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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任务,攻略高冷将军

换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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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高冷将军要素,死缠烂打。没想到,攻略虽然失败,好在任务完成了。回到现代的苏萋萋,又被系统派发任务,攻略男二……男二还需要攻略吗?男二第一期的时候就主动投怀送抱了。第一期,可怜男二求抱抱。第二期,可怜女主求男二抱抱。

主角:苏萋萋,沈煜洲   更新:2022-11-23 1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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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萋萋,沈煜洲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任务,攻略高冷将军》,由网络作家“换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攻略高冷将军要素,死缠烂打。没想到,攻略虽然失败,好在任务完成了。回到现代的苏萋萋,又被系统派发任务,攻略男二……男二还需要攻略吗?男二第一期的时候就主动投怀送抱了。第一期,可怜男二求抱抱。第二期,可怜女主求男二抱抱。

《为了任务,攻略高冷将军》精彩片段

ok,这次的任务是:穿越女尊朝代,与当朝的沈煜洲,沈将军,生下一名女婴。

任务奖励:时空之门往返票。

……

苏萋萋一大早醒来,眼前的一切古色古香的环境和摆设,竟没让她有一丝意外。

估计是,习惯了这个破系统,总是要在她睡着时把她传送到任务目的地。

这次任务特殊,不仅要和男主睡觉,还得跟男主生孩子,最重要的是,这次只有简单的信息,没有任何,有关男主的的记忆。

且任务完成前,系统不会再在这个空间出现。

简单快速的过了一遍原身女主的记忆之后,苏萋萋忍不住吐槽道:「嚣张跋扈,唯我独尊,这种人设,虽然很变态,但,我喜欢。」

终于能体验这种,高贵冷艳不好惹的美女人设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公主,公主,您怎么醒这么早?」其中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婢女,从门外端进一盆热水,见苏萋萋脸色不对,她埋着头,默默做事,不敢说话。

苏萋萋适应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照了照铜镜,浓淡相宜的眉毛,巴掌大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像极了聊斋志异的十一娘。

不错不错,还是挺符合记忆的人设,高贵冷艳公主,真不愧是,南国第一美人。

正欣赏原身美貌,婢女小桃子,从门外冲了进来,嘴里大喘着气:「公主,您还没梳妆呢?那个林娆都在宴席上嘚瑟好一会儿了。」

这么一个高贵冷艳的美人公主,总跟抬不上台面的庶女比来比去。

苏萋萋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罢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林娆。」

小桃子凑了过去,看向铜镜里的美人面,试探的问:「公主,你若是不救祝清衍,他肯定会被林娆折磨死的。」

祝清衍?谁啊?

……

跟着小桃子,来到这赏荷的宴会里。

一群花花绿绿的女孩子,正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

走近些,看向她们视线的目标,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正在荷花池里,似乎寻找什么东西!

笑点在哪儿?她们脑子有问题吗?

小桃子也见到了这一幕,可怜的眼神看着那个荷花池中,身上沾满污泥的男人,「公主,这个林娆太过分了。」

眼前的这群花蝴蝶,似乎还没发现身后的苏萋萋。

此刻为首的林娆还嬉笑着讽刺着祝清衍:「祝清衍,公主救得了你一次两次,可这还没日上三竿,公主怕是,救不了你喽!」

也不知道这群女人是附和林娆,还是笑点低,一个劲跟着乐呵,一看脑子发育就不太完全的炮灰路人甲乙丙丁。

现在正是夏季太阳最毒的时候,就算是早上的太阳,长时间暴晒,身体也会受不了,看着这群女人,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苏萋萋隐约有些不爽。

没事,这次,咱们身份尊贵,南国唯一的公主,怎么开心,怎么来!

苏萋萋大步流星的走近她们,在众人心虚的目光中,向池子里的祝清衍伸出援手。

「上来。」苏萋萋轻声喊道。

池中那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闻声后转过头,眼尾微微泛红,看着苏萋萋伸出的那只手,像是看见救赎一般。

但他不敢触碰,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他张了张嘴:「公主。」

「嗯,上来说。」苏萋萋再次招了招手,荷花池中这个叫祝清衍的男人,才小心的从另一边,爬上岸来。

苏萋萋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衣服,继续说着:「先把衣服穿好。」

说完,苏萋萋转过了身,身后的这群甲乙丙也纷纷往后退了退。

为什么要后退?怕什么?苏萋萋疑惑了。

随即,苏萋萋又撇了撇一旁没了傲气的林娆,她似乎,很怕苏萋萋,可为什么总犯贱,要招惹苏萋萋这个公主?

苏萋萋假笑着走向林娆,伸出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

盯着手上的这个女人时,苏萋萋脸色不太好看,做任务时,她最讨厌这种烦人精路人甲。

可每把任务,总有这么几个嘴欠人也欠的,可苏萋萋,最喜欢收拾这种人了。

她侧过脸,带着春风般温柔的笑脸,看向一旁正在穿衣服的祝清衍,她轻声问道:「祝清衍,说说吧,她干什么了?」

祝清衍没有说话,只是低着眉眼,他不想说,也不敢说,怕林娆,会继续报复。

也许下次,就不可能只是让他,脱了衣服在荷花池里,给她找耳坠了。

苏萋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下一秒她……她毫无征兆的举起手,使尽全力的一巴掌,打在了林娆的右脸上。

随之而来的是林娆一声惊叫,她捂着脸,嘴角带着一丝血色,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萋萋。

那个吃瘪的眼神,简直不要太解气。

还未等林娆开口狗叫,苏萋萋却举着打人的手,委屈的哭了出来,「呜呜呜,好疼好疼,这脸皮真厚,林娆,你是真该死,把我的手弄成这样。」

不是演,是真疼,手上好像是,有种骨头断裂的疼痛,苏萋萋哭喊道:「叫太医,小桃子,快去叫太医。」

这时,地上被打的林娆,捂着脸,看着苏萋萋捂着手疼的龇牙咧嘴时,她慌了。

苏萋萋身体本就娇弱,刚才的一巴掌,她可是真的使了劲的,若是手真的给打伤了,女帝追问下来,必定会将今天的事捅出来。

到时候,可不就只是,女儿家之间的小打小闹了,以祝清衍遗孤身份,女帝肯定会为了祝清衍出头。

这件事肯定会牵连林家,林娆心虚,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离开了。

众人,也都跟着林娆一起散去,留在原地的,只有苏萋萋和这个可怜巴巴的祝清衍。

苏萋萋往椅子上一坐,招呼着满身泥泞的祝清衍也坐下。

「过来坐坐吧!一起赏赏荷花。」

忘却手上的疼痛,放眼池子里的荷花,这似火的骄阳,印照着荷塘,美的不可方物。

祝清衍走了过来,单膝跪在她身前不远处的地方,泛红的眼尾随着苏萋萋投来的目光,缓缓落下两滴眼泪。

苏萋萋见过无数男人落泪,而祝清衍落泪的那一瞬间,苏萋萋觉得刚刚应该一巴掌把林娆的头打下来。

算了,算了,也就脑子里一顿放炮,嘴上却一时间哽咽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落泪的人儿。

「公主,手疼吗?」祝清衍复杂的眸底,生出一抹心疼的眼神,看了看她有些红肿的手心,而后再次对上苏萋萋不知所措的目光。


他问疼不疼?苏萋萋的痛觉,早就被祝清衍的那两滴眼泪给带走了。

不过,现在也疼,大多是心疼这个,她素不相识,原主救过几次的男人。

和林娆定亲十一年,他如履薄冰,拖着满身伤痕度过了这十一年,冬季被泼过冷水,被骗到人兽场,与兽搏斗厮杀。

若不是原主不喜欢林娆,她也不会屡次三番跟林娆对着干,将祝清衍救下。

不过救他,只是因为不喜欢林娆,并不是真的想救他。

苏萋萋回忆起祝清衍的遭遇,不忍心疼他。

父母亲,战死沙场前,给他定下的婚约。

现在他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没有将军府的仪仗,林家人也不待见他,若不是为了颜面,林家人早就和他解除婚约了。

