着他。

张海军笑骂道:“就你那水平,乖乖在白银待着不好吗,还想着带妹,不自量力啊!”

听他说到我的痛处,我差开话题说:“暑假我不打算回家了,准备找份零工做做,你呢?”

张胖子一听我说这,一拍脑门坐了起来,弄的床又是一阵哀鸣。

他瓮声瓮气道:“二哥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离家远,来回光路费就得400多,这还是因为学生半价,还不如在这打个零工”。

见我不回话,他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服务员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了,唐山老板娘的话咱是一句也听不懂,工资也低,我可是不去了”。

确实,唐山方言乍一听听不懂,我与他找了一家小饭馆打工时,就常常因此闹笑话,而且一天工作八小时,一小时八块钱,弄得我俩是身心俱疲。

我想了下问道:“听军哥这么说看来是有眉目了呀!”

只见他是微微一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二哥也,前两周我就想着这件事来着,经过我多天的踩点,四处的奔波,终于让我找到一处妙地,正好试合咱俩前去避暑……”

“我说你有完没完,到底是啥好工作?”我不耐烦道。

见我发火胖子讪讪道:“前两天我去工地转悠,问施工队还要人不,你也知道咱老张形象好,又有的是力气,人家当即便要录取我。

可咱还有课,跟他们队长说明情况,队长表示我去就能入职”。

我笑道:“搞了半天就是到工地搬砖啊,白让我期待一场,我再考虑考虑”。

张海军见我要打退堂鼓,赶忙道:“杨队长说一天120,每天八小时,加班另算,还管中午饭,二哥就凭咱俩这身板,肯定妥妥的,你要不去,我自己也没意思”。

这年头100块钱雇个农民工雇不到,但要找大学生却是一抓一大把。

这时候彭的一声,电脑上对面基地爆炸,我放下鼠标说:“中,等明白咱们一块去看看,要行的话咱就干,不行就拉倒”。

见我同意,胖子便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出了宿舍,不知道又去哪浪了。

我见他出去,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打字问道:“再来一局吗?”

不一会便见对面回复道:“不玩了,下午还有课”。

见对方有事,我也关闭游戏,合上笔记本,自己玩没啥意思,下床去找胖子。

胖子说我带妹,其实是说反了,应该是被妹带,对方网名“带表月亮消灭你”,英雄联盟中的ID也是一样,在我眼中,这位可是实打实的大神玩家,胖子口中传说的“高玩”。

她是三个月前主动加我的,因为当时微信刚流行,我还以为是哪个高中同学,便顺手同意了。

可一聊才发现我并不认识她,她也说是在摇一摇中摇到我的就顺手加上了。

在之后的聊天中“带表月亮消灭你”总使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她朋友圈中空空如也,这也使我对她更加的好奇。

胖子曾经嘲讽说:“二哥,对面怕不是个卖茶叶的呦,小心上当受骗”。

我气道:“你见过骗子带你上分的吗?哥在家陪我妈看了这么多年的法制频道,这一双招子亮的很,能骗我的人现在还没怀上呢”。

胖子摸了摸后脑勺两眼一亮:“也对,你比我还穷,小偷到你家都哭着走,傻子才骗你钱。不过二哥,对方要是不骗钱,那肯定是骗色,你可也得当心啊!”

我说:“你别在这瞎扯淡,你要是这么害怕的话,下次上分我可不带你了”。

胖子听此连忙搂住我的肩膀赔笑道:“别呀二哥,咱俩一向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可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咱们的革命友谊”。

想到此处,我就对这位网友更加好奇起来。

过了两天,我与胖子去了工地考察,又与杨队长聊了聊工资待遇,见与胖子说的一样,便决定今年暑假就是这了。

放假以后,我与胖子便到工地打起零工来,因为我俩还是学生,杨队也没给我们安排什么登高的危险任务,只叫我们做些卸车搬运的工作。

很快我们就跟工地的人熟络了起来,特别是胖子,这家伙能喝的本事更是让他和工人们打成了一片。

这天吃完午饭,我们躺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这棵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月了,我和胖子两个人环抱才能将它抱住。

胖子正光着膀子躺在树下乘凉,杨队长走过来踢了他屁股一脚并取出一根烟递给他,随后笑骂道:“地下凉,小心着了凉坏了腰”,随后又取出一棵烟递给我,我摆摆手示意不会。

胖子咧着嘴笑着坐起,点着香烟抽了起来,随后抬头望着树冠问道:“杨队,这树这么占地,而且又碍事,为啥不刨了它?”

杨队长扶了扶安全帽道:“这树长这高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刨了怪可惜的,老板们准备把它围起来,等楼盖好了也是个景儿”。

我接过话茬:“不管动物还是植物,活的时间长了都有灵性,我们那就有犬不八年鸡无六载的说法,这树活的久了自然也一样,恐怕已经有了灵性不能随便刨了”。

杨队长笑道:“你们大学生也这么迷信的吗?”

我听杨队长这么问,笑了笑道:“这倒不是,而是家里人都迷信,多少对我有些影响罢了”。

胖子也在一旁嘲笑道:“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二哥你咋还学老一套啊!”

我撇了他一眼道:“你们别说我迷信,我还就真见过一棵怪树,它现在还在我们村口立着呢?”

杨队长听此来了兴趣:“来来小武,反正也是闲着,你就给我们讲讲呗,那棵树到底哪里怪了”。

胖子也凑了过来,这家伙也是极爱听故事的人。

我看了身后的大槐树一眼,缓缓说道:“这事发生在几年前,那时候村村都要修公路,而在我们村口的一座土地庙正好就在路旁,在庙的旁边,还长着一颗不高的怪树。

这棵树不知多少年了,我爷爷说,在他记事起,那棵树就在那。

因为道路要加宽,就必须拆庙刨树,村里人都比较迷信,认为拆庙不祥,谁都不愿先动手。

可不信邪的也大有人在,有个叫何二的就拎起斧头照着那怪树来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斧子下去不要紧,那怪树树干上竟流出如血一般的红色液体来”。

胖子听我这么说,不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没准这树年深日久,身上长了寄生虫,才会这样。

我听说汗血宝马就是身上有寄生虫,所以一跑才会流血的”。

我看了胖子一眼:“我这还没说完呢,后面发生的事更邪门”。

随后我便故意的喝了口水,诚心吊吊胖子的胃口。

胖子见我故意住嘴不说,急道:“哪有故事讲一半就停下的,二哥你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听胖子着急问,我继续说道:“众人见这怪树一流血,吓的也就不敢再上前了,不过虽然树不敢砍了,庙还是被拆了个干干净净。后来公路还是因为它改了道,从其旁边绕行过去”。

“完了,这就完了,真没劲?”胖子不屑道。

我继续说:“当然没完,第二天全村割麦子,砍树那人不小心划破了腿,虽是镰刀割破出的伤口,但那伤口的形状分明跟斧砍的一样,你说怪不怪?”

胖子一脸不信道:“你又在这唬人,作为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是坚决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胡话的”。

随后他回头摸了摸身后粗糙的槐树皮问:“你说砍这棵树能砍出血来吗?”

忽的一阵凉风刮过,吹的胖子身子抖了三抖,打了一个喷嚏。

胖子看了看头顶上的烈日,口中骂了句:“妈的,哪来的妖风邪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海军同志,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刚才开玩笑的,张某人天天在树下乘凉,怎么能干这恩将仇报之事”。

杨队长说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啊,还是要有些敬畏之心的好,至于这棵树的去留,自然由上边人决定,咱们就别操这闲心了”。

忙碌重复的生活过的飞快,转眼一月便过,都说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但我和胖子都觉得在工地这时间过的也不慢,暑假只有四十天,眼看就又要开学了。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这天和平常一样酷热难耐,新来了一车铁管,我和胖子负责卸货。

说实话我是真不愿意跟他搭伴卸货,这家伙一米九多,我才一米七六,两人扛起铁管总是我这边低,干着忒不顺手。

抬了百十来根,我叫停胖子,拽住衣领来回鼓动了几下道:“海军,不行了,歇会歇会?”

