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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开局嫁给女皇陛下

想要只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架空历史+无敌+女皇+诸子百家)秦子毅穿越了,并没有和大多数穿越者一样绑定系统,可他并不沮丧。只因他开局即无敌。不仅仅身为顶尖世家的独苗苗,还从小筋骨强劲,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只是,神仙开局的他却抵不住有个坑儿子的老妈,不经商量就将他嫁给好闺蜜的女皇陛下。当其将要假戏真做时,秦子毅“绝望”道:“阿姨,请自重。”

主角:   更新:2022-11-19 2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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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历史:开局嫁给女皇陛下》,由网络作家“想要只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架空历史+无敌+女皇+诸子百家)秦子毅穿越了,并没有和大多数穿越者一样绑定系统,可他并不沮丧。只因他开局即无敌。不仅仅身为顶尖世家的独苗苗,还从小筋骨强劲,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只是,神仙开局的他却抵不住有个坑儿子的老妈,不经商量就将他嫁给好闺蜜的女皇陛下。当其将要假戏真做时,秦子毅“绝望”道:“阿姨,请自重。”

《历史:开局嫁给女皇陛下》精彩片段

中州大地。

一个混乱的年代。

数百年前,还存在着大小百余个国家,经过几百年的纷战,小国大多数已经灭亡,只存留下几个大国共存。

大唐便是其中一个,当初的大唐昌盛一时,巅峰时甚至能与彪猛的大秦帝国掰掰手腕。

可天不遂人愿,在大唐正当鼎盛之时,偏偏发生了安史之乱。

大唐由盛转衰。

几十年过去。

就在各方势力眼见着大唐败亡之时,乾瑶女皇登临大位,女子当国,经其各方斡旋,终扶大厦于将倾。

这乾瑶女皇听说不仅理政手段高超,还生的天香国色,引得各国权贵天骄争相追捧,而其不为所动。

然而,在女皇理政十年后,全天下人都认为女皇陛下将终老一生时,大唐却向外放出消息,女皇陛下将要在大唐境内找寻青年才俊成婚。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经过层层筛选比试,最后女皇陛下的成婚对象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一时间天下轰动。

……

大唐皇城,太极宫,太极殿。

今日的皇宫装潢一新,张灯结彩,处处显露出喜庆的氛围,宫女人人面带喜色。

今天正是大唐女皇结亲的日子。

正中的寝宫内,印着喜字的红烛将房间照的明亮,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只是稍稍破坏气氛的却是今天的主人公。

秦子毅将手放在头下枕着,大大咧咧的躺在双人绣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他本是堂堂穿越客,还是从婴儿时期就穿越过来的,虽然没有随大流有系统傍身,可挡不住他有天胡的开局。

他穿越的这个世界与他印象中的古代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像是战国后期,最强的同样是横立在大陆中央的大秦帝国,其余的齐、楚、燕、赵等国家赫然变成了唐、宋、明、清、北方的蒙古帝国以及一众小国、边陲势力。

数百年的战乱,使这个时代文道不兴,武道昌盛,虽不像他前世看的小说那样能够飞天遁地,翻手间移山填海,但武功大成,凭借一身内外力也可以做出前世不能做到的事。

以一敌千,以一敌万也不是不可能。

秦子毅身为顶尖八大世家岭南秦家的独苗苗,从小便显露出超强的习武天赋,成长的过程中可谓是一帆风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恐怕一身武艺已经少有人能敌。

有着这样的开局,他本想着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却不料有个坑儿子的老妈。

他想了十八年也没想明白,他娘苏芷嫣,一个生了孩子的小妇人,怎么做到的那么古灵精怪。

要只是古灵精怪也就罢了,她还广交好友,用后世的话就是闺蜜多。

极多!

从小到大,因为生的好看讨人喜欢,他便在一群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围绕中度过,他也在她们手上栽了一次又一次。

就连自诩一生不用拜师便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念头也栽在了他老娘一位女宗师闺蜜身上,要是光明正大也就罢了。

其中曲折,他现在想起都牙痒痒。

这不,他的好娘亲又给他安排了一项任务。

去争取和大唐女皇成亲的机会,不好听的说就是去做个女皇身边的面首。

如此丧权辱国的行径他堂堂八尺男儿怎能屈从?

更何况,那个“胸无大痣”的毛丫头他小时候也见过,给他留下的阴影可不止一点半点,要是落到她手上还不得是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可耐不住他娘的威逼利诱又楚楚可怜,于是,他想着也就是来参加个“选秀”,自己有的是方法躲过这一劫。

况且,此次负责选秀的是他外公,他可不相信他那位识大体,刚正不阿的外公会像他娘一样胡闹。

没成想选秀开始后,仿佛一路开了绿灯,他使尽手段还是被留了下来。

最后和那几个大唐最有势力的青年才俊一起让女皇做最后的决定,而女皇陛下几乎毫不犹豫的选定了他。

他就这样被嫁给了女皇陛下。

“不行,可不能这样就妥协。”

秦子毅跳下床,向着门口一边走一边喃喃道。

嘎吱。

还没等他到门前,房门便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女官服饰,身姿玲珑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看了秦子毅的模样,羞答答的道:

“大人,奴婢冬锦。陛下还有些朝政未处理完,大人辛苦了一天,陛下特意吩咐奴婢侍候大人先用膳。”

秦子毅踌躇了一天,听的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也不拒绝,吃饱喝足后好找他外公要个公道。

“大人,奴婢给您斟酒。”

不愧是皇宫,这酒可不是外面那些酒能比的,喝惯了好酒的他也不禁在女官的侍候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就这样,喝到最后,他只觉得晕晕乎乎,在女官的搀扶下躺倒在床上。

半夜,秦子毅大脑混沌,恍惚中,他听见房门被推开,两个轻微的话语声传进耳中。

其中一个比较熟悉,正是服侍他用膳那个女官冬锦。

“陛下,没想到他这么厉害,酒里下了那么多药,他竟然能坚持喝完一整壶才倒下。”

另一人冷哼道:“还不是你想的馊主意,搞什么选秀,朕难不成还怕了那些乱臣贼子,需要向他们妥协?”

“陛下息怒,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您膝下没有子嗣,大唐便没有了延续。”

见女皇没有动怒,那冬锦又道:“再说,苏小姐给您挑选的人,您难道还不放心,总比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强得多。”

女皇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下来,似是又想到什么,问道:

“你说的那药真那么奏效,一次便能怀上?”

“陛下放心,此药从昆仑那边传过来,是那边著名医师配置,男人用了其中一副,您再服下另一副,也就成了十之八九,陛下,奴婢这就为您宽衣,伺候您就寝。”

被算计了。

秦子毅的头脑逐渐清醒,听着二人的谈话,也感觉体内有些不对劲。

自己这是被下药了?还是激发男人斗志那种药?

窗幔外传来衣物脱落的沙沙声,他这几天的顾虑早已烟消云散。

小娘皮,竟敢这么算计我,一会定叫你好看。

正想着有所行动,又听道。

“陛下,女人早晚要有这一遭,长痛不如短痛。”

秦子毅心中冷笑,一听就知道这也是个雏儿,落到本少爷手上,肯定能让她欲仙欲死。

哼哼,这次一定要把小时候的仇一起报了。

“像之前说的,完事以后,当即就把他阉了,以后留在身边做个小太监,苏夫人眼光还真不错,里面那位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形可都算是万里挑一。”


秦子毅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身体里的火气压下。

炎炎夏日,他仿佛处于寒冬般,从心底里涌出阵阵凉意。

我丢。

这是要把自己当成一次性用品,用过即扔?

他只觉得人心不古,这话竟然从那样可卿的女子口中说出。

道德在哪里?人性在哪里?