苏萋萋越想越觉得祝清衍可怜,她打心眼里想帮帮祝清衍,让他脱离林家那个深渊。

「你喜欢林娆吗?」苏萋萋认真一问。

「从未喜欢过。」见祝清衍脸上对于林娆冷漠的态度,苏萋萋放心的点了点头。

她继续问着:「你若不喜欢她?为何不退婚?」

祝清衍不是没有想过,但律法严明,他一个孤儿,无故退婚,能不能抗得过刑法不说,一旦退了婚,他在这南城,再没有一处容身之地。

更何况,他受了十一年的残忍虐待,怎么会让林家好过。

南国女尊男卑,男人退婚,就要受刑,简直和以前的封建社会,压根没什么两样,左不过是性别互换了而已。

祝清衍露出苦涩的笑容,回答她:「林家,是不可能放过我的。」他也不可能,放过林娆。

转念一想,若是林家退婚,必定会受百姓唾弃,祝清衍一个遗孤,若是退婚,就算受过了刑法,他也非死即残。

且,南城律法,退过婚的男子,不能再主动请求结亲。

但,南城这群女人,又岂会要一个退过婚,还残废的男人,到那时,就算解脱,落个半身不遂,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

入夜,虫鸣声从花丛中传来,夏季闷热,苏萋萋正在宣阳殿的凉亭中吃着冰镇好的水果。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出现在她身后,女人关切的目光,落在她那只包扎起的手上,她温柔询问:「孩子,手还疼吗?」

随即女人坐在了苏萋萋身旁的石凳上。

她一出现,苏萋萋的脑海里便猛的窜出与眼前女人的的记忆。

这个衣着虽然简洁,却不失贵气的女人,便是这南国南城的女帝,苏月窈。

苏月窈,这一生,为国为民,生下两个女儿,大女儿夭折,二女儿便是这苏萋萋。

由于早年丧女之痛,苏月窈才宠溺出苏萋萋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公主。

不过,这苏月窈,是一个好女帝,也算得上一个好母亲,只不过,教育方式,出了些插曲。

了解完这个女人的一切,苏萋萋自然的咧嘴笑着叫她:「母亲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苏月窈有些吃惊,今日这苏萋萋,怎么变得如此温柔懂事?换做平常,早就乱发脾气了,这孩子,怎么和往日做派大相径庭。

「听说今日,你在莲池那边,打了林家那个庶女,把手给打伤了,我来看看你。」她眉间挤出一个川字,一脸的担忧。

苏萋萋拿出打人,给自己打疼的那只手,在苏月窈面前晃了晃,「母亲您看,这不没事儿吗?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打了林娆,您不生气吗?」苏萋萋试探的问道,不过看苏月窈的表情,好像没把林娆的事儿,放在心上。

苏月窈叹了口气,「林家,只有两个女儿,林娆虽是庶出,但也是林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她平日里,欺辱祝家那个孩子,母亲也是知道的,就算我为祝清衍出了头,依照林娆那个报复性极强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祝清衍,

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的对待那孩子。」

说着,苏月窈慈母笑着拍了拍苏萋萋的肩膀,而后又道:「我们萋萋,虽然脾气不好,但心性不坏,你几次救下祝清衍,母亲也看得出,你啊!是个善良的孩子。」

「母亲,看在祝清衍的父母为国捐躯的份上,我们能不能帮帮,祝清衍?」

「怎么帮?」

「给他在朝堂谋份差事?或者来内宫随便做个什么官阶也好。」

苏月窈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朝堂之上,文官都是女君,武将都只有极少数男子,无缘无故就给祝清衍做官,岂不是让母亲难做。」

苏萋萋突然灵光一现:「这样吧!给宣阳殿添个六阶侍卫,让祝清衍,来做我宣阳殿的护卫总领怎么样?」

女帝疑问:「六阶侍卫总领?」

「对,这样,既能防止林娆再欺负祝清衍,也能让他有个官阶傍身,不至于无依无靠,这也算是对祝清衍的一些弥补,如果林娆再这样欺负人,咱们想办法,让祝清衍全身而退。」

苏萋萋认真替别人考虑的样子,被苏月窈看在眼里,她欣慰的双眼含泪,轻轻抚摸着苏萋萋白皙的脸颊。

她附和着苏萋萋的想法,连连点头应着:「嗯,萋萋说什么,便是什么!」

「对了母亲,你知道,沈煜洲,沈将军吗?」要不是没得聊,苏萋萋也不会把忘在后脑勺的任务给想起来。

「你问沈将军做什么?」

「我要跟沈煜洲成亲。」苏萋萋直奔主题,一点也不含糊,其实主要也就是,大胆干早点散,早干完活儿,早收工回家。

这短短八个字,差点没给这老母亲吓死,苏月窈摆了摆手道:「谁都可以,沈煜洲不行。」

感觉苏月窈这坚决不支持的态度,好像沈煜洲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苏萋萋追问道:「为什么啊?」

「可以是南国的任何一个人,但,沈煜洲,母亲坚决反对。」看着印象里温柔如水的母亲大人,对待沈煜洲的态度,如此强硬,她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反而苏月窈提醒她:「沈煜洲,还有几个月,应该就会回王城领旨受封,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只是说离他远一点,但没说,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啊?好歹给透露点内幕吧!


「啊啊啊……好疼好疼,我的妈呀!」一大早,苏萋萋做梦时不小心,撞到打人打肿的那只手,直接从梦里疼醒过来!

在她疼的龇牙咧嘴时,外面热闹的声音传来,她好奇心盖过了伤口的疼痛,起身将门打开。

小桃子和小内侍春风,正趴在宣阳殿门边,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门外。

苏萋萋也好奇,不顾这身上只有里衣,就出现在殿门口,直到她的脚踏出殿外,小桃子和春风才发现了她。

殿外,昨日在池塘里光着膀子,楚楚可怜的美男,今日却穿着侍卫的衣服,腰间除了一块叶子形状的玉佩,还有一块宣阳殿的令牌。

手执佩剑,英姿飒爽,干净的脸上,带着一个俊朗阳光的笑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侍卫,往苏萋萋的方向走来。

祝清衍带着侍卫们,齐齐单膝下跪,恭敬的向苏萋萋行礼:「见过公主。」

「起来吧!」

这老母亲办事儿效率真的不错啊!昨晚上的事儿,今天就办好了,牛!

既然来上班儿了,总得有点事儿做,苏萋萋不客气的吩咐着祝清衍:「祝大人,一会儿拿着本公主的令牌,去查一下沈将军的卷宗记录。」

「沈将军?」祝清衍好奇,突然查沈煜洲做什么?

「全名,沈煜洲,你去帮我查查,他的所有记录,最好是誊抄一份,拿给我看,查的细致一点,尽快把这事儿办好。」

苏萋萋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去吧!早去早回。」

望着祝清衍的背影,苏萋萋突然又想起了帮祝清衍退婚的事儿!

没办法,大善人苏萋萋,走到哪儿!就在那儿发善心,能帮谁一把就帮一把,什么麻烦事儿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要管管。

可怎么才能让这祝清衍,毫发不损的脱离苦海,还是个头疼事儿。

第二天一早,祝清衍拿着誊抄的卷宗,等在宣阳殿外。

远远看去,整个人神采奕奕,和那天的满身污泥的男人,简直毫不相干。

打开殿门的小桃子,惊诧道:「祝大人,你这么早?」

「嗯,我来给公主送东西。」祝清衍紧握手中的信封,满怀期待的能够见上公主一面。

小桃子向他伸出手,「给我吧!我拿给公主就行。」

祝清衍往后退了退,手也下意识的将信封捏紧,他小心翼翼的问一句:「我能否见公主一面?」

小桃子点头应声:「等公主醒了,我回禀公主便是,不过公主一般要睡到午时才起,劳烦祝大人在殿外等候了。」

「好,谢谢。」

「祝大人不用客气,以后我们也还要一同在公主身边做事,还望祝大人别嫌弃小桃子身份低微。」

小桃子虽然跟在原主身边十几年,但仍旧是个明事理的姑娘,跟那些狗仗人势的婢女都不一样,也正因品行良好,才在公主身边呆了那么久。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苏萋萋便已经起了。

小桃子给她梳洗时,提起了殿外的祝清衍,「公主,祝大人,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了,您要见他吗?」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个小时?妈呀!不累吗?

