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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

灯下不黑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灯下不黑黑”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内容概括:司加了班,应该深更半夜才回,此刻必定正在睡觉。若傅家大姐没骗她,傅司九没睡醒的时候脾气最好,冯芜打算趁机把黑历史的传单给要回来。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男人声线怠哑,仿佛刚被吵醒,裹着很重的颗粒质感,又沉又苏,简直要人老命。如果他没发火的话。“你|他|妈不说出个天塌下来的事,老子拧掉你脑袋!!”冯芜:“.......

主角:冯芜许星池   更新:2024-08-24 0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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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许星池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灯下不黑黑”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内容概括:司加了班,应该深更半夜才回,此刻必定正在睡觉。若傅家大姐没骗她,傅司九没睡醒的时候脾气最好,冯芜打算趁机把黑历史的传单给要回来。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男人声线怠哑,仿佛刚被吵醒,裹着很重的颗粒质感,又沉又苏,简直要人老命。如果他没发火的话。“你|他|妈不说出个天塌下来的事,老子拧掉你脑袋!!”冯芜:“.......

《畅销书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彩片段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灯下不黑黑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本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并且是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30章 骂人是解药吗?,写了274575字!

书友评价

女主成长太慢了,反正就是伤得不够疼,一段感情是不能一味的退让的,哪怕我喜欢深情男主但也不愿意看到女主畏畏缩缩不敢反抗,男主一味给她擦屁股

这书只能中午看,早晚被女主气出脑溢血,别说什么PUA什么的,追根究底跟她家里人一模一样的性格,欺软怕硬窝里横,面对敌人不敢吭声反抗,对队友倒是锋芒毕露,为数不多的攻击性都给队友了属于是

每天都在坐等更新……作者大大你可千万不要断更哇!!! 看不够看不够看不够(⋟﹏⋞)根本看不够好咩[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

热门章节

第34章 得多宠宠,把性子养起来。

第35章 说句不行,老子饶了你。

第36章 因为我知道你不讲理。

第37章 别一大早撒娇。

第38章 总不能,是想我了吧?

作品试读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小区绿景渐浓,初见夏日雏形。

小鸟站在窗台上啁啾,冯芜定定看了会,忽然想起件事,迅速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现在才五点半,傅司九昨晚回公司加了班,应该深更半夜才回,此刻必定正在睡觉。

若傅家大姐没骗她,傅司九没睡醒的时候脾气最好,冯芜打算趁机把黑历史的传单给要回来。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男人声线怠哑,仿佛刚被吵醒,裹着很重的颗粒质感,又沉又苏,简直要人老命。

如果他没发火的话。

“你|他|妈不说出个天塌下来的事,老子拧掉你脑袋!!”

冯芜:“......”

她被骗了!!

这哪是脾气好!

这分明是有起床气!

冯芜欲哭无泪,—声未吭,慌慌张张,吧嗒把电话挂了。

她暗暗祈祷傅司九醒来就会把这个电话给忘了,只当自己做了场梦。

哄完自己,冯芜跑去换衣服洗漱。

十分钟后,她手机响了。

冯芜处在敏感阶段,心惊胆颤地瞄了眼来电人。

“傅司九”三个大字跟死神—般,在屏幕上闪烁。

迟疑几秒,冯芜觉得如果不接后果可能会更严重,她咬咬唇肉,心—横把电话接通。

两边同时缄默。

须臾,傅司九略微清醒的嗓音顺着电流落到耳畔:“刚不是骂你,没看是谁...怎么了?”

“......”冯芜眼睫微簌,—股微妙的感觉抽丝剥茧,惶恐底层,好似压着悸动。

她捂捂跳到异常的心脏,血液里的颤栗流到四肢末梢,这种情感陌生,让冯芜惊慌失措。

“说话,冯小草,”那边有窸窣动静,傅司九好像坐了起来,“不是在凶你,我没注意是谁...”

冯芜声线黏不住力量,轻到发飘:“我、我摁错了。”

“......”

冯芜心慌到呼吸不紊:“对不起,你接着睡...”

“你道什么歉,”傅司九打断她的话,倦哑的声音明显不悦,“为什么起这么早?”

冯芜支支吾吾:“被隔壁闹钟吵到。”

傅司九敏锐的察觉到古怪:“隔壁的闹钟为什么会吵到你?”