正想着不顾一切冲出去讨个公道,两个妙曼身影便从帐幔外走进。

其中一个是那恶毒的女官冬锦,秦子毅已经给她打上了恶毒的标签,尤其是此时她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另一个人生的剑眉凤目,鼻梁高挺,如云的秀发整齐盘拢,没有一根发丝脱离束缚。

或许是长期居于高位,此女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后者在幔帐外便已更衣完成,此时她只是隐私之处缠起,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显露的肌肤如同羊脂美玉般白皙,行走间修长的身形影影绰绰,站在床前又亭亭玉立。

这还是当初那个将他当作玩偶予取予夺疯丫头吗?

女大十八变,这些年她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再说乾瑶女皇李潇潇,刚走进帐幔,便发现自己被一个容貌俊逸的男子直勾勾的盯着,常年处变不惊的的她脸上也染上几分酡红。

“你怎么醒了?”

却是那冬锦十分诧异。

秦子毅冷笑一声道:“要是不醒我们女皇陛下难道要把我当成坐骑不成?”

二女的脸色羞的通红,显然被说中了心思。

她二人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否则李潇潇也不会让人跟了过来。

画面一时变得安静。

最后,还是冬锦压下羞意,强狡辩道:

“哼,能攀上陛下是你的福分,况且以后还让你在陛下身边服侍着,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

秦子毅简直气笑了,望着为了掩饰尴尬不自知挥舞着手中剪刀的冬锦——有你,是我的福气。

不是我兄弟的福气。

能救兄弟一命,他宁肯两肋插刀。为了兄弟的幸福,自己这福气不要也罢。

没有理会冬锦的话,他的目光复又落在女皇李潇潇身上,这一看顿觉的体内的火气旺盛了几分,似是有压制不住的征兆。

李潇潇也察觉到了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显然她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既已下定了决心,眼前的人看着也顺眼,那说做就做,不再威严矜持,娇笑道:

“秦公子,朕好看吗?”

说话的同时悄然给冬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抢到床前,轻轻一点。

床上的秦子毅本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但摇了摇头面色一正想说些什么,未出口,便觉得身体一麻,顿时失去了力气。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是个内家高手。

“冬锦,伺候秦公子更衣。”

“是,陛下。”

相见了、执柔荑,幽会处、偎香雪。免鸳衾、两恁虚设。

一时间,酒力渐浓春思荡,龙凤绣被翻红浪。

至于秦子毅口中什么阿姨,请自重;阿姨,不要啊之类言语,只当作胡话罢了。

……

清晨,秦子毅睁开双眼,只觉得温香软玉在侧。呃,具体来说是一半在侧,另一半死死的压制住自己。

这是又把他当成了抱枕。

果然外表再怎么变内里还是那个那个疯丫头。

回想昨晚,丝丝缕缕记忆映入脑海。

起初还是二女不听他“乞求”的瞎折腾,一直不得其法。最后他被撩拨的受不了,直接来了个反客为主。

冬锦明显是嘴上夸夸其谈,一动真格便不行了,见自己掌握了主动,连忙仗着几分武力逃离现场。

感受着身边人凝脂般的肌肤,秦子毅暗暗得意。

呵呵,还想着阉了自己,最后恐怕她连拿剪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只是,待他看到床边那把血淋淋的剪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搞什么!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粗暴的将佳人推开,手掌颤抖着缓缓向下探去。

呼,还好还在。

李潇潇被推开,痛哼一声,一脸的不高兴,起床气发作,还见到自己床上还有个男人,尖叫一声就扬起枕头向秦子毅砸来。

“哼。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一身毛病一点没改。”

李潇潇挥舞枕头的手在空中一滞,另一只手揉了揉眼,见那男人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脸上还有着已经干涸的“泪痕”,才明白现在的状况。

想起自己昨晚下定决心以及后续事情,也看见了床边血淋淋的剪刀,常年处变不惊的她也不禁有些羞愧。

毕竟自己用到他在前,还做了过河拆桥的勾当,还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吩咐冬锦那样做了。

画面安静,她从小到大哪里这么尴尬过,更何况自己也很委屈好不好?

两人沉默着穿着衣物。

“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了就没了,冬锦给你用了最好的金疮药,想来伤口也已经愈合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这是也以为自己被嘎了,不用猜也知道她之前一定吩咐过什么。

只是不知道冬锦为什么没有下手,却拿一把血淋淋的剪刀吓唬自己。

哭?要是真被废了,不哭才怪。

秦子毅有些疑惑的摸了摸眼睛,倒也不记得自己哭过啊,目光突然扫到了某人的嘴角嘲笑道:

“姑奶奶,这么多年你不会连自己睡觉流口水的毛病都忘了吧?”

呃?

顿时,李潇潇刚才的愧疚已经尽数转化成恼羞成怒。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朕的事这么清楚?”

“现在才想起来问,不觉得太迟了吗?潇阿姨。”

潇阿姨?

在李潇潇印象中,这么称呼她的好像只有岭南秦家那个坏小子。

她年纪尚小时曾去过一次岭南秦家,目的是看望和她同出大唐的金兰姐妹苏芷嫣,也不枉姐妹一场的感情。

哪想她那好姐妹处处留情,身边又有了一群姐妹不说,还有一个小屁孩成了核心。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心里气不过,只是那时小,不敢和姐妹们发脾气。

柿子还挑软的捏,斗不过大的还欺负不了小的吗?她就把报复对象定在秦子毅身上。

起初还好,报复计划相当成功,再后来,那小孩也不是吃亏的主。

才三四岁,就仗着场地优势和年龄优势将她耍的团团转,她甚至都怀疑这孩子胎教是不是听的三十六计。

无奈之下,她只好对其进行武力镇压。

最后,两人行形成了在人前姨姨好,外甥乖;背后斗得水深火热的相爱相杀局面。

“兔崽子,是你?!”


“呵呵,前日有求于人,恨不得叫人家小甜甜;如今鸟尽弓藏,直接叫人家兔崽子。唉,狡兔死,走狗烹,终情郎遇薄情女。也罢也罢,我走便是。”

秦子毅说完,趁着女皇李潇潇没反应过来,就迈步朝门口走去。

推开门,一只脚迈了出去,秦他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

终于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吗。

“站住!”

一声破音,秦子毅另一只脚刚要跨出,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潇阿姨还有什么用到小子的吗,小子家里上有三十多岁老母要赡养,下有刚刚收养的妹妹嗷嗷待哺,本想着听家母的话来姨这里搏个前程,没成想……唉。”

“秦…子毅?”

李潇潇恨不得抽自己,不,还是抽冬锦两巴掌。只告诉了那男人姓秦,连个全名都不说。

这叫什么事。

还有苏芷嫣,叫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来,这也太信得过了吧。

这下要怎么交代,告诉她自己将她儿子用过之后废了?

再说秦家老爷子,中年丧子,老年废孙,这是绝了秦家的根,现在外强中干的大唐能否接的下他老人家的雷霆一怒?

稳住,必须稳住秦子毅。

有什么办法,她恨不得再长个脑子,来应付眼前的局面。

对了,长个脑子?她灵机一动。

“子毅,你就忍心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你可知道,朝堂上暗潮汹涌,后宫中也不安生,我真怕我们的孩子还未出生就……”

忘了这茬了。

秦子毅也不是一个那什么无情的人,况且他占有欲作祟,也不会让李潇潇陷入险境。

要是能做个自由的面首,人前狐假虎威,嘿嘿。

“切,弱水三千,我秦子毅岂能流连你这残羹冷炙。”

听到秦子毅这么说,李潇潇眼中不露痕迹的闪过一丝古怪,明明都已经成了太监,还惦念这些事。

联想昨晚他的天赋异禀,以至于她现在还痛的厉害,也就说得通了。

早就听说了后宫中太监宫女有着对食行为,她恶心至极,于是继承皇位后直接废除了所有后宫中太监的职务。

可以说,现在的大唐后宫,便是一个女儿国。

也罢,毕竟是自己有错,补偿补偿他也不过分。

“只要你留在后宫,朕可以将冬锦赏赐给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一并说出来。”

“我要出宫。”

……

红床帐暖度良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间三日,大唐京中盛传着大唐女皇新婚燕尔,宠信俊俏小郎君,夜夜笙歌的故事。

毕竟,勤于政事的女皇陛下接连推迟了三次早朝。

“宣百官入朝觐见。”

众臣走进朝堂,惊奇的发现本就是天姿国色的女皇陛下更加几分明媚。

要说平日里多少还带有几分青涩,现在再看,竟挑不出丝毫瑕疵。

百官行礼参拜后。

那传讯嬷嬷却没有直接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传皇上口谕,朕闻秦家有子毅者,文成武就,秉性贤良,朕不舍其才,特封文武将军,掌皇城左翼羽林军并担任御前护卫,赏赐黄金千两,另赐将军府一座。”

经过几天的谈判,秦子毅和李潇潇终于达成了基本的妥协。

就有了今天朝堂上这一番话。

文武将军?!

