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最狂公子》,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傅小官董书兰,也是实力作者“堵上西楼”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穿越古代地主家的傻儿子,傅小官对此很满意:不用权谋,不用厮杀,守着一方土地就能逍遥快活;可为什么他突然就深陷泥潭——朝堂风云,内忧外患,诸事缠身……这不是他一个小地主该承受的啊!快离他远点!公主殿下你也不行!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
主角:傅小官董书兰 更新:2024-04-11 2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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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的现代都市小说《最狂公子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最狂公子》,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傅小官董书兰,也是实力作者“堵上西楼”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穿越古代地主家的傻儿子,傅小官对此很满意:不用权谋,不用厮杀,守着一方土地就能逍遥快活;可为什么他突然就深陷泥潭——朝堂风云,内忧外患,诸事缠身……这不是他一个小地主该承受的啊!快离他远点!公主殿下你也不行!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
临江城,临江书院。
董书兰一身白衣静坐于一方荷塘前,手持书卷,眉间淡然。
荷塘里荷叶舒展,花已含苞,静待绽放。
“禀小姐,傅家家主于今日辰时离开临江,去了下村方向,说是……端午佳节,慰问乡民。”
董书兰翻了一页书,低声道:“这个老狐狸……他那儿子呢?”
“回小姐,他那儿子与之同行。”
董书兰轻吸了一口气,依然淡然。
“今晚临江诗会……我原本想和傅家家主一见,对他儿子之事表明歉意……顺便谈谈粮商的问题,他居然提前走了,你说,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身边丫环小旗愣了一下,“奴婢,不知。”
“我就随便说说,……临江诗会,既然是诗会,这临江的才子们可别有亲疏遗漏,半山书院那边尤其要给足面子,告诉那些学子们,临江的李老夫子,田大家等人都会参与,秦老也会前去,至于四大布商和三大粮商……暂且晾一晾。”
小旗躬身领命正欲转身离开,董书兰忽然放下书卷,展颜一笑。
“布置下去,明日一早我要出城。”
“小姐要去哪?”
“下村!”
……
夜风摇曳着灯笼,微黄的灯光洒满庭院。
傅小官和白玉莲相对而坐,石桌上已摆上了四个凉菜。
“酒呢?”
“稍等。”
白玉莲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这少年,十六岁的少年面色沉稳如山,双眸深沉似水。
早上那迎头一刀这少年脸上的紧张他是瞧见的,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少年居然没有仓惶躲闪。
那一刀若落下,这少年就是两半。
他在空中转身时便知道了这是少东家,但他依然劈下了那一刀,并无它想,就是吓唬一下。
那一刀没有吓到这少年,甚至因为那一刀,这少年居然想收了他。
如果他真能酿造出那烈酒,跟着他又何妨,至少这少年有一份寻常人没有的胆识。
傅小官没有看白玉莲,也没有和白玉莲闲聊,他低头看着那些小册子。
当春秀又端来两盘熟食的时候,内院门口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酒来了。”
傅小官随口说了一句,依然没有抬头。
白玉莲的视线越过傅小官的肩膀,便看见傅老爷带着张策易雨和刘师傅一溜小跑的进来。
“成了,成了!”
傅老爷兴奋的叫道。
“少爷,少爷,此法,真的可行!”
傅小官合上小册子收入怀中,笑道:“辛苦大家了,要不……一起尝尝?”
刘师傅慌忙回道:“此酒出锅时小人和东家管家已经尝过,少爷您品品,和您的预期如何?”
傅大官大喇喇的坐下,对春秀吩咐道:“上酒!”
春秀提壶,斟酒,酒香四溢,白玉莲鼻翼微动,双眼顿时亮了。
他端起酒杯,放在鼻端深深一嗅,“好酒!”
他举杯,一口饮尽,火辣辣的味道将味蕾燃烧,顺喉而下,仿佛在胸膛炸开。
他屏息一瞬,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拍石桌,再叫道:“好酒!”