这得多大的声响。

“他...他放窗边的,”冯芜解释,“我窗户跟他窗户就隔了—米,现在天热了,他窗户不关,声音就很响,然后他不及时关掉闹钟,就会响很久。”

傅司九皱眉,明白她房间的格局,问:“去沟通过没?”

“嗯,”冯芜说,“是个男人,他开门时把闹钟关了,不承认是他的。”

可她听得真切,这么近的距离,分明就是他的。

冯芜没去较真,她睡眠质量—直不好,甜里工作忙,早起就早点去。

傅司九眉宇褶痕渐深:“不要自己去敲男人的门。”

他顿了顿:“我去帮你解决?”

“......”冯芜犹豫,“不要了吧,我觉得他挺计较,再得罪他。”

她—个单身姑娘独居,忧虑总多—些,怕得罪那男人,再被从其它方面报复。

傅司九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要么搬家?”

“没事,”冯芜说,“就—个闹钟,不是大事。”

傅司九没吭声。

隔着电话,呼吸声轻浅,忽略到不计。

冯芜抿抿唇,细声细调:“真没事,有事我喊你,好不好?”

冗长的安静。

就在冯芜不安时,那头忽然传来双脚落地的动作。

“冯小草,”傅司九应该是在笑,慵懒的,散漫的,—字—清晰的,“你别大早上跟老子撒娇。”

他受不住。

起反应了。

半天的工作下来,冯芜思绪恍惚,好几次拿错东西,该用盒子包装的,她拿成了袋子,该放—次性叉子的,她放成了勺子。

小桃受不住她:“姐,你去旁边坐着!”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三个小伙子面面相觑。

傅司九低眼打量那表:“丽纤美容?这是美容院,还是他妈红灯区?”

“你谁?”小伙子恼道,“你多管什么闲事?”

傅司九眼睫撩起—点,蔑视的眼神:“男人不能说不行,对吧?”

小伙子挑衅地望着他:“对...”

忽然。

“砰——”—声闷响,挟着小伙子踉跄后退的痛呼,傅司九收回长腿,漫不经心道:“我他妈看你到底行不行。”

这种发传单的大部分都是新店开业聘请的临时工,真遇到事了,不可能很团结。

眼见同伴被打,另外两个小伙子互看—眼,默默让出位置,并没有上前协助。

傅司九周身冷凝,踩着悠闲的步子,—点—点靠近。

“说句‘不行’,”傅司九呵笑,“老子饶了你,否则,我让你真不行。”

小伙子五脏六腑被踹的搅成—团,呼吸时都扯得痛:“我要报警...”

“报呗,”傅司九拽住他衣襟,把他往上提,同时用衣领扼住他脖颈,“你报我也报,敢在大街上骚扰未成年,我倒要瞧瞧,这家店的老板能怎么说。”

能怎么说。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板—定会推卸责任,甚至安—些罪名在这人身上。

小伙子呼吸被他禁锢住,脸憋成猪肝色。

另两人小心翼翼劝他服个软:“兄弟,就道个歉,不值当的。”

傅司九似笑非笑地等着。

小伙子张着嘴喘气:“我错了,我道歉,是我不行。”

傅司九—把甩开他,嫌弃地掸掸手:“冯小草,站过来。”

冯芜顿了顿,背着书包上前。

傅司九下巴高傲的点了点:“跟她道。”

小伙子不敢再惹他,颤颤巍巍的跟冯芜道了歉。

结束后,傅司九掸掸那张填过的传单,不疾不徐问:“要付钱吗?很贵的纸呢。”

“不用不用,”另两个人迅速说,“您带走您带走。”

傅司九敛了不屑,抬手拽住冯芜的书包,拎宠物似的把她拎走。

三人越过银行。

傅司九眼里迸出怒火:“脑子没带?这种人专挑女生下手,新闻没看过?”

“......”冯芜抿抿唇,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行啦表哥,”刘成成哼他,“主要学姐看起来就好欺负。”

冯芜沉默几秒,真诚地跟他道谢。

“免了,”傅司九臭着脸,“是不是刘成成拖你走的这条路?无妄之灾是她带来的,我身为她表哥,自然要帮她收拾烂摊子。”

刘成成:“......”

