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硬弩弦先断、每见钢刀口意伤、麝因香重身先死、蚕为丝多命早亡.
“嘶~嘶~”
王五站在炫目多彩的光线外,看着不远处的如意赌坊.
杵立在阴暗的墙角里，手指用力抠着裸露的砖砾，被他手指剥落的干涸水泥掺杂着王五手指的血液,无声无息地散落在四周。这掉落的干涸水泥如同内心无声的呐喊在他心中嘶吼.他不停的心中重复的自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我他妈的只想好好的工作赚钱养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和家人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与世无争,简单安定祥和,秦会个狗日的为什么要逼我?”
“穷就活该被别人欺负吗? 没权没势就活该被欺负吗?”
“他秦会的命是命,我们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就活该被人肆意凌辱吗?”
“明明是我爸赢了钱,你们这些混蛋设局坑人!”
“竟然还拿我妈妈威胁我,真是欺人太甚! 凭什么你们就可以这么欺负人.”
“凭什么? 凭什么?”
王五想到这里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拳头猛的砸在已被他手指染红的砖砾,拳头撞在墙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王五好似没有知觉般,擦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大步走向如意赌坊.
当王五来到门口时，两个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拦住了他进门，示意的很明显，是要检查搜身看看有没有携带什么武器危险品.
这里毕竟是血帮的地盘,基本上每一个帮派都相互对立留有私仇，经常会发生一些人因为私仇掏出身上的武器互相砍起来,甚至有一些人绑炸药时不时给对方来点突然袭击。
于是王五便很配合的让他们检查了。
不过还好，这些安保人员的素养不错，一名来回扫视着王五的身后四周,一名眼角留着一道恐怖刀疤的安保员上前搜寻王五口袋的时候也没有故意克扣一些零碎的钱财,保安搜索片刻后,用力拍了拍王五的肩膀,对他笑着说道。
“我看你身上也就这些零碎的钱,不像是来赌钱的”
王五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不愧是有组织的血帮成员,连个看大门的都这么警觉敏锐,另一个保安一直在左右来回扫视着,王五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我...来找李泰山的,他说有事...”
刀疤保安听到这话,还没等王五说完,就连连笑着开口道,
“哈哈.....你就是王五吧...泰山哥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吩咐过,如果有个年轻小伙来找他,就让他直接进去....”
另一个保安听到这话,也立马放松了下来,把目光投在王五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目光又投向他处.
刀疤保安又用力拍了拍王五的胸脯和后背,嘿嘿笑道,
“嘿嘿! 哟!”
“这么年轻就有胸大肌了?”
“你这身板锻炼的很不错,”
“泰山哥就是会挑人,”
“快进去吧! 泰山在里面等着呢!”
“你进去里面,随便拉一个服务员说一声,他们就会带你去泰山哥那里的.”
随后，王五便推流光溢彩的玻璃门，走进了赌坊内。
刚一进入，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顿时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震耳欲聋的旧时代重金属音乐充斥着整个大厅，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在天花板上疯狂旋转！
在舞池中穿着暴露的女郎在周围男人的起哄声下，大肆的跳着诱人遐想的舞蹈，最后就是空气中飘逸着恶臭、酒气的味道，伴随呼吸大量灌入肺部。
一群人围着中间的女郎，大声喊叫说着污言秽语,手里不停向她撒着大把大把的美金,好似在撒废纸般.
整个世界在‘大蒸笼时代’之后，所有人的价值观、文化等等一切也都魔化的充满了暴力元素。王五看着前方路旁有一栋被喷漆绘出各种风格夸张涂鸦的巨大建筑,这些主颜色风格颇为血腥的涂鸦，将旧时代人们内心所抑制的狂暴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同时也在宣告着谁敢在这个赌场里闹事，他的肝脑鲜血就会成为绘制出这些涂鸦的涂料。
王五看到这些很是诧异，再对比了一下自己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个地区就是玄武区.
这里聚集着很多财阀黑帮控制的产业,也是高档的消费聚集地.
这里每位女性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花枝招展.每一位男士都打扮的绅士无比,浑身透露着高雅的气势,走在大街上连空气中都透露着香甜.
