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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脏冬

不要溏心的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祁脏冬生在雪地,自小身体落下隐疾,她被庄起印捡回坐了关门弟子,到上学年纪携一身“手艺”住到帝京师兄家,靳泽確兄妹般宠她护她。之后当祁脏冬的“手艺”被一层层揭开,女孩的心结也被一层层解开。女孩慢慢到了适婚的年纪。靳泽確深色暗喻不明,步步将女孩搂进怀里,声音附在女孩耳边,又麻又酥:“脏脏,你要抛弃我吗?”祁脏冬眼里氤氲出水汽:“师兄,我想在你身边。”男人眼底弥漫笑意:“好。”

主角:祁脏冬,靳泽確   更新:2022-11-23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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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脏冬,靳泽確的其他类型小说《祁脏冬》,由网络作家“不要溏心的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脏冬生在雪地,自小身体落下隐疾,她被庄起印捡回坐了关门弟子,到上学年纪携一身“手艺”住到帝京师兄家,靳泽確兄妹般宠她护她。之后当祁脏冬的“手艺”被一层层揭开,女孩的心结也被一层层解开。女孩慢慢到了适婚的年纪。靳泽確深色暗喻不明,步步将女孩搂进怀里,声音附在女孩耳边,又麻又酥:“脏脏,你要抛弃我吗?”祁脏冬眼里氤氲出水汽:“师兄,我想在你身边。”男人眼底弥漫笑意:“好。”

《祁脏冬》精彩片段

庄起印看着越下越大的雪,一只手拄着拐杖抬着沉重的步子往山顶走,另只手扯着麻绳拖拽后面捆绑好的木柴堆,柴堆上积了很高的厚雪。

岁数大了,越是容易伤情。

庄起印知道自己身子老了,这个冬天很冷,他怕是坚持不过去了,想到自己收过唯一的徒弟,心里可惜啊,说是徒弟却不愿接受他的传承。

自己的一身本领还没来得及传授于人,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罢了。

庄起印独自住在这座废弃的大山里,老人慢慢挪着步子,眼睛募地被几米外那抹刺眼的红惊吓到。

扔下柴禾,拄着拐杖走近。

都说刚出生的小孩儿不记事,只知道哭。

祁脏冬不赞同,她永远不会忘了那天。

雪地,血泊,她当时很冷,冷的快要睡着,她看见一个慈祥的老爷爷眼神温柔的抱起她,她觉得老爷爷眼睛里还有别的情绪,她分辨不出来。

“可怜的娃娃,没人要你就跟我走吧。”

她被老爷爷抱回家,爷爷教她识字,教她稀奇古怪的本领,给她一个叫芥子空间空间,说有缘那天到了,空间会自动解开。

她渐渐长大了,她有时淘气,叫他老头头,把后山的怪草拔了,庄起印又笑又气,喘着大口气骂她捣蛋鬼。

她还有个师兄,很帅很帅,但是他好像很忙,来看过她和老头几次没呆两天就回去了,每次来都会给她买很多零食和玩具。

祁脏冬有时候想就永远这样,跟老头一块儿生活。

可是。

事与愿违。

那天风和日丽,老头闭上眼睛丢弃她了。

祁脏冬乖乖巧巧的没有哭闹,靳泽確匆匆赶来,师兄二人把庄起印葬在了屋子旁边,这样他一直都在。

靳泽確临走前要带祁脏冬一起回去,祁脏冬不走,他安排了保姆,抽了空就来看她。

之后的每天晚上,祁脏冬再也听不到熟悉唠叨的催促赶紧睡觉声,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祁脏冬感觉自己被带入一片空间。

她站在陌生的环境里,这里的空气却让她很舒服。

她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捣蛋丫头啊,这是师父最后留给你的东西。”

“答应爷爷,把里面的东西学会,爷爷就不用担心你了。”

“丫头,爷爷没用,没有把你的病治好,但你不要放弃自己。”

“要乖乖平安的长大,爷爷永远相信你。”

女孩听到庄起印的声音哇的哭了出来。

——

一年后。

祁脏冬听师父的话学完空间里的东西,奶声奶气的打电话说要回京都,靳泽確推掉工作提早回来等着女孩。

祁脏冬和靳泽確一同给庄起印磕了三个头,转身靳泽確一手拿过女孩的行李一手牵着女孩下山。

祁脏冬没忍住回头看了几次,眼眶蓄着泪水,紧紧咬住下唇不哭。

回到车里,靳泽確把女孩揽进怀里手掌轻拍她的后背:“走吧。”

祁脏冬今年六岁,这个年纪最应该在调皮开心的时候,祁脏冬小小一人把所有的情绪放在心里。

她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想她之后可能都不回来了,祁脏冬哭了出来。

之后哭累了倒在男人怀里睡觉,眼角还夹着泪水,靳泽確大拇指给她擦掉眼泪。

无奈的叹了口气。

祁脏冬醒来时天色临近傍晚,抬头看到车窗外粉红色的夕阳拉长影子染红整个城市,车子排着长队正在一辆辆进城检查中。

靳泽確感受到怀里的动静,低眸看她:“醒了?”

祁脏冬点头,扶着男人肩膀要坐起来。

靳泽確放下手机,把人抱到腿上坐着。

祁脏冬手指了指窗户外面,眼角处还微微发红,刚睡醒的声音又奶又糯,“外,外面……漂亮。”

靳泽確听到女孩今天说的第一句话,愣了几秒,看了眼窗外,“嗯,很漂亮。”

说着把窗户开了一条缝,祁脏冬趴在窗户上,傍晚的小微风吹在女孩脸上,头顶的碎发吹的向后翘,模样又可爱又呆。

祁脏冬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男人长指敲击的手机屏幕,神色严重,片刻后拿起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车子进入检查站,外面的景色被亭子挡住,穿着荧光绿制服的人员拦着他们车辆。

司机看了眼外面:“靳少,是吴周。”

靳泽確放下手机,把祁脏冬往里面抱了抱:“窗户降下来。”

吴周知道这车是那位爷的,但他并没有收到那位爷出京的通知,为了保险起见,拦下这辆车。

车窗降下,男人怀里抱着一位小姑娘,眼神没有温度的看了吴周一眼。

吴周立即立正敬了一个军礼,“靳少,不知你近日出京冒昧拦下您,望您见谅。”

祁脏冬的隐疾让她口齿不清,思维反应缓慢,她不太懂吴周说的什么,看到他敬礼傻傻的照着样子比划。

边比划边扯着靳泽確的袖子,让他跟她一样敬礼。

靳泽確:“. . . . . . ”

看着车子驶出检查亭,吴周有了值得他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靳少回他一个军礼,还带了句:“辛苦。”

他能得瑟一辈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庄园时刚好七点,靳泽確让人把女孩的行李拿上去整理,带着祁脏冬去餐厅吃饭。

庄园建在山里,低奢又高级,古欧式的餐厅香气四溢,祁脏冬看见有她最爱的鸡翅,高兴的跺脚。

靳泽確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去吃。”

祁脏冬走了一步又转身抱住他腿,笑嘻嘻的说:“系,谢。”

靳泽確顿住,弯腰把人抱在怀里往放到椅子上,说:“不需用跟师兄说谢谢,师兄也会永远疼你,懂吗?”

祁脏冬懵懵的点头,甜甜的笑着说:“懂啦!”

“乖,快吃,我给你泡奶粉去。”

“嗯呢。”


靳泽確泡好奶粉,坐到女孩旁边,抽了张纸,看着祁脏冬啃着软烂的鸡翅给她小心擦掉嘴角的饭粒。

靳泽確把奶瓶伸到女孩手边。

“慢点吃,喝口奶。”

祁脏冬享受的眯眼睛,吞下嘴巴里的饭低头吸了一口奶粉。

“哈!”

舒服的叹了一声,埋头继续吃饭。

没过多久,祁脏冬抱着奶瓶喝完最后一口奶,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奶声奶气的说:“饱,啦!”

靳泽確低笑了声,抱起女孩往楼上房间去,“饱了师兄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房间是公主喜欢的粉色调,一床的可爱娃娃,处处透露着粉嫩温馨,祁脏冬哇的一声扑进娃娃堆里,喜欢的不得了。

男人站在床边,眼眸温柔的看着女孩可爱的模样。

祁脏冬坐在床上数娃娃,她身子又胖又软,从后面看着就像一团装水的气球,圆圆滚滚。

“1,2……7...20……”

靳泽確看着女孩在认真数多少娃娃,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祁脏冬数完,甜甜的笑着站起来从靳泽確跑去。

床很软和,祁脏冬踩不稳,这几步跑的酿酿跄跄。

“师兄!”甜甜的喊了一声,跳进男人怀里。

靳泽確稳稳托住女孩,眉眼温柔的看着她:“多少个?”

祁脏冬歪着脑袋,两个小胖手比划了几秒,兴奋的说:“五十个!”

靳泽確揉她的脑袋。

“脏脏真厉害。”

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婶恭敬的说道:“先生,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靳泽確抱着女孩去开门,张妈看见小女孩愣了一下。

女孩一双清澈亮闪的眼睛弯弯,头发细软的在脑后露出一撮,鼻子挺翘秀气,粉嫩的嘴巴笑得露出几颗小牙齿,脸颊的婴儿肥让她这把年纪大的都想捏捏,灵气又可爱。

靳泽確看着祁脏冬,温柔的跟她说:“脏脏,让张婆婆带你去洗澡好吗?”

