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皮蛋文学 > 其他类型 > 我在古代当便宜爹

我在古代当便宜爹

一只爆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老婆,没孩子,一心只知道搞事业的孤寡条子姜成资产上万亿,老了老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牛鬼蛇神都出来瓜分他的财产,让他落一个被老母猪啃得尸骨无存的下场。没想到一朝重生,好家伙,不光老婆有了,还喜当便宜爹被逆子们用刀抵脖子上了……

主角:姜成,谢桃花   更新:2022-12-05 21:4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成,谢桃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古代当便宜爹》,由网络作家“一只爆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老婆,没孩子,一心只知道搞事业的孤寡条子姜成资产上万亿,老了老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牛鬼蛇神都出来瓜分他的财产,让他落一个被老母猪啃得尸骨无存的下场。没想到一朝重生,好家伙,不光老婆有了,还喜当便宜爹被逆子们用刀抵脖子上了……

《我在古代当便宜爹》精彩片段

“大哥,你手别抖啊,我害怕!”

“我手没抖,你害怕什么?”

“阿爹凶,我怕阿爹打我……”

“不准叫他阿爹,他不是我们的阿爹,他打我们,就是一个坏蛋,你过来按住他,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啊,还要按住阿爹的手脚,我不干,我不干,我不敢碰他,等会把他碰醒了,他会用裤腰带把我吊起来,用小柳条抽我,打死我的!”

姜成耳边传来孩童的争吵,害怕,想置他死地的声音,遥远又不真切,他努力的睁开眼就见一个穿的破烂,满脸脏污,扎着冲天小辫儿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砍刀,正扭头和他身后脏兮兮的小女孩说话。

姜成望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争吵的小孩,心中纳闷的想着,他这个几十岁的老光棍哪里来的儿女?

姜成刚想起身,脑袋如针扎般疼痛起来,不属于他的记忆争先恐后前赴后继涌入他的脑子。

他姜成,没儿,没女,没老婆,奋斗几十年身家上万亿,刚准备躺平摆烂享受生活却得了骨癌,躺在医院,被一些不认识认识说不上名的亲戚强制性的带离医院,关进老家山沟让他签财产转让。

他不愿意,那些没良心的亲戚就把他赶进猪圈里,让他跟猪睡,跟猪吃,羞辱他,他每日还要承受骨癌带来的疼。

后来,那些没良心的亲戚们知道他早签下了捐献全部家当给国家的协议,就不再给他吃,不给他喝,也不给老母猪吃喝,骨癌晚期的疼痛,让他寸步难行,无法逃脱,最后他被饥饿的老母猪活活啃食了。

他死了,又重生了。

重生到一个和他同名同姓也叫姜成的二十三岁穷酸书生身上。

穷酸书生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大洲朝,家住偏远靠海的小渔村里,家中兄弟五个。

穷酸书生是家中最大的,打从出生开始就被自己的老母亲惯得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去书堂读了两年的书,自以为见识了一番,使劲的吸家中的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考不上秀才,娶不起婆娘,见色起义祸祸了一个带着三个孩子逃荒过来的漂亮寡妇。

强娶了漂亮寡妇之后,过上了打老婆,打孩子,不赚钱,喝酒,吃软饭不思进取的日子。

正所谓,人坏自有天收,穷酸书生每天美滋滋的又吃又喝,把自己吃死了。

姜成重生过来直接喜当爹拥有一个老婆和三个崽了……

“啊,大哥,阿爹醒了 ,阿爹醒了。”脏兮兮的小女孩姜蕊惊呼恐惧的叫起来,身体瑟缩条件反射害怕的姜大河身后躲。

姜大河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拿着生锈的钝刀,直接抵在了姜成脖子上,想给他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省得这个泼皮流氓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要文钱喝酒打骂人。

姜成猛地起身,七八岁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直接把刀夺了下来,反手一捞姜大河,把他扯到自己的腿上,破烂的裤子一扒 ,扬起巴掌落在了姜大河屁股上:“小小年纪不学好,谁教你拿刀指人的?”