“臣请陛下三思,我大唐将军无不是经过战场厮杀,立下赫赫战功才得以加封,秦子毅区区个黄口小儿,寸功未建,岂能有如此殊荣。”

史江史太尉定了个基调,陆续又有朝臣进言。

“太尉所言甚是,况时日尚短,还不能摸清其品性,让其掌皇城禁军,着实不妥。”

“后宫干政,陛下想重蹈武周覆辙乎?”

“请陛下收回成命。”

秦子毅在殿后听的暗暗皱眉。

与他熟知的不同,这个世界安史之乱末期,史思明被其子史朝义杀死后,并没有成功自立为帝,而是被同宗的史朝文设计杀死。

此后,史朝文率兵归顺大唐,当代大唐皇帝也不想再动兵戈,于是同意归顺。

史朝文年纪轻轻骁勇善战,为大唐立从紊乱中站稳脚步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几十年的积累,史家在朝堂上已有尾大不掉之势。

群臣激愤,龙椅上的李潇潇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智珠在握。

“住口!”

果然,为首的位方正老者一声厉喝,大殿中立刻不再嘈杂。

那老者直接将矛头指向一人道:“你是在怀疑老夫举荐的人别有用心?还是在怀疑老夫对大唐,对陛下不忠。”

兵部右侍郎常云闻言面色白了白,强镇定道:“太师,微臣不敢。”

太师苏寒逼迫道:

“不敢?我看你们很敢,陛下知人善任,才有我大唐如今局面,尔等竟在这质疑陛下任命。”

“尤其是你常云,若非陛下赏识,你恐怕还是个先锋官,如今入朝为官,便忘了当初的恩德。”

常云本来也是忠心耿耿,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也极其仰慕女皇。

汝为白鹭吾为蟾,千思百梦求一餐。

只是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戏文中小姐配寒酸的戏码?

更何况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但没成想最后女皇的夫婿不是哪个权贵子弟,反倒是便宜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他心中自是不甘,对秦子毅的嫉妒到达了顶点。

史江脸色变了变,这常云可是他用尽手段才拉拢的,再让苏寒这么说下去,可是不妙。”

“太师息怒,常侍郎想来也是一时口不择言,没有冒犯陛下和太师的意思。”

“至于封文武将军此事,唯才唯德,请陛下三思。”

李潇潇心中暗恼,事到如今史江还不肯松口,无奈询问道:“众位卿家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加封了。

这时,却听户部尚书李长卿突然开口道:

“臣亦参与评判当初选秀,对秦子毅此人有几分印象,无论其文采或是武略,确有过人之处,尤其难得的是其怀有爱民之心,当勉励之,加封也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了。

倒不是因为李长卿话中的意思,而是他的立场。

大唐朝堂目前官位驳杂。总的来说有三巨头,一是太师苏寒,二是太尉史江,三是先皇胞弟齐王李衡兼任尚书仆射,统领六部。

齐王常年不理朝政,于是六部事宜基本由户部尚书李长卿主理。

李长卿一介布衣出身,却能有如今高位,虽说离不开齐王的赏识,但更多的的是他真正爱国爱民,办正事实事的风尚,以至于即使齐王有错他都敢当面驳斥。

苏寒和史江的针锋相对,李长卿从不参与,今天竟然却出人意料的帮秦子毅说话。

李潇潇笑的很舒心,竟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史卿家还有什么异议?”

“陛下圣明,是臣了解不多,冒昧开口。”

史江心中冷笑,还真小瞧了这位女皇陛下,只是哪有这么简单,他继续道:

“臣观陛下后宫依旧空虚,为社稷着想,还请陛下广纳皇妃。”


李潇潇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放肆,你当朕是那人尽可夫的腌臜之人不成。”

史江不慌不忙道:

“臣并无此意,只是陛下虽为女子之身,但登临大统,自然不必拘泥小节。”

“吾子史洛城,倾慕陛下已久,只是陛下选秀急切,他在边关未能赶回,实为一大遗憾。”

“前日他传来家书,主动进攻吐蕃,一战大捷,缴获土地粮草无数,不日回朝,听说陛下成婚,极为遗憾,言其愿放弃军务,只盼伴陛下左右。”

“还请陛下圆其赤子爱慕之心,也别让南征将士心寒,请陛下成全。”

哗。

史江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边关大捷,洛城将军不愧为我大唐最出色的俊杰。”

“可怜洛城将军的一片痴心,要是他能早回来几日,女皇陛下的成亲对象非他莫属。”

“要是洛城将军放弃从军,实为我大唐一大损失。”

“请陛下成全。”

“请陛下成全。”

李潇潇看着殿下众臣汹涌,气的俏脸涨红,但也不禁有些无力。

史江这次明显是携大势要挟,边关大捷啊,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即使真像他说的那样史洛城放弃将军之位进宫,群臣上下也不会同意,这么年轻的常胜将军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埋没。

至于让他进宫,那这大唐以后姓李还是姓史还真不好说。

史江暗暗得意,这下子连向来针对他的太师苏寒也能抚弄着胡须,不好开口。

就在他想要再添上一把火之时,只见殿后走出来个翩翩美少年,此时他俊逸的脸上此时泛起寒意。

他走到李潇潇身边,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又拉起她白皙的玉手,在众人惊诧下转过身来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秦子毅,想来大家也都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目光在苏寒尴尬表情下一掠而过,定格在史江身上。

“史太尉,你是说让你儿子和我做连襟?”

“他配吗?”

史江仿佛被洪水猛兽盯上,在自家老爷子面前都没有这样的压力。

“洛城将军要是都不配,那你算什么,你给洛城将军看门都不够资格。”

“这里是朝堂大殿,也是你有资格进来的!”

却是那兵部右侍郎常云见秦子毅“轻薄”女皇陛下,怒从心起,大喝道。

还想再讽刺几句,却见一方镇纸飞来,他躲闪不及,头被砸了个鲜血直流。

“聒噪!”

“我乃陛下新封的文武将军和御前侍卫,还来不得这大殿。”

常云捂着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高高在上的秦子毅。

自从他登临高位,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哪受到过这样的折辱。

要是不讨个公道,他在仕林中的名声和前途也就毁了。

他朝着女皇颤颤巍巍跪下,泣泪道:

“陛下,臣本先锋营大头兵,幸得陛下赏识,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不求大功,但求无过。”

“今日受此小人折辱,臣惶恐万分,求陛下还臣个公道,否则我大唐朝臣岂不任人屠戮尔。”

此言一出,大殿后方一片臣子齐齐跪下。

“请陛下圣裁。”

史江满意极了,自己拉拢这常云果然有大用处。

李潇潇面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沉声道:

“你想要什么交代?”

常云暗暗得意,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和他斗?

等你落到我手上,定叫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臣请陛下废次子将军之位,押入天牢转交兵部……”

话语戛然而止,一道血线从其脖颈溅射而出。

史江瞳孔猛然张大,一脸不可置信望着上方的秦子毅挥出的奏折绕过他,划到常云的脖颈。

此子怎敢!

就在秦子毅动手后,大殿后方的谏议大夫也察觉到不对,步影闪烁,飞快移动到太尉史江身前,将其护住,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住秦子毅。

秦子毅没有再动,直截了当的出手只不过是他人微言轻,这才拿这个二五仔来震慑众人,也不让史江一直掌握着节奏。

“常云企图蒙蔽圣听,当斩,如有再犯者,以朋党罪论处。”

“史太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和我做连襟,史洛城他配吗?”

