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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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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蓝荣武爱国   更新:2024-05-02 0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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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老贼”创作的《我做扒手那些年》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全本小说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彩片段


其中有个女人,她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坐在过道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她的裤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丢了整整一万块钱,那是她卖了老家的房子,给儿子看病的钱。

女人哭诉说,因为孩子的病,已经家徒四壁,丈夫又和她离了婚。

这次她是带着儿子回娘家,想再凑一些钱,就去上海给孩子看病,没想到被偷了个干干净净!

小男孩两只小手摩挲着她的脸说:“妈,不哭,看不到不要紧,只要妈妈在我身边就好,我不怕……”

原来,这孩子是瞎子!

那一刻,我哭了。

我年纪虽小,却一直谨守荣门规矩。

那天,我决定坏坏规矩。

这些人扒窃的所有财物,都转到了一个[接手]的皮包里藏匿。

这个人就在卧铺车厢。

这趟车10点37分到西安,我提前半个小时出了手!

我拎着一个黑色的人造革包,不急不躁地穿行在卧铺过道间。

[接手]的隔壁,下铺一个小伙子头朝外在睡觉,没人注意我,于是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打完就走。

我走过了[接手]铺位,身后很快传来吵闹声,好多人都开始张望。

我也转过身,佯做看热闹。

被我扇了嘴巴的小伙子,正扯着对面铺一个中年人在骂:“你个瓜怂,贼你妈,打我干啥?”

中年人老实巴交,慌忙解释。

可他说的是闽南普通话,越解释越乱,年轻人更是不依不饶。

其他铺位的人围了过去,趴在中铺上的[接手]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忍不住好奇,脖子伸的老长。

我把手里的包放在了他身后,不慌不忙拎走了他的包。

之前我已经踩过了点儿,知道他包什么样儿,所以在其他车厢顺了个一模一样的,里面只有一些脏衣服。

我拎着包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二十多个钱夹子,还有四万多现金。

我一分没动。

快进站了,我回到了那节车厢。

尽管开着窗,车厢里还是十分闷热,那两个乘警还在。

女人已经不再哭了,茫然地坐在座位上,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我站在厕所位置,距离那边很远。

过道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来跑去,我朝她招手,变戏法一样拿出根棒棒糖,小声说:

“小妹妹,你帮我把这个袋子给那两个警察叔叔,哥哥就把这个棒棒糖送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一眼袋子,问我:“这是撒嘛?”

我说:“是坏人的东西,你交给警察叔叔,就是做好人好事!”

“太好咧!”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拍着小手,“那额不要你的棒棒糖!”

说完,伸手接过了我手里的塑料袋儿,她拎着有些吃力。

我还是把棒棒糖塞进了她的兜里,她没发现。

这是她应得的!

我亲眼看着她把袋子给了警察,不等他们回头找我,已经转身去了另一节车厢。

车到站了,时间刚刚好!

我很开心,觉得那个小男孩的眼睛肯定能治好,以后不必再用手去摸,他一定能看到他的妈妈。

可我的妈妈在哪儿?

西安我来过两次,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刚走出出站口,就觉背后一凉……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喊,往前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我有功夫在身,却从不狂妄,甚至比一般成年人都要冷静。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要想活的久,就轻易别拿自己的命去赌!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把一些保险柜扒了个底儿掉,我也涨了一些知识,难得地夸了他两句,结果三盘饺子他造了两盘。

下午到家以后,这货抱着那台海鸥相机进了卧室,我开始装那块手表。

等再抬头时,天都黑了。

我把组装好的手表放进了玻璃罩里,还要静置几天,走时准确没问题了,才能交给客户。

卧室里传来鼾声。

他奶奶的,我以为他在研究怎么用照相机,没想到人家在烀猪头!

怪不得这么胖,能吃能喝又能睡,净长肉了!

我走进卧室。

拿起那台照相机摆弄了一会儿。

晚上九点。

我俩又来到了那座大厦前。

唐大脑袋挎着照相机,活像个三流小报的记者,缩着脖子问我,“哥,你说咱俩怎么进去,才不会被保安拦下?”

