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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等待白月光》精彩片段
一年后,医生再次找我谈话。
他说秦斯越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问我是不是继续选择在医院接受治疗。
两年后,医生委婉告知我,患者醒来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医生说了很多,最终试探我的态度,是否要放弃他。
三年后的冬天,除夕夜城市下了一场大雪。
这三年我除了工作,几乎一直待在医院里。
没有朋友,除了偶尔去趟秦家,我也没有亲人。
我的生活,就如同这城市里灰茫茫的雪天。
一眼望去,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终点。
除夕夜那晚,秦父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吃顿团圆饭。
我过去的时候,饭桌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大过年的,他却穿得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饭桌上,他一直有意无意找我闲聊。
秦父笑着说,他跟我还是大学校友。
话题来来去去,几乎一直在我跟他身上。
这三年我没什么社交圈子,跟人打交道也有点迟钝。
一直到一顿饭吃完,我也没懂他们要干什么。
只当是一顿简单的饭,一次简单的唠家常。
直到饭吃完了,秦父终于忍不住私下直接问我:
「青青啊,你觉得他怎么样,要不要试着处处?」
我猛地抬眸看向他,一脸茫然不解。
秦父轻轻叹了一口气:「斯越他……
「人一辈子就这么长,活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啊。」
我眨了眨眼睛,咽下眼底的雾气:「可是,阿樾也还活着啊。」
秦父的眼睛红了,到底没再说话。
那晚我离开秦家,走进外面的风雪里。
时隔三年,第一次掉了眼泪。
这几年我好像都没好好算过日子。
现在一想,才发现原来他都睡了这么久了啊。
我淋了场雪,回家没换衣服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就重感冒,连着整个春节,都一直严重咳嗽。
医生说,情绪不好的时候,感冒会难恢复一些。
让我调整心态,好好养病。
可我却还是一直不好,越咳越厉害。
怕传染给别人,春节我索性连秦家都没去了。
我待在秦斯越的病房里,边照顾他,边没完没了咳了一个多月。
直到后面咳出了血丝,被进来的小护士看到。
小护士夸张惊呼,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你这都咳吐血了,你也别太不把自己的病当回事啊。」
这三年里,我跟小护士经常说几句话。
一来二去,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她越说越难过:「弄成肺炎严重了是会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被她这么大的反应给逗笑了。
死了倒不至于。
等秦斯越哪天咽了最后一口气,我才会陪他去的。
他不走。
那么春夏秋冬,我都永远陪他一起过。
身边人都以为,我爱惨了秦斯越。
为了跟他结婚,我答应让他的白月光,一起搬进我们的婚房。
他跟白月光热火朝天时,我给他们当看门狗。
我最爱他的脸,它像极了我心上的那个人。
直到有一天,我找到了另一张更加相似的脸。
我毫不犹豫跟那个人走。
秦斯越第一次双目赤红彻底失态。
「沈青,你敢跟他走一步试试!」
可他留不住我了。
正文:
秦斯越跟他的白月光,在解相思之苦。
我坐在外面客厅里,替他们看门。
他们交流的时间长了些。
我一直等到快半夜,卧室里暧昧的动静还经久不息。
我实在有些昏昏欲睡,躺到沙发上忍不住打盹。
快要睡着时,我的身体猛地被拽了起来。
被拽住的手臂一阵生疼,我从睡梦里惊醒,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身体踉跄间,秦斯越恼怒至极的声音响起:「沈青,你怎么看的门!」
玄关门外,敲门声和秦母的声音传来:「把门打开!」
保姆站在门内,一脸的惊慌不安。
被打断了好事,秦斯越的脸色极其难看。
因为出来太匆忙,他身上的黑色衬衣,连扣子都扣错了两颗。
他看向我时,眸色黑沉,像是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
这样生气的模样,都不太像那个人了。
我忍不住抬手,想抚平他紧拧的眉头:「对不起,都怪我没早点听到。」
男人有些嫌恶地推开我的手,再直接将我压在了沙发上。
有些浓烈的香水味,闯进我的鼻翼。
这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味道,跟眼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形成一种极大的落差和割裂感。
我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刺痛,忍不住想要推开他。
秦斯越不耐至极地按住我的手臂:「沈青,不愿意你可以滚。」
舔了他快三年的一条狗,实在不值得他有好脸色。
果然,他一个「滚」字出口,我安静了下来。
保姆开了门。
秦母怒气冲冲地进来,再尴尬不已地离开。
卧室门这才打开。
秦斯越的白月光,一脸不安地走了出来。
陈蔓蔓走出卧室时,正看到秦斯越从我身上下来。
她面色有些苍白,应该是觉得委屈。
秦斯越不可能不心疼。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脱下了身上的衬衣,直接丢进垃圾桶。
又拿了湿纸巾,用力擦拭他碰过我的手指。
他很愧疚地看了眼陈蔓蔓。
视线转向我时,眼底的嫌弃更深了。
其实当初是他先找上的我,要我当他的白月光替身。
但现在陈蔓蔓回来了,他却又觉得,是我玷污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对于这些,我倒并不关心。
只要能看到这张脸,其他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看他脱了衣服,忍不住担心他着凉。
就看向保姆:「阿姨,您给阿樾拿件衣服穿吧。」
秦斯越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看向我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沈青,你一天不舔我是不是会死?」
我垂下眼睫,没再出声。
一天不舔秦斯越会不会死,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三年前不是看到了这张脸,我应该没有活下去了。
人总喜欢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梦里什么都好,沉浸得越深,就越不愿意醒来。
秦斯越带着陈蔓蔓走了,他们要换个地方交流。
门外跑车离开的轰鸣声,宣泄着他的怒意和不满。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腿,如同一缕游魂,回了自己的卧室。
没有开灯,卧室窗外的冷白月光,隔着薄纱浸入进来。
我借着微弱光线,走到床边坐下。
拉开床头柜,最底下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沾着多年前的血迹,上面男人的面孔,在微光里模糊至极。
时隔三年,我还是不敢打开灯,看他的脸。
我怕看得太清楚,我的梦就无法再做下去。
我会不得不分清,秦斯越不是他。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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