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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精彩片段
时觅是知道林羡琳和韩卉瑛那些过往恩怨的,听着林羡琳瞬间泄气的语气,赶紧安抚道:“她应该是在市场拓展部,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而且哪怕她真在那里,也不一定就对接的你,你先别担心。我就是先给你提个醒。”
林羡琳依然很沮丧:“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当时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让我去找的韩小姐,这个世界姓韩的那么多,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韩卉瑛。”
“是她也没关系的,你相信我。”时觅安慰她,“我去你们商圈看过,也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政策和招商情况,那边作为新的城市CBD是一定会建立起来的,项目只要能到傅凛鹤手上,就一定能拿得下来,傅凛鹤有这个眼光。”
林羡琳眼一亮:“真的?”
时觅点头:“真的。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要怎么把项目递到傅凛鹤手上,傅凛鹤一向忌讳走后门,你直接给他他不一定会看,但他们公司又权责比较分明,一边很难跨级上报,所以如果你对接的人真的是韩卉瑛,她直接把你项目给否了,我建议你去找柯湛良试试,他名义上是傅凛鹤的特助,但实际上是傅凛鹤安插在公司里的二把手,权限很大,他这人的做事风格和傅凛鹤比较像,对事不对人,只要你提案够优秀就没问题的。”
“柯湛良?”林羡琳不认识什么柯湛良,对这个名字也毫无印象。
时觅:“一会儿我发照片你。傅凛鹤喜欢喝公司楼下的现磨咖啡,他中午有喝咖啡提神的习惯,从不会休息,所以一般接近12点的时候柯湛良会下楼给他带咖啡,你可以考虑制造个偶遇,落下个文件什么的。”
林羡琳若有所思:“你对傅凛鹤的生活习惯很了解啊,连在公司的习惯都摸得透透的。”
时觅:“……”
林羡琳:“好了,不闹你了,赶紧去休息,孕妇不能熬夜,我先去公司看看再说。”
“好。”时觅点头,“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也别老想着过来陪我,我能处理好,你别担心。”
林羡琳比了个“OK”的手势,这才挂了电话,人也收起面对时觅时的轻松,精心化了个妆,这才出门,去了辉辰。
接洽的拓展经理果然是时觅猜测的韩卉瑛。
韩卉瑛看到林羡琳时也明显愣了愣,也没想到来的人是林羡琳。
“嗨,好久不见。”林羡琳努力端起笑脸打招呼,却怎么笑怎么觉得别扭。
韩卉瑛冷淡瞥了她一眼,直接开口:“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心里清楚,不用为难自己。”
还真是一点不带客气的。
林羡琳也收起了笑:“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韩卉瑛:“彼此彼此。”
说话间已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把手伸向了她:“提案给我吧,我先看看,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算,不浪费彼此时间。”
林羡琳也爽快把提案递了过去。
韩卉瑛只简单扫了眼就把文件递还给了她:“不好意思,贵公司地段目前还在画饼阶段,我们要考虑投资回报比,暂时不做这方面的考虑。”
果然和时觅猜测的一模一样。
林羡琳也不和她浪费时间:“谢谢。”
说完收起文件,站起身就要走。
韩卉瑛叫住了她:“等等。”
林羡琳回头看她:“还有事?”
“没事。”韩卉瑛也跟着站起身,“还以为你会求我一下,毕竟你这个方案……”
她瞥了眼韩卉瑛手中的文件:“花了不少心思吧。”
林羡琳皮笑肉不笑:“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那倒不是。”韩卉瑛也爽快,“我就是单纯看不上你们商圈,我不认为那边以后能有什么人气,这种新区全国海了去了,有几个真做起来的。”
林羡琳打量她:“你这个眼光,坐这个位子,怕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要把傅凛鹤公司搞垮的吧?”