我看了眼冷冷清清又灯光明亮的大堂,摇头说:“这个我真不行,你说!”

他嘿嘿笑了,“那就看兄弟我的!”

说完,拿出我的红梅烟,分给了我一根,随后抽着烟开始说些没用的……

太冷了,估计今晚至少零下二十六七度!

一根烟抽完,他还是不紧不慢。

“哥,我突然觉得,以后就干这种活儿挺好,心安理得,不比进老百姓家搬电视强?”

我说:“醒醒吧,你以为天天都有这样的活儿?”

“说的也是!”他捂了捂耳朵,憨笑道:“哥,要不你把那娘们拿下得了,不比自己撸管子强?”

“滚犊子!”我骂了起来,“太他妈冷了,等啥呢?”

他笑了,圆圆的下巴朝我身后努了努:

“等他呢!”

一辆黑色虎头奔疾驰而来,又一个急刹停在了大厦门前,后面车门开了,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大衣的瘦高中年人。

中年人急匆匆地往台阶上走,司机下车跟在了身后。

唐大脑袋低声说:“跟上!”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一直再等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俩一声不响地跟在了这两个人身后,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大堂角落站着两个聊天的保安,拎着黑色的胶皮棍子晃晃悠悠,见我们进来,一个矮个扬手打招呼:“张总,咋了,着急忙慌的……”

看不到中年人的表情,估计是懒得搭理他,没出声,脚步更没停。

四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电梯间。

等电梯时,中年人还撇了我们一眼,我俩神情自若。

他们在8层下的,我们又在10层出了电梯。

走廊异常安静,所有公司都下班了。

我知道他又要从消防楼梯下到9层,这么做的目的是混淆视线,不管有没有人注意,该做的都要做到,以防万一。

轻车熟路,他又把那个合梯扛了出来,小声说:“哥,一会儿你就站在梯子旁边,如果有人来了,你不小心把梯子碰倒,随后赶快走,明白了吗?”

他这是想让我给他使个“声”,这样就能尽快脱身。

问题那是九楼,怎么脱身?

还能跳下去不成?

不过捉贼捉脏,只要能及时走出那间办公室,反手把门一锁,啥事没有!

可这个过程中如果真[掉了脚],我会自己跑掉吗?

我不知道。

[掉脚],就是被抓现行的意思。

我压低了声音,“大脑袋,你不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蹊跷?啥意思?”那张大脸有些迷茫。

我说:“你把梯子放回去,咱俩在九楼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关键时候,这货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我俩顺着楼梯下到了九楼,随后就在电梯间站着抽烟聊天,放松的像在家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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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饭店距离宣化街不远。

二十分钟后,我牵着青青的小手,来到了饭店二楼。

818包间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大冬天撸着袖子,胳膊上纹着劣质的青色龙凤,一个个满脸横肉,看我时眼睛都冒着凶光。

这是金老九养的打手,做贼的绝大部分武力值极低,一些团伙就会养几个[下山]的老犯儿。

[下山],指得是从看守所或劳教队放出来。

我的手被攥紧了,笑笑说:“青青不怕,这几个哥哥就是长得吓人,其实都是好人!”

手腕上纹着“忍”字的小子朝她做了个鬼脸,小丫头瑟瑟发抖,紧贴着我的大腿。

一个光头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道:“你就是小武?”

我笑着点头,估计说他们是好人,让他们有些伤心失落,毕竟好狠斗勇是他们混生活的唯一本钱。

光头推开了包间大门,我礼貌地道了声谢,拉着青青迈步就进。

包间很大,装修的不错。

正中间是张大圆桌,上面有张茶色的旋转玻璃,中间摆放着漂亮的花篮,酒菜环绕,果然都是硬菜。

正对面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其貌不扬。

他穿着一件藏蓝色夹克衫,里面是件白色衬衣和棕色的鸡心领毛衣,看着特像某个职能部门郁郁不得志的老科员,又像是隔壁怕老婆的窝囊大叔。

金老九!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容,实话实说,有点儿意外。

西装革履的师爷坐在他的右手侧,金腰燕在左侧,抱着肩膀,俏脸冷若冰霜。

怪了,自己可没得罪过这女人,不就是夸了她一句“好香”嘛,怎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谣传她和师爷、金老九他们都不清不楚,虽然不知真假,但这些人相互之间睡来睡去,谁和谁骨碌一起都不新鲜!