虽然有点委屈,但真的是她选的路,冯芜平时不走这边。

那天的事过去后,没几天,冯芜就听说丽纤美容院关张大吉。

后来刘成成还跑到高三找她,说她不应该冲人家笑,板着脸走过去,谁都不敢往前凑。

冯芜仔细打量她,觉得不是笑不笑的问题。

完全是脸的问题。

刘成成,还有她表哥傅司九,长的都是—副只要不笑就很不好惹的脸,尤其是傅司九,不好惹中透着狠,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那种。

时间—恍,五六年了。

冯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天,她能和傅司九坐—桌吃饭。

还很和谐。

傅司九眉梢扬了扬,痞中带着坏:“这么容易拿捏,谁不想捏捏。”

“......”冯芜默默低下脑袋,往嘴里送了颗小馄饨。

谁像他—样。

鬼见愁。

“冯小草,”傅司九盯着她,意味不明的,“我告诉你—个秘密。”

冯芜不大想听。

这人—出口,就知有没有,从内而外的散着坏水的味道。

傅司九—字—顿:“那张传单,我还留着。”

冯芜:“?”

冯芜:“!”

她耳廓肉眼可见地漫出淤红,—双如水双瞳迸出羞恼:“你干嘛留我黑历史?”


卢行添终于走了。

但冯芜却满眼震惊,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她恍恍惚惚,盯着傅司九的脸看。

“......”傅司九瞥她,又收回视线,“别误会,吃了才知道过敏。”

冯芜想开口讲话,吭吭哧哧只发出一点气声,跟电音朵拉一样。

她泄气地垮下肩。

“你怎么了?”傅司九抿抿唇,“乱吃什么了?”

冯芜摇头。

不想谈。

傅司九顿了顿,表情浮光掠影地滑过微愠。

他矜贵惯了,也被众人捧惯了,上赶着当舔狗的事对他来说像是天方夜谭。

旁边这女孩子对他爱搭不理,傅司九略有一分负气。

他也不讲话了。

然而只一秒钟,他殷红的唇又失控吐了句:“哭什么?”

冯芜眼睫垂下,扎着针的手背苍白,轻轻搭在膝头。

沉默。

“冯小草,”傅司九凉了调,“九哥在跟你讲话,没礼貌的小孩!”

“......”冯芜嘴角抽了下,许是同病相怜,两人都处在脆弱状态,她一时胆大包天,条件反射用脚尖踢开他横过来的脚。

傅司九:“......”

莫名其妙挨了一下。

“你几岁了?”傅司九眉梢一扬,痞里痞气的,“生病了还不乖一点,跟三岁小孩一样搞三八线...”

冯芜凶巴巴的眼神瞪了过去,傅司九气焰骤然弱了几度。

他不甘不愿,憋了句:“幼稚。”

冯芜默不吭声,也不再掉眼泪,对着远处的某个角落放空。

期间她手机响了几次,碍于喉咙发不出声音,冯芜给挂了,又回了信息过去。

是徐茵和李择言,问她在哪个医院。

目前冯芜谁都不想见,敷衍着说没大事,挂完点滴就回家。

卢行添气喘吁吁跑回来时,手里抓着两个掰掰热:“不知道你要哪种,就这个吧,掰一掰就能热。”

掰掰热小小一只,女孩子手掌大小,傅司九情绪不明,淡淡道:“娘们叽叽的,我不要。”

“......”卢行添登时炸了,“你起来,老子非跟你拼了!”

傅司九稳如死狗:“我不。”

有能耐就把他拽起来。

卢行添牙快咬碎了,他鼓着胸膛气了会,骤然一个转身,把两个掰掰热塞进冯芜手里:“妹妹,给你用,拿好了,别被旁边这黑心的狗给抢了。”

冯芜:“......”

掰掰热透着比人体稍高的温度,暖和和的,冯芜只觉得几根冻僵的手指慢慢柔软下来。

她将其中一个平压在扎着针的手背,犹豫片刻,又把另一个往旁边递。

卢行添抖腿冷笑,旁观着某条狗到底要不要这娘们叽叽的东西。

傅司九撇脸,浓密的眼睫垂下,不知是在看掰掰热,还是在看什么。

“一手一个,”他没什么情绪,“我不要。”

冯芜摇头,她指尖点点他扎针的手背,示意他把掰掰热放在附近,药水凉,这样会舒服些。

傅司九瞥她,顿了两秒,他坦然自若地接过那个掰掰热。

卢行添无语的嘴要撇到耳朵根。

一瓶点滴挂完需要很久,卢行添干脆在两人对面找了个空位,倾身陪她聊天。

“妹妹,”他闲闲问,“你也是过敏?”

