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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绝无路之人

继丞相之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介:故事的主角是一对烈士遗孤,也是一对义兄,义妹,他们出生在六十年代中期,哪是一个千年之交,百年一遇的混乱年代,这个年代人人平等,却是一无所。义妹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不仅生了一身敖骨,还十分刁蛮任性,她不但聪明伶俐,而且还是个学霸,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拼命读书,她说义兄就是要为她做义务劳动的。义兄不知遗传了谁的基因,不但是个拼命三郎,而且还是个宠妹狂,他的理想就是要拼命干活赚钱,一定要把义妹养到大学毕业找到工作,然后离开。故事的看点只有一个,就是两个没有共同理想的年轻人,在人生路上的点点滴滴。

主角:张东阳,李天姿   更新:2022-11-28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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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东阳,李天姿的其他类型小说《天不绝无路之人》,由网络作家“继丞相之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故事的主角是一对烈士遗孤,也是一对义兄,义妹,他们出生在六十年代中期,哪是一个千年之交,百年一遇的混乱年代,这个年代人人平等,却是一无所。义妹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不仅生了一身敖骨,还十分刁蛮任性,她不但聪明伶俐,而且还是个学霸,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拼命读书,她说义兄就是要为她做义务劳动的。义兄不知遗传了谁的基因,不但是个拼命三郎,而且还是个宠妹狂,他的理想就是要拼命干活赚钱,一定要把义妹养到大学毕业找到工作,然后离开。故事的看点只有一个,就是两个没有共同理想的年轻人,在人生路上的点点滴滴。

《天不绝无路之人》精彩片段

世界上最贫穷的人,莫过于银厂沟的农民,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但挣不到一角钱,而且还吃不饱肚子,这里是兵家必经之地,从清朝末年就战乱不段,日本鬼子前脚走,国军后脚来,他们把这里搜刮得干干净净,国军还把青壮年抓去当了壮丁,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他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个个饿到黄皮寡瘦,连生不出孩子来。

银厂沟并没有银子,两边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中间是一块平地,一条河水将平地一分为二,平地上住着几百口穿着破烂衣裤赤着脚的老人,正在渡过三年粮食关,产队长吆喝一声,他们抬着三个饿死了的老人,慢慢爬上了山顶。

南山脚下有座李家大院,据说是清朝末年迁来的官员,他家有两院房子,都是按皇宫设计建成的,前院住着两个知青。

后院住着两个烈士遗孤,一个粉雕玉琢的的女孩,名叫李天姿,她是李家唯一根,她有一个八岁的义哥叫张东阳。

今天是李天姿五岁生日,义哥带着她到供销社卖药材,所得的金额是一元二角。

李天姿将一元二角揣进裤兜,拍了拍小胸脯,看着义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是有钱人了。”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瞬间点燃了张东阳挣钱的欲望,他们手牵手走了三公里多,终于走进了家门。

李天姿抱着张东阳的腰蹭了蹭,开口笑道:“东阳哥哥你挣钱,我管钱行不行。”

张东阳毫不犹豫点头道:“当然行。”

从此义哥每天上山挖中药材,义妹躲在家里等他回来。

他们吃的粮食是集体分配的基本口粮,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除夕夜,李天姿把所有的钱倒在床上,最大的票面是壹圆,最少的票面是一分,两小只趴在床上数许久,也没有数清楚多少钱。

他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定让义妹三月一号报名读书。

他们开完会议,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他们躺在床上相拥而眠,一夜无语。

李天姿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不但生长得聪明伶俐,而且还有一身傲骨。

张东阳不知遗传了谁的基因,他不但是个拼命三郎,而且还是宠妹狂,李天姿白天在学校读书,晚上回来教他识字。转眼到了期末考试,李天姿考了全班第一,张东阳已学会了一年级上册,夜幕已经降临,两小只又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时光匆匆,李天姿考上了初中,学校离家的有三公里路多,李天姿每天奔波在学校与家的路上,张东阳依然奔跑到大山上寻找药材,春去冬来寒又温,李天姿初中毕业考上了高中,张东阳又学会了初中的课程。

春雷一声震天响,生产队看着张东阳笑眯眯地说道:“明天要开社员大会,土地要承包到户。”

张东阳微微一笑,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土地是我的命脉,没有饭吃必定要饿死,他匆匆忙忙跑进家门,问李天姿要了五块钱,急忙跑到供销买了一捆棉绳,又急急忙忙跑到家里,拿着他的砍柴刀,砍了几十根木棍,将木棍钉在田边,拉上他的棉绳,把田地围了一圈,他邪魅一笑:“这些田地我承包了。”

他又跑进厨房开始做晚饭,他们很快吃完晚饭,夜幕已经降临,两小只又相拥而眠。

天刚蒙蒙亮,他们吃完了早饭,社员同志们陆陆续续走进了前院,张东阳手提砍柴刀,看着生产队长笑眯眯地说道:“我围着的田地我要承包,还有我们的前后两院房子,包括蚕房都是李天姿的财产,谁都动不得。”

生产队长看了他一眼,大吼一声,“现在开会,今天所有人参加丈量土地。”

张东阳手提砍柴刀,说道:“从我家开始丈量。”

生产队长点点头,大手一挥,开始丈量土地,张东阳紧随其后,经过七天的丈量,他承包了两亩水田,两亩旱地,土地的事情他终于心想事成。

生产队长对他说,现在正是寒露季节,你要马上开始挖地种小麦,他立马去供销社买了两把锄头,披星戴月干了十多天,终于种完成了小麦,可是他的灾难已经降临。

李天姿哭哭啼啼离开了他,搬到后院分床睡了,从此性情大变,对他横眉冷眼,花钱大手大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转眼到了第二年五月中旬,张东阳收完了小麦,插上了秧苗,交完了小麦的公粮,留下李天姿够吃的小麦,全部卖给了粮站,照样把钱交给李天姿管理。

张东阳就这样农闲上山挖药,农忙下田干活,所得的钱,全部交给李天姿管理,他忙忙碌碌过了三过了年,没有买一件衣服,顿顿吃包谷饭,一年要吃一千多斤包谷面,令他绝望的时辰到了。

李天姿拿着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气冲冲地走进家门,啪的一声,将通知书丢在他面前,冷冷地说道:“要一千贰佰块钱。”

张东阳看了看录取通知书,又看看自己到长不短的烂衣服,开口道:“我没有一分钱。”

李天姿从裤兜里掏出来二十块钱,冷声道:“买衣服剩下二十块,你叫我怎么办?”

张东阳看着二十块钱,幽幽地说道:“我们本来是村里的有钱人,至少还有二十元做周转金,一千贰佰块钱,我没办法了。”

李天姿冷笑一声:“你没办法就滚蛋,我要卖房子去读书。”

张东阳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一个言行不一,开始和结束背道而驰,内心和外表不符合,假立名节迷惑他人耳目,这叫“毁志”。

真正的人品不端与人性是相抵触的,对人对事都永远不会公正。按照这种心性行事,看上去仿佛很直率,实际上只能互相攻奸,好人受气真正的宕拓不羁表面上很率直,但是永远不能走上正道,依照这种性情行事,似乎很痛快,然而其行为狂傲,必将违背礼节。

如果一个人与别人吃吃喝喝而相亲,因行贿送礼而结交,以损人利己臭味相投,一旦有了权利和名誉就把感情隐藏起来,这种人就是贪婪而卑鄙的人。

假如一个不是人为了事业,而是为了升官发财,飞黄腾达,就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只要有利,就闻风而动,这种人千万不要与其结交。

如果有人只有一些小聪明而没有大学问,只有小能耐而不能办大事,只看重小利益而不知大道理,这就叫做虚假。

每个人都有其短处,只要大节不坏,就应肯定,每个人都有微小的过失,不应因此而背上包袱,但是如果大节不好,就要否定,愚天愚妇的行为,更不值得去赞扬了。


张东阳想到这里,瞟一眼漆黑的夜幕,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明天早上我滚蛋。”

李天姿冷哼一声:走进了闺房。

张东阳尴尬的坐在厨房,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天,义父义母脚杆一蹬光荣牺牲,我从此又当义哥又当奴隶,把几十座大山的药材都挖绝了,才把义妹养到十七岁,转眼十二年过去,为了节约一分钱,我没有吃过一顿细粮和猪肉,现在我身无分文,滚到哪里去呢?