韩卉瑛:“我没这个能耐。”
“想想也是。”林羡琳这会儿反而有了聊天的兴致,“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到辉辰上班的?我听说辉辰很难进的。”
韩卉瑛瞥她一眼:“说明我优秀啊。”
林羡琳似是笑了下:“我以为以你的商业眼光,你应该是走的后门。”
韩卉瑛目光顿住:“你什么意思?”
林羡琳也把话挑明了说:“真不是傅凛鹤安排你进来的?”
韩卉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林羡琳也收起了笑,眼睛直勾勾看她,“这关系到我好姐妹的幸福,你说有没有关系?”
韩卉瑛皱眉:“时觅?”
“对啊。”林羡琳点头,“你不知道吗?他们结婚两年了。”
她看到韩卉瑛怔了下。
林羡琳不明白韩卉瑛的这种怔然单纯是因为傅凛鹤和时觅结婚了,还是他们已经结婚两年了,亦或是,傅凛鹤骗了她?
她猜不透,韩卉瑛也没有给她更多的讯息。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她冷淡回。
林羡琳观察着她的神色,轻笑:“没关系啊。不过,他们刚离婚。”
话音刚落便见韩卉瑛惊诧看她。
是真的毫不知情的错愕。
林羡琳还是无法判断这种错愕里有没有她介入时觅和傅凛鹤婚姻生活的成分。
“和你有关系吗?”林羡琳和韩卉瑛打交道这么多年从来就不是拐弯抹角的个性,从来都是有话直说,因此毫不避讳的,她这一次照样直接问出了口。
但韩卉瑛也和过去一样,不会直接给她答案:“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算了。”林羡琳也不和她周旋,“希望没关系吧,要不然这样显得傅凛鹤太渣,更显得我姐妹眼光差,还是留个念想好。”
“走了。”她爽利地冲韩卉瑛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韩卉瑛也没再出声叫她,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林羡琳走到楼梯口转弯时朝会议室看了眼,韩卉瑛冷艳漂亮的脸上有种失神的若有所思。
林羡琳不知道她在寻思什么,也不想关心,时觅选择了和傅凛鹤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以后傅凛鹤和谁结婚也不干她的事。
只是想是这么想,林羡琳还是没来由地有些怨傅凛鹤,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能放手得这么干脆,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
因着心里的这份怨气,林羡琳脚步也有些急,把所有怨愤都发泄在了脚下,也没留神周边,转身时不小心和来人撞了个满怀,“啪”一声响,手中文件落地。
“对不起对不起。”林羡琳赶紧连声道歉,边道歉边抬头,在看到傅凛鹤那种熟悉的俊脸时道歉的话瞬间断在了舌尖上。
跟在他身后的柯湛良已是忍不住呵斥林羡琳:“诶你这人怎么走路的,那么大个路怎么就直直撞过来了?”
林羡琳正对傅凛鹤有怨气着,也没好气:“那那么大个路你们不也撞上来了吗?”
柯湛良:“我们是靠右走,你是靠右走吗?”
林羡琳:“……”
柯湛良还不解气:“而且你没看到我们正在讨论事情吗?而且还在打电话,又是背对,谁会想到背后会突然猛冲过来一个人。”
林羡琳:“……”
结束通话的傅凛鹤收起手机,看了眼柯湛良:“柯湛良!”
柯湛良马上闭了嘴。
傅凛鹤这才看向林羡琳。
“抱歉,是我没注意。”
林羡琳本来就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傅凛鹤低沉有礼的道歉声响起时,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是我的问题。”
咕哝完,林羡琳弯身要去捡文件。
傅凛鹤先她一步弯腰捡了起来,也没看,直接递还给了她:“抱歉。”
林羡琳接了过来,看向他:“都是老同学,不用这么客气吧。”
傅凛鹤平静勾了下嘴角,算是回应,也不在意她的故意糗,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淡疏离模样。
林羡琳笑笑:“你还真是无区别对任何人,不会也是这么对时觅的吧?”