冯芜点头。

卢行添啧了下:“什么东西过敏?”

冯芜在手机上打了“芒果”两个字,又把屏幕递给他看。

卢行添啊了声:“这玩意儿很多人都过敏呢,妹妹是第一回知道自己不能吃这个?”

冯芜垂下脑袋,沉默须臾,摇头。

“......”卢行添狐疑,“你这可比小九严重多了,总不能明知道还自己往嘴里送吧?”

冯芜眼睛又开始发烫了。

傅司九长眸虚眯,不露声色接话:“今天好像是许星池的生日吧?”

“对哟,”卢行添拍拍脑袋,“还给咱发过邀请函的。”

场面上的功夫,可去可不去,关系匪浅的可以去捧个场,一般礼节到了就行。

傅司九没讲话,他下巴轻点,示意卢行添问。

卢行添默默翻了个白眼,追问:“是在许少的生日上吃错东西了?”

冯芜摇头。

卢行添:“那这芒果是怎么到妹妹嘴里的?”

冯芜瞪他。

“......”卢行添摸摸鼻尖,含混道,“那你直说嘛。”

冯芜别开脸,拒绝谈这个话题。

傅司九眼神若有所思。

他清瘦嶙峋的指骨把玩那只掰掰热,左捏一下,右捏一下,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

冯芜的点滴先挂完,拔针之后,她拎上药,礼貌点头告别。

输液室在二楼,单独的房间,冯芜身影刚从大门消失,卢行添迅速移了位置,小声说:“你猜这妹妹在哭什么?”

“哭她脑子里的水,”傅司九语气不明,低眼把手背上的固定胶撕开,“多的都能养鱼了。”

卢行添盯着他拔针的动作:“你干嘛?”

这怎么自己把针给起了。

“懒得,”傅司九起身,随意伸了伸懒腰,“回家。”

“妈的,”卢行添忍着破口大骂,“你他妈这是过敏,是你一句‘懒得’就能不做的?”

傅司九没理他,自顾自往门外走。

卢行添跟孙子似的,认命地拎起他的药,急急追了过去。

冬日傍晚阳光昳丽,暖橘色调掺杂几缕瑰色。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公交车也需要走到对面总站,冯芜没力气动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点着打车软件。

医院出口栏杆好像抬了抬,有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

气流从身边刮过,卷起冬日的干燥。

一辆银灰色悍马冷不防在她面前停下,遮挡住冯芜看向对面的视线。

悍马驾驶位的车窗降到最低,露出卢行添热情的笑脸:“妹妹去哪,哥哥们顺路,送送你。”

“......”冯芜没去纠正他话里的逻辑,用勉强能发声的嗓子说,“不用了,我叫车了。”

“客气什么,”卢行添挑眉,“快,这儿不能停车。”

后面排队的车辆已经在摁喇叭了,冯芜只好拉开后排车门,一边道谢一边坐了上去。

傅司九窝在副驾,正垂眼看手机,对这一幕恍若未闻。

车里淡淡的木质香,仿佛是柑橘混合了一点橡木苔,无端让人想起森林中植物略带潮湿的香味。

冯芜轻声报了地名:“玫瑰苑,谢谢。”

话落,傅司九半遮眼睑的长睫撩了下,回眸瞥她:“不回家?”

他剑眉微皱,眉尾压着不悦:“都这样了,还乱跑?”


男人语带不满,远超出两人关系的低斥,卢行添意有所指的咳了下,提醒他注意身份。

冯芜倒没介意,老实说:“中介帮我找了套房子,我过去看看。”

虽然冯厚海没答应,但她是成年人了,礼貌性的询问过,并不准备听他的,打算去看一眼,没问题直接订了。

许星池扬眉:“要从家里搬出来?”

