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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宝镜

杏林儒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盘古开辟天地后,留下天书一本,记载着五岳生成及一些天地间灵物的生辰年庚,盘古死后,将天书封于灵山之中,不之又过了多少年,修入天界的神仙想找到天书降伏魔界,而堕入魔界的魔怪想找到天书统领仙界,传言要想取到天书,必须先找到十五面轩辕宝镜,于是仙魔两界围绕着十五面轩辕宝镜展开了一场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神话故事。

主角:黄玄子,白玄子   更新:2023-02-03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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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玄子,白玄子的其他类型小说《轩辕宝镜》,由网络作家“杏林儒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盘古开辟天地后,留下天书一本,记载着五岳生成及一些天地间灵物的生辰年庚,盘古死后,将天书封于灵山之中,不之又过了多少年,修入天界的神仙想找到天书降伏魔界,而堕入魔界的魔怪想找到天书统领仙界,传言要想取到天书,必须先找到十五面轩辕宝镜,于是仙魔两界围绕着十五面轩辕宝镜展开了一场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神话故事。

《轩辕宝镜》精彩片段

盘古开天 天书传世

天地之始,宇宙未成之时,像颗鸡蛋,乃一团混沌之气,盘古氏孕育其中,有一天盘古醒了,伸了一下懒腰,随手拿起来一把斧头,将混沌之气斩成两半,阴阳两仪分焉,轻轻之气上升变成了天空,下浊之气变成了大地,自此有了天地。

盘古见风即长,神灵无比,盘古每天长一丈,地每日厚一丈,天每日高一丈,如此过了一万八千年,天极高,地极厚,盘古极长。

同盘古氏一起也诞生了,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普天诸佛,苍海老龙,怪禽猛蛟、猰、凿齿、大风、封狶,等灵物也来到了世上。

盘古渐渐老去,临终前对众灵物讲道:“所谓生可不知命,但不可不知时,吾为开天辟地第一神,乃万物之父不可不载,盘古将万物生灵,五岳四渎,天尊诸佛,灵禽怪兽的生辰年庚,一一记下,名《五岳渎经》,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书,盘古将书交给了天柱上的大鸟稀有。

盘古死后,一身化作了万物,左眼变成了太阳,右阳变成了月亮,气息化作了风云,声音化成了雷霆,他的头变成了泰山(东山),脚变成了西山(华山),左臂变成了南山(衡山),右臂变成了北山(恒山),身躯变成了中山(蒿山),血液变成了河流,筋络和血脉变成了山川道路,肌肉化作了田野,牙齿骨骼化成了金石,精液和骨髓化成了珠玉,皮肤和毫毛化成了草木和森林,汗水化成了雨水。

大鸟稀有将天书封于灵山之中,那些天地生成时的灵物,得天地浩然正气,修成了仙道做了神仙,而一些苍龙怪兽得玄阴之气,却堕入魔道,不知又过了多少万年,世界上有了人类,修入仙道的神仙,想统治天、地、人三界,而堕入魔界的妖魔,更是妄想让天上的神仙俯首称臣,因为都是天地生成,不死之身,仙魔两界都打起了盘古大神留下的天书《五岳渎经》的主意,传说中天书载有天地神灵的生辰年庚,谁只要得到她,谁就能统治三界,掌控宇宙,若是不服从调遣号令,只需朱笔一勾,其人立刻魂飞魄散。

三黄五帝时,人文始祖轩辕黄帝,见洪水泛滥,妖魔横行,知道天下将乱,普天子民必遭痛楚,为庇佑后世子孙,免遭苦难,在西坡山轩辕宫,取首山之铜,不吃不喝,苦思冥想三日,依据:

日月轮回之轨,山川五岳之气,长江黄河之形,飞虫走兽之迹。

阴阳造化之妙,五行生克之秘,乾坤天地之变,生老病死之律。

铸造了十五面宝镜,每一面宝镜都有一种神通,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宝镜,大禹治水的时候,黄帝将轩辕宝镜赐于大禹,为大禹治水立下了不世之功,大禹治水功成后十五面轩辕宝镜失落民间,不知所踪,传说轩辕宝镜是窥天地造化仙机所铸,无所不能,是天地至宝,是开启灵山的钥匙,谁若能找齐十五面轩辕宝镜,谁就能打开灵山,取出天书《五岳渎经》,谁就是宇宙的主宰,三界的统领。

天界的神仙怕天书被妖魔掠去,坏了卿卿性命,下界的妖魔更是想取得天书让神仙们臣服听命。

而所有的人,想要开启灵山,取出天书,必先找到十五面轩辕宝镜,于是仙魔两界,围绕着十五面轩辕宝镜,展开了一场跌宕起伏,悲欢离合,斗智斗勇的神话故事,请看轩辕宝镜传奇。


写在前面的话

自从盘古开天地,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此时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东方青帝伏羲所司,南方炎帝神农所司,西方白帝少昊所司,北方黑帝颛顼所司,中原黄帝轩辕所统领。

大众多部落中,数中原黄帝轩辕氏最为壮大,人才济济,能人倍出,火正官,重黎首先发明了钻木取火之法,使部落成员吃上了烤熟的食物,黄帝又发明了弓箭,大大提高了狩猎能力,守封子在用火烧烤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烤焦的土,并经过反复试验,发明了用泥土烤制的陶器,使族里的民众喝上了烧开的水,减少了疾病的发生,杜康又相继发明了酒,一时被呼为圣水,而苍颉也发明了文字,记载了族里养了多少只猪羊,用几只祭祀天地,这一项项伟大的发明,在当时茹毛饮血的年代,那都是人类文明史上进步的发现,各部落的首领都相继派人向黄帝部学习用火之法,并带来了牛羊,猪狗等礼物,有的部落干脆与黄帝部落联姻,并尊黄帝为大王,黄帝仁义,一一传授。

东夷部落的蚩尤从黄帝部落学习了用火之后,有一次用石头垒起的土灶烧制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从矿石里流出的铜汁,发现铜冷却后比石头,骨头硬多了,蚩尤冶制了许多兵器,蚩尤翅膀硬了,开始不服从黄帝的领导,对部落的族人讲道:“他黄帝有何德何能,我们辛辛苦苦生产的猪羊,要进贡给他。”并萌生了谋反之心,对黄帝每年要其他部落的岁贡,大为不满,想取黄帝而代之。

蚩尤伙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戴着用铜做成的头盔,穿着用兽皮做成的铠甲,拿着发明的戈、殳、戟、酋矛、夷矛、五种兵器,又招来了魑魅魍魉许多鬼怪做帮手,又联合南方很多民族,气热汹汹,向黄帝部落杀来,黄帝亦从西坂坡轩辕宫带领几万大军在涿鹿和蚩尤展开大战,黄帝的军队虽然兵多将广却没有蚩尤兄弟勇猛,蚩尤的部下英勇奋战,将黄帝麾下的熊师、狼师、虎师、豹师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蚩尤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又从鼻孔中喷出阵阵浓烟、困住了黄帝的军队,黄帝的军队在浓浓大雾中分不出方向,束手无策,蚩尤乘机率领南方蛮民与鬼怪,冲入黄帝的兵营中大肆杀戮。

黄帝手下的医官,歧伯进言:“黄帝大王,鲤鱼拱北知臣礼,可取他以定南北。”臣子风后道:“鲤鱼拱北而是在安静时,现在战事吃紧,纵有鲤鱼,刀光剑影,角鼓齐鸣,鲤鱼又岂能静,不如用天上大雁的颈骨,雁有信,冬往南飞,春往北徙,可定南北,这就是世界上最早的指南车。”黄帝用指南车,辨识了方向,破了蚩尤的雾阵。

蚩尤头生两角,背生双翅,能在空中飞翔,亦能在悬崖峭壁上行走,擒贼擒王,首恶不除,枉难大定,蚩尤手下又有魑魅魍魉四只妖魔,他们长着人面兽身,叫声凄厉恐怖,他们身材矮小,披头散发,双目通红,人一但看到它就会被它迷惑,心智失常,然后被吃掉。

黄帝透过宝镜前光镜知道,魑魅魍魉最害怕的是龙的吼叫声,于是就派一些士兵用牛羊角做成了号角模仿龙吟,魑魅魍魉听到这种号声,个个吓得骨软筋麻,黄帝趁机带领大军掩杀过来,才转败为胜,魑魅魍魉逃散到深山大泽中去了,仍时常出来害人。

蚩尤兵败后,又请来了风伯和雨师过来助战,狂风暴雨夹杂着石块倾泻在黄帝的军队中,黄帝又被战败,黄帝打算向南方部落炎帝求救。被雷公拦下,雷公道:东夷部落首领蚩尤兴兵作乱,侵我中原,抢我牛羊,占我耕地,掠我子民,固然可恶,那姜姓部落炎帝虽与我中原部落联姻,可那蚩尤本是炎帝的一裔,哪有自家的祖宗带领外族人打自家孩子的道理,黄帝思道也是,打消了向炎帝借兵的念头。

黄帝和群臣商定,用十五面宝镜中的照妖镜将风伯和雨师照回原形,并一举歼灭了蚩尤的军队,活捉了蚩尤,蚩尤的残部四散奔逃,有的逃到了南方黄帝管辖不到的地方,变成了今天苗族的祖先,有的迂向西北在西壶关等处建立了黎,蚩尤则被戴上木枷,被黄帝下令处死,砍下头颅,行刑的兵士砍下了蚩尤的头颅,没想到片刻蚩尤的身体和首级又合在一处,连砍数次,都愈合如初,杀他不死。

黄帝见杀不死他,正在犯愁,医官岐伯讲道:“正所谓,咸能软坚,鱼儿离开水也能活上半天,如果把它放入盐渍中,不消一刻便亡,只要将蚩尤的首级放入盐渍腌制,定不能复活,必死无疑。”

黄帝听从了医官岐伯的建议,将蚩尤押赴到大行山以西产盐的地方,砍下了蚩尤的首级,怕他复活,就把身体和脑袋分开埋在盐池中,从此这个地方就被称作解,解就是分开的意思,这里就是山西的解县,解县附近有一座盐池,被人们称作解池,池里的盐水泛红,所产的盐也是红盐,传说那就是被蚩尤的血所染红的。

后来东夷蚩尤部落被黄帝打散的族人,两个分支,偷偷的将蚩尤的遗体偷回,埋在钜野县(今山东)坟墓叫做肩骼冢,首级埋在寿张(今山东阳谷寿张县),现在寿张的居民每年十月都要祀蚩尤,传说,每到祭祀的时候坟头总是出一一道赤气,直冲云霄,好像一面旗帜,人们把它叫做蚩尤旗。

黄帝灭了蚩尤,用陶罐装了许多坛美酒,封重黎祝融为安抚使,将俘虏的蚩尤部下万余众移交给炎帝神农,并要求祝融将新发明的击石取火之法,传授给炎帝部族,取代又笨又繁琐的钻木取火之法以示友好。


轩辕黄帝与蚩尤大战数月,终于将蚩尤杀死,这就是中原逐鹿之战。

黄帝消灭了蚩尤,蚩尤毕竟是炎帝神农的子孙,炎黄两部落虽已通婚,为了安抚炎帝不再为孙子报仇,不再谋反。黄帝命杜康酿制了百十坛美酒,王后螺祖又织了几十匹绸缎,曹胡伯余缝制了一批衣服,于则做了一批鞋子,又将俘虏蚩尤的战俘奴隶万余人,一并送还给炎帝神农,加封祝融为安抚使,前往姜姓部落进行友好安抚。

且说祝融,原名名重黎,自从发明用火后,被黄帝尊为祝融,官至火正,素知天文地理,龟韦龙图,卜卦问事,爻象谶纬。有诗赞曰:

仙风道骨自不凡,易经纬理静中参。未出山门事事知,能晓上下八百年。

祝融思道:“我在本部落受大王赏识,万民敬仰,掌管用火祭祀之职,今被大王封为安抚使,若能圆满完成王命,更是大功一件!”祝融背着火葫芦,押着战俘,带领队伍,前往炎帝姜姓部落走去。

此时部落之间相互征战,掠夺猪羊,粮食和奴隶,祝融领着队伍,打着黄帝部落的龙旗,一路上倒也无事,踏过泥土泞道,越过雾露疫障,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炎帝部落。

炎帝和部落成员对祝融的到来,显得有些冷漠,但出于礼节,还是进行了欢迎礼仪,炎帝的妻子听訞用五谷(稻、黍、稷、菽、麦)五谷做成的大饼招待了祝融,祝融献上了杜康酿造的美酒和黄帝的祝福。

炎帝尝了一口,赞道:“好香!”问道:“这水辛辣甘甜,醇香浓郁,为何称之为酒呢?”祝融回答道:“这是我部落的农官杜康见存储的粮食被雨水淋湿,发酵而发明了圣水,因为这一天为酉日,酉日加水,故称之为酒。”炎帝听了十分高兴,喝了几盅美酒,红红的脸庞显得更红了。

听訞已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了,炎帝神农咽了一口酒,向祝融问道:“听说安抚史在有熊部落中身居火正之职,精通易纬术数,我妻妊儿待产,安抚史可卜一爻,以测吉凶。”祝融摇了一爻,叫道:“坎为水卦不吉,大凶之卦,启禀炎帝,坎为水,乃水中捞月之卦:”

水中捞月无影踪,摸来摸去一场空。

走失行人寻不见,疾病不愈婚不成。

炎帝听罢心中不悦,猛喝了几盅酒,头脑有些发眩,先行回宫了。炎帝神农回宫后,亦憎恨不已,怒道:“可恨祝融匹夫,黄帝小儿,自阪泉大战,我部虽败于尔,你们也不该这等羞辱于我。”听訞劝道:“大王炎黄两部既然联姻,就是兄弟部落,中原黄帝轩辕也是个仁德之君,岂会羞辱我家大王呢?”

炎帝讲道:“爱妻不知,那中原黄帝杀了我的孙儿蚩尤,我不怪他,倒是那蚩尤不听我劝,执意谋反,死有余辜。可黄帝小儿竟然把俘虏的士兵押到我部落,这分明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呀,我若要反,下场如此。”

听訞讲道:“大王多虑了,黄帝派来了能工巧匠将教我们织布,做鞋,挖井,烧陶,用火,又送来了那么多美酒和丝绸织成的衣裳,这分明是和好,怎么说是侮辱呢?黄帝大度又将叛乱的俘虏降将交付与大王,而没被罚作奴隶,失去自由之身,这正是黄帝的大义之举呀!”炎帝性情刚烈,心急气躁,被王后辩得无言以对,炎帝对王后听訞讲道:“你先回去歇息,本王想独自一人静一静。”听訞告退。

炎帝从没喝过酒,酒令智昏,心性迷乱,强压制着一头怒火的炎帝,对卫兵讲道:“来人,将叛将首领给本王带上来。”两名卫兵把一位叛将押解过来,只见此兵将生得面如黑塔,耳垂石环,虽是被缚,亦透出一股傲气,炎帝认得此人,问道:“你可是蚩虎?”那大汉不答,炎帝叹道:“当初不让汝等造反,儿等不听,煽风点火,鼓动我孙子蚩尤谋反,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蚩虎哈哈一笑道:“炎帝老儿,你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我主固然死了,但我们不向任何人屈服,虽死尤荣,看你见了黄帝卑弓屈膝,胆小如鼠,真是缩头乌龟!”炎帝大怒道:“你懂什么,黄口小儿?本王是不想让我所治百姓流血,亲人流泪,娘哭儿回,妻望夫归。”蚩虎冷笑道:我“呸!”一口浓痰,吐在了炎帝脸上,骂道:“什么为治下百姓,那只能说明你的懦弱,无能,把每年生产的猪羊献出去,生产的粮食献出去,漂亮的女人献出去……”

这些话激怒了贤德的炎帝,借着酒劲,炎帝将一头怒火全撒了出来,喊道:“来人,把这贼叛军推出去杀了,酒能乱性,炎帝经这叛将一气!只觉得意乱情迷,口中念道:杀了……把这些贼叛军全都杀了……”话未讲完,头脑昏沉的炎帝倒在了王位的宝座上沉沉地睡去。

他是炎帝,是大王,就这样醉眼朦胧胡言乱语的几句话,殿门外的卫士一声“得令”把蚩虎押了出去,蚩虎哈哈大笑道:“炎帝老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宫殿外一声惨叫,回荡于空旷,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行刑兵士,得了王命,将所降兵士,一万余众,全都斩杀,一时间血流成河,腥气冲天,惨叫不绝。几十名刽子手,砍缺了数口石斧,又以新斧换过,手腕都砍酸了,一个个彪须大汉,行刑下来,全身赤透,变成血人一般。

行刑刚毕,天地间刮起了一股狂风,一时间飞砂走石,直吹得人睁不开眼,太阳似被一层血光所遮,天地间一片通红,苍穹间传出一阵阵厉叫,响彻万里,让人听了头皮发麻,狂风过后,再看几十名刽子手,全都七窍出血,惨死于地。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天地一万名冤死将士的鬼魂,皆不到应寿之年而卒,又投生转世,皆不收,他们都变成了孤魂野鬼,游荡于天地之间,从此他们每日聚在云头嬉闹、撕咬、嚎哭、悲涕,等待新生儿降生之家,准备投胎转世成人。

第二天,炎帝酒醒,早有下属将昨日发生之事报知于炎帝神农,炎帝悔恨的拍着脑袋,叹道:“酒虽然能给人带来情志上一时的欢娱,却不是个好东西,乱智、迷惑心性,杜康造酒,不仅浪费粮食,因为饮酒,必会给后世子孙带来灾祸!”炎帝不禁为昨日下令杀人的事后悔,发誓以后再也不饮酒。

炎帝向身边的官员命道:“昨日所杀将士本不该死,应予厚葬。”大祭司奏道:“因怕尸源腐臭,引起瘟疫,尸体已用法术运到了东海水葬了。”炎帝舒了口气,悔恨道:“想我堂堂神农氏,寻五谷,教人农耕,尝百草,定赋药性,以德行和功绩被子民奉为人皇,没想到,喝了所谓的酒,会为一句醉话,竟冤杀了万余人的生命……还是黄帝仁德大度呀!”