“成了?”傅小官笑盈盈问道。
“成了!”白玉莲毫不犹豫的答应,傅小官心里大喜,“春秀,为白大哥满上,我等,共饮!”
酒烈,并不醇厚,对于此前喝惯了低度酒的白玉莲和傅大官而言,此酒已是上品,比之红袖招的添香酒更好,但对于傅小官而言……这东西真的不行。
“此酒成酒几何?”傅大官看着刘师傅问道。
“成酒极低……小人预估,一斤粮成酒二两上下。(注:一斤十两制)”
傅大官皱起了眉头,碎碎低语:“此酒为大米所酿造,一石大米合一百二十斤市价两千文,计一斤大米十七文,出酒二两……这一两酒岂不是九文钱的成本?”
他抬头望着张策问道:“余福记的酒……多少文一两?”
“回老爷,余福记的酒五文钱一两,”他顿了顿,又道:“此酒和余福记的不一样,此前的酒以麦或者稻为材料,未经过……蒸馏,一斤粮成酒四两余。”
傅大官思量片刻,说道:“如此,此酒作价至少十五文才有利润。”
傅小官摆了摆手,笑道:“这酒的价格,我来定。”
“也好。”傅大官并未反对,反正这酒是他儿子捣鼓出来的,反正余福记是自家的,他爱怎么卖就怎么卖,只要高兴。
只是数日之后,余福记排队抢购之时,傅大官听了那酒的价格才真正的大吃了一惊!
这银子,原来可以这么好赚的?
“此酒,可有名字?”白玉莲问道。
“就叫……西山琼浆。”
“好名!”
“刘师傅,此后,原本的酒全部采用这蒸馏之法,你等多加研究再寻改良之策,另外……张管家,在西山下寻一阴凉之地,命人挖一处地窖,要深,要大。”
两人应下告退离去,傅大官和白玉莲都没有问这地窖来干啥,只以为是少爷想要在冬季存放一些冰块,用作夏日里消暑。
壶中的酒并不多,月上柳梢时分,酒已尽,主要还是白玉莲喝得多。
他有些微醺,心里自笑,不过喝了半斤,便当得以往三斤有余,当真是好酒。
“公子,谢过,告辞。”
白玉莲起身,傅小官淡然的挥了挥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
庭院里就剩下父子俩和春秀。
春秀自幼入府,傅大官没有将她当做外人。
“我儿啊……”傅大官脸色微红,摇着一把扇子,端着一壶茶,“如果你娘亲还在,她会有多高兴呢?”
这一晚傅大官说了许多,或许是七分酒意,也或许是这些话压抑在心里太久。
他说起了傅小官此前所做过的那些荒唐事,说着临江的商贾大户明面上对他恭维有加,暗地里却嗤之以鼻。说着某人家的儿子中了举人,这便要去上京参加会试,又某人家的儿子生财有道文采斐然等等。
将自己的儿子与别人家的儿子作比较,这或许是属于人父的通病,傅小官并不介意,何况傅大官更多是对勃然悔悟的儿子的夸奖。
“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儿啊……切莫辜负了这……好时光!”
傅大官说着入睡,那张微红的胖脸上带着笑意,这便是欣慰。
傅小官一直听着,未曾言语,心里对这个父亲多了几分认可,对于此前的自己,也多了几分了解。
……
将父亲安顿好,傅小官在房间里静坐,想了片刻,对春秀说道:“秀儿,磨墨。”
春秀对秀儿这个称呼并不抗拒,甚至有些欢喜,她取了砚台,仔细的磨墨,寻思着少爷已经……好些年没有摸过笔了。
傅小官倒不是要写些什么,而是想要练练这毛笔字。
前世小学时候练过,从此便丢弃,如今提笔,非常的生涩。
笔悬于纸上,一滴墨落了下去,在纸上染了一圈墨晕,四散开来,这纸,便算是废了。
“这纸……太差。”
“少爷,这可是墨香斋出的纸,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唔……我知道了。”
换了一张纸,这次笔落了下去。
南歌子.游赏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
游人都上十三楼。
不羡竹西歌吹、古扬州。
菰黍连昌歜,琼彝倒玉舟。
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停笔,傅小官眉头紧皱,这毛笔,实在难以驾驭,这字……实在难看啊!