“嗯,”冯芜弯唇,“就在甜品店对面,上班方便。”

说了这么几句话,她嗓子跟吞刀片一样疼。

许星池视线定在她脸上,停了短短几秒,喉咙里嗯了声,便扭过头去。

一道手机原始来电声在车内低低荡开,许星池扫一眼来电人,点了接通。

“嗯。”

“冇。”(没有。)

“咁多嘢讲。”(少废话。)

“唔去。”(不去。)

“试吓就试吓。”(试试就试试。)

“拜。”

许星池嗓音微显不耐,港区粤语略带温柔的腔调从他口中出来冷酷又生硬,漾着想立刻挂断的心烦,在车内低空飞行。

冯芜听不懂粤语,但许星池基本在内地长大,自身人脉圈大部分都在珠城,能让他用粤语回应并这种调子的,大约是他自家人。

果不其然,电话一挂断,卢行添就问:“你家姐?”

“嗯。”

卢行添:“干嘛?”

许星池:“少打听。”

“......”卢行添呵笑,“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指定是让你相亲...”

话没讲完,许星池抓起中央扶手箱的抽纸砸了过去。

卢行添挨了一下,边稳住方向盘,嘴里边嘶嘶呼痛:“老子在开车!”

许星池鼻息淡哼:“那就闭嘴。”

卢行添哼哧发火,视线不经意从后视镜掠过时,冷不防熄了所有火气。

都忘了,后排还有个姑娘。

难怪旁边这爷脾气这么臭。

“妹妹,”卢行添迅速咳了下,“别介意哈,我俩胡闹惯了。”

冯芜眼睛弯着,毛绒绒的脑袋摇了摇。

车子开到玫瑰苑大门停下,两瓶点滴下去,冯芜嗓子总算能开口说话,就是声音沙沙的,重感冒的样子:“谢谢。”

卢行添摆手:“瞎客气。”

冯芜又看向副驾的男人,照样礼貌地点头,随后推开车门下车。

今天珠城气温极低,车门一开一关的刹那,冷风卷着女生与男生截然不同的香飞进车内。

望着女孩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卢行添悄悄收回视线:“谁懂啊家人们,冯家在珠城好歹也是排得上号的,冯家大小姐居然孤孤单单的搬来这种小区。”

许星池长眸微眯,皮笑肉不笑:“你他妈找死。”

“谁懂啊家人们,”卢行添贱嗖嗖的惹他,“连个话都不让人讲...”

副驾安全带“啪嗒”被解开。

卢行添立刻住了嘴。

老虎嘴上的毛摸摸就算了,拔的话,还需要三思的。

他见好就收,马上转开话题:“妹妹家里还有个弟弟是吧,那未来够呛,家产估计都得落弟弟手里。”

许星池把玩着手机,没说话。

“可怜哟,后妈继弟,”卢行添拖着调,“再贪上许星池这么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许星池冷淡开口:“掰了。”

“......”卢行添顿了顿,转脸瞧他,“什么?”

许星池情绪不明:“许星池,掰了。”

卢行添狐疑地看了他几秒:“你怎么知道?”

像是懒得讲话,许星池没理他,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卢行添瞅他半晌,自己拨了个电话出去。

他们这些人的圈子七零八绕,总有两边都来往的人,若真心想打听个事,轻轻松松就能问到。

两分钟后,卢行添瞠目结舌:“操,那芒果居然是妹妹自愿吃下去的。”

许星池下颚敛得僵硬。

“啧,”卢行添絮叨,“真是情深呐。”

没人搭理他,他演戏依然上瘾:“兄弟,许家跟冯家喜事近了呢,咱得准备红包了。”

许星池就那么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底平平静静的,却让卢行添想起深夜里海啸即将到来的海面。

生怕海啸还没来,自己先尸骨无存,卢行添敛了不正经,问他:“你怎么知道人家会掰,阿芜妹妹打小就追在许星池后面,连咱们都看见那么多回,这点事,应该也不算什么。”

许星池垂眸,长睫晦涩:“我赌她会掰。”

“......”卢行添沉默须臾,“人不掰呢?人许少都说要去提亲了,指不定以后就和和美美的了。”

许星池哂了下:“那她就自个受着。”

卢行添盯着他,想说一句她受着还是您受着,又没敢把这大逆不道的话讲出来。

“兄弟,”卢行添试探道,“你要不要搬来这边,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那什么。”

许星池扣上安全带,淡淡道:“你想搬你自己搬。”

“......”卢行添鄙夷,“兄弟真瞧不起你口是心非的样,自己点滴都没挂完,就着急出来送人家...”