且说众鬼魂在云端嘻闹,此事早有当值星曹报知于天帝,天帝在朝上问道:“众位仙家,可知谁能捉鬼?”八方揭谛,四方恶神,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将见是捉鬼苦差,即费力费种,又无油水可捞,俱闭口不语。天帝问道:“三茅真君可知晓,真君自会捉鬼,平时去捉鬼,上法坛必会有,鸡鸭鱼肉,香烛纸钱,鲜果糕点供奉,先享用一番再来捉鬼,今天的鬼全都是无主之鬼,何人供奉,费神劳力,白忙活。”真君答道:“启禀天帝,沧海度塑山,郁垒神荼二神最善捉鬼。”

五显灵官奏道:“启禀天帝,郁垒神荼二神将不可轻调,其镇守鬼门,身居要职,不可擅离,若引起万鬼出洞,天下必然大乱。”三茅真君,听得怒道:“五显灵官,不让郁垒神荼前去捉鬼,你可有良策?再说这不是一只鬼,而是一万名无头鬼,若是分散开来,跑的到处都是那要抓到何时才是个头呀?”五显灵官咿呀不语。

天帝笑道:“不要争了,就派郁垒神荼二神前去捉鬼,荡尽阴魅,还中界一片净土,诸位星使谁愿下界跑一趟,前去传旨?”那金星何其圆滑,早知度塑山乃不毛之地,且多盐渍,只住着平时挂不上名的小神,决无油水,平日里宣读御旨哪一次不是满载而归,且万一走漏风声,半道被恶鬼袭击,岂不麻烦?忙推托说:“启奏天帝,老臣已朽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天上一刻地上怕已数日,老臣怕行路迟缓耽误了捉鬼大事。”天帝答道:“岁星(木星)荧惑星(火星)你们呢?”可否辛苦一遭,岁星道:“昨夜饮酒太多,头且尚晕。”荧惑星亦道:“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都找了借口不愿去,天帝讲道:“朕养你们何用?就派天使去传圣旨吧。”

果如金星所料,沧海度朔山是一荒山,山上只有一颗庞大的桃树,桃枝朝东北方的地方,是一渊谷,又是风口,一年四季,阴风凌冽,也是万鬼出入的地方,即鬼门也,那些被天兵捉住押解过来,坏事干尽的恶鬼,被罚作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鬼,全都关押在这里,一个个裸着身子在阴风中受罪。鬼门口拴了两只老虎,靠吃食恶鬼为生,时有恶鬼受不得炼狱之苦,冒死出逃,必被老虎吃掉。

郁垒神荼二神可谓是天下最为贫穷的神了,因为是小神俸禄太少,几经克扣,所剩无几,兄弟二人饿极了就在海中捉几条鱼充饥,还不至于饿死,天暖时,桃树上结满了桃子,能吃饱一些,平时晒了一些桃干,冬日以此为食。因官小又无缘朝见天帝,官服平常又舍不得穿,连件象样的衣衫都没有,裹的竟是一块破兽皮头上系了根皮条,束着头发,实属穷苦至极,然二神将性情刚烈,生性梗直,不知有多少恶鬼想买通潜逃,不受处罚,许诺诸多福禄财券,均被二神将厉声拒绝,一一打回。

这日,二神将正为生计犯愁,神荼神将眼尖对郁垒神将说道:“兄弟,看天空中有块五彩祥云往此飘来,可是天帝感知咱兄弟困苦,又身负重职,来赐食物了?”郁垒神将讲道咱兄弟困苦潦倒,天帝要知早该来了,咱们责任重大,肩负着三界的安危,若让万鬼逃遁,这些恶鬼、穷鬼、色鬼、精鬼、堆惕鬼、魔罗鬼,千百年来在此受苦,每日苦思着怎样算计别人,纵然逃脱,托生人世,争名夺利,筹谋到权势,必会加倍祸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到那时人间岂不大乱,百姓必会遭秧。”

神荼神将答道:“是呀,咱们兄弟奉御旨在此看守恶鬼,一定要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百姓,决不能放一只恶鬼出得鬼门。”

这时听得见云端有天使问话:“此处是度朔山乎?”二神将见是天使到来,答道:“是的,”天使身着锦袍,腰系玉带,手捧圣旨,身后又有两位神将护卫,天使藐视的看了二神将一眼,问道:“你们可是郁垒,神荼乎?”二神将应道:“正是”天使捂着鼻子,讲道:“好了你们也该洗洗澡,臭的都快把本星使熏窒息了。”二神将听得是天使下旨来了,忙洗了把澡换了朝服,跪拜磕迎,天使鄙夷地看了郁垒神荼一眼,冷笑道:“真是个土包子,穷的连双鞋子也没有,这么华丽的朝服,穿在你们身上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好了好了!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无头鬼万余众,每日聚集微山上端,无事生非,悲哭嚎鸣,上干天之清静,下扰民之常律,赦令郁垒神荼二将加封为擒鬼大将军,即刻奉谕,荡尽阴魅,还普天一方净土,以示1天威。

钦此!

天使念完圣旨,对二神将拱手称道,恭喜二将加封为擒鬼大将军,郁垒神荼并来接旨对天使讲道:“请问上差,天帝可派人接管吾位,那天使本想读完圣旨,讨些喜钱,见二将又傻又憨,根本不懂为官之道,不屑一顾地讲道:“没有。”

郁垒神荼,二神将本是对主忠心的憨将,一听急道:“那请上差转告玉帝,这圣旨末将断不能接。”那天使要在平常讨些喜钱,得些好处,自会回禀玉帝,倒也作罢,今日来到这,连杯茶也不让喝,不由怒道:“大胆!小小毛神,竟敢抗旨不尊,极为不敬!”随行神将,拔出兵刃就要拿人。

郁垒神荼二将一看情势,哀求道:“上仙息怒,小神纵有天胆,亦不敢抗旨,念到同朝为官,烦请转告玉帝,派些天将,守住鬼门,此为重地,万万不能将这此恶鬼逃脱。”那谁知天使一听更为恼火,怒道:“尔等口口声声说是重地,难道有王命重吗?再不接旨,即是抗旨,格杀勿论!”二神将无奈,叹息一声,领命接旨,郁垒咬破手指在鬼门上画了一道血符……。

郁垒神荼咬破食指在鬼门上画了道血符作最后的尽忠,无奈的骑上了老虎,摇头而去。果不出所料,起初有几个胆大的恶鬼探出头来,被血符击了一下,尔后所有的恶鬼蜂涌而出,冲破血符,逃出生天,一时黑雾弥天,那些恶鬼千百年来受尽煎熬,此时脱身,狂笑着贻害人间,千百世来饿得饥肠辘辘,投胎成人,一经得志,全都拼命鱼肉乡里。太平人间,变成乱世……。


却说东海之中,原住着司水神龙王傲广,不知那一日,来了条黑龙,手执一把神斧,打得虾兵蟹将落花流水,龙王傲广斗他不过,龙宫俱被黑龙占去,傲广只得别迁他处宿身。

这条黑龙乃开天辟地时,地阴之气所生,天生有七十二般变化的神通,又能口吐黑雾,神人熏之必卒然气绝,凡人嗅得,立刻骨肉化为血水,这还不算厉害,尤其是黑龙手中的神斧不知从哪里寻得,说是盘古大神所遗,无坚不摧,乃开天神斧,有诗赞道:

面若黑炭紫通通,尖角冲天利铮铮。哏声响若晴劈雳,环目扫来刮飓风。

卷唇巨口血盆红,络须粗硬是钢钉。生来本是波斗物,混元变化天地生。

手拿神斧能开天,兵器之中它最凶。要问狂魔真姓氏,鬼神俱怕黑孽龙。

这妖魔因皮肤发黑,羁傲不驯,人称黑孽龙,他就是日后反天宫,乱三界,自封为代天大帝的魔王,他就是淹死炎帝的小女儿女娃,与小女娃的后世结下冤仇,抢宝镜夺天书的魔王之首。

此妖魔占居东海龙宫后,时常饮酒作乐,兴风作浪,淹田毁庄,哪里人口兴旺,黑孽龙就于梦中魇人,让人为其修庙,享受血食供奉,若是欲望达不到满足,必然进行报复,或夜半人静之时,陡然兴起,化作黑龙狂扫千百里,所行之处房倒屋踏,树折苗毁,诗曰:

夜半陡然生黑烟,沙石横飞苍穹间。

江河波扬鱼蟹荡,人牲鸡犬俱升天。

参天大树连根起,墙倒屋塌全毁完。

狂癫老妖行魔道,过后处处景象惨。

不多时日,黑孽龙的名号天地皆知,这妖魔好生厉害,每日在龙宫大摆宴席,广交朋友,招叛纳降,那些得道的狼虫、虎豹、灵狐、山妖、魔神蛟党,龙蛇异类,山精树鬼,怪兽苍狼,魑魅魍魉纷纷投奔而来,巢居于东海,好端端的水晶宫,被妖怪们糟踏得乌烟瘴气。

这天,众妖、诸怪正在宫中豪饮,黑孽龙醉熏熏的走了过来,手持酒爵,喘着粗气向诸妖劝酒道:“俺黑龙虽然皮肤粗黑,但重义气,只要兄弟们跟着俺,保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英雄莫问出处,我等都是落魄之人,天帝应选司水行雨龙王,俺去应试,那些神仙考官嫌俺皮肤粗黑,办事粗鲁,又没关系,又没后台就把俺给涮了下来了。”

黑孽龙拍着胸脯越讲越气;“俺也是龙,俺乃开辟天地时所生,乃老龙是也,他傲广、傲顺、傲钦、傲闰四兄弟乃一小龙,天帝为何封其为王掌控四海,而遗吾,他小龙傲广有何本领?行云布雨,吾亦能为,胜他傲广千百个,为何天帝不论法术高低,不讲本领大小,独封其而浅视吾等?今番俺占居龙宫,他小龙傲广,上天告俺无视天条,霸占龙宫,在下界聚妖作乱!俺就是让他去告,俺就是要乱,谁说这东海属他傲广不成?自古胜者为王,“今后,俺就是东海正宗龙王,龙宫以后就是俺黑龙的了,他天帝又能奈我何?”话刚讲完,众妖魔鼓掌叫好:“众妖皆俯拜黑龙大王。”

黑孽龙听得高兴,拿起酒坛一饮而尽,吟道:越调柳营曲、叹世:

手执神斧,碣石磨,吾乃真英雄,力可拔山河,以海鉴容,玉帝略逊色,明珠虽灿,陷于泥泽。仰天长吁,皇苍无眼,无奈何,空磋砣,东海小巢,岂容孤心,人界广大,浅池微波,有待吾,夜点神兵直捣天河,灵霄殿,轮着坐。

众妖魔齐声呼道:“大王文武双全,天下第一好气魄!”一树怪亦急急嚷嚷的讲道:“可恨人类那些烈山氏,吾草木类属,虽然卑贱,但功劳岂能埋没,人类自以为聪明,饥时食树上果实,困时吾类又为其遮风挡雨,冷时我们不惜粉身碎骨,给人类带来光明和温暖,人类不知感恩,乱砍乱伐,每季又以大火烧山种上菽稞,可苦了吾类子孙,几近断种!并非我等想作妖成怪,吃人食肉,人类不从已所为挖掘祸端根源,反抱怨他人不是,真是愚蠢至极,无可救药也。”

听到此处,黑孽龙骂道:“奶奶的,俺东海之水,清澈至底,不想某日,被抛入万余死尸,一时腥臭熏天,海水亦被染为黑色,我水族子孙伤之无数,俺原本也是个年轻的后生,白白净净,也被这海水闹的,变成了个烧炭的,人类不让俺们活命,我等亦不让他们好活,从今日起,海啸、飓风增至一倍!”众妖怪齐声叫好。

黑孽龙挥了挥龙爪,又讲道:“上有九天,下有九渊,此为三界,上有玉皇为帝,下有鬼王阎罗,吾等就立于人界,当个混世魔王,等天下豪杰汇聚东海,俺与众兄弟开个万魔圣会,等到俺有足够的兵力,直打上灵霄宝殿,让他天帝老儿让位,哈……哈哈!”群妖齐声叫好。

果不然,那些犯了天条,吃不到人肉,喝不到人血,或道行浅薄,遭天界通辑,被雷劈电打的妖魔鬼怪,灵狐、腾蛇等争相投奔黑孽龙魔王,黑孽龙的名号,威震九州,慕名投奔者更是络绎不绝,所带的宝贝,奇草灵芝,数不胜计,人肉干,人牙马鞍,堆积成山,那南海龙王,北海龙王,西海龙王亦被黑孽龙挟来,每日轮值,听候差谴。

且说炎帝所斩杀的士兵尸体,被抛入东海,一万具尸体,一万颗人头,随波荡漾,纵横交错,这可喜得林中灵兽,狐魅,天上鸟鸦,水中鱼蟹,诸妖,诸怪,争相吸食,人尸精气,不整月,尸肉食尽,化用累累白骨,沉入海底,每海水潮夕,海岸边不免留下白骨具具或肢或腿,闪着磷光煞是吓人。

那些鱼怪,灵兽乌鸦,自食人尸日久,皆有灵性,或有神通,或化作人形,各自归山为王或潜深水作怪,或隐密林为妖,采食灵芝仙草,奇花异果,或变作道人,封炉炼丹,吸食天地钟秀之气,若干年后,有的入了妖道,有的入了魔道,有的入了鬼道,因吸食多为屈鬼冤魂之精气,成妖成魔变鬼时,多憎恨人世,喜战好斗,切多狠毒,难免有好色淫秽之徒,隐身良善之家,迷惑凡家女子,骗得香火纸钱,修炼形体神通,世间大乱。

凡人做恶者,或报于当世,或报于后世,或报于妻儿,或报于子孙,此天地因果轮回之道,宇宙公平公正之规律,即人所说的天理也,自不误也。天地初始,人未作恶,人身亦无冤亲债主,一切法理至净至清,妇人有孕,出房行路,皆撑华盖(伞)遮身,免冒犯天地,又产后妇人,百日内皆不得进道观,入庙宗,因身有血煞之气,犯者三日后定降不祥。

且说炎帝的妻子听訞,这日出门忘记撑伞恰被云端的诸鬼魂看见,众鬼魂欢呼道:吾辈即将出苦海也……,讲完兴奋的手舞足蹈或作狰狞面容,一断腰之鬼讲道:“我活着的时候为诸将士之首领,被炎帝老儿一怒之下处以腰斩之刑,已数十日,我生时受苦,死而无全尸,甚是痛苦,你们再等些时日,让我先投胎去吧!”讲完一道寒光跌下云端,众鬼魂伸手去抓,没有抓住,相互埋怨道:“我们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投生机缘?”讲完哭成一片,乱成一团,又一个无目鬼讲道:“我双目被挖,每日白昼,阳光射来,如同万箭穿身,我的魂魄扭曲万态,时聚时散,再待些光阴必然魂飞魄散,我也投生去也。”化作一道白光赶往下界,众鬼魂各不相让,互诉其理,争相投生,你扯住我的手,我抱着你的腰,他拽着他的腿,交叉纵横,扭作一团,滚下云头,变成一团光球,坠落下界,有诗曰:

白光团团聚上天,观是闪电乌云翻。啸啸阴风平地起,屈鬼冤魂降下凡。

王后听訞,在侍女的搀扶下,拖着笨重的身体,蹒跚地走着,只觉得一道寒光袭来,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腹中疼痛,胎动异常,随行侍女慌忙给娘娘听訞加了件披风,小心侍候着,娘娘累了,休息片刻吧,将娘娘搀扶到一颗大树下,只见大树生得:

枝繁叶茂遮碧天,宿根百丈达黄泉。龟纹老根若盘龙,远观异光照四边。

初有帝女诞枝下,母终女恶祸连连。桑丧同音满门凶,后世尤忌万千年。

侍女慌忙脱下外衣,铺在大树根上,小心扶娘娘坐下,半空中响了一声闪雷,天空变得异常黑暗,日光不见,冷风吹拂,一团银光,像一个大银柱从天而降,压附在听訞娘娘的腹上,地面刮起了几窝旋风,吹得枯叶树枝盘旋于空中,像一万只蜜蜂,嗡嗡乱叫,直吹得人睁不开眼,识不清物,辨不得东西南北。