春秀凑了过来,视线落在纸上……这字,真是难为了少爷。
咦,少爷写的这词,倒是不错的。
春秀识字,但对于诗词当然没什么研究,只是虞朝文风鼎盛,才子辈出,对于春秀这般十六七岁的少女,才子佳人的故事当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多少便也听过一些临江才子所传的诗篇,尤其是临江四大才子,每每诗会,都有极美的诗词流出,在坊间传唱甚广。
但自家少爷作词……这就有些颠覆春秀的认知了。
“这是……何人所作?”
傅小官看完了《三朝诗词纾解》,又去了一趟傅府书楼,确定了这个世界没有曾经的那些牛人,所以,他淡淡的一笑,“这是本少爷所作!”
春秀张开了嘴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少爷……”
“嗯。”
“没啥。”
“不信?拿纸来,本少爷再作一首给你瞧瞧。”
春秀铺好纸,甚是期待。傅小官提笔挥毫,一蹴而就。
字还是那么丑,但这首词却令春秀惊艳。
江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沈钩。
圆缺几时休。
星汉迥,风霜入新秋。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
天上共悠悠。
停笔,“如何?”
春秀的小心肝儿都快蹦了出来,“极好!”
“当然极好!”傅小官笑了起来,放下笔,起身信步在房间里走着,“少爷我以前是不是很荒唐?”
春秀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又连忙摇了摇头。
少爷可是秀才,如今少爷落笔成词,以前、以前少爷一定是韬光养晦!
对,就是这样,不然说出去谁人敢信?
春秀并不清楚这两首词是什么水准,但她本能觉得应该是很高的,如果这两首词放出去,临江才子恐怕会有少爷的一席。
傅小官揉了揉春秀的头,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星月,沉默片刻,说道:“其实……少爷我以前是真的荒唐,不过以后不会了。”
“夜已深,各回各家,各找……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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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妙贞一行一路未曾停留,她们于午时抵达了西山别院。
傅海锋听到外院侍卫的传报沉默了数息,那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数圈,才起身走了出去。
这小妮子,厉害!
以董妙贞的身份,她只需要派人来一趟,傅海锋就得赶回临江去面见。
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亲自来了。
意图傅海锋当然明白,只是他不愿意去蹚这浑水才借着端午的由头离开了临江城,本想着十数日之后回去,临江之事已定,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傅彦年坐着没动,只是在听见董妙贞董小姐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便浮现出了那副容颜。
前世见过美女无数,但如此纯天然无污染的美女,还当真是两世以来的第一个。
只是红颜祸水,此刻的傅彦年仅仅是惊艳,并无他想。
起身倒水洗茶,傅彦年另起了一壶新茶,
自己毕竟是小主人,他倒没有去想避开,那就煮一壶茶,略尽地主之谊吧。
视线投向月亮门,傅海锋在前微微躬身引路,董妙贞在后,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戴着一张白面巾施施然而来。
“请!”傅彦年面带微笑伸手示意依然没有起身。
董妙贞视线落在傅彦年的脸上,那是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神情自然大方,完全没有丝毫紧张,当然更看不到半分惶恐愧意。
墨竹后至,手捧两幅书页,想了想,递给了傅海锋。
“秀儿,去准备午饭,为董小姐洗尘。”
傅彦年随口吩咐,手里没停。
桌上炉火正旺,壶里水已沸腾,烟雾袅绕。
揭盖入茶洗茶煮茶,稍顷,斟茶,递给了傅海锋一杯,又递给了董妙贞一杯,自己面前放了一杯,视线看向了他爹。
你倒是说话啊,这场面冷得有些尴尬。
董妙贞也没有说话,她想着这些日子收集的情报……这情报好像有些失误。
不过这家伙曾经的孟浪她是亲身体会过的,这点错不了,但此刻却表现得很是沉稳——如此心机,不可小视。
傅海锋笑呵呵开口了:“尚书千金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小姐请用茶……其实,小姐要见老夫,只需带个口信,老夫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肯定立马滚回临江,小姐如此,真是折煞了老夫,令老夫汗颜啊。”
董妙贞掀开面巾品了一口,放下杯子笑道:“傅家主为临江首富,小女子岂敢以口信邀约,反倒是小女子不请自来,还望傅家主海涵。”
两人一阵吹捧,没一句落在实在处,傅彦年淡然听着,偶尔一笑,手上未曾停下,茶水倒得颇为勤快。
其间傅彦年再未说话,董妙贞偶尔会看他一眼,当然,这只是为自己解惑,这惑没解,反而愈发的疑惑了。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傅海锋随手放在石桌的纸上,便微微的蹙眉,神情轻柔,并没有人看见。
这字……不堪入目,却装裱的极为精良,爱好独特。
傅海锋见董妙贞看着那两幅字,笑道:“我儿昨晚所作,小姐学究天人,能否指点一二?”