巴掌又大又响又重,打的姜大河哆嗦地像个小狼崽凶狠,“姜成,有种你今天打死我,不然明天我就拿刀捅死你。”

“还敢顶嘴!”姜成以前没有孩子,没老婆,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但是俗话说得好,棒棍之下出孝子,不打不教不成才,以暴制暴,不服打服,才是王道。

姜大河使劲挣扎,像生了反骨似的,越打越犟,越打越凶:“姜成,你这个畜生,你除了在窝里横,打女人和孩子,你在外面连屁都不敢放……”

“阿爹别打了。”姜蕊满目恐惧,扑了过来,抱住了姜成胳膊,身体发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求:“ 阿爹你别打大哥了,你要打打我,小蕊不怕疼,小蕊不怕疼。”

姜大河着急的对姜蕊叫道,“小蕊你快走,你快走,离这个畜生远点,离他远点。”

姜蕊瘦瘦小小,小脸还没有巴掌大,一双黑漆漆的大眼聚满了泪水恐惧,她害怕,不敢走,害怕阿爹打她,又害怕阿爹打死大哥。

姜成打人的动作一停,把压在他腿上的姜大河往旁边一丢,伸手要去摸姜蕊的头。

手还没摸到姜蕊的头上,姜蕊吓地连忙松开了手,抱住头,身子只往后缩。

姜成手停在了半空。

姜蕊见阿爹不动了,脸色铁青,往后缩的身子条件反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头伸向姜成手下:“ 阿爹,小蕊知道错了,不躲了,不躲了,你打,你打……”

姜成停在半空的手一转,落在了姜蕊的胳膊上。

姜蕊浑身痛得一哆嗦,眼泪唰唰的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姜成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了姜蕊的小手,一撸她的袖子,就看见姜蕊跟麻秸秆似的胳膊上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皮。

原身真他玛畜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的?

来不及提裤子光着屁股蛋的姜大河一见姜蕊被动姜成抓住,脏兮兮的小脸憋的通红,一把抓起锈迹斑斑的砍刀,刀指着姜成,凶巴巴恶狠狠道:“姜成,你这个畜生再敢打我妹妹一下,我跟你拼了。”


面对七八岁拿刀凶狠要杀人的姜大河,胳膊上全是伤的姜蕊,姜成不但问候了原身祖宗十八代,还问候了贼老天的祖宗十八代。

想他姜成不偷不抢,遵纪守法,吃苦耐劳,奋斗一辈子,好不容易能躺平却得了骨癌,被扔进猪圈,让老母猪啃的连骨头渣子都没剩,已经够悲催,够凄惨了。

没想到一朝穿越重生,别人谁穿越重生不是掌握流量密码,什么掉女帝浴桶里,什么跟女帝一个肚子里,什么四海八方女帝是我老婆,再不济也是剑来,世家纨绔,大院子弟,大明,大秦之皇孙什么什么什么的!

再看看他,重生到一个没文化,没本事,没钱,吃软饭,虐待狂,还要被一个兔崽子用刀抵脖子威胁的穷酸书生身上。

想想大明开国皇帝开局还有一个碗儿。

他呢,他呢?

他姜成开局秒变大冤种,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小蕊过来。”姜大河见姜成盯着姜蕊小胳膊一动不动,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扯在姜蕊的小胳膊上,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扯,吓唬她道:“离这畜生远点,不然他把你杀了炖了吃了。”

姜蕊胳膊上有伤,加上跪在地上,被扯的一个跌趔,摔倒在地,吓得都忘记了哭,眼神惊恐的望着姜成,口里喃喃叫道:“ 阿爹,小蕊肉不好吃,不要吃小蕊,不要吃小蕊。”

姜成回过神来,连忙轻声安抚:“小蕊乖,阿爹不吃人,也不打你,你别哭了,乖!”

“ 呸!”姜大河毫不留情的冲着姜成呸了一口唾沫星子,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不打人,泥鳅都能翻了天,母猪都上树高歌了。”

是垃圾原身姜成的错,跟他这个无辜的穿越重生者有什么关,他凭什么要受这个兔崽子的鸟气?