祁脏冬突然伸手紧紧抱住男人脖子,脸埋在他颈窝,摇头,“不要,怕。”

靳泽確轻拍女孩后背哄着:“脏脏不怕,晚上不洗澡会变臭的。”

祁脏冬抬头,黑珍珠似的眼睛又亮又大,歪着小脑袋认真乖巧的想了想,声音奶奶的说:“那,洗吧。”

靳泽確心里松了口气,“脏脏真乖。”

张婶接过女孩往浴室走去,祁脏冬回头看了眼靳泽確。

靳泽確跟在她们后面,“不怕,师兄在外面等你。”

“好。”

张婶上过不少如何照顾小孩儿的课程,洗澡的时候一直但心她会怕水大哭,结果小丫头一直乖巧的坐在浴缸里,手里捏着一只小鸭自己玩的很开心,洗头打沫沫的时候也听话的闭紧眼睛和嘴巴。

乖的不得了。

浴室门打开,靳泽確站在门外看到里面小丫头坐在小板凳上,刚洗完澡脸蛋蒸的又粉又嫩,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八点半左右,这一天坐在车里累坏了,这会儿两只小手撑着脸,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靳泽確抱起祁脏冬托在他手臂上,祁脏冬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小手抱住他的脖子,也不困了,乖乖的待在男人怀里。

张婶拿起女孩换下来的衣服正要走,突然听到刚才洗澡乖巧可爱的女孩焦急的扑腾。

“衣……衣。”

靳泽確被女孩突然的一蹬腿差点没抱住,听到女孩吭哧不清的字,愣了一秒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喊住张婶。

张婶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怎么了先生。”

靳泽確稳稳抱住女孩,说:“张婶,您把衣服放那吧。”

张婶说:“先生这是刚才小丫头换下来的衣服,我正要拿去洗呢。”

怀里的小孩又开始扑腾,靳泽確空出的那只手把衣服篓接过来。

“没事儿,您先去休息。”

张婶讪讪点头:“好的,那我把洗衣服用的东西拿过来。”

“嗯。”

怀里安静下来。

约莫半小时之后,靳泽確看着终于睡着的小丫头,揉了揉额角。

女孩身子缩成一团,微翘的睫毛颤了颤,小手握成圆放在脸蛋旁边,发出细小的呼吸声。

靳泽確临走时,把女孩房门留出一条不小的缝隙,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看着水池里泡着的儿童衣服,胸腔上下起伏的叹了口气,左右换手把衣袖推到臂弯,挤了点儿童草莓味洗衣液认真搓了起来。


芥子空间,一个意识空间,汇聚四方天地山川中的灵气,可吞吐世间万物,灵气充沛,古言传说中“幻”期,人以修仙,靠以灵气生存,后灵气薄弱,“幻”期走向灭亡,芥子空间作为“幻”遗留的空间,只在传说中记载,却无人知晓。

鸟儿啼叫,太阳站在树梢的脑袋上耀武扬威,清晨暖光。

祁脏冬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看了眼四周,床边都是她非常喜欢的洋娃娃,小手抱着小只卷毛的小羊敛神冥思。

进入空间。

祁脏冬抱着小羊娃娃跑到她的菜地里去看,全球著名顶级医师若是一看,失去的头发瞬间乌溜漆黑的钻出来。

在这片空间平平常常的一颗菜放在现在市场上,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浪。

这是几亿年前,中草药最真实的样子,现今草药价值不可堪比的本来模样,现在市面的中草药价值高于一座岛屿,更不论这里的一大片。

价值不可估量。

祁脏冬看着最角落里的那一株菜。

伸手弹了弹它的枝叶。

那颗菜不满意的抖了抖身子,菜心脸转到一边去。

祁脏冬眨眨眼,高兴的拍手:“长…大啦。”

菜菜一听,愤怒的抖掉几片菜叶子,菜杆子左右摇摆,祁脏冬看着掉下的菜叶子眼睛里面冒出亮光。

卷毛小羊都顾不上了,伸出胖手快要碰到,一根绿色的杆子哗啦的全部卷到自己的菜心里去。

菜菜愤怒的将自己的叶子咔次咔次吞了,动作十分迅速还带着点儿得瑟。

它要快速长大,它要生很多很多孩子,要教育它的孩子吸光这里的灵气,要让这厚脸皮的小可爱没有菜吃!!!

哼哼!!!!!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祁脏冬看到菜地不断冒出的小菜牙,捂住小嘴巴偷嘻嘻的笑,转身出了空间。

师兄我来啦!!!

靳泽確推开房门就看见祁脏冬打盘似的坐在床中间,看起来醒了一会,抬着脑袋笑眯眯的望着他。

“师兄!”

靳泽確愣了几秒后轻笑,走过去“醒了饿不饿?”

祁脏冬点头,爬到床上去抱住他的腿,“饿啦。”

靳泽確把女孩抱进怀里,朝浴室走。

“先刷牙,张嘴。”

男人将祁脏冬人放在洗漱台上坐着,拿起牙刷挤出草莓味的牙膏,沾了点水,修长的手指捏住女孩下巴。

祁脏冬点着脑袋,甜甜的草莓味在口腔绽开,享受的呼噜一声。

靳泽確躬着身子仔细给祁脏冬刷牙,认证的跟女孩说:“不能吞下去。”

祁脏冬哼哼两声,一脸的享受。

靳泽確接好温水伸到女孩嘴边:“泡沫吐掉,漱口。”

最后擦完脸,抹上香香,祁脏冬伸手手要抱。

吃完早饭,靳泽確开车带着祁脏冬去了一家诊所。

小丫头没出过门,一直呆在山上,一路上左顾右盼。

仙承昨晚接到靳泽確的消息,空留出今天上午的一天时间等他带人过来。

靳泽確没有敲门,单手推门直接进去。

仙承听见声响,摘下眼镜,看到来人。

靳泽確一直是他们几人当中最优秀的,十岁自学完高中课程,十二岁进入佛坦大学金融系,十四岁毕业回国成立公司,三年时间,公司进入世界前十,十八岁任性将公司丢给老父亲,孤身进入军队,二十岁功勋无数,退伍后建立背后势力血燚。

现在接管靳氏集团,整个商界无人不忌惮的商界鬼才。

仙承当初年少轻狂,选择医学。

他在医学达到高超领域时辞去医院主任职位,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心理健康诊所。

靳泽確牵着祁脏冬坐在沙发上。

似乎除了对祁脏冬以外的人他神情总是冷淡到看不出情绪。

仙承看到他旁边牵着的那个女孩,起身问靳泽確说:“是她?”

靳泽確点头。

仙承了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副蜡笔。

蹲在女孩旁边,“你好,我叫仙承,是你师兄的朋友。”

祁脏冬觉得他好帅,脸色微微红,小手揪着裙子,“你…好。”

靳泽確看到女孩粉红的脸蛋,脸色沉了几分。

仙承察觉到女孩有些害羞,看了眼靳泽確,不客气的笑出声。

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祁脏冬。”

“这个名字很好听,是有什么含义吗?”

靳泽確手忽然攥紧。

祁脏冬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仙承没有继续追问,思考着下一个问题,正要开口,女孩说话了。

“雪地……脏,冷。”

零零散散的几个字,女孩颤抖着身子痛苦的说出来。

仙承温柔的跟她说:“你知道祁可以组什么词语吗?”

女孩咬着嘴唇,脑海里不自觉想到自己又带在那片雪地,身体开始不停颤抖。

她在空间的书楼里看到过,她知道。

靳泽確伸手祁脏冬抱进怀里。

仙承说:“祁,同音祈,祈祷,祈愿。”

“祈愿之后的冬天不会脏不会冷,永远温暖干净。”

女孩哇的大哭起来。

“呜呜……呜……”

她知道的,爷爷给她取这个名字的含义,但是她不想忘记那个大雪天。

她不会忘记,她也会开心的生活。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小丫头不哭了,就是眼睛肿的红通通的,看起来更可爱。

祁脏冬趴在男人怀里昏昏欲睡。

仙承把画纸和蜡笔放在女孩面前的茶几上,看向靳泽確。

靳泽確把快要睡着的女孩放在地垫上,要让趴在桌上。

他说:“你在这里画画玩一会儿,我们要去给处理一些事情,可以吗脏脏。”

祁脏冬懵懵懂懂的点头,这会儿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害怕。

她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画画的哦。

“乖。”

靳泽確跟仙承去了另一个房间,房间内办公桌上的电脑清晰的放着女孩趴在桌子上要快睡着的画面。

祁脏冬睁开眼,她还要画画的呢,不能睡着的。

小手拿起蜡笔。

画什么呢。

画个小蝴蝶,小花花,那颗臭脾气的菜菜,还有小草……

扑腾一声,一个小胖身子趴在茶几上不动弹了,画纸被吹到一边去。

靳泽確和仙承:“……”

俩人回了房里,听到小丫头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靳泽確挑眉,睡的还挺香。

仙承弯腰拿起被飞到一边的画纸,看了一眼,递给旁边的男人。

说:“没什么问题,小丫头心理挺乐观健康的。”

监控里看到女孩呼呼睡觉,靳泽確已经不担心什么了。

仙承想到什么,问:“小丫头今年几岁,该上学了吧。”

靳泽確愣了几秒,他有想过让女孩去学校,但她的隐疾随时会引发……

“她说话不清,说不快,可能……”

仙承不觉得:“不要质疑我的医术,小丫头很乐观,她这个年纪去学校说不定会让她喜欢。”

“试试吧,泽確,她的画里有蝴蝶。”

昆虫一类,都向往自由。

仙承感觉到有点奇怪的是女孩画里的那株草,他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但是这个仙承没有告诉靳泽確,他需要研究一下。

靳泽確没有说话,抱着女孩出了诊所回到车上。


靳泽確没有带着祁脏冬回家,而是开进商场地下室。

牵着女孩进了商场,里面开了各样精品店,女孩子的天性就喜欢这样精致可爱的东西,祁脏冬撒开手,哒哒跑进一家店里面撒了欢。

靳泽確一个转身身边的小人儿突然不见了。

他正要抬步去找,面前突然跳出一只小可爱。

祁脏冬带着一顶有这鹿角的草编帽子,眼睛亮晶晶问他:“噔噔噔!师兄,好不好……看哇?”