胖子虽然比我力气大,但胖人普遍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非常怕热。他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我看行,咱俩弄点水喝去,歇会再弄”。

我先去洗了把脸,不洗是实在不行了,汗水通过上眼皮流进眼中,疼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洗完脸我取出两瓶水,自己先灌了两口,一瓶递给在一旁抽烟的胖子。

胖子接过水一饮而尽,随后指着大槐树的方向道:“二哥,咋来了一辆挖掘机呀,”

我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真就有一辆挖掘机停在那边,杨队长正和那司机说着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两个的目光,杨队长招手示意我们俩赶紧干活去,不要老是闲着。

我和胖子会意,继续回去卸刚才没卸完的钢管,等我们俩卸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这时我俩是大汗淋漓,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胖子更是不顾形象的脱下身上背心,转首跟我说:“热死他胖爷了,走,咱上槐树底下歇会去,那里凉快”。

说罢一边挠着身上的痱子,一边向大槐树的方向走去。

我走在胖子身边,边走边打趣道:“我说胖子,别挠了,你看你这浑身都是红道子,挠的跟个癞蛤蟆似的”。

胖子听后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啊,谁知道你们这这么热,要是在我们内蒙……,不行了二哥,我后背痒够不到,你给我挠挠”。

我一脸嫌弃的在他的后背胡乱的划拉一通,不过看胖子的样子却是极为的受用。

快到目的地时,杨队长拦住了我们俩。

胖子以为他又要给我们分配任务,连忙满脸堆笑道:“杨队,我俩车已经卸完了,热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全工地就这一块凉快的地方,我俩就歇十分钟,绝不多呆”。

胖子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兜中掏出香烟递给杨队长。

杨队将香烟点着抽了两口,没好气的说:“瞧你那样儿,我又不是朱扒皮,我拦着你们不是怕你俩偷懒,而是这棵树一会要刨掉,你俩换个地方呆吧。”

我听此不解的问:“不是说要留着当个景儿的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杨队长叹了口气,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用右脚撵了撵道:“大老板改主意了,要在这地方弄个超市,他奶奶的,以后中午连个乘凉的地怕是都不好找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树旁的挖掘机动了起来,抬起它的挠子就像树冠钩去。

树干虽然粗壮,但也架不住机器的砍砸,不多时树冠便被它去了个七七八八。

我拿胳膊肘顶了顶一旁的胖子:“我说胖子,你这恩人有难了,你不帮忙啊!”

胖子听此一咧嘴:“二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既然是上边的决定,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倒是你说树老成精,这树枝都快劈光了,咋不见它流血啊?”

我刚才只是跟他打趣,听他如此问,嘴里却是并未回答。

看着树杈枝叶不断落地,心中也不免感慨,这棵老槐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怕是当年唐山大地震都挺了过来,今天却要毁于我等之手,不免有些唏嘘。

此时树冠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司机用挠头试探的推了推大树,似乎是想要直接将其推倒。

可连续是推了几次,挖掘机都翘起来了,也不见树干倾斜丝毫。

司机气愤的骂了句娘,要是按照他以前的经验,再粗的树经他这推上两推,搡它两搡,早就树基松动,拔地而起了,今天真是见鬼了。

而后他又转变思路,开始挖起树根来,准备将树下的土挖松,再推推试试。

挖掘机围着树下挖了几圈,但见树根盘根错节,十分难挖,随着树坑越来越深,一旁的胖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叫道:“二哥,真让你说中了,这树还真会流血”。

我听他这么说,赶忙看去,果然最新挖上来的土是红的,与一般的红泥不同,这颜色太过鲜艳,真就如鲜血染过一般。

一旁的杨队却不这样想,他连忙喊停,心里想着怕是不是挖到管道了,若真是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他刚要上前查看,我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气冲冲的回头冲我喊道:“小武,你干什么,放开我”。

边喊边他摔甩动胳臂想要将我甩开

我却还是用力拉住他死死不放,随后解释道:“杨队,你仔细闻一下,难道感觉不到吗?”

经我这么一提醒,旁边的的胖子也反应了过来,他用力抽了几下鼻子,然后恍然道:“哪来的一股血腥味,难不成挖到了这树的大动脉了不成”。

杨队长听此也冷静了下来,不过职责所在,他还是要上前查看。

就在此时大地忽的震动了起来,虽然轻微,但我们却能真实的感觉的到。

我心中叫苦,难道要地震不成。

此时的树坑中的土突然翻腾了起来,就像被烧开了一般。

我们三人见此,连忙向后方退去。

突然,一条土柱从树坑中喷涌而出,就像火山爆发一般将泥土推到了二十几米的高空。

刚才连挖掘机也推不动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倒在了一边,现场跟下了沙尘暴一般混乱不堪。

我边跑边回头望,心里咯噔一子,牙齿打颤道:“蛇,好大的一条蛇!”

胖子听到我的话,也回头向后看,瞬间脸色一白,双腿一软,要不是我搀他一把,恐怕他就得摔个狗吃屎。

这家伙在草原上生活过,按他的话是和狼交过手的,一拳头就能撂倒一只,可见其凶悍。

但他唯独怕蛇,对这没有脚的冷血动物感到恐惧,更何况是这一条大蟒蛇。

仅仅一个大字已经不能形容这条蟒蛇给我们带来的震撼了,这家伙足有十几米,身子比电线杆子还要粗上几分,一身褐色的鳞片布满全身,此时他前身直立起来,竟是不比挖掘机高高抬起的挠头低多少。

这时它的一双金黄色的大眼眯成一条细缝,死死的盯着挖掘机,眼中充满了仇恨。

此刻他尾巴上有一处伤口,还在向外不停的流着粘稠的鲜血,虽然冷血动物的痛感比较低,但看来是刚才的挖掘造成的伤口还是让他狂暴了起来。

我们跑出去了十几米,回身看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胖子颤颤巍巍的从兜中掏出手机,就要记录下这壮观的一幕。

我急忙拦住了他,并低声说道:“这些野生动物对相机都很敏感,虽然手机和相机不同,但也不排除可以激怒它的可能,别拍了,保命要紧”。

胖子一听,瞬间蔫了下来,嘟嘟囔囔道:“我还想在国际摄影展上拿上几个奖项为国争光呢,这伟大的梦想恐怕是要泡汤了”。

我气道:“都这时候了,就别想别的了,刚才离这蟒蛇不远,加之他刚从土中钻出,咱们那时属于灯下黑,这时候它恐怕已经适应外面的亮度,在那么跑怕是会引起它的注意,到时候,咱们三个恐怕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胖子急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在这杵着等死吧?”


我听胖子这么问,低声道:“咱们慢慢往后退,尽量别引起它注意,它现在注意力全集中在挖掘机上,应该不太会搭理我们”。

事实也是如此,在与挖掘机短暂的对峙后,巨蟒终于对挖掘机进行了试探性得进攻,就在一瞬间,挖掘机向一旁倾倒。

在场的众人似乎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一个虚影一闪而过,巨蟒的身躯犹如一个弹簧一样,用它那巨大的头颅猛击了挖掘机的挠头一下,致使挖掘机向一旁侧翻过去。

还没等挖掘机倒地,巨蟒顺势而上,用它那粗长的身体将机器死死缠住,致使挖掘机发出咯吱咯吱让人牙根打颤的哀鸣。

我一见此,赶紧对两人说:“别闲着了,咱们赶紧跑吧!”

杨队长却回头道:“挖掘机司机还在里面,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胖子劝道:“这时候了还是逃命要紧,杨队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正在我们在这争执的一小会,那条巨蟒似乎发现了我们,它那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眸竟然拟人化的露出了贪婪之色,一人多长的蛇芯子在口中来回吐了几下,似乎在搜索品味着什么。

我和它对视了一眼,顿时感觉如坠冰窟,赶忙喊道:“跑!”

就在我们夺路而逃的一瞬间,那条巨蟒也犹如一台精密的机械一般瞬间启动,直冲我们而来,被他缠住的挖掘机瞬间被它的巨力所带动,如一个陀螺般在地上疯狂旋转起来,各种零件因为离心力的原因散落一地。

我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千万不能乱。

这巨蟒放着弄伤它的挖掘机不管也要追我们,这本身就不合常理,毕竟动物们都极其记仇,特别是蛇这种生物更是如此,而且周围的人也不少,距离比我们近的也有很多,为什么单独选我们呢。

结合它刚刚那贪婪至极的眼神,我瞬间意识到,糟了,我们身上有他喜欢的东西,这东西甚至能让他暂时放下仇恨和愤怒。

想到此处,我大声喊道:“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分开跑!”

听我这样说,二人瞬间会意,立刻都改变方向,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巨蟒似乎并未被我们的动作所分神,听着身后轰隆隆的声音,以及那越来越浓的腥臭气息,我知道这家伙是盯上我了。

我心中暗骂,他娘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又没招你惹你,那边的胖子肉多,而且肥而不腻,你不追他追我干什么!

想归想,脚下却是不敢有丝毫停歇,身体的潜力因为求生的本能全部被激发了出来,我甚至觉的我现在比博尔特跑的还要快上几分。

即使是这样,巨蟒那硕大的头颅和那张着的血盆大口依然在跟我极速缩短着距离。

远处的胖子喊道:“二哥,别藏着掖着了,快把急支糖浆给它吧”。

我听他这么说,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现在哪有功夫回应他的调侃。

不过还是狠狠的瞟了他一眼,在看到一旁正焦急打电话的杨队时,顿时心念急转。

我冲远处的胖子打手势指了指天上,而后努力调节气息,拼了命的喊出几个字:“我说放时就放!”

胖子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想了下大声问道:“放什么呀?”