再看听訞娘娘,口唇苍白,面如腊色,全身颤抖不止,一身寒烟袅袅上升,随行的侍女哪见过这情形,哭喊着报告大王炎帝去了,听訞娘娘腹痛难忍,狂叫一声,当即产下一女,昏死过去,待炎帝带人赶到时,哪里还呼得起娘娘听訞,听訞娘娘因流血过多,早已全身僵冷,毙死树下,只留一名嗷嗷待哺的女婴,后来人们称这颗大桑树为帝女桑,因桑与丧同音,后世的人家门前都不栽桑树,认为不吉。

恰在这时,郁垒.神荼二神将骑着老虎赶到,哪还觅得见云端嬉闹的百鬼,二神将不由捶手顿足地讲道:“坏了,还是来晚一步,冤魂已经投胎成人,天意如此呀!”有道是:

律理不清,八方难静。长主昏庸,恶仆必横。

元始天尊正在昆仑山玉虚宫中闭目修炼,童儿慧聪,急匆匆地跑进洞府,未入得内室,便喊道:“天尊师祖,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惊得洞壁上倒悬的白蝙蝠,吱吱的飞将起来,元始天尊闭着眼睛应道:“童儿莫慌,细细讲来。”慧聪小童讲道:“天尊师祖,刚才看见一团白光伴着响雷轰鸣落于炎岭,不知是何妖怪降于下界。”

元始天尊拿过一盅水,手指摇了摇,使出法力,只见水中现出,炎帝酒后失德,一怒将降兵降将,怒而杀之,到冤魂投胎,一朝朝一幕幕尽现眼底。观罢,天尊不由叹道:“天意如此,冤债是也,普天之下,必有一场更大的浩劫要降临……”

这日祝融拜见炎帝,祝融讲道:“承蒙黄帝厚爱担任火正一职,又有幸出使老炎帝您的部落,传授我部落的先进技艺,使兄弟部落都能吃上烤熟的肉,喝上烧开的水,穿上温暖的衣服,减少疾病的发生,使我们的健康得到保证,寿命得到延长,炎帝,我尊敬的大王,我不得不告诉您,作为臣子,我该回去复命了。”

炎帝笑道:“安抚使不急不急,本王所撰写的《神农本草》不日可杀青(完成),到时你给本王带回去,也算我对我的兄弟轩辕部落的回礼。安抚使!”祝融应道:“臣在!”“这几日你就陪同本王一同采药,本王亲自传授于你怎样识别百草的药性,药理和采摘时间,所治何病。”

却说那小女孩刚刚降生竟能开口说话,因投胎成人时,未曾喝奈何桥孟婆的迷魂汤,故聪明异于常人,集万鬼智慧于一身,真是八面玲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从小就会卖弄乖巧,讨人欢心,更令人称奇的是,在小女孩的手臂上生下便戴有一具小人,长二寸许,头呈骷髅形四肢齐全,眼有两珠散着寒气,背上刻有六字梵文,所见到这些字的人皆不晓其意,小女孩虽然可爱,近身三尺,即觉得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寒彻筋骨,让人冷不能支。

炎帝看见亲生骨肉,虽说是出生不利,克死生母,但毕竟长的乖巧,可爱,让人心喜。炎帝伸出双手,把小女孩抱来亲热亲热,手刚触女,即觉心中怔忡不安,阴冷无比,急忙放下,逐愈!那小女孩天生知礼,出生数日已有四五年庚小儿的大小,见到炎帝跪下拜道:“拜见父王!”炎帝忙叫她免礼,又不敢相扶,不由喜忧参半,炎帝道:“我儿天赋聪明,又知礼数,可惜,与本王无缘,抱不得,你即是本王的爱女,本王就赐我儿一名,你生的白嫩可爱,像个男娃,而身子是个女儿之身,叫女娃,如何?”小女娃跪下拜道:“谢父王赐名。”

小女娃,每到午时便欢喜异常,精神焕发,一到夜半子时便嚎哭不止,状若要死,身上所系小人,亦作痛苦状,夜半子时为阳气上升之时,到次日午时阳气渐哀,而阴气上升,小女娃乃万鬼冤魂所化,属至阴之物,阴气上升时,同气相求,自然欢喜可爱,而阳气上升之时,身不能受,所以啼哭。

炎帝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名叫紫婉,跟随赤松子在崆峒山,修道炼丹,辟谷食气,吞食水晶已小有道行,每日居住于山间石洞,采食仙果,饮秀水,吸取山脉龙川之精气,不问世事。

另一个女儿名叫瑶姬,生性最为温柔,每日吟诗抚琴,又随苍颉学字,此女生得最为美丽,有诗赞曰:

蛾眉凤眼最可爱,腰若初春柳枝摆。玉面朱唇透秀气,疑是仙姑下凡来。

每日瑶姬身边总是伴随着不知名的鸟雀,吱吱喳喳,好不热闹,瑶姬亦不驱赶,头上戴的花环引来了蜜蜂,彩蝶,翩翩起舞,两位姐姐见又添了个妹妹,都争相来抱,不知何故,两个姐姐抱时,女娃甚为乖巧,亦不觉奇冷也,瑶姬见小妹女娃手背上饰有一小人,有一金环从头顶穿过,环亦无接口,觉奇,便争相翻看,只见小人非金非银,非铜非铁,精细圆润,巧夺天工,小人背后刻有六字梵文,瑶姬认得梵文念得一遍,只见小人,张开口来,吐出一珠,若豆大小,闪着寒光,用手拿住,寒彻筋骨,阴冷异常,瑶姬急忙将小珠抛于地上。

一只母鸡走来,疑为食物,俯首啄食,小女娃心中暗暗念了一遍咒语,那只鸡在地上转了几圈,倒地而亡,身上挂了一层白霜,冒着缕缕寒气,女娃狡诡的点了点头,暗暗记下咒语,再看小人身上,那里还寻得见半字,小娃知道这是宝贝,谁知这件法宝为以后降伏无支邪,诛杀群魔立下了赫赫战功。

祝融,从小女面相上,暗暗观看女娃,知道她是万鬼冤魂降世转胎,讨还业债,面对炎帝自己是客又不敢言明,这因果轮回,女娃的降生必然会给部落带灾难,暗想;我身居火正官,乃火君,小女娃乃阴人,不如借炎帝的手除了她。

次日,祝融向炎帝进谏说:“炎王我主,自女娃降生后,克死生母,夜夜哭叫,病疫增多,兵士又多打败仗,实为不详之人,吾主英明,当以大义灭亲,将其杀之。若是不然,日后定降不祥。”炎帝听奏,心中不悦。讲道:“为生此女,我的王后怀胎一年又二月,历经痛楚,生此女时,王后又难产而逝,本王痛失爱妻,岂可再无此女?纵然是冤鬼讨债,本王也认命了。”祝融无奈的叹息一声,告退而去……

谁知此段讲话,恰巧被殿外玩耍的女娃听见,女娃不由恨的咬牙切齿,骂道:“好个祝融老儿,吾素你无仇,胆敢在父王面前,言我不是,还要扬言杀我,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讲完,想起刚从姐姐手里学来的法术,从头上拨下青丝两根,念动咒语化作二条银蛇,直奔祝融住处。

祝融回房刚刚坐定,拿起炎帝神农撰写的本草研读,桌上油灯的灯草,忽然炸了一下,断为两截,冒了一缕白烟,祝融乃火君,见此情形掐指一算,不由眉头一皱,说道灯烛勿爆,必降不祥,女娃妖女,老夫轻视你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对银蛇,吐着毒信,目露凶光,吱吱的向祝融袭来,祝融忙取下火葫芦,念动咒语,喷出一口火来,直捣银蛇,二蛇张开双口,轻轻一吞,火焰立刻被吞食干净,祝融不由一惊,忙咬破手指,在掌中书一血符,举手一扬,化作一道符虹向二灵蛇罩去,只见二蛇摇了摇尾巴,化作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将血符吞下。

祝融大惊,叫道:“好个小妖女,小小年龄,竟有如此神通,老夫真是小瞧你了,但放出的降头食了老夫的血符,必死无疑!”祝融念动咒语:“天精光,日精光,三昧真火烧孽障!”咒毕,两条银蛇蜷成一团,痛苦万状,身上现出红光,片刻许,现出原形。

祝融想到,这小女娃生性狠毒,这些时辰不见二蛇归去,必会再来加害。祝融又念动咒语,两根烧焦的头发又变成了两条蛇,祝融撩开蛇口,取出火丹两粒,让两蛇吞下,训斥道:小畜牲,已吞下老夫的火丹,老夫只需念动咒语,你们定会烧成焦炭,可愿降吾,两蛇点了点头,舔了舔祝融的脚丫,摇尾而去,正是:

种善定能结善缘他人是非君莫谈

害人终是害自己恶因恶报自不变


女娃迟迟不见二蛇归来,坐在床头托着腮,焦急地等待着,只听窗外吱吱响了两声,小女娃知道是二灵物归来,高兴得从床上一跃落地。二蛇摇尾而至,女娃问道:“可是咬得祝融那匹夫了?”二蛇点了点头,“祝融可曾求饶乎?”二蛇又点了点头,并晃了晃银尾,女娃冷笑道:“祝融老儿一把朽骨,胆敢害吾,此即下场!”讲完对二蛇讲道:“二蛇将今天立功不小,我已定夺,决定不收你俩了,以后就做我亲身随从大将军,待吾登得仙基,定还汝辈一不坏性灵。”此段言语虽出于小儿之口,却煞有气魄,威风凛凛,那知道:

邪谋最不义,奸人性最恶。只道计万全,岂知反被克。

第二天,小女娃见到祝融垂头丧气的模样,暗觉可笑,小女娃故作雄态,趾高气昂地走到祝融面前问道:“火正官,不!安抚史,近日可好?”祝融心知肚明,见到三公主忙俯首拜谢道:“谢三公主关爱,祝融一切安好。”不敢抬头仰视,小女娃见到祝融对自己恭敬有加,心中暗喜,思道:“小小伙夫,哼!再敢言吾祸事,定叫你非死不活。”

小女娃欢快地蹦跳而去,祝融见其远离,目露凶光,抬起头来,恨恨地讲道:“小孽种,休莫得意,胜负未分,谁生谁死,还未知晓?”想到自己所布妙计,不由心喜,冷笑两声,顿觉忘形。环顾四周无旁人,装作老态龙钟的样子,蹒跚而去。

娇小的女娃自以为祝融已惧怕自己,无人再敢与她为敌,每天游乐玩耍,捉蝈蝈,捕蝴蝶,斗蟋蟀,欢乐非常,大姐瑶姬常教其识字,女娃天生知书,经大姐指教获益不浅,二姐紫婉,又授女娃修道之术,女娃本领又增不少。

这日,小女娃偶发奇想,想到东海玩一玩,又怕随行的侍女报知于父王,眼珠一转,笑着讲道:“听说东海风光无限好,今日咱们一起去看它一看。”二侍女吓得慌忙摆手,带着哭腔讲道:“三公主,去不得。东海煞是凶险,听说常有妖怪卷着风沙出来伤人。”小女娃笑道:“休要唬我,就是有妖怪,本公主亦不怕,我也去得。”两位侍女扯着女娃衣角,苦苦哀求,不让前行,女娃不由恼怒万分,骂道:“小贱人,连本公主的事也敢管得,滚开,再若阻拦定将你掐死!”小女娃心高气傲,怒气冲冲,不让两位侍女跟从,两位侍女害怕更不敢离开,只得远远追随,三人徒步来到了东海,只见:

山影深沉,倒映水中。碧空万里,同海生成。跳鱼跃水面,海鸥半空翻。碧波耀粼光,风景无限……。

清风拂面,顿觉清新,小女娃高兴的拍着双手,大声叫好,并埋怨的讲道:“我说东海不曾有何妖怪,就算是有,见得本公主,还不乖乖让道,若是听了你们两个小贱人所言,岂不错过了这么好玩的地方?小女娃边说边忙不迭迭的捡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贝壳,女娃对两位侍女骂道:“看傻了?还不帮本公主捡贝壳!”两位侍女讲道:“遵命,”忙活起来。

捡了一阵,热得女娃粉脸透红,像颗熟透的苹果,小女娃脱去衣杉,只穿了件红肚兜儿,对两位侍女讲道,你们也跟着我一路辛苦了,我们今朝玩个痛快,不如你们也跳进海里,咱们一起都洗个澡,两位侍女吓得连连摆手,叫道:“三公主切不可下水,水里妖怪多着呢!”小女娃骂道:“真是胆小鬼,你们不洗我洗。”两位侍女又要阻拦,小女娃又骂道:“再敢阻我雅兴,立即处死,两位侍女无奈只好抱住女娃的衣衫,在岸边待着,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女娃,生怕一眨眼丢三公主于不见。

女娃人小胆大,在海水中越趟越深,海水淹到胸口时,这才叫道:“此处正合我意!”玩耍起来,并用一双白嫩小手往岸边两位侍女身上泼水,两位侍女不敢责怪,只得避让,小女娃高兴得咯咯直笑,手臂上的骷髅小人,经海水磨擦,发出魔力散着绿光,引得一些游鱼过来吞食,小女娃玩得正起兴,看见成群的鱼儿向自己游来,更是喜欢的神彩飞舞,高兴地讲道:“早知道有这么好玩的去处,我早就来了,待我抓几条,拿回去给父王下酒吃……”

都知道女娃是万鬼阴魂投胎,臂上所系的骷髅小人乃万人尸精生变,小女娃在海水中玩耍早将所遗将士尸骨惊醒,那些被抛入东海埋在沙底的尸骨,断肢,骷髅,因灵魂在此都爬将起来,与小女娃体内的魂魄相聚,尸骨从海底起来站立越多,小女娃臂上所系的骷髅人发出的绿光也越来越亮,骷髅大军都向小女娃走来,海水变得非常黑暗,咕咕咚咚的冒着大水泡,像要沸腾一般,海面上吹起了阴风,形成了无数个大旋窝,两位侍女在岸上俱怕万分,哭喊着让三公主快些上来。

再说黑孽龙魔王正与诸妖怪在龙宫豪饮,水晶宫勿然颤抖不休,桌上海螺酒杯,泊金碗,碧玉盘,翡翠碟,一古脑的震落在地,摔的粉碎,黑孽龙不由大怒,骂道:“奶奶的,谁人敢在俺东海作怪,扫了俺饮酒雅兴,来人,快快查来,报知本大王!”只见鲢鳢鲤鳜之鱼精,螺蛤蛎蚬之介怪早已领命而去。

诸水怪分开水路,显出水面,窥见女娃,鳜鱼怪性急,就要动手,被龟总管拦住,责怪讲道:“我们还是报告大王的好。你要是拿得住她咱们是大功一件,若有什么闪失,拿不住她,连我也跟着倒霉。”诸精怪又潜入水底,刚到龙宫,龟总管争功,抢先一步进入龙宫,高呼道:“报告大王,小的我已探明,原来是一女娃,约四五年庚大小,生得白白胖胖,小手肢嫩的如同藕节一般,这时诸水怪赶到,鲤鱼精邀功道:“白白胖胖正好与大王下酒吃,说不定还能驻容养颜,延年益寿呢!”