史江这时也被激起火气,见有人护在前面,直接道:

“老臣进言实是以社稷为重,洛城此次大捷,成就可封大将军,我史家恐功高盖主,封无可封,洛城又仰慕陛下已久,才出此下策。”

“既然陛下厌恶我儿,臣即可书信一封,命其回返南方,率军攻入吐蕃,至死方休。”

说到最后,史江竟然双眼通红。

这完全是打了李潇潇个措手不及,她想过万般对策应付史江,却没想到对方有了史洛城这个绝招。

就在朝堂众臣都在等着李潇潇回复之时,秦子毅呵呵笑道:

“史太尉倒是舍得,据我所知,太尉也只有史洛城一个儿子,将他嫁进宫中,你史家是想绝后了吗?”

“还是想着这大唐江山以后索性改姓史算了。”

“哦,或许太尉老当益壮,这些年又有所出?”

史江脸色一变,他一心谋划着让他的人进宫,逼迫李潇潇选秀他可是居功至伟。

对方提前选秀打乱了他的计划,后来听说史洛城南方大捷,他当即想到以此为噱头将这个十分耀眼的儿子送入皇宫,从而忽略了其他方面。

这么一看,自己的谋划昭然若揭。

“胡说八道,我父史朝文当初大义灭亲,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转投大唐,辅佐过几朝国君,史家的忠心天地可鉴。”

“为了李唐昌盛,我史家绝后又何妨。”

秦子毅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缠。

“再说他史洛城,此人好大喜功,不为良将。”

“吐蕃皇室本就内斗不断,分崩离析。”

“我大唐与吐蕃已停战数载,只等其慢慢内耗,便可轻易拿下。”

“史洛城这一主动出兵,劳民伤财不说,要是让吐蕃皇室一心向外,才是我大唐一大祸患。”

史江冷笑:

“黄口小儿枉论朝政,你有何证据证明吐蕃在内耗?”

“我还说大秦帝国如今也在内耗,你可敢领兵夺下大秦一里土地?”

秦子毅知道历史,在这个节点,吐蕃皇室争权夺利,分崩离析,最后大唐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了大片版图。

可这怎么说?

娘的!

实在不行直接结果史江那老匹夫得了,他身前那个小喽啰他可不放在眼中。

“不知本王作证太尉能否相信?”


“臣等见过齐王殿下。”

一道身形修长的中年男人走进大殿,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初睥睨的气势。

史太尉见来人,神情也郑重几分。

“殿下言下何意?”

齐王直言道:

“根据可靠内线消息,吐蕃赞普(君主)赤祖德赞与其弟朗达玛长期不和,如今更已势同水火。”

“吐蕃国内尊佛反佛之争更甚,连年消耗国力,此时,我大唐实不应掀动兵戈。”

闻言,一些大臣议论纷纷。

若是如此,史洛城这次确实冒失了。

史江见自己大好的局势就要被齐王这番话打破,忙道:

“却不知殿下这个消息从何而来,是否准确?臣并无质问殿下的意思,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为之。”

“无妨。”

面对史江的质问,齐王处变不惊。

“太尉可知梅花内卫。”

梅花内卫?

秦子毅有些疑惑。

这不是武则天手下的那股让朝堂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吗?就连大名鼎鼎的狄仁杰都险些遭殃,大唐竟然真存在这样一个组织。

果然,包括史江在内的许多大臣尽皆面色惶惶。

皇家有这样的组织,就相当于在他们头顶上悬了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轰下。

这也是从武则天死后梅花内卫被急速摧毁的原因。

齐王放出这个消息,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史江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却仍不甘道:

“梅花内卫自从武周之后就已经消失殆尽,齐王此言的内卫可信否?”

“如若是真,还请齐王叫内卫众人前来奏对。”

他是真不敢让这样一个组织留在大唐,发现苗头一定彻底铲除。

还不等齐王回话,李潇潇拍了拍案几,威严道:

“内卫之事事关皇家机密,史太尉是要僭越皇权吗?是我李唐皇室凋零,有人要取而代之了?”

史江丝毫不敢让步,实在是梅花内卫威胁太大。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举动可能已经落在皇家手中。

“当初梅花内卫构陷忠良,被定为奸党,可知其言不可相信。”

“陛下今日若轻信了谗言,抹除忠臣功绩,使奸党猖獗。那改日他们构陷文武百官,陛下难道也听之任之?”

这是把朝堂众臣拉到了和他一个战线。

“若如此,臣宁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奸党,清君侧!还朝廷个朗朗乾坤。”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几乎已经撕破脸皮。

朝堂再无议论声,落针可闻。

沉默数息。

突然的一声轻笑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众人望去,却发现是那刚才嚣张跋扈的小子。

说实话,即使刚才秦子毅再威风,朝堂官员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杀常云肯定是陛下的授意。

而他们谁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不是像常云那样没有背景。

女皇想要动他们也要好好斟酌。

现在朝堂的局面,是你小小个面首能掺和的?

不自量力。

秦子毅掸了掸袖子,轻松道:

“太尉是质疑梅花内卫消息的准确性,证明倒也简单。”

“据内卫消息,兵部右侍郎常云近年来私下欺男霸女,盘剥兵饷,还与朝中重臣勾结,企图不轨。”

“这些太尉如果不认同,在下倒还有一则消息,想问问太尉真假。”

说着,秦子毅无视了史江身前的谏议大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他震飞敲晕,靠近了史江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

“听说史家已经过世十几年的老太公史朝文还没死,此时正在洛阳。”

轰!

秦子毅的话语瞬间在史江脑海中炸开,惊起滔天波浪。

这可是史家最大的机密,一直竭尽全力隐藏着,如今这么轻易的被说出来。

岂不是……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背后的意义。

史家一直在皇家掌握之中?几十年的谋划就此付之一炬?

然而,让他更加恐惧的更在后面。

“史家老爷子好像武功即将到达大宗师,但三年前与人交战受了不轻的伤,也不知道现在恢复了吗?”

又一道闪电划过,史江更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回想起三年前,难道是皇家的人将父亲打伤。

但皇家怎么会还有大宗师高手?

秦子毅看着史江神情渐渐凝滞,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有梅花内卫这个由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震慑住局面。

至于史朝文未死一事,肯定不是从梅花内卫那里知道的,说起来纯属巧合。

三年前他为了躲避母亲的那些好闺蜜,他四处逃窜。

某天正好躲进了洛阳的史家府邸,遇到即将大宗师的一位老者。

他见猎心喜,虚心向其讨教几招,没想到没收住力,将其打伤。

后来也是从一位背景不俗的阿姨口中得知此人的消息,老者正是史朝文。

他还愧疚许久,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登门道歉。

现在再想想,自己是不是下手轻了,竟然敢这么欺负我老婆?

“史太尉,现在你可相信梅花内卫是真是假?”

“史洛城冒昧出兵一事为功为过?”

两声严厉的质问,将陷入呆滞的史江惊醒,神情不属仿佛斗败的公鸡:

“我…臣信了,洛城他也错了,当罚。”

史太尉服输了?

这回不仅是朝臣,包括苏寒,齐王和龙椅上的李潇潇都有些莫名惊诧。

方才还气势汹汹,叫嚣着清君侧的史太尉就被几句话弄的魂不守舍。

他到底说了什么?

秦子毅却没有愣神,走回龙椅边将李潇潇方才拍桌案震出的发丝拢好,道:

“请陛下定罪。”

李潇潇即使长期居于高位,不假辞色的脸也映起几分酡红。

也更加后悔。

这是被保护了?