这也是巡警不敢来搜寻的地方,因为这里随便的一个店面背后的金主,都有可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这里也与巡警们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要他们闹的不过分,就让他们自己内部处理,一般巡警来了也是走走过场,
这个区域说是生活区,但是更像是‘食肉糜者’的后花园,而这些居民不过也是第一层气泡里的居民眼里豢养的宠物罢了,只是等待着他们来挑选.
李善在赌场内来回踱步,来回查看着防止有人在赌场内惹是生非,影响他们做生意,当他看到王五站在入口来回扫视着大厅内,脸色露出了一丝丝蔑笑,心中想喃喃道,
“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硕鼠! 一定又是从第一层气泡里,不知那个农场里偷渡过来的隐户,这帮‘蛀虫’不好好寄生在主家里干活,又偷跑出来了...”
隐户是第二层气泡里有权势的人家,为了不让自己的亲属冒险去一线为气泡安全工作,即可享受其家属的待遇和权势,通过把第一层气泡的人偷渡过来,寄养在自己家里,让其顶替自己亲属去做危险的工作.
隐户们没有正式的第二层气泡居留的正式文件,随时面临着被驱逐回第一层气泡的风险,为了让自己及其家属得到第二层气泡垄断的资源和技术,只能甘愿被顶替应得待遇,替有权势的亲属上第一线做危险的工作,以换取其及其家人居留在第二层气泡的资格.
然而隐户们的下场也十分凄惨,最终下场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安全退休居住在脏乱的伦敦区,另一种没能安全退休,意外死亡或受伤隐户们及其家属如同弃之敝履般赶回第一层气泡自生自灭,而主家会继续找下一个隐户来代替自己亲属上一线为气泡安全工作.
这种隐户行为已经成为不成文的规定,甚至已经合理化道德化,也形成了隐户中介各类产业.
李善露出满脸的鄙夷看着王五,走了过来,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从第一层气泡里进来的居民,趾高气扬,捂着鼻孔,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嗨! 你是哪里偷跑出来的隐户?”
“谁让你进来的?”
“也不看看! 这里是你这种硕鼠能进来的吗?”
王五白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李泰山让我来找他的..”
李善听了咋舌，“泰....泰山哥! ”
李善不自觉的捂着鼻孔的手移到了脸庞,好似那一巴掌余温尚存.
王五莫名看了他一眼，又来回在大厅内四周扫视 “对...就是李泰山.”
“你竟敢...”李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心中想到,“他竟然这般随意叫泰山哥的全名,看来关系不一般,门卫的两位大哥也把他给放了进来,看来是和泰山哥认识,我不能随便得罪!”
李善想到这赶紧收起刚才的表情,笑呵呵的来到身边,开口问道,
“不知这位兄弟是....?”
“我叫王五!”王五冷冷回道.
李善听到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在记忆中搜索着,他想到李泰山刚回来的时候对门口保安说的话,他立马眼角贼遛遛的转,笑道,
“哈哈....兄弟!”
“泰山哥在楼上等你呢!”
“来来! 兄弟我带你去...”
说罢,
李善就走在前面给王五引路,
穿过大厅,
中间舞台上搔首弄姿的女郎看到路过陌生面孔的王五,
轻轻捡起一张围观的男性抛上去的美金,揉捏了几下,投到了王五手里,王五接到也很是诧异,看向舞动的女郎,
女郎紧身皮衣把她诱人的身姿凸显的更加魅惑,
王五的瞳孔变得微微泛红，仿佛有血丝在游动,
他看到也不自足得上下滚动他突如的喉结,咽了一口吐沫,也勾起心中令人容易犯错的画面,他脸色立马火辣起来,自己都感觉到浑身的燥热,就差片刻他也要控制不住要和周围的男性一起围着这个女郎呐喊,
但是他摇了摇头控制住了,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王五的眼睛微微眯起，抬头看向了眼前这片混乱的空间。
激烈而震憾的音乐，混合着酒气与刺眼的彩灯，扑面而来。
五彩的灯光像是抽疯一样旋转出长短不一的光柱，如同要把这个世界切割成稀碎的模样。
虽然有点土味但是让人肾上腺飙升的音乐一次次掀起冲击天花板的浪潮。
穿着时髦又过于清凉的痴男怨女，在一个拥挤的舞池里疯狂的晃着自己的脑袋。远远看去像是一群蚯蚓在摇摆摇摆。
王五看着这片混乱的世界，脸上闪过了一抹厌恶。
深深看了一旁玻璃一眼，,警告里面映射的人影要老实,别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然后王五深深呼了口气，压住心里那股涌荡的渴望，在无人关注的旁边走道,走了过去，边走边轻轻挽起自己的袖口，保持着神色与步伐的镇定，缓步走进了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大步赶小步跑向李善的方向,但是接过来的美金却不客气的踹到自己口袋里,女郎看到有些害羞的王五,顿时露出了一幅邪魅的笑容,心中暗暗嘿笑道,
“有意思!”