董妙贞拿起了那两页纸。
原本不过做做样子,如果需要,她也不吝于违心的赞美两句。
只是……
她的神色忽然严肃了两分,傅海锋对这事极为上心,心里有些紧张。
他也不懂诗词之道,只是读来上口,却不知究竟这两首词水平如何。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
“游人都上十三楼……十三楼?”
董妙贞不知觉的低声吟诵,眉宇间愈发凝重。
“……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好一句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她没有抬头,再次细读,偶有所思停留,脸上却愈发的欢喜,然后,抬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傅彦年。
傅彦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特么的,老头喜欢显摆啊。
她又低头,取了第二页纸。
“江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沈钩。月缺几时休。……月缺几时休。”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天上共悠悠……”
时间仿佛在此刻沉淀,董妙贞数次细读两首词,过了许久才抬首,看着傅彦年,问道:“恕妙贞唐突,这两首词……皆为公子所作?”
傅彦年轻轻点了点头,“小姐见笑。”
“这首词为何没有词牌?”
“望江……北,江北月”
“这是望江南的词牌律。”
“嗯,”傅彦年点了点头,“这无所谓,江南江北都行,只是我写的江北,就这样随意叫了。”
“诗词之道岂能随意?”董妙贞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也忘记了面前这个少年两个月前的孟浪,与傅彦年较起真来。
傅彦年苦笑,摸了摸鼻子,“好吧,那就叫望江南,江南月……第一句改为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如此……甚好!”
“这首南歌子,可惜此刻才见,如若放在昨晚临江诗会,傅公子之名当……传遍临江了。”
“啊,昨夜有感偶得,董小姐谬赞,我也汗颜,来来来,请喝茶。”
傅海锋听的一愣一愣的,但他明白了一点,儿子的这两首词极有水准。他的心花儿怒放,对身后的管家张策吩咐道:“如此兴事,当浮一大白,去取西山琼浆,请贵客品尝。”
董妙贞不知道什么西山琼浆,她的心思还在这两首词上,因为这两首词实在太好。
“请傅公子解惑,游人都上十三楼,十三楼指的是什么?”
傅彦年心里叫苦不迭,果然装逼被雷劈。
他又摸了摸鼻子,“我喜欢十三……此为虚数,你也可以理解为站得高看得远。”
董妙贞秀眉一凝,若有所思。
十三楼……是真的很高啊,试想自己若站在十三楼,放眼望去,世间风景尽收眼底,这体现了词人宽广的胸怀与立于天地间的写意。
试想,如果改成游人都上三楼,这气势顿然全无。
好一个十三楼,妙极!