要是没让冬锦把他变成太监就好了。

她做了这些年的女强人,才发现身边有这么个信得过的男人是另一种感觉。

可惜。

将思绪拉回,她开口道:

“人非生而知之,孰能无错。也罢,太尉既然开口,便撤去史洛城征西将军之位,回京再议述职之事。”

“另嘉奖其勇武,加封洛阳县男,食邑三百。”

妙啊,不愧能以女子之身成为皇帝还天下闻名,秦子毅暗赞。

短短几句话,不仅仅免去了史洛城的职位。

后面加封洛阳县男更是点睛之笔。


洛阳本来就是史家的大本营。

加封并享食邑对史洛城可有可无。

此举主要还是安抚,并不是安抚史家和史系朝臣,而是安抚在边关镇守的将士们。

关于吐蕃的朝堂机密自然不能广泛传出去,即使别有用心之人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宣传。

这样一来,边关将士可不知道原由。

只知道带领他们征战还取得胜仗的将军回京就被罢免,少不得怨怼。

在有心人煽动下甚至还会对皇室不满诱发哗变。

但封了个爵位就不同了。

士兵在外拼杀,除了捍卫家国外就是加官进爵了。

进爵更是殊荣。

即使官位再大,将军或者宰相依旧是士大夫阶级,是臣子,是百姓。

公侯伯子男则又晋升了个阶级,为勋贵。

不用当官工作就能享荣华富贵,地位尊崇,将来可以福荫子孙。

安史之乱后,大唐很少封爵,上一次还是史朝文病逝后加封的辅国公。

如今开了封爵的例子,是不是说明以后还有机会?

可想而知,此后大唐上下势必斗志昂扬。

史江作为官场老油条,自然能想明白其中内涵,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争执的念头。

“臣谢主隆恩。”

……

朝会结束,秦子毅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大殿,离开皇宫,径直来到太师苏寒府上。

今天他势必讨个公道,还好李潇潇没再像他记忆中那么歹毒。

不对,好像还是那么歹毒。

都把自己当成一次性用品了。

外公这是送羊入虎口啊?枉我还这么信任你。

门口的侍卫并不认识秦子毅,但府中很快来人将他引进府中。

“少爷,您可来了,老太太可想您的紧,常常跟奴婢念叨您呢。”

秦子毅轻车熟路地走进大院,院内的陈设一如以往,没有太大的变动。

说起来,他已经好些年没来过这里了。

这次前来长安,也直接被拉去选秀,连亲人也只见到外公而已。

“毅儿,你可算来了,想苦老太婆了,你娘那个没良心的,这些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没走几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就迎了出来,搂着他稀罕着说道。

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

秦子毅也有些动容,他长辈亲人除了母亲也只有外祖母这一个女性了。

或许因为父亲早逝,外祖母对他极其疼爱,甚至超过了亲孙子。

连舅母抱怨她偏心都被她呵斥回去。

“外祖母,母亲她也时刻念想着您的,逢年过节都为您和外公祈福,只是路途遥远。”

“她说了,等我在这边安顿下来,也就过来常住了,到时您再享享天伦之乐。”

两人步入内堂落座,苏老夫人也缓过劲来,希冀询问道:

“毅儿,你这次来长安做什么,要在这里久留吗?”

您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秦子毅心思一动。

我终于可以告状了是不是?

于是,他把来长安的始末经过添油加醋的娓娓道来。

尤其描述了外公的背刺。

“哼。你娘简直胡闹,哪有让亲儿子去当面首的,还有你外公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也跟着她胡闹,放心,外祖母一定给你个交代,他们两个还想反了天不成。”

秦子毅满意极了,就知道治理母亲和外公最好的手段就是依靠外祖母。

在苏家,外祖母才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碳基生物。

“呃,外公你别走啊。”

却是晚一步下朝的苏寒正巧走进堂内,听到苏老夫人的话,想要选择战略性的回避。

苏老夫人看见苏寒,刚刚的好心情被压了下去,指着他的鼻子气冲冲道:

“你还敢回来,瞧瞧你做的好事,芷嫣她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老糊涂了不成。”

我命休矣。

苏寒看着堂中喋喋不休质问他的老妻,还有目光灼灼盯着他外孙儿,感觉许多年前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闺女啊,你从小坑爹也就罢了,出嫁了临了临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难题。

“愣着做什么,说话啊。”

苏寒抛开对女儿的埋怨,脸色忽的一肃道:

“毅儿,这件事你不能怨老夫。”

秦子毅直愣愣的盯着他,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听你怎么狡辩的神情。

“陛下选秀来的仓促,外公负责此事,也只能以文武两场比试定夺最后几个人选。”

“首先是比武,你一招就把人家一位八品高手击败,后面哪还有人跟你比试。”

秦子毅愕然,此事好像确实怪他,对方直接攻过来,他也不能故意挨打吧。

防守一招,对方就落败了。

“文比呢?”

虽然感觉武比还是有点不对,但懒得琢磨。

他已经在文比上做了补救,不信这样还能被晋选。

苏寒却抚弄着胡须,与有荣焉道:

“你那首悯农可谓是技惊四座,如今已经被广泛流传,想不到吾外孙竟有济世之心。”

什么?

秦子毅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一副看骗子得表情盯着苏寒。

他当初可是特意问了,文武考官互换,文比由太尉史江审核。

就是他刚来长安,也知道太尉史江穷奢极欲,剥削百姓,自己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肯定招致其厌恶。

“外公莫要骗我,史江他能欣赏这首诗?”

苏寒能成为太师,心思何其灵敏,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史江他当天好像收到史洛城的传书,急匆匆的离开了,文比另有人审批。”

“是谁?”

“户部尚书李长卿。”

得,破案了。

怪不得他在朝堂上为自己说话,还说自己有爱民之心。

户部尚书李长卿出身贫寒,后又担任过度支尚书,也就是大司农,最能体会农耕的艰辛,粮食的来之不易。

何况此世忙于战乱,诗词一道并未中兴,悯农这样朗朗上口的诗句不引人注目才奇怪。

所以说,怪我喽?

那李潇潇毫不犹豫的选中了我该怎么解释?

秦子毅深知,当所有的巧合都汇聚到一起而达成目的,其中巧合定有蹊跷。

还想着再问,这边苏寒松了口气,岔开话题道:

“再说陛下她论身份,论容貌哪里不是顶尖的,又是我和你外祖母看着长大,嫁给你你还不知足?”

“外公,好像是我嫁给她,将来您有了曾外孙是要姓李。”

秦子毅弱弱道,模样像极了个在娘家受委屈的小媳妇。

在苏老夫人眼里,什么从小看到大显然也比不上自家外孙,于是也冷哼道:

“我看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在新婚之夜……”

咳咳。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连续的咳嗽打断。

我和潇阿姨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新婚之夜,直接上演了几出三十六计?

先是自己想摆个空城计。

未果,潇阿姨笑里藏刀来了手美人计。

早上又被冬锦得反间计摆了一道。

这要说出去,还见不见人了。

绝对不能说出来。

苏老夫人会意:

“好了,这件事先揭过去,毅儿他好不容易回来,去把他舅舅叫过来,咱们一家子好好聚聚。”


“表哥你可回来了。”

苏寒离开不久,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来到内堂,一个熊抱将秦子毅搂住。

“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缠着你表哥。”

苏老夫人虽是斥责,但脸上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苏朔放开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秦子毅知道表弟从小就有些腼腆,也只有在自己少数几人面前才这么热情。

不多时,舅舅和舅母也来到。

舅舅一脸儒雅,行走间仿佛带有浩然正气,舅母面容姣好,四十出头的年纪,虽依稀可见丝丝皱纹,却并不显老。

秦子毅不得不又将自己进京的目的叙述一遍。

三人同样意外。

尤其是苏朔,一脸兴奋的看着秦子毅。

“表哥,原来女皇陛下的夫君就是你。”

舅母也恍然,幽怨道:

“都是老爷子安排的吧,当初我还说让朔儿参加那选秀,老爷子可是不同意的。”

舅母还是这样“可爱”。

秦子毅却并不厌烦,对方虽然表面上对他尖酸刻薄,怪外公外祖母偏心。

但实际上表弟有的舅母也会给自己准备一份,只多不少,更是时刻照顾着自己的情绪。

“舅母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照我看,外公还是疼爱亲孙子。”

“堂堂太师的孙子怎么能进宫当个面首,那不是让文官戳外公和表弟的脊梁骨吗。”

“再说,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年轻人还是少走捷径的好。”

苏朔眼睛一亮,附和道:“就是就是,女人果然还是头发长见识短,表哥你说的……”

一声惨叫,只见舅母一发狠,揪住了苏朔的耳朵:

“我看你是胆子大了,连你老娘也敢编排了。”

“娘我错了。”

得意忘形的表弟立马认怂。

“好了。”

苏寒突然严肃道。

“毅儿是女皇夫君之事切记不可外传。”

傍晚。

秦子毅离开苏府,回到皇宫。

还没见到李潇潇,就被一个宫女拦下。

“公子,太后娘娘有请。”

太后找我干什么?