我本想回答,但此时的肺仿佛就想要炸裂一般,喉咙隐隐发甜。我知道,这时要吐血的前兆。

求生的本能虽然让我有了短时间的爆发,但并非没有副作用,短短几分钟的玩命狂奔无时无刻不在压榨着我所剩不多的潜力,如果此时再多说一句话,这口血必然会吐出来。

如果吐了血,卸了胸中的这口气,即使能侥幸逃生,估计身子也得废掉大半。

想到此处,我便不再答话,舌顶上额,将意念尽量往下沉,只能寄希望于胖子的理解能力和长时间彼此养成的默契,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意思。

胖子见我不回话,也明白了我此时的难处,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的明白了我的意思,迅速转身向杨队走去。

此时的我已经管不了胖子是否明白我的意思,只能按照理想的情况跑向主体快要完工的大楼。

我带着巨蟒围绕着这栋大楼转起圈来,来学一场秦王绕柱,但这并没有拉开我与巨蟒的距离,反而是这畜牲更擅长于改变方向,弯道超车。

眼看它的血口离我不过几米的距离,我此时也感到了一丝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的声音传来:“武家二哥,饭已ok了,随时能咪西”。

虽然我常调侃胖子的普通话不正宗,而且他说快了我都难听懂,但他此时的言语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简直是比歌手唱的还好听。

我看了看上方,心中估算着距离和时间,咽了口唾沫将嗓口眼那股甜意再往下压了压,继续努力向前狂奔。

在转过一处墙角处,我拼尽力气大喊:“放!”

随后还是不顾身体各处传来的抗议声继续玩命狂奔,可这时蛇口已离我不足三米,腥臭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巨蟒突然加速,身子下俯,快速拉近我们的距离。

此时我心有所感,继续这样下去肯定得命丧蛇口,我身后像长了眼一般,身体猛的向前一纵。

可这巨蟒哪里能忍得了自己快要到嘴的鸭子飞走,猛地伸出自己近两米的舌头,将我缠住,就要收回把我吞入腹中。

我本已经向前滚出两米,却被一阵巨力往回拉扯,待看清身上所缠之物后心中不住叫苦:我命休矣!

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震的我双耳隆隆作响,身上的拉力也是猛的一松,巨蟒的舌头也随之松开。

我回头望去,巨蟒被塔吊抛下的几根工字钢砸中,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些工字钢是被从百米的高空抛下的,它们本身材质就不轻,再加上不短的重力加速度,那巨蟒不死也得要它半条命。

我来不及细想,起身继续向前跑去,直至胖子的身旁才停下身来。

我虽然不知道身后蟒蛇的具体情况,但看胖子露出的笑容我就知道危机暂时解除了。

我有心再跑几百米就此离开这个地方,但此时嗓子中的腥味已浓,再这样跑下去这口老血非吐出来不可。

胖子见我跑来,连忙搀住我,焦急的问我有没有事。

可现在我哪里有心情回答他,舌尖拼命的顶住上牙膛,努力深呼吸压制住体内翻腾的血气。

见我不回话,胖子更是焦急,连声询问我有没有事,并取出水递到我嘴边让我喝。

一旁的杨队长见此,连忙劝阻胖子道:“小张,你别添乱了,他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喝水,你赶紧把他送医院吧,晚了,怕是要出人命的”。

杨队长在工地混迹多年,对我这种情况也见过不少,以往抬重的东西,总有些年轻人不服气,干些力所不及的事。

这样的后果是轻则韧带拉伤,重则吐血昏迷,有的甚至吐出内脏的也不是没有。

当年秦武王举鼎而亡,却不是没这个先例。他此时看出我这时情况不妙,随时都有崩溃吐血的可能。

我曾给胖子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曾经的一队解放军在炎炎夏日下急行军,感觉口渴难耐便向路边的老妇人讨一碗水喝。

老妇人自然是欣然同意,但却在端水时在每只碗中放了少许的麸子(麦子退去的麦皮),麸子漂浮在水面,而且这东西喇嗓子,不能直接饮用。

战士们只能一边吐气吹开水面的麸皮,一边小口饮用甘甜的井水。

因此不少有战士埋怨老妇人,既然给水为何还要为难他们,可班长解释道:我等再酷日下急行军,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老人家这是怕我们喝的急了伤了身体,才出此下策。要知道,要是贸然大口饮水,可是会要人命的。

战士们听此理解了老人的良苦用心,纷纷向老人道谢。

胖子也明白了我此时的情况,便不再喂我喝水。连忙要背起我送医,杨队长连忙阻止,焦急说道:“你这样会压迫他的肺部,妨碍他的呼吸!”

胖子听此,只能将我平抱起来,这种平抱不同于一般的公主抱,而是真能将我平平的抱起。

要知道,这种姿势,乃是剖腹产后的母亲们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可我不比女子的瘦弱,足足有一百四十斤。胖子虽然有力气,短时间能将我平举而起,但他保持这姿势愣是坚持了五分多钟。

胖子走的不急却也不慢,虽然工地坑坑洼洼,但我却感受不到一丝颠簸,我看着他眼中隐隐泛着的泪光和焦急的神情,知道这兄弟我此生交定了。

待到他找到出租车,将我放到出租车后座。我此时的气息已经渐渐稳定,喉头得甜意也慢慢褪去,只要挺过那一段时间,应该就没啥大问题了。

胖子焦急的跟司机说要去最近的医院,我坐在后座没有说话,继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等下了车,胖子还要将我抱下去,而我却摆了摆手,自己跳下车来。

我胸中那股烦闷已经被彻底的压了下去,只要短时间内不要再过力应该没啥大的问题。

我看着胖子调侃道:“咋了胖子,你二哥还没死呢,你掉啥眼泪?”

胖子见我能说话了开心道:“你哪里看我掉眼泪了,我这是热的,是汗”。

我此时缓的已经差不多了,开口问道:“当时没来的及仔细看,你看清没,那条大长虫到底有没有被砸死?”


胖子听我这一问,挠了挠头道:“出来的有些急了,当时尘土又大,我也没有看清它到底死没死”。

我本想就此回宿舍休息,胖子非要拉着我进医院做了个全身的检查。

结果除了有几处轻微肌肉拉伤并无大碍,些许的擦伤也被护士做了简单的包扎。

见我没事胖子自然是高兴,提出今天喝酒庆祝,这话被旁边给我上药的小护士听到,开口训斥了他一番,弄得这个一米九的大男人满脸通红。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更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珍贵,想清楚后向胖子提出:“胖子,眼看离开学的日子也近了,咱俩这暑假工就到此为止吧。”

我跟胖子的工资不同于正式的工人,我们俩个工资是日结,不存在回去讨薪的麻烦事。

胖子也是对今天的事怕极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想到此处他便拨通了杨队长的电话,说出了我俩个的打算。

出了这样的事情,杨队长自然也是不好再留我们,询问了我的情况,得到我没事的消息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看来他那边还有事情要着急处理。

三天后,我的身体也缓的差不多了,杨队长打电话让我和胖子过去,非要给我俩举办个迟来得送别会。

我们学校西门有不少的烧烤店,胖子便在其中随便选了一家。

今天来的不只杨队,还有开塔吊的老王师傅,以及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刘大哥。

原则上现在我是不能喝酒的,但架不住胖子的劝说。

我提起酒杯敬了王师傅一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王师傅四十多岁年纪,身材不高,略微发福,平时人很严肃,但接触久了便知道他是很好相处的。

他端起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而后说道:“你说你们两个大学生跑工地上来干什么,你们现阶段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我儿子跟你们差不多大,要是让我知道他跑工地去搬砖的话,我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我和胖子听了连声称是,倒是杨队长出来打圆场。

他笑着说道:“搬砖怎么了,这叫忆苦思甜,前几天要不是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要我说还是大学生脑子转的快,能想出那样的办法,来让我老杨敬你们一个!”

说罢我们便共同举杯。

胖子直接是对瓶吹,大半瓶酒已经下肚。我这口也喝了不少,直觉口中辛辣,赶忙夹了两口凉菜往下压压。

胡乱嚼了两口咽下肚后,我开口问道:“杨队,那天我们走的急,不知道那条巨蟒后来怎么样了?”。

杨队长看我俩好奇,便对我们讲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们走后,一时间众人都没敢走动,因为不知道巨蟒是死是活。

杨队长首先打电话将情况报告给了上面并报了警。

这条巨蟒也真是成了精了,要是平常的生物,被从那么高掉落下的工字钢砸中,早就被砸成肉泥了。

可这畜牲竟只是掉了几片鳞片,身子只是显的扁了一些,不过杨队长仔细观察后,感觉这畜牲大约是死了。

人们都说打蛇打七寸,那是因为七寸的位置恰巧便是蛇的心脏所在的位置,而掉落的工字钢正好就砸在巨蟒“七寸”的位置,这才能使它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杨队长也是因为这点才判断出这巨蟒多半是凉透了。

待众人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挖掘机司机还在车里面,人们赶忙去救。

由于蟒蛇中途改变了攻击目标,所以驾驶室并未被压扁,人们将其救出送医后,司机只是折了几条肋骨并无生命危险。

而那条蛇后来也被专门的人弄走,并让大家不要声张,继续像平常一样施工。

杨队将经过说完不屑道:“听说蛇胆可以入药,看这蟒蛇的体型,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了,肯定是成了精了,它的蛇胆那必是无价之宝啊!”