他想到这里,起身洗干净碗筷,坐在门外的梨树下看着遥远的东方,低声自语:“我到底是渣女生出来的,既然选择不要我,生出来干啥呢?

他叹了口气,现在我十九岁了,却落得个身无分文,又被赶出了家门,接下来到底往哪里去,山上已经没有药材了,我就彻底失去了生活来源。

他起身走到稻田边,借着月亮看着郁郁葱葱的秧苗,自言自语道:“我已经忘记你们的香味了。”

他转身走到包谷地边,抱着包谷杆微笑道:“明天早上我走了,感谢你们把我养大成人了,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

他拍了拍手上并没有的尘土,挠着头发走进卧室,看着一件烂衣服笑道:“你还要陪我走进下一个冬天。”

他收拾好这件烂衣服和一双烂胶鞋,坐在床边想了想,既然要离开了,应该跟义父义母道个别,虽然我只用过他们五分钱,但是义母必定救过我一命,还给我起了个名字。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自己住了十九年的房间,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慢慢爬上了后山,借着月光看着五座坟墓。

他首先跪趴在义母的坟头前,喊了一声义母:“感谢你救了我一命,自从你走后,天姿妹妹吃的都是米饭,穿的都是好衣服,我从来没有叫她下地干活,也没有让她做过饭,三年前我还在她给她洗澡,现在我还要洗她的衣服,今天她考上了名牌大学了,要卖房子去读书,明天早上我就走了,希望你保佑她平平安安。”

他说完这些实在话,转身趴在奶奶的坟头前,喊了一声奶奶,“明天早上我走了,你唯一的孙女考上了名牌大学,要卖你的房子去读书,希望你保佑他卖个好价钱。”

他又起身跪趴在义父的坟头前,喊了一声义父:“你的独生女儿考上了名牌大学,今天她叫我滚蛋,要卖房子去读书,你们为什么不留下一点钱,为什么不留下一句遗言?明天早上我就走了。

张东阳跑回卧室,躺在床上想不通,想到头昏脑涨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起床吃了一碗剩饭,又给李天姿焖了一米饭在锅里,提着油纸口袋走到平称上,称了一下自己的体重,他看着称杆微微一笑:“奶奶说我来的时候是八斤重,现在是一百二十八斤,他抬眸看着进进出出十几年的大门,他一步三回头拉开沉重的木门,只见他身子一抖,原来李天姿站在门外。

李天姿恶狠狠地看着他,伸手拿着他的油纸口袋,将他的衣服倒在地上,仔细搜查了一番,没有搜到一分钱,接着把他身上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仍然没有搜到一分钱。

他看着李天姿微微笑道:“除了这把刀子和绳子,我确实没有一分钱。”

他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烂衣服和鞋子,带着满身的遗憾,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着走着,勒了一把树叶捏在手心,很快走到大公路边,公路是南北走向的,他蹲在地上用树叶打了一卦,问问南下还是北上,最终卦象显示南下大吉。”

他站起来,看了看李家大院,满意的笑了笑:“我赚了一百二十斤健子肉,现在我十九岁,身高一米七十八,体重一百二十八斤,体格强壮,头脑灵活,还是一表人才,遗憾的就是穿着一套破烂堪的衣服。”

他看着露出来的脚拇指,又看了一眼脚上的烂胶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他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头,拿在手里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是金子呢?如果是金子,我就去买两套新衣服,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他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李家大院,这个义妹小时候,天天都是笑眯眯,自从上了高中一年级,竟然就是天天发脾气,不知她是怎么了?现在她要卖房子,估计三个生产队没有那个家有一千块钱,也许连二佰元钱都没有,谁会买她的房子?

他想着想着走出了二队的地界,来到一队的地盘,一个女孩叫住了他,问道:“李天姿考上大学了吗?”

他点点头:“考上考上名牌大学了。”

女孩哦了一声,“我没上考上。”

他微微一笑而过,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李家大院的方向,低声自语道:“考上大学不容易,但是一千贰佰块钱,我确实没有办法了。要是有人请我干活,一年给我贰仟肆佰元的工钱,我不买衣服鞋子,也要供她念完大学,等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我才离开她就没有遗憾了。”

他顶着烈日走到两河口,公路是顺江而下的,他走到江边坐在悬崖上,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既然我帮不了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干什么?

李天姿来到街上,拿出一张房屋转让贴在墙上,纸上用毛笔写着,李家大院所有房屋包括田地一万元出售。

杨主任看着房屋转让摇摇头:“我们信用社还没有一万元周转资金!”

李天姿翻着白眼,继续贴房屋转让。

张东阳依然看着滚滚的江水,沉浸在告别人间的最后一刻,他愤怒地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烂衣服,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他在半空中看见三个动物,好像在他的斜对面跳下水了,他急忙深吸一口气,从河底浮出水面,几个蛙泳游到岸边,他举起衣袖擦干脸上的水,看着江中游过来的动物,吞下一口唾液,心中暗自高兴,只要想办法抓住它,我就逃过一劫了。

只见那个动物直接向他游过来了,他急忙捡起来一个鸡蛋大的石头,时刻准备砸死那个动物。

他静静悄悄地躲在大石头旁边,看着动物疾速朝他游来,只见那个动物刚刚上岸,他手里的石头猛然脱手而出,瞬间砸到动物的头上,他迅速冲上去紧紧抓住动物的后脚,一股香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一条黄狗游上岸,开口咬住了动物的脖子,紧接着又是一条黑狗咬住了动物的嘴巴。

他心念一动,松开了抓住动物的双手,拿出衣兜里的绳子,马上拴在黄狗的脖子上,绳子的另一头,拴住黑狗的脖子。

他拍了拍手上水珠,得意地笑了笑,低声道:“我们一起去流浪。”


他拴住两条猎狗,伸手拨尖刀,割下了动物的香囊,马上剥掉动物的皮子,又将动物的内脏喂给两条猎狗,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动物的肉包在衣服里面。

他左手提着动物的肉,右手牵着两条猎狗爬上了公路,他看了看衣服里面的瘦肉,忽然想起天姿妹妹从来不吃肥肉,她最喜欢吃的就兔子肉,这个动物的肉,肯定比兔子肉好吃。

他想到这里,哒哒拖拉机的声响起,他抬眸一看,是农机站的拖拉机,他招了招手,高声喊到:“钟哥,搭个顺风车。”

拖拉机停在他的身边,他急忙爬上去,将两条猎狗拉进车厢,盘腿坐在里面,半个小时左右,拖拉机停在李家大院门口,他尴尬的牵着猎狗,左手提着瘦肉,敲响了前院的大门,他敲了三十七次,听见李天姿在里面冷声道:“死人了吗?”

张东阳干咳一声:“没有死人,我给你送点瘦肉回来。”

李天姿拉开了大门,张东阳牵着猎狗提着瘦肉走进去了,他将猎狗拴在桂花树上,提着瘦肉走进厨房,马上生火做饭,不一会儿,一碗青椒炒瘦肉,一碗大南瓜混合煮四季豆,摆上了饭桌,

张东阳给李天姿舀了一碗米饭,笑眯眯地说道:“我也吃一碗米饭。”

李天姿睬都没睬他一眼,只顾低头吃饭。

张东阳很快吃完了一碗米饭,又添了第二碗。

李天姿吸了吸鼻子,愤怒地说道:“你真不是个东西。”

张东阳吓得身子一震:“我又咋了?”

李天冷声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香水味?”

张东阳从裤兜里拿出香囊,微微一笑道:“这个东西可以卖钱,有一次我去供销社卖药材,看见有个猎人卖了一个香囊,卖了好几十块钱。等会儿我就去卖香囊,然后买一套新衣服,现在我只有身上穿的这件红背心了。”

李天姿拿着香囊闻了闻,缩手装进自己的衣兜里。

张东阳看着李天姿摇了摇头,他吃完午饭洗干净碗筷,走到门外捡起来地上的那件烂衣服,抖了抖灰尘,把烂衣服穿在身上,牵着两条猎狗走出了大门。

李天姿叫住了他:“你不是要去卖香囊买衣服吗?”