他可是知道,李潇潇说的后宫中也不安生多指这位太后在作妖。

难不成深宫寂寞,想找我宣泄宣泄。

男孩子在外面果然要保护好自己,像自己这样的花季少年就是容易被老阿姨惦记。

还好他有十几年年的斗争经验,相信自己已是水火不侵。

“带路吧。”

入宫这几天,他皇宫逛了个遍,先皇妃嫔的住所倒没有去过。

她也想会会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后娘娘。

在宫女的带领下,秦子毅很快来到了兴庆宫。

“公子,太后娘娘就在房间里,奴婢先告退了。”

秦子毅不疑有他,直接进入了房间,一片香风拂面,眼前的景色让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的宫装美妇手肘拄着桌面,袖管垂下,露出白皙的玉臂。

即使柔荑托腮,也不显得娇俏,反而散发出雍容华贵的气质并透露出款款风情。

丹凤眼,柳叶儿眉,鹅蛋脸面若凝脂,发丝盘着高髻,似是用一汪春水将娇柔媚和华丽融合在一起。

这要是放在后世,不知会让多少情窦初开的男孩子魂牵梦绕。

就是在此世,见惯了美女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足以排进三甲。

“大胆,你可知本宫是谁,就敢这样无礼。”

宫装丽人手臂从桌案上移开,薄怒嗔道。

咕噜。

秦子毅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他之前走遍后宫,还好奇传说中大唐最有特色的低胸宫裙怎么都没见到。

现在终于见到了。

“臣见过太后娘娘。”

“知道本宫的身份,还不行礼,管教嬷嬷没教给你规矩吗?”

还要行礼?这天下能让他大礼的还没有几个。不行礼敬礼行不行。

秦子毅好似没听见:“不知太后找臣有什么吩咐,没有吩咐的话臣先告退了。”

妖女还想乱我道心?敌不过我就跑了。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不知道那冬锦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再这么下去他可就真出丑了。

太后的目的肯定不是计较是否行礼的问题,问出了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你可知道本宫的名讳?”

“臣不知。”

太后忽地自嘲道:

“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唐知道本宫的还能有多少?本宫名嬴凤儿,大秦帝国的嬴。”

大秦帝国?秦子毅之前确实没听说太后还有这层身份。

“这与太后找微臣何干?”

“你可愿为本宫做事,李唐皇室能给你的我大秦亦可加倍给你。”

“太后需要我做什么?”

太后一怔,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松口,不是说李唐皇室对他信任有加,连梅花内卫的消息他都能知道。

就仿佛你打算蓄力一击却打空了,之前的准备索然无味。

胜利的果实也没有那么香甜了。

太后想着对秦子毅看轻几分,再不故作媚态。

“听说你掌握了梅花内卫的消息?”

“是,但我只知道陛下想要透露的,并不了解其中内幕。”

果然是个废物吗?自己刚刚做的多余,恐怕只要提起大秦帝国对方就交代了。

“今日在朝堂上,你和史太尉说了些什么?”

却见对方有迟疑之色,太后不悦道:“你在迟疑什么?”

“臣在想,大唐能给予臣的太后娘娘是否真能加倍赐予。”

“呵,无论论权势还是财富,这天下谁能比拟大秦。”

“太后误会了,我所指的并非权势或者财富。”

“那你想要什么?”

秦子毅将目光落到太后身上:“大唐将天香国色的女皇陛下赐给臣,不知大秦能否有同等价值的条件。”

太后只觉得极具侵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感到一阵不舒服。

“你……”

“太后,臣先告辞,等您想好了再宣微臣也不迟。”

太后愣神片刻,才发现秦子毅已经走远,轻轻呼出一口气:“此子你怎么看?”

随即,一个面无表情的冷艳女子走出,声音冰冷不加带感情:

“他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连媚术都使了出来,这套衣服你可还从来没穿给任何人看。”

太后摇头叹道:“时间不多了,再不行动就再无机会,我那个好皇弟可不是好相与的。”

“秦子毅这条线,不能放,他也逃不掉。”


呼。

秦子毅走出兴庆宫,顿时松了口气。

这位太后娘娘还真不好对付,连他都差点着了道。

并不是被威逼利诱牵引,反而是她所展现的魅力让他险些控制不住。

有那一瞬间,他都想将眼前的妙人儿揉圆捏扁,狠狠蹂躏。

还好,依靠着六识敏锐,他察觉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还是位内家高手,能够将气息隐蔽的很好。

要是真的对太后付诸行动,恐怕会悄无声息的挨一闷棍。

不得不说,还是自家的潇阿姨好,对自己是残忍了点,但也是直来直去,坦诚相对。

想见潇阿姨,求安慰。外面的女人是老虎,还是老娘的闺蜜靠谱。

刚靠近紫宸殿后堂,便听到男女交谈声传出。

秦子毅顿时怒火中烧,刚夸完你就给我个当头棒喝?不是说后宫中只有自己一个男人吗。

好吧,紫宸殿不是后宫宫殿,但大晚上你李潇潇和一个男人密谈算什么?

“秦公子,陛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议事。”

刚想气冲冲的闯进去,就被堂外的冬锦拦住。

“谁在里面?”

“是齐王殿下。”

额。

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靠近仔细一听,声音确实是齐王的。

这能怪我吗?爱之深责之切,还有齐王,你们这个年龄的老男人都爱装儒雅吗?

自己的舅舅也是这样,声音都文绉绉的,不仔细听还真区分不好。。

“他们什么时候谈完?”

“不知道。”

秦子毅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不进去打扰她二人谈话。

作为面首,他还是很有觉悟在亲人面前给女皇留些颜面。

现在离得近,他依靠听觉完全可以听到二人谈话的内容。

“皇叔,内卫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最近史江一系愈发猖獗,该打压几人了。”

齐王叹道:“没有,要不是今天朝堂上子毅不知怎么镇住了史江,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皇叔也不知?我还以为你们事先安排好,算了,等会儿叫他过来问问。”

我就是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工具人?

我还不伺候了,等你伺候我再说。

刚想离开,就听齐王支吾半天才开口道:

“潇潇,皇嫂她还好吗?”

李潇潇闻言怒道:

“皇叔你还执迷不悟?她来我大唐是另有所图,否则大秦也不会在我父皇病危之时以联姻的名义将前代的大秦公主嫁过来。”

“美人美矣,就怕皇叔您承担不起,当初您不做这个皇位,如今也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随即一阵沉默。

太后是大秦前代的公主?也就是嬴政父亲或者是叔叔的女儿也有可能。

在先皇病危之时嫁过来,图谋什么?