听他这么说,我插嘴道:“在我们家乡,这蛇是不能随便打杀的,因为我们认为它们是有灵性的,随便打杀可能会带来灾祸,而且这家伙又极其记仇,这蛇胆白给我我也不要”。

胖子笑道:“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看杨过杨大侠,不就是吃了蛇胆,不但解了身上的毒,还练成了绝世武功吗”。

我见他们不信,便讲了一个我亲身经历过的有关于蛇的事情。

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好友,我与他关系很好,他家是开公司的,做的是钢材生意。

当时全村大多是以务农为生,所以他家算是村里有名的富户,还给村里免费修了几条路,足见这家人不坏而且是个很要面子的。

但当好友的爷爷去世后,他家里便想将其风光大葬。不但买尽了附近的所有白布铺路,弄的十里皆白,而且上坟烧纸时烧的是真金白银呐,这可就激怒了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那位。

当老爷子下葬众人返回时,正碰见一条大蛇自他家的大门之中爬出,这条大蛇足有碗口粗细,全身呈金黄之色,身上的花纹如铜钱一般布满全身。

在我们那,住在家中的蛇被称为家仙儿,它不但会帮主家捉老鼠,好的家仙儿会给人类这个房东带来好运以及财运。

我朋友家能这般富裕,显然也和这条大蛇有着莫大的关系。

好友的父亲自然是知道这点,赶忙让人拦住这条蛇,并在它旁边好话说尽,希望它能留下。

可是这蛇早有灵性,见他家如此铺张浪费,觉的他家德不配位,不配与自己同住,便起了离开的心思。

众人虽然堵住去路,但比不过金蛇的灵活,被它绕开继续离去,来来回回堵住三次,却皆是无用。

朋友的父亲也是动了怒,自己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竟命人将金蛇活活打死,然后将蛇尸埋在院中,企图保留一些财运。

可事与愿违,没两年他家就因生意失利而公司倒闭,在第三年的时候朋友的父亲更是患上了白血病,虽然接受了骨髓的移植,但还是没有挽留住他的生命,死的时候才35岁

再后来他家搬了家,现在算来我与这位儿时的玩伴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

我爷爷曾说过,如果只是放金蛇离开而没有打死它,那他家的生意可能会差些,但总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把故事讲完,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刘哥问道:“我们把那蟒蛇弄死了,他会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啊?”

杨队长笑道:“小刘,平常看你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就算要报仇也得找你王师傅,还轮不到你”。

他边说边笑,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他笑着接起电话,没说几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甚至变的有些惊恐起来。

我们问他怎么了,他缓了半天才说道:“刚才老板给我打电话,说蟒蛇的尸体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蛇蜕,他怕这畜牲返回老窝,让我们这几天干活小心点”。

听他这话,众人都如坠冰窟,再想起我刚才说的故事,更是后怕不已。

刘哥更是当场表示要撂挑子不干了,离那鬼地方越远越好。

我起身去水果店买了几个桃子,因为这桃的谐音是“逃”,希望大家能逃过此劫,取个好的寓意。

得知了蛇尸消失的信息,众人也就再没有吃饭的兴致了,纷纷将桃子吃完便结账离去。

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巨蟒用那如两个车灯似的大眼睛贪婪的盯着我,我与它在梦中又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可这一次的我并没有这么好运,被它一口吞入腹中。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我的全身,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压力要压扁一般,渐渐的喘不上气来。

我忽的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打开手机发这时现才凌晨三点,听着胖子粗重的鼾声,我才慢慢从刚刚的噩梦之中缓了过来。

我躺下想继续睡觉,却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那巨蟒贪婪的眼睛,我总隐隐感到不安。

巨蟒不会平白无故的放下伤了它的挖掘机,转而攻击我,而且它的那份对吃掉我的贪婪显露无疑,到底为什么呢。

我摸了摸胸口的吊坠,心想会不会是它,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东西是风老先生给我爷爷的,据说有安神辟邪的功效,不可能是因为它。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既然睡不着,那便不睡了,拿起枕边的手机浏览起来,并顺手发了个朋友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配了个失眠的表情。

发完后便无聊的继续浏览起了其他信息。

没想到不小会手机一震,是有人在微信上给我发信息。

我打开微信,发现是“带表月亮消灭你”。

她问我怎么了。

我打字回应道:“做了个噩梦,睡不着失眠了”。

她问:“什么噩梦能吓到你失眠”。

我回道:“不敢说,怕吓到你”。

手机的振动再次响起。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见她坚持,我便将做的噩梦以及这两天的遭遇跟她说了一遍,听得她不住的连连称奇。

等我讲完,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时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切。

打字道:“天亮了我倒是困了,你也睡会吧”。

“嗯,一起睡”。

这句话弄得我一愣,片刻手机上发过来一个俏皮的动图。

我笑了笑,将手机屏幕关闭,准备睡觉。

可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我打开一看还是她的信息。

“如果心情不好,不如四处散散心,找我来玩也是可以的”。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顺手回道:“好啊!”

刚发过消息,对方立即回应,发了一个定位。

这情况弄的我又是一愣,不是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啊!

刚想跟对方解释手机又是两声振动:“晚安,祝好梦”。

我呆呆着看了手机屏幕半天,还是决定先睡觉,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桌子放着的是已经凉了的煎饼和豆浆,由于我现在算半个病号,所以胖子就把买饭这事都包了。

出去稍微洗漱了一下。

胖子见我回来,合上笔记本电脑,将煎饼递给我。

我也是饿了,接过煎饼啃了一口,虽然里面的脆皮不脆了,整体也凉了,但味道还算可以。

我又咬了两大口,见胖子神色不太对,用拳头怼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咋了海军儿,有心事啊?”

胖子挠了挠头为难道:“不是我骗你啊,昨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一整夜都没睡好,自从知道了这蟒蛇还没死,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你说会不会……”

我打断他,笑骂道:“你说什么?就你那比雷声还响的鼾声打了一整夜,你还说你没睡好,在这糊弄鬼呢,别吞吞吐吐的了,有话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既然那条巨蟒没死,正面跟他刚咱还真干不过它,既然惹不起,咱躲着它还不行嘛,离开学还有几天,不如出去逛逛,没准这家伙记性不好,过两天就把咱们两个忘了呢”胖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警惕的看了胖子一会,而后掏出手机问道:“你这个死胖子,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

胖子见我这么问,一时间摸不清状况,他气道:“看啥手机,我闲着没事看你手机干什么,奥,莫非你手机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看着他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知道这家伙又在往歪处想,我连忙打断他,并把昨晚和“代表月亮消灭你”的聊天内容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

胖子一听这个就来劲了,一把夺过我吃了大半的煎饼塞到嘴里,胡乱的嚼了几口道:“行啊武二哥,睡了一晚觉就长本事了,来让胖爷看看她在哪,不过说好了,太近了咱俩可不去”。

我打开导航,点开她发给我的位置,发现距离我们2000来公里,在四川成都。

我回头看了看胖子问:“这个够远了吗?”

胖子点点头:“远,够远了,就是有点太远了”。

“那咱不去了?”我试探的问。

胖子凛然道:“去,哪能不去,为了你的幸福咱也得去,我马上订票,咱俩立马就走,你跟她说,让她来接站”。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督促我将信息发过去。

对方不多时便回应:“好啊,来了我请你们吃饭”。

见事情成了,胖子立马订票,不一会脸就黑了下来,从唐山到成都要三十多个小时,光卧铺票价就要四百多,这票不在我俩的乘车优惠区间内,是不享受半价优惠的。

要知道,我们累死累活的干了一暑假,挣得也不足四千,这光来回就要花去八百,显然胖子是心疼了。

我说道:“要不订坐票吧,坐票能便宜一半呢”

胖子一拍脑门道:“我怎么没想到”,而后操作手机准备订票,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定了两张卧铺票。

正在我疑惑时,胖子说到:“医生说你现在还得养着,爬个上铺都费劲,坐三十几个小时还不得把你累坏了。”

我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弱不禁风”。不过胖子能这样想,我还是挺感动的。

票是下午一点的,我俩赶紧收拾准备,到超市大量采购泡面火腿肠,胖子感觉道上时间有点长,坐久了肯定无聊,便多买了两瓶白酒,这也使得他闹出了个笑话。

原来火车上最多让每人携带两瓶白酒,这家伙一下买了一箱六瓶,自然是被拦了下来。

遇到这种情况,胖子也很理智,既然有明文规定,自己肯定是不能违反的,可这两瓶酒扔了怪可惜的,索性就打开瓶吹了起来。

胖子的酒量我知道,所以并不担心他喝多了,只是感觉跟他站在一起有些丢人。

五十六度的二锅头没十秒钟就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胖子放下空瓶又要再取。

安检的小姐姐哪里见过这阵仗,忙上前来劝阻,生怕他喝出事情来。

附近的车站负责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赶过来处理。

起初还以为胖子是故意来车站闹事的,走上前来敬礼道:“同志,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车票”。

胖子赶紧放下包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也赶紧拿出我俩的学生证递给他。

负责人看完证件后笑道:“原来是内蒙来的同志啊,怪不得这么能喝,不过能喝也不能多喝,这瓶酒你就不要再喝了,先存我这,等你回来再管我要,你看中不中?”