张东阳看着她微微笑着:“你舍不得卖就算了,我们三个流浪去了,如果我找到好吃的东西,又给你送回来。”

李天姿伸手抓住拴着猎狗的绳子,冷冷地说道:“一起去镇上。”

张东阳穿着一身到长不短的烂衣服,不好意思走在李天姿身边,只好快步走在前面,他不停回头看看李天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从来我就把你当妹妹,为啥对我如此冷漠?

张东阳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为处世的原则,太强必折,太张必缺。过于坚硬必被折断,过于扩张必会裂开。做人处世也是如此,不能过于倔强耿直。

必然知道进退,也能刚而能柔。

安身处世更要懂得进退,既有原则又要灵活。时势变迁,事物的发展是随着变化的,因而对策也要随之改变。

做人须内里端方正直,对外灵活圆通,笔直的树木不能形成阴凉,过于直率的人容易得罪人,就不会有朋友。与人相处要随和之中有耿直,处理事情要精细中有果断,认识道理要正确中有通达灵活。

以正直克己持身,贵在处世有灵活变通不顽固,持己见的权变,处世为人缺乏变通灵活的心眼,就像木头人一般,无论走到那里都会被人认为碍手碍脚。

由于种种原因,我不得不违心地讨好宠爱她,目前这种情势下,我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补救之策?但是打也不成骂也不成,越哄越不听话,简直就是软硬不吃,我该怎么办?

李天姿突然怒吼一声:“你跑那么快想干什么?”

张东阳一听,立即止足不前,伸手抓住猎狗的绳子,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害怕败坏了你的名声。”

李天姿冷哼一声:“名声很重要吗?”

张东阳很想说,我必教你重新做人,可是话到嘴边,还是不敢说出口,只好牵着猎狗往前走。

他很快来到供销社门口,可是牵着猎狗无法进门,只有尴尬的站在门外,看见对面刚开业的服装店,他走到服装店门口看看,一个小姐姐看着他的衣服,直接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裤,牵着猎狗又走到供销社的门口。

李天姿走进出供销社,冷声道:“卖了四佰块钱,给你一佰买衣服。”

张东阳拿着一百块钱,跑进对面的服装店,看着一条裤子,问道:“多少钱?”

小姐慢悠悠的说道:“这是新款的牛仔裤二十块钱。”

张东阳开口道:“我先试试行不行,如果合身的话,我要买三条。”

小姐姐拿着一根皮尺,量一下他的腰围和长度,翻出三条牛仔裤,啪的一声,丢在他面前,伸手一指去屋里试穿。

张东阳拿着三条件裤,快步走进试衣间看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脱下烂裤子,穿上牛仔裤,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差点把自己迷倒在地,觉得自己的身材和腹肌,实在太满意了。

他很快试穿了三条牛仔裤,将烂裤子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出试衣间,看着小姐姐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有一百元钱,还要三条短裤和三件外衣,请你帮我计划一下。”

小姐姐看着他笑了笑:“今天刚开业,我计划给你。”

他递上一百块钱,说了一声谢谢!

李天姿站在门外看见这一幕,丢下手里的绳子,走进服装店怒吼一声:“你们眉来眼去想干什么?”

张东阳一听,吓得深吸一口气,急忙把她搂在怀里,伸手摸进她的裤兜里,拿出来三百块钱,说道:“我必须要教你重新做人。

虽然我舍不得打你骂你,但是你继续嚣张跋扈,就算你大学毕业,也是个无用之才。”

他伸手将三佰块钱丢在柜台上,喊了一声小姐姐:“全部计划我们的衣服,她是我的妹妹,你不用担心。”


李天姿冷声道:“原来你也有脾气。”

张东阳放开她,跑出去把两条狗拴在树上。走进服装店说道:“以前你天天笑眯眯的时候,我们的财运是很好的,自从你哭丧着脸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财运了。”

李天姿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张东阳伸手把她抱在怀里,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如此恶毒?”

李天姿闭口不语。

小姐姐计划好他的衣服,拿着一条健美裤,喊了一声小妹妹,“现在大城市最流行的裤子,你试穿一下不?”

张东阳抱着她拿着健美裤,直接走进试衣间,脱掉她的外裤,马上帮她穿上健美裤,让她站在镜子面前一看,惊呼一声:“好漂亮。”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试衣间,喊了一声小姐姐:“你看漂亮不。”

小姐姐微笑道:“没有比她漂亮的了。”

李天姿开口道:“留一百元做零花钱,三百计划买衣服。”

小姐姐很快计划好衣服,张东阳身穿着牛仔裤,穿着白衬衣,穿着夹克外套,显示出来他阳光帅气的本来面貌。

张东阳背着一大包衣服,李天姿穿着一条黑色健美裤,穿着一双白色回力鞋,牵着两条猎狗,默默地走在张东阳的身边。

他们很快走进了家门,张东阳马上开始生火做饭,李天姿伸手揪住他的领口,冷声道:“我上高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我洗澡,那时候我成年了吗?我告诉你,下个月我才满十八岁。”

张东阳听到此话,哭笑不得:“那些天我忙着种小麦,浑身泥泞不堪,我没有答应给你洗澡,并不代表不洗给你,就这么一点小事情,你竟然折磨了我整整三年。”

李天姿哼了一声:“小事”,“是不是死在你面前也是小事。”

张东阳摇了摇头,微笑道:“明天我上山打猎去了,如果运气好,你就有钱读书了。

李天姿放开了手,打开衣服包裹,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了卧室。

张东阳看着李天姿离去的背影,低声细语道:“小气鬼,我是你唯一的长兄。”

他叹了口气,拿着瓷盆跑进菜地,摘了一个小南瓜,摘了一些四季豆,摘了十二根青辣椒,端着瓷盆跑进厨房,忽然发现王阿姨在厨房里面,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喊了一声东阳:“借我十块钱,我家芳芳生病了。”

他哦了一声,跑到后院,看见洗澡房冒着火烟,就知道李天姿又在烧水洗澡了,他喊了一声妹妹,“王阿姨要借十块钱给芳芳看病。

李天姿哦了一声,跟着他走进厨房,伸手递给王阿姨十块钱。

王阿姨接过十块钱,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张东阳看了一眼李天姿,心想现在柴火基本上烧完了,也不知道节约一点,我走了你怎么办?

张东阳一边晚做饭,一边欣赏自己的新衣服,心中暗自发誓,我这辈子坚决不穿烂衣服了,必须为自己而活,我这个义妹太恶毒,她上不上大学随便她了。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做好了晚饭,他们吃完晚饭,张东阳喂饱了两条猎狗,洗干净碗筷,收拾干净厨房。

李天姿娇喝一声:“马上给我洗澡。”

张东阳听见她的声音,打了个冷噤,跟着她走进浴室,很快帮她搓洗干净,又要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他马上跑进厨房,准备明天上山吃的干粮。

他做完了一天的活,躺在床上自然而然想到,一个人即使道德淳厚,行为诚实,也未必能投合他人的口味,名声好,名誉满天下,与他人没有矛盾,也不一定可以沟通别人的思想感情。

强行把仁义道德一套道理,在恶妇面前说长道短,这样做无异于借别人的罪过来标榜自己的美德,这就是害人,害人之人,反过来就会被别人害。

一切蛊惑人心,闪烁其辞的做法,都是圣人要设法排除的,圣人决不轻率地把事情托付给庸人,这就是明察与明知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们都不假思索地指责这种做法,说这样的人虚伪,没有道德可言,但是为人处事,哪一个人又没有些随机应变的灵活机动呢?

所以,人们批评是一回事,但或多或少运用这种做人的技巧又是一回事。

但没有比这种变色龙式的做人技巧更高明的技巧呢?

古时候的圣人,处世为人总是先察问自己,然后再考察别人。假如考察自己的功夫还没有做到家,哪有闲工夫顾及残暴的人的所作所为呢!

再说,道德为什么扭曲失落,智慧为什么锋芒毕露,充满杀机。

道德的失落歪曲,是为争取名声,智慧的滥用,是为了争取胜利,争名夺利就相互倾轧,成了争斗的工具,二者都是害人的凶器,是不可以随便实行的。

她为什么要在家里争夺名声和权利,她应该当明白,这个家本来就是她的,我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他刚刚想到这里,李天姿来到门外大吼一声,开门。

他急忙拉开门一看,李天姿站在门口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抬腿走进卧室,怒吼道:“你不是要教我重新做人吗?现在教育呀!”