“ 有意思!”
“ 接了我的美金,尽然不为我所动,不愿拜倒我的裙下,做我的裙下舔狗..嘿嘿! 有挑战性...我喜欢...”
两侧，无数个人在挥洒自己的生命。
有人将大肚子的威士忌插进嘴里，
疯狂吞咽，喝水一样吞咽着这种烈性酒液。
他的脸甚至都变成了酱紫色，出现了严重酒精中毒的症状，但他却仍然毫不犹豫的抓起了另一瓶。
有人穿着白蓝相间的条纹病号服，脸苍腊黄，嘴唇酱紫，此神涣散。
明明已经是弥留之际，躺在了活动的担架上，全靠输液来维系着自己最低的生命，但还是让护士塞了一根塑胶管子在嘴巴里，枯瘦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用尽了自己身体仅剩的力气，将水烟咕嘟嘟的吸了进来。
有人在打开赌注，
“啊”一声，又输了,这该死的运气，对方揪住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
他露出懊悔的神色。
周围一群人却大声叫好，表示再来一局,下次肯定能赢,这些看到别人输了,还在一旁摇旗呐喊,鼓动继续赌下去的,全都是组织,全是托,就是在你输的没底气,垂头丧气想要放弃时,他们烘托气氛,把那些人鼓动回来继续赌下去,一直到你输的只剩下内裤、榨干赌客最后一点血为止,再找下一个要离开赌桌的人,继续鼓动吹嘘。
.....
......
围观的男性看到女郎露出的笑容,都觉的这是为自己而笑,都激动的向女郎撒向大把的美金,欢呼起来,
“啊..”
“呜....”
“好诱人的笑容啊!”
“ 是为我而笑吗? ”
“哦...哈哈..”
.......
在大厅入口的正对面就是上二楼的入口,两人很快来到二楼,李泰山正坐在二楼的办公室抠着自己的脚丫子.
在他的旁边不远处,那里有一尊约一米高矮的黑色雕像。雕像的主体，是一个面容美丽而温柔的女神形象。她面带悲悯，目光低垂，给人以圣洁之感。穿着宽松的麻布袍子，轻轻提在胯间。赤着的脚踩在了栩栩如生的云朵之上，如同站在了天上的圣母，慈悲的俯视着这个世界。好似在抒发着感情,告诉观赏它的人,
“热爱生命……享受生命”
任谁多看一眼它的神韵，表情顿时都会更加的激动，喉结也会不由自主的疯狂滚动。
就在这时,
“咚咚.....咚咚....”
突然门口有人敲门,李泰山仍是很欢乐的扣着脚丫,一边不急不忙的端起旁边的酒杯抿一口,开口回道,
“谁呀? ”
“泰山哥! 我呀! 李善,是我我李善啊! ”门外回道.
“什么事啊,没事别来烦我,我正忙着大事呢?”李泰山头也不抬搬起自己的脚趾头闻了闻,自己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回道.
“泰...泰山哥! 不好意思,是那个王五来找你了 ?”门外有些唯唯诺诺哦的回道.
李泰山听到眼角贼遛遛的直打转,心中想到,
“这小伙子脑子转的还真快,这还一晚上没过完,就知道来找我了,不愧是冷叔看中的人..”
大声对门外吆喝道,
“赶紧让那个小子进来! 我正等着他呢!”
王五和李善推门进来看到李泰山一只脚放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来回搓弄着,一只手还端着酒杯,露出有些期待表情憨笑的看着进来的二人.
两人顿时都有些诧异,
王五抽动着嘴角,偷瞄了几眼旁边的雕像,忍住了喉咙里的叫喊,心中想到,
“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大事’!”