黑孽龙一听有驻容养颜作用,眼珠一转,摸了摸自己的黑脸,骂道:“此话当真?”鲤鱼精忙讲道: “听说的,加一些香白芷,天门冬三月桃花,一起捣烂煮食了,即能不过小的是听说的,没试过。”黑孽龙骂道:“奶奶的!果真如此,俺就让那炎帝老儿,一年贡上来千儿八百个,咱们顿顿都吃。”一个生得面黑的泥鳅精也跟着高兴的叫了起来。

这时龟总管咳嗽两声,这个龟总管本是龙王傲广的龟承相,傲广被黑龙赶走后,因为熟悉海中事物,被黑孽龙任命为总管,管理东海一切事务,龟总管害怕失宠也争着讲道:“大王,那小女孩臂上不知系了什么宝贝,散出绿莹莹的光茫,引得海水翻腾,水族争食。”黑孽龙骂道: “她一小女娃,乳臭未干,有什么好宝贝,难道比俺这龙宫的珍宝还多不成?”鳜鱼怪性急,叫嚷道:“大王,再多言语,那小女孩怕早已逃了!”黑孽龙叫道:“奶奶的,跑不了,兄弟们待本王擒住那斯与诸兄弟下酒吃。”讲完将手中的酒杯一推,众妖魔拱手相送,齐声高呼:“祝大王凯旋而归!”黑孽龙化作阴风旋出龙宫,一水怪叫道:“大王,未穿盔甲,忘带兵器了……”

小女娃看得正奇,玩得正兴,对二位侍女骂道:“小贱人,本公主还没有玩过瘾呢!再作啼哭,扫我雅兴,定赏嘴巴!”只见海水猛的一涨好阵势:

潮发银凌倾天倒,波翻荡漾挂云头。更兼腥风啸啸吹,

几块残板聚浪首。惊涛拍岸若雷吼,海空千丈无飞鸥。

黑洞洞,雾茫茫,气苍苍。翻起千层浪,遮住日月光。

女娃从出生到此时,父王姐姐百般宠爱,生在温柔乡里,哪见过这等阵势,固然胆大,亦不由不惊,慌忙运动双腿,欲爬上岸,此时那里还走得动半步!双腿早已被祝融所降的二银蛇死死缠住,女娃吓得哭喊起来,口中叫道:“快去请父王前来救我……”话刚离口,已被巨涛凶浪之声淹没,一排浪柱打来,女娃葬身于波涛之中。

两侍女见此情形,早吓得拼命奔跑,刚跑几步一位侍女被掀起的浪柱击倒,卷入水中,黑孽龙张开大口吞了下去,活活咽了,另一位侍女被浪柱撞了好远,跌了一跤,拼命的爬了起来,哪还顾得失了一履,深一脚浅一脚,晕晕沉沉,跌跌撞撞,如丧家之犬,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好不容易逃回家中,报知于炎帝,不多时,亦口吐黄汁,一命呜呼,离开人世。

黑孽龙打了个饱嗝,去抱女娃尸体,手刚触之顿觉阴寒异常,心中不安,冷颤连连,骂道:“这小娃娃真怪,不吃也罢,待俺取她的宝贝。”那还顾得尸肉完整,黑孽龙从手臂上将那骷髅小人,连肉带骨拨将下来,骷髅小人刚离开女娃之身,光茫全无。黑孽龙拿来一看,骂道:“晦气!晦气!又是一个骷髅头。”讲完,将那宝贝扔于空中,谁知这一扔,扔了一万八千里,正好扔在淮阴龟山脚下,大禹治水时镇在山下水中无支祁的身上。

且说无支祁也是个妖魔,因为兴风作浪,发了洪水,被治水的大禹用神链囚困于此,每日闭目炼形,不吃不喝,倒也不死,身上长满了水苔,咕嘟一声,水中沉了一物,惊醒好梦,一看是一骷髅小人,灵鼻一嗅,闻出有一股鲜人血味,喜得这妖魔喃喃叫好,几百年来没食得人肉,早已馋得口水溢出,一口将那小人生吞了,吃得血腥,顿觉气力倍增,双手一按,一下子腾跃起几十丈高,激得河水爆涨,引得那禹制神链,又将其拉了下来,水面上浮起了无数条死鱼的浮尸,无支祁鼻子上的金铃响个不停,许久风平浪静,铃声才住。

欲说女娃的魂魄离开了躯体,随风飘荡,停在发鸠山上休憩,化作了精卫鸟,双臂化作了鸟的翅膀,两腿化作了纤细的鸟爪,嘴巴变成了鸟的嘴巴,戴在头上的花冠变成了一绺漂亮的彩羽,身穿的衣衫变成了漆黑的羽毛。

再说炎帝听报后,得知爱女跌入海中,又痛又怜,立刻带兵,赶到东海,那里还寻得见爱女?“小女娃!”炎帝呆呆的站立在海边,一只乌鸦般大小的鸟儿,飞旋在他的头上,冲着炎帝,“精卫精卫”的叫着,不停的用翅膀拍打着炎帝的脸庞,炎帝挽弓就要射鸟,身旁的祝融连忙劝阻道,陛下,此鸟叫做精卫鸟,正是您的女儿,三公主女娃的化身呀。

炎帝大吃一惊,丢下弓箭,不由泪流满面,炎帝用手抚着精卫的羽毛悲情的唱道:“精卫鸣兮,天地动容,山木翠兮,人为鱼虫,娇女不能言兮,父至悲痛,海何以平兮,波涛汹涌,愿子孙后代兮,勿入海中,愿吾民族兮,永以大陆为荣!”炎帝抱着爱女女娃的衣衫,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悲痛交加,泣不成声,托起双手哭嚎道:“苍天!吾素不信因果,汝造之孽,何报于子,天地不公也!”晴空响了一声劈雳,下起了凄凄细雨,似乎天亦流泪,雷公喊冤,电婆愤怒……

祝融爬将过来,对炎帝悲痛地讲道:“大王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节哀呀!”祝融讲完对部下命令道:“还呆着作甚?还不赶快四处看看,有无三公主所遗之物!”自己却偷偷的走到海边的一块礁石旁,念动咒语,将二蛇拘来,塞入火葫芦,烧为灰烬,一切妥当,祝融脸上露出几分阴险得意的笑容,摸着自己的红胡须,眼睛眯成了一条裂纹……

众将士搜寻片刻,也未寻见三公主的尸体,只好复命报知于炎帝,祝融听后亦假腥腥地痛哭道: “大王,恐怕三公主之凤体,已被海中蛟龙鱼虫所食,炎帝您可要保重龙体呀……”

每天东方鱼肚白,天刚朦朦亮的时候,精卫鸟用嘴衔起西山上的石块和树枝,飞过千山万水,来到东海,投下石块和树枝,如此日复继日,年复一年,无论春去秋来,无论风霜雪雨,精卫鸟一直坚持不懈发誓要把一望无际的东海填平!精卫事迹,感动山神,山神将此事奏报天帝。

炎帝回到部落,痛失了爱女,短短数日,苍老许多,不由叹道,人生无常,世事多变!这日炎帝召见祝融,祝融参拜完毕,炎帝问道:“祝融你来到我部族多少时日了?”祝融应道:“回禀炎帝,已半年时日了。炎帝笑道:“我那兄弟黄帝派遣你来,教我族部取火、用火、保存火,给我的族部带来了温暖和光明,使我的子民掌握了击石取火的方法,驱赶走侵袭的猛兽和蚊虫,使我的子民吃上了烤熟的食物,你的功劳、你的业绩一定会流传千古,流芳万代,”祝融道:“此非微臣之功,微臣也是奉王命而行事,望炎帝能早日放我返回部落。”炎帝道:“今日召你就为此事,本王撰写一册药书,名《神农本草经》还差数味,不日可收工,作为回礼,给我兄弟黄帝研读。”祝融应道:“我替我家大王先答谢炎帝了。”

炎帝讲道:“祝融你可有兴趣陪我一同上山采药?”祝融应道:“臣不胜荣幸。”炎帝背上盛药的药篓,拿起挖药的药锄,对祝融讲道:“那我们即刻出发,别忘了书成之时,亦是你回家之日呀。”谁知这一去,竟成了二人不归路。


炎帝尝药著鸿篇,字字如金朵朵莲。

胸怀苍生济造化,行间文里细思研。

心香一辨传千古,君是长生不老仙。

佛心普渡原无价,活人救世万万年。

那炎帝神农氏,尝百草,找出哪些草药能够强身,哪些药草能够祛病,为子民找出治病防病的良药,不惜一天中毒72次,撰写了一部医学巨著《神农本草经》,被后世奉为医药之祖,可惜最后一次尝药时命登仙籍,只辨得草药365味,刚和周天365度命运乎?天意乎?

且说炎帝神农和祝融来到了小北顶的“百草洼”的地方,看着满山遍野,五颜六色,万紫千红的花朵,草木,祝融问道:“炎帝,在这数不清的花朵、草根中要找出哪些草药能够医病,哪些能够强身,真是不容易呀!”神农苦笑道:“我部落的子民没有东西吃,靠捋草籽,采野果,抓老鼠充饥,可就是这些东西也要到特定的季节秋天才有,到了冬天,大雪封山,部落子民,只能忍饥挨饿度日。有些子民不明百草药性,乱采乱吃,丧命者多矣,身为一族之长,我只能身先士卒,尝遍百草,制定药性寒热温平,找出治病、解毒良药,以治夭伤之疾,让我的子民无病无夭。”祝融赞道:“炎帝之仁德,真是让微臣钦佩之至也。”

炎帝神农用药锄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植物的块茎取下一小点含在嘴里,黝黑的脸膛上那双智慧的眼睛,微微紧闭,似有所思,炎帝神农微微觉得满口发麻,像无数针刺一般。祝融道:“炎帝你是中毒了?”炎帝神农竟讲不出话来,用手摆了摆,支吾道:“不碍事……不碍事。”从背蒌里取出了一把树叶来放在口中咀嚼几下,只觉得满口甘甜清冽,麻疼消失。

炎帝神农皱了一下眉头,吐掉口中的残渣,开口讲道:“哎哟,舒服多了。”祝融问道:“炎帝这是何等神药,竟有如此功效?”炎帝神农讲道:“此药入腹,在五脏六腑中上下走动,像是有人来回巡查一般,所以本王就给它起了个名叫查。”后人传来传去,竟写成了茶,这就是茶的来历。

炎帝神农又讲道:“祝融呀,这采药的学问大着呢,听说黄帝那边也有一个医官叫做歧伯,医术也是很高明呀!”祝融应道:“歧伯医病用的是针灸砭石,调和人体阴阳之气,宣通经络,是防病在先。”炎帝神农笑道:“防病于未然,着实比我高明呀!”祝融应道:“愿听炎帝授教”。

炎帝神农讲道:“宇宙万物,相生相克,人身亦小天地也,故人身法乎天地,这百草植物与人之五脏亦是相互对应,故我一看其色,一尝其味,就知其物,能入哪一脏,能治哪一种病。”祝融道:“愿闻其详。”

炎帝道:“凡用植物的花茎叶皆取其升浮,凡质重坠皆取其沉降。大凡植物色赤,味苦都入心脉,能活血行血,色白味辛皆能入肺,色黄味甘汁浓皆入脾胃,对人身体有所补益也,色青味酸皆入肝经,色黑味咸入肾经。”

又人之五脏与自然之五气,亦相对应,春天为木应乎于肝,夏天为火应乎于心,秋天为金应乎于肺,冬天为水应乎于肾,六月、十二月为脾土之旺时,故见植物生长在哪一季即知能入哪一脏,祝融叹道:“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炎帝道:“草药治病是取药物的阴阳之偏,用它的五气五味酸苦甘辛咸,温凉寒热升降沉浮,来调整人体五脏之偏,不是用它的能量成份。”

炎帝对自己能作为讲师授道十分高兴,不由神彩飞扬,接着讲道:“这采药的时节,也是极其讲究的。凡用植物的花,采摘的最佳时间,是春天含苞待放之时,若花蕾已开,精气散失,即药效难全。凡采植物的果实,皆在秋天,果实成熟之时,凡采植物的块茎,皆在秋末霜降之前,植物的藤蔓枯萎,精气下注于根茎,药效养人之功最佳也,若在来年春日拮取,精气注入荫芽药效有损也。本王苦心总结了几点,凡是味甜液浓对人都有补益,辛辣的都祛风,中空的都能发汗,味酸的都能敛汗收脱,有藤蔓的植物都能通经脉、活血。”祝融感叹道:“没想到这自然之中竟藏有这么多的奥秘,炎帝真乃神人也……”

炎帝神农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发出爽朗的笑声,炎帝道:“有些非本王之功呀!动物比人更聪明,有的动物受了伤,采一些草药来吃,不几日便痊愈,被我看到,我就知道此草能疗伤止血,大凡是有毒的植物必长有细毛,有恶臭,汁如牛乳,不招蚊虫、蜂蝶。夫药之为用或用其颜色,或用其味道,或用其本质,或用其形态,或用其性情,或用其所生的时辰,或用其所成之地也,本王并不是神人,只是比别人用心观察尔……!”

正说着炎帝不知吃到了一种什么样的草,一时间肠胃翻江倒海,呕吐不止,头晕眼花,炎帝神农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了,可又讲不出话来只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焦急的祝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背篓里的灵芝,祝融会意,急忙将灵芝嚼碎,喂到炎帝神农口中,炎帝服下灵芝,剧毒全解,话也能说了,此后人们都认为灵芝草是仙草,能让人起死回生。

就这样这位伟大的先祖炎帝神农氏,为了尝药在一天之中竟中毒七十二次,脸色黝暗,嘴唇青黄的他,还是吃到了一种开着小黄花的藤状植物钩吻(断肠草)这位仁德的老人,刚采下几片叶子放在口中,咀嚼几下,只觉得呼吸抑制,舌头麻木,腹中绞痛,炎帝神农只觉得肝肠寸断!祝融惊道:“炎帝你又中毒了?”炎帝知道这次中毒不同寻常,从怀中摸出那本绝笔之作《神农本草经》托付于祝融拍了拍祝融的手,紧紧抓住不放,腹中又一阵绞痛,那双布满双茧的大手慢慢地滑下,炎帝永远的闭上了那双慈祥的眼睛…..祝融哭喊道:“炎帝!炎帝!”哭累了祝融抹干眼泪,讲道:“炎帝我一定把本草一书在民间广传!”

就这样,我们伟大的先祖尝尽了一座山的药草又接着尝另一座山,他的足迹,踏遍了山山涧涧,沟沟坎坎,终于找到了可以吃的五谷和豆类,品尝出了三百六十五种可以治疗百病的草药,撰写了《神农本草经》一书,泽佑苍生,留芳万世,使后世子孙的身体健康得到了保障,神农搭梯上山采药的地方,人们称它为神农架。在神农掌控天下,执政之时,人们相互尊重,相互礼让,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无相害之心,是盛传中理想的和谐社会,至今《神农本草经》一书,亦是学习中医学的必修课。

看着炎帝慢慢变凉的身体,祝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祝融思道:我被黄帝任命为安抚史,旨在安抚周边部落,服从我黄帝的领导,传授周边兄弟部落用火及先进的工艺技术,恩威并用,勿让其再行造反,这炎帝自行采药中毒事实与我无干,他要是个凡夫俗子也罢,可他是炎帝,是一部落的大王,威望极高,就是我将炎帝的遗体送往姜姓部落,他的族人必然会认为炎帝被我所害,岂能饶我,就是那姜姓部落不杀我,我主黄帝又岂会饶我?

祝融跪拜在炎帝的尸体旁,失声哭道:“炎帝呀,你是有功于苍生,厚土之人,不料尝药触毒,阴阳先决,你魂归于天,一去不返,谁怜我祝融如何?炎帝呀!你着实不该死呀!”哭累了,祝融讲道:“我要走了。”祝融心中一片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只知道自己有家难回,走出了十余步,祝融心中不忍回过头来,讲道:“炎帝呀,我若离去,您的尸骨必被虎狼野兽所食,我岂能忍心?”祝融抱起炎帝的遗体,背上药篓,驾起云朵,就是被杀也定将炎帝的尸骨送还于姜姓部落。

祝融驾着云朵,来到了炎帝的行宫上空,祝融按下云头,将炎帝的遗体轻轻的放下,珍重的看了看炎帝一眼,从怀中将那卷《神农本草经》放在了炎帝的胸脯上,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一队巡逻士兵走了过来,祝融不得已驾起云朵飞升上天。那士兵一见地上躺着竟是老炎帝,咿咿呀呀的高呼几声,拔下挂在腰上的号角,惊慌失措的猛吹几下,部落的人们如临大敌,纷纷拿起兵器赶出来,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炎帝的尸体,人们不由惊呆了,手中的兵器跌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撞击声,无声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人群传来抽噎声和哭泣声。

一位千夫长跪倒在炎帝身旁,用手抚摸着炎帝已经冰凉的脸庞,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位慈祥的老人,德高望重的长者,部落中最敬爱的大王,他老人家怎么会死呢!人群不由哀嚎起来。

炎帝的儿子临魁,得知父王的死讯也跑也过来,哭倒在炎帝的身上,部落中的男女老幼得到炎帝离世的消息,也都一片嚎啕大哭。临魁抹干眼泪,揪住值勤士兵的衣领,咆啸道:“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父王?是谁……?”士兵惶恐的答道:“没看到是谁杀,只看到了祝融……话未讲完,临魁王子咬牙切齿地讲道:“一定是这个匹夫!”

“对!”人群中不知谁应了一声,不知道是谁讲道:“我看那黄帝轩辕氏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自从安抚史团来到我们部落之中,我们祸事连连,就没有消停过,三公主在东海被水淹死,到我们炎帝命丧,这离奇的死亡,肯定是有预谋的!”

“报仇!报仇!”人群中不约而同的喊起了报仇的口号,人们心中的悲伤化作了愤怒,这怒吼声吓得林间的百鸟都展翅高飞,千夫长从炎帝的胸脯上发现了那卷《神农本草经》,把他交给了王子临魁,讲道:“这肯定是大王留下的。”临魁王子翻了翻,抹了一把眼泪,将书郑重的放进怀里。

千夫长伙同士兵跪在地上向临魁王子叫道:“国不可一日无主,现在老炎帝已死,恳请王子继承炎帝之位!”众人都拜道:“恳请王子继承炎帝之位!”盛意难却,临魁只好解下父王王权像征的信物,在自己的额头上系上了象征权力的玛瑙石,人群中一阵欢呼,向新任炎帝行了大礼。

千夫长又跪在地上向新炎帝请求道:“请炎帝出兵讨伐黄帝,并将安抚使团的人通通杀掉,以泄杀我先帝之愤!”后稷道:“不可,那黄帝宅心仁厚,又派安抚团带来那么多功臣,教会我部落百姓制陶烧陶,酿酒,挖井,击石取火,养蚕纺布,要是有意要害我部落怎能倾囊传授这些先进工艺?”