张东阳伸手扶着门框,开口道:“你这样刁蛮任性,目中无人,六亲不认,我好歹是你义兄,继续这样下去,你长大也嫁不出去。”

“哦,“原来你是想把我嫁出去,好霸占我的财产。既然你是我的义兄,就应该为我做一辈子义务劳动,这辈子我不嫁人,这些财产你永远得不到。”李天姿恶狠狠地说道。

张东阳掰开耳朵上的手指,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明天我去霸占一个山洞,那里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应该没有人撵我走。我不会去霸占你的财产。”

李天姿冷哼一声,走出了卧室。

张东阳看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我是最悲催的长兄。”

他想到这里,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天刚蒙蒙亮,他走进厨房大吃一惊,李天姿坐厨房在里面。

他立马给李天姿煮了一碗鸡蛋面,自己吃了一碗剩菜剩饭,背着干粮,牵着两条猎狗向原始森林走去。

李天姿锁好了大门,拿着一根绳子,紧跟着他的身后。

张东阳不知道李天姿要去哪里?他快速向前走着,很快离开了村庄,钻进了树林。

李天姿在后面尖叫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她拿着一根绳子,正在树上打结,他牵着猎狗跑下去,问道:“啥意思?”

李天姿沉声道:“现在我吊死在这里,我的财产就是你的了。”

张东阳伸手解下绳子,开口道:“我已经想好了,山上有个山洞,我曾经住过一夜,旁边有个平地,我去把平地开垠出来种洋芋,从这里到山洞,至少要走三个多小时,以你的体力是走不到山洞的,你还是回去卖房子读书,我绝对不会要你的财产。”

李天姿怒气冲冲:“你以为房子真的能卖出去,你是我的义兄,就应该为我做义务,我不允许你去做私活。”

他抬起了手,怒目圆睁,恨不得一巴掌结束了这个无赖义妹的性命。

李天姿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慢慢放下了手,把干粮包裹挂在面前,将就李天姿上吊的绳子,把她捆在背上,背着她直接向山顶走去。

他出了几身大汗,终于爬上了山顶,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当顶,他放下李天姿,吃了一点干粮,放了两条猎狗,说了一句:“对面山上有香囊,你们去抓一个来。”

两条猎狗吃了干粮,跑进了森林。

李天姿蹲在旁边嘘嘘一番,拿出她的围巾围在自己的脸上,就像五岁时候一样,又把绳子递到张东阳手里。

张东阳又背着她朝山洞的方向走去,他很快来到山沟里,找到了他的山洞,这个山洞大约有二十平方米,离小河边不过二十米,算是柴方水便的风水宝地。

他放下李天姿满意地笑道:“这里就是我的家,那个平地就是我的洋芋地,只要我每年抓住一个香囊,就够我买衣服穿了。”

李天姿摸了摸屁股冷声道:“这绳子太细了,估计我的肉都勒烂了。”

张东阳简直无语。转身跑到小河边,趴在地上喝了一口冷水,准备捡点干柴火,忽然发现一朵羊肚菌,仔细一看,有一大片,他阴阳怪气地笑道:“天不绝无路之人,我张东阳是个有口福的人。”

他脱下外衣铺在地上,把所有的羊肚菌收集到衣服里面,提着羊肚菌走进山洞。

李天姿看见羊肚菌,桃花眼一亮,尖叫一声:“我要吃烧烤羊肚菌。”

他马上生了一堆火,砍了几根小木棍,把羊肚菌窜在木棍上,拿出一点食盐,撒在羊肚菌上面,蹲在火堆边开始烧烤。

李天姿吃着羊肚菌,脸色越来越不好,过了半分钟,怒吼道:“盐巴会毒死人,你不知道吗?”

张东阳眨了眨眼睛,突然听见山上猎狗的叫声音,他愤怒地起身走出了山洞。

李天姿拿着绳子,站在山洞门口,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想死了吗?”


张东阳转身走进山洞,拿着砍柴刀砍着李天姿的脖子,大吼一声:“天呐,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你眼睛瞎了吗?我是你的义妹。”李天姿冷冷地说道。

张东阳吐出一口浊气,丢掉手里的砍柴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绳子,背着李天姿说道:“你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还知道自己是我的义妹。”

他背着她来到一个山包上,听见猎狗在山顶上叫了一声,瞬间就销声匿迹。

他放下李天姿把她抱在怀里,心中暗自思忖,她十三岁以前是无比可爱的,那时候的她聪明伶俐又懂事,见面就喊东阳哥哥,只要有空就这身上蹭蹭,现在为什么变得目无尊长陆亲不认,是不是生病了入,他想到这里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李天姿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有病。”

张东阳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又把她背进山洞里说道:“我用柴草给你铺一张床,晚上你好睡觉。”

他拿着砍柴刀,很快砍了无数的树枝铺在地上,又在树枝上面铺了些干草。

李天姿屁股一抬,气势凶凶坐在上面。

张东阳又砍了很多干柴,准备晚上烧通宵烤火,他做完这些事情,猎狗的声音在山顶响起来,他仔细听听,猎狗声音从山顶下来了,很快来到半山腰,猎狗的声音就在原地响起,并没有移动。

他看了一眼李天姿,轻轻地喊了一声妹妹:“我上去看看行不。”

李天姿拿着绳子站起来了,他又背着她往猎狗叫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工夫,看见一只獐子站在树上,他放下李天姿,找到一个鸡蛋大的石头,他深吸一口气,石头脱手而出,瞬间砸到獐子的头上,獐子惨叫一声掉下来,黄狗猛扑下去咬住獐子的喉咙。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獐子的身边,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告诉了他,这是一个香囊。

张东阳又背着李天姿拉着死獐子,走进了山洞,拔出刀割下来香囊递给她,马上开始剥獐子的皮子。

李天姿看着手里的香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条猎狗吃了一顿肚杂,翻着白眼蜷缩在火堆边,他们吃了一顿火烧肉,李天姿吃饱喝足,转身背靠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二人一夜无语,天刚蒙蒙亮,张东阳起床给两条猎狗吃了些獐子肉,马上把它们赶出了山洞。

两条猎狗摇头摆尾钻进森林,他又把李天姿抱到小河边,帮她梳妆打扮一番。

他又开始生火烤肉和羊肚菌,李天姿吃了烧烤肉和羊肚菌,还吃了一些煎饼。

张东阳吃了一块獐子肉,背着李天姿走到一个山包上,他放下她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晒太阳。”

李天姿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忽然想起不善良的人,虽然大家都很憎恶,但对人也有好处,这是因为别人见了不善良的人都能引以为戒,不至于自己也去做不善良的事。如果看到不善良的人,自己就会放肆,或者自己做了坏事也不觉得羞耻。

有人说家里没有不善良的人,那么孝敬父母,友爱兄弟的行为就得不到张扬,村里没有不善良的人,那么诚实厚道的事迹就得不到光大。不善良的人的存在,就像一块磨石,虽然自己被磨损了,但刀斧凭借它而锋利起来。

老子说过,“不善良的人是善良人的反面教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果看不到不善良的人,而与他一起干坏事,甚至与他一起争高低,这样只会损害自己,没有任何益处。

他想到这里,喊了一声妹妹:“我们应当相互尊重,相亲相爱才行,我们应该做一个善良的人。”

李天姿冷声道:“只要你真心爱我,不敷衍了事就行了。”

张东阳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没有亲人和朋友,我不爱你去谁?”

李天姿摇了摇头,闭口不语。

张东阳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什么事情,敷衍了事了。

山上的猎狗开口叫了,他又背着她顺着河边往上走去,一路上又捡到五朵羊肚菌,李天趴在他背上哼着小调,也不给他说一句话。

张东阳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他反手拍了拍她的屁股,问道:“从小到大只要我们一起出门,都是我背着你,什么事情我敷衍你了?”

李天姿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慢悠悠的说道:“从小到大,你把我的垰垰角角洗得干干净净,还要做全身推拿按摩,昨晚上你推拿按摩吗,难道不是敷衍了事了吗?”