还有齐王当初可以继承皇位却放弃了。

秦子毅只觉得李潇潇这一番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了,不知道内幕不可能推敲出什么。

“冬锦,你去看看秦子毅回来了吗,叫他过来一趟。”

秦子毅闻言直接进到堂内,看到气氛有些僵持的两人,打破道:“陛下,我来了。”

齐王打量了一番,满意道:“果然是一表人才,配得上潇潇这丫头。”

两人都面露尬色,毕竟有苏芷嫣这一层关系在,一时间身份转变,不由得两人不适应。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不自在,齐王直言:

“从我这里论你们可是同辈的,当初也就是潇潇她胡闹,非要与你娘义结金兰,没想到最后成了人家儿媳妇,哈哈,有道兄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秦有道,也就是秦子毅的父亲。

“莫非齐王认得家父?我父亲他……”

自从他穿越过来,自己这位父亲便已过世,他对其印象没有一点。

对于父亲的去世,母亲一直不愿提起。

爷爷倒是告诉他父亲练武出了岔子,最后走火入魔,经脉碎裂。

齐王不愿多言:

“我和有道兄年轻时颇有交情,只可惜天妒英才。唉,不提也罢。”

观其模样,秦子毅能看出齐王与自己父亲交情应该很深,眸中的遗憾遮掩不住。

李潇潇适时转移话题:

“秦…子毅,今天在朝堂上你和史江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突然服软。”

“哦。我问他史朝文是不是还活着,并即将成为大宗师。”

“什么!”

两人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要大。

李潇潇拿着茶杯的手颤了颤,茶水溅出,将白皙玉手烫出红印也不察觉。

齐王也明显沉重了些许。

他二人不怀疑这个消息的可信程度,看史江白天的表现就知道秦子毅所言非虚。

大宗师啊。

习武之人将武功境界划分品级,先是一到九品,然后更进一个境界为宗师。宗师即可开宗立派,掌一方势力。

而能成为大宗师的,无不是惊才绝艳之人。

到了这个境界,甚至可以以一敌万。

仅仅痴迷武道的还好说。

更为可怕的是军旅出身的大宗师,单枪匹马便可在大军中杀进杀出取敌方将领首级。

大唐自开国的那几位大宗师之后,便几乎没有出现过。

唯一的例外便是近百年前的玄奘法师,可后来对大唐却是一场灾难。

如今史朝文不仅没死,还即将成为大宗师,史家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皇叔,你好像知道这个消息?”

齐王点头苦笑:

“这些年来派去洛阳的内卫有去无回,我就有所怀疑,却没想到史朝文还活着。”

秦子毅上前,拉起李潇潇烫红的小手,放在嘴边吹了吹,安慰道:

“没事,有我护着没人能伤到你。”

李潇潇即使震惊刚才的消息,还是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俏脸通红。

甩了甩手发现挣脱不开,无奈道:

“大宗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那史洛城从小天赋异禀,被龙虎山上一位大宗师看重,也是二十多岁才成为中品宗师。”

言下之意,你这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别不自量力。

“好在今日朝堂中罢了史洛城的官职,否则再让其手握重兵,史家军中的势力甚至超过我们,那后果不堪设想。”

到这时,齐王也找回了气势:

“我去内卫布置一番,有些事要早做准备了。”

“朝堂上那些中立的武将也要适当的拉拢。”

“一个大宗师,他要是不动什么心思还好,否则也让他见识一下我大唐的底蕴。”

直到齐王离开,秦子毅依旧没松开李潇潇。

“好了,你要拉到什么时候。”

“我拉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再说,咱俩小时候在一起什么没做过,怎么成亲之后还生分了,潇阿姨。”

前面还好,直到那声潇阿姨叫出,李潇潇只感觉自己无言面对金兰姐妹。

还有,都净身了还这么不老实,难道要朕陪你对食?

都怪冬锦。

“好了,别动手动脚的,时辰不早了。”

良宵苦短。

也不知道是太后撩拨的,还是那天被下了猛药,秦子毅现在难受的厉害。

满脑子星号。

“朕不是说将冬锦赏给你吗,冬锦,去侍候公子沐浴。”


人在屋中站,祸从天上来。

冬锦在齐王走后就进来,正喜滋滋的看着两人拉手手。

看的有趣,甚至拿起桌上的蜜饯吃了起来。

骤闻噩耗,她嘴里咀嚼的动作猛的停住,一下子咬到了舌头。

“陛撒,里杜浓侧量对额。”

李潇潇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不要作怪,你本来就是朕的贴身侍女,通房丫鬟,朕如今身体不适,今晚就由你伺候他。”

“子毅,你觉得呢?”

我觉得?

还有这样的事?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皇权!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处境吗?

“臣谢陛下赏赐。”

冬锦闻言,恨得牙痒痒,甚至想将手中的点心扔到这对奸夫淫妇脸上。

说好了的一生一世好姐妹呢?

你就是这样将自己姐妹推入火坑的?

“可是陛下……”

“好了,朕意已决。”

说完,李潇潇挣脱秦子毅,先行离开。

秦子毅幸灾乐祸的看着冬锦。

他可还记得当日下药之仇,还拿剪刀吓唬自己。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于落到了我手里。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陛下吩咐,还不回宫准备热水。”

冬锦表情一委屈,比哭还惹人怜惜,喃喃倔强道:

“凶什么凶,早知道那天就真把你给阉了。”

想到那天的画面,冬锦还有些发怵。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回去准备了。”

次日。

长安街。

秦子毅和冬锦谁也不理谁,都赌气的各自走着。

昨天晚上,秦子毅在冬锦不情不愿的侍候下沐浴。

其间不乏捉弄调戏。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一步时。

戏剧般的一幕出现了。

你家亲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这么巧。

“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怎么现在还有效果。”

要是以前,秦子毅闯荡江湖,也被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暗算过。

但凭借内功,便足以轻松化解。

可这回的药性仿佛附骨之蛆,怎么也消磨不掉。

冬锦撇撇嘴,偏过头去,显然是不想理会他。

“我说姑奶奶,咱们也算有一半交情了,我现在难受的厉害也是拜你所赐。”

“你还敢说!”

秦子毅立即服软,他可不是那些占了便宜还理直气壮的人。

好一番央磨下才冬锦才吐露。

“是二姐找来的,她说是昆仑传下来的神药。”

昆仑。

这个在后世依旧神秘地方在这个时代有着被神化的趋势。

他还不同于现在盛行的诸子百家,诸子百家还可以为各方势力所用。

但昆仑却仍旧高高在上,仿佛仙家高人,不理世事。

也是这样,昆仑的地位被抬高。

“你二姐是谁?”

冬锦只是赌气,却不把他当成外人了。

他才知道,冬锦还有三个姐妹。

她们四个分别为春、夏、秋、冬,均来自梅花内卫。

“那陛下将你赏给我,她的安危谁保护。”

冬锦听到赏赐二字,面色一红,后又得意道:

“我三姐就要回来了,她可不像我,你要是再欺负我,就让三姐好好教训你。”

“哼,要是大姐回来,连陛下也一起教训。”

你大姐很厉害吗?

秦子毅还真好奇起来这位大姐是何方神圣。

“陛下给我的将军府在哪?都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他们今天出宫就是去当初李潇潇赏赐给他的将军府。

“别着急,正抄家呢,陛下将兵部右侍郎常云府邸赏赐给你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她还没好好逛逛。

就这样,秦子毅眼睁睁看着他买了一包又一包。

他才了解前世那些宁可工作也不愿意陪自己老婆逛街是什么原因。

“瞧一瞧,看一看,本店新来了把神兵利器,可劈金断石。”

秦子毅被眼前的唐刀馆吸引了目光。

要说他印象中的古代,对刀兵管控,禁止售卖。

可此世不同。

因为武道盛行,朝廷对刀兵限制也不是那么严格。

秦子毅拉着冬锦进去,他可是对这闻名海内外的唐刀好奇已久。

“客官您这边请。”

引客的小厮很有眼力见,见来人衣着不俗,热情的推荐着。

“瞧您两位的气质,怎么能佩戴这么寒酸的剑,本店是长安最好的兵器铺,定有您满意的兵器。”

却是看到了秦子毅的佩剑剑鞘乌漆嘛黑,剑柄还有着铁锈,心想着这单生意一定能做成。

小厮确实没有吹嘘,唐刀中除了禁卫军用的仪刀外,横刀、陌刀、障刀应有尽有。

还不乏刀枪剑戟。

很快,秦子毅被一柄唐横刀吸引了目光。

此刀刀柄雕有一个威风赫赫的麒麟瑞兽,刀身锻造出精美繁复的花纹。

乍一看不像是利器,反而装饰摆设的作用居多。

但拿在手中,轻重适中,即使力气小些也能使用。

发丝吹过,随即分成两段。

“客官好眼力,此刀是欧冶子世家锻造,在长安也仅此一把。”

秦子毅点头:“这把刀我要了。”

小厮更加热情,把这把刀卖出去他这一年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好嘞客官,我这就去通知掌柜的。”

随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走了过来,也热情道:

“听说公子要了这把刀,承惠五百两白银,公子您……”

五百两。

这都够钟鸣鼎食之家过一辈子了。

但要是欧冶子世家锻造的,倒也值这个价。

“冬锦,付钱吧。”

“我没钱。”

姑奶奶别这时候掉链子啊。

很丢脸的好不好?