姜成一声怒吼,一个健步就要去抓姜大河:“小兔崽子,有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看我今天不揍扁你!”

姜大河滑不溜秋,像个泥鳅,光着屁股蛋子,从姜成裤裆里钻过去,跑到门口,回转身子,故意扮着鬼脸, 吐着舌头,叫嚣着姜成:“来呀,来呀,你这畜生来打我呀,来打我啊!”

姜成没穿越重生前好歹是个老油条,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当然知道这小屁孩子故意引他,让他去打他,就顾不上姜蕊。

姜成心疼坐在地上哭的打嗝的姜蕊,但又深知自己留在这里,她会哭得更厉害,害怕的更凶。

为了给她一个空间,循序渐进慢慢来,姜成选择去追姜大河,一副故意被他激怒的样子,提着衣袍,抬脚就去追姜大河:“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姜大河一见他追来,心中大喜,拔腿边往外跑边做着鬼脸,气姜成:“打不着打不着,姜成,你打不着我,你打不着我,我气死你,气死你这个王八蛋龟孙。”

姜成顺着他的意追出去,刚跨过门槛,没注意旁边走来的人,直接撞上条件反射,伸手一握,却握住了一坨柔软。

“啊!”一声轻啊。

姜成被叫的心一荡,低头一望,就见一个肤若凝脂,娇艳绝尘,拥有一双桃花含情眼,穿着粗布打补丁麻裙,头捆巾布带着木簪的绝美女子。

饶姜成没穿越重生前,见过大风大浪,各色女人,但如此娇艳绝美带着含情眼羞涩的女子还是头回见。

一时之间,他看痴了,连手都忘了收回来。

“小孩子不懂事儿,你不要跟他计较,回头我好好抽他!”谢桃花含情桃花眼一闪而过杀意,他怎么没死,还活过来了?

姜成脑子一懵,空白一片, 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柔软的手感,让他思绪回笼,想起眼前这个眉目含情,面带羞涩,肤若凝脂绝美的女子就是被原身糟蹋祸祸地寡妇谢桃花。

他连忙收手,光棍条子的他哪里摸过这样的柔软,脸色臊的通红,“娘子…桃花,小蕊在里面哭呢,你快快去哄哄她。”

谢桃花一愣,防备地深望了姜成一眼,迟疑试探的抬起了脚。

姜成侧身让位,悻悻然地摸着鼻子,毫无底线的想,如果自己的老婆长这样,当这个大冤种白得三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姜成让了位子 ,没有伸手要打她,谢桃花内心震了一下,下意识的身子也侧了点,贴着破旧的门跨过门槛进了屋子,把哭泣的姜蕊抱在怀里,轻声的哄了几声。

姜蕊奇异的被她哄好了,搂着她的脖子,埋首她的颈间,打着嗝,不哭了。

姜成站在门口望着她们母慈子孝,在原身的记忆里,寡妇谢桃花二十有五,可是以姜成老辣臊得慌的眼光看,谢桃花最多最多和原身一样二十三,甚至比他还小,但她为什么要谎报自己二十五,就不得而知了。

谢桃花见姜成直勾勾地望着她,以为他要白天跟她做那事,压下眼底的杀意,走到门口:“你刚刚醒来,别站在门口了,回屋坐吧,我不让小蕊吵着你。”

姜蕊看都不敢看姜成,紧紧的搂着谢桃花,姜成想上手去抱,去哄都像极了没安好心的臭流氓。

“不用了,我出去……”

姜成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桃花打断:“大郎,你别着急,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姜成:“……”

他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陌生不在大天朝史书上存在的朝代到底穷到什么程度,谢桃花不给他这个机会,还让他别着急,他着什么急了?

姜成只得回到屋里,环顾四周 ,土坯草房,墙体已被烛火熏黑,一个破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豁了口的碗,几个破凳子,地上是一个破凉席,家徒四壁,四处透风,狗看到都摇头!

姜成摇头叹息,琢磨着如何不让谢桃花发现自己不是原身时,谢桃花手中端了一碗药,去而复返的走进来,声音如泉水叮咚,带着一丝丝惑意:“大郎,吃药了!”