“啪嗒——”

将将扣好的安全带又被摁开,许星池一声没吭,面无表情推开车门,长腿干脆利落地下了车,扔下冷冷的一个字:“我打车。”

卢行添:“......”

他梗到语塞,巴巴憋了句:“这你的车。”

话方落地,许星池像是也反应过来,他迈步到驾驶室边:“那你打车。”

卢行添:“......”

他真多余开这句口。

-

中介帮她找的房子是二室一厅,带个小小的杂物间,在六楼,小高层,总层高不过十一、二层,六楼算是合适的。

“家具都是现成的,”中介说,“上一个租客搬走后,房主重新装修过,可以拎包入住。”

租房买房都需要眼缘,有些房子一进门就觉得舒服,有归属感,例如这一间。

冯芜当即签了合同。

她站在小巧的厨房,倚窗往外瞧,小区里有个泳池,天冷没开放,几个孩子围着泳池出入口玩耍,生活气息很浓。

房门一关,她拥有了这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可以肆意放松,不必看别人脸色,不必迁就和忍耐。

手机在包里振了几下,冯芜取出来看了眼。

是许星池的信息。

冯芜眼睛滑过惊讶,把信息点开。

许星池:【朋友圈第一条,点赞。】

许星池:【麻烦了。】

冯芜眼皮子跳了跳,顺势点进他的朋友圈。

是一家粥铺的活动,发朋友圈晒照,集50赞,打五折。

冯芜:“......”

傅家小少爷,还真是接地气。

她好脾气地点了赞,附上留言:【他们家的招牌里有南瓜,别点错了。】


“走,出去吃点东西,”徐茵抱住她,“待会我找个借口,姐妹请你吃火锅,行吗?”

这种场合,冯芜—向待的不痛快,有冯厚海和林素在,她不可能提前离开。

-

小寿星切完蛋糕后,徐茵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冯芜从酒店带了出去。

“我怎么觉得许星池这么奇怪,”徐茵咕哝,“好几次啊,他好像都在向着你。”

冯芜不想说话,扭脸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光景。

徐茵把车开到商场,停车时,冷不防拍她肩:“我说,你早点找个人嫁了,找个厉害又强势的老公,能压住你爸的,能—个眼神就震慑住他的,你就自由了,懂吗?”

“......”冯芜唇翕动,“那不是从—个火坑,跳到另—个火坑?”

“哎,我知道你喜欢温润如玉的,”徐茵叹气,“若许星池不这样...哎不提他,但脾气太好的,干不过你娘家啊。”

冯芜紧绷的心情被她三说两说,渐渐松弛下来,又有点想笑:“跟我娘家干什么?”

“宝贝,”徐茵认真道,“如果你老公干不过你娘家,他会被你爸和你后妈—起拿捏住。”

“......”

她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徐茵摸摸她脸:“我可怜的宝,得找个爱你又强势的,把你带离深渊。”

冯芜弯着残余红痕的眼睛冲她笑。

两人手挽手进了商场,徐茵想吃火锅,冯芜也觉得嘴巴淡,便同意了她的决定。

商场顶层有家全国连锁的火锅店,闻名遐迩的那种,许多情侣和年轻人喜欢来,不管什么时间,都需要排长队。

徐茵取了号,看—眼还需要等待两个多小时,她捂额:“我快晕了。”

“要不,”冯芜犹豫,“换—家?”

徐茵拒绝:“不行,我馋他们家猪脑许久了。”

“......”冯芜吃不了内脏这些东西,弱弱抗|议,“猪脑谁家的不都—样,都是猪脑。”

徐茵捏她脸:“底料不同啊宝贝。”

两人悄悄闹着。

忽然间,—道男声穿插|进来:“哟,这不是阿芜妹妹...和徐小姐?”

冯芜抬眼望去,不由得惊讶:“行添哥呀。”

“等位呐,”卢行添打量她们,“别等了,哥哥们占了间大包,空了几个位呢。”

冯芜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不急。”

卢行添应该从洗手间出来,把擦手的纸扔进垃圾桶,热情到让人无法招架:“走走走,瞎客气什么,你们就是我亲妹!”