靳泽確悬着的心被噔噔回,垂眼看着女孩。

女孩站在暖黄灯光下,照在女孩卷翘的睫毛上,满眼的期待兴奋,模样俏皮又可爱,靳泽確瞬间说不出任何批评女孩不要乱跑的话,算了。

靳泽確看到女孩甜甜的笑容,没有犹豫回:“好看。”

“这……个。”女孩又拿着一个太阳花的墨镜,戴在眼睛上,歪着小脑袋。

“好看。”

“哇,这个,想呀。”

“买!”

祁脏冬抱着一个大白鹅,听到靳泽確说的,开心的在原地转圈跳。

靳泽確勾唇,帮女孩接过玩具,说:“看看其他有没有喜欢的,师兄都给你买。”

“真哒?”

他点头,“真的。”

祁脏冬撅嘴想了想,小胖手伸手拽着男人衣角,“蹲…蹲。”

靳泽確弯腰。

一个湿润的触感贴在他脸上,祁脏冬笑眯眯的眼睛弯成小月牙儿,“谢谢师兄!”

说完跟刚放出鸡笼的小鸡崽似的冲进货物架里面。

靳泽確闪过一丝错愕,手贴在女孩刚刚亲的地方,而后轻笑一声,内心一片柔软。

听见祁脏冬开心的笑声,靳泽確觉得情况似乎在慢慢变好。

靳泽確抬脚跟在后面,宠溺的说:“慢点跑,师兄在后面帮你拿。”

祁脏冬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都想要,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一手拿一个娃娃怀里抱着几个可爱的小包包,走路的时候掉了好几回弯着小身子累呼呼的捡起来,最后怀里再塞不下东西了,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靳泽確。

靳泽確:“……”

一个小时后,祁脏冬小脸热的红扑扑,坐在男人的皮鞋上抱着奶瓶咕噜咕噜的大口喝。

靳泽確两手提的都是购物袋,他腾出一只手打了一个电话,没几分钟上来两个西装端正的男人。

“爷。”

“嗯。”男人神情淡漠,把东西给他们,弯腰抱起女孩。

祁脏冬不高兴的皱着秀气的眉头,靳泽確好笑,这是嫌弃他了吗?

“鞋硬,我抱着你喝。”

“哦。”祁脏冬抱着奶瓶继续喝。

逛了好些店铺,靳泽確问她饿了吗。

祁脏冬摸了摸肚子,蹭蹭点头,“吃饭……饭。”

“好。”

靳泽確抱着女孩刚到吃饭的楼层,祁脏冬闻见香味指着一家很火的汉堡快餐店。

靳泽確并不想让女孩吃这个,还没动作,女孩急慌慌的伸出手抱住捧着他的脸颊,嘴角冒着盈盈珠光。

奶瓶差点摔在地上,幸亏身后的保镖及时接住。

“吃……吃这。”

她有自己的一部小手机,之前在山上靳泽確怕她无聊给她买的,她在手机上经常看到这个M的字母,有汉堡,有炸鸡。

她好想吃。

靳泽確挑了下眉,“吃这些都不健康。”

祁脏冬呜呜的哼哧,急得踢脚丫扑腾,“师兄,吃……这个呀。”

呀!

祁脏冬转转眼睛,忽然像精品店那样,把自己的口水都蹭到他脸上。

靳泽確直接笑出声。

“吃,走吧。”

他惯的。

祁脏冬高兴的挥手手,“耶耶!!!”

身后的確西確南自打刚才看见祁脏冬那一瞬间,立即明白了,现在对自家主子的表情已经变得麻木了。

靳泽確把祁脏冬放在地上牵着她,祁脏冬早就等不及了,小碎步急匆匆的往那边走。

女孩穿着奶黄的公主裙,头发细细软软的扎成小辫子,小脸上扬着稚嫩的笑容,奶呼呼的脸蛋儿让人忍不住亲上一口,仿佛像个刚下凡不谙世事的小仙子,身后还跟着两位寸步不离身材健硕的保镖,双手都提满购物袋,引得商场路人频频回头张望。

刚进店,靳泽確手机振动几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

確南刚拿着东西去放车上,就確西跟在后面,靳泽確看着確西,眼眸深邃。

“你跟着她,不能出任何差错。”

確西敛起精神,“放心爷,绝对不会让小公主出现任何差错。”

“嗯。”靳泽確没再看她,手机还在振动,他弯腰蹲在女孩旁边,轻声说:“脏脏,我去外面接个电话,你先去点餐可以完成吗?”

“让他跟着你,等一下给你付钱。”

祁脏冬往后看了眼確西,大拇指和食指圈起,剩下的三根手指翘在后面,手放在脸蛋旁边甜甜的说:“好哒!”

靳泽確转身出了店。

接通电话。

“怎么了?”

对面嫌弃的说:“你这什么语气,儿子,我们今天去庄园找你,管家说你把那小丫头接过来了。”

靳泽確皱眉,“到底什么事?”

“儿子,你啥时候带那小丫头来看我们?我们还没见过那丫头呢,你不知道我跟那老太太最喜欢漂亮的小妞子,你要不带来我们去你那也行。”

“闲的?”

“臭崽子,怎么说话呢!”

“没事挂了。”

“……”

靳泽確收回手机朝店里走。

另一边。

祁脏冬学着旁边的大人,站在自助的点餐机子上前,垫着脚丫还是碰不到屏幕,低着脑袋闷闷不乐。

確西看到,走近抱起女孩。

刚抱起女孩的一瞬间,確西身体僵住,太软了。

他怕自己一个不留意把女孩的皮肤勒红了,祁脏冬不瘦,相反小身子肉肉的,又软又嫩,身子还有阵阵奶香。

祁脏冬突然能看见屏幕,转头对抱起她的人甜甜笑了一下,“谢,嘻。”

確西回过神来,祁脏冬一手抱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来回滑,她对这些东西都很好奇,也没有吃过,觉得哪个好吃就都加到小车车里面。

確西身子紧绷,怕一不小心哪里伤着她。

靳泽確回来看见確西抱着祁脏冬,眼眸变深。

確西看见人, “爷。”

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把祁脏冬给她。

祁脏冬还在想哪个最好吃呢,突然转移了视线,一张小脸懵懵愣愣的。

靳泽確看了確西一眼,没有说话,转头抱着女孩往刚才的点餐机走。

捏了捏她的脸,“想好吃哪个了吗?”

祁脏冬点开小车车,里面全是她想吃的,整整一个大屏幕都是。

靳泽確看了眼把那些标注辣的,带碳酸的饮料全部删掉突然只剩下了一小部分。

祁脏冬撅起嘴巴。

靳泽確察觉到怀里的小人不高兴了,跟她讲:“那些小孩不能吃,你还可以选其他可以吃的,还要吗?”

祁脏冬点头,“要的!”

从靳泽確进店的那一刻,四周莫名的安静下来,男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健硕,一身黑衬衫黑裤,衬衫领口露出一片冷白的锁骨,眼眸乌沉,鼻梁高挺,唇色很淡,同怀里女孩说话时眼里又带着些许笑意,神色清隽温柔。

男人孤傲冷清,气质不凡,怀里的女孩稚嫩又可爱。

祁脏冬一心只有她的心念念汉堡炸鸡,不知道有多少人再看他们。

此时,站在一旁专门负责协助点餐的工作人员看了许久,上前尊敬的说:“您好,您点这些东西可以从手机上下单,相对于是要便宜些的。”

祁脏冬转头半懂的看着她。

靳泽確看了眼女孩,还没说话。

祁脏冬反应过来刚刚的意思,眼睛冒着亮光,突然开口:“便,宜?”

“对的。”工作人员顿了下开口,“需要从手机上点,要优惠很多的。”

祁脏冬摸摸裙子,想起来她好像没有把手机带这边来,转过脑袋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靳泽確。

靳泽確:“……”

確西在后面注意到,“……”

祁脏冬贴近靳泽確耳朵小声讲,“便,便宜,好多恰。”

靳泽確突然头有些疼,转头看眼確西。

他就知道那个老头除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教给女孩,其他教不了什么好的,才六岁,就知道省钱,他不爽的揉着额角。

確西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让帮忙点。

祁脏冬伸着脑袋看她是怎么点餐的,眼睛里充满着好奇。

工作人员点的很快,手机还给確西,“您直接付钱就可以了,餐出来了我给您送过去。”

靳泽確颔首,“麻烦了。”

负责点餐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看着靳泽確突然脸颊微红,“没事的。”

靳泽確带着祁脏冬找到一处空位坐下,祁脏冬高兴的端正在凳子上,小脚来回一摇一晃。

靳泽確抬眼好笑的问她:“高兴?”

祁脏冬点点小脑袋,“嗯嗯!”

东西很快上来,还赠送了一个小甜筒,跟拇指差不多大小,靳泽確看着女孩一下塞进嘴巴里,突然被冰的小脸皱起来,他伸手刚要开口让女孩吐出来,女孩腮帮子鼓弄鼓弄,一口吞了下去。

“哇,好次!”祁脏冬睁开眼睛,瞳孔泛着闪光。

“……”

中途吃到一半,突然响起一首欢快的生日歌,祁脏冬咬了一口汉堡往旁边看去,一边看一边吃。

另一边的用餐区域大长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很多的小朋友,围坐在一起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被围坐在中间的女孩面无表情冷淡的拍着手,仿佛过生日的不是她,一副冷淡的样子。

旁边坐的男士中年妇女一脸高兴的笑意,中年妇女把手里的生日帽轻放在女孩脑袋上,又转头看向那群高兴十足的小孩。

她说:“今天是我们的云云的生日,很感谢宝贝们过来参加,我们一起祝福云云生日快乐好不好?”

小朋友们大喊,声音惊动整个餐厅,“好!”

