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三年,岁在己巳,天下太平,八方进贡,西海称臣。
大唐的皇帝坐在龙椅上,支着头打瞌睡,口水流满了奏折。
御阶下朝班的众臣寂静无声,似乎在等待君王醒来。
睡梦中的皇帝不安的挣扎起来,想从梦里脱身,他又梦见了他亲爱的兄弟。
“我不喝这酒!
我不喝这酒!”
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口中喷出黑色的液体来。
内侍们依旧静静的看着,不为所动。
皇帝强行睁开了双眼,浑身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盒来,服下其中的丹药,婴儿般的奶香气充斥着他的口腔。
他长舒一口气,漠漠的向群臣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朕的阳寿不多了,你们可要好好活着。”
君臣相对,寂静无声。
“有事儿没事儿都滚吧!
朕有些倦了。”
魏征出班奏道:“方今天下太平,八方宁静,应当开立选场,广招天下贤能。”
皇帝看向他,嗤笑了一声,“名单拿来吧。”
他将名单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
“嗯…今年的状元朕选好了,你们不必费心思了。”
有些大臣刚要质疑,皇帝己然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诸臣也依次退出了朝堂。
清理御案的宫人偷偷把龙涎刮到了一个铜钵内,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不仅他这残缺的人喜欢沾染龙气,宫内外的贵人们也都喜欢,那能让他们重萌春意。
海州地界,陈萼见了招贤文榜,回家告知母亲。
“娘,朝廷颁诏要举行科考,儿子想前去应试。”
他跪在母亲的床前道。
“费钱费粮的狗东西,你也配作官!
你还是个生不了儿子的阉狗!
哈哈哈哈!”
陈母卧在床上,发出尖锐的笑声,提起床边的尿壶,泼到了儿子的脸上。
陈萼面无表情,退出了母亲的房间,他的妻子在隔壁房间张开双腿,与嫖客缠绵着,或许是在为他凑赶考的盘缠。
沉重的喘息声,妻子的尖叫声钻进他的耳朵里,陈萼皱了皱眉头,烧了一壶热水,走进屋里去,浇到了他们头上。
他们还连接着,发出惨叫声来,却不肯分开。
陈萼举起水壶,向他们的头上砸去,烫熟的脸被一块块砸了下来。
陈萼又拿来了烧红的铁钳,穿进他们的下体,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他们依旧呻吟着。
陈萼摸出妻子藏的钱财,换上了新衣服,走到母亲屋里向她拜别。
“我走了,等我当了官,会来接您。”
他特意向母亲晃了晃手里的钱袋。
陈母面目狰狞的嘶吼着,爬下床来,她的下身早己腐烂。
“那是我的钱!
啊啊啊~ 我的钱!
你给我,求求你还给我,啊啊啊~”陈母尖叫着,在地上翻滚挣扎。
陈萼欢快的走出门去,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回头看去,阿哈!
他的母亲竟然爬了出来。
白胖的蛆虫从腐肉里爬了出来,在地上拖出黑红的痕迹,好像他勇敢的母亲。
陈萼这一路上出奇的顺利,没有人来阻挡他,没有人会嘲笑他,没有人对他动手,虽然他是个卑微的贱民,可他仿佛享受着大唐的荣光。
考题出奇的简单,陈萼受到了唐王的接见。
他匍匐在尘埃里,帝王在笑话他,帝王躺在龙床上,病怏怏的,或许烂掉了吧。
“这就是那个倒霉蛋,绿毛龟?
哈哈哈哈!”
皇帝跟一旁的胡僧说道。
“帝王的笑声不似那般尖锐。”
陈萼心想。
“恭喜你啊!
你是本朝的状元啦!
阿哈哈哈哈!”
皇帝笑个不停。
“臣陈萼,领旨谢恩。”
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得来了他的荣耀。
陈萼骑在高头大马上,享受着贱民们的尊重,女人们用渴望的眼神追逐着他。
忽然间,他发现围观的人群散去,来到了一片空地中。
陈萼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一个绣球砸到了他的头上,他被人架上了彩楼。
陈萼又跪在了殷开山的脚下,这位开国的老臣独自喝着闷酒,他看了眼陈萼的模样。
“低头。”
陈萼照做。
殷开山将脚踩到了他的头上,他品尝到了地上灰尘的味道,有些发苦。
头上的脚死死的腻了几下,他的脸在地上来回磨擦。
于是陈萼又结婚了,跟开国功臣的女儿——殷温娇。
殷温娇是如何漂亮,隔着厚厚的盖头,陈萼也看不出来,等到他入了洞房,新婚妻子己经独自睡去。
他掀开被子,愣了一下,只是一头死了的母猪罢了,它的嘴被铁钩穿过钉牢,西蹄被牢牢绑着。
“或许是闷死的吧,真是可怜。”
陈萼陪着它睡了一夜。
新婚第二日,皇帝就为陈萼授了官衔——江州州主。
他欣然接受,拜别了岳父岳母,领着新婚妻子前去赴任。
同时他也派人去接他的母亲,陈萼想让她好好的,安享属于她的晚年。
路途艰苦,晓行夜宿,不觉间己到洪江渡口。
陈萼与殷温娇一同站在船头,欣赏着江景。
“果然是漂亮。”
陈萼看着妻子,心中暗道。
殷小姐给了他一耳光,他低下头去。
看着她有些发鼓的肚子。
陈萼摸摸脸,有些委屈,那女人指甲尖锐,都划出血道来了,他有些发痛,可他如今是官老爷了,怎么能伤了颜面?
于是陈萼一脚踹向了那发鼓的肚子,殷小姐倒在了地上,陈萼又上去狠狠的踹了几脚。
家仆刘洪赶了过来,跟陈萼撕打到了一块儿。
陈萼的脸被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船帮上,血流进他的嘴里,咸咸的,也有些发苦。
“原来我这么不禁打。”
“如今破了相,怎么作官老爷呢?”
陈萼心里想着。
不一会儿,他的脑袋被磕烂了,尸体被扔到了洪江里。
鱼儿撕扯着他的尸体,向江底沉去……龙宫内,洪江龙王看着那稀烂的尸首,一阵无语。
“正好,省了那颗定颜珠了。”
龙王掀开陈萼的头骨,抠出一块儿脑子尝了尝。
“呸!
真特么的苦!”
龙王随即吐了出来。
“这便是读书人的脑子么?
味道还真是恶心!”
龙王骂骂咧咧把陈萼的尸体拎了起来,扔到了龙宫的冰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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