「叫春风,把祝大人带到鱼池那边的亭子坐着等我。」苏萋萋不禁感叹,大热天的,门外等两个小时,不得热死啊?

简单梳洗一番,苏萋萋特意带着冰镇的果子,往八角亭里去。

见祝清衍还是站在亭内,别提有多无语,「我不是叫你坐着等我吗?」苏萋萋没好气的往石凳上一坐。

「公主,这不合规矩。」祝清衍,虽说从小失去双亲,但该有的规矩,他从来都不会忘。

但苏萋萋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一把拉过祝清衍,「来来来,坐。」

说着,把食盒里冰镇好的水果端到了祝清衍桌前并热情招呼他:「吃点水果,吃吧,天这么热,降降温。」

「来,小桃子过来,你也吃点。」苏萋萋像是招待朋友一样,和他俩坐在一起。

一旁的祝清衍跟生理折射一样,从石凳上飞速起身向苏萋萋行礼,「公主,这真的不合规矩。」

苏萋萋佯装有些不高兴了,严肃的看了看两人,「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们俩,听我的,好好坐着,给我吃水果。」

无奈,两人只好乖乖听话。

屁股还没坐热,祝清衍小心的递上厚厚的信封,「公主,这是沈煜洲,沈将军的所有卷宗,还有一些是,从一些知情的大人口中,打探来的消息,公主您过目。」

苏萋萋咬着冰果子,看着有关沈煜洲的资料。

沈煜洲,年二十七,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十五岁机缘巧合下进了军营,无数次上阵杀敌,冲锋陷阵,用命换来一个正三品将军官阶。

正三品将军时,他才十九岁。牛!苏萋萋19岁,还在读书。

有的人就已经是大将军了。

二十一岁时,在边境与一位,从敌国俘获的女子成了亲。

两年后,他手持利刃,一剑刺穿妻子怀有身孕的肚子。

由于那女子是西凉国的,此事女帝也无法追究他杀妻的责任,但自此,沈煜洲一剑刺穿妻子的恶名在南国传开。

再威风凛凛的沈将军,也不受南国女子待见,见到他都得躲的远远的。

二十三岁那年至今,沈煜洲一直孤身一人至今。

从那以后,他从飒爽爱笑的将军,变成了战场上闷头杀敌的凶神。

……

苏萋萋猛的摇了摇头!

完了?这要是跟他成亲,不会一剑给自己也戳穿吧?为什么系统会派出这种任务?

难道就因为?接受任务的人不会在异世界死掉,所以派发这种给变态杀人魔生孩子任务?

苏萋萋盯着,(一剑刺穿妻子怀有身孕的肚子)这行字时!

仿佛身临其境,自己的小腹也隐隐作痛。

「嘶~」苏萋萋腹痛难忍,手中的资料和冰果子,从手中滑落在地,她捂着肚子。

「小桃子,我肚子好疼。」

小桃子着急忙慌的站起,「祝大人,那个,麻烦您抱公主回寝殿,我去找春风,让他叫太医。」

祝清衍一刻也没有犹豫,把苏萋萋轻柔的打横抱起,小跑着往寝殿走去。

「我是不是中毒了?」苏萋萋强忍着痛问祝清衍,现下祝清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中毒,只有等太医来看了。

直到祝清衍感受到,手中一股温热的暖流后,放慢了脚步,动作幅度也变小了些,他出声安慰道:「没事,公主只是来月事,腹痛不是中毒。」

「月事?」来大姨妈被人抱着,还是个男人,刚来这个世界就这么丢人吗?

苏萋萋羞愤的将脸埋在祝清衍胸前,此时此刻,没有地缝,就当个鸵鸟吧!

只要苏萋萋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祝清衍。


这女人来大姨妈这么痛的吗?苏萋萋算是第一次经历痛经,二十年来,她从来不知道,痛经是什么样。

就在今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这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祝清衍将她放在床榻上时,小桃子瞥见了祝清衍手上鲜红的印记,她赶紧把祝清衍拖走,「祝大人,您,您先回去清理一下吧!」

说完,小桃子啪的把寝殿的门关上。

祝清衍看了看关上的红色大门,又低头看向右手上,大片的红色血迹,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散开在空气中。

带着血迹的那只手,微微握拳,听着门里的疼痛的撕喊声!

塌上的苏萋萋,痛的是龇牙咧嘴。

直到太医来检查完,才知道是因为这两天临近姨妈期,夜里吃了冰的,早上醒来吃冰的,才导致突然来姨妈,这才痛经严重。

这一来大姨妈,没有卫生巾的古代,只能在房间里歇菜。

躺了七天,六夜,终于解脱了。

不过,漏了祝清衍一手大姨妈的事儿,她还没忘,一见到祝清衍,原本死去的记忆便开始对她进行尴尬攻击。

以至于,她躲在宣阳殿好几天都不敢出殿门。

若不是临近原主的生辰,苏萋萋还能尴尬上好几天。

……

「公主,祝大人求见,说是有关沈将军的事儿要告知您。」

小桃子一提起沈将军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了,跟个兔子似的蹿到了宣阳殿外。

「公主。」祝清衍依旧单膝行礼,这要放现代,指定给他配个求婚戒指。

「沈将军怎么了?」苏萋萋问道。

「沈将军的队伍,半个月后,就能抵达王城。」

半个月后?那不正好和生辰的日子离得近,说不定,能在生辰宴上看到沈煜洲。

见苏萋萋发呆,祝清衍轻声唤道:「公主?」

「啊!啊?怎么了?」要不是祝清衍喊她,她估计白日梦都要做到时空之门入口了。

祝清衍温柔询问道:「公主,今夜是天灯节,公主要出宫去放天灯吗?」

天灯节?什么节?苏萋萋的原身记忆中,天灯节就是一个放放孔明灯的祈愿的日子。

过完天灯节,中秋之后,还有个水灯节,乱七八糟的节日一大堆!

不过,闷了这么几天,她也想出去走走!

苏萋萋应道:「那就去放天灯吧!祝大人和一起出宫,放天灯,可以吗?」

她征求着祝清衍的意见时,没成想,从未被重视的祝清衍,却因为一句平常的问句红了双眼。

他点头,「臣听公主的。」

「行,晚上见!」

苏萋萋回头往殿内走去,注意到宣阳殿门后,一个突然出现的宫女。

来时这儿都没人,怎么说个话的功夫,这个小婢女就在这儿了。

面对苏萋萋质疑的目光,这小婢女也没躲闪,而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行礼,「公主,燕儿见公主和祝大人说话,不便打扰,所以就站在了门后,还望公主恕罪。」

「没事,去忙吧!」

也没说什么机密,苏萋萋也没在意这个小宫女。

……

既然是,天灯节,放灯给逝去的亲人祈福,苏萋萋今天的晚上的打扮也素雅了些。

三人悠哉的走在这繁华的灯市,各种形状的天灯别出心裁,一个不明朝代,却让苏萋萋涨了见识。

原来,能在天上飘的,不只是两根竹篾构造的孔明灯。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祝清衍小心的护着苏萋萋,生怕她磕着碰着。

可今夜,不知为何,人突然特别的多,大家挤来挤去的。

「这人也太多了吧!」苏萋萋被挤的有些不耐烦,看着人头攒动,她选择把小桃子和祝清衍拉到远离摊位的地方。

她大吸一口新鲜空气,抚了抚胸口:「喘不上气了都。」

「那公主,你在此等着,臣去买天灯,拿到护城河边点吧!」祝清衍在得到苏萋萋同意,一个箭步挤在了人群里。

正当他被挤到一个摊位前,人流忽然加快,把他又卷了进去,像是故意在把他往人群里挤。

祝清衍仔细打量身边的人,这长相,一看就非我南国子民。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祝清衍,猛的推开人群,想要走出去,还没挪动步子,就又被人拉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糟了!