大郎,吃药了?

这令每个男人眼皮一跳的称呼,呼喊,让姜成心里咯噔了一下,视线落在了眼前黑漆漆冒着烟带着苦涩味的药上,脱口而出:“娘子,你认识金莲吗?”

“娘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叫我官人,相公,别叫我大郎。”姜成话音落下,惊觉自己太过敏感,都问了些什么鬼话,连忙向谢桃花解释。

按照原身的记忆,他现在所处的朝代是一个架空的朝代,这个朝代的人,哪里认识什么金莲,西门大官人,大郎。

谢桃花第一次听见这个烂赌,好吃,不学无术的臭流氓心平气和跟她这样说话,说不诧异是假的。

诧异之余她又想,姜成祸祸了她,还惦记着其他的寡妇,果真狗改不了吃屎,时时刻刻不当人。

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就应该去死,就应该扔进海里祭龙王。

“好,我听官人的。”谢桃花张口满是温柔温顺,把手中的药往姜成面前递了又递,漂亮的眼睛望着姜成,催促:“官人,来吃药了!”

官人比大郎略微好听一点,姜成这才伸出手接过药,不过心里微微纳闷,原身好吃懒做,身高有七尺有余,能吃能喝,把自己吃死了,死之前,没病没灾的,要喝什么药?

姜成端着药问谢桃花:“娘子,这是什么药?”

谢桃花眼帘一垂,带着娇态:“官人,你忘了,这是你要跟我干那事之前吃的药啊!”

姜成不明所以:“干那事,是干哪事,非得吃药啊!”

该死的姜成,又在寻由头打她。

谢桃花垂的眼帘一撩,一双含情眼嗔怪地望了一眼姜成:“官人,是你自己说,干那事之前,要吃补药啊。”

补药?

那事?

白日那啥?

姜成如雷劈身,立在当场,满头黑线飘过,他想起来了,原身金杆蜡枪头,蹭蹭摸摸三秒钟!

祸祸谢桃花的时候,就是吃药,离了药,就软成了一坨。

姜成端药的手有些抖,嘴角有些抽搐,触及到谢桃花含情的眼,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这个大冤种该怎么当?

就在谢桃花的注视之下,他陷入两难之际之余,外面传来叫喊声:“大成子,大成子…”

外面的叫喊声犹如天籁,让姜成把手中黑漆漆的药碗破桌子上一放, 手往长袍上一抹:“娘子,有人叫我,我出去看看。”

说完不等谢桃花回话,他噌的一下跑了出去,生怕跑晚了,谢桃花喊他回来吃药一样。

谢桃花扭身望他,目送他,眼里闪烁着杀意, 他一天不死,他们娘四个一天就没有活路。

一路小跑出院子就气喘吁吁的姜成还没来得及吐槽原身弱了吧唧,三秒男,就被原身一丘之貉的好朋友马志远一把拉住,手中塞了一锭银子,“大成子,十两银子,给你,够你明媒正娶小寡妇金莲了。”

金莲?

小寡妇金莲?

真有金莲?

姜成拿银子的手一紧,眉头一皱,不确定问道:“我要娶谁?”

“你还要娶谁,当然是你念念不忘的小寡妇金莲了,怎么,高兴傻了?”马志远嘴巴一裂,用手肘拱着姜成,笑的猥琐,嘴里散发恶臭:“哥们够意思吧,你家那泼妇谢桃花,镇上最大楼里本来就给八两银子,哥们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求爹爹告奶奶,人家才愿意多给二两。”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可别小看这二两银子,就你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打鱼,两年也攒不下这么多,哥们为了你 ,可是掏心掏肺了,你得记住哥们的好啊。”