话音刚落便敏感察觉到傅凛鹤周身气场冷淡了些。
他身后的柯湛良拼命眨眼冲林羡琳使眼色,让她别提时觅。
林羡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想到手里拿着的方案,想着撞都撞上了,不如赶紧把机会利用上,于是趁机把手中的提案递了上去:“对了,我是汇悦新潮的招商经理,我们商圈诚意邀请贵公司酒店品牌入驻,傅总您看一下呗,我们那真的很适合……”
“这个项目不归我管。”傅凛鹤打断了她,把她的文件推了回去,“你可以找市场拓展部试试,他们会权衡。”
说完歉然冲她颔了个首,人已越过她走了出去。
林羡琳撇撇嘴,长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地感慨了句:“还真让觅觅料中了。”
傅凛鹤脚步微微一顿,似有片刻静默,他回头看她:“她说什么?”
林羡琳:“……”
她诧异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还在动也不动地看她,等她的答案。
林羡琳回过神来:“哦,她说你最忌讳走后门,关系户,所以直接给你没用。”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黑眸视线缓缓落在她拿着的文件上,而后把手伸向了她:“给我吧。”
林羡琳:“……”
时觅和傅凛鹤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在辉辰酒店住过。
她甚至从没进去看过。
她只知道这个酒店品牌是傅凛鹤大学时的心血。
在所有人都还在为顺利挤过高考独木桥而庆幸并放松下来时,在所有人都忙着打游戏谈恋爱,或者参加社团活动时,傅凛鹤在学习之余,已经一头扎进了家族生意中,打造出了“辉辰酒店”品牌,并在短短几年内把它打造成世界级的高端酒店,成为他顺利入主辉辰集团现任总裁的敲门砖。
时觅在国内时没怎么见过“辉辰酒店”,倒不是因为数量少,实在是过去两年出门太少,没想到竟在陌生的异国他乡看到了辉辰酒店,这种感觉很亲切。
在满目外文的街头,突然看到熟悉的中文有一种很奇妙的亲切感,尤其这个品牌还曾出现过在她的生命中。
时觅不觉微笑,彷徨的心情因为这一缕亲切而稍稍消散,她忍不住朝酒店走去。
门外泊车的保安和前台都是中国人,时觅走近时,保安大哥以着标准的中文对她说:“欢迎光临。”
“谢谢。”时觅也微笑回应,难得地听到中文,时觅只觉得倍感亲切。
她没有进去,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在看到熟悉的中国面孔时那种亲切感又增加了一些,仿似又回到了国内,内心的彷徨也安定下来许多。
泊车保安小哥看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笑问她:“小姐是要找什么人吗?”
时觅微笑摇头:“不是。只是刚好路过,随便看看。”
保安小哥也微笑:“小姐也可以进去参观一下,我们酒店有提供免费的休息区和下午茶。”
“谢谢啊,不过不用了。”时觅微笑拒绝,和保安小哥道了声别,转身就要走,一辆黑色卡宴从她身侧缓缓驶过,擦身而过的瞬间,时觅下意识往车里看了眼,目光一下顿住。
驾驶座上的傅凛鹤也刚好扭头,幽深的眸子刚好撞入时觅眼中,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傅凛鹤眸中并无起伏,他看了她一眼后便缓缓把视线转向了正前方,线条分明的侧脸平静而疏淡。
时觅也平静收回了视线,继续缓步往前走。
傅凛鹤往后视镜看了眼,浓缩的镜面里,时觅已经走到了路口,正在招手叫车。
傅凛鹤转开了脸,压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收,利落转了个方向盘,车子朝时觅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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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看着出租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并没有人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其实不远,如果是以前,她直接就走路回去了。
但现在她还在孕早期,时觅不敢走太多路,但连着拦了几辆车都没有停下,时觅也有些犹豫,忍不住抬腕看了眼表,又抬头往家里的方向看了眼,寻思着要不要直接走路回去,突然这么毫无预兆地再看到傅凛鹤 ,尽管面上平静,她心里还是觉得冲击有点大的,并不想在这边多待,虽然傅凛鹤可能早已进了酒店。
心里犹豫了一下,时觅转身想走,熟悉的黑色卡宴突然“吱呀”一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车窗也被缓缓摇了下来,傅凛鹤冷淡而平静的俊脸随着摇落的车窗出现在眼前。
“去哪儿?”他问,低沉醇厚的声嗓还是时觅熟悉的平稳无波。
“我……”时觅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往前面家的方向指了指,“哦,我回家。”
傅凛鹤直接回了家。
这是他第一次在上班时间回家。