事实上,十三楼原本是前世宋代杭州的一处名胜,可傅彦年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么一处地方,所以……他是瞎掰的,于是,董妙贞成功的脑补了那一番景象,并将此升华,导致了她对傅彦年的彻底改观。
董妙贞以为,诗人皆以诗词抒发胸中之意,傅彦年当然不会例外。
昨日端午,傅彦年立于楼间,有感而发作出了这两首词,南歌子.游赏一词借端午游历,以写意的笔法描绘出文人雅士听歌饮酒之豪迈,令人读之欲然飘仙。而诗人于念想中登十三楼而赏天下,这是大志愿。
而望江南一词,诗人以月抒怀,句势顿挫峭拔词意极具匠心。细细品之,回味悠长,清丽洒脱令人难以忘怀!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地共悠悠……”
“公子……高才!”
董妙贞起身,向傅彦年一福,傅彦年连忙站起,双手虚扶,“这……不敢当啊!”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小姐请讲。”
“这两首词,我很喜欢,能不能抄写一份?”
“当然没问题。”
“另外……这字?”
“啊,我写的。”
“哦,这字,倒是……洒脱。”
……
关于两个月前,在临江楼上,傅彦年拦住董妙贞并放言“小娘子,我要娶你为妻!”这件事,以及后续所导致的傅彦年被董妙贞的侍卫给丢去山涧这件事,两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提起。
当然,一方面是眼前形势没必要提,另一方面,却是董妙贞不愿再提。
因为她无法将两个月前的那个少年和眼前的这个少年重合起来,只有归咎于临江楼时傅彦年喝了不少酒,而对于自己的容颜,她是极为自信的。
在那样的场合下,傅彦年借着酒意,见到自己的容颜,说出了那句话,当初她是很恼怒的,但此刻……她却觉得是这少年的真性情。
只是,临江关于这少年的传说,难道都是假的?
两首词虽然令董妙贞对傅彦年的看法改变,但决不至于产生别的思绪。
何况,她已及笄,前来尚书府提亲的人……真的如过江之鲫。
这是她不喜欢看到的,所以她溜到了临江,借的是虞朝长公主的令旨,在临江选皇商。
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
三人落座,墨竹斟酒。
“这是我儿新酿,取名西山琼浆,请小姐品尝。”
酒香浓郁,董妙贞一嗅便笑了起来。
尚书府董小姐饱读诗书外秀慧中,这是京都门阀权贵都知道的,但是除了尚书府寥寥几人,便无人知道董妙贞喜酒,且……不醉。
“这……谢傅家主美意,妙贞不善饮,但此酒闻之诱人,与市间之酒极为不同,甚至比之添香更浓烈,妙贞,便浅尝。”
于是傅彦年知道了什么叫浅尝。
董妙贞取下了面巾,哪怕傅彦年心里早有准备,依然被那倾城之貌所惊。便见董妙贞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回味少许,便一口饮尽。
“啊……妙贞失态,只因此酒太美,这是……傅公子所酿?傅公子还会酿酒?”
“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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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沛儿的书房里燃着一只檀香。
细细的烟雾袅袅,在微微的夜风中摇啊摇。
她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这婀娜的檀烟,想着傅小官那采矿的批文黄了,不知道他在知道是自己所为之后会作何想。
他会不会来求我呢?
他若来求我,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的好?
他好好的地主少爷不做,去采矿干什么?难道……他还有别的打算?
这人所行之事越来越令人难以理解,且不管他,目前已断了他采矿的念头,然后,再断了他的酒!
张沛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事儿倒是挺有趣的。
然后她向门外看去,那黑衣人落在了门口,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小姐所需之物,十一已经取来,请小姐过目。”
黑衣人递过去的是一张信纸,张沛儿接过来看了一眼,便取了火折子将它烧了,说道:“明日有人从下村过来,你去南门那边接人,送去漆府,交给漆家大少漆远明。”
“十一遵命。”
“你且去吧。”
黑衣人告退,张沛儿又看着那檀香坐了许久,才离开了书房,走入了闺房。
苏墨也悄然的离开了张府,回到了傅府后院,直接进了傅小官的房间。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想来不是好事。”苏墨将所见详细的告诉了傅小官,傅小官皱着眉头想了想,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漆氏是做酒生意的,有人从下村过来,想来就是自家酒坊的人,而这事是从西院传给张沛儿的,那么齐氏便是主谋之一。
他们收买了自家酒坊里的某个师傅,这是要盗取香泉和天醇的秘方了。
“此事不要声张,你我二人知道便可,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去劫了这人。”
“秀儿,你就留在这里,如果有人来问起我的去处,你便说我去了临江书院。”
……
从下村往临江方向的那处山谷中设下了一处路障。
苏墨身着黑衣背着黑剑傲然的站在路的中央,“官府稽查绿林大盗,所有车辆请停下检查!”