张东阳一听完这句话,轻声道:“你早点说不得吗?差点害死我了。”

李天姿照样哼着小调,两条猎狗的叫声越来越远了,他背着她一直往上走去,不一会儿工夫,听见猎狗上斗的声音。

他们很快来到猎狗的身边,看见獐子站在悬崖峭壁上,张东阳看了一眼,獐子站着的地方,至少有二十米高,他捡起一个石头,深吸一口气扔了出去,石头距离獐子还有几米远就无力的掉下来了,他拼命甩了几十个石头,距离獐子越来越远了。

他轻声道:“只有用枪才能打死它了。”

李天姿看了一眼獐子,娇声道:“赶紧回去买枪,我没听说过用石头打猎的人。”

他背着她很快爬上山顶,回头一看,两条猎狗跟上来了。

他看着两条猎狗摇了摇头,继续往山下走去,李天姿趴在背上,仍然哼着小调,张东阳听见她的歌声,感觉她又回到三年前乖巧懂事的时候了,在这三年里,她时刻用语言伤害我,简直弄得我身心疲惫了。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口,李天姿递给他一把钥匙,他咔嚓一声打开门锁,直接走进厨房,才把李天姿放下来。

他马上开始生火做饭,李天姿哼着小调走进卧室去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拿着瓷盆跑到菜地,摘了一个茄子,又摘了几根青椒,摘了一个嫩南瓜,低声自语:“应该够饱餐一顿了。”


他端着菜盆跑进厨房,忽然想起来,凡事好察并非明智,水过于清澈就养不了鱼,人过于精明伺察就没有朋友了,聪明通达的人,必须防止过于明察看透,孤陋寡闻的人,必须避免闭塞无知。明察秋毫者,最容易招人嫉恨,闭塞无知者,最容易受人蒙骗。

做人不能过于单纯明洁,要能容忍得下肮脏和污辱,对人不能过于爱憎分明,要能宽容得下所有善恶愚蠢的人。为人太清高就会被人嫉妒,处事过于高洁就会被大家孤立。

计较好恶的心思过于分明,就会觉得没有一件物品合适,区别贤明愚笨的心思过于分明,就不容易和一般人亲近。

为人处事切忌过于高洁而挑剔苛求,心中应当是非分明,然而也应该有宽容的度量,为人处事不可过于挑剔。

他想到这里开始煮米蒸饭,南瓜四季豆混合煮了一碗,做了一份青椒炒獐子肉,做了一份凉拌茄子。

他把两道菜摆上饭桌,他喊了一声妹妹吃饭了,李天姿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低头吃饭,一顿晚饭很快结束。

他喂饱了两条猎狗,洗干净碗筷,收拾干净厨房。

李天姿又走进厨房来了,开口道:“今晚上不准敷衍我。”

他跟着她走进浴室,认认真真帮她清洗干净,又给她做了两个小时的推拿按摩,李天姿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了,他看了一眼她嘴角上的微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要落下去了,他又给她按摩了一会双脚。

李天姿娇喝一声:“抱回去。”

他抱着她走进自己的卧室,轻声道:“我要去洗澡。”

李天姿动手收拾床铺,他高高兴兴跑去洗了个澡,走进卧室躺在床上,二人又回到了三年前了,李天姿依然像小时候一样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忽然想起,十岁的时候她出痲疹高热不退﹑咳嗽不断﹑皮肤起红疹,一天一夜昏迷不醒,有个老爷爷说给他,要用白酒擦她的身子,不然要死了,吓得他头昏眼花,急忙跑去找队长,要了一斤酒票,买来一斤白酒擦她的身子,擦了一天一夜,果然好了。

从此以后,只要她不舒服就要做全身推拿按摩,难道是她出红疹落下了病根?他想到这里,吸了吸鼻子,香味还是以前的香味,脾气却不是以前的脾气了。

李天姿在他怀里蹭了蹭,就是不开口喊他东阳哥哥,令他心里很不踏实,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地喊了一声:“妹妹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去买枪。”

天刚蒙蒙亮,二人起床吃过早饭,张东阳喂饱了猎狗,李天姿背着书包,拿着一条背带笑眯眯地看着张东阳:“今天我不上吊了,等我走不动了,你用它背我。”

张东阳转身锁了大门,牵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去三队买枪,去来至少有十公里。”

李天姿笑了笑:“为了读书,就算一百公里也要去。”

二人手牵手像以前一样腻腻歪歪朝三队走去,一路上引来无数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知他们又在八卦什么。

张东阳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很满意,可是身份太低了,他又看了看李天姿穿的黑色健美裤,感觉线条太暴露了,他们来到区政府门口,看见一个少女跑过来,拉李天姿的手问了一句:“他是哪个?”

李天姿微微笑道:“我的管家。”

少女眼睛一亮:“真是聪明有种,富贵有根,我爸爸今天去城里当县长,可是他不带我去,现在我很生气。”

“你是曹书记的千金。”

张东阳问道。

少女点点头,跟着他们并肩走了。

李天姿拿出背带笑了一声:走不动了。

张东阳背着她继续往前走,李天姿趴在他背上,撑开了雨伞,问道:“考不上大学你计划怎么办?”

少女尴尬地笑了笑:“我命不好呗,只有等待命运的安排了。”

李天姿干咳一声:“堂堂县长的千金,又是高中生,怎么会等待命运安排,叫你爸爸马上给你安排一个最吃香工作,以后你比谁都混得好。”

少女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张东阳背着李天姿抹了一把汗水,心想我的命才最不好,从小到大都是忙忙碌碌苦中求,只有等你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我才有机会改变命运了。

他走着走着走进了铁匠铺,老铁匠看着他背上的李天姿笑道:“我是铁匠不是医生。”

李天姿笑眯眯,“我是来买猎枪的不是来看病的。”

老铁匠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开什么玩笑,连路都不会走打什么猎?”

张东阳放下李天姿开口道:“打猎的人是我,她是我妹妹。”

老铁匠看了他一眼,伸手取下一支猎枪微微一笑:“这个猎人中风了,他定制的猎枪不要了,二十块钱卖给你。”

张东阳拿着猎枪看了看,开口道:“我试打一枪行不行?”

老铁匠眯起眼睛:“你会打枪?”

张东阳正色道:“我打过王叔叔的猎枪,他说是你卖给他的,所以我才来找你。”

老铁匠拿出来火药和铅弹。

张东阳拿着装火药的容器看了看,是牛角做成的容器,他抿嘴一笑:“这个容器和枪一起卖给我了。”

老铁匠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东阳试打了一枪,跑过去仔细一看,正中靶心,猎枪的威力巨大,他感觉很满意。

李天姿双手递给老铁匠二十块钱,说了一声谢谢!

老铁匠竖起大拇指,眯起眼睛,封赠一句:“枪响倒地。”

少女拉着李天姿的手,轻声细语:“去我家坐坐。”

李天姿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你赶着铁匠爷爷的驴车送我们回去,然后拿点野味回来尝个味道。”

老铁匠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眯,笑道:“我嗅到香囊的味了,你们肯定打到獐子了,小芳去给爷爷拿点下酒菜回来。”

老铁匠套好驴车,李天姿坐在车上得意的笑了笑,曹小芳鞭子一扬,毛驴拉着破车嘎吱嘎吱上了马路。啪的一声响,马鞭落到毛驴的屁股上,毛驴摇了摇头,立马跑步前进。

张东阳看了一眼曹小芳的脸型:“原来好看的女孩子,都是心狠手辣的。”

他看着毛驴屁股上的痕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谢天谢地好我不是曹小芳的奴隶,如果是她的奴隶,我的屁股上天天都是伤痕。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李天姿,心想你只会揪我的耳朵,却不会下手打我,看来我是不幸中的万幸。

驴车到了供销社门口,李天姿拉着张东阳的手,跑进供销社买了火药与铅弹,李天姿微微一笑:“这回枪支弹药齐全,我上学的钱应该不成问题了。”

驴车很快进了家门,李天姿给张东阳一个眼神:“午饭吃挂面。”

张东阳点点头,立马走进了厨房,生火煮了三碗挂面,三人挤在厨房里面,很快吃完了挂面。

李天姿把獐子肉递给曹小芳轻声道:“全部给你了,明天我们要上山打香囊。”