就在苏萋萋和小桃子站的方向,只有三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一人扛了一个麻袋。

还没等祝清衍喊出来,就被打晕,扔出了人流。

这三个大汉,将两个麻袋靠在马背上,骑着马绕上山林,一夜便出了南城。

在驿站换了马匹继续驮着两个装人的麻袋继续往城外赶。

蒙汗药劲已经过了的小桃子,发现被人绑住手脚,不停的挣扎大叫:「救命,来人呐!救命!」

小桃子一喊,这身形魁梧粗犷的大汉便将驾马的马鞭抽打在小桃子身上。

「再喊,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说着,又一鞭子抽了上去,没一会儿,麻袋上有了暗红的血迹。

小桃子被打的不敢出声,只能静静地等着!

这两人不知疲倦的赶路,一天一夜没有歇过。

「大哥,前面是军队吗?」这两人拉停了马儿,八百米开外,一支军队正打着火把朝这边奔来。

另一人抓紧缰绳,「撤退,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明日再出发。」

这两人,在深林处一块小空地上点起了火堆。

其中一个男人,解开两人的麻袋,让她们的头露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看着苏萋萋这蒙汗药已经快一天两夜了,还没醒来,那男人伸手探了探苏萋萋的大动脉。

还活着,就是没有醒,「大哥,她不会死吧?」

「不管是死的活的,咱们都能交差,只要出了下个关隘,就有人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几人正憧憬着美好未来,小桃子的药劲已经过了,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余光中,瞥见了一旁的苏萋萋还在昏迷中。

等两人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小桃子闭着眼!

过了一会儿,麻袋又被系上。逃跑这个招数看来是没用了。

这几个人,赶了连夜的路,疲乏的不行,一人靠在一棵树上,睡死过去,呼噜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


苏萋萋被这呼噜声吵醒,这一次蒙汗药劲,竟然让她昏迷两天。

全身已经麻木,无力动弹,眼皮也重的不行,苏萋萋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不关心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反而醒了一下,继续倒在地上睡觉。

天刚蒙蒙亮,树林中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熟睡的几人,在睡梦中被绑在了树干上。

听见动静的小桃子,在麻袋里挣扎了着,小桃子的麻袋解开时,发现是南国军队着装。

原本松了口气的小桃子立刻看向旁边的麻袋:「公主,那个袋子里装的是公主,快给公主解开。」

正好站在那个麻袋旁戴着面具的男人,将倒在地上装着苏萋萋的麻袋扶了起来。

把袋子解开时,一个容貌如画中仙子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双目,目视眼前的男人。

男人戴着半脸面具,只能看见一张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张开。

「将军,这几个人我们要带回南城吗?」一旁的说话的人,名唤阿澄,他的目光看向抱着苏萋萋的这人。

「沈煜洲?」苏萋萋唤他的名字时,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或许是好奇,从未见过面,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公主,公主,没事儿吧?」小桃子从麻袋里出来,还没走到苏萋萋面前,双腿一软,快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阿澄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阿澄鼻尖一嗅,「将军,是蒙汗药,而且,还是边境带来的。」

戴着黑色半脸面具的沈煜洲吩咐下去:「先去驿站。」

「将军,下一个驿站还有三十里地,我们也没马车,这公主和这小丫头怎么办?」阿澄看这两个姑娘,被下的蒙汗药用量肯定不少,这骑不了马啊!

沈煜洲未语,只是掏出身上的匕首,将苏萋萋身上的麻袋小心翼翼的拆开。

手上被粗绳绑的太紧,磨破了皮,手腕上到处都是淤青,他轻轻的将苏萋萋手脚的粗绳割开。

收好匕首,一个公主抱,轻而易举的将苏萋萋抱在手中。

「公主跟我乘一匹,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沈煜洲抱着手中的女人,往深林外走去。

他的马儿追风,正乖乖的等在原地,看见沈煜洲时,追风向沈煜洲走来。

这追风,比一般的马儿,都要高大一点,黝黑的发亮的鬃毛,粗壮的四肢,这个身形,倒是和沈煜洲很像啊!一样壮实。

追风像是个懂事的孩子,趴了下来,让沈煜洲好抱着苏萋萋骑上去。

马儿站起时,沈煜洲将苏萋萋调换方向,面向自己,一只大手,轻松环住苏萋萋的细腰。

「公主,得罪了。」

不得罪,不得罪,苏萋萋开心还来不及呢!这大半个月,终于见着男主了,太不容易了。

由于苏萋萋这原主的身体,太脆弱了,沈煜洲没办法把马骑太快。

也就有了这两人一马,悠闲的走在这官道上的画面。

浑身无力麻木的苏萋萋,全靠着沈煜洲的手支撑着。

但身体无力又不代表嘴巴不能说话。

她的头,挨在沈煜洲的脖子下,浑身都是硬邦邦的盔甲,也不谈能感受得到他的温度。

苏萋萋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是沈煜洲吧?」

「公主怎么知道?」

「南国的大将军只有一个叫沈煜洲的,刚刚你手下叫你将军,所以便知道了!」

「臣,是沈煜洲。」

苏萋萋又问:「你为什么戴着面具?」

「臣,长相粗鄙,脸上伤疤无数,所以戴上面具,免得吓到别人。」沈煜洲说话语气,和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压根和祝清衍给的资料一点也不同。

他的身上,没有戾气,也不是文中所写的冷漠无情的杀人狂魔。

「你这是,救我一命,我该怎么报答你?」苏萋萋内心狂喜,(时空之门的门票,我来啦。)

完成任务的白日梦还没做完,苏萋萋在沈煜洲这儿,并没有得到,内心期许的那一句,你以身相许。

「保护南国公主,是臣分内的事,说报答,真是折煞臣了。」

「不行,你救我一命,我得以身相许。」苏萋萋在这个世界,不死之身,也谈不上救了她的命。

就是为了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好赶紧完成任务。

「公主别拿臣开玩笑了。」沈煜洲似乎不太高兴,语气也冷了下来。

苏萋萋也不敢再多话,心里却安慰自己,慢慢来嘛!第一次见面,他有点排斥也很正常,反正迟早给他拿下!