桌子旁,围坐着六个脏兮兮的男孩子,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小武哥?!”小毅蹦了起来,脸上都是惊喜。

小家伙今年十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一直是这些孩子们的主心骨。

其他五个孩子也都站了起来,我一一打招呼,其中一个没见过,皮肤微黑体格瘦小,应该就是青青说的小熊。

师爷起身笑道:“欢迎啊小武,来,我给你介绍……”

金老九胳膊拄着桌子,笑眯眯的,“小武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来来来,坐下喝酒!”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我拉着青青来到桌前,把那台大哥大放在了饭桌上。

“这位肯定就是九叔了,真是好人,感谢带这些小家伙来改善伙食,咱们吃饭吧,我看菜都快凉了!”我笑的真诚,正事儿一句不提,装傻充愣。

“对,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吃饭!”金老九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我注意到,他右手少了根小拇指。

传言他曾是南下支队的小喽啰,因为偷了一个卖鸡蛋的十块钱,黄瘸子知道后将他毒打一顿,命令他将钱还回去,最后还断了他一根小指以示惩戒。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喊他金小九。

他被判了三年,1988年出来后,在道上越混越有排面,小九渐渐成了老九,近几年又成了九叔。

我把青青抱上了椅子,坐下后帮她擦手,从容不迫。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成年人的事儿,先看动机。

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三点:

一,拉拢自己入伙;

二,用这些孩子逼自己给他们干活;

三,眷养小毅他们,放出去给他偷窃。

事已至此,不能瞎了这顿豪华宴席,也让小家伙们好好吃一顿。

不吃白不吃!

我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块锅包肉,大快朵颐。

味道不错,确实有些凉了。

师爷端着一瓶孔府宴过来了,我笑道:“抱歉,我不喝酒!”

说这话时,我嘴里还在嚼着溜肥肠。

“那能呢?”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春天的时候,我还见你在一家串店自斟自饮。”

“我只自己喝酒!”

师爷脸色难看起来。

金老九打圆场:“算了,既然小老弟不喝酒,那就多吃菜!”

我清楚地看到,师爷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二话没说,拎着酒瓶子回去了。

我暗自好笑。

这些人,还真把他们自己当盘菜了,我压根儿就没瞧得上他们!

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七个孩子像小猪一样,很快就吃的撑不下了。

金老九吃的不多,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孩子,慈眉善目。

“小武,今年多大了?”他问。

“可能……二十五吧!”说着话,我放下了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帮青青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好吃吗?”我低下头问她。

“好吃,就是吃不下了!”小丫头用力点着头,眼睛又飘向了饭桌上的那些菜,明显舍不得。

“可能?”金老九悠悠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怜我,还是这些孩子,看着他说:“九叔,还剩这么多,能不能让孩子们打包回去?”

他哈哈一笑,“不用,以后他们天天都能吃上这些!”

我放下了手里的餐巾纸,笑道:“他们哪儿有这个福气……”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想不想了!”说完,他看向了小毅,“小毅,想天天吃这样的饭菜吗?”

“想!”

金老九又笑了起来,师爷递过一支软中华。

嗒!

金腰燕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不料小毅又说:“小武哥哥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做人,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站了起来,深深一躬,“谢谢叔叔阿姨!”

金老九和师爷面不改色,金腰燕俏脸诧异,房间里的空气莫名地紧张起来。

这些孩子很敏感,一个个都不说话。

“小熊,你呢?”师爷语气阴森,看向了那个又黑又瘦的孩子。

小熊跳下了椅子,他说话蔫蔫的:“我跟着小毅!”

师爷眯着眼,扫过其他四个孩子,“跟着我们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好好想想!”