姜成望着马志远张张合合得意猥琐的嘴脸,乍然之间想起,原身娶了谢桃花大半年,以前抛弃他嫁到镇上的初恋金莲死了丈夫被婆家人撵回来了,娘家人不接纳她,金莲就找姜成哭。

初恋在一个男人的心中,就是朱砂痣,白月光,初恋一哭,再好看的现任都是蚊子血,米饭粒。

原身被金莲哭的心软了,就时常接济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往她那里送。

金莲更是深得自己死了丈夫,不像是以前当姑娘家仗着有几分姿色,还可以挑挑选选不用嫁给三餐不计,跑海与打鱼为生的人。

现下她死了丈夫,不是黄花大闺女,没得挑了,原身对她献殷勤,她就把主意打到原身身上,加上谢桃花貌美,她眼红妒忌就窜撮,吹耳旁风,让原身把谢桃花卖了换银子娶她。

金莲的几声好哥哥一叫,原身身子就软了,脑袋就迷糊了,就去找了他的酒肉朋友马志远,商量着卖谢桃花。

马志远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对谢桃花那张脸,那副身子垂涎三尺,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她卖个好价钱,让原身娶他心爱的金莲。

“你是谁,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谢桃花惊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惊地姜成浑身一个激灵,发现马志远在他发愣之际,已经跑进他家里,开始拉扯谢桃花。

原身能干出丧天良的卖妻之事, 他姜成干不出来,他一拍大腿,往院子里冲。

马志远看他来了,嘴巴一裂露出满嘴大黄牙,招呼着姜成:“大成子,大成子,你的这娘们好生泼辣,帮我拿根绳子把她给绑了,我把她扛回家调教一番先!”


谢桃花一听马志远的话,挣扎的身子一顿,带着慌乱恐惧的双眼看向姜成,苍白的嘴唇颤抖:“官人,这贼人口中所说是什么意思?”

马志远猥琐舔唇一笑,越看谢桃花越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搞到手:“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大成子嫌弃你了,不要你了, 把你卖给我了……”

“银子还给你,娘子还给我!”姜成不等马志远把话说完,把手中一锭十两银子塞给了他,劈手就去夺谢桃花。

念念不忘,好不容易快到手的女人,马志远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他夺走,反手一推姜成。

原身身高不矮,喝酒不干活,徒有其表,是个没用的,被马志远猛然一推没站稳,推摔在地。

马志远把手中一定银子砸在姜成身上,冲着他呸了一声 ,唾沫星子乱飞:“呸,你个浑身长满屎的怂货,还不滚回你的屎堆子里去,那里才是你的家,你在这里跟我争什么女人?”

姜成心头一团怒火升起,不顾身体的不适,从地上爬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去扇马志远:“杂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马志远没有姜成高,长得贼眉鼠眼,满口黄牙,没想到姜成这个喝了二两马尿就找不到北的怂货,有胆子扇他的脸。

他的脑门被扇地嗡嗡作响,嘴角被扇出鲜血,怒不可遏,一把甩开谢桃花,冲向姜成,跟他扭打到一块:“好你个怂货,敢打老子脸,看老子不打死你。”

谢桃花被甩的连连后退,稳住身形,惊魂未定的看着两个打到一块的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恶毒的想着,打吧,打吧,无论两个人谁打死谁,对她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原身体瘦,高,弱,没劲儿,没有马志远壮实,打架是打不过马志远,但是穿过来的姜成不一样。

他打起架来,不但会耍阴,还是一个不要命的,什么插眼,抠鼻子,猴子偷桃,他都用,目的就是一个,干倒马志远。

马志远被姜成毫无章法干的无力招架,心里暗叫不好,姜成这个怂货瘪三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他随便忽悠两句,他就马哥长,马哥短的叫了。

砰一声。

姜成掐着马志远的脖子,把他抵在了破墙上:“狗日子地腌碜货,我跟你说了,银子还你,娘子我不卖,听不懂啊,你还拉她!”

马志远眼红,鼻流血,“大成子,咱们说好的,你怎么能反悔,你可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金莲要娶她!”

妈的怂货,敢这样对他,等他把谢桃花弄回家好好玩弄蹂躏,等他玩腻了,再去镇子上租个房,让谢桃花千人骑万人压,卖肉养他,气死这个鳖孙。

谢桃花身体发抖,望着姜成,眼底杀意滋生蔓延,她没把他弄死,到让他有机会把她卖了换钱去娶金莲小寡妇。

“金莲,金莲,金莲个屁!”姜成对着马志远爆粗口,眼神阴森森的望着马志远:“你给我记住,我有娘子,不稀罕什么金莲,给我滚!”