在驿站休息了一天,苏萋萋才彻底缓过神来,刚从床上坐起,肚子就咕咕咕的叫。

小桃子也没在,桌上除了茶水,没有任何吃的。

打开房门,门外像门神一样的四个士兵,守在这里,四人齐声道:「公主。」

「有吃的吗?我饿了。」

霎时,这群士兵的肚子,也发出了声响,大家尴尬的眼神互剽。

「你们也饿了?这驿站没有吃的吗?」

「回公主,驿站厨房有吃的,小的给公主端上来。」一个憨憨的士兵回道。

「不用,我自己去吧!你们去休息。」苏萋萋往楼下走去,刚才的士兵们,也一路跟着她,寸步不离,这让苏萋萋还有些不习惯。

厨房里,冷锅冷灶,只有一些冷掉的米饭。

一个小兵站了出来,「公主,您上去等等,小的去叫厨子做好了给您送上去。」

苏萋萋肚实在太饿了,饿的她都快恶心呕吐了,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来个人帮我生火,我自己来。」

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让这金枝玉叶再待在厨房,本想劝阻,苏萋萋却脸色一沉。

「不听本公主的话吗?」她摆出了南国公主的架势,这几个士兵才乖乖听话,一个生火,两个看门。

还有一个打下手。

苏萋萋只是往锅里的冷饭,掺了大量的水,大火用冷饭熬成了粥,做了个凉拌凉拌萝卜丝配粥。

这简单的宵夜就做好了。

士兵们都难以置信,这,这堂堂一国公主,还会做点家常便饭。

现在连普通人家的妇人,都没有会做饭的,更别说一个公主了,这波操作,给士兵们都看迷了。

苏萋萋招呼着士兵们:「来来来,拿完盛点粥喝。」她这一吆喝,真的不像个公主,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

只像现代,走亲戚时的,七大姑八大姨,热情招待,生怕你饿着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几个士兵都很为难的样子,都不敢动,只是看着锅里的粥,做着吞咽的动作。

「公主好意心领了,士兵们过了申时,就不进食了。」沈煜洲的声音,出现在厨房后门。

难道说,他刚刚一直都在?

他撩起后门格挡的布帘,一身简洁的黑色衣袍,梳着高高的马尾,发量惊人。

这样仔细一看,他身材还不错,目测,六块腹肌,许是脱了那身甲胄,原本魁梧壮实的身躯,也变得修长起来。

沈煜洲依旧戴着面具行礼:「公主。」

「沈煜洲。」苏萋萋兴奋的小跑到他的身前,「你饿了吗?能陪我一起吃饭吗?」她提溜着两个弯成月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带着面具的沈煜洲。

他没回答,只是默默的走到灶台前,将粥盛了一碗,连着小菜端了出去。

苏萋萋则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公主,吃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回城。」沈煜洲说完就转身要走,还好苏萋萋反应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沈将军,我不想一个人吃饭,你陪我吃吧!」苏萋萋故作小女儿家撒娇的模样,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

他只是侧过脸,看着那只手腕上还有淤青纤纤玉手。

沈煜洲冷冷回道:「这不合规矩。」

苏萋萋收回了手,先柔后刚,就不信拿不下你,她像模像样的命令道:「沈煜洲,我是公主,你要听我的,坐下来,陪我吃饭。」

ok,身份压制,果然,身份的优势,就是一张王牌。

沈煜洲只能听令,坐在了对面,苏萋萋给他端来一碗粥,还细心的把筷子擦了擦再给他。

她把自己做的咸菜递了过去,「本公主亲手做的,吃吧!」

「公主你吃吧!」沈煜洲无动于衷,不是因为吃得清淡,而他也是过了下午五点之前后,就不吃东西了。

在打仗时,饿一点,晚上才不至于睡得很死,为了防止敌军偷袭,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苏萋萋一碗粥下肚,沈煜洲竟帮忙收拾起了碗筷,还算一个贤惠的男人。

找老公,就得找这种眼里有活儿的男人。

……

翌日一早,趁着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军队就已经整装待发了。

小桃子已经等在了马车旁,沈煜洲和阿澄则已经骑上了自己的马,就等着公主上车。

「公主,快上来吧!」小桃子像是完全恢复了活力,圆圆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苏萋萋摇头,跑出小桃子的视线,来到沈煜洲的马下。

「沈煜洲,我想和你骑一匹马,行不行?」苏萋萋咧嘴笑着,她今天,一定要赖着这个任务男主角。

可下一秒,沈煜洲又重复那句话:「公主,这不合规矩。」

「规矩规矩,我是公主,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她伸出手,「拉我上去。」

不知沈煜洲面具下,是什么表情,为了不耽误行程,他还是把苏萋萋抱上了马。

这个姿势不对,苏萋萋又要求道:「你把我转过来,我要面对你。」

沈煜洲驾着马,没有理会她的要求。

苏萋萋反而自己乱动起来,她把脚抬起挪到一边,被沈煜洲呵斥:「危险,别乱动。」

可为时过晚,苏萋萋脚底踩空,眼看就要落在地上,被沈煜洲轻轻一搂,两人在一个马鞍上,相对而坐。

沈煜洲有些不耐烦,他也没像昨天一样护着她,而是让追风加快了速度。

本能的,苏萋萋主动的抱住了他的腰。

与昨天的穿着盔甲不同,今天的沈煜洲,身上是有温度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这一刻,苏萋萋觉得,任务非常重要,管不了长相怎么样,冲着这个好闻的香味,和他生气呵斥的声音,苏萋萋都想给他就地扑倒。

她紧紧抱住沈煜洲,像个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

这一挂,就是一个多时辰。

军队停下休整的时候,苏萋萋不顾士兵们的目光,拿着水坐在了沈煜洲身边。

她躲在沈煜洲身前,把水递向他:「呐!喝点水。」

沈煜洲不想接,一旁的阿澄为了避免尴尬,主动接上去打圆场:「公主,我替将军拿着。」

苏萋萋知道阿澄的好意,便把水给了阿澄,随即坐在沈煜洲身旁。

可屁股还没沾地,沈煜洲就起身离开,明显在躲着她。

想躲苏萋萋这块牛皮糖,怎么可能!为了时空之门的往返票,拿下沈煜洲,她势在必得。

出发时,苏萋萋又强制性的,坐上了沈煜洲的追风马上。

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

「沈煜洲,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苏萋萋仰头问道。

「臣喜欢,平民百姓家的姑娘。」

「那不行,你只能喜欢我,苏萋萋。」

「臣高攀不起。」

「怎么就高攀了,人人平等,等回南城,我就向母亲请旨,让我嫁给你。」苏萋萋一脸的认真,居然,被无视了。

突然,苏萋萋一脸坏笑道:「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直到这句话,沈煜洲才有了反应,「公主,您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认真的。」

「成亲不是儿戏,公主也别再戏弄臣了。」沈煜洲停下了马,身后的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煜洲跳下马,一把扛起苏萋萋,将她抱上后面的马车。

终于,沈煜洲的耳边,安静了下来,他骑着追风,肆意奔腾。

……

到下一个驿站时,苏萋萋假装在马车里睡着了,让小桃子苏叫沈煜洲来抱她。

小桃子虽然有点害怕沈将军,但也听话照做,一路小跑找到了沈煜洲,「将军,将军,公主在马车里睡着了,将军能不能,抱公主进驿站。」

沈煜洲看小桃子说的真切,便跟随小桃子进马车。

当他把苏萋萋抱出马车,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使的小伎俩。

但他没放下苏萋萋,也没揭穿她装睡,还是抱她进驿站的房间。

把苏萋萋放在床上后,沈煜洲严肃的开了口:「公主,别再戏谑臣了。」

苏萋萋也没继续装了,从床上坐起,「我没有开玩笑,沈煜洲,回了王城,你必须娶我,我就不信你能抗旨。」

「嫁给我,不会幸福的。」沈煜洲说这话时的语气,尽是悲凉,全南国都知道他执剑杀妻,跟他这种人在一起,不会有好日子过。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你都没和我成亲,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开心,不会幸福。」

苏萋萋拉住沈煜洲的手,继续说道:「沈煜洲,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希望你能忘记过去,试着接受我。」

这句话说出口时,苏萋萋真想扇自己一耳光,说这种话,太也太早了吧!算了算了,都说出口了。

沈煜洲侧过脸,垂下眼眸漠视那只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眼底尽是冷漠,他挪了挪手的位置。

「公主,早些休息。」

沈煜洲走出了苏萋萋的视线。

但苏萋萋并没有因此放弃,她的人生乐趣就是,攻略高冷男人。

当然,还是时空之门的往返票,更有诱惑力和动力。

第二天出发时,沈煜洲的马儿,离队伍起码有900米的距离,苏萋萋顶着太阳,一路小跑奔向沈煜洲。

可走着走着,发现沈煜洲也在一步步前进。

「搞什么?故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苏萋萋满脑子的坏点子,对付男人,她自然是得心应手。

这点小小的插曲,不算什么!