这当然是傅小官的鬼主意,苏墨很恼火,哪有这样冒充官府的道理,你起码弄一身巡捕房的衣裳啊。
手令文书肯定更是没有的,苏墨本还担心有人抗检不好收拾场面,却没料到那些马车居然乖乖的停了任由他的搜查。
原来可以这样扯虎皮做大旗的。
傅小官穿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折扇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看着每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西山别院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有名字的还是没有名字的,他相信只要看见,他一定能够辨认出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一个认识的人。
那是酒坊的一名小工,叫六子,干的是搬运酒糟的活。
傅小官笑了起来,他向六子走去,六子抱着一个小包袱正战战兢兢的等着官府的盘查,却忽然看见了少东家。
他的面色一紧,一颗心陡然悬起,却见少东家一脸和煦的对他招了招手。
他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记得你叫六子。”
六子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你家里有一年迈的老母亲,你这人也是一个孝子。”
“我想了很久,有个主意一直拿不定,你帮我看看这个主意究竟行还是不行。”
六子两腿战战,将包袱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寻思着将你的身份改成傅家的家奴,这个很简单的,甚至可以不需要你同意。依据大虞律法,主家处死家奴无须入罪,至于你死后,你那老母亲也是能安享晚年的,只是没有人送终而已。”
六子脸色瞬间煞白,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傅小官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六子便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那是透彻心扉的冷,冷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已停止。
“你觉得,如何?”
这几个字仿若千钧,六子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小人该死,小人被那猪油蒙了心,求求少爷放过小人,小人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傅小官没有让他磕头,而是将他扶了起来。
那边路障已经撤开,苏墨带着那车夫站在旁边。
“告诉我,是谁让你干的。”
“是李师傅,李师傅他、他叫我送一封信到、到临江,有人来、来接。”
六子哆嗦着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递给了傅小官。
“哦……他给了你多少钱?”
“一、一千文。”
噗通,六子又跪了下去,嚎啕大哭,“少爷,我那老母亲病重,我走投无路啊……”
傅小官取出信纸看了看,里面是天醇和香泉的配方以及一应流程和设备的图纸。
倒是详细,比当初傅小官弄的那玩意进步了许多。
“起来吧。”
“小人不敢。”
“我叫你起来!”
六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傅小官看向那车夫,那车夫连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下村车行的一伙计,接了这去临江的生意而已。”
傅小官又看向了六子,六子抹了一把鼻涕点了点头。
“上车,跟我走。”
“少爷,不要杀我啊!”
“少爷我不会杀你的,但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走吧。”
两辆马车来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子,傅小官热情的和族长打了个招呼,要了笔墨纸砚,坐在那破旧的桌子上写写画画,然后想了想,对苏墨说道:“你来抄写一份,我这字太难看了。”
两辆马车再次出发,在一处溪边停住,傅小官从六子的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上了苏墨的马车,疾驰而去。
六子的马车又徐徐起步,向临江而行。
“不去西山处理内奸?”苏墨斜回头问道。
“不急,我记得父亲当初为了保密,和他们签了个什么协议,回去看看,再把这个李二牛弄成傅府的家奴。”
这是要杀人了,这家伙倒是挺狠的。
“那……齐氏,你准备怎么办?”
“她毕竟要临盆了,这时候吓着她可不好,先缓缓,顺便也让她看一出戏,能够明白最好,如果还是不能明白……那也只好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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