人群中吴止答道:“这就是黄帝的高明之处,他先派能工巧匠,来教会我们部落这些工技,着实使我们部落百姓(子民)受益不少,但那都是教化民心,待民心所向,定会攻打收服我们部落,来人!将那安抚使团一干人众,通通拿下,杀头泄愤!”小炎帝刚刚继位,一心想为老炎帝报仇,听到吴止私自下令,并未阻止,只是紧咬嘴唇,微闭双目。

殿外的虎狼之士,早将安抚使团一干人等辑拿在手,跪在殿外,只等一声令下,枭首示从,后稷跪在地上,对炎帝劝道:“不可呀,炎帝,你还年轻,切不可意气用事,使团若是被杀,必将整个部落的命运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轩辕黄帝岂肯罢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使团若是被杀,让人口实,于我炎帝威望有损呀!”

吴止应道:“不杀这一干人等,不足以泄愤,杀!”门外的将士又把刀扬起,后稷道:“慢!”那扬起的刀又停在半空,跪在地上的工匠道:“我们是奉旨前来传授技艺,并未得罪与你,为何要杀我?”吴止道:“你们的安抚史祝融,涉嫌杀死我家大王炎帝神农,现已畏罪潜逃,你们一干人等,有同谋之嫌,通通该死,杀!”殿门外的将士又将刀扬起。

后稷道:“慢!”那扬起的刀又停在半空中,殿外聚集了许多请愿的民众,人们呼道:“放了安抚使团,他们千里迢迢,不辞辛苦,来教我们凿井、纺布、烧陶、用火,使我们祛除寒冷,吃上香美的食物,不能杀他们呀!”宫殿外民声沸腾。

炎帝眉头紧皱,举棋不定,大臣后土奏道:“臣有一两全之策,可知老炎帝是否被人杀害”话未讲完,新任炎帝讲道:“即有良策,快快讲来。”后土拱了拱手道:“当年,轩辕黄帝与先王炎帝,结为兄弟之亲,黄帝取首山之铜,依月亮之盈缺,造就十五面宝镜,呈送给先王炎帝一面,名回光宝镜,取此宝镜只需一问,往事种种,尽在镜中显现,如身亲临,凶吉自然知晓,炎帝道:“还有这等奇事?我怎不?”后稷道:“确有此宝镜,真是妙呀,老臣怎未想到。”

不一会众婢女拜道:“已找遍宫里的角角落落,并未觅见宝镜的影踪。”临魁炎帝道:“这宝贝到底放在哪里了呢?”后稷奏道:“这宝镜一直带在先王老炎帝身上,快摸一摸老炎帝身上还有没有?”后土急忙跪在地上向老炎帝胸前摸去,老炎帝冰冷的身躯,空空如也。后土道:“这宝镜肯定被祝融抢去了。”

临魁炎帝咬牙切齿的恨道:“祝融又是你,来人,传我王命,众军士带上三天干粮即刻攻打熊姓黄帝部落!”后稷叹道:“子民刚过上安稳的日子,现在又要打仗了……”

吴止奏道:“炎帝!把这一干工匠通通杀掉,血祭战旗!”小炎帝道:“准!”殿外行刑的士兵又将利刃高高扬起,这几杀几止,那些能工巧匠心悬了又悬,有的吓得尿了裤子。后稷道:“炎帝,杀他只需手挥动一下,这样一做,势必引起黄帝部落族的愤怒复仇之心,到时众怒来犯,对我军不利,对我族不利也!不如暂切饶过,押在军中,那轩辕黄帝定会狗咬刺猬有所顾忌也。”临魁炎帝道:“后稷所言有理,那就先不杀,通通绑缚结实,羁押军中,待以后擒住黄帝老儿一同处死。”

众军士压抑着心中的悲伤,怀着对老炎帝的崇敬,对黄帝的仇恨,打着蛇旗,熊旗向轩辕黄帝部落怒气冲冲的杀来。

这日,黄帝拿出宝镜把玩,在手中擦拭,想起了出行数月的安抚使团,对手中的前光宝镜问道:“宝镜呀,宝镜,本王问你,祝融一干人等,出使姜姓炎帝部落,不知今日怎么样了?话音刚落,宝镜一声龙呤,现出神农炎帝试尝断肠草,口吐鲜血而死,看到这,轩辕黄帝心中不由大惊,再往下看,只见炎帝神农把一本书《神农本草经》交于祝融,那一幕幕若再现一般。黄帝心中暗叫不好,那临魁新任炎帝,年轻气盛又不服输,今番误以老炎帝为我所害,复仇心盛,万众一心,锐不可挡,根本不会记得故交之谊。

黄帝对殿外的将士命道:“传我王令,击响战鼓,命令众臣工,速到轩辕宫议事!”不片刻,歧伯、苍颉、曹胡、伯余、杜康、宁封子、伶伦诸位臣工,都急匆匆来到大殿。黄帝讲道:“刚才我观宝镜,看到老炎帝神农误尝毒草,已骑鹤归西,神农之子临魁继承父位!误认为老炎帝神农为本王所害,已调动大军,向我部落杀来,不日便至,本王与众位爱卿商议,不知如何应敌?”

苍颉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老炎帝,真的不是我等所害,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歧伯道:“启奏大王,解释乃是软弱的表现,来犯之敌,应予当头一棒,让来犯之敌知难而退。”

杜康讲道:“当头一棒是好,那样一来,不仅打没了兄弟部落的情谊,又让民众遭难。”岐伯又奏道:“启禀我王,解释、谈判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事情,双方力量相当,和之双美,毁之两伤,这才有谈判的资格,一个来吃羊的狼,羊和狼能谈判的通吗?苍颉你身为史官,掌管巫祝卜史,你见过几个大军压境靠谈判功成的先例?”

轩辕黄帝讲道:“众爱卿所言,甚慰我心,此时谈判,那临魁炎帝必然不听,本王也定受其辱,所谓擒贼先擒王,应龙!”应龙道:“

在!”命你隐在空中从天而降,将小炎帝抓回,切不可伤其性命。”“风后!”风后应道:“在!”命你待炎帝的军队攻上来时,吹起狂风,扬起黑雾,以助应龙之功!”“是!”

且说,临魁炎帝带领军队,向黄帝部落打来,刚刚还是风和日丽的晴空,却吹起了狂风,渐渐荡起了黑雾,临魁炎帝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后稷问道:“爱卿你说这忽然之间黑雾浓浓,近在咫尺也看他不见,不知是吉是凶?”后稷道:“那黄帝部落,能人倍出,英豪无数,与之开战,必然敌之不极,老臣奉劝我主,还是打道回府,才是上策。”

吴止道:“你老糊涂了怎的?炎帝,我们现在大军压境一鼓作气,灭了黄帝轩辕氏,你就是天下之主,这大雾乃天助我军,刚好隐而不见,此乃大吉也。”

话音刚落,只听见天空中一声龙呤,应龙一展双翅,从天而降,将炎帝临魁抓走,后稷哭道:“我主……我主呀!众军一见失了主帅,士气一落千丈。后稷道:“这是应龙是轩辕黄帝手下的大将,我等几个臣子,前去西坂坡轩辕宫去求黄帝,那黄帝顾念兄弟之谊,定会放了我主炎帝。”

吴止道:“不可!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士不可一日无帅,现在最要紧的是先选出一位德才兼备之人,继炎帝位。”

后稷道:“住口!”你方才还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天降大雾乃天助我军,刚好隐而不见,此乃大吉吗?你话音刚落,炎帝即被应龙掠走,现在又讲要选一个德才兼备之人,不会这个人就是你吧?”吴止道:“看!大家都听到了吗?连我们最尊敬的后稷也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大家说是不是?”后土从背后一茅将吴止刺死,对吴止骂道:“像你这种小人,见风使舵,蛊惑人心,真是无耻!”后稷道:“所有军士听我号令,在此安营扎寨,我等几个老臣,去求黄帝放了咱家大王。”

且说临魁炎帝被应龙抓到轩辕宫,黄帝笑道:“松绑!”小炎帝怒目而视,口出秽语,骂道:“黄帝老儿害我父王,计杀我妹女娃,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有种你杀了我,不然我们姜姓部落就是有一口气,有一个人,也要踏平轩辕宫。”

黄帝道:“你怎知是我杀了老炎帝神农?”临魁炎帝支吾道:“这你休管。”门外士兵报道:“报黄帝大王,炎帝部落后稷后土前来拜见!”黄帝道:“有请!”臣后稷后土两名老臣见了黄帝行了君臣之礼,二人看到立在一旁的新任炎帝临魁,后稷道:“我主呀!方才你被神龙抓去,我等都以为性命不保,那吴止又妖言惑众,欲自拥为王。”炎帝恨道:“这个贼子!”后稷道:“吴止已被斩杀,军队已全都在十里外安营。”炎帝道:“做的好!”后稷后土二人对黄帝轩辕拜道:“念在老炎帝的情份上,求黄帝大王饶恕我家主人年幼无知,受小人蒙蔽,扯旗造反所幸未酿成大祸,恳求黄帝饶过。”

黄帝坐在轩辕宫正殿上,和歧伯互递了个眼色认为时机已到,黄帝咳嗽两声,严肃地讲道:“当年本王和老炎帝神农结为兄弟,部落联姻,两族之间互通文化,互通姻缘,相互扶持,防御外敌,兄弟部落互不侵犯,击掌为盟,神人共鉴,今日你大军压境,欲灭我族,若不杀你,岂能服众?来人哪!将这个昏庸的小炎帝推出去斩了,殿外的兵士应道:“得令!”驾起炎帝临魁就要行刑,直惊得后稷后土两位贤臣哭道:“恳求黄帝饶命呀!这炎帝一死,外面的大军群龙无首,必会大乱呀,黄帝三思呀!”黄帝部落的贤臣也都为炎帝恳求道:“求大王开恩,饶过小炎帝,”那临魁炎帝吓出了一身冷汗。

黄帝讲道:“既然这么多贤士为你求情,本王就暂切饶了你,有一件事你必须给本王讲清楚。你口口声声说,老炎帝神农及小女娃为本王所害,能拿出什么证据吗?”小炎帝临魁、后稷、后土都张口膛舌,答不上来。

黄帝冷冷笑道:“本王就让你看看,我那兄弟,老炎帝是怎么死的。上宝镜!”不一会螺祖和几个婢女将前光宝镜奉了上来,黄帝用手在宝镜上擦拭一番,问道:“宝镜呀,宝镜你告知我那老炎帝是怎么死的?”宝镜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呤,炎帝神农误食断肠草一一现了出来,后稷、后土两位贤臣全都瞪大眼睛看着,自语道:“原来祝融并未杀害老炎帝,我等误会他了。”

小炎帝临魁讲道:“那我三妹女娃东海被覆又是怎么回事?”黄帝道:“宝镜呀宝镜,那女娃之前身是什么人?”宝镜现出,黄帝将大战蚩尤时所降的一万俘虏由祝融押赴于老炎帝神农,老炎帝酒后失德一句醉话,将一万名士兵全都斩杀,并由巫祝抛尸东海,那一万名冤魂投胎化身女娃,小女娃又怎样放蛇咬祝融,一幕幕,全都显现出来。

后土、后稷道:“冤魂化身,讨还业债,定降不降,好在祝融安抚史已帮我等除去恶鬼,使罪恶消灭在萌芽状态,不然我们姜姓部落之中不一定又要发出什么灾难。”

黄帝环视三人一眼,冷冷笑道:“你们看也看了,事情的因果也都知晓了?”三人应道:“知晓了。”黄帝脸色一沉,怒道:“好你个临魁小儿,你不分原由,毁我清誉,又大军压境你欲何为?你该当何罪?”

小炎帝临魁看着满面怒容的轩辕黄帝,跪在地上拜道:“小王知错,小王愿交出炎王之位由黄帝大王统领。”

轩辕黄帝含笑道:“即然如此,你就起来吧!”黄帝从王位上走了下来,将炎帝临魁从地上搀扶起来,炎帝从怀中取出那卷写在兽皮上的《神农本草经》献于黄帝,黄帝翻了翻叫道好书,转手赐给岐伯,命道:“好好研读,不能辜负了老炎帝的一番苦心哪!”

黄帝重新坐到宝座上,讲道:“祝融有过亦有功,这老小子害怕本王罚他,已逃往东海,他怎知本王以德服人,无为而治,罢!罢!罢,由他去吧,祝融一职,暂由其弟回禄代任,今后炎帝两个部落和二为一,小炎帝仍享受大王待遇……”轩辕黄帝恩威并用,成功地收服了炎帝部落从此炎黄两部落成为了一家人,成为当时最为强大的支脉,并迅速地消灭、吞并其它小部落,繁衍千千万万个国人,人们都自豪的称自己为炎黄子孙。


人有权者可令,脚有力者善行,却说黑孽龙赶走龙王傲广后,巢居东海,招判纳降,广交朋友,因黑孽龙重义气,唯才是用,连开天辟地时生成的大风魔王,封狶魔王,猰貐魔王,凿齿魔王,四大魔王也归其名下,黑孽龙来者不拒,礼贤下士可,喜得那七十二洞的妖魔都来参拜,东海之中招纳了众多妖兵魔将。

这日早晨,黑孽龙同骷髅山万魔洞吸髓魔王和九阴山阴风洞的阴风老怪,吃过早茶,黑孽龙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那吸髓魔王和阴风老怪原本是一只蚊子精和一只万年蟾蜍精,何等乖巧,忙问道:“大哥!何事不乐?讲给兄弟来听。”黑孽龙道:“二位贤弟有所不知,天上的玉帝老儿听得风声,说俺黑龙在东海聚妖作乱,有谋反之嫌,要派天兵神将来征剿我们。”

吸髓魔王和阴风老怪一听,哈哈大笑道:“大哥,我当为何事犯愁,原来是这等小事,别说是天兵神将,就是如来佛主,三清之长来了又如何,不顶兄弟我一口把那骨髓吸干!”阴风老怪拍着胸脯讲道:“我那阴风一吹,纵是乾坤始祖亦难免化为僵尸。”

黑孽龙笑道:“俺知道二位神通,哥哥杀那天兵也不含糊,若大兵压阵,俺怕伤到了众多力道浅薄的弟兄,到那时坏了哥哥的名号,总是不妙。”两个妖魔拱手拜道:“大哥真乃义气中人也,勿要担忧,纵是天兵来犯,那些兄弟道行浅的也有千儿八百年的修行,各有各的防身之术,以大哥的神通又有何惧!”

黑孽龙不由叹了口气,眉头紧皱,踱了几步,若有所思,过了片刻,黑孽龙讲道:“贤弟有所不知,自从盘古大神开劈天地,俺黑龙同那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元始天尊,同为一时生成,不生不灭,与日月同寿,天地同根,何人俺曾惧得!阴司那十殿阎罗也未知俺的生辰年庚,亦奈何俺不得,可恨那盘古大神,死就死了,临死之前竟作了一本臭天书,名叫《五岳读经》,上面记载着山川、河流、五湖四海的生辰年庚,还有天上诸多仙长的名号,当然也记载着俺黑龙和四大魔王的名号,这天书要是被天神窃得,只需找到俺的生辰八字,朱笔一抹,俺就玩完了,此事最是闹心。”

吸髓魔王道:“大哥,这有何难,找出那座山把山挖开,把那天书抢回来不就得了?”黑孽龙苦笑道:“要是那么容易,俺早就将天书夺回。”阴风老怪讲道:“那大哥你说怎样才能找出天书?”黑孽龙又讲道:“俺听说,要想找到天书,必先找到十五面轩辕宝镜,这宝镜能知万事万物,当年黄帝将这宝贝赐给大禹,为大禹治水立下了不朽之功。”两位妖魔挠了挠头,讲道:“大哥你这样一讲我们越发糊涂了。”

黑孽龙嘿嘿笑道:“贤弟俺让你们看个新奇。”从脖子下取出一面铜镜来,只见那紫暗色的铜镜闪着金色的光芒,镜钮是个趴着的麒麟,围着麒麟离坎兑震的四个方向,刻有龙凤虎龟,外围画有八卦,八卦的外边是天干地支,喜得那吸髓魔王和九阴老怪争相观看啧啧称奇。

黑孽龙道:“这宝镜共有十五面,按月亮盈缺而铸,若能得到这十五面宝镜就能开启灵山取出天书,到那时纵是神兵天将,千军万马,亦不能敌。”九阴老怪道:“我知道了,这就是开启灵山的钥匙。”黑孽龙哈哈笑道:“知俺者贤弟也!贤弟你看!”