姜成说完卡着马志远的脖子一甩,马志远甩摔在地,他自己的手也在抖,腿也在抖 ,原身不愧是三秒男,身体忒差了。

马志远趴在地上,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姜成,他不娶小寡妇金莲了,之前赌天发誓,求他找人买谢桃花,非金莲不可坑货鳖孙是谁?

姜成见他趴在地上不动,左右环顾一周,看见一个鱼叉,他咬着后槽牙,抬起发抖的腿,一个箭步奔向鱼叉,伸手抄起鱼叉,对着马志远举起就要叉过去。

马志远吓得肝胆寸断,无暇去想姜成受了什么刺激变了一个人,面对插下来的鱼叉,连滚带爬翻滚,逃离鱼叉范围:“姜成,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孬种,给老子等着,谢桃花,老子要定了!”

姜成把手中的鱼叉掷向马志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有种再说一遍,我弄死你!”

马志远滑稽的一跳,躲过了鱼叉,拔腿就跑。

姜成紧跟其后去追,想着今天必须得把马志远吓唬住,不然的话他明天还得来,原身不是个东西,卖妻打娃,他干不出来。

谢桃花在破院子里看他们跑出院,一点都不相信姜成狗能改掉吃屎,他今天所作所为,大概是觉得卖她钱少吧。

“娘,是不是阿爹又打你了。”姜蕊胆胆怯怯的出来,小小声的问道。

“没有的事儿,别害怕。”谢桃花回过神来,边轻声细语边向姜蕊走去,走了没两步,脚下踩了一个硬物,杠了一下她的脚,她移开脚,低头一看,十两银子,是买她的一锭十两银子。

谢桃花望着那十两银子,下意识的把移开的脚又踩在上面,扭头望向院门,见姜成没有回来,连忙弯腰,心跳加快,把十两银子抄起揣进了怀里,奔向姜蕊,压着声音道:“小蕊,现在赶紧去找大河哥哥,找到大河哥哥,躲在村西头的草堆里等娘,快去,快去!”


三四岁的姜蕊一听躲在村西头的草堆,以为是玩,天真无邪的问道:“娘,我能带阿弟一起吗?阿弟也要玩。”

谢桃花心中甚慰,她身边的这三个孩子,虽然年岁小,但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惦着彼此,“阿弟娘带过去,你先去找大河哥哥,记住了,找到躲在村西头的草堆里,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娘去找你们,叫你们,你们再出来。”

姜蕊重重的点了头:“我知道了,娘!”

谢桃花推了她一把催促加叮嘱:“快去快去,见到人躲着些!”

“好的,娘!”姜蕊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谢桃花见姜蕊跑出去,压了压狂跳的心,碰了碰怀中的十两银子,连衣裳都未收,走进厨房,拿起布兜往脖子上一套,绑在身上,把睡着两岁不到的姜江放进布兜里,什么也没拿,迅速的往外走…

天气晴朗,一望无际,碧海蓝天。

小渔村的汉子们出海打鱼还没有回来,村里只留下了老人,女人,孩子,几个几个成群,围绕一起补鱼网,做鱼网。

马志远被姜成追打,嗷嗷直叫,见人就一路叫喊,骂姜成不是个东西,卖婆娘的烂人,怂货。

村里的老人,女人,孩子都不喜欢喝酒,打婆娘,啥也不干,靠自己老娘和弟兄们养的姜成。

他们听到马志远叫喊谩骂,纷纷张口议论: “俺就说,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大成子早晚要把他婆娘卖了,俺没说错吧!”

“不是你说的没错,是他那婆娘太美了,那小脸,就跟没晒过日似的,白的发光,嫩的跟鱼肚子肉似的。”

“就是就是,咱村上无论是生过娃的小媳妇,还是没讲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有她生过三个娃的身段好,没有,一个都没有。”

“身段好有啥用,小脸白有啥用,不还是克了丈夫,被婆家撵出来,带着三个拖油瓶流落在咱们这,被大成子那个烂酒鬼给祸祸了 ,天天非打即骂,连水都喝不饱,还不如咱这些皮糙肉厚的老娘们呢!”