我掏出一盒红梅,自顾自点了一根,不动声色。

如果是[练崽],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客气,把孩子们往小黑屋一关,棍棒之下,没几天都服服帖帖!

这是做戏给我看呢!

还有外面那四个纹龙刺虎的家伙,文的在屋里,武的在门外!

呵呵,这是想吃定我了!

四个孩子明显动摇了,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相比,这种诱惑太大了。

“九叔,”我张了嘴,“一码归一码,这事儿还是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你说呢?”

金老九吐出一口烟,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脸,若隐若现。

师爷苦口婆心劝了起来:“小武,你说你怎么能忍心呢?死冷寒天地就让他们捡破烂儿?看这些孩子造的,这是暴殄天物!”

我笑了笑,“师爷这话说的不妥,怎么是我让他们做的呢?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金老九往面前吃碟里弹了弹烟灰,笑道:“我挺喜欢这些小家伙的,太懂事儿了!这样吧,燕子,你带他们去隔壁等等……”

“好!”金腰燕站起身,袅袅婷婷,也不看我。

金老九又说:“帮他们洗把脸,看一个个造得,小脸儿魂儿画滴!”

青青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拦,因为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不在现场都最好。

孩子们出去了,包间里只剩下了我、金老九和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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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从怀里拿出了一整沓人民币,“拿去,快去!”

“哥……”他接过钱,泪眼不要钱似的滚滚滑落,“谢谢!”

“别扯犊子,麻溜办正事儿!”

他走了以后,屋里就剩我和炕上的尸体,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对我来说,活人才可怕!

很快,陆续有乡亲过来了,我张罗着点烟倒水。

这个家也没有茶叶,只能用大碗装白开水。

赶牛车的刘老汉也来了,看到炕上的楚爷后,红了眼睛说:“这老叽霸灯,秋天下棋输了我五块钱还没给呢!”

另一个老汉也说:“还有我的两块钱,最可气的是,他把我兜里钢镚都偷走了……”

“嗯呐,还有王寡妇晾院儿里的裤衩子!”

“……”

众人七嘴八舌,看似每个人都在骂他,可又透着伤心和不舍。

听着你一句他一句,我渐渐勾勒出楚爷这些年在村子里的形象,看来他过的挺开心,和村里这些老人也相处的很好。

虽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甚至常常开一些过分的玩笑,但并没谁真反感他。

老钱头端盆进来,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叹气道:“怪不得你这两天总叨咕,说想干儿子了,闹了半天……哎!”

一个多小时后,唐大脑袋回来了,坐着一辆半截子小货车,车厢里拉着一副棺材和一些衣物、花圈和纸钱。

先生给老爷子换好衣服,我帮着众人一起动手,把装戴整齐的楚爷抬进棺材,又挪到了院子里。

东北这个季节,外面就是个天然大冰柜,并不需要往医院太平间送。

院子里,已经有人支了挑杆。

北风一吹,长长一串纸钱哗哗作响。

东屋搭了灵堂,楚爷一张照片都没有,牌位孤零零的,上面写着:恩师楚大才之灵位。

前面摆放了一些馒头,香烟袅袅。

直到半夜,人才陆续离开,我和扎花店老板约好后天早上的行程,又定了一辆大客车。

韩甸没有火葬场,要到双城堡火化。

人都走了,我俩守着灵堂。

唐大脑袋有些木然,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安慰他:“这老头有福,一点罪没遭,挺好……”

我说的是实话,老话讲: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这一行难得善终,老头活到84岁,又是无疾而终,已是不易!

想到七十三八十四,不由有些惭愧,自己还曾经拿这个调侃过大脑袋。

真是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盯着燃烧的香头,语调平淡,“实话实说,有时我骂他早点儿死,也是半真半假。”

“长这么大了,我最远就到过省城,不敢走远了!”