只见镜中现出玉帝坐在天上金殿上,正在早朝,殿下四大天师奏道;“启奏玉帝,东海之中原有玉帝钦派龙王傲广镇守,不想从哪里冒出一条黑色野龙把东海霸占,把龙王傲广赶走,更可恨的是还把南海、北海、西海龙王掠来差遣,轮流当值,龙女铺床叠被,任意凌辱,如此欺辱仙长,辱没神灵,藐视法纪,请玉帝发兵征剿,以正律令。”

观到此处,黑孽龙收起宝镜,对二位魔王讲道:“昨日哥哥俺清点东海编制,花名册上,俺东海福地共有战将一万八千名,魔王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宿年俺在燕山黑潭中修炼时,发现了撰写在冰壁上的《九天秘笈》,上部为《天机道》、中部为《人间道》、下部为《地脉道》,可惜俺只记得一部《九天秘笈》,其余三部被九天玄女钟静给毁了,俺记得这《九天秘笈》上面记载有一万魔阵法,需用吃得人肉,喝得人血的魔王一万名,方能列开此阵。宝阵列成,神鬼不敌,可惜……”黑孽龙叹了口气讲道:“可惜少了一名魔王,俺黑龙正为此事犯愁。”

吸髓魔王听毕,拍了拍手,哈哈笑道:“真是巧的很,大哥!当年,我在桐柏山修炼的时候,那治水的禹王,曾捉得一个名叫无支祁的水魔,禹王先后派童律,乌木前去斗他,都被无支祁打败,禹王最后派了庚辰,拿着号令天神的符印,才将其拿住,一时间,猫头鹰精,木头精,山妖,水怪,成千上万,围住无支祁乱叫,因为害怕庚辰手中的神印才忍痛离去,那无支祁也算得上一位魔王吧。”

黑孽龙听罢大喜,讲道:“此事我也曾有所闻,贤弟,不知这无支祁如今他身在何处?俺好将他救来。”吸髓魔王又接着讲道:“庚辰的神印煞是厉害,神人亦近身不得,那时我躲在崖壁上远远观看,也冻得发抖,庚辰捉住无支祁以后,用一条镔铁神链,把无支祁的脖子锁上,穿透了鼻子,戴上了一枚金铃铛,把他镇在了淮南龟山脚下。”

黑孽龙听罢对二位魔王拱手拜道:“烦请两位贤弟带俺寻那斯来,组成万魔阵法共应天兵;”三位魔王手拿兵刃,驾起黑云,不一会儿来到了龟山脚下,黑孽龙那原本也是个聚水弄波的行家,只见黑孽龙正立山顶,大喝一声;“变!”变成了身高百丈,口似大船,往那淮水中一探,一口将那淮水喝干,只见:

水尽地干,珊瑚曼缠,杂草众生,老鱼叹气,龙虾成跳兵,泥鳅钻深泥,黄鳝不露踪,螃蟹披草衣,狡鼋入石洞。

三位魔王环视一周,阴风老怪叫道:“大哥你看!”只见一条铁链闪着寒光,铁链的末端,锁着一只怪兽,长得像只猿猴,全身长满了白毛,牙齿雪白,金黄的爪子,腾的一下子蹦到岸上来,足有一丈多高,张口就要撕咬,黑孽龙骂道:奶奶的,“本王千里迢迢前来救你,你却这等待俺?”没想到那妖魔听得人语,跪下拜道:“若能救得吾辈于苦海,恰是再生父母,结环衔草,虽死以效命。”

黑孽龙问道:“让俺怎生救你?”那妖魔答道:“只需将禹制镔铁神链砍断即可。”妖魔讲完,垂下眼皮,一脸悲伤,喃喃叫道:“罢了,罢了,这神链乃是镔铁所铸,无缝无隙,若是能斩得断,我早就逃了,还待今日,除非……”黑孽龙问道:“除非什么?”“除非有盘古大神的开天神斧。说了也是白搭,那神斧乃开天辟地的法器,岂是说有就有,唉!”无支祁叹了口气蹲在地上。

黑孽龙哈哈笑道:“巧的很,俺当何事,不就是开天神斧吗?”看俺的,黑孽龙昂起双手凭空摇了摇,开天神斧拿在手里,叫道:“贤弟小心,俺帮你脱难!”黑孽龙咧开黑嘴,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开”将开天神斧猛劈了下来,只见眼前一道银光,震得地动山摇,镔铁神链断为两截,无支祁高兴得腾空跳跃几十丈高,如同刚出困笼的鸟儿,蹦高跳跃,手舞足蹈。三位魔王也都为他高兴,耍弄片刻,无支祁按落云头,纳头便拜,口称大哥,黑孽龙也是个义气中人,口称贤弟,急忙搀起,三位魔王一一拜过,驾云回到东海。

刚走进龙宫,豺军师、龟总管,一群善于拍马屁的家伙,急忙迎了上来,黑孽龙嘱咐道:“今日咱东海福地又添了一员战将,刚好一万位魔王,你们两人上库房取几样宝贝,到闹市上换些鸡鸭牛羊来,回来庆贺,俺要召开魔会。”那龟总管一听有油水可捞,欢喜的叫道:“大王放心,小的这就去办!”高兴地拖着圆壳蹦跳而去。走到殿前,不想那壳盖被府门拦住,龟总管跌了一跤,四腿朝天,挣扎几下,翻不得身,乐得众妖魔哈哈大笑起来。无支祁思道;我刚来此处,未立过功,又怕他辈欺生,我得表现一翻,这妖魔对那龟总管吹了一口黑气,那龟总管背上的笨重黑壳,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喜得龟总管对着无支祁直磕响头,众妖魔不由鼓起掌来,齐夸道:“贤弟好手段。”

欲说龙宫那些水族,精怪,张灯结彩,忙活了半日,整个水晶宫装饰得如同天宫一般亮丽!黑孽龙往正殿上一坐,万名魔王一齐参拜,有诗道:

鎏金玉瓦炫目明,翠玉碧柱散金容。紫檀龙椅十千双,万位魔王拜孽龙。

远观愰如天帝现,近看原是黑炭容。诸天魔君开圣会,滴血盟誓叛天宫。

一万名魔王向黑孽龙行了三拜九叩大礼,黑孽龙喜得哈哈大笑,忙得了半日,所有的妖怪都吃上了酒宴,黑孽龙和阴风老怪吸髓魔王几位亲信在碧波亭另摆一桌,三海龙王,傲钦、傲顺、傲闰被挟来役使,无奈地给一桌妖魔扇着凤羽扇,小龙女傲姣被迫给这些妖魔斟酒,泪眼婆娑,却又无何奈何与几个叔伯相隔咫尺,却都不是自由之身,同受煎熬。

万魔之中,洞庭湖的长蛇魔王,同大风魔王、封狶魔王、猰貐魔王、原野上的凿齿魔王同坐一席,长蛇魔王见那黑孽龙同那阴风老怪,吸髓魔王在碧波亭设宴,又有龙王执扇,龙女斟酒,心中不悦,长蛇魔王对同席的几个魔王讲道:“那黑龙好生偏心眼,大家同为魔道中人,为何偏偏赐封两个溜须拍马的蚊子精和一个蛤蟆精为首领?飞化、炼神、吾辈皆可为之。”

众位魔王亦发出牢骚道:“不是怕那天兵来剿,孤身力薄,我们也决不来此投奔黑龙寄人篱下,看他人脸色讨活。”长蛇魔王喝了口酒讲道:“待我戏那龙女一戏,若是那黑龙真心待我兄弟,也就罢了,若是不然,咱们尽皆散伙去吧!”

长蛇魔王喝了几盏酒,故作醉态,端着酒樽,跌跌歪歪来到碧波亭,见到黑孽龙及三位魔王也不搭话,径直来到小龙女傲姣面前,叫声美人“爱煞我也,陪本王痛饮此盏。”讲着强行将小龙女搂住,烈酒洒在傲姣那嫩白的脸上,三海龙王张口骂道:“妖怪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早晚不得好死!”善于查颜观色的龟总管上前扇了南海龙王,北海龙王,西海龙王各一记耳光,小龙女傲姣怒道:“龟丞相,当年你追随我父王并未曾亏待于你!”龟总管嘻嘻笑道:“这我知道,四公主要不然我怎么没敢打你耳光哪?”

黑孽龙是何等精明,一看心中知晓长蛇魔王来试探自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说道:“长蛇兄弟,你喝多了,龟总管,还不拿些醒酒汤来,给长蛇兄弟解酒。”长蛇魔王也装醉道:“我没醉,小龙女你要陪本王饮酒……”

黑孽龙听罢讲道:“既然贤弟如此喜欢傲姣,待俺吃罢酒宴,咱们众兄弟组成万魔阵法,荡平天宫,到那时三界之中,咱东海最大,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俺黑龙做东,把这小龙女许配与贤弟,怎么样?”长蛇魔王喜道;“全凭大哥作主。”

小龙女傲姣听到这里,昏倒在地,那三海龙王,傲钦、傲顺、傲闰,张口骂道:“你!黑孽龙,我们仙家决不会与妖魔通婚,玉帝也决不会任由你们胡作非为,到时上了剐龙台,后悔莫及!”黑孽龙哈哈大笑道:“由不得你,来人,把这三条老泥鳅给本王押下去!”几个狗头精怪把三海龙王捆得结实,推推攘攘押到乱石坑囚禁……

黑孽龙又哈哈大笑道:“他是仙道,咱位是魔道,俺到要看看,仙魔合婚,是何等壮观,又会生下来什么妖!”神仙,众妖魔齐声叫好。

黑孽龙有些热了,趁着酒性,扯开蟒袍,露出一身黑肉,一身黑毛,搬起酒坛,猛饮一通,喘了口气,讲道:“待俺做了三界之主,俺黑龙让所有的兄弟,每人娶一位漂亮的仙女做婆娘。”万魔齐声叫道:“谢大哥!”声音响亮无比,正闹和着,忽听一声;“报!大王,大王不好了,天兵天将往东海来了!”黑孽龙一听,把酒坛一扔骂道:“奶奶的,弟兄们操家伙摆阵。”

再说女娃的尸骨在大海中,随波荡漾,漂浮着,又不知过了多少年,颛顼和共工争夺王位,共工氏怒撞不周山,天的四角突然倒塌,天河里的水,从天而泻,地面一片汪洋,女娲娘娘炼得五色石补住了苍天,又烧了芦灰治理了洪水,洪水退后,女娃的尸骨被洪水遗留在了昆仓山之巅。日月轮回,一天一天,寒去春来,一年一年,女娃的尸骨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渐渐有了神气。

这日昆仑山玉虚宫闭目静修的元始天尊,对童儿慧聪讲道:“童儿!”慧聪应道:“在。”天尊道:“昆仑山南之癫峰,有木甚好,得日中阳和之气,燃之亦旺,童儿去砍一担来,为师炼丹之用。”慧聪应道:“是,谨遵师命。”心里却嘟嚷着,这材满山都是,为何偏要上南山,还要上巅峰山之高处,那多累呀,还要爬那么高。刚要作问,天尊道:“时辰不早,徒儿自当早去,勿要误事。”慧聪领命而去。

元始天尊拂了下拂尘,叹息一声讲道:“爱徒非师祖心狠,谁让你是丙午年五月五日午时出生,乃至阳之数,此关系到天地万物之福祉,只有舍小已而济苍生了,今日为五月十六日乃天地母日,凡人夫妻于本日交合者,三年之中必殃其一,故为世人所忌,而神仙此日生者,夫为天地所生,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长(后世方士,皆忌其日,不信此言者,可于每年农历五月十六日取白绸一条,悬于东壁墙上,次早,必有鲜血一块,若经血状,此为天地交合之明征也),童儿自入灵山跟随本尊,学道数年,亦少有仙气,定能助那女娃修复灵体,杀孽龙、擒诸魔,定天下,救苍生,炼真形,入仙班,乃功德无量之事也。


‘遭难都因作恶多,天叫人死莫须活,抬头三尺有神灵,

生生灭灭自掌握,自古天地多造化,多行善事福自多。

却说,慧聪手执柴刀,来到了昆仑山之南巅,早已累得大汗淋漓,慧聪抹了把汗,口中嘟嚷道:“师祖炼丹从未用过薪柴,让我这样辛苦,来这里伐柴,师父这样做也许自有他的道理,可为何还限于午时必须离开?”正自语着,一时疏忽,柴刀的利刃砍在手上,鲜红的血浆,涓涓的流了下来,顺着手中的薪柴,滴在石头上,那鲜血刚好滴在了女娃的尸骨上,那尸骨得了童男精血之气,顿时只见:靉靆 祥光围一体,氤氲瑞气裹其身,慧聪呆在石前捂着伤口,疼痛难忍,嘴里不由埋怨道:“师祖呀!好端端的神仙,又不曾埋锅造饭,烧火煮汤,热油煎饼,非要让徒儿砍这些枯薪败材不可,这倒好,材也没砍足,倒先伤了徒儿身……”

再说这一切,皆在天尊的法眼之中,这厮只顾埋怨,早将师傅的教诲忘到了九霄云外,烈日照在山顶上,恰是午时林中无影,只见天空赤透像火烧一般,大地亦红了起来,整个昆仑山颤抖不休,轰隆隆滚雷炸响,慧聪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身体内有一种莫名的气场压抑着。慧聪自感不妙想躲,无奈何抬不起腿,想逃,却又挪不动脚,自己不由悔恨忘记了师傅元始天尊的叮嘱,惊慌出神……

忽然只觉天空中气场猛地分开来,那昆仑山裂开一条大缝,里面电闪雷鸣,一股黑气旋转着直冲云霄,那天空中亦有一道白光相应,先是白气在上黑气在下,二气交结一体,变成一团紫气旋转,只见那一团紫气变成一紫柱,根在谷中,下至谷底,上至云天,偌大的气场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旋涡,直旋得砂石纷飞,尘雾遮天,那一紫色光柱,在朦朦的尘雾中最为显目,那紫光又忽然分离开来,变成一团黑气和一团白气,后又交合一体,黑气在上,白气在下,接着又在旋转,直转得三百六十五转,刚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这时慧聪觉得自己全身一热,身体轻了许多,再看自己早已脱离了躯壳,叫声;“不好!”慧聪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悠悠的飘浮起来,与自己的魂魄就要分离,忙念动真言诀,收视返听,凝气聚神,才使得自己的虚灵之体得以保存,再看自己的肉身,早已成了一俱朽尸,用手刚刚触及,立刻粉碎万千,化作点点颗颗粒粒,飘散开来,慧聪不由大惊,惊叫着找师傅天尊去了。

再说那女娃尸骨被吸将于空中,被紫气包裹,足足孕育了两个时辰,至申时初,只听天空中响了一声霹雳,金光万道,异香扑鼻,金光万道耀人眼,异香扑鼻九窍香,从半空中被一朵五色云裹着一位与慧聪无二般模样的男子冉冉降下,有诗为证:

一滴血来一脉传,天地生成即少年。

混天元精善变化,岂有生来即同颜?

宇宙造化甚称奇,鲜血一滴造就缘。

这宇宙之中的造化的确鬼神莫测,人赖气以降生,神聚气以长存,所谓受气不同,生变不同,则雉可变之为蜃,雀之为蛤,蛇化为龙,腐草为萤,这厮受天气交合之气,是故生来即有神通。

其是:元神智证通,出入三界,飞天入地,变化无穷,步游灵空,穿山超河,贯石走壁,拔石为虎,撒豆成兵,使虚变无,变幻环境。

其是:天眼智证通,远观千里,六道众生,死此生彼,苦乐生境,形形色色,难逃其中。

其是:天耳智证通,能听千里,过去未来,六道众生,苦乐就喜,种种之声,难逃其中。

其是:他心智证通,知其所思,晓他所想,知已知彼,何虑不胜。

这厮刚刚触地,便道:“饿杀我也!”看到石缝中有一斗大蟾蜍,在那石缝中,偷视自己,只见:全身金色,头生双角,颔有丹书篆文,这斯一手捉来那蟾蜍,咕咕叫了几声,被这厮张口咬死,只觉得又香又美,连血也喝得干净,正吃着只见面前显出一黑大神,手执大斧怒骂道:“何方妖人,为何在我灵山杀生破戒?”只听声如炸雷,回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这厮也不答话,骂道:“你这个烧炭的,难道这山是你的不成?”那黑大神放下大斧,双手朝天一拱讲道:“吾奉玉帝仙旨,封吾为昆仑山山神,在此镇守此山,有圣诏可证。”这斯有五般灵通,早知他是山神,眼珠一转竟耍起赖来,将那吃剩的万岁灵蟾的一条腿扔了过去,回骂道;“你休得无礼,莫不是做了神仙,吃不得荤腥,又受不得苦,才不能断尽欲望,见我吃得肉来,心生妒忌不成!”那半只蟾蜍的腿滴着鲜血正砸在山神的脸上,山神拿起一看认得是万岁灵蟾,不由大怒,骂道:“你这妖仙吃得兔肉,野獐亦可,倒饶尔去,胆敢将玉帝放养于此的万岁灵蟾给吃了!”这厮倒无所谓,泰然自若地讲道:“吃将又如何?”那黑山神骂道:“这灵蟾乃开天辟地时的灵物,别说是吃一口,凡人就是舔一下立登仙籍,仙人吃一只,水火不侵,刀刃不伤,便成不死不坏之身,就是天上的天师也不晓得能吃上半口,除月宫的那一只赐给嫦娥外,普天只有五只全都镇在名山之中,并有专神看护,就是玉帝过寿诞之时,亦不过喝口蟾血而已,你这妖仙竟吃得一只,休要走开,吃我一斧!”讲完一斧砍将过来,这厮吃得灵蟾,顿觉力拨山河,气吞苍海,那将他放在眼中,一手抓过那斧柄骂道:“休得无礼!”小小虫技,犹如蝼蚁撼树,雷下蝉鸣,自不量力!“轻轻一提,“吾不杀尔去吧!”随手一扬,那山神连人带斧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那斧柄钉在崖壁上瑟瑟发响,黑脸山神被撞击在一巨石上,顿时跌掉了两颗门牙,山神拾着破牙,亦顾不得拨那大斧,哭叫着报给玉帝飞上了天庭。