听人家这么说,我们两个自然是同意,在一众人古怪的眼神中进了车站上了火车。

比较幸运的是,胖子订着了两张下铺,一上车胖子便拿出了花生米,似乎刚才被拦下喝的不尽兴,看情况这是要再续上。

起初时我俩还对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饶有兴趣,对着窗外指指点点,但不多时就感觉腻了,加上又喝了酒,便都到铺上睡了起来。

胖子的鼾声着实扰民,我听的习惯了倒没什么,可苦了和我们一个车厢的乘客了,弄的那是怨声载道。

一路无话,我和胖子在第三天的上午八点到达了成都站。这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坐的我俩浑身不得劲,尤其是胖子,他身子比那张床还大,就别提多煎熬了。

站在火车站跟前,胖子问我:“那丫头不是说来接咱们吗,搁哪呢,不会是逗咱俩玩吧?”

“她是说来着,没准人家今天有事呢……”我说道。

正当我还在为那个网友辩解时,胖子突然拉了我一把,他激动的说道:“老武,在那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套马的汉子”和“勇猛的塑料五””。

我一看瞬间也明白了,这“套马的汉子”和“勇猛的塑料五”分别是胖子和我联盟的游戏ID,由于我们并未透露真实姓名,才闹出了这啼笑皆非的一幕。

我和胖子拎着行李向那边走去,同时那边的人也注意到了我们,仔细观察了会后,过来询问:“二位就是“套马的汉子”和“勇猛的塑料五吗”?”

来人四十岁左右,身高跟我差不多,一身黑色的西服,皮鞋擦的锃亮,身上还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威严,看着比杨队长可有范多了。

胖子笑道:“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人便帮我们往车里搬行李,那车看着就高端,虽然我和胖子对车都不太懂行,但也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胖子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我却愣在原地没有动,倒不是我怕被骗,我和胖子的这身家当,没准还没人家的油钱贵呢,人家犯不着骗我们这两个穷小子。

我只是觉得来接我们的这人有些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胖子突然道:“二哥,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我丢人,快点上车啊!”

我本来已经快想起来了,被他这突然的一咋呼把我的思绪全部打乱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想上了车。

路上那人道:“小姐今天有点事,让我来接二位,对了我姓马,你们叫我老马就行?”

小姐,谁家的小姐,看来这个网友不简单啊。

我和胖子也赶忙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当他听到我的名字叫武胜时,眉毛似乎挑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原状。

胖子大大咧咧的问道:“马叔,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马叔回道:“奥,先去酒店,你们坐车也累了,先洗漱一下,顺便吃个早饭”。

胖子奥了一声,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轻声的对我说:“看人家办事多厚道,酒店都给订好了,看这架势,估计是个富婆,你要好好把握”。

我没好气道:“我牙口好着呢,还没到了要吃软饭的时候”。

“前两天我陪你去医院,给自己也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我胃不好,尽量吃流食”胖子厚颜无耻的说道。

就在这复杂的心情中,目的地到了,看着眼前的五星级大酒店,我俩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服务生帮忙将我们的行李拎了进去,看着这豪华的装修,高档的布置,我和胖子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马叔带着我们办完了入住手续,跟我们说:“这里的早餐是免费的,如果不合口味的话附近有几家早餐也不错,可以去尝尝,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晚上我再来接你们”。

我和胖子表示,您忙您的,我俩又不是小孩子。

马叔走后,我俩来到了前台,得知住店的费用已经预付了三天后,便放心大胆的住进了这家酒店。

至于这位富有的网友,无论我们再怎么样的好奇,看来也得等到晚上才能见的到了。


到了房间,我俩才意识到那份违和感,虽然我们是两个人,但也不用给我们定两个房间吧,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虽然这样想,但这两天在火车上那个狭小的空间内,我也被胖子吵得不轻。

胖子更是没心没肺的说:“老子早就跟你住够了,还是这位大小姐阔气啊,终于跟你分房睡喽!”

我没好气的道:“别人说这话我也就忍了,可你胖子天天晚上放屁、磨牙、打呼噜一样都不拉,还说跟我住够了,要点脸行不行,我都没敢说这话”。

说罢,我用力的关上房门,在里面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洗尽这一路来的疲惫。

洗完澡本想和胖子出去吃个饭,可在床上躺了会就睡了过去,可能真的是这床比较舒服,又或者是没有了胖子震天的鼾声,这一觉是睡的特别香。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肚子饿的咕噜叫,心里抱怨道:这胖子什么时候学会吃独食了,也不叫我一声。

想到此我便出门去找胖子,我和胖子的房间正对着,没想到他也正从对面出来。

还没等我开口,胖子恶人先告状:“行啊二哥,趁着我睡觉,自己跑外边风流快活去了啊!”

我说你别扯淡,我也刚醒,饭是一口也没吃,咱俩还是出去找点东西先垫吧垫吧,不然这饿的前胸都要贴上后背了。

胖子对我的话深表赞同,他乐呵呵道:“我看咱学校旁边有不少挂着川味牌子的火锅店,这次到了四川,总也得吃个正宗的吧”。

我说:“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邀请咱们来的这位是个大小姐,肯定是位爱美人士,她请咱们吃的肯定是又贵又填不饱肚子的名贵食材,咱们先垫点,省的到时候露怯,丟了咱们的面子”。

胖子笑道:“此言有理,还是二哥想的周到,进门的时候我看旁边就有一家,咱也不往远了去了,就地解决吧”。

边说着我俩已经出了酒店,果然在旁边有一家叫做“蜀香天下”的火锅店,我们进去后就要点餐,可服务生说要五点才上班。

我一看表,已经四点半了,对胖子说:“好饭不怕晚,等等吧”。

胖子却闲不住,跑出去弄了两瓶二锅头,估计是他怕店里的酒水贵,出门在外,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提醒胖子少喝,省的见面后醉酒出丑。

胖子表示这点酒毫无问题,让我管好自己就行。

不多时到了馆子上班的时间,我俩迫不及待的点起菜来,什么羊肉、毛肚、虾滑、鸭血、鸭肠的一样都先来上几盘,素菜之类一概不要,这点我和胖子倒是臭味相投。

等火锅水一开,我俩就迫不及待的涮了起来,我吃的不亦乐乎,可苦了胖子,因为要体验地方特色,不能吃辣的他并没有点他平时要的清汤锅,而是跟我一样吃的辣锅。

可能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南方人普遍吃辣,而且是无辣不欢,而如胖子一般的北方人却不太能吃辣。

在成都的旅游宣传片里有一句台词“成都的火锅就是又麻又辣,你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我看胖子吃的大汗淋漓,知道他还暂时是没习惯,胖子的头本就不小,现在红肿的比以前好像更大了几分。

就在我俩吃的火热的时候,突然外面破空之声划过,紧接着便是刺耳的刹车声。

饭店的服务员出去伸头张望,我和胖子只是停顿一下,便又争抢起火锅里面的羊肉起来。

胖子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嘟囔,“要说羊肉,还是我们内蒙的羊肉好吃,特别是西蒙的羊肉,那真是绝版了……”。

就在这时,我的微信电话响起,我拿起一看,连忙让胖子收声。

胖子也意识到对方身份,停止了唠叨,我接起电话,对方甜美的声音便在电话的那一边响起:“你好,今天放你们鸽子实在抱歉,晚上想请你们吃饭赔罪,不知道你们晚上有时间吗?”

胖子早把他那张大脸贴了过来,听到对面的话,连忙小声道:“我去,这声音也太好听了,赶紧的,就说咱俩闲的身上都快长毛了,有的是时间”。

我闻着胖子身上浓重的酒味,用手将他的大脸用力推到一边,回话道:“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俩有时间,有时间的”。

胖子见偷听不得,便又捞起火锅中的东西来,捞的碗里都要盛不下了。

我按住手机骂道:“死胖子,你倒是给我留点呀?”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问:“你刚才说什么,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我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那请问你们在哪呢?我来到了酒店,前台说你们出去了。”对方问。

我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再小点声,回道:“我们一会就回去,十分钟,不,五分钟,麻烦你稍等会”。

得到对方的答复后,我便挂断了电话,我对胖子说:“快点的吧,人家在酒店等着呢”。

说完我便和胖子风卷残云的打扫起了战场。

此时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少女正在酒店门口四处张望,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女孩看来十七八岁来岁,长着一张美丽的鹅蛋脸,脸上似乎还有些未褪去的婴儿肥,看上去美丽之中还掺杂着一丝活泼淘气。

他身旁跟随一帅气的男子,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身穿一身笔挺的棕色西服,看向女孩的眼神中尽显爱意。