曹小芳说了一声谢谢!赶驴车走了。

李天姿懒洋洋地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睡午觉。

张东阳来到田边,看了一眼稻田里的败子草,顶着烈日走进稻田,扒了一个小时,两亩稻田的败子草,被他扒得干干净净。


他走出稻田,急忙走进浴室洗澡,却看见她的衣服,又泡在盒子里面了,他蹲下身子赶紧搓洗衣服,看见她的裤衩,心想大件的你洗不了,小件的应该没问题吧,他沉思片刻,又想明白了,最多一个月她上学去了,管他什么大东西,她必定是我唯一的妹妹,帮她洗洗是应该的。他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洗干净衣服,又洗了个澡,刚刚走出浴室,李天姿笑眯眯地看着他:“我饿了。”

张东阳点头,转身跑进厨房,拿着瓷盆走出厨房,拉开大门看见曹小芳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他点点头,跑进菜地摘了一南瓜,摘了一些四季豆,跑进厨房开始生火做晚饭。

两个小妮子坐在灶火门前,曹小芳讲她爸爸起来的英雄事迹。

李天姿只是静静地听着。

张东阳从八岁就承包了所有家务活,在厨房的手脚,堪比家庭主妇还麻利。

曹小芳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问了一句:“你这个管家多少钱一个月,我看他做家务比我妈妈利索,这个帅哥点像万能的。”

李天姿微微一笑,“义务工。”

张东阳听见此话,对曹小芳点点头,问道:“不知你来有什么事?”

曹小芳微笑道:“我来找天姿玩几天,跟你没关系。”

张东阳吃了个闭门羹,心中暗自思忖:聪明人的可贵之处,在于不夸耀自己,不会锋芒毕露。

凡事都糊涂一点,才能避开意想不到的冷箭,不锋利毕露,与事无争,方能解开天地所布下的罗网,像你们这种没头脑的女人,迟早被天地一网打尽。

一顿晚饭很快结束,张东阳准备好明天吃的干粮,夜幕早已降临,他躺在床上高兴了一忽,李天姿又敲响了房门。

他起床开门让她进来了。

李天姿钻进被窝,低声道:“小芳有点不尊重你,她要跟我们一起上山打香囊,到时候你多关心她一点,她爸爸是县长,将来他会帮我安排到好的工作。”

张东阳点点头,伸出了手腕,李天露出了微笑,躺在手腕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张东阳看着怀里的人儿心想,只要你有好工作,我这个义兄,就完成任务了,我离开你的时候,就不会带着遗憾上路。

他心里想着学费的事情,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

李天姿喊了一声:“东阳哥哥起床了。”

他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激动得鼻子都酸了,他立马翻身下床,跑进厨房生火热饭菜。

他们吃完早饭,曹小芳主动背着干粮,张东阳背着猎枪牵着猎狗,就像一个地地道的猎人,可是他身后跟着两个小美女,弄得他不敢正视别人,三人很快走出村庄,刚刚钻进了树林,李天姿拿着背带,给了他一个眼神,张东阳瞬间心领神会,背着她往山顶走去,曹小芳出了几身大汗,爬到半山腰体力耗尽,终于走不动了。

张东阳看着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你紧会儿我来背你。”

他背着李天姿往前走了半里路程,放下李天姿,急忙跑到曹小芳的身边,看见她还坐在原地,他背着曹小芳走到李天姿前面半路,他就这样轮流把两个妖精背到山顶,彻底累到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上。

他眼了一眼李天姿,心想你真的像个败家子,不累死我你心不甘。

李天姿蹲下身子嘘嘘一番,曹小芳翻着白眼,说道:“你怎么不避开你的奴隶。”

李天姿微微一笑:“有必要吗?”

张东阳听到曹小芳的话,终于明白了,李天姿还是给曹小芳说了,我是她的奴隶,现在连管家都不是了。

他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来了,给两条猎狗吃了点干粮,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们三个是一样的,赶紧抓香囊。”

他话音刚落,背着李天姿飞快地朝山洞跑去,曹小芳背着干粮紧跟其后。

他很快跑进了山洞,李天姿开口道:“马上去把小芳背回来。”

他点点头,又原路返回到半山腰,看见曹小曹小芳坐在石头上哼着小调,他背着曹小芳很快跑进山洞。说道:“饿了就吃煎饼。”

李天姿瞪了他一眼:“我要吃羊肚菌。”

他跑到小河边,找了许久许久,终于找到六朵羊肚菌,他飞快地跑进山洞,说道:“你们自己烧烤,我去准备晚上烧的干柴。”

他提着砍刀很快砍了许多干柴,又把干柴搬到山洞里面,他躺在洞口晒太阳。心中暗自思忖:自古红颜多薄命,生成这样的女人不会有好运,赶紧帮她挣够学费,然后另谋出路。

他正想着事情,李天姿娇声道:“赶紧进来,你不知道森林里有妖怪吗?”

他吐出一口浊气,走进山洞坐在火堆边,吃了一小点煎饼。

他看着她们两个吃羊肚菌的嘴巴,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们生得如此好看,绝对是红颜祸水,我最好还是远离她们,免得死于非命。

他刚刚想到这里,曹小芳冷声道:“看什么看,昨天我以为你是高中生,原来是个文盲。”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他又莞尔一笑:“谢天谢地,我是个文盲,终于保住一条命了。”

曹小芳冷哼一声:“神经病。”

他拿着猎枪莞尔一笑:“我听见狗叫了。”

曹小芳一听,站起来说道:“我整死你信不信。”

他哈哈大笑道:“等我把香囊打回来,随便你整。”

李天姿侧耳听见猎狗的声音,瞳孔瞬间闪光,伸手拿着背带,喊了一声:“东阳哥哥背我上去。”

张东阳听到这句话,马上又心软了,背着李天姿顺河边往上走去。

曹小芳踢踢绊绊跟在后面,突然尖叫一声:“走慢点不行吗?”

张东阳回头一看,曹小芳趴在地上,他高声道:“路都不会走,还口出狂言整死我。”

曹小芳气急败坏:“你个狗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东阳笑得更加疯狂了:“你的嘴巴都吐出血了,我也没有看见象牙。”

曹小芳伸手一摸,看见手上的血迹,彻底闭嘴不语。

张东阳转回去伸手拉起曹小芳,爬上一道坎,听见咔嚓一声:回头一看,曹小芳的裤裆撕裂了,她尖叫一声,急忙蹲下身去,娇羞道:“你看了吗?”

张东阳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水蜜桃而已,不值得我一看。”


张东阳口是心非,他放下李天姿,急忙脱下红背心,把背心穿在曹小芳的下身,微微一笑道:“当裙子穿,现在你走前面。”

他又背着李天姿,跟着曹小芳继续往前走,猎狗还在山上叫着,曹小芳走在前面,又爬上一道坎,裤子越来越烂,屁股都露出来了,她蹲在地上开始撒赖不走了,张东阳拉着她的手说道:“森林里有许多妖怪。”

曹小芳一听妖怪,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怒气冲冲:“背一个抱一个。”

张东阳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喊一声哥哥,我就抱你上山打香囊,否则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曹小芳毫不犹豫喊了一声,哥哥,张东阳把猎枪挂在她背上,抱着她踩着水边往前走。

曹小芳平静下来,羞答答地说道:“今天没有打底,裤子又是伪劣产品,昨天我回去才买的新裤子,真的气死我了。”

李天姿笑了笑:“回去给你一条健美裤。”

张东阳吐出一口浊气,休息了片刻,听见猎狗上斗了。

他又深吸一口气,背一个抱一个向前走去,出了几身大汗,终于看到站在悬崖上的獐子,他放下两个妹妹,休息了片刻,举起猎枪瞄准獐子的胸膛,抠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獐子中弹掉下悬崖。

李天姿看见獐子掉下悬崖,娇声道:“背过去。”

张东阳看了看面前又悬又陡的山坡,如果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他背着李天姿拉着曹小芳的手,喊了一声妹妹,你不要害羞,生命只有一次,我先下去,等我伸手接着你脚,你才枢下来,如果我们一起摔下去,必死无疑。

曹小芳看了一眼陡坡,点了点头,他背着李天姿,小心翼翼走下了陡坡,站稳了脚跟,伸手接住曹小芳的脚,慢慢将她放在面前,终于渡过难关,他们来到獐子的身边。

李天姿伸手摸着香囊,笑眯眯的娇喝一声:“好大的香囊。”

张东阳看了看,拉着獐子的尸体,又把曹小芳举上那道坎,经过千辛万苦走进了山洞。

他拔出尖刀割下来香囊,递给李天姿说了一句:“管理好,千万不要被猎狗吃了。”

他话音刚落,立即开始剥皮,很快开膛破肚,把獐子肚杂喂给两条猎狗吃了。

李天姿坐在火堆边,笑眯眯地看着香囊。

曹小芳躲在他的身后,喊了一声哥哥我怎么办?