李泰山也不理会两人有些异样的眼光,大嘴一咧,嘿嘿笑道,
“嘿嘿! ”
“冷叔的说的真没错,就知道你会来,”
“李善赶紧给王兄弟道杯酒..”李泰山一边把自己的脚从办公室拿下,一边端起自己手中酒杯指着办公桌上的酒瓶,对着李善安排到.
李善赶紧跑到李泰山面前的办公桌前,拿起那瓶酒,又从旁边的玻璃立柜里拿出个高脚玻璃杯,给王五倒一杯酒递给了王五,李善在拿起酒瓶时偷偷的瞥了一眼刚才李泰山抠脚的手,又看了看手中的酒瓶,总是莫名的怪异,又不敢说些什么.
王五在接过倒满酒的酒杯也看向李善手中拿的那瓶酒,还特意在酒瓶口的停顿了几秒,两人都对视了一眼,好似都明白了什么,嘴角不知觉的斜挑了一下,在李泰山没有察觉的时候又恢复了表情.
“来....先...”李泰山看着拿着酒瓶的李善,刚要说的话,给收了回去,扭头对李善说道,“你杵在那干吗? 你也倒一杯,坐在那,咱们先走一个再说...”
李善面不改色的微笑的快速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举起了酒杯.
“来! 干他娘一杯先...”李泰山大声吆喝道.
李善表情十分纠结,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难意,端起酒杯,闭上双眼,一饮而尽.
李泰山倒是自然,慢慢细品饮完,瞥了一眼王五,缓缓开口道,
“你是为秦会的事情而来吧? ”
王五面露难色,攥着拳头,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还请泰山哥帮忙....”
李泰山身体用力向后一仰,一脚放在办公室,很是坦然,用眼角的目光投向王五看到他孩子般坚定的眼神,心中连连摇头,心中想到,
‘这孩子的眼睛很干净,还生活在理想中,早晚会被这满是污泥染的世界染黑,也会被所谓正义搞的遍体鳞伤.’
李泰山放下手中的酒杯,拿出烟来,点上火,猛抽了一口,缓缓的说道,
“我....帮不了....”
王五听到这话如同雷击,瞪大了双眼看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李泰山,迟迟不知该说些什么,脑中的思路快速的飞转,突然开口道,
“泰山哥要是愿意帮我,我王五愿意做牛做马,任凭泰山哥使唤!”
李善看到突然态度变得非常低顺的王五很是诧异,刚才带他进来时王五总是一副很牛气的样子,他还以为王五有很大靠山,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看来这小伙有软肋被人拿捏了.
李泰山目光落在低头的王五,流露出些许的不忍,哼笑道,
“哼....做牛做马...这整个城市气泡里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人形牛马,不缺你一个......”
“人与人都是相互利用的，我们俩也是。李善也是...谁是真正的牛马还不一定呢?”
王五听到顿时心如同掉入冰潭中,脑子好似看到自己卧病在床母亲被秦会踹门而入,从床上拉了下来.
李善听到这话,提到自己,目光不知该落到何处,甚至有种控制不住的颤抖,唯唯诺诺的笑道,“泰...泰山哥您说笑了,我哪敢啊! 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李泰山瞥了一眼李善,看到王五有些颤抖的双手,开口道,
“害怕吗? ”
王五抬起头看向李泰山,有些疑惑的神色,看到李泰山凌厉的目光好似看透一切的般,声音有些颤巍巍的回道,
“怕! 怕他们找我家人..我无力保护!”
李善听到王五的言语,瞳孔猛的颤抖脸一下,目光投向了王五,心中忽生同命相连的感触.
“害怕! ”李泰山抽了一个烟,仰头吐到空中,继续说道,“害怕,恐惧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最大的动力.”
李泰山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来回翻看了片刻,开口道,
“你是在第二层气泡里出生的! ”
“要比我和李善幸运啊! ”
“我们都是从气泡第一层里来的,”
“我们从小就知道不论在哪个年代,弱肉强食的规则都是通用的。只不过在‘大蒸笼时代’后，这种规则显得更加原始野蛮而已。谁的力量大，拳头硬，装备强，谁在这个世界就有话语权，不用再担心规则的惩罚，道德的谴则等等。”
李泰山看完文件,把文件甩到一边去,趴在桌面,看着王五问道,
“你知道秦会为啥盯上你家吗? ”
“因为赌!”王五回道.