“我不是把银子给你了吗?”

可是一点私房钱都没留。

冬锦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她报复性消费了,懦懦道:“带出来的花光了。”

掌柜的闻言,脸上的热情消失不见。

“既然二位没带够银子,就请把刀放下吧,等银子够了再来也不迟。”

冬锦自认理亏,见秦子毅确实想要这把刀,便想着亮出身份先赊欠着银子。

“掌柜的……”

“五百两,这把刀本少爷要了。”


出声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脚步虚浮,眼圈内陷。

哪里是习武之人的模样。

掌柜的一见来人,却不复冷淡。

谄媚着上前迎接:“魏承少爷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那公子并不理会掌柜,也不看刚才说要买下的宝刀。

一双眼睛反在冬锦身上流连。

冬锦哪里是好惹的,见来人抢了他们看中的刀,还用恶心的目光盯着自己。

顿时火起,想要教训他们一顿。

秦子毅发现冬锦即将发作,抢先一步将她拉住。

他可不想想前世那些俗套剧情来上一出惩治恶少的戏码。

“我们走吧,一把刀而已,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冬锦恶狠狠瞪了魏承一眼,也就被秦子毅拉着走了。

还没走两步,便有随从便拦在了二人前面。

“请留步。”

那魏承显然不想让他二人就这样离开。

秦子毅转过身,语气平淡:

“有什么事?”

“我看兄台甚是喜欢这柄刀,不如在下将它买下,赠与兄台。”

虽是和秦子毅说话,但一双贼兮兮的眼睛不时瞄向冬锦。

“只是这刀虽说不贵,但也值五百两银子,不知能否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了。”

魏承被打断说话,有几分恼怒,又仿佛成竹在胸,依旧道:

“也不是什么让兄台为难的事,只是在下看兄台身边的丫鬟极为灵巧,还请兄台行个方便,将她让与在下。”

这回,不仅是冬锦,连秦子毅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先稳住冬锦,秦子毅冷声道:

“我说了,一把刀而已,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想要自己留着就是。”

魏承掏了掏耳朵,没想到会被拒绝。

看到对方携带的破剑,不客气的戏谑道:

“看你配饰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五百两够多了,本少最讨厌得寸进尺的人。”

那掌柜也适时捧道:“魏少爷可是京兆尹大人家的公子,你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京兆尹就是京城的市长。

秦子毅回忆,这位京兆尹正是李潇潇说过想要拉拢的对象之一。

如果这样他还真不好明面上教训魏承。

倒不是他忌惮,只是不想女皇为难。

那就简单让他长个记性。

“原来是魏无通的儿子,倒是有个好爹。”

“我说这把刀不是很厉害你是不赞同了?”

说着,他抚了抚佩剑。

“不如我们打个赌,你把这把刀买下和我的这把剑比试比试,要是你胜了,我便任你处置。”

“可以。”

“不行。”

前一声是魏承发出的,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秦子毅。

他可不认为对方那把破剑能比过自己这把宝刀。

恐怕是听到自己的背景,还放不下面子,才想出这个方法将丫鬟送给自己。

后一声却是冬锦发出,她先前几次想要发作都被拦下,心里早已怒不可遏。

听到秦子毅想用那把破剑比试,顿时压制不住了。

秦子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安抚道:

“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会带一把破剑出来?还有,我只是说我让他处置,不会拿你当赌注的,永远不会。”

冬锦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温暖。

想到她的身份,顿时恍然。

堂堂八大世家之一岭南秦家的继承人,怎么会随身佩戴一把破剑。

魏承倒是不在意拿谁当赌注。

主人都落到自己手上,一个丫鬟还逃得掉。

“怎么比试。”

“不急,要是你输了呢?”

闻言,魏承,掌柜和随从哄笑起来。

“你不会想着你这把剑能取胜吧?”

“这刀可是欧冶子世家锻造的。”

“要是你赢了,我也任你处置。”

秦子毅询问冬锦:“你说怎么处置?”

怎么也要让这小妮子出出气。

“就让他在店门前跪一个时辰吧。”

她和姐姐们不同,很小就跟在女皇身边,没见过那么多险恶。

在她看来,罚跪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

“你听到了?先把钱付了,别到时候不认账。”

魏承毫不在意,手里拿着刀,吩咐随从付了钱:“你想怎么比?”

咔。

魏承刚说完话,只感觉拿刀的手一痛,被一股巨力震的发麻。

再看手中的唐刀,已经断成两截。

而另一边,秦子毅将拔出的剑收回剑鞘。

这把剑,剑身漆黑如墨,拔出时光线照到,竟反常的折射出耀眼光泽,收回时又深邃的让人用剑之人沉醉。

“你输了。”

魏承一众人愣愣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欧冶子世家锻造的刀就这么轻易的被斩断了?

秦子毅也觉得无趣,之前也是对大名鼎鼎的唐刀好奇才想买下。

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我们走吧。”

他拉起冬锦,也不追讨赌注,径直离开。

走到店门前,魏承却又带着随从追了出来,气急败坏道:

“将他们抓起来,弄坏了本少爷的刀还想逃。”

此番话顿时吸引了街上众人的目光,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二人,

冬锦气不过:“分明是你和我们比试输了,还没让你在店前跪一个时辰,你……”

“哼,本少爷会和你们两个小人物比试?还不抓了他二人送到大理寺去。”

几个随从当即动手,向两人冲过来。

秦子毅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烦了。

他本来觉得,那些打脸教训恶少的戏码太无聊了。

现在才知道,是真的有人犯贱。

不用冬锦动手,秦子毅砍瓜切菜般将那些随从打倒,就向着魏承走去。

魏承反而冷笑起来。

心道你不打人还好,只要你动了手就算你有理也不成了。

“呵呵,不仅弄坏了我的刀还打伤我的人,在长安女皇脚下作奸犯科,好大的胆子。”

“江叔,将他拿下。”

说完,一个魁梧汉子从人群中出现。

身为京兆尹最疼爱的儿子,他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高手保护。

这江叔正是一位八品高手。

砰。

嘴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消失,就听一声闷响。

这位八品高手应声飞起,口吐鲜血砸到了魏承身上。

秦子毅上前,毫不客气的将魏承揪起来。

“你要干什么,我…我可是京兆尹的儿子,我父亲他还是宗师高手,你敢动我。”

魏承刚才的得意顿时消失不见。

常年的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刚才那一摔简直失去了半条命。

秦子毅看着他,目光摄人,冷冷道:“是我弄坏了你的刀?”

“不,不是,是我和你比试输了,求你放我一马。”

“那你还是愿赌服输,在店门口跪一个时辰吧。”

哗。

街上众人纷纷议论,这究竟是什么人,连京兆尹魏通的儿子都敢打。

打人之后不着急逃跑,还要对方跪一个时辰。

“谁敢在京城闹事。”

一道声音从人群后传出,人群顿时让出一条道来。

一行巡捕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四品官袍的中年。

他显然认识魏承,连忙命人将他扶起。

“怎么回事?”

魏承见来人,胆气壮了几分,指着秦子毅恨声道:

“就是他,弄坏了我花一千两买的刀,还打伤我的护卫。”

“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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