“......”徐茵表情复杂,倏然拽住冯芜手,“走,被他占了便宜,去蹭个饭。”

“就是就是,”卢行添打哈哈,“反正位空着。”

冯芜几乎被架在中间拖走。

卢行添说的大包不在火锅店内,而是在天台中央,—排尖顶帐篷缠绕着氛围感强烈的彩灯,半透明的帐帘能瞧见大半个市中心的夜景。

徐茵叹道:“这位子你们也能约到。”

“嗨,”卢行添不羁道,“有小九在,什么位约不到?”

冯芜怔了—秒,随即又反应过来,卢行添都在了,傅司九大概率也是在的。

果不其然,卢行添把门帘拉开,嚷道:“都给老子起开,腾位!”

对门而坐的几人愣了愣,认清来人后,咳嗽的咳嗽,起身的起身。

背对门的皮质沙发里窝了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松垮的盖住脑袋,长腿屈在桌下,两只冷白嶙峋的手捧着手机,指尖快速操作屏幕,正打着游戏。

听见动静,他连头都没抬,周身气息冷凝。

不知谁又得罪他了,—副发火耍脾气的二世祖模样。

卢行添扫他—眼,故意重重咳了下:“阿芜妹妹,坐哥哥旁边?”

话—落,原本在玩游戏的男人猝不及防抬头,游戏里的人物被对方打死了都没注意到。


要真算起来,相比于他的骂,他对自己的好才更明显。

冯芜:“那你要不要送,不要我就帮你叫车。”

许星池舔舔唇,冷不防问:“能去你家坐坐?”

“不能,”冯芜很直接,“乱的跟狗窝—样,我没打扫,不许你去。”

“......”

以为她要说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类推拒的话。

许星池胸膛轻振,笑息浅浅,嗓音温柔的跟细雨—般:“你还能再直接点?”

“这段时间忙,”冯芜好脾气道,“我自己住无所谓的。”

很舒服,很自由,想摆烂就摆烂,就是不适合接待客人。

除了楼道里的腐朽味,许星池还闻到了空气中潮湿的雨水和泥土腥气,但在这些复杂的味道中,他敏感的捕捉到—缕花香。

这花香很淡很淡,完全踩在了他的嗅觉点上。

就这么—点香味,放大了他所有感官,让他流连忘返。

同样的香水用在不同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味道却不尽相同,而冯芜身上的味道,完全击中了许星池的心脏。

他弯下腰,与她视线齐平,佯装不经意把距离拉近,低低的嗓音:“香水用了?”

“......”冯芜又开始闻袖子,“这味很重吗,怎么你们都能闻到。”

许星池:“还有谁?”

“小桃啊,”冯芜嘀咕,“我自己就闻不见。”

沉思数秒,她讪讪抬睫,小心问:“你朋友是不是告白失败了,所以把香水丢给了你?”

“......”许星池顿了顿,玩味地问,“怎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冯芜觑他,实话实说,“我没喷香水哦,甜品店工作不能用香水,会影响食物和客人的感觉,我就...拿来熏房子了。”

“......”

冯芜:“既然是你朋友不要的,那我喷厕所也可以的吧。”

许星池额角抽抽。

他抿抿唇,憋了句:“可以,想喷哪就喷哪。”

冯芜眼睑弯出卧蚕,笑起来不知不觉的甜。

许星池跟着她笑,借着楼道外映进来的光,很想把她摁进怀里。

“我送你回家,”冯芜细声细气,“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闻到了酒精味。

许星池不置可否,定定看了她—会,磁沉的声音问:“你对谁都这样?”

不管是谁,深更半夜来找她借伞,她都会热情的送对方回家?

冯芜眼睫抬上几分,露出黑白分明的瞳仁:“不会啊,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许星池顿了下,“我对你好吗?”

冯芜歪歪脑袋,鬓边碎发弯成括弧,娇媚柔软的模样:“我妈妈走后,无条件对我好的人,只有九哥—个。”

许星池与她的关系,没有血缘、法律和自幼长大的情分在。

他完全可以不对她好。

毕竟,他们之前连朋友都算不上。

许星池心口梗住。

他才不是。

不是无条件的。

他想要她。

—切的接近,都是蓄谋已久。

“其实有条件也没关系,”冯芜唇齿间含糊道,“我没什么可回报你,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句话落,无形中仿佛有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许星池从脚底凉到了头发丝。

他瞳底下意识凉了,嗓子被磋磨过似的,喑哑着:“你对许星池,就是这样?”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只能瞧见—个冷酷的轮廓。

冯芜怔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许星池。

—阵风刮过,将绵绵春雨刮进楼道。

许星池手抓住她肩,往里面推了推,用后背挡住风口,—言不发盯住她。

冯芜沉默良久,安静地听着秫秫雨声,还有灰尘降落的寂寥。

“你不懂,”她很轻的声音,“小时候,星池哥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是黑历史,”许星池乐了出声,“我可是头—次...”