“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早就够了。”

“可这老不死的真蹬了腿儿,心里又空落落的难受……”

“14岁时,我练[踩鞋]就足足练了一年,放我出去,只能在双城堡干些[二仙传道]的买卖……”

“又用了三年,才[一佛出世],整整五年,才混到了[童子引路]的份上……”

他说的,是过去老荣门五个买卖里[高买]的行话。

所谓[高买],指得是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的高级扒手,银行、珠宝店,大户人家,黑白钱都赚。

现在没这么叫的了,他们被分成了两类。

入室盗窃的归类为[飞活],而街头行窃的属于[趟活]。

[二仙传道],其实就是现在的[换手],因为一开始还没资格做[下手]。

[一佛出世],意思就是可以干[下手]的活了。

[童子引路],说的是具有了一定的行业经验,可以给人望风踩盘子,不用亲自动手,即可享受胜利“果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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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解释:“前几天和道里分局联合反扒,在透笼街市场遇到了一伙小青荒子,妈的一个小子拿着刀片就划,划了我前胸几下。”

“啥事儿没有,穿棉袄呢,一点儿都不深,过几天就出院了……”

我脸沉了下来。

虽说有时候我是真烦他,可见他受伤,莫名其妙的难受。

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过。

1983年的冬天,我把二丫的尸体放在了派出所门前,当时就是大老张出来抱她进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二丫那病来的急,高烧不退。

我也买了药,琢磨着不行就送她去医院或福利院,可这丫头倔强的很,说挺挺就过去了。

我俩缩在暖井里,我两天两夜没闭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她已经没了气息。

……

“人抓到没有?”我问。

大老张摇了摇头,“面生,人又太多,一眨眼就溜了!”

“那是金老九地盘儿,没传他问问?”

“能不问嘛,那老家伙插上毛比猴儿都精,也没证据,屁用没有!”

“长啥样?”

他伸手就怼,“你要嘎哈呀?”

“我问问!”

“问个屁!好好修你的表!如果让我发现你再手痒痒,马上拘了你,知道不?”

“知道了!”我站了起来,没好气道:“好好养着吧,一天天杵倔横丧的,没死就行!”

“你个小逼崽子……”

他拿起那本《故事会》就往我身上砸。

我扔下一卷五百块钱,三步两步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

我开始琢磨这事儿怎么办合适。

透笼街是金老九的地盘,如果不是捞过界的,肯定是他的人!

这小子竟然对反扒便衣动了刀片,说明下的货肯定不少,不然绝不会下此狠手。

这行从来都是得手不嫌多,失手不嫌少。

如果被抓时案值小,就会欢天喜地。

因为达不到刑事立案标准,就只能依据治安处罚条例来,罚款或者拘留。

罚款就扯淡了,没谁会缴这个钱,于是就只能拘留。

这小子[掏响]了,又把反扒便衣划伤,道上不可能不传开。

既然传唤过了金老九,这小子肯定被送到远郊藏了起来,这时候想找到人难了点儿!

金老九在分局有人,但层次不会太高,太高的他够不上。

风口浪尖,没人敢轻易答应他什么,我不信他不怕事情闹大了!

不能让大老张白挨这几刀!

我没有BP机,更没有大哥大,所以想要找谁,只能靠腿。

半个多小时后。

我来到了柳树街一家麻将馆。

老王爷曾经和我说过,十赌九输,不赌为赢!

所以,我从不沾赌。

来这儿,是因为我听说金老九爱来玩。

东北话讲,这是他的窝子!

开门的小子长得像个大烟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九叔来了吗?”我口气亲热。

“你是……”

“猫爷是我三叔!”

他换上了一副笑脸,“猫爷在呢,今天没少赢,快请!”

我进屋就看到了老家伙。

屋里很暖和,就是乌烟瘴气。

六张麻将桌坐满了人,连男带女,哗哗声不断。

猫爷撇着腿,大马金刀摸着牌,一旁还斜靠着个化着浓妆,神情慵懒的大老娘们。

一个人安静惯了,我特别不喜欢这种场合,走过去打招呼,“三叔!”

一声“三叔”,把老家伙叫懵了,一头雾水抬起头。

看到是我,那张老脸瞬间垮了下去。

“忙着呢,有事儿快说!”他收回视线。

上家打出一张牌,说:“三饼!”

他骂了起来,“用不上,都他妈不是什么好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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