这厮看他那狼狈之相,冷笑两声,忽又想到前世有深仇未报,今吃得万年灵蟾又有此神力,不如到那东海与那黑龙拼个鱼死网破,纵然横尸东海,也不畏惧。这就是佛家所讲的因果,因是因缘,果是果报,前因种下,恶果难逃。那东海黑孽龙享乐之间,做梦也未想到若干年前害死的一个女娃娃,今生要向他讨还业债。这厮驾云飞到了东海。

这昆仑山的山神,看丢了万年灵蟾,亦慌慌张张驾云飞升到了南天门,按下云头,自是小神,官职卑微,不敢擅闯,拜见了守门的广目天王和增长天王两员天将,烦请通报,那二天将看见山神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此山神生得甚黑,脸部被那只灵蟾一扔,那面部一块沾染蟾血,整片都变得白了,恰像个花脸,又失得两颗门牙来,张口即看到喉道,二守门天将见他这般岂能不笑。

不片刻,有当值星使传昆仑山山神进见,列位仙班,四大天师,四值功朝,八方揭谛,诸天神将,看到天神像个花猫,俱笑不止,这山神因失职之罪,心中忐忑不安,自知门牙掉得污血满口,手上捧着那半只断蟾腿,亦自觉可笑,但又不敢去笑,见到玉帝,慌忙磕头参拜,头也不敢抬,目不敢视, 生怕责罚。玉帝看得那万年灵蟾的断腿,就要发怒,但又看到那黑脸山神,被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悲惨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发了慈悲之心,金口开道:“知道是何许人吃了朕放养的万岁灵蟾?”那列位仙班一听万岁灵蟾被吃,吓得哪个还敢咧嘴,山神因口被撞伤,门牙撞掉,吐字不清,吱吱咿咿的讲道:“是一少年。”幸得顺风耳听得仔细,上前奏道:“俱昆仑山山神所言形象,像是天地母日在昆仑山生成的少年。”讲到此四天师亦奏道:“此少年的前身是炎帝之女,因在东海玩耍,被那黑孽龙倾浪淹死,后因共工氏怒撞不周山,普天之下沦为泽国,那女娃的尸骨被洪水冲到了昆仑山之南癫,灵魂化作了一种叫做精卫的鸟,后洪水被女娲娘娘治退后,而其尸骨遗于昆仑之山顶,不知是何仙人点化,于天地交合之日,沾得鲜血而再生,是故才有七十二般变化的神通。”那玉皇大帝端坐在灵霄宝殿上听得这等复杂,言道:“既是如此,传吾御诏,急宣十殿阎罗王见驾,速速查出此人的生死年庚,姓氏名谁。”

不一会儿那十殿阎罗王,跌跌撞撞,慌慌张张进了灵霄宝殿,众鬼王不知玉帝要查何人,不敢怠慢,都亲自将那世间所有生灵的花名册抱来。只见秦广王抱来了禽类、楚江王抱来了兽类、宋帝王抱来了精类,五官王抱的怪类,阎罗王抱的是妖类,汴成王抱的是人类,泰山王抱的是鬼类,平等王抱的是天人类,都市王抱的是介类,五道转轮王抱来了得道灵魂不灭类。

那十殿鬼王见到玉皇大帝,行了君臣之礼,列在两班,阎罗王参奏道:“启奏玉帝,三界之中,若卵生、胎生、化生、湿生、能飞的、能跳的、能跑的、能动的全部都,都在这儿了。”玉帝命道:“那就烦请十位爱卿速速查出昆仑山界,偷吃我万岁灵蟾的少年是谁?”十鬼王听旨后,俱找章翻页忙碌起来。众鬼王查了半天,亦未查得清楚,那泰山王讲道:“此人的前身是炎帝所杀的士兵,万鬼冤魂生变名女娃,后来东海玩耍被黑孽龙施法淹死,至于其它,表上未载。”那秦广王道:“其死后,灵魂化鸟,名精卫鸟,每日从发鸠山衔石填苍海,民间称为精卫鸟。”

玉帝听到此,想起如来佛主所讲,那孽龙乱世,自有异人出为帝平乱也,自思道;所谓异人莫不指此?那黑孽龙在下界聚妖作乱,朕曾派天兵征剿,俱一一败归,还损了不少将士,此人为天生地长,想神通也不济于诸位仙官之下,又食得万年灵蟾,水火不浸,刀刃不伤,已成金刚之身,永离轮回之苦,虽未登得仙籍,实已远胜于仙也,那东海黑孽龙让朕着实头痛,今仙魔二家尤如待弦之箭一触即发,所谓谏之双美,毁之两伤,那黑孽龙神通广大,只此一个,已搅得天庭不宁,不如用之厮,封他一有名无权之官爵,为天庭所用,以恶制恶,以暴治暴,让他领命去除那黑孽龙,岂不为妙?想到此玉帝道:“诸爱卿,此灵蟾乃开天辟地时的灵物,今天被昆仑山小厮食杀,仅剩下半只残腿,若吾天庭仙人食得此残羹剩渣,传笑出去,有损天威,落下笑柄,倒不如成全那厮将此残腿赐于他食用,倒显得皇天仁慈,胸怀广荡,岂不善哉!”传文曲星传旨,因黑孽龙作乱,众仙官也懒得生事,高呼“万岁圣明,”退朝,玉帝十分满意看到跪在地上的昆仑山山神,告诫道:“下次再来见驾,一定要先梳洗干净,衣冠整洁,像你这般,有损仙家威仪,成何体统,下去吧”

那泰山小神,惊得一身冷汗,一路低呼;“万幸!万幸!”俯视见自己手上尤沾了些灵赡之血,不由用口舔了舔,竟觉得甚是香美,只觉得两腮生痒,片刻被磕掉的两颗门牙又发了出来,身体亦感到轻盈了许多,走出南天门,惊得两位守门天将拭目而视,惊叹道:“这厮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变得年轻白净了许多?”这昆仑山的山神驾起去来,亦觉得比往常快了好些,不由赞道:“这万岁灵蟾真是宝物呀!赶往昆仑山,依旧做自己的山神,没有了仙蟾的牵绊,省得挂心,倒也安乐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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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魔阵显威风 东海畔败天兵


‘第七回 万魔阵显威风 东海畔败天兵

且说那黑孽龙赶走东海龙王傲广后,那龙王傲广哭丧着脸,抹着老泪径直跑到天宫告御状,不巧的是玉帝昨日晚宴时多饮了几杯醉了,那傲广怎敢惊动玉帝,只好在宝殿外等候,半晌,忽听太白金星拿着拂尘叫道:“龙王……龙王……玉帝醒了……”

那龙王抹了把残泪,击起了登闻金鼓,看官不知那天界中的登闻鼓,跟下界的有所不同,那下界的官府衙门只有一面,急事,缓事都是那一面执法,而天界却分为金、银、铜三种,按五音,宫、商、角、徵、羽,五音配值,急情、火情、险情,才敲金鼓,金鼓一响,各路仙官、四值功曹、八方揭谛,见有人击金鼓,都急急忙忙列队入朝,那天宫一天,地上一年,虽说那龙王在宝殿外候了两个时辰,地上不知已过了多少天了,玉帝正喝着仙女给捧的醒酒茶,忽听有人击金鼓,忙放下茶盏,金口开道:“此金鼓不知有多少时日都未曾响过,朕今日总觉得右眼跳动不休,怕有祸事来,传谕摆驾上朝!”诸仙女拥簇着玉帝上朝,玉帝刚刚在宝殿上坐定,那龙王一路滚爬哭诉道:“玉帝,玉帝呀,您一定要为老龙做主啊!”玉帝俯视了龙王一眼,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龙王:

面目污血头蓬蓬,衣衫破损蟒带松。残泪鼻涕流颔下,定是遭难受欺凌。

玉帝知他被谁欺辱了,问道:“龙爱卿,慢慢讲来朕为卿做主。”龙王傲广把黑孽龙霸占龙宫抢走龙女,辱污老龙的事一一奏了,那玉帝听了不由龙颜大怒:“哪里来的野龙,胆敢辱朕钦派龙臣,快快给我拿下!”话音刚落,早有当日值星官徐坤奏道:“臣愿往,当年值星宿,牛力士,金甲神将,移山大神也一同愿往,擒那黑龙,玉帝正要准奏,旁有张天师奏道:“玉帝,那黑蛟龙乃开劈天地时阴阳之气所生,本是波中之物,怕也有些道行,可遣水神共工氏将那东海之水摄干,遣雷公用电击他,电母用火烧他,可否?”玉帝道:“准奏,朕另派三万天兵天将听你等调遣,前往东海,擒那妖龙。”众神将领命,驾着祥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赶往东海,那龙王傲广,穿着玉帝新赐的朝服也在其间,心想等捉住你这黑煞,非抽了你的龙筋,扒了你的龙皮不可,想到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诡笑。

刚到东海,按下云头,只见东海畔,万名魔王,手拿利刃,按金木水火土之五行早已列阵候着,那黑孽龙坐在中央一八龙盘椅上,两个宫娥捶着背,黑孽龙悠闲的品着酒,好像对天兵来犯早有预知一般,那龙王傲广仗着人多,在阵前叫骂:“你这扒皮活煮的黑泥鳅,敢欺我东海玉帝钦派龙王,占我龙宫,今日非抽了你的龙筋,扒了你的龙皮,活活生吃了你不可!”那黑孽龙也不答话,一扬手一樽斗烈酒化作水柱一条直灌进了龙王傲广的口里,那傲广被呛得一个趔趄咳嗽不止,险些摔倒,慌忙缩到了几名天将的后面去了,引得众妖魔一阵狂笑,那里孽龙在侍卫中扭出被缚绑的龙女,哈哈一笑道:“东海老蛟,你有何德何能?兄弟四个都做了龙王,不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疏通关系玉帝才钦派你等兄弟为四海龙王,行云布雨,我黑某强你千百个,独天帝封尔,而遣汝,此乃天道不公也,吾黑龙乃开辟天地时的正神,纵是玉帝之位俺也坐得,快快回去告知那玉帝老头,让他乖乖让位,若是不然,俺就杀上灵霄宝殿,让日月逆转,天翻地覆!”言毕,在那龙女的粉脸上啃上一口,那龙王傲广本想着黑孽龙见了天兵天将,会万分惧怕,到时辱骂一通,再行杀之,不曾想当着诸天官的面,爱女被欺,没人时不知已做出了什么勾当?想到此气得浑身发抖,那龙女已看见龙王,高呼道:“父王救命!”龙王也应道:“女儿傲姣,你先忍一会,本王这就派天兵救你!”那金甲移山大神,本是个性急之人,看到此早已义愤填膺,骂道:“黑孽龙休得撒野!胆敢辱我神灵,吃俺一斧!”举起斩妖斧领二万天兵杀进阵中,方才还看得清清楚楚,一入阵中,发觉不妙,阵中弥起了黑雾,即使面对面也看清楚。

那雷公电母,拿起雷公锤,闪电钹,狠狠敲了一下,只见一道闪电疾向黑孽龙,那黑孽龙轻轻的跃开,一声巨响,座下的八龙盘椅,被电雷击的粉碎,雷公电母也跟着跃入阵中,刚进阵中,只觉得一阵眩晕,叫了声:“不好,中计了!”只见到:

黑雾阴风入心来,八块阳骨冲天开

未觅敌从身将死,仙体从今再投胎

只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猛击一下,雷公电母双双而亡,那移山大神仗着力大,身上不知被妖魔砍了多少刀,不是金甲护体,怕也早已毙命,好神将跌跌撞撞,趄趄歪歪,寻找出路,只听一通刀砍剑刺声,可怜那二万天兵,死的死,伤的伤,断头少项,哭爹喊娘,又听见一通喊杀声,阵中再也没有了声音,二万天兵,全部阵亡,阵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妖魔们尖厉的窃笑声,方才还是英姿勃发,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短短片刻,变成了一缕青烟,一把黄土,再也瞧不见他们的音容,此情此景让人看了悲切,神仙观了动容。

再说那云端观战的星宿,功曹一看此阵,因年深阅广,多少瞧出点门道,叫道:“金甲神听老夫一言,休要惊慌,此阵虽说不上阵名,倒也是按乾坤震巽离艮兑坎,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而列,中藏五行,有阴阳转换之妙,金甲大神,你误入死门,速后退八步从生门逃出!”话音刚落,生门阵容变换,生门已寻觅不见,那水神共工氏,运动法术,移出天一真水倾入阵中,众天兵把雷公电母的尸体抱了出来,只见阵中现出一只白猿,颈上拴一金铃,张口把水吸干,水神共工氏,惊得啊了叫道:“不好,这黑孽龙把那翻江倒海的妖魔无支祁也给救了,吾非对手,快快逃命吧!”只见阵中又冒起青烟,那金甲大神,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好在宝甲穿在身,被刀剑砍的急了,化作一大神,顶天立地,直耸云霄,被天兵识见,众将身手将金甲大神揪了出来,方脱离魔阵,可怜三万天兵全都死于阵中,无一幸免。

众仙将正要撤兵,忽听嗡嗡作响,铺天盖地阵中飞出了几万只知了大的蚊虫来,张口便咬,不分唇口耳鼻脸,胖瘦兵将官,好妖蚊,头尖口利分教狠咬伤俱死才知毒,这些妖蚊乃是黑孽龙用人肉养成已改变其本性,从未见过天日,阴毒之极,可怜的天兵天将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又死伤大半,那北斗星君,毕竟是得道真仙,忙念动五雷神火烧将过来,妖蚊方才退下,众天将收回残兵败回天庭,已死的已成孤魂,早日投胎,未死的暗叫“厉害,厉害,”好在还未丢性命,有诗曰:

万魔阵中万魔尊,包含阴阳天地分。太极两仪生回象,八卦八门阵中存。

阵中罗阵阵中阵,魔道清虚不二门。仙魔两界第一阵,擒神缚仙勾人魂。

入得阵中分教死,布阵之人非善神。天地生成黑老怪,乾坤遭难因此人。

众天将败回天宫,已剩十余人而已,报知于玉帝,玉帝听报大惊,慌忙升殿,和群臣商议。玉帝道:“想必众仙已获知,朕派出三万天兵天将,短短半个时辰,已遭那东海黑孽龙的毒手,能逃回者不足十余口,真是让朕心惊呀,如此下去,这妖龙岂还了得,杀我天将,其罪当诛,众爱卿看谁有何良策,擒住这恶贼?”南极仙翁奏道:“玉帝老臣有奏。”玉帝喜道:“老寿星你见多识广,快快请讲。”南极仙翁讲道:“老臣向你保举一人,此人住武当山,名玄武元帅,手中有龟、蛇二神将,此人又称九天降魔祖师,想必定能降服那东海黑孽龙。”玉帝道:“九天降魔祖师听名字就有几分霸气,天奴研墨,朕这就书写一道圣旨,太白金星前去传旨,让那九天降魔祖师前去降服恶龙。” 且说那星史,飞过十二峰,二十四涧,来到了天柱峰真武大殿,那真武大帝接过圣旨,听到东海黑孽龙已诛杀天兵三万余众,连电婆雷公也死于汝手,不由怒道:“此等妖孽不除,我们这些捉妖的神仙脸面还何在!龟蛇二将听令!”二将应道:“在!”跟我一同前往东海降妖,二将应道:“是!”真武大帝手握七星剑,飞过金顶,来到了东海,看着东海之水浮油漂流在太阳光下,现出五彩的油花,冒着腥臭的浮泡,让人看了作呕,真武大帝道:“就这一藏污纳垢之地,不知隐藏了多少罪恶,埋下了几多冤魂,好个妖蛟看吾怎生降你!”仗剑披发,念动真言,从山上移来了两块小山一般大的巨石,向海中砸去,只听“扑通”两声,激起了几丈高的水浪,咕嘟!咕嘟!又冒了一通水泡,隐约感到“咚”的一声,像砸到了什么东西。果不然,那黑孽龙刚战败天兵,打了胜仗,正与群妖诸魔在龙宫豪饮,一块巨石落下,将龙宫砸了一个大洞,邻近的一桌正在吃酒的妖怪登时毙命,黑孽龙正要破口大骂:“他奶奶的……”紧接着一块山大的巨石又砸了下来,龙宫整个踏了一角,小妖又压死了几十名,殷红的血浆染红了龙宫。黑孽龙道“这巨石从天而降,定是那天上的神仙,用此暗招算计于俺。”众魔道:“肯定是天上的那些神仙,明的斗不过,只好来暗的。”一个被压断腰的妖怪,痛的叽叽乱叫,黑孽龙运动神力掀开巨石,将那小妖怪拉了出来,旁边的千面魔王道:“大哥没有救了,腰都折了。”黑孽龙眉头一皱,捏住小妖的脖子,“咔嚓”一声,小妖停止了悲叫,黑孽龙丢掉小妖,龙宫的柱子又“咚”的一声倒了,又砸死了几个妖怪,吓的群妖纷纷让开。黑孽龙气的七窍冒烟,喘着粗气,抡起开天神斧恶狠狠的骂道:“给俺出去看看,是谁!是谁弄塌了俺的龙宫,弄死了俺的兄弟,俺要吃了他!”群妖魔执兵刃,怒冲冲的,旋出龙宫,只见一个身形 高大,身着金甲,披发,手拿七星宝剑的神人立在云头,身后有龟蛇二神将,黑孽龙骂道:“你是何方毛神?”真武神君道:“我乃武当九天降魔祖师真武大帝是也,奉玉帝御旨,前来降你!”黑孽龙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净乐园的王子,你不好好做你的王子,来此做甚?”真武大帝一听孽龙知晓自己的身世,心中微微一紧,那孽龙手拿开天神斧,用斧头指着真武又问道:“方才是你丢的石头?”真武笑道:“我不这样怎能引你出来?”黑孽龙“呸”的一声,吐出一口黑痰骂道:“原来和天上的神仙没什么两样,净使阴招。”一跃而起,口中喝道:“吃俺一斧!”抡起开天神斧一斧砍杀过来,真武大帝忙用七星宝剑驾住,只听当的一声响,火花四溅,宝剑断为两截,那七星宝剑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魔,虽是宝物岂能与上古之时开天地之神斧相比?