他走到女孩的身旁说:“冰月,这年头骗子多,特别是网络上的,你可要小心”。

被叫作冰月的女子回道:“知道了,齐大哥,我心里有数的”。

她说完又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可这次是我骗了他的”。

见劝说无用,他也只能陪着女孩继续等待。

齐姓男子名为齐云飞,和女孩高中时便认识了,从刚见面时他便将其惊为天人。从那以后自己也主动追求过对方几次,但都被女孩委婉的拒绝了。

听说女孩这次要见网友,便不放心的跟了过来,想要充当护花使者的身份。

我跟对方说五分钟,可东西还多,五分钟哪里吃的完。

女孩看了下表,发现时间过了我们还没出现,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她漫无目的来回走动,心有所感的向火锅店方向望来,通过火锅窗户看到了我和胖子争夺食物的剪影,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过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她便迈步向火锅店走去,身旁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紧步跟上。

我和胖子正拼命的扫尾,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可渐渐的胖子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竟是停下了。

我气道:“咋了胖子,吃撑了,平时不是挺能吃的吗,怎么今天战斗力还不如我啊,快点吃,别让人家女孩老等着咱”。

胖子听我这么说还是不动,我也察觉出了气氛的诡异,我冲胖子眨了眨眼睛询问。

胖子的眼睛也扇呼了几下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拿起餐巾纸在脸上擦了几把,将脸上粘的麻酱擦干净。

胖子是面朝火锅店门口方向而坐的,见店内进人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瞟了一眼觉的那女孩挺漂亮,也没多想。

可当人家站在我身后古怪的盯着我俩时,胖子发觉出了不对,联想到可能要发生的事,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胖子连忙上前询问:“你就是那位尊贵神秘的大小姐吧,我叫张海军,他名叫武胜,失礼了,实在是失礼了。”

我此时也弄清了状况,赶忙起身,但在回头看清了女子的样貌后,本已经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拿起桌子上的白酒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把杯子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胖子见我还不起身,忙用他那大屁股顶了我两下,示意我正主来了,赶紧的吧。

可我仿佛没感受到一般,又给自己夹了一口菜。

女孩也不生气,走到我面前,伸出修长白皙的右手说:“武同学,你好!”

我抬头盯了她一会,一旁的胖子连忙解释:“对不起啊,他可能是喝多了”。

而后小声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出门忘吃药了!”

一旁的齐云飞见我目光不善,连忙挡在女孩身前,不过女孩倒是没被我吓住,将挡在身前男子推到一边。

我也没理胖子,盯着眼前美丽的女孩道:“你刚才管我叫什么,你再叫一遍试试?”

我这话把在场的人都弄的摸不着头脑,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就在气氛降至冰点之时,女孩突然俏皮一笑,委屈的道:“哥~”。


哥,什么哥?谁的哥?她这一声哥叫的,把另外两人完全弄懵了。

胖子先反应过来道:“不对啊二哥,你他喵的不是说你是独生子吗,又从哪冒出了这么大一个妹妹,快给我老实交代”。

我对这个妹妹的看法现在也有些复杂,以前我俩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不过毕竟多年未见,她现在突然出现,让我一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关于这位妹妹的来历,我还是听我爷爷跟我说的。

当年父母在生下我后,由于家里的条件不好,加上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母亲便去做了节育手术。

在生下我后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对我是宠溺至极。

可在我两岁时的一天,我把父母弄丢了。

这件事对我父母产生了巨大的打击,特别是对我的母亲,在久寻无果后,她的精神几近崩溃。

由于母亲当时的状况已经不适合再生育,看着日渐消瘦的她,爷爷和爸爸便商量去再领养一个孩子。

为此爷爷经常跑到医院门前蹲守,经过一个月的等候,还真就有了结果。

因为当时的避孕措施还不完善,经常有小年轻擦枪走火,未婚产子的女子不少,那时候不会动不动就堕胎,大多人都会偷偷的生下来。

我爷爷就这样在医院给我领养回了一个妹妹,听说她的母亲还是个大学生,因为一时的冲动才铸成大错。

我爷爷认为我的走失是因为名字取的不好,叫武胜有点冒犯关二爷他老人家了,还是贱名好养活。

因为这孩子的生日为农历的八月十五,所以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月饼。

这个孩子的到来确实为我父母的精神带来了很大的慰藉,母亲的状况也好了起来。

可在她三岁的时候,我被找到了,对于我是怎么回来的,在哪找到的,警官们也不太清楚,似乎更多的是不愿意提起。

而我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唯有左臂上无数得疤痕无声诉说着我三年所受的苦难。

不管怎么样,家里对我的回归还是无比高兴的,我脖子上的那个阴阳鱼形的吊坠也是那时爷爷送给我的,希望这次能把彻底我栓住。

虽然这时我已经有五岁,但因为少了三年的记忆,所以智力相当于个两岁的孩子,甚至连话也说不全。

越是如此,父母对我越是关心,加之把我弄丢的愧疚,更是对我的照料无微不至。

父母对我关心多了,就不免冷落了月饼,因此她便讨厌起了我这个傻傻憨憨的哥哥,比我小两岁的她竟是时常欺负我。

我虽然记不起这三年间发生的种种,可其间发生的事,给我造成的精神创伤并不小。这使的我经常性的做噩梦,时而半夜惊醒,醒来后浑身大汗淋漓。

当时人们大多迷信,对于这样的事情不去看心理医生,反而多去找各路“仙家”帮忙。

我这种情况跟他们口中说的“掉魂”的状况十分类似,所以便找人来给我收魂。

关于这件事他们也有奇怪的理论依据,说的是人有三魂七魄,而且在成年以前这些魂魄并不稳固,特别是像我一般的孩子,是最容易掉魂的群体。

可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试遍了,不管是立筷子,竖鸡蛋,还是烧纸拜佛都试遍了,可我还是不见好转,依照他们的说法是,我的魂魄丟的太远了,怕是招不回来了。

所谓的立筷子,便是盛半碗水,将三根筷子立在碗中,等筷子倒下,便说明魂魄归位。

竖鸡蛋情况与此相仿,看着把鸡蛋立在手心的那人念念有词,我对此也是十分好奇。

见诸多方法都无用,家里也领我看了大夫,但几副药吃下来,情况依然不见好转。

人要是长时间不睡觉,情况一定不会好到哪去,见我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爷爷便拿出了他那件压箱底的东西。

那是一本残卷,甚至连书皮都没有,那也是风知白留下的东西,只说是一些强身健体的法子,具体写了什么,我爷爷也看不懂。

既然是风知白留下的,我爷爷便认为它有神秘的力量,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便将它塞到我的枕头下面。

我半夜噩梦惊醒,又是大汗淋漓,枕头都湿了大半。

此时的灯还亮着,父母怕我胆小,因此彻夜不熄灯。

我将枕头翻了个面,因而发现了枕下的残卷。

我好奇的拿起来看,连话都说不好的我竟是能读懂书上奇怪的文字,当时的我并未感觉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却感到匪夷所思。

我翻开书本,只见上面第一句便是:绝地天通后,大道日渐微……

我反正也是睡不着,便翻看起了其中的内容。

在第一卷“乾字篇”中,记载了各种先天功法,其中就有一种叫做“先天胎息”的方法。

此法兼具佛家的入定、道家的打坐以及儒家的养气特色,似乎又比它们更加玄妙。

主要意思是让人去除种种杂念,模仿胎儿呼吸吐纳。

此法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单单去除杂念这一项,便有很多人做不到。

我闲来无事,便依法照做,没想到还真有效。这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玄妙无比,它不但杜绝了我噩梦缠身的状况,而且令我精力旺盛无比。

第二天早起身体都轻飘飘的,酥酥麻麻,舒服无比。

爷爷见这书有用,便将这本书留在了我这。

此书共分八卷,以先天八卦排序,分别为乾字篇、兑字篇、离字篇、震字篇、巽字篇、坎字篇、艮字篇、坤字篇。

里面内容玄奥复杂,又互相关联,极为晦涩难懂,加上又残缺不全,让我看的更加摸不着头脑。

但因为风知白在上面留下了不少批注,而且多为修行的方法的讲解,倒是让我轻松了不少。

由于缺少三年的记忆,导致我上小学时一直是吊车尾,要不是父母的坚持和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规定,我都要觉的我要坚持不下去了。

而妹妹却不一样,年年的班级第一、三好学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些年我们两个的关系并未得到改善,她还在为我将父母大部分得爱分走这件事耿耿于怀,但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那时的学校会给我们普及些安全知识,以往都是口头教育,但有了多媒体后,便有相关的视频案例了。

恰逢隔壁村子发生了火灾,学校便组织了我们看相关的警示视频。

里面有许多相关案例,还有火灾发生时的自救方法,虽然起到了不小的教育意义。

但里面将人烧的碳化,蜷缩成一团得场景却成了我的童年阴影,只看的我头皮发麻,后脖子发紧。

比我小两岁的妹妹更是如此,虽然她努力的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略微颤抖的身体和紧紧攥着的小拳头已经无情的出卖了她。

晚上放学回家,妹妹少有的跟我一起,到得门口,大门又是紧锁。

由于父母经常干活干到很晚,所以我对此并不意外,看来父母今天又得半夜才能回来了。

我从一旁砖头下面取出钥匙,开门准备烧火做晚饭。

妹妹却罕见的主动跟我说话:“要不咱别做了,火也挺危险的,今天就去爷爷奶奶家吃吧”。

我知道她是被今天的事吓怕了,便和她一道去了爷爷奶奶家,吃完饭时我向奶奶爷爷说了今天学校的事,爷爷听后有些不高兴,但却也不过多的发表什么意见。

只是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脑袋道:“可别把我的宝贝孙女吓坏了呀!”