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屋子里已经没了时觅的痕迹,除了茶几上那份被风吹得凌乱的离婚协议书。
傅凛鹤过去拿起。
协议书很简单,时觅什么也没要,结婚前是什么样,离婚后还是什么样。
落款处已经签下了她名字。
她的字很漂亮,舒卷飘逸,像艺术体。
傅凛鹤盯着离婚协议上的签名出神。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傅凛鹤倏然扭头看门口。
方玉珊刚好推门进来,被他突然看过来的动作惊得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困惑开口,明显看到傅凛鹤脸上升起的期待慢慢褪尽,变成无波无澜的平静。
“没事。”他淡声回,“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时觅一个人在家闷,过来陪陪她。”方玉珊笑着走向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时觅怎么了?”
说话间她已经担心皱起了眉,扭头看向房间。
“她没事。”傅凛鹤说,看向她,“你经常过来?”
“也没有,就偶尔过来一下。”
方玉珊脸上有着不自然的尴尬,话完便见傅凛鹤眉心拧了拧。
她心虚把话题转向傅凛鹤手中文件:“这是什么?”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但指尖还没碰到文件,傅凛鹤已先她一步把文件压了下去。
“没什么。”傅凛鹤说,看向方玉珊,“如果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时觅有她的工作要忙。空了我会和她回去看你们。”
“她能有……”方玉珊想说“她能有什么工作要忙”,话到嘴边又赶紧改了口,“好的。”
又忍不住提醒傅凛鹤:“时觅也调养一年多了,肚子一直没消息,别不是当时留下了什么病根,你让她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别到时生不出孩子。”
傅凛鹤:“是我不要的孩子。”
方玉珊诧异看他。
傅凛鹤已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
方玉珊嘴张了张,想拒绝,最终在傅凛鹤冷淡的眼神下闭了嘴,转身离开。
傅凛鹤看着房门关上,扫了眼已没有了时觅生活痕迹的房子,长长吐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助理柯湛良拨了个电话:“柯湛良,帮我预约陈律师,处理离婚问题。”
“啊?”柯湛良愣住,不是昨天才让他送过时觅吗?两人看着不像在吵架啊。
傅凛鹤已直接挂了电话,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一把扔在了茶几上,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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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搬回了她在郊区的小房子。
这是她婚前买下的,房子不大,刚好够她一个人住。
但就是在这个只有方寸大小的房子,她和傅凛鹤发生了一夜情,还因此怀上了孩子,成为两人被迫绑到一起的契机。
那天晚上她扛不住好友林羡琳哀求,陪她一块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没想到从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傅凛鹤也在。
她和傅凛鹤在高中毕业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彼此都没加班级群,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两人就像彼此生命的两个过客,短暂交集后,又消失在了各自的世界里。
但傅凛鹤消失得更彻底一些。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时觅偶尔和高中同学旁敲侧击的打探里,并没有任何和傅凛鹤有关的讯息。
因此乍然见到消失几年的傅凛鹤,时觅惊喜又紧张,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在胸腔激荡,但她始终没有勇气把这份喜欢说出口,连和他说话都变得拘谨客气,尤其傅凛鹤还坐在她身侧,两人几乎贴靠在一起的坐姿让她的拘谨不断被放大。
她心里紧张,又怕被看出来,只能借着吃饭喝东西来掩饰心里的忐忑,不知不觉就喝高了些。
傅凛鹤大概是基于邻桌情谊,聚会结束时主动揽下了送她回去的活儿。
时觅一个人住,她虽然喝得有些高了,但也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到底还是被酒精影响了肢体平衡。