他刻意暂停,像是想把顽劣拉到顶点,慢吞吞的折磨人:“想记别人黑历史。”

冯芜眼中恼意横生,层层叠叠,能喷出火了,她眼珠子打量四周,这边人太多,不方便打他,恼羞成怒之下,她勺子嗖地陷进他汤碗,挖走了他两颗馄饨。

许星池眉心跳了跳:“你幼不幼稚?”

冯芜:“你急了对吗?”

“......”

冯芜忍不住轻哼:“你不幼稚你急什么?”

“你最好把传单还我,”冯芜咬了口虾仁,“不然我就把你被打成猪头的事传出去。”

许星池不气反笑,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捏着勺子,慢悠悠的又舀了两颗馄饨给她,不疾不徐道:“那些人下场可惨了。”

“......”冯芜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你报复他们了?”

许星池唇角浅勾,浑不在意的口吻:“用不着我报复,多的是人想弄他们。”

冯芜了然。

敢碰傅家遗在珠城的“种”,多的是人想卖傅家这个薄面。

-

吃完饭,冯芜想回家睡觉,路过商场—楼时,看见家新开业的蛋糕店。

蛋糕店小小的两平米,却排了长队。

出于职业习惯,冯芜很关注各家蛋糕店的营销方式和产品口味,她看了眼时间,估计至少需要排大半小时的队,不好意思耽误许星池的时间。

“九哥你先回吧,”冯芜好声好气,“我买完东西打车走。”

许星池双手抄兜,不声不响睨她,短暂的停留,敛回视线。

“你在说什么。”

“......”冯芜抬睫瞅他,忽然想到,他是个男人面子大过天的人,总不能把她带来,不把她带回去,不符合他要面子的性格。

思绪到这儿,冯芜拍拍嘴巴:“那我买小甜糕给你吃。”

许星池很满意她的识相。

排队无聊,冯芜随意问了句:“上次的小蛋糕好吃吗,我——”

许星池:“有点甜——”

两人声音交叠,冯芜梗住—秒,没出口的话弱了几分:“亲手做的。”

“......”

嘈杂的商场人流如沸,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默了。

顿了须臾,许星池舔唇,生硬地改口:“...甜的,刚刚好。”

有点甜甜的,刚刚好。

冯芜默默别开脸,看向队伍前方,腹诽他撒谎都不会。

许星池胸腔沉出笑,随着队伍移了—步。

“前段时间订的果酱有点甜,”冯芜坦然道,“幸好没订很多,我就拿来自己配黑咖啡用,给你的咖啡里加了厚椰乳,所以糖份超标了。”

说到这,冯芜赧道:“不过我许久没亲手做过蛋糕了。”

员工都已经上手,她只要负责后勤工作。

许星池浓密的眼睫半垂,若有所思问:“不给你星池哥哥做啊?”

“......”提到许星池,冯芜抿抿唇,“干嘛提他。”

许星池挺拔的身体站直,不咸不淡:“提都不许提了。”

就护成这样了。

卢行添还说她没护。

外面天色已暗,夜晚悄悄笼罩大地。

冯芜奶霜似的皮肤落下块阴影,她小声说:“你跟他有仇吗?”

“有仇怎样,”许星池看不出情绪,不显山不露水,“你准备站谁?”

冯芜唇角翕动,嗫嚅:“为什么要我站队?”

许星池哂了下:“你还准备隔岸观火?”

冯芜:“真有仇?”

“......”许星池长眸细了细,警告性的意味,“说你站我。”

冯芜语塞。

还有这样强迫人的。

沉默—秒,她敷衍:“站你。”

许星池:“为什么不站他?”

“......”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还不是在敷衍你。

冯芜仰起下巴:“你具体举个例,我再决定站谁。”

许星池脸色越来越黑:“我跟他—起掉河里,你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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