妹妹听后,昂起头来,如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仰着头道:“爷爷,我一点都不怕,哥哥才害怕呢”。

爷爷笑着说:“好好好,我家月饼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呢!”

小丫头皱了皱眉,她对自己的这个名字一直都不太喜欢,觉的有些土气,但又对爷爷的夸奖十分受用,高兴的笑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今天月亮挺大,倒是不用打手电筒。

我家到爷爷奶奶家的距离不过二百米,也不用送我们,我们自己就能回去。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小丫头大步走在了我的前面,小跑着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本想跟上,却被爷爷叫住,让我取了几个苹果带回去。

我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便听见了狗的叫声,因为村内大多养狗,所以狗叫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再往前走几步,却听见女孩的哭泣声,这声音令我心里一紧,赶忙快跑了过去。

转过一个院落,果然看见月饼正被两只狗堵住,不住的向其狂吠。

小丫头一改往日的高傲,吓的哇哇大哭,我连忙从地上捡起一节枯枝,挥舞着冲了过去。

也不知怎么地,自从我走失回来后,村里的狗都怕我,即使再凶恶的狗,见了我也不敢多叫两声。

那两只畜牲见我杀气腾腾的跑过来,立刻夹起尾巴迅速逃走。

我将手中木棍向他们丟去,但连根狗毛都没砸中。

月饼见我把狗赶走,一下扑到我的怀里,哇哇放声大哭起来,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不要怕,哥哥在呢!”


家里人常说,见到小孩子跌倒不要马上将其扶起,要等他哭出来后再扶,一定要让其将胸中的憋闷之气吐出,才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我看小姑娘把脸都哭花了,那股委屈劲都哭出来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便牵着她的小手回家了。

到得家中妹妹将脸洗干净,跑到一旁写作业,我站在院中看月亮。

晚上十点左右,小丫头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回头问:“怎么了?”

妹妹羞赧的说:“害怕,睡不着”。

我盯着小丫头看了一会,总感觉她的双眼不似原先明亮了,似乎暗淡了几分。

对于半夜害怕的经历我是深有感触,那种感觉是真不好受,所谓久病成良医,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有一个人不睡觉陪着,害怕的人就能安心睡去。

我让妹妹回去继续睡,自己搬来小马扎坐在她床前问:“要听故事吗?”

小丫头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裹点了头,表示要听,我便讲起了妈妈常给我们讲的三只小猪的故事。

其实我还是知道其他有趣得故事的,但是越是新奇的故事越是不利于睡眠,反而常听的故事助眠效果最佳,还没等我这个故事讲完,小丫头就已经睡着了。

按照一般人的做法这是应该关了灯,自己也回屋睡觉去,我却是不用,直接坐在马扎上,学着儒家的养气工夫假寐了起来。

到了子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窗前飘来飘去,起初还以为是树影随风摆动,但细看却是一道白影在窗前晃动,似乎在朝屋里张望。

人在小的时候,可能会看到大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我之所以还能看到,可能是与爷爷给我的那本书有关。

所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就在这坐着,也不搭理它,看它能怎么样。

果然那东西见我不走,只是在窗外晃悠并不敢进来,似乎是在来回的踱步。

就在它没来多久,月饼得身体突然战栗起来,似乎是做了噩梦,眉头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看到此处,我大声道:“小红帽问奶奶,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粗啊,奶奶说,这样我才能拥抱你呀!”

妹妹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几下,看来是被我吵的要醒了。

我继续讲着小红帽的故事,她睁开眼看我还没睡,大眼睛眨呀眨,似乎要从刚才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我见此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讲我的故事,不一会小丫头便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子时刚过,窗外的那片白影才不甘的离开,凌晨一点半时,父母回来了,看见我坐着不睡觉,便询问了我原由,我便把今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我说到窗外的那片白影时,父亲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跟母亲商量道:“看来得把丫头被吓掉的魂魄尽快找回来,可不能被这脏东西鸠占鹊巢了”。

也不怪他这么紧张,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我一位表姑身上过。

我那位表姑也是小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魂魄暂时离体,他父亲得知原由后,便拿着表姑的棉袄在大街上一边挥舞一边叫表姑的名字。

回家后便把棉袄盖在了表姑的身上,谁知第二天表姑便疯了,二十多年过去了,表姑直到现在还是痴痴呆呆的。

上次我和父亲去病院看她,她正被另一位精神病人掐住脖子,傻傻发笑,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爷爷说都怪表姑的父亲不懂装懂,街上孤魂野鬼那么多,也是能跑去就胡乱叫的吗。

这些鬼魂正常人撞上也要病上两天,遇见一个魂魄不齐全的那就是赖着不走了,他那简直是胡闹。

现在妹妹的情况与之相似,当务之急便是将其丢了的一魂三魄赶紧招回来。

可眼看就要凌晨两点了,也不好现在去打扰人家。

想到此便让我先回屋去睡,这些事等明天再说。

可到了半夜三点,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打开灯一看,妹妹眼含泪光的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站在我的床前,我立刻就明白了情况,身子挪了挪给她让出了一块地方。

父母工作到半夜,自然是不可能这时醒来照顾她,妹妹也懂事的没有叫她们,可能是真的怕极了,否则也不会来找我这个讨厌的哥哥。

我打开灯,这样能令她安心些,随后问道:“刚才得故事讲到那里来着?”

“小红帽的故事讲完了,讲到白雪公主的故事了”小丫头笑着说。

我便顺着故事往下讲,可这丫头已经睡了几个小时,这时竟是一点不困,故事一个一个的讲,直到公鸡打鸣时她才沉沉睡去。

可苦了我了,第二天起床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不过像我这种笨学生,白天发困是最不怕的,课堂上把觉补回来就行。

晚上回家,父母已经请了专业人士来了,这人我倒是认识,以前他就给我招过魂。

不过同我一样,这次还是不管用,因为妹妹半夜又抱着被子找我讲故事来了,一到子时外边的白影依然会在窗外逛游。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妹妹没啥大的变化,我倒是熬的跟只国宝大熊猫似的。

连续的失败令这位“仙家”也有点怀疑人生了,他把我俩叫过去又仔细盘问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我俩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这次他似乎是想通了,笑道:“前两天怎么没想到,既然是被狗吓到的,当时它们又在狂叫,这丫头的魂魄怕是还在它们口中叼着,只要他们不松口,这魂我是咋地也收不会来”。

而后他转身对父亲说:“这样,你去想办法让那两只狗叫,我再试一次”。

父亲听后便拎着木棍出门了。

此法果然管用,那窗外的鬼影再也没有来过,妹妹也不再害怕了。

经过这件事,我和妹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丫头后来竟是有些黏我了,成了我的一条小跟屁虫。

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却不缺少笑声与幸福,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上高一时的十月份。

那时我一个月才放假回一次家,可高高兴兴的回到家后,却发现气氛不太对,家里也来了两个陌生人。

妹妹更是目光呆滞的站在门后,眼里的泪水不住的在里面打转。

我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问怎么了,可这不问还好,一问她竟是趴在我肩头哭了起来。

见屋里来了客人,我赶忙安慰好妹妹,进屋去打招呼,父亲给我介绍,坐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让我叫他李叔。

我赶紧叫了声:“李叔叔好!”

那人冲我点点头,坐在她身边的漂亮妇人赶忙取出礼物送给我,我接过来:“谢谢姐姐”。

听我叫她姐姐,那妇人笑得合不拢嘴,坐在正位上的爷爷见此却咳嗽了一声,冲着我使眼色,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自然知道他得意思。

连忙将礼物放在桌子上说:“姐姐,礼物我不能收”。

妇人见我又把礼物放了回来道:“这是阿姨专门给你买的,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那礼物一看包装就很昂贵,可我爷爷不让我收,别说打开,我碰也是不会碰的。

见那美妇还要再说,爷爷打断道:“武胜,你妹妹心情不好,你出去陪陪她去”。

我听此赶忙出去,发现那丫头正坐在屋檐下愣愣出神,在她旁边放着一个被砸烂的精致盒子。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这是,告诉哥哥,哥哥为你出气”。

妹妹她却没回答我的问题,良久才说道:“哥,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她这话问的突兀,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愣愣道:“知道什么呀?”

月饼沙哑的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我一时语塞,本想撒谎,但看着哭的双眼红肿的妹妹却是张不开口,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屋里微妙的气氛,一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见我不说话,月饼又说道:“他们送的东西你喜欢吗?”

听她这么问,我松了口气,还是爷爷厉害,不然现在我可就惨了。

我挺直腰杆硬气的回道:“我没要”。

听我这么说,妹妹摸了把眼泪:“可是可值钱的好东西呢,你不怕后悔呀?”