“不! 不! ”李泰山伸出手指在空中来回左右摇摆,“老虎的皮值钱，人们为了得到虎皮而残杀猛虎，所以猛虎就活不成了；羚羊的角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人类为了得到羚羊角，就大量的猎杀羚羊，所以羚羊也就活到头了.”
王五好似明白些什么,他有迟疑了一会,问道,“我们就是普通的家庭,并没有什么贵重价值的东西.”
“有! ”李泰山看着王五上下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几遍.
王五被李泰山奇异的眼光看的浑身发毛,很是不解,仔细回想着自己家里那几十平米的小家,还是租来的,藏不了什么好东西,也没有空余空间去藏.
李泰山看看王五还在迷惑中,就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让他看一下,王五接过文件,做回椅子上,翻看了片刻后,开口道,
“这不是普通的居住登记信息吗? ”
“这有什么问题吗?”
“哎....”李泰山看到王五还没明白,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Rhnull血液在‘大蒸笼时代’之前全球有记录也就仅仅有40人拥有,”
“你一家三口全是这种血型,”
“而且你的家庭也没有人为气泡的安全做一线工作,也没有被驱逐到第一层气泡,也没有加入某个帮派庇护,”
“你真觉得这是你全家的幸运吗?”
王五听到这话很是诧异,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家这个情况.
李善用听到这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着王五,猛的来起了精神,好似想到了什么,嘴巴张成大O型,有的激动的说不出话的样子,结结巴巴道,
“我...我..想起来了!”
“我说我怎么听到Rhnull血液这么耳熟呢! ”
“我在离开第一层气泡时,有人在各个农场寻到Rhnull血液的血奴,”
“寻找到一个悬赏一千万美金,提供确切消息就可得到二十万美金...”
“一千万啊!”
“你一家三口都是这个血型的话,那就是三千万啊!”
“三千万! ”
“哈哈!”李善越说越激动,露出了好似看一座金佛的眼神看着王五.
王五听到李善的话,脑子好似被巨钟被撞般,哄哄作响,手中的杯子也掉落在地面被摔的稀巴烂,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防备的来回扫视李泰山二人,李泰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李善的态度倒是让他很紧张,李善瞪大了双眼如同饥饿的哈士奇般一直盯着他看到.
“你...你们....是要..”王五有些愤怒的说道,一直防备着李善,心中想到,“这个李善看着一点都不像善类.”
“李善...忘记你的家人了...”李泰山看着李善那饥渴难耐的表情,露出了很嫌弃的表情,开口喊道.
李善听到李泰山提到自己的家人,立马愣了片刻,扭头看到李泰山有些冷冷的眼光射向他,让他发毛,他有不舍的看了一眼王五,在心中直摇头,心中想到,“可惜啊! 三千万啊 ! 泰山哥为啥要护着这个穷小子?”
“这些钱可能你是有命拿,没命花的,”李泰山看着恋恋不舍的李善,扭头对着王五开口道,
“别激动! ”
“我对你的血液没兴趣! ”
李泰山点点头示意王五继续坐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推到王五面前,
“这是李善家人及其所有亲属的信息,”
“你懂得! ”李泰山用手指在文件上连续咚咚的敲了三下.
“泰山哥! 你这是?”李善听到李泰山的话问道.
李泰山瞥了一眼李善一眼,又看向王五,自信的开口道,
“我呢...不需要牛马,”
“我需要人,”
“有血有肉的人,”
“我也说了,”
“人与人都是相互利用的,”
“利用呢!”
“就需要有把柄握在对方手里!”
王五听到这里话很是诧异和不解,低头沉思着.
李善嘴角不停的抽动着,但是还保持着微笑,心中不停的骂道,“把柄...把我家人送出去做把柄,你这买卖可真会做.”
李泰山看着两人没有言语,一口喝完杯中的酒,露出不屑的表情,
“我最看不惯第一层气泡里那些自以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拿我们这些第一层和第二层气泡的生命当玩物,”
“肆意玩弄,”
“张口闭口的说我们是‘凡庸’,”
“高高在上的,”
“在我看来,”
“猎人和猎物, 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谁都没有资格站在食物链顶端,把其他生命当做财产,肆意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