在她这个只有一个大单间的小房子里,刚进屋她就被她留在门口的鞋给绊到了,就要摔倒时傅凛鹤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惯性作用下她被拉拽入他怀中,当时灯还没开,傅凛鹤也喝了点酒,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夜色刺激,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孤男寡女夜色深沉又都喝了酒,还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胶结的视线突然就挪不开了,然后在彼此胶着的视线里,两人气息在慢慢靠近……
时觅不是随便的人,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但那天晚上,她迷失在了傅凛鹤深邃温柔却又专注的眼神里。
那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眼神和男人。
那天晚上她和他极尽放纵,青涩却又异常热情。
她没想到傅凛鹤和她一样在感情和某方面都是生手。
他的家庭背景和外形气质根本不可能谈不到女朋友。
但这两年接触下来,时觅反倒理解了傅凛鹤为什么会一直单身,一个只醉心工作的男人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和时间谈感情。
他自小严格的家教也让他习惯于洁身自好。
那天晚上于他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意外。
对时觅也是。
她本来已经规划好了她的人生。
她大学学的建筑设计专业,天赋和能力都还不错,她想再去进修一阵,已经在着手申请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但那一夜的意外扰乱了她所有的规划。
她没想到她会怀孕。
两人那天晚上没做安全措施,但因为过于放纵第二天起来得都有点晚,她有个面试要赶,来不及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她也有些心存侥幸,想着安全期应该没事,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招。
查出怀孕时时觅有些不知所措。
但傅凛鹤的意思是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那时距离那一夜刚过去半个月,两人都没联系过,时觅本来也没打算和傅凛鹤说,偏就那么巧,她在医院遇到了去看他爷爷的傅凛鹤。
她有些尴尬,想把检查结果藏起来,但还是迟了。
傅凛鹤瞥见了她藏到身后的hcg报告, 把手伸向了她。
“我看看。”
明明很简洁平静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
时觅迟疑着把检查结果递给了他。
傅凛鹤盯着检查报告沉默了会儿,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时觅茫然摇头,她不知道,她根本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来,她的到来一下打乱了她全部的人生计划。
“我比较倾向于我们结婚,然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傅凛鹤说,“不过最终决定权在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结婚?”
时觅惊愣住,她以为傅凛鹤在开玩笑,却见他轻轻点头:“我是认真的。”
他给了她两天时间让她回去考虑。
时觅喜欢傅凛鹤,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傅凛鹤会和她说,我们结婚。
她在茫然和渴望反复交加的矛盾纠结里考虑了两天,约了傅凛鹤,和他说“那……就结婚吧。”,就像离婚时一样,他平静点了个头“好”。
第三天,他们就领了结婚证。
看似荒诞却又顺理成章。
只是时觅没想到,她和那个孩子没缘分。
她和傅凛鹤的婚姻也没能持续到第三年。
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
这两年像做了场梦。
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时觅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那天晚上她差点被鞋子绊倒,他伸手揽住她时凝神看她的眼神不断在眼前回放。
她清楚记得他黑眸里的专注和情绪波动,至今想起来心脏还会因此而悸动。
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他和她一样,把她放在心里藏了很多年,所以才会有那一夜的情生意动。
原来不是,他只是刚好也喝高了而已。
心脏因为这样的认知闷胀着发疼。
时觅想起前几天陪他回他家,她路过书房,不小心听到书房里他父亲和他的争吵。
“当初你爷爷病重,老人家疼你,希望临终前能看到你结婚,你也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就这么仓促把时觅带回来,刚好她也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好说什么,总归让老人家走得安心了,但现在都两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也和你们无缘,难道你还要和她这么一辈子耗下去?”