我大义凛然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再说那东西再宝贝,还能宝贝的过去我宝贝的妹妹吗?”

见我这样说,少女终于笑了出来,而后又悲伤道:“你说爸爸妈妈会把我送走吗?”

“当然不会,你这脑子一天天的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批评道。

妹妹这时眉头才舒展开来,而后肯定道:“嗯,我想也是”。

半晌,屋里得人走了出来,那妇人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泪也是掉了不少。

妹妹却是送都没有去送,回身收拾起了屋子。

晚上开了个家庭会议,大致意思是月饼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希望可以认回月饼。

大人们商量出的意思是,这事还得全看孩子的想法,去留由妹妹决定,三天后他们还会再来。

对于妹妹,我们还是挺有信心的,妹妹也表示,即使对方再有钱也不会跟他们走。

可三天后一切都变了,我愣愣的看着妹妹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并信誓旦旦的说下半辈子再来孝敬。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对方虽要补偿我们家,我父母却是分文未收,收了就感觉像是卖女儿一般。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想清楚,为什么妹妹会离开我们。


胖子见我愣神,拍了我一下道:“哎哎,二哥你怎么了,不会是真喝多了吧,不能啊!”

我缓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阔别多年的妹妹,也想起了为什么看着马叔有些眼熟,原来当年接走妹妹的人中就有他。

少女似乎是被我瞅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赧然道:“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苦笑道:“李大小姐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敢生你的气”。

听我这么说,她更加的不安起来。

齐云飞见状道:“冰月好心邀请你来,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我瞟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我们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他被我这句话顶的一时语塞,倒是一旁的女孩神情一松。

我看着女孩局促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只有孩子能生大人的气,可哪有哪家大人跟孩子生气的,其实我和父母都是理解的,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听我说出此言,少女愣了一下,更加不安道:“哥哥你真是这样想我得吗?”

我想了下:“倒也不全是,但至于原因嘛,我也一直想不通”。

女孩想了片刻,似乎下定决心就要说出原由,胖子却突然打断道:“这火锅都被我俩霍霍的不成样子了,咱们换一桌吧!”

他突然的打断似乎也击垮了女孩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沉默片刻,我们果然换了一桌。

胖子真对的起他这副体格,即使刚刚吃过,换桌之后他也没少点,看着场间微妙的气氛,他识趣的低头猛吃。

我此时却是已经有了八分饱了,只是偶尔陪着胖子喝一杯,妹妹则不时的为我斟着酒。

酒这个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但它却能打开人的心扉,撬开人的嘴,所谓的酒壮怂人胆,酒后吐真言想必便是如此。

几杯酒下肚,我只感觉到头皮发麻,意识有些恍惚,脸红红的道:“月饼,你改了姓氏也就罢了,怎么连爷爷起的名字也改了,这可是他老人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想出来的呢!”

我这话就有些调笑的意味了,虽然这丫头抛弃了我们,后来又骗我至此,但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妹妹,生气只是一时,恨意却是提不起半分的,加上两杯酒下肚,似乎把以前的种种都冲淡了。

都说朋友之间的友谊如同陈酿的老酒,时间越长,味道越足,此刻我的感觉是亲情比友情更甚。

女孩听我这样说,弱弱得回道:“名字没改的,只是颠倒了个位置而已,对了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爷爷他已经八十多岁,但体格硬朗,干起活来比二十多岁的小伙一点不差。

得到肯定的答复,冰月又沉默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胖子越来越活跃,不时的提杯,猛吃猛喝。

我今天有心事,也是舍命陪着胖子一杯一杯的喝着。

齐云飞见我俩如此,也是不甘示弱,虽然看不上这廉价的白酒,却也不肯在自己的女神面前怯了场,却也是杯杯见底。

后来胖子买的酒喝光了,齐云飞便去车里又取了两瓶,一红一白。

胖子那是来者不拒,他是无酒不欢的性格,奉行着能喝酒就少说话的原则。

后来我们应该是说了很多,但大多我已经记不得了。

回去的时候,感觉胖子比以往矮了不少,力气也小了许多,好几次差点把我丟在了地上,不过我的思维到此也戛然而止,这就是所谓的断片吧。

第二天,我右手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醒来,昨天喝的确实有点多了,感觉嗓子隐隐有些发干,便想起床找点水喝。

可左手动了动却没反应,感觉好似不存在了一般,用了一下力,左臂便传来针扎似的疼痛。

望着被子鼓起的鼓包,心里骂道:这死胖子,睡个觉还枕着老子的胳膊,枕头不够高是怎么地。

刚想掀开被子大骂他一顿,可突然感觉体型好像对不上,不会不是胖子吧。

不是胖子,那只能是昨天的那个小白脸,想到此处,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此处了吗。

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来清白还在。

我轻轻的撩开被子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此刻的她正附在我左肩,如同一只熟睡的小猫般,轻柔且均匀的呼吸着,紧贴在我左侧的柔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吸入鼻中似乎昨夜的酒意都被冲散了几分。

我的心如小鹿般彭彭的乱撞着,身体也瞬间跟着起了反应。

我晃了晃微疼的脑袋,提醒自己:冷静,武胜你要冷静,没准这是仙人跳,你可不能上当。

就在我心情复杂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之时,女孩被我一系列的动静吵醒,她呢喃了一声,抬起头迷茫着看着我:“哥,你醒了”。

少女绝美的容颜令我心头一动,不过也好似一盆冷水浇下,令我恢复了冷静,还好还好,原来是妹妹,那就无伤大雅了。

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好,好个屁,我急忙从床上坐起,左手因为我的突然行动,犹如万千针扎般的疼痛。

看我我疼得呲牙咧嘴,冰月以为是我酒意未消,赶忙将昨晚未喝的醒酒汤递给我。

可我此时思维本就混乱,一时不慎,竟将汤撒了一身,女孩赶忙拿毛巾来给我擦拭。

就在这时,胖子不合时宜但又恰逢其事的推门而入:“我说武二哥,出门在外,你这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啊,晚上睡觉连门也不关的吗?快快快,起床了,太阳公公都晒屁股了”。

随后他便看到了床上违和的一幕,他尴尬的一笑,随后慢慢的退了出去,边退边说:“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

听他这意思,显然是知道我们并非亲生兄妹了。

我抬手急忙喊道:“胖子,你听我解释!”

这时我却隐隐听见门外胖子道:“我说你就别进去了,里面发生的事情少儿不宜……”

不多时便从门外又冲进一人,正是齐云飞,他看见我与冰月的样子,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得……”

胖子此时幸灾乐祸道:“我就说不让你进嘛,你偏不听”,随后又教育我说:“你说你也是,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二哥啊二哥,你连草根都嚼的稀碎啊,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我看胖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死胖子,休要血口喷人,我昨天晚上喝断片了,啥事都没发生”。

胖子那是一脸的不信,看的我是牙根直发痒。

齐云飞听我这么说突然来了精神,回光返照般看着的床上的少女:“冰月,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冰月冷冷道:“自然是的,不然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听她这么说,齐云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但女孩接下来的话却把他从天堂打回了地狱。

“从小到大,我和我哥一起睡过好多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孩生气补充道。

此话一出,胖子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我无奈的用右手捂住眼睛,最惨的是齐云飞,仿佛被石化了一般,久久一动不动。

我知道这事不能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这时左手也缓的差不多了。

我把他们都赶了出去,起床洗漱起来,顺手换了套衣服。

洗漱完,出得门外,发现齐云飞已经缓了过来,恢复了刚见时的从容与骄傲。

不过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却有隐隐的恨意,毕竟我温玉在怀的时候,他却是被胖子粗壮的大腿压的无法呼吸,不由得是越想越气。

胖子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大大咧咧:“我说大妹子,我和你哥好不容易来趟成都,你可得领我们好好转转,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

李冰月却是有些为难:“本来我是这么想的,可教授这两天说有事,要进趟岷山……”

原来这丫头本来也不是在四川上学,他本是北京某名牌大学的学生,不知脑袋怎么想的,竟然是学的冷门的考古专业。

这次来四川,本就是他们的导师提议的,利用暑假的时间到三星堆博物馆转一遭,长长见识。

至于这齐云飞,他本不是考古系的学生,没想到大一下半学期突然转了系,让考古系的新生暴增了一倍,足足达到两个人之多。

看她为难,我开口道:“胖子不行就咱俩转转,反正也就两天,随便逛逛得了”。

听我说这两天就要回去,女孩有些急了,她着急道:“不如就跟我们去岷山吧,那里面风景听说不错,没准还能碰见大熊猫呢”。

齐云飞在一旁小声道:“冰月,你擅自做决定,丁教授会生气的”。

李冰月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期待的看着我俩。

胖子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头道:“我早就想看大熊猫了,一直没有机会,一起爬个山也挺好,二哥你说是不是”。

我对此不置可否,胖子见我不答话,忙用肩膀顶了我两下。

我这才同意的点了点头。

见我同意,女孩高兴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如百花齐开一般,不仅是齐云飞,我和一旁的胖子看的也有些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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