苏萋萋飞快的跑着跟在沈煜洲后面,然后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啊~!」她故意大叫一声,然后趴在地上不起。

沈煜洲回头,见地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驾马掉头,朝她走来。

扶起地上的苏萋萋,沈煜洲不带任何感情的询问:「没事吧?」

「嘿嘿,骗你的!」苏萋萋一脸单纯的笑容,直接搂住沈煜洲的脖子,死活都要跟他一起骑马。

攻略高冷男生第一要素:不要脸,脸皮厚。

「公主,这不合规矩。」

「又来,又拿这句话堵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块儿。」苏萋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双腿架在他的腰间,沈煜洲也不敢把她推下去,只好带着她乘着追风。

一路上,军队都是缓缓前进。

苏萋萋呢,也一直在沈煜洲耳边叽叽喳喳。

一会儿给他讲笑话,一会儿给他讲故事,这会儿还唱起了经典老歌,在水一方

「绿草苍苍 白雾茫茫…………却见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这首歌,无论再过多少年,用现代词形容,(依旧抗打)。

唱着唱着,苏萋萋也有些困,困到连说一句我困了都说不出来,就这样,靠在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

原本抱紧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沈煜洲低头时,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他盯着这张熟睡的脸,思量许久,才伸手环住她的腰。

苏萋萋也自然的贴着他。

微风轻轻吹过,沈煜洲的手,一刻也未曾松开。

一觉睡醒时,再睁开眼,已经在自己的宫殿了。

小桃子趴在苏萋萋的床边,用扇子,轻轻的给她扇着风。

「公主,您醒啦?」

「我怎么睡到王宫里来了?沈煜洲呢?」

「沈将军把您送到宣阳殿,就回去了。」

送到宣阳殿?苏萋萋的方法,看来还是奏效的,内心窃喜,连带着脸上都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桃子见她这么开心,这莫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沈将军?

「公主,您该不会,看上沈将军了吧?」

苏萋萋连连点头回答:「对,明天我就向母亲说明,我要嫁给沈煜洲,刻不容缓。」

小桃子慌张的连连摆手,「不行,公主,您忘了吗?女尊大人她不让您跟沈将军成亲。」

那日在凉亭里,小桃子也听见女帝反对她嫁给沈煜洲。

前几日看着公主与沈将军,还以为公主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来真的。

「沈煜洲,我非嫁不可。」

今天晚上在小桃子面前立下豪言壮志,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一番,苏萋萋就闯进了女帝的宫殿。

「母亲,母亲。」苏萋萋没规矩的从屋外喊到屋内。

苏月窈正在梳妆,一旁的宫人们,准备的也是华丽的服饰。

她坐在软塌上,挽着苏月窈的手臂,「母亲大人,您今天是要封赏沈煜洲吗?」

苏月窈轻拍她的手,应声道:「嗯,沈将军,回城途中,还救下你,我等会儿一定多多赏赐他。」

苏萋萋见苏月窈提及沈煜洲时,态度有些缓和,索性直入主题。

「母亲,我要嫁给沈煜洲。」

此话一出,苏月窈瞬间变脸,「不可能,沈将军就算救了你,你也不能说要嫁给他这种胡话。」

「怎么是胡话?我是认真的,我就要嫁给他。」

「我不同意,嫁给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怎么会,我都还没嫁,怎么会不幸福。」

苏月窈呵斥道:「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你休想。」

苏月窈这坚定态度,苏萋萋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的奖励,这么稀有昂贵,原来是这个任务,阻拦太多,难以完成。

所以,任务奖励,才会是这稀有的时空之门往返票。

可是想想让所有人都眼红的门票,和回家之路,反对的声音算什么?

啥也不是!

从女帝那儿吃了闭门羹,苏萋萋垂头丧气的往宣阳殿走。

刚到宣阳殿,就见祝清衍独自一人,跪在宣阳殿牌匾之下。

「怎么了?你怎么跪在门口啊?」苏萋萋小跑过去,四周也没人,不解他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祝清衍眼尾微红,他将头磕在地上,「公主救了臣那么多次,臣却连公主都保护不好,请公主责罚。」

还以为出啥大事儿了,原来是这个,苏萋萋坏笑着(这每次一笑,都没憋什么好事儿。),

她蹲了下来,命令道:「抬起头来。」

祝清衍听话的将头抬起,眼睛里似有泪花。

他仔细听着苏萋萋说话,随之而来,祝清衍发问:「公主,您找沈将军干什么?」

「别问,你把人带去就是。」

祝清衍好心提醒一句,「公主,您还未出阁,擅自接见男臣,会有损你的名誉。」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嘛,快去快去!」

祝清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公主的吩咐,他也不敢怠慢。

在大殿外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散朝。

即使是功名赏赐在身,和他一样,身为男人的同袍,却都未曾凑上来,道上一句恭喜。

祝清衍上前,向沈煜洲行礼。

「沈将军,女尊在春园准备的宴席,请您过去!」

沈煜洲将信将疑,他没见过这个侍卫,也不好在这儿说拒绝女帝的邀约。


春园内,百花争相斗艳,在骄阳下肆意开放,姹紫嫣红的春园中,一个身形纤瘦的姑娘,等在其中。

花儿和人比起来,还是花儿逊色半分。

苏萋萋躲在一旁,祝清衍把人带来时,她猛的从花丛里蹿了出来。

「当当当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苏萋萋欢脱的转了一圈,带着灿烂的笑容,一把扑进沈煜洲的怀里。

祝清衍随即喊道:「公主,这不合规矩。」

苏萋萋不舍的放开沈煜洲,不耐烦的打发着祝清衍,「你,你快回宣阳殿,我和沈将军,有要事商量。」

祝清衍知道自己被赶,也只好退在一旁,不敢走远,生怕这苏萋萋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我今天一大早就去找母亲大人了,我跟她说了,我要嫁给你。」苏萋萋本想看看沈煜洲什么反应。

没想到,沈煜洲无动于衷,毫不关心,这个事儿,最后的结果。

苏萋萋继续说道:「但是,母亲大人,没有同意,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同意的。」

「女帝大人不同意,臣也不同意,就算女帝大人同意了,臣也不会同意。」沈煜洲说的冷漠绝情,冰冷的话语,一字字打击着她。

说完就转身离去,给人一种,一点机会都不肯给的感觉。

苏萋萋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沈煜洲,我非嫁给你不可。」

回宣阳殿的路上,苏萋萋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个男人戴着面具,也看不到他的微表情。

他今天的话说的那么决绝,昨天呢,还把她送到宣阳殿,苏萋萋不解,这沈煜洲到底,心动没?