“我有我的考量,您别管。”
“什么叫我别管,我能不管吗?都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看看你,之前因为沈妤,一直不肯交女朋友,结果就因为参加个什么破同学聚会,不清不楚就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
“爸!”傅凛鹤倏然打断了他父亲傅武均,语气静冷,“这件事错在我,和时觅没任何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她,我不说,每次一说她你就只会护着她。我就问你,要是沈妤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你别忘了,你和她是有婚约的人。”
“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时觅明显听出傅凛鹤嗓音淡了下来,这是她少有的能从傅凛鹤的平静里听出别的情绪来,显然那个叫“沈妤”的女孩在他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这还是时觅第一次听到这个叫“沈妤”的名字,一时有些怔。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突然很茫然,但没有排斥和抗拒,甚至对这个名字产生了些许微妙的亲密感。
她没有去打探沈妤是谁,没有这个必要,她和傅凛鹤的问题并不是因为谁。
她只是恰巧出现在了他急需用婚姻安抚他爷爷的时间里而已。
现在他爷爷不在了,让他必须负起责任的孩子也没有了,他和她也没必要这么一辈子捆绑下去。
时觅知道,只要她不开口,傅凛鹤大概率也不会和她提离婚,他会和现在一样,就这么和她一起无波无澜地把日子搭伙过下去。
但时觅不想继续了。
这不是她要的婚姻生活。
她想要的是那个她爱他、他也爱她的丈夫,不需要多有钱,但知冷暖、有温度,能陪她一起把平淡生活过得温馨满足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把她当责任的男人。
因此她提了离婚,这个她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萌生但一直摇摆不定的念头。
而傅凛鹤果然也如她预料般痛快放了手。
他大概是松了口气的吧,时觅想。
胸口的闷疼还在继续,时觅手压着胸口,打量着这个曾藏满她期待的小空间,难受在加剧,但又隐隐有种放过自己的释然。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当初买房的中介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想把我山景湾的房子卖了,你这边能帮忙处理一下吗?”
中介还记得时觅,人长得温温软软的很漂亮,年纪不大,脾气也很好,他印象深刻。
“当然没问题啊。”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美女是准备换大房子了吗?”
“不是。”时觅笑笑,把话题带了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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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房源出售的信息两天后刚好被傅凛鹤助理柯湛良刷到,他最近想换个离公司近点的地方,正在网上看房子。
时觅小区就在傅凛鹤公司附近,一搜附近房子就出来了。
他当时在傅凛鹤和时觅结婚时有被安排过去帮忙搬过行李,时觅房子内部装修得干净雅致,因此他印象很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当下就愣住了,不由朝里间办公室的傅凛鹤看了眼。
傅凛鹤让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他对傅凛鹤和时觅离婚一事是知道的。
他印象中傅凛鹤和时觅感情一直还可以的,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但也不是怨侣,没有苦大仇深到要离婚的地步。
他想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婚。
这几天的傅凛鹤也没有失婚男人的落魄颓丧,除了那天在会议室破天荒地丢下一众人离开,这几天的傅凛鹤看着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傅凛鹤在公司待的时间也更长了 ,几乎是把公司当成了家,而且他对工作的要求也更严苛了。
他走过的地方,大家如履薄冰,整个办公楼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低气压中。
柯湛良总觉得傅凛鹤多少还是有被离婚影响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两口在闹别扭。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时觅卖房子的消息告诉傅凛鹤,在他看来,卖房子已经等于跑路了。
人在还有修复关系的可能,要是人走了,就没继续的可能了。
他不想一直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中工作。
他就在这种纠结中失了神。
直到傅凛鹤视线突然从电脑屏幕移开,看向他:“有事?”
柯湛良被惊得一个激灵:“没,没事。”
傅凛鹤:“没事你盯着我看半天?”
“我……”柯湛良很纠结。
傅凛鹤:“有话直说。”
柯湛良牙一咬,把手机屏幕转向了傅凛鹤:“时觅好像要把房子卖了,她可能要走了。”
他看到傅凛鹤压在鼠标上的手一顿,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没想到傅凛鹤已冷淡把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
“然后呢?”平静而冷淡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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