张东阳回头看了一眼,轻声细语:“不用害羞,我是你哥哥,马上给你们烤肉。”

三人坐在火堆边,吃着又香又脆的烤肉。

曹小芳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娇羞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告别人。”

李天姿微微一笑:“除了我,就是你,除了你,他没有别人。”

张东阳开口道:“这种事情我遇到过两三次,都是围着衣服回家的,出门在外遇到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三人吃饱喝足,蜷缩在草堆上一夜无语。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张东阳翻身起床,给两条猎狗一点獐子肉,马上把两条猎狗撵出了山洞。

又把李天姿抱到河边,帮她梳妆打扮一番,曹小芳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张东阳正色道:“她是我的义妹,我有权利和义务将她养大成人,其实满打满算她还不满十七岁,因为当时我帮她报名读书,我给她多报了两岁,我对她好是因为了一个“义”字。这个“义”字,在我心里胜过千两黄金的价值。”

曹小芳吐了吐舌:“你是最伟大的人。”

他们吃过早饭,又来到那个山包上,曹小芳看了看自己的开裆裤,喊了一声哥哥:“要不去我家上门,我是独生女,到时候叫爸爸给你找个适合的作。”

张东阳幽幽地说了一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上门之事我今生不考虑。”

曹小芳冷声道:“你连狗窝都没有一个还今生不考虑。”

张东阳看着曹小芳笑眯眯地说道:“昨晚上你住的山洞,就是我的家,为什么我没有狗窝窝,难不成你要霸占我的山洞?”

曹小芳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我要缠死你。”

张东阳躺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天空:轻声细语:“等我把妹妹的学费弄到手了,我就与你奉陪到底。”

张东阳话音刚落,猎狗的声音在山坡上响起,李天姿听见猎狗的声音眼睛一亮,蹲在地上嘘嘘一番,伸手把背带递到张东阳手里。

他又背着李天姿,曹小芳又来个熊抱,他摇了摇头,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先听听猎狗叫声往哪里去。”

他们等了约两个小时,看见黑狗朝他们走来,张东阳心中一惊,走进山洞一看,黄狗的后脚淌着滴滴鲜血,仔细一看脚底板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包扎好黄狗的伤口,说道:“阿黄受了重伤,我们回去了。”

他背着李天姿,曹小芳背着剩下的獐子肉,带着两条猎狗慢慢的爬上了山顶。

他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偏西,李天姿和曹小芳嘘嘘一番,马上又挂在身上,他深吸一口气,脚摇手楼走进了家门。

他放下她们两个,跑进洗澡房,洗了一个澡,立马又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曹小芳洗了个澡,穿着李天姿的健美裤走进厨房,怒吼道:“我的自行车为啥没气了?”

张东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曹小芳冷叹一声,走出去了。

张东阳笑了笑:“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他们吃过晚饭,他刚刚收拾完家务,又被李天姿拉进了浴室。

他又把李天姿搓洗干净,抱到床上做全身推拿按摩。

曹小芳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幕,羡慕得吞下一口唾沫,伸手捏捏肩膀,轻轻地说道:“我也浑身酸痛。”

李天姿翻身坐起来,微微一笑:“酸痛就给你按摩,反正我们是一伙的。”

张东阳微笑道:“你不回去。”

曹小芳趴在床上娇声道:“我们俩个在学校里面,就是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的,我为什么要回去?”

张东阳想到李天姿的前途,开始按摩曹小芳的双脚,曹小芳翻了个身,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低声道:“这样舒服的事情,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天姿微微一笑:“三年以前天天有,自从高一开始就没有了,前晚上一次,今晚上一次,一共才两次。”


张东阳花了四个多小时,才做完了她们的推拿按摩,他看了看李天姿的手表,也是零辰十二点,他脚杆一蹬腿,躺在床上睡着了。

天色蒙蒙亮,他又起床做早饭,吃过早饭他收拾干净厨房,想了想,柴火已烧完了,我不去背柴火,晚上就没有柴火做饭了,学费的事情,只有阿黄的伤口痊愈才有希望了。

他想到这里,喊了一声天姿妹妹,我背柴火去了。

李天姿微微一笑:“我们在家等你。”

张东阳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大门,他一边走一边想,曹小芳堂堂县长千金,人又生得那么漂亮,却一点都不矜持,竟然要我给她做全身推拿按摩,还自己不睡,偏偏要跟我们挤在一起,难道不懂得男女有别吗?李天姿从小就跟我睡,我把她当宝贝妹妹,心中不曾有过邪念,曹小芳与她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想到这里,飞快地跑到柴山,看着自己的柴码子笑了笑,还是我的干柴最多。

他躺在柴码子上睡了一会儿,心中又想起李天姿的微笑,他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背着一百斤柴火跑步回去,拿着三根干柴走进厨房做午饭,看见李天姿坐在厨房看书。

李天姿看着他微微一笑:“我饿了。”

他又满血复活,开始做午饭,曹小芳突然从背后来个熊抱,吓了他一跳。

曹小芳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天说要缠死你,我会说到做到的。”

张东阳背着她走到菜地轻声道:“缠死一个奴隶,算什么本事?”

曹小芳邪魅一笑:“你实在太愚蠢了,等天姿大学毕,我就把你弄到我家当奴隶,我是不是有本事,你是不是完蛋了。”

张东阳正色道:“天姿还小,我舍不得丢下她,等她大学毕业,就辞去奴隶的一切职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恐怕你的聪明用错地方了,还是别打我的主意为好。”

曹小芳趴在他的背上哈哈笑道:“像你这样优秀的奴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逃走没有出路的。”

张东阳开口道:“我尊重你,因为你是天姿的同学,你最好听我的话,我给你吃青椒炒瘦肉,干扁四季豆。”

曹小芳松开了抱着他脖颈手,站在地上,伸手端着瓷盆,笑了笑:“我说句心里话,天姿生活得太幸福了,我很羡慕她,有你这样一位义兄。”

张东阳莞尔一笑,走出了菜地,曹小芳端着盆子,大喊了一声爷爷。

张东阳抬眸一看,曹小芳的爷爷赶着毛驴车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说道:“供销社主任叫你去当售货员。”

曹小芳点了点头:“我们吃过午饭就走。”

一顿午饭很快结束,李天姿把剩下獐子肉送给曹小芳的爷爷,张东阳将曹小芳的自行车装上了驴车,挥手告别祖孙二人,又飞快地爬到柴山上,背着柴火跑步回家,看见曹小芳坐在厨房里面。

曹小芳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每天下班都要回来吃饭,以后记得给我留晚饭。”

张东阳点点头,马上生火做晚饭,他就这样白天上山背柴火,晚上给她们推拿按摩,好日子过了十几天,阿黄的脚还没有痊愈,李天姿又开始发脾气了。

他做完按摩躺在床上,想了想,君子处世为人,应该以自己的行为为主,君子要求别人应按照普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就应以义为标准了。

要求别人按照普通人的标准就容易得到满足,容易满足就能受到别人的拥护,要求自己已义为标准就不易做错事,不易做错事就能行为正派。

具有如此德操的人,让他承担天地间的大事绰绰有余。不贤的人就是不是这样,他们要求别人总是以义为标准,要求自己却按照普通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义为标准就很难达到要求。难于达到要求就会使最亲近的人也要失去,要求自己按照普通人的标准就容易做到,容易做到就会任意而行。这样的人,到头来,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给自己招来危险,甚至会给国家招来灭亡。