“是呀,大成子的婆娘不如你们,你们要多注意自己家的爷们儿,每次看到他婆娘,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哈喇子了。”

“大成子现在要卖他婆娘,你们都得小心些,万一他婆娘要勾你们的爷们, 绝对一勾一个准。”

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小媳妇们,听老婆子这样讲,不再夸夸其谈,诡异的停顿了一下,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桃花太好看了,就算有三个娃儿,当初流落到这里的时候,村子上成婚的,没成婚的汉子明面上,暗地里,都对她献过殷勤。

直到她被姜成祸害了,强娶回家了, 村子里的汉子们才消停会,但是只要谢桃花出来,汉子们的目光就会停在她身上。

她和姜成成婚半年多,天天不是打就是骂,村子里的婆娘小媳妇们哪次见到,都是落井下石,心里开心,恨不得姜成打死她才好。

姜成一鼓作气,拿着鱼叉,把马志远撵出了村,才停下脚步,把鱼叉戳在地上,撑着鱼叉,弯着腰,双腿打抖,大口大口喘气。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咸咸夹杂着鱼腥味道,姜成气喘匀了,环顾四周,四周光秃秃,只有乱石,以及不远处的海。

小渔村的村民,靠天靠海打鱼为生,没有田地,村子里的住房,一半是土坯草房,一半用木头竹子搭建的高脚屋。

原身长这么大,没有进学堂之前出海打过鱼,自打进过学堂,自以为是喝了两年墨水,就觉得出海打鱼,粘得满身海水鱼腥臭,有辱斯文,就再也没有出过海,打过鱼,赚过一文钱。

姜成内心鄙夷原身,衣不附体,饭都吃不饱了,还嫌什么鱼臭海水腥,有辱斯文,上不了台面?

更何况大洲朝动荡不安,朝局不稳,吃饱,穿暖,有余钱,有地住才是一个顶天立地大男人该担起的。

姜成拎着鱼叉,走到海边,坐在石头上,望着碧海蓝天,水天一色,想着自己被老母猪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肯定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白捡了一具年轻的身体,怎么着都是上天的厚爱,他现在要做的,锻炼身体,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原身那样的三秒男!

姜成在海边坐了会儿,吹了会儿温和的海风, 跳下石头,拿着鱼叉就往村子里走。

进了村子,走了一半,他就看见村子里的婆娘小媳妇们熙熙攘攘,喧喧嚣嚣往他家的方向小跑去。

姜成听真切她们说什么,加快的步伐,待他到家,院门已经被人堵住,村子里面的女人全到他家了。

他刚要拉开堵在门口的女人,女人们看见了他,连忙让出位,添柴加火,火上浇油道:“大成子,你可回来了,你家谢桃花勾人,带着三个野种与人私奔,被你娘和弟卖鱼回来抓个正着!”

“大成子,早跟你说过,像谢桃花这样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就是那养不熟的狼,无论你对她再好,她都会偷人。”

“是啊,是啊,大成子,你是读书人,有见识的人,你娶她这个带了三个野种的寡妇,是她的荣幸福气,她却不识好,让你戴绿帽子,当乌龟王八蛋,这你可不能忍啊。”

“就是就是, 大成子,你是要考取功名的人,以后做有头有脸的人,她让你当乌龟王八蛋,你不能忍,得打,必须要往死里打!”