黑孽龙骂道:“奶奶的,什么九天降魔祖师,全是虚名,再吃俺一斧!”又抡起开天神斧,劈了下来,比方才那一斧更狠,更准,真武大帝已没了武器,忙盘坐云端,只见三花聚顶,祥光护体,那神斧仿佛僵在那里,怎么也近身不得,真武身后的蛇将叫道:“妖孽!休要伤我主人。”只见一道金光,那蛇将化作一条青蛇将黑孽龙紧紧缠住,动弹不得,云下的群妖魔不由瞪大了眼睛,高呼:“大王!大王!”龟将军笑道:“蛇将军,你立了大功看我的!”化作一只大乌龟,口吐黑雾,众妖魔嗅到黑雾纷纷昏倒在地,

龟将军哈哈笑道:“什么天兵天将,全都是酒囊饭袋,看我只此两下就将这些妖怪全部搞定,真武主人,你只要将这黑厮往玉帝那儿一交就算复旨,这黑龙免不了上剐龙台,剐足三千六百刀。”真武大帝道:“甚好!”那黑孽龙骂道:“休想!”嘿嘿一笑,运足力气,猛的挣扎起来,痛的缠缚在身上的蛇将直张口喘气,

黑孽龙又猛吸了一口气,拼足力气,钢钉一般的胡须一张一颌,脸上黑筋凸起,吱吱几声骨节断裂的声音,绕在身上的蛇将寸断,像一条湿水的井绳,落在地上。黑孽龙大喝一声,抡起开天神斧,猛的砍斩在龟将军背上,龟将军忍痛而逃,从此龟背上落下了裂纹,真武大帝折了七星剑,伤了龟蛇二将,亦败回武当,黑孽龙运动法术挥了挥手,下了一阵细雨,那些昏倒在地的妖怪,全都醒了过来,一同返回东海不提。

真武大帝败回,报于玉皇大帝,玉帝听报大惊,忙升殿,和群臣讲道:“连这九天降魔祖师也斗不过那东海黑孽龙,这可如何是好?”群臣措手无策,玉帝问道:“莫生、莫死、莫虚、莫盈四位真人,张道陵、葛洪、许旌阳、邱弘齐四大天师,你们给朕说,三界九天之中谁最厉害?”莫生、莫死、莫虚、莫盈四位真人道,要说厉害玉帝你最厉害,你让谁死,谁就得死,玉帝撇了一下嘴,讲道:“四真人想偏了,四大天师你们说。”张天师道:“要说智慧最厉害那是佛主,法术最厉害……”四天师异口同声道:“要数三清,他们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之中元始最大,生于太上之先,混沌之前,元气之始,故名元始,昔二仪未分,鸿蒙未判而有形,法力无边。”玉帝大喜道:“你们呀你们,四天师怎么不早说,快去请元始天尊。”

忽听殿外高呼:“元始天尊求见玉帝!”玉帝走下宝阶,喜道:“快传!”元始天尊见到玉帝揖了一下手,算是行了礼,玉帝道:“仙长免礼,论辈份,朕应拜你为师。”元始天尊道:“玉帝东海孽龙乱世,贫道已俱知。”玉帝急道:“即已知晓还请仙长想出一个降妖的办法才是。”

天尊道:“自元始以来,唯道独尊,此黑龙乃天地生成时的灵物,夫天地之间每一万年必有一场浩劫,天地之间该有此灾。”玉帝不悦道:“难道任其恣意妄为,辱杀神灵,天条律法不能制约,天庭纵其为之不成?”元始天尊道:“非也,此为劫数。那孽龙,如今怕三界之中无人能将他降住。”玉帝惊道:“难道仙尊也不能降他?”元始天尊答道:“然也。”玉帝听毕哭道:“连天尊法力这等高深的神人也降他不得,看来天庭只有拱手让位,吾辈也只好为奴为婢了。”众仙家听了俱痛哭不已。元始天尊道:“玉帝休要悲伤,世间的事,都是盛极而衰,否极泰来,那黑孽龙,定然要称帝。”玉帝问道:“那难道要朕让位与他?这妖龙在东海,赶我龙臣,招叛纳降,不知纪极,亟劳烽候,反骨立现,若不早除,恐怕养痈为患,成天界大敌呀!”天尊答曰:“非也,黑孽龙称帝之时,也是其衰亡之时,别看他称王称雄,匿恶怀奸,乱常败德,不可一世,待他恶念即盈,天道祸淫,亡兆必现,充其量只是燥狂一时。”那玉帝听得有救,忙拭泪问道:“请问老仙长还有救否?”元始答曰:“盘古开辟天地时曾留下一本天书名《五岳渎经》,上载有天地精灵万物的生辰年庚,取得此书只需朱笔一挥,其人立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玉帝转忧为喜道:“那此天书现在何处?”元始天尊拂了一下拂尘,言道:“书出自有时,天机不可泄露,一切顺应自然,下界自有异人辈出为帝分忧也。”那东海老龙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天尊、吾女有救否?”“明日可回。”那龙王傲广听毕转忧为喜,元始天尊飘然而去。

玉帝下了御旨,天上所有神仙,除每日当值外都去找天书,从此天人魔三界中展开了寻书运动,天界的神仙惧怕天书被魔界掠去勾了魂魄,毁了元神,魔界的人怕仙界抢走了天书坏了性命,永世不得超生,一场更大,更精彩的斗智、斗勇的故事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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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初试锋芒 东海受辱

这里先不说女娃后身,至于女娃上天入地历十余劫,降妖除魔,寻那黄帝造的十五面轩辕宝镜,来开启载有宿命灵谱的天书《五岳渎经》,东海屠孽龙,那是后话,这里先表一表,在万魔阵中阵亡的天兵将士。

话说这万魔阵煞是厉害,中藏太极,内涵八卦,五行变化,神鬼难测,那真是入得阵中立教死,创阵至始无生还,那些道家、仙家炼就的元神凝聚,肌肉如一,俱怕的就是魂魄散去……

那些在万魔阵中战死的将士,托着一线孤魂,飘飘悠悠,来到了幽冥界,十殿阎罗王在地府中,看着几名从百鬼中选出来有几分姿色的美女少妇,唱歌跳舞,饮酒作乐,正在兴头上,忽听有人擂府门,十分不耐烦,阎罗王道:“这三更半夜的,是!……是!……是谁?”秦广王道:“黑白无常速去查看谁在擂门?”平等王道:“管他是谁,大哥我们喝酒!”“对!”都市王道:“大哥,我们喝酒,干!”

片时黑白无常手拿哭丧棒,气喘吁吁的报了上来,叫道:“报!报……,阎王,不好,不好,门外许多天上的将……将……将士求见!”再说那些将士,自以为玉帝钦兵,见阎王这等怠慢早已冲了进来,那十殿阎罗王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阎罗王,六城王,泰山王,平等王,转轮王,一听天兵驾到,忙赶走舞妓,撤了酒宴,整了衣冠,弹了尘土,堆起笑脸出来迎接。

那些天兵天将,平常骄横跋扈惯了,见了十殿阎罗王张口便骂:“大胆阎罗王见了天使降临,不速见驾。”天将用手指着阎罗的鼻子骂道:“尔等竟不务正事,饮酒寻欢,还掠取新死妇女作乐,违反天条,其罪当斩,尔等可知罪?”那十殿阎罗王吓得战战兢兢,口口称是,惊得双腿抽筋,冷汗直冒,那都市王颤抖着双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偷偷一看,未有玉帝的黄衣使臣,只是一群悠荡飘浮于半空中的一线孤魂,不由挺起胸板,哈哈大笑起来。都市王骂道:“我当何人,险些被这群冤鬼给蒙了。”

那九殿阎罗王,此时也都无所顾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这阎罗王不愧为阎罗王,又狠又黑,全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主,等笑够了,脸色一黑,对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判官小鬼命道:“还不拿我的招魂幌,把这群假冒天兵天将的野鬼给锁了。”

判官看了一下生死簿,对阎罗王耳语了一阵,讲道:“大王他们真是天兵天将,俱万魔阵亡之,命该终结。”那阎罗王又岂不明白,转口骂道:“还怔着作甚,把这些对本王无理,假冒天将的孤魂野鬼给收了,拿到恶鬼狱中炼去让他等永世不得超生!”那些天将一看阎罗王不认帐,底气先泄了一半,气势也都软了起来,众天将诉道阎罗王:“看到同朝为官,给张令牌,放吾等投生去吧。”真是:

龙居波水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

那知阎罗王把胡子一吹,眼一瞪,骂了声:“大胆!敢跟本王讨价,本王让你三更死,休想活到天明,这是俺的权力。”片刻,那招魂幌拿到,二无常发着重音,拿着哭丧棒指着天兵骂道:“让你三更死,休想活到天明。”

这些天兵也想道 :“以前到地府是何等风光,张灯结彩,摆酒设宴,跪拜迎接,临走时又吃又拿,满载而归。不禁又思,那时是替天巡牧,现如今自己靠一点真元维持一线孤魂,再撑片时,金鸡报晓,阳气上升,日光一照,怕真是魂飞魄散。一位灵巧的将士取下了身上佩挂的宝刀献于阎王,那阎罗王接过宝刀哈哈大笑,命判官给了张票,盖上符印,命一鬼差领着让其投生去了。那些天将一见,也都纷纷解下身上的宝刀,珠宝献与十殿阎罗王,十阎罗乐呵呵的一一收下,根据宝物的价值,让其投生人道,兽道不等。那一线孤魂,落了一具臭皮囊不知要修炼几时方能返入仙界,对那些无钱,无宝的幽魂俱被放到狱中受苦……真是:

有钱有权能买命,二者俱无刻下亡

世人只骂天不公,埋怨好人受苦怜,岂知前世所作即今生所受,今生所施即来世所享,所谓业缘二字,即指如是,那东海黑孽龙东海覆娇娃,已过数载,怕早已忘却,欢乐之时何曾想过,一幽冤魂,每日咬牙切齿,灵山修炼要报血仇呢,再说女娃那后身,驾了一朵青云来到了东海上空,忽嗅到一股血腥之气,不由骂了一句:“定是那黑孽龙又在害人。”

这厮按下云头,见地上数万兵士,不是伤了头,就是缺了脸,要不折了刀,要么断了锏,横七竖八倒一片,地上尽是身躯肉,赤血染红了朱砂滩,真是恶鬼见了皱眉头,神仙看了也叫惨,生生砍杀谁不怕,自古打仗都为权!

一股阴风吹来,这厮打了个寒颤,想想自己东海被害,这厮咬牙恨道:“待我到海底探个究竟,再取那黑煞狗命!”灵念一闪,化作一大蟹,潜入水中,只见那海底,守卫森严,几乎一步一岗,三步一哨,金甲崭亮,刀锋剑明,这厮暗思道;“好个黑孽龙,把龙宫搞得这等森严,不愧是个老蛟龙!”过了几道关卡,又是一番景象,只见水晶宫里面熙熙嚷嚷,好不热闹,

诸多虎头狼怪,正吃着美酒,大声叫喝:

醉的抱着酒坛睡,醒的嚷着还要喝。啃鸡撕肉皆精怪,倒地全是喝醉客。

残盏败杯滚满地,酒坛跌破酒漏豁。醉倒鼾声像拉锯,未卧讲话打哆嗦。

观来听去全精怪,福地已成妖魔窝。

那黑孽龙和九阴魔王、千面魔王、阴风老怪也在相互劝酒,只听那黑孽龙讲道:“多亏二位贤弟,凑足一万魔王,让俺组成这万魔阵,把那天兵杀得大败,有此宝阵,吾辈即可横行三界,无法无天了。”“什么无法无天?”众妖魔一愣,长蛇魔王也过来敬酒,长蛇魔王道:“大哥以后你的话就是法,大哥你就是天。”

黑孽龙听得高兴,嚷道:“兄弟此言,甚慰俺心。来干了此杯!”女娃这厮自言道:“岸边那么多天上的将士,果真是黑孽龙杀的,待我会他一会。”往黑孽龙身旁爬去,只听长蛇魔王道:“大哥,打了胜仗,休把答应小弟的事给忘了。”原来这长蛇魔王自从上次看上了小龙女傲姣,贪她美色只好问黑孽龙大哥求婚,黑孽龙讲道等打了胜仗再说,这次旧事重提,本为试探黑孽龙是不是重色轻友,侠义之士。

那黑孽龙一拍脑门,骂了句:“奶奶的,打了胜仗,这等大事,俺都给忘了。”挥了挥龙爪,拍在长蛇魔王的肩膀上,叫道:“贤弟,打了胜仗弟兄们也都困了,待明日,本大王亲为贤弟举行婚礼,到时仙魔一家亲了。”言毕哈哈大笑,那长蛇魔王举起爵斗一饮而尽,讲了声:“谢谢大哥,”满面春风而去。

这话被女娃这厮听见,想到自己的前身也曾是女儿身,不由可怜起龙女来,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了哭泣声,待我去救她一救,脱离苦海,女娃顺着哭声,来到了一厢房边,从门缝里爬了进去,果见一美女,端坐床旁,两腮挂泪,双眉紧皱,满面愁容,更显美态,煞是动人,有诗证:

二八美女正佳龄,青丝如云貌娉婷。唇红齿白眸若水,双眉紧蹩显愁容。

那大蟹爬了进去,叫道:“小龙女!小龙女!”龙女听有人呼她,止住哭泣,两眼残泪看了看,见一闸蟹问道:“蟹儿,是你唤我?”那小蟹言道:“是呀,是我,我是来救你的。”龙女抹了把残泪,走下床来,用手抚了闸蟹儿一把,叫道:“谢谢你的一片好意,那黑孽龙法术高强,心狠手辣,听说今天把玉帝的天兵都打败了,你还是早些逃生去吧,免得丢了无辜性命。”那小蟹答道:“我是人,不是蟹,听说明日那妖怪就要和你成亲了。”龙女听毕,又哭了起来,小蟹道:“你快离我远些。”龙女退了一步,那小蟹变成了一美男子,龙女又惊又喜。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只听见门叩了几下,那长蛇魔王端着酒菜叫道:“娘子,明日就是咱俩的大喜事,快快吃些酒食,免得饿虚了身体。”那魔王推门而入,不妨被这厮一拳打在脑门上,晕倒在地,这厮拉起龙女分开水路便跑,那守在门外的小妖高呼道:“不好了,龙女被人救了。”

众魔王一听,拿起兵刃,赶杀过来,这厮因吃得万岁灵蟾,力大无穷,一跃而起,冲破大殿逃向岸上。

众魔王也非等闲之辈也追到了岸边,这厮牵起龙女展开神力跑了起来。追兵渐渐追到,迎面见得一枝叶繁茂的大桑树,正是女娃母亲难产而死的那棵,这厮把龙女举在树上,树上所附的听訞的的鬼魂也修炼了数载,有了些道行,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这听訞的灵魂见是个弱女子,上宝树躲灾,那桑树立时漫起白雾来,树上之物,虽是近身,亦看不得,这就是桑树召鬼。

这厮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运动幻化之术,那石块变成了龙女一般模样,众魔王把这厮围了起来,长蛇魔王一把把假龙女抢了去,叫小妖看住,骂道:“看我怎生收拾你这厮!”拿起六丈长矛,刺了过来,这厮一把抓住,折成两截,众魔王纷纷动手,欲擒这厮,那黑孽龙骂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掠我兄弟之妻!”这厮回骂道:“我呸!鸠占雀巢,霸占龙宫,自己才是强盗,真是厚颜无耻!”

黑孽龙最恨别人骂他,刹时脸色大变,张口吐出一口黑气,这厮不防正中额面,晕倒在地,那爱拍马屁的龟总管道;“大王就是大王,一击就中。”讲完举起刀来,要砍杀这厮,黑孽龙道:“不必了,就这一口黑雾就够他活的了。”黑孽龙胜了天兵得意忘形,接着讲道:“再说这三界之中若没有个对手,没俩敌人,作为强者那活着也太乏味了,明日就是俺兄弟的大喜之日,休得再行杀戮。”那龟总管道:“大王好气魄,真乃盖世英雄。”龟总管嘻笑道着解下衣裤,对着这厮的头上撒了一泡臭尿,众妖魔都大笑着,拥着黑孽龙扬长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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