突然,祝清衍开口拉回了苏萋萋的思绪,「公主,马上就是公主的生辰了……」

「对啊?我马上就十九岁生辰了,已经到了婚配年纪了,哈哈,我得告诉母亲,就在我的生辰会上招亲。」她想一出是一出。

扔下祝清衍就往女帝的宫殿跑去。

一听说女儿,要在生辰宴上招亲,苏月窈先是乐的合不拢嘴,但又担心她是专门给那个沈煜洲计划的。

「你不会是想,比武招亲吧?」比武,只要这沈煜洲参加,这都不用比了。

苏萋连连点头:「对,比武招亲。」

苏月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就给我死了嫁给沈煜洲这条心。」

「母亲,哎呀,母亲大人,沈煜洲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将军,要是倒戈别国,我们南国怎么办?我这不是在胡闹,是为了我们南国着想。」

苏萋萋继续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您想想,他用兵出神入化,百战百胜,就是因为沈煜洲,别国对我们南国,尚有几分忌惮,

那万一,沈煜洲,被别国拉拢,我们南国,也没有一个能跟沈煜洲打上一仗的,您说是吧?到时候,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听苏萋萋一本正经的胡诌,苏月窈觉得,确有道理,但,她还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冒险嫁给沈煜洲。

万一几年前的事儿,再次发生在苏萋萋身上,她就追悔莫及了。

苏月窈还是没松口,「不可以,你绝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做出这种牺牲。」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苏萋萋撇了撇嘴,今天就打算在这儿跟她杠上了。

就在两人对峙时,女帝的贴身侍女,碧兰,端来了一碗药,药味苦涩刺鼻,碧兰提醒道:「女尊,该喝药了!」

「母亲?您哪儿不舒服,要喝药?」虽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好歹是这原主的妈,替原主关心一下,也算帮她尽了孝。

碧兰替女帝回道:「公主,您也该懂事些了,女尊大人,这几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日夜操劳,身体亏损,现在都是靠着这一碗又一碗的药,续命呢!」

听完,苏萋萋本来还要跟苏月窈对着干,听说她身体不好,苏萋萋也没再提刚才的事儿。

「母亲,您喝了药,也休息一会儿。」

「不行,我还有许多折子没批阅,你先去玩儿,过两日,母亲来给你过生辰。」苏月窈也是个好脾性,听苏萋萋说着软话,她的语气也平缓下来。

「母亲,我正好,帮您批阅折子吧?您休息休息。」

「你哪儿知道国事该怎么处理……」苏月窈还没说完,就被苏萋萋打断。

「不知道,才应该学啊,我是南国公主,这些不都是我要学的嘛?」

许是见惯了苏萋萋平日里漠不关心,跋扈的样子,突然这么懂事,苏月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她慈爱的目光中,泛着泪花,轻点着头「好,你学学。」

……

当苏萋萋在看到满桌的奏折时,差点下巴惊到地上了,「这,这么多的吗?」

女帝点头,「嗯,慢慢来,你可以先看绿色的,那比较简单好处理,一步步来,母亲慢慢教你。」

奏折内,大多都是,某地水患,或某地干旱,或是一些税收情况,这些苏萋萋都看明白。

但,越看越无聊,红本子的,留给了女帝自己批阅。

次日临近子夜。

苏萋萋乔装打扮,爬上了将军府的围墙。

这沈煜洲的府邸,怎么如此冷清,连个守夜换灯的人都没有。

偌大的院子,除了花花草草,虫鸣鸟叫,连个活物都看不着。

她瞥了眼墙根的小桃子和春风,「你们俩,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苏萋萋从围墙,爬上了房顶,小桃子的声音,也由近到远。

夏夜,夜空高挂的明月格外皎洁,点点繁星,照亮这苏萋萋脚下的瓦片。

围着这屋子爬了半圈,才见沈煜洲和阿澄两人,从一个房里出来,不知两人说些什么,随着阿澄行礼告退。

两人的谈话才结束。

待阿澄走远,苏萋萋从房顶上站起,冲沈煜洲挥了挥手,嘴里喊着他的名字:「沈煜洲。」

正当沈煜洲以为自己幻听时,耳边又响起她的声音。

寻声望去,她站在自己家屋顶!

堂堂一国公主,半夜爬上将军府的屋顶,传出去不得让全南国笑话。

苏萋萋走近房檐,往地上一看,怎么也得有三五米,这要跳下去,腿不骨折,头也得脑震荡了。

她蹲了下来,可怜兮兮的与沈煜洲对视,「那个,沈将军,你能帮我找个梯子吗?」

沈煜洲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转身进了屋里。

还在关门前,特地跟她对视两秒,才将门关上?……


面对沈煜洲的挑衅,苏萋萋哪有那么容易败下阵来。

她从房顶捡起一片瓦,用力的砸向地面后,兵行险招,将自己一半的身体,吊在屋檐下,随即大叫一声哭了起来。

见沈煜洲心急如焚的从房里出来,苏萋萋别提有多得意,她佯装害怕的模样,一直委屈的哭着。

「沈煜洲,我害怕……」她带着哭腔,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脚。

本以为,任务男主会立马心软来个英雄救美。

沈煜洲却双手环胸,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苏萋萋挤了挤眉,这个男人真这么狠心……不救就不救,老娘自己再爬上去。

「啊!……」往上爬时,手没抓稳,一把滑了下去,这下,就真的全身就吊在这个房檐上。

妈呀!这个高度,实际不高,可是看着也太高了……苏萋萋也被操作失误吓了一跳。

原本吃瓜的沈煜洲,也放下双手,跨了两个大步,结果,人没掉下来。

沈煜洲却站在苏萋萋的下方,伸出手示意苏萋萋往下跳。

有了高冷男神垫背,苏萋萋一刻也没有犹豫,直接松手落进沈煜洲的怀抱。

这一抱,苏萋萋就挂在了沈煜洲身上,专属沈将军的人形挂件。

「公主半夜闯入男臣府邸,不合规矩,公主早些回去吧!」沈煜洲不耐烦的扒着她的手脚。

没想到这女人跟个猴子一样,抱着就死死不撒手。

她仰起头,双目含泪的看着面具下的男人,她柔声细语:「别赶我走行不行,我,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我就跟你呆一会儿,我等会儿就回去,行不行?」顶着这样一张美人脸,装的这么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但,换做别人早就小鹿乱撞了,可她面对的,是座没有心跳的冰山。

在苏萋萋的软磨硬泡下,沈煜洲终于松了口,让她在这儿呆一炷香的时间。

沈煜洲在前面走,苏萋萋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看他空着的手,苏萋萋主动牵住他。

见沈煜洲有反抗迹象,她死死的抓住,不给机会。

直到被带到凉亭,沈煜洲坐了下来,苏萋萋才肯撒手,她坐在沈煜洲身边,用手撑着头,含情脉脉的目光,凝视他带着面具的侧颜。

沈煜洲真的好安静啊!不说话,也不动,就静静的坐着赏月。

「你可以摘下面具吗?」苏萋萋伸手就要碰上面具,沈煜洲却下意识的动作,躲开了苏萋萋的手。

「公主要干什么?」沈煜洲一开口,原本炎热的夏季,突然就冷了起来。

苏萋萋收回手,「我只是想看看,粗鄙丑陋,到底什么样!」

「公主还是注意,不要自降身份。」

「自降身份?」苏萋萋嘟囔着,起身转到沈煜洲身前。

挡住了他赏月的目光,在沈煜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就着月色,吻上了沈煜洲的软唇。

她轻轻咬了一口沈煜洲的下唇后说道:「嗯~那又如何,我就要嫁给你。」

攻略高冷男生第二要素:坚持不要脸,坚持脸皮厚。

苏萋萋坏笑着,又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她撑着头,不看月亮,眼里只有沈煜洲精致的侧面轮廓,和他凸起的喉结。

良久,沈煜洲才开口质问她:「公主为什么要戏弄臣?」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反应,等他回头,苏萋萋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温柔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跟那天在马上睡在他怀里时,一样好像又不一样。

……

翌日

这整整一个上午,宣阳殿的人都在忙着给公主梳妆换上华服。

这一年之中,公主的生辰,比女帝的生辰宴席还要盛大,穿华服簪花,就连这妆容,都要画上精美的花钿。

光是换装,都累个半死。

苏萋萋饿了一个早上加中午,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可是肚子被勒的太紧,她又什么都吃不下。

「好了吗?好了吗?」苏萋萋催促着,再下去,她真的要死在这梳妆台前了。

小桃子替她挑选着耳饰,耐心的安抚她:「公主,好啦好啦!你看!」

铜镜里,细眉如画,媚眼如丝的姑娘,什么都不用做,单单就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绝美的画。

小桃子夸赞着:「我们公主,是全南国第一美人呢!」

「就你嘴甜。」

「公主,今日遇见了林娆,可不能失了仪态,咱们今天,可得大度一些,往日欺负她也就算了,今日她姐姐也会来,咱们还是别太过分。」

苏萋萋不理解了,这林娆姐姐?什么来头,还要在她面前收敛!