“祝云云生日快乐!”

当事人“……”

她不想跟这群幼稚鬼说话,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一旁站着的男士兴高采烈的呼喊,“快许愿。”

“对,过生日要许愿吹蜡烛的!”

“对,我妈妈也说过……”

云云:“……”

大幼稚鬼!

中年妇女看了眼自己闺女敷衍的吹灭蜡烛,默默叹了口气,又继续跟那帮小孩子说:“云云说她很高兴,谢谢你们,都快去吃蛋糕吧。”

云云瞬间松了口气,趁着父母在切蛋糕也没有人注意她,偷偷把生日帽摘下,弯腰退后逃走。

刚要转身时衣角突然被扯了扯。

云云看见一个穿着公主裙,长的像个芭比娃娃的女孩站在她面前。

祁脏冬揪了揪裙角,小手伸进口袋,悄咪咪从空间拿出一个漂亮的鳞片,递给她。

紧张的说:“生,生日……快乐。”

这是她第一次跟同龄人说话。

云云抿了抿唇,接过那片鳞片,看了一眼,很漂亮,上面似乎有光在流动,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鳞片。

“谢谢。”

她把鳞片放进口袋,转身切了块蛋糕给祁脏冬,“你吃。”

看到女儿拿了块蛋糕递给陌生的女孩儿,云夫人不敢置信的盯着。

云云今年才七岁,却只想呆在家里公司处理事务,说是在工作,哪有七岁的小孩儿天天跟个老大人的上班工作?

云夫人为云云操碎了心,特地在她生日这天在小孩最喜欢的快餐汉堡包订下生日宴,还花钱找了一些小孩来参加这场宴会,就是想让女孩能有朋友,让她有些孩子气。

看着云云自己把蛋糕递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孩,云夫人非常激动。

祁脏冬吃了口蛋糕,奶油还有松软的蛋糕化在嘴巴里,祁脏冬眯了眯眼睛。

“好次,谢谢。”

云云:“不客气,谢谢你送的礼物,我第一次见,很喜欢。”

祁脏冬又吃了蛋糕,看到师兄已经站在门外了,抬手跟她摆摆手。

“要,走啦,拜吧!”

云云跟她摆手:“拜拜。”

祁脏冬拿着小蛋糕一蹦一跳的向门口跑去。

靳泽確看了眼那边,眼眸变深,抱起小丫头。

他问:“开心吗?”

“嗯嗯。”祁脏冬舔了舔嘴巴,“给窝蛋糕喔。”

靳泽確摇头失笑:“小馋鬼。”

祁脏冬吐舌头,“略略!”

………

睡觉前,靳泽確问:“脏脏,你想去学校吗?”

祁脏冬歪头,“学,校?”

靳泽確说:“在学校你会遇到很多同学,或许会交到好朋友,老师会教给你很多知识。”

祁脏冬心里想,她已经会很多知识啦,但师傅说过,学无止境。

但是。

她也想,有朋友。

祁脏冬抱住他:“师兄,窝想去。”

“好。”


第二天早上,祁脏冬被靳泽確带去了公司。

前台两个年轻女士站起身,“靳总,早上好。”

视线扫到男人怀里的女孩,顿时愣住。

男人嗯一声,便要朝电梯走去。

祁脏冬看着两位漂亮姐姐,甜甜的主动跟她们挥手手,“早上…好哇!”

肉奶奶的婴儿肥像一块儿果冻,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小月牙,睫毛又长又翘,像一个精致漂亮的洋娃娃,笑起来还露出白净的小牙齿,想让人……吧唧一口。

前台阿桃跟同伴看向祁脏冬的眼睛里都冒着金光。

好想……拔一棵草。

靳泽確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丫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抬脚进了电梯。

前台两位女孩激动的捂住嘴巴。

迅速拿起手机。

【谋反靳氏大策】

深情美女桃:[震惊,某总裁失联两天拐来一位粉嫩团子。]

另一位前台女孩在群里添了把柴禾。

夜里嗷嗷吃鬼:[现正在前往顶层办公楼的电梯上,各位请注意各位请注意。]

一秒之后。

[!!!!!]

[什么!!!!!]

[下届联合国大会没你采访我不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美女!!]

深情美女桃:[骗你我吃鬼,粉嫩团子还跟我打招呼了呢,不过我好想吸溜一口她的脸蛋啊。]

夜里嗷嗷吃鬼:[嘿嘿,我也想。]

[没逗我?]

夜里嗷嗷吃鬼:[逗你的,小孩长的像个芭比娃娃,呜呜呜我想偷走。]

[各部门各就各位,倒数三二一,准备策反。]

[三!]

[二!]

[一!]

靳:[谁要谋反?]

叮叮叮,手机不断振动,消息迅速被撤回。

靳泽確耻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着旁边乖巧坐着的女孩。

“脏脏。”

祁脏冬抬着干净粉嫩的脸颊看他,靳泽確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儿,女孩疼得发出小奶音。

“啊,疼。”

靳泽確松手一看,女孩脸颊上留下了道浅色的红印。

他一点力都没用,伸手把女孩抱进怀里,娇气。

祁脏冬捂着小脸,大眼睛瞪着他,气呼呼的说:“干嘛,泥窝。”

靳泽確:“他们都想捏你。”

祁脏冬歪头,“他们,咋哪里?”

“看见你的人都想捏你。”

“喂什么?”

“因为你可爱。”

祁脏冬抱手,生气的说:“窝不闹。”

“他们要是捏你呢?”

祁脏冬露出白净的小细牙,一副十分凶狠的表情,“咬他。”

靳泽確勾起唇,“对,脏脏做的真棒。”

“叩叩——”

靳泽確把女孩放在沙发上,“进来。”

確西抱着一堆文件进来,放在桌上,“爷,我这些文件放在这儿了。”

靳泽確:“嗯,让人送点零食上来。”

確西立马去办,没过几分钟茶几上堆放着一大堆薯片小零食。

祁脏冬坐在松软的地毯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屏幕电视里的动画片,嘴巴鼓成一个包子,上下一动一动的。

乖巧的看电视不哭也不闹。

靳泽確从文件里抬头看一眼女孩,说:“脏脏,别吃太多等会儿吃不下饭了。”

地毯上的女孩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噢。”

靳泽確处理完文件已经到了中午饭点,打了通电话饭菜立即被送了上来。

靳泽確看着吃的差不多埋头喝汤的女孩,“脏脏。”

祁脏冬抬头,嘴角还沾着一颗玉米粒,伸出舌头舔了舔,懵懵的问:“咋么啦。”

男人伸手把女孩嘴角的玉米粒擦掉,顿了顿,“下午让確西带你去对面的商场玩好吗?你不能一直看电视。”

他下午还有很多会要开,两天没来公司,堆积了很多事务需要处理。

靳氏位于京都最繁茂的商业街中心,对面就是京都第一商场。

他想了想,直接让確西陪着她。

祁脏冬听到逛商场,眼睛都亮了,“好!”

迅速把碗里的丸子汤喝完,拿纸巾擦嘴,整人小身子坐在地毯上,双手放在腿上乖乖等着等下去逛商场。

靳泽確拨通内线,让確西进来,放下电话,看着女孩。

“师兄给你安排好了,过几天开学你就是去上学,你需要去买学习用具,可以完成吗?”

祁脏冬身子立刻坐直,“窝可以。”

“好。”

祁脏冬想到了什么,搓着小手。

靳泽確发现了问,“怎么了?”

祁脏冬小脸一垮,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窝,没有恰。”

靳泽確愣住,随后笑出几声,嗓音低沉好听。

这两日祁脏冬跟在靳泽確买什么都是他直接刷卡,祁脏冬在山上时也基本没有什么花费,需要用的也是靳泽確直接让人送过去。

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

起身把抽屉的一张卡给她,“你先用这个卡付钱,别忘了去买个手机,你之前的那个不能用了。”

“这里面有很多钱,想买什么就买。”

祁脏冬眨了眨葡萄似的大眼睛,奶腔又软又甜:“真的哇!”

靳泽確捏住她的小奶膘,“真的。”

“知道买什么吗?”

“知哒!”

“买什么?”

“买娃娃!漂酿裙子!”

“……”

確西来了,靳泽確跟他交代几句话,心累的看着女孩高高兴兴的小背影,揉了揉额角。

商场里。

祁脏冬一心只有她的娃娃和漂亮裙子,一路哒哒小跑进了这家出来又跑进了那家,確西手里拎着一大堆差点没跟上。

转眼间又进了一家奶茶店,嘴巴喋喋不休的小声念叨着:“喝,喝奶。”

確西看见里面有好几张空椅子,激动的差点冒出泪水。

动作迅速的比祁脏冬还先一步进店,找到空位把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心里长舒一口气。

祁脏冬看着半躺在凳子上的確西,半张着嘴巴无声的哇了一下。

他跑的好快哦。

祁脏冬去趴在台子上,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菜单,指着上面的一个奶茶。

奶声奶气的说:“你好哇,窝想要这个。”

收银员工听见一道稚嫩的小奶音,左右照看了一下没看见人。

祁脏冬举起胖乎乎的胳膊,“窝在这里。”

收银员看见举起的小手,柜台太高她垫脚微倾这身子这才看见她。

收银员看见女孩的模样被惊了一下。

女孩清澈的瞳孔又闪又亮,眼底仿佛藏了星星,卷翘的头发上两边各夹了两个毛绒的流苏,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看着让人心底募地一软。

“你好哇!”

收银员被萌的脸富贵样,“你好啊小可爱!”

祁脏冬指了指海报上的奶茶,“窝想要这个。”

“好的呢,一杯草莓啵啵还有其他的吗?”

祁脏冬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窝要两个。”

“好的小可爱。”

另一只手从口袋拿出师兄给的卡给她。

收银员看见这黑卡愣了一瞬,转身叫来自己的同事。

同事问:“怎么了?”