拿登山做个比喻,登山的人,已经登上了很高的地方,可是左右看看,在巍巍山上还有更多的人。贤人与别人相处,也和这种情况相似的,自己觉得已经够贤明的了,品行也很高尚了,可是左右看一看,还有许多人胜过自己了的。

行道的人,即使尊贵到做了天子也不骄矜傲慢,富足到拥有天下也不放纵奢侈,落魄到身为乞丐也不忧伤自卑,贫穷到无衣无食也不会愁苦恐慌。

我应该学习君子的行为为主,尊重别人但不必要求别人尊重我,喜爱别人但不必要求已被别人喜爱。尊重和喜爱别人,主要在于自己这一方面,对事情的成败得失,君子主要看自己处置是否得宜,不必着眼在别人身上。主要着眼于自己,就没有不能投合的了。

君子不存侥幸心,不做苟且之事,一定慎重考虑自己的能力然后再接受任务,担当职务后再行动。

要是打翻了鸟巢,弄破了鸟蛋,凤凰就不会来了,剖开野兽的肚子,吃了兽胎,麒麟就不会来了,抽干了池里的水捕鱼,龟龙也就不会来了,万物以类相聚的情况,难以胜计,儿子不会永远被父子关系束缚,臣子不会总是被君臣关系束缚,志同道合就在一起,反之就会分道扬镳。君主虽然尊贵,如果把白的说成黑的,臣子就不能听从,父亲虽然亲近,如果他颠倒黑白,儿子也不能顺从。

李天姿虽然亲近可爱,也不颠倒黑白,可是她整天愁眉苦脸,开口闭口就是学费。

张东阳一觉醒来看了看,曹小芳还在呼呼大睡,今天她要去上班。

他想到这里,急忙翻身下床做早饭,吃过早饭,曹小芳依然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他收拾干净厨房,看了看阿黄受伤的脚,估了还要等几天才能上山打香囊。

他背完山上的柴火,转眼离开学只有十二天了,可是学费还差一半。

今天吃过早饭,李天姿开始哭哭啼啼,暴跳如雷,叮叮当当一阵响声。

他走进厨一看,洗菜盆已经变形,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声道:“等我回来。”


他装了一升包谷面,背着猎枪牵着猎狗挥手告别了李天姿,向山顶走去,阿黄的脚还没有痊愈,一瘸一拐紧跟着他。

一人二狗爬上山顶,他照样给它们吃了点冷饭,阿黑看了一眼阿黄受伤的脚,两条猎狗慢悠悠走进森林。

张东阳吃了一点冷饭,跑进了山洞,看着地上的草堆心想,我要长期居住在这里,应该做一架床,他马上砍木材做床,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他做好了一架双人床,虽然床垫是树枝和野草,堪比睡在地上好多了,他看着大床满意地笑了笑。

天渐渐黑了,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两条落水狗垂头丧气走进了山洞,他看了一眼阿黄受伤的脚,并没有流血。

他马上生火做包谷粑粑,准备明天上山吃的,一人二狗吃饱喝足,趴在床上一起睡觉,阿黄睡在他背后,阿黑睡在他面前,倾盆大雨仍然下着,他抱着阿黑的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刚刚蒙蒙亮,他睁开眼睛一看,大雨依然下着,他起床添了些柴火,坐在火堆边思索一番,时间如此紧迫,老天爷却不成全我。

他度日如年过了三天三夜,终于看见了久违的月亮,他立马翻身下床,准备好了明天吃的火烤包谷粑粑,他很快做好了包谷粑粑,蜷缩在床上呼呼大睡。

东方泛起来鱼肚白,他们吃完了早饭,他背着猎枪带着干粮,大吼一声阿黄出发,一人二狗钻进对面的森林,露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衣服,他终于爬上山顶,举目四望,映入眼眸的是连绵不断阴森恐怖的大山,吓得他打了三个冷颤,他看着对面的大山,低声自语道:也许我过去将不再回来,他高声唱着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慢慢向山沟里走去,他走到半山往下一看,下面的山沟很宽阔,至少有一二百米宽,要是有水源,等到四年以后,我来这里安家立业,天姿妹妹不会走山路,再说她也不会来找我。

他一走边一想,很快走到沟里,看见碗口大的一股清泉,他立即趴在地上喝了一口山泉水,咂咂嘴感觉有点甘甜,抬头看看四周,看见一片悬崖,根据他的经验,有悬崖的地方基有岩洞,他急忙过去搜索一下,果然看见一个岩洞,走进去仔细看看,差不多有十来平方米大,只是洞口大了一些。

他放下猎枪和食物,拿着砍刀砍木材封洞口,他辛苦了一个多小时,留下一道七十公分宽的门洞。

他站在外面满意地笑着,听见猎狗的声音在后山响起,他拿着猎枪直冲上去,听着猎狗的叫声,拚命地追赶,不知追了多久?看见獐子站在树上,他举起猎枪,瞄准獐子的胸膛抠动了扳机,獐子应声掉下树来,他飞奔过去摸遍了全身,没有摸到香囊,揭开尾巴一看,是一只母獐子,他低声自语:“原来母獐子是没有香囊的。”

他拉着母獐子走进岩洞,拨出尖刀剥掉獐子皮子,马上给獐子开膛破肚,两条猎狗吃了獐子的肚杂,趴在地呼呼大睡。

他又急忙去砍干柴,砍够了晚上烧的柴火,吃了一块烧烤獐子肉,抱着两条猎狗蜷缩在火堆边,闭上了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之时,天已经大亮,他起身给两条猎狗吃了点獐子肉,拿着冷粑粑一边走一边吃,跟着猎狗走进了森林。

一人二狗搜寻到半山腰,阿黄突然发出了声音,紧接着阿黑冲上去了,张东阳眼睛一亮,听着猎狗的声音紧追不舍,他追了几面山,看见獐子站在树上,他看着獐子长长獠牙,满意的笑了笑。

他端起猎枪,瞄准獐子的头颅,抠动了扳机,獐子应声掉下树来,他急忙跑下去,伸手摸到鸡蛋大的香囊,他吐出一口浊气,盘腿坐在獐子面前,念了几百声,南无阿弥陀佛。

然后拉着獐子回到山洞,收拾完獐子,马上动手做床铺。

次日一大早,他又按部就班钻进森林,搜寻了一天,没有听见猎狗的声音,一人二狗垂头丧气走进山洞,连续三天无功而返。

他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有三天就开学了,明天我赶紧回去,叫天姿妹妹去卖香囊,赶紧到学校报到,不够的钱,只有继续打香囊,卖了香囊给她电汇过去。

他总结了一番,发现茂密的森林里没有獐子,明天我不能原路返回,我要往下走两公里才开始上山,也许会遇到獐子,他想到这里笑眯眯的闭上了双眼。

天刚刚蒙蒙亮,他大吼一声起床,两条猎狗吓得身子一抖,他们吃了简单的早饭,顺着山坡斜走上去,他看了看山形,选择了一个山顶翻过去,阿黄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大吼一声紧追不舍,他心里清楚得很,阿黄找到的就是香囊。

獐子在山坡上转了几个圈,站在树上气喘吁吁,他端起猎枪,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抠动了扳机,獐子应声掉下树来,他割下獐子的香囊,马上开膛破肚,两条猎狗吃完了獐子的肚杂,他背着獐子的尸体,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跑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跑进了家门,看见曹小芳正在做晚饭,李天姿哭丧着脸,坐在灶火门前。

他拿出两个香囊递给李天姿,马上跑进洗澡房,洗了一个冷水澡,换了一身新衣服,走进了厨房。

李天姿起身抱着他的腰,喊了一声东阳哥哥:“你真的回来了。”

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坐在灶火门前的板凳上,开口笑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对要回来的,可是我刚刚上山,就下了三天三夜的倾盆大雨,第四天打了个母獐子,原来母獐子是没有香囊的。还有三天见不到香囊的影子,今天我改变了路线,才打着一个香囊。”

李天姿又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又在他脸上不停地亲吻。

张东阳抱着李天姿,堪比抱一吨黄金还要兴奋百倍,他突然想起明天就要走了,心中又充满不舍,虽然她有时令人讨厌,但是有时乖的令人心疼。

他想到这里,伸手把她举过头顶,像小时候一样,让她骑在脖子上,幽幽地说道:“千万不要忘记义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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