本来对生辰毫无兴趣的苏萋萋,一下就来了兴致,突然就想知道,这个林娆的姐姐是谁了。

——

「公主到!——」随着内侍的阴柔的喊声,苏萋萋缓缓进入宴席,她的出现,使这春园的花朵,都黯淡无光。

一身浅蓝的华服上,金银线交错绣出两只大气的凤凰,在阳光下,栩栩如生,这种交织的绣法,是只有内宫绣娘才会的。

民间,看不到这种东西。

她落座最高处的八角亭里,挨着女帝。

众人起身,异口同声,齐齐向苏萋萋行礼祝贺,「祝公主,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众位爱卿免礼。」女帝起身,镇住这个场面,说着客套话。

而!苏萋萋的目光,一直在寻找沈煜洲的方向。

他坐在苏萋萋的侧后方,事不关己的正在喝着茶,当两人目光对视时,苏萋萋礼貌的回应一个微笑。

沈煜洲身旁的阿澄突然应景有感而发,「回眸一笑百媚生,说的应该就是我们的公主了。」

沈煜洲淡定的看了看手中的茶碗,放到嘴唇抿了一小口,好似,他只是来露个面,其他事情,都跟自己无关。

思想还在开小差的苏萋萋,突然间听见女帝说了一个很感兴趣的环节。

今日是公主生辰,也是南国的簪花节,可以摘下,春园的花匠精心培育的应季花朵,送与心爱之人,或者母亲。

众人兴致高涨,都在挑选用来采摘的鲜花,也有的,不紧不慢的,将礼物送了上来。

「见过女尊大人,见过公主殿下!」说话柔声细语的女人,身旁站着林娆,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没见过的的女人,应该就是林娆的姐姐。

林懿。


「懿儿,过来坐。」女帝的笑颜,慈眉善目,热情的将林懿拉到自己身边挨着坐。

两人亲昵的快比苏萋萋这个亲女儿还亲了。

(林懿呢,是林女相的女儿,为什么,在这个女尊年代,还有林娆一个庶出。

林女相的夫君是唯一一个,正一阶的男性文官,模样清秀,为人正直,

林女相有个亲生妹妹,也就是林娆的母亲,设计自己的亲姐夫,逼迫他娶了自己。

林女相也只能无奈接受,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林女相的夫君,在林娆出世的时候,突发心悸去世。)

所以苏萋萋,不喜欢这个林娆,也是有原因的。

此时的林娆乖觉的站在姐姐身后,跟苏萋萋眼神对上时,还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的苏萋萋真的很想揍她。

但碍于场合,苏萋萋还是忍住了。

林懿和女帝,闲话家常,又送上珍宝给苏萋萋作为生辰礼,两人说着说着,竟说到了沈煜洲身上。

林懿瞧了瞧不远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随即娇羞一笑道:「女尊大人,林懿丧夫,已有四年,一直未再嫁,女尊大人,可否做懿儿的媒人,替我和沈将军牵个线。」

听到她打沈煜洲的主意,苏萋萋坐不住了,打断两人的话题,阴阳怪气的插了句嘴,「林懿,你是看上了沈将军哪里呢?」

「沈将军,年纪轻轻……」林懿还没说完。

苏萋萋就打了岔:「你是看中他身居高位,手执兵权吧?」

「丧夫四年,沈煜洲丧妻四年,怎么会这么巧?是你的亡夫先死,还是沈煜洲先丧妻呢?」苏萋萋就凭着原主的记忆,随便忽悠。

没想到,这胡编乱造的话,竟堵住了林懿的嘴,见她脸色铁青,像是被说中一样,拿起茶碗喝茶,一言不发。

难道?这林懿,真的图谋不轨?

场面一度尴尬,女帝只好陪着笑脸,出声打圆场,「懿儿,你知道这萋萋说话一贯如此,你也别放心上,等会儿,本尊就帮你单独留沈将军下来,替你啊,牵这根线。」

不让自己女儿嫁,让别人嫁?还替她牵线!自己的女儿,难道不是应该有优先选择权吗?

苏萋萋猛的起身,想掀翻桌子,可桌子是石头做的,也只能愤然离席。

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沈煜洲所在的席位,明目张胆的,坐在了沈煜洲身旁,明摆着向女帝抗议。

沈煜洲冷冷道:「公主,这不合……」

「什么狗屁规矩,我嫁给你,不合规矩,那我应该嫁给谁?」苏萋萋冲他吼,不知怎的,就是生气,生女帝的气。

自己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同意,别人随口的话,她立马就要给别人牵线,真不把自己的女儿当女儿吗?

可转念一想,女帝也只是怕她受伤而已!

意识到刚才冲沈煜洲撒气,苏萋萋立马情绪转换,随之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只是,刚刚那个林懿,她跟母亲说……」

她故意没说完,等着旁边的男人主动提问!

沈煜洲正襟危坐,侧过脸,接过她的话茬问道,「说什么了?」

「她说要嫁给你,母亲大人还答应了要给你们牵线。」苏萋萋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那张也看着自己的面具。

似是哭腔,继续说着:「我求母亲让我嫁给你,求她好久,都没答应我,别人一句话,她就应下了。」

眼里闪着泪花,嘴里却还没停下,「她身体不好,一说要嫁给你,她就生气,我甚至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可别人一说,她就答应了……」

她微微仰头的脸,眼尾滑落两滴眼泪,这让人怜惜的破碎感。(这演技,这ktv,妙蛙种子见了都要妙哇妙蛙。)

苏萋萋一边倾情演出,一边观察沈煜洲的微动作,当她眼泪落下时,沈煜洲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了些。

他还是有反应的!

苏萋萋继续顶风作案,还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衣袖,她轻唤沈煜洲的名字,「沈煜洲,我就要嫁给你!」

沈煜洲无法回应,把脸转了回来。

「公主,若是您再这样戏耍臣,被女尊知道了……」

「知道了怎么样?我就是想成为你的妻子。」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打断别人说话,可是真的,这些话能不能说的中听点。

自己说这么多,语气这么诚恳,这么认真,像是在开玩笑嘛?

苏萋萋扯了扯他的衣袖,待沈煜洲转过脸看向她时,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滑落。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以为,我在戏耍你,跟你开玩笑!可以吗?」含情脉脉的目光,像是在期待他肯定的回答。

他低头,看着那淤青还未全部散去的手,她落泪的一瞬间,沈煜洲真的相信,苏萋萋不是在开玩笑。

但仅仅,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沈煜洲没作答,而是侧身拿起身旁的黑色匣子,递给苏萋萋。

「这是什么?」她接过匣子,打开来,里面只是一串昂贵的冰玉珠子,只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她擦了擦眼泪,将珠子戴在手上,「所以你还觉得我是在戏谑你是吗?」

「这是送公主殿下的生辰礼,臣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还没起身,苏萋萋就抓住了他的手。

「要怎么样?你才觉得,我是认真的?」她问。

沈煜洲没回答,只是行君臣之礼后带着阿澄一同离开,留下她一人在原地。

出了宫门,阿澄才敢说话,「将军,你真就一点也不喜欢这公主吗?」

「不喜欢。」他回答的很果断,一刻也没有犹豫。

阿澄见他反应有点异常,调侃道:「将军,你从来不会对属下的问题,回答的如此之快,就连林小姐那次,你都是……」

说着,沈煜洲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阿澄赶忙闭嘴,不敢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对了,那几个人查出来了吗?」沈煜洲突然问道。

「问出来了,就是北狼城的,但是劫持公主的事儿,他们几个,嘴严得很,这都快被打死了,还没说。」

「没说?我只给你最后两天!」沈煜洲说完,一个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阿澄见他走远了,才敢抱怨:「钱少就算了,还要逼迫奴才,没人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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