收银员是个兼职的大学生,第一次看见网络上才存在的黑卡,有些不知所措。

同事也愣了几秒,“这,哪位顾客的?”

收银员看向祁脏冬,祁脏冬听不见她们在讨论什么,站在那里乖乖等着奶茶。

同事顺这她的视线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

问:“她家人呢?”

收银员摇头:“不知道自己来的。”

“这卡能刷吗?”

她们第一次碰到这么等级这么高的银行卡,有些摸不定主意。

“额,应该能吧。”

她记得刷卡机并没有指定银行卡来着。

同事说:“试试。”

嘀的一声,机器传来声音,“支付成功。”

两人松了一口气。

收银把小票跟卡递给她,又和蔼的询问她。

“谢嘻姐姐。”

“小可爱,我可以捏捏你脸吗。”

她手痒的难受。

祁脏冬一听,捂住自己的脸蛋,警惕的说:“不可以哦。”

她会咬人的!

收银员失落的收回手说:“那好吧。”

女孩出手拿着一张黑卡,再从穿着言论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另一边,靳泽確开完会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条的消费通知,眼底滑过一丝笑意,看到最后一条信息,两分钟前的,快乐草莓奶茶店消费——50元。

他皱了下眉头,拨了个电话出去。

奶茶做好祁脏冬跟人挥手拜拜,跑到確西面前去把两杯奶茶和吸管给他。

她打不开。

確西挑眉,还知道给他买一杯,没白陪她逛街,值了。

扎开一杯给她,自己随性的咬着吸管。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祁脏冬抱着奶茶就要往外跑,確西及时给人拎回来,看到来电人,“等一下,你师兄来电话了。”

祁脏冬抱着奶茶咕噜咕噜喝,“哦。”

“爷。”

靳泽確问:“脏脏在吗?”

確西看了眼被揪着衣领乖乖喝奶茶的女孩,回道:“在。”

“在干什么?”

確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腾出来去拿之前买的东西,“在喝奶茶。”

一道粉色身影蹭的冲了出去。

“让她接电话。”

“稍等爷。”

確西脖子贴脸夹住手机,手在身旁虚抓了几下,確西低头一看,再四处张望,突然大叫一声。

“啊——”

“不,不见了。”

靳泽確站起身,周围泛起阵阵冷气,“你刚说什么?”

確西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捏着,脸色发白:“小,小公主不,不见了。”

靳泽確立刻往外走,声音冷的像寒冬里的冰霜,“快去找。”

“好,好的爷。”確西惊慌失措的挂掉电话往外一家店一家店找。

商场角落里,全身包裹严实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蹲在楼道门口,墨镜下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从奶茶店里跑出来落单的粉色小身影。

“快,跑出来了。”

“就是她。”

“趁后面那小子没跟上来,快上。”

“走,你掩护我。”

“放心。”

祁脏冬看见橱柜里面的漂亮公主裙,差一点就要碰到玻璃了,眼睛一黑。

“成功了,快走。”


“呜呜呜——”

“师兄,哇呜呜——”

“窝要……回,回家……

林敏抱着害怕大哭的祁脏冬快跑回主殿,靳老太太在前面吆呼:“快,老头子,快来,我把小妞子拐回来啦!”

靳老先生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蹭的起身健步往外走,严肃端正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笑意,“来啦!”

林敏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眼怀里大哭的女孩心里非常激动。

她终于有可爱漂亮的小妞子啦!

怀里的女孩突然挣扎,林敏进了屋内把人放在沙发上,看了眼身后的两位老人,清了清嗓子整理好心情。

“你好啊妞妞,我是你的奶奶。”

祁脏冬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又长又翘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珠,瘪了瘪嘴,哇的又哭了出来。

车上哭了一路,女孩哭的嗓子听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断了气,祁脏冬翻身下了沙发,边哭边朝外跑。

林敏及时把人拦在门口,把女孩抱进怀里,想到她被吓到了,小声安慰:“我是你师兄的母亲,不是坏人,不怕了妞妞。”

“师兄不带你来见我们,奶奶只好偷偷把你带过来,不要哭了妞妞。”

祁脏冬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小嘴瘪了一下看着又快哭了。

林敏连忙给人擦擦眼泪,“不哭不哭,我真是你的奶奶,带你过来只是想见见你,你师兄等会儿也该过来了,喝口水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哭了一路,肯定累了,林敏叹了口气,早知道提前泡点奶粉了。

女孩呜咽一声,“吃,吃饭。”

靳老太太一生潇洒随性惯了,跟踪把人偷抱回来也是她想出来的,这近了看,还能看见女孩脸上的小绒毛,老太太头一回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娃娃,呼吸都不敢重了。

听见人说饿了,大手一挥。

“老头子,快让人上菜,我的妞妞饿了。”

靳老先生一生献给国家,军人脸上时刻严肃端正,头一回看见一个小娃娃失了神,摸着下巴段位白胡子若有所思。

靳老太太没听见动静,一掌拍在旁边人后背上,“愣什么神,妞妞饿了。”

“哦,好。”靳老先生收回神,心不在焉的走到后厨。

饭桌上,三人像是看稀有动物似的眼神时时刻刻盯着祁脏冬。

女孩打了个哭嗝,吃了一大口浸着菜汁米饭,还是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

嘴巴含糊不清的说:“为什么,盯着窝。”

因为你可爱啊!

林敏还没说出口,餐厅外听到一道染了冰霜的声音。

“祁脏冬。”

祁脏冬看到人,把嘴巴里的饭咽下瘪瘪嘴,哇的大哭出声。

边哭边跑过去。

林敏和靳老太太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找过来,动了动嘴皮子悄悄的往后面走。

祁脏冬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她就是委屈,看见靳泽確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出来了。

她感受的到她们不是坏人,就像师傅说的,她可爱,人见人爱。

靳泽確脸色黑的难看,没想到自己的仇人竟然是自己母亲和奶奶。

祁脏冬扑进他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他。

知道师兄生气了,可他们不是坏人,祁脏冬着急的哭着说:“师,师兄......不,不要,气。”

靳泽確舌尖顶着左腮,深吸一口气忍着火,“下去。”

语气没控制的严厉,祁脏冬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害怕的打了个寒蝉,拖着哭腔,“不,不要,窝错了师兄。”

祁脏冬是真的害怕,怕师兄不要她了。

“窝错了啦。”

靳泽確压着怒火,看着怀里脑袋都不敢抬的丫头,气笑了。

“错哪了?”

气归气,靳泽確手虚虚拖着女孩往里走,视线扫过靳老太太三人。

祁脏冬摇头:“窝不吉岛。”

她没有让自己受伤,只是想到在山上的时候她偷偷跑到后面树林里爬到树上掏小鸟蛋,身子不稳从树上掉了下来,被他接住回家之后被狠狠打了一顿屁屁,她心里就害怕。

害怕被师兄打,她说她错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不知道哪里错了?”

祁脏冬摇摇头,“布吉岛。”

靳泽確咬牙点头,也不恼了,“不知道打一顿就知道了。”

说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正要撸起袖子,怀里小人儿急慌慌的奶声奶气认错,“窝,窝知道啦,窝不该饿肚肚,可是窝的奶茶不见啦!”

“还有呢?”

“窝不该偷偷跑。”

靳泽確掀起眼皮看她。

“乱跑的人要挨打,知道吗。”

祁脏冬抬起脑袋,睫毛上沾着泪珠,小手捧住靳泽確的脸,眼睛眨巴眨,知错的说:“窝真哒错啦!师兄不要打窝好不好呀。”

还好不好呀!

靳泽確心里那些后怕和怒火瞬间熄灭了,能怎么办。

打不得骂不得,声音稍微大点吓哭了还得哄。

“不打你。”

靳泽確心累的叹口气,随即转头看向正要逃跑的两位女士。

嘴角压低,声线冷淡。

“喜欢玩绑架?”

林敏和靳老太太同时摇头。

男人继续往下说,“血燚还差几人,我让人安排您二老去那玩会儿,那地儿大,还有枪。”

林敏和靳老太太:“……”

靳泽確看到商场监控的时候不难猜到是自家两位女士的手笔。

靳老太太自小叛逆鲁莽,老了更是像个青春期的男孩,想一出是一出,做事不计后果完全随心。

林家是在帝都出了远名的土匪窝子,手段专横残忍,不论一二抢过来便是,林敏完全继承了土匪的性子,虽然已经四十,岁月并没有偷走她年轻时的风气,更是加上一道温柔的痕迹,行为举止间透露着洒脱随意,落落大方。

靳老太太笑的慈祥和蔼,拍了拍旁边的座椅,“乖孙,坐下说话。”

靳泽確抱着祁脏冬坐下。

祁脏冬看了看她的小饭碗,伸手抱在怀里继续吃。

“……”

靳老先生出来把这个话题带过,他还真怕这个孙子能把人带到血燚去。

“行了,泽確跟我来一趟。”

靳泽確把人放在凳子上,吃的欢快的丫头根本没注意到换了个人抱她。

靳老太太喜出望外的抱着怀里的丫头,心里头软成一片。

她们知道祁脏冬的来历,出生便被丢进雪地里,差点被冻死。

靳泽確说过不会去查这一切,靳老太太心疼却也没办法,只想让她一切安好。

一旦查明当初那一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将祁脏冬推到明面上,像个物品被议论,或者被处理。

哪一个都不是正确的选择。

就陪在他们身边,保一生平安顺遂。


书房里,爷孙二人相对坐在茶桌前。

靳泽確将靳老先生的茶杯斟满,修长的手指白皙像个完美的艺术品,骨节分明。

“爸呢?”

靳老先生喝了口茶,“市里面有事,他赶回去了。”说完顿了几秒,问:“那丫头还回去吗?”