众多婆娘,小媳妇们,你一言我一语,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挑拨离间往姜成心窝子里戳,目的就是让姜成打谢桃花。

最好姜成能把谢桃花那如花似玉,嫩的跟鱼肚子似的脸打的稀巴烂,不能见人,才大快人心,惹人痛快。

姜成扫过众人一眼,这些婆娘小媳妇们,平时可没少给原身灌迷魂药,上眼药,她们妒忌,眼红谢桃花 身段凹凸妖娆,破布烂衫都遮不住的美貌。

原身那个傻叉通常在这些婆娘小媳妇们挑拨离间之下,认为谢桃花就是一个不安分,不好好过日子的,打她的时候,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他不是原身,哪里看不出来这些婆娘,小媳妇们都是为你好的良苦用心。

众多婆娘,小媳妇见姜成铁青着脸,心里雀跃,欢呼,成了,谢桃花这一次不死也残啊。

姜成越过众人,走了进去。

原身阿娘姜李氏用粗糙的手,正在一边使劲的掐谢桃花,一边骂:“好你个小浪蹄子,我儿善良,娶你回来,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给你养三个野种,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儿的?”

“带着三个野种跑,带着三个野种跑,是我家是亏待你,还是咋滴,让你这样对我儿, 让我儿子颜面扫失,啊!”

谢桃花抱着三个孩子,跪在地上,头发凌乱,头颅下垂,被姜家老五用扁担压着脖子,丝毫反抗不了,也无法辩解!

姜江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姜蕊瑟瑟发抖,只有大一点的姜大河像个凶残的狼崽子,对姜李氏怒目相视。

姜李氏被姜大河眼神瞪的,觉着娘四个都是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下手更重,掐的谢桃花浑身发颤,发出小声的痛呜。

谢桃花的倔强,我见犹怜,让姜成心中异样心疼升起,刚要叫喊姜李氏,姜李氏看见了他,连忙把手放在打补丁的衣裳上擦了擦,才一手拉住他的手,一手指着抱着哇哇大哭孩子的谢桃花,忿怒道:“儿啊,娘跟你说过,这种克夫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是不安分的,是配不上你。”

“你不信,你非得娶,非得要,这才过小半年,小浪蹄子就不安分了,要不是今天我跟老五从集市上卖鱼回来碰见这小浪蹄子,她就跟人跑了,让你这个有头有脸的读书人,当了乌龟。”

“打,儿,你给我打,今天必须给她打服,必须打的让她再也生不出二心来。”

自古慈母多败儿,姜李氏生了五个儿子,没有闺女,偏心姜成偏到爪瓜国去了,总觉得他考不上童生,秀才,是时运不济,而不是姜成不行。

瞧瞧现在,话里话外原身这个连童生都不是的人,是一个有头有脸的读书人,而不是一个连自己婆娘,老娘都养不起的废物。

姜成为了不露底,不被人当怪物拉去祭海,对眼前偏心的原身老母亲,极具耐心,拍了拍她的手。

姜李氏一怔,愣愣的望着姜成,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亲近了,一直以来,她的儿子嫌弃她身上有洗不干净的鱼腥味。

她每次碰他,手都要在身上擦一遍又一遍, 小心翼翼,就怕自己身上的鱼腥味,沾染在他这个读书人身上。

姜成拍完姜李氏的手,不经意间的脱离她的手,弯下腰。

用扁担压着谢桃花脖子肩头的姜小伍以为自己大哥要打谢桃花,把扁担一递:“大哥,给你,用扁担打,狠狠的打,一次打服她。”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一个偏心的老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给其他儿子们灌输原身是一个读书人 ,跟他们这些打鱼的人不一样。

其他四个儿子没有办法,都特别愚孝的向着原生的老母亲,对原身向来也是捧着,纵容着,姜家老五就是跟原身一样特别混账的狗腿子。

姜成望着面前的扁担,没有任何犹豫,反手一扣扁担,把扁担抽回,哐当一声掷在了院门口。

院门口站着的小媳妇婆娘们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伸长脖子探着头,好奇姜成这个瘪三这一次到底用什么打谢桃花。

姜小伍傻眼似的看着自己大哥,“大大大哥……”

姜李氏本来回神了,现在又傻眼了。

姜成不管他们,甩完扁担,去扶谢桃花,姜大河以为他要打 ,张口就要咬他伸过来的手。

姜成早有所料一般,反手捏住姜大河的下颚,把他的嘴捏成了鸡屁眼形状,张着咬不下去。

谢桃花跪在地上本来逆来顺受,一抱俩,已无多余的手,但是看见