男人眼底晦暗不明,将茶壶放回去。

他说:“不回了,我安排好学校过几日就开学了。”

“学校?”靳老先生清楚祁脏冬的情况,担心问道:“丫头能适应的了吗?”

“我们老两口能帮你带着,那丫头我看着就喜欢的紧,成天带她养个鸟遛个弯,我跟你奶奶也能乐呵乐呵。”

“实在不行还有你爸妈他俩人,没一定让人去学校吧,咱请特教来家里教。”

靳老先生严格职守带兵一辈子,说一不二,面对一个小丫头头一回软了心。

靳泽確掀起眼皮看着,“那丫头自己想去上学,仙承给测过了,心态好着呢。”

靳老先生听着放心了,“那就好。”

二人又聊了些,等祁脏冬吃完饭才发现师兄不见了。

四周看看,小手拽着靳老太太的衣袖,小脸着急的问:“师兄呐?”

林敏笑着捏女孩鼻子逗她,“师兄不要你了,之后你就跟我们一起住。”

靳老太太也逗她,“跟太奶奶一块住,太奶天天给你买漂亮裙子。”

她们提前打听过了,小丫头喜欢有味儿的吃食和漂亮的裙子。

祁脏冬小脸苍白着,师兄不要他了。

师兄不要他了。

她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师兄了,师兄为么不要她了,祁脏冬心里偷偷的想,她是不是没有人要了。

他们都是骗她的,爷爷不要她了,师兄也不见了。

女孩的眼圈募地红了。

“哇,呜呜呜……”

没有征兆的哭了起来,林敏和靳老太太愣住几秒,思量过来小丫头肯定当真了,连忙解释。

“不哭不哭,你师兄没有不要你,他跟那个老头谈事情呢。”

“对,奶奶刚刚是逗你的,奶奶道歉,不哭,乖,你师兄等下就下来了。”

“乖,不哭宝宝。”

祁脏冬不听,满脑袋都是师兄不要她了,她没有人要了,声音越哭越大,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二楼书房里,靳泽確说到一半听到女孩的哭声,摔掉茶杯快步往外走。

靳老先生慢一步跟着。

林敏看女孩懵懂的模样就想逗逗,恼恨自己说错话,把小丫头给弄哭了。

俩人束手无策的给人擦着眼泪,怎么安慰都没有,急的后背出了一层汗。

靳泽確走过来想把人抱进怀里哄着,刚碰到她,小女孩睁眼看到他,小手软嗒嗒的拍开他的手。

爬到沙发角落里脸埋进去,小身子不停的抽噎。

小背影瞅着可怜的不行。

靳泽確问林敏:“妈,脏脏怎么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

林敏自责,她不该那样说的。

她爷爷不在了,靳泽確是她唯一的亲人,小孩心思敏感,很容易信以为真。

“我跟妞妞逗了两句说你不要她了,妞妞听了当真,我这怎么哄都不行。”

“没事,脏脏被我宠惯了,怕我丢下她在这,您不用自责。”靳泽確安慰几句,蹲在祁脏冬旁边,想了想:“妈,包里面有奶粉奶瓶您去给脏脏冲点。”

林敏笑道,“好。”

靳老太太跟着林敏去了后面厨房,靳老先生闲的无事也跟着去了。

古色典香犹如古代样式的建筑,红沉木高梁,整座宅子处处透露着古典大气,景色清幽怡人。

客厅内传来阵阵啜泣声。

靳泽確手掌安抚似的拍在女孩的后背上,声线温柔低沉。

“脏脏,师兄在呢,”

“师兄一直都在,我们脏脏受委屈了,师兄把她们赶走好吗?”

祁脏冬摇摇脑袋抬起头,眼角微微泛红还夹着泪珠,哭哒哒的说:“不,不好。”

“窝,窝只是……怕。”

她只是害怕师兄也像爷爷一样不要她,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靳泽確沉默几秒,轻叹几声把人抱进怀里。

“不怕,不会不要你,他们是你的奶奶,太奶奶太爷爷,他们看你太可爱了想逗逗你。”

祁脏冬点头,她没有生气的。

她也知道,她可爱。

“窝知道啦。”

男人眼眸泛起一片柔情,亲了下女孩头顶,“脏脏真乖。”

“奶奶他们给你泡奶粉去了,去看看吗?

“嗯嗯。”

林敏拿着奶瓶正好回来,看了眼女孩已经不哭了,俯身把奶瓶给她。

“妞妞,奶奶跟你道歉,奶奶错了,只是想逗逗你,不要生奶奶气了好吗?”

靳老太太也跟着说:“太奶也错……”

祁脏冬抱着奶瓶,哭过的嗓音软嗒嗒的说:“窝,窝木有生气,窝不该让奶奶,太奶奶不开心的。”

林敏和靳老太太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好,我们脏脏没有生气,后面有一片游乐园,我们去那里玩好不好啊?”

听到游乐园祁脏冬眼睛都亮了,“好耶!”

转眼间祁脏冬又跟人蹦蹦跳跳的跑走了,靳泽確失笑的摇头。


吃过晚饭,天微微染了些黑。

祁脏冬打了个饱嗝,身子软软靠着椅背上,低头看着吃的像个西瓜球一样圆滚的肚子,捂住嘴巴嘿嘿笑了一声。

靳泽確跟她隔了两个座,看了眼没说话。

林敏和靳老太太一左一右围着祁脏冬。

靳老太太脸上泛起慈祥的笑意,好笑的问:“妞妞吃饱了吗?”

祁脏冬点头,奶呼呼的说:“吃饱啦!肚肚撑了。”

说着小手拍了拍肚子。

林敏从旁边拿了张湿巾,“下回不能吃太多,不好消化的,擦擦嘴巴。”

“噢。”祁脏冬乖乖仰着脑袋撅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林敏轻轻把她嘴边的油渍擦掉,揉了下她的脸蛋。

从知道她来了京都,就打算着哪怕把人拐来就要看到女孩,特意让人在老宅后院建了个小型游乐园,可算没白建,陪着玩了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完全熟络了。

靳老太太也跟着高兴。

俩人在商场跟踪时看到她活泼可爱的模样,心里都不自觉的跟着高兴。

之前没见到的时候只听到靳泽確说的,心里替她心疼,刚出生遭这么大罪,到现在都说不了一句长话。

现在见到了之后,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莫名其妙但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

靳泽確哼了声,起身去抱祁脏冬,“走了,回家了。”

“噢。”祁脏冬搂住他的脖子。

靳老太太瞪着他,恼火的说:“回什么回,在这儿待到丫头开学了再回去。”

靳泽確不为所动,继续往外走。

靳老太太眼睛眯着,威严向外释放。

林敏出声:“泽確。”

靳泽確没停,跟祁脏冬说:“跟奶奶太奶再见,之后再带你来玩。”

祁脏冬嘴巴瘪着,“哦。”

挥手拜拜。

靳老先生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还得他来。

“泽確。”靳老先生喊住他,走近拍了拍靳泽確肩膀。

祁脏冬趴在他的肩膀上,无聊的扣着小手,看到靳老先生走过来眼睛亮了。

靳老先生虽然没跟她说过话,但是她在游乐园滑滑梯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扶着她,给她推秋千。

她不想回家,那里没有游乐园,她去空间找小菜菜玩,菜菜却一直在生宝宝,还不让她打扰它的复仇大计划。

她不知道是什么复仇大计划。

它们也不陪她玩。

她想呆在这里。

靳泽確停下看靳老先生:“怎么?”

“别急着走,跟我下盘棋来。”靳老先生笑眯眯的讲,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

靳泽確在这家里最尊重的就是靳老先生,他进入军队外出救援压在山底,是靳老先生在队里得知瞒着家里人,亲自带着救援兵在山上找了三天。

他还未开口,突然怀里一空。

顺着看过去,靳老太太趁他转头时跑过来把人顺进自己怀里,步伐稳健的跑出餐厅,留下大笑的一句话。

“对对,快去跟你爷爷下棋,可别输了啊,妞妞我带后院玩去了,哈哈哈哈。”

祁脏冬被抱着,露出一双大眼睛偷偷去看靳泽確,伸出两根又白又短手指,露出小牙,耶!

靳泽確看的到,转头又看了眼靳老先生。

“……”

之后的几天靳泽確都无法带走祁脏冬,小丫头在这玩的不亦乐乎。

他无奈也跟着在这儿住,下班开车回到老宅,车停在车库,下车从后座拿出装的鼓登登的手提纸袋,另一只手拿着车钥匙。

祁脏冬坐在沙发上在动画片,靳老太太和林敏在旁边陪着她一起她。

听到开门声,祁脏冬望去,哇了一声,跑了过去。

奶声奶气的喊:“师兄回来啦!”

一把抱住靳泽確手里的纸袋,抬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谢嘻师兄。”

说完低头去扒拉袋子里面的东西。

靳泽確揉了揉她脑袋,冷哼一声。

他让確西给她买了个手机绑的他的副卡,睡觉前看到手机上什么好看好吃的东西,拿给他看,闹着吵着让他下班买回来给她,倒是聪明。

这几天都如此。

祁脏冬高高兴兴的抱着东西朝林敏和靳老太太跑过去。

“奶奶,太奶,吃。”

语气霸道的像个暴发户。

“好。”林敏笑出声,帮着小丫头去拆包装。

靳泽確看了眼女孩,“脏脏,少吃些等会开饭了。”

“哦。”祁脏冬左右看看,直接坐在地毯上,胳膊撑着茶几上双手捧着脸,乖乖等着。

靳泽確一看就知道她没听进去,还知道吭一声,不错了。

他就不该惯着,长指揉着太阳穴往楼上书房走。

祁脏冬看着他背影,喊住他:“师兄不吃嘛?”

靳泽確心里舒服多了,跟她说:“你吃,我去书房。”

“好哦。”祁脏冬不问了,她知道师兄这几天很忙。

转眼看到刚回来的靳老先生,跟他摆摆手,“太爷爷,快,来吃。”

“奶奶,太奶也吃。”

祁脏冬咬了一口汉堡腮帮子鼓的像个屯食的仓鼠。

“……”靳泽確看到门口来人,“爸,爷爷。”

两人点了下头,靳泽確下了楼。

靳老先生身后跟了个中年男士,一身西装端正,沉稳温文尔雅。

林敏走到那男人旁边,声音埋怨道:“你怎么去这么几天?”

靳尊理了理妻子的头发,“老严住院了,我帮他去外乡调研两天。”

他那天也是要回来的,但事态紧急拖不得,下了飞机就往这边赶。

靳老先生跟靳尊在门口碰到的,这会儿已经洗了手,衣服都没换坐在祁脏冬旁边喝茶。

祁脏冬给他一个汉堡,声音含糊不清:“太爷,呲。”

“好。”

靳泽確去厨房给女孩泡奶粉,放在女孩手边,“喝奶,别吃太快了。”

“哦。”

林敏跟靳尊聊了几句,拽着人往里走。

“脏脏,看,你爷爷回来啦。”

女孩此时眨着眼睛看他,瞳孔里充满懵懂和些许惊讶,细碎的亮光印在女孩眸底,模样可爱又灵动,嘴角还沾着番茄酱,她呢喃了一声。

“爷爷?”

祁脏冬眼睛睁大了。

靳尊点头,想到这不是在单位面对下属,顿了几秒朝她抬手,说了句:“你好。”

声音有了岁月沉淀后的稳重宽厚,让她有了一种熟悉的归属感。

这个是她的爷爷吗?

祁脏冬眨了眨眼睛,像只刚出生不久没见过草原的幼崽,紧张无措的看着靳泽確。

他也是她的爷爷吗?

小嘴巴瘪了瘪,嘴里还有没吞下的汉堡,不敢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

靳尊心里一紧,是不是他太严肃把人吓到了,怎么还把人吓哭了啊。

其他人也是愣住,不明白丫头刚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靳泽確把人抱起来,声音温柔的像春风拂过,很舒服又让人安心。

他说:“脏脏,他是你的爷爷。”

祁脏冬明白了,这个也是她的爷爷,泪眼汪汪的看着靳尊说:“爷爷。”

“欸。”

祁脏冬觉得鼻子一点都不听话,好酸哦。

后面的一天,祁脏冬特别喜欢待在靳尊旁边,让靳老太太和林敏跟靳老先生有些吃味。

第二天就是开学的日子,靳泽確当晚把人带回庄园。

祁脏冬晚上躺在床上,心里紧张的期待着明天要去上学啦!

两分钟后房间内传来小呼噜声。

靳泽確给祁脏冬盖好被子,临走前把她的手机收走,门口留了一条缝隙。

翌日。

祁脏冬穿着学校提前发的小制服,短筒白色黑边袜脚上套着小皮鞋坐在板凳上小腿一晃一晃的。

祁脏冬晃着脑袋一脸兴奋激动的咬了一口米糕,靳泽確喝了口咖啡,沉眸看了她几秒。

確西掐着时间进来,自从上次在商场被拐走之后祁脏冬才看到他。

挥手甜甜的说:“叔叔早上好。”

確西身子一顿,叔叔?

靳泽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確西,手掌揉着祁脏冬的脑袋,眼里有碎碎笑意。

確西想说他今年二十三,忍了忍,憋回肚子里了,伤口刚愈合,少生气恢复快。

叔叔就叔叔,那他也是个帅叔叔。

祁脏冬把最后一口米糕吃掉,跳下凳子哒哒跑到確西面前仰着小脸问:“叔叔,我们是要出发了嘛?”

师兄昨天跟她说了,之后上学会有让他人送她去学校,放学的时候他会去接她。

“我都准备好了哦。”

確西看了一眼靳泽確见后者没做反应,点头跟她说:“对,小公主吃饱了吗?”

祁脏冬点头:“吃饱啦。”

“好。”確西从旁边桌子上接过她的书包,祁脏冬伸手牵住他的手。

確西身体一僵,心里默念三遍清心咒,步子看不出任何变化,就是有些顺拐。

祁脏冬想到什么,走出门口又跑了回去。

“师兄——”

祁脏冬在餐厅没看见人,喊了一声。

“怎么了?”靳泽確从后厨出来,手里拿着她的奶瓶。

祁脏冬跑到靳泽確面前抱住他的腰,奶声奶气的说:“师兄,我走了喔。”

靳泽確顿了几秒轻笑一声,拍着女孩后背,好笑道:“出息,去学校不要哭鼻子。”

祁脏冬瘪嘴,身子晃了晃,“窝才不会。”

靳泽確把泡好的奶粉给她,“忘记带奶了,记得喝,去吧。”

“好。”

祁脏冬走了几步回头看他问:“师兄要来接我放学呀。”

靳泽確点头,手放进兜里,身上还是一身休闲服,模样闲定自然。

祁脏冬这回高高兴兴的蹦哒走了,她昨天睡觉的时候去空间趁菜菜睡觉,偷偷咬了一口菜菜,她现在已经完全好啦。

其实她之前就可以吃菜菜了,可是那个时候爷爷拿着扫把追在她后面骂她就算以后好了,也还是欠揍。

她害怕,一直不敢吃,再后来爷爷不见了,她每天都跑到学习空间里面的东西,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给忘记了,只是她的身体,祁脏冬抿着嘴巴,她还没有办法,炉子炼不出来这么上等的丹药。

不过现在高兴的是,祁脏冬可以说很长很长的话啦,她可以跟正常的小孩子一样啦!

除了她的身体那天会很疼之外,她也是个正常的小孩。


高大宏伟的教学楼,一共是六层楼,年级则对应楼层,楼里传来吵闹又夹杂着朗朗的读书声。

吴丽作为资深教师上半年带完毕业届轮顺今年带一年级,靳泽確提前打过招呼,她一早在校门口等待。

祁脏冬入学的手续是確西负责的,他提前来考察过学校,吴丽当时也在场,一眼认出了他,走近微微欠身。

“確先生。”

“你好。”確西点头,拍了拍祁脏冬。

“这是你的老师,跟她进去吧。”

“好。”祁脏冬一脸兴奋的小跳到吴丽旁边,跟他挥了挥手。

確西手摆了几下,吴丽便带着祁脏冬进去了。

確西拿出手机对着女孩的小背影拍了张照片,坐回车里把照片发了出去。

一小在京都百年成立百年,享受全国公立和顶级师资团队。

能进这所学校不仅是家族关系,还有个人实力,在这里面不论世家子弟还是普通学生一律平等学习。

吴丽看着身侧东张西望一脸好奇的祁脏冬,一边跟她轻声介绍一边带她穿过长廊进入班级。

祁脏冬背着书包笑嘻嘻的小碎步跟上。

今天开学第一天,班级里有些吵闹。

吴丽让祁脏冬先顺便找个位置,说完走上讲台。

“同学们安静,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吴,负责教你们语文。”

底下有同学说:“吴老师好!”

“老师好。”

“你们好,现在请各位小同学们坐回位置。”吴丽扫了眼教室,不少小孩已经相识结伴。

“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学生喊到。”

“李与。”

“到!”

“汪子龙。”

“到。”

“陈……”

“到。”

“……”

“最后两位,云云。”

“在。”

“祁脏冬。”

祁脏冬听到她的名字高高举起手,“到!”

吴丽嘴角上扬,收起班名册又讲了一些班规和之后的安排,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沓试卷发下去。

“开学新气象,小同学们正式成为小学生,现在请各位小同学在接下来的时间完成你们手里的试卷。”

部分看到试卷的小同学,发出失落的叹声,开学第一天就要考试,但是他们不敢大声说出不满。

吴丽想到什么补了一句话:“没有铅笔橡皮的小同学可以来找老师,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考试现在开始。”

祁脏冬不懂为什么他们要叹气,高高兴兴的从书包里拿出粉嫩嫩的铅笔盒,里面躺着削好上面还有嗨替猫的铅笔,拿出一根铅笔现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握笔写字还是爷爷教她的,不过她总是贪玩不喜欢写字,现在有的字写的还是歪七扭八,唯一写的最好的是她的名字。

祁脏冬开始看题。

几分钟后祁脏冬一脸疑惑,为什么她需要帮小红改句子,她自己不会改嘛。

为什么小蜜蜂和小蚂蚁都找不到家了,那它们好可怜哦。

还有还有。

为什么图片上的小兔子和乌龟打架要问她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祁脏冬咬着小手指,认真想了想,在试卷上写字。

答:我也不知道吖!

!!!

祁脏冬认认真真的写完了整张卷子,眨了眨眼睛觉得好无聊啊,端端正正的坐姿变成了半个身子都快趴在桌子上,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拿着笔戳试卷。

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

旁边的男孩转过头突然看到竟然有人睡着了,他内心里怒吼又害怕。

怎么还有人睡着了,他也好想睡觉。

可是,可是……

汪子龙偷偷瞄了眼讲台上的老师,不巧被吴丽打了个正着。

吴丽眼睛眯起来,冰冷的瞳孔的更添了几分严肃。

教师自带的威严和审视,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害怕。

汪子龙快把头埋进试卷里面,心里想不明白旁边的女生究竟是怎么睡着的。

是老师的眼神还不吓人吗?

吴丽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祁脏冬,她喜欢可爱的小孩儿,何况祁脏冬还是靳家的小公主。

她对祁脏冬的身世十分感叹人生不公平,但她教这些年书自然清楚这样家庭是她惹不起的,所以祁脏冬对她来说又喜欢又恨。

她是怎么敢在第一天开学考试上睡觉的。

吴丽看的咬牙切齿。

下课铃声一响,吴丽收了卷子气势汹汹的跑到办公室。

班级里所有学生看到吴丽出去,刷的一下又热闹起来。

汪子龙放下笔,整个圆胖的身子扑过来差点把祁脏冬的桌子推倒。

祁脏冬被他吓到,眼睛凶狠带着戒备的看着他。

汪子龙身子稳住,扶住桌边自来熟的说:“你,你考试的时候怎么睡着了啊?”

祁脏冬记得他,班级里面最胖的的就是他。

祁脏冬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给他,认认真真的说:“我写完了的,给你吃糖。”

汪子龙一张胖乎乎的脸蛋发囧,拿起糖快速剥掉糖衣扔进嘴里,撮了撮眼睛一亮。

“这个糖好好吃啊,可是那也不能睡觉的,我听我哥哥他们说这个老师很可怕的。”

“真哒?”

汪子龙严肃的点头,凑近小声的说:“我悄悄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祁脏冬好奇的一直点头,“嗯嗯。”

汪子龙看了看旁边,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说。

“我哥哥他们说这个老师打人,而且他们被打过。”

“打人?”

汪子龙:“对,我哥哥说他的同学脑袋都被打出血了呢,而且而且这个老师特别喜欢在走廊上巡视,手里拿着木棍,发现有人没有认真听课就进来把那人抓出去,锁在黑屋子里打。”

祁脏冬害怕的脸都白了,她刚刚考试睡觉了,会不会要来打她了。

这时候上课铃响起,祁脏冬坐在板凳上身子一抖一抖的。

看到吴丽跟好几个老师一起进来,祁脏冬越来越害怕。

这些人是不是都要来打她,她刚刚睡了好长好长的觉。

吴丽一进门就发现祁脏冬的状态不对,脸色苍白身体还在细微的颤抖。

吴丽皱眉,让各科老师稍等一下,往她身边走,轻喊了一声。

“祁脏冬。”

祁脏冬脑袋里面一直在害怕等下就有人来打她了,根本没有听见她在叫她,她会呆在黑漆的房子里面看不见师兄,没有饭吃,有人来拿着鞭子抽她。

吴丽拍了下她的身子,“脏——”

祁脏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下了吴丽和一众老师一跳。

班里的同学有些胆子小的直接叫了一声。

靳泽確这边刚出会议室,拿出手机继续看確西发过来的照片。

確西急匆匆的赶过来,脸色不好的说:“爷,刚……刚才学校打来电话过来说小公主突然间哭了,闹着要回家。”

男人脸色突然变得低沉,收起手机快步往外走。


靳泽確匆匆赶来,推开会议室门一个人影瞬间扑了过来。

“哇呜呜呜——”

老师要打我。

靳泽確稳稳抱进怀里托了托,松了口气,问:“怎么了脏脏?”

祁脏冬抬头泪眼汪汪害怕的控诉:“要打我,呜呜呜……”

“?”吴丽一脸懵,指着自己冤枉的说:“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她心里有些焦急的说道:“我是个教师,做不出以打作为教训学生的事,教室都是有监控的。”

校长在旁边为难的抹了把脸,头发都白了几根,他这是都第一次见传闻中的商界鬼才,提前听吴丽说了情况,说人突然间的哭了。

靳泽確安抚怀里的女孩,轻拍祁脏冬的后背,柔声问:“脏脏,说清楚,谁要打你。”

祁脏冬抽抽噎噎的看着他:“胖胖说,说老师会打人,我,我刚才考试睡觉了,害怕……怕老师打我。”

吴丽:“……”

校长:“……”

靳泽確明白了,眸低一片晦暗,跟校长跟吴丽道了个歉。

吴丽不敢当,连忙摆手道:“不必,脏冬没出什么事就好,今天开学就是半天明天正式上课,要不您先带脏冬回去休息吧,估计是头一天太害怕了。”

“好,麻烦了。”靳泽確点头抱着人一手提起书包走了。

吴丽松了口气,转过头发现校长已经悠哉的喝起了茶。

回到了车上,司机开动了车子。

靳泽確揉了揉额角,伸手把怀里的脑袋抬起来。

祁脏冬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他,她现在已经不哭了,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祁脏冬吸了吸鼻子,嗓音糯糯的,“对不起师兄。”

靳泽確轻叹一声,手掌轻抚她的头发,“为什么要道歉?”

“没有人打我,我不应该哭的。”

她只是害怕。

靳泽確拍拍她,有些无奈的说:“我们脏脏上学之前还说不会哭鼻子的,是不是害怕了。”

祁脏冬抬头去看他,嘟嘴喃喃:“我才没有害怕呢。”

靳泽確轻笑一声,不再去聊这个话题,说:“你老师给你放了假,打算去哪还是跟我回公司。”

祁脏冬现在就仿佛是一张白纸,听见的任何话她都会当真会害怕,靳泽確并不觉得她有错,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一切有他在。

祁脏冬摸摸小下巴,竖起一根手指,眼睛亮晶晶的,“去吃炸鸡!”

靳泽確带着祁脏冬去公司对面商场买M家炸鸡拿回来。

祁脏冬心满意足的看着动画片,大口吃着汉堡喝牛奶。

完全不像一个小时前害怕挨打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

靳泽確把她安置好进了会议室。

中途出来陪祁脏冬吃了午饭,祁脏冬困的躺在休息室睡一觉起来已经在车上了。

祁脏冬揉揉眼睛,从后座爬起来,脑袋趴到靳泽確肩上,声音奶乎乎的问:“师兄,去哪里?”

靳泽確放慢了车速,看她还一脸迷瞪的样子,“回家,你奶奶他们来了。”

“啊。”祁脏冬皱着娟秀的眉头,小手扣着座椅。

靳泽確:“怎么?”

祁脏冬贴近他耳边悄咪咪的问,靳泽確闻到了更甜香的奶味。

“奶奶他们知道吗?”

“会不会笑话我。”

靳泽確瞬间知道女孩是什么意思了,摇头失笑。

四点的阳光晒得刺眼,透过车窗金黄的阳光照在男人的侧脸,眼底的几丝笑意让男人的俊颜添上几分温柔。

翩翩君子,宛如画卷里的人物。

车子开进庄园,靳泽確笑着说:“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祁脏冬气呼呼的捶他,脑袋扭到一边,闹脾气了。

靳泽確把车停在门口,一旁保安站姿标准的等待。

靳泽確转身去开车后门,伸手去抱女孩。

祁脏冬双手紧紧抱住驾驶座,靳泽確把女孩的小皮鞋提在手里,先收拾好她的书包,拉链开了好几本书都散了出来。

靳泽確看她,“到家下车了,来我抱着。”

祁脏冬就是不撒手,她现在生气了,非常凶狠的说:“我不要。”

“行吧。”靳泽確把书包单肩背在肩上,显得有些突兀又莫名很和谐,抬眼间看到赶来的一帮人,垂眸看着生气的女孩,语调漫不经心的讲道:“他们过来了,那我走了脏脏。”

靳泽確站直就要走,怀里突然冲进一个炸毛的小炮弹。

靳泽確颠了颠,拉长声线,“唔——好像长胖了。”

祁脏冬一个刚下凡的小仙子怎么可能会长胖了,抬起头凶狠恶煞的瞪着他,“我才没——。”

看到靳老太太他们走了过来,祁脏冬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林敏他们赶过来,看到女孩似乎不高兴,连忙哄着。

靳老太太心疼她,说:“哎呦妞妞怎么了呀,是不是在学校没有交到小朋友啊?”

林敏:“怎么会,我们妞妞这么可爱肯定有好多小男孩围着呢,是不是啊。”

“那怎么撅着嘴巴不开心的样子啊?跟太奶说太奶拿拐杖打他去!”

“是不是没有吃饱啊?你太爷和爷爷做了好多好吃的,走,太奶抱你去吃饭。”

“对快走,太爷爷给你剥虾去。”

“爷爷也给你剥。”

祁脏冬还有些不敢看他们,听到他们嘘寒问暖的话,心里面暖暖的好舒服。

突然扫到也正在看着她的男人,嘴巴一撅扑进靳老太太怀里小短手指着他,声音还带着些哭腔,“太奶,奶奶,师兄说我胖!”

四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是因为这。

靳老太太冷哼一声,抱着人往里走,“不理他,你师兄就是在说瞎话,我们妞妞一点都不胖,咱吃饭去不理他。”

祁脏冬气愤的点头,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胖,略略略,吃饭去咯!”

靳泽確走在最后面,一手插兜一手提着女孩的黑色小皮鞋,肩上还背着粉色的小书包,一脸的无奈。

一家人坐在一桌子上吃饭,难得的团聚在一块,吃饭的时间两位女士围着祁脏冬左右细心的照顾她,中间祁脏冬小嘴一直在讲个不停,只不过说到很长的话时,她还要停顿几秒再继续说,祁脏冬还把她害怕挨打哭了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责备,反而让他们担心的不行。

一人关心几句让祁脏冬有些应不过来。

这时候,保姆拿着一个快递盒子过来了。

“少爷,你的快递。”

靳泽確接过来拆开,“麻烦刘婶了。”

“不麻烦,我先下去了。”

祁脏冬脑袋伸过来,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给你的。”

祁脏冬看着戴在她手腕上的手表,甩了甩,不太习惯。

靳泽確说:“手表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哦。”祁脏冬好奇的盯着手表,伸手去摆弄。

点了下,眼睛一亮,屏幕会动耶。

又点了一下,手表屏幕上出现自己的脸,这个她知道,祁脏冬招手,“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师兄照相啦!”

“咔——”

窄小的屏幕上印着一张温馨的合照。

靳老爷爷敲了敲桌面,说:“把我的电话给存上去。”

靳老太太和林敏连忙跟着,“还有我的。”

靳尊:“泽確,我的别忘了。”

靳泽確抬眼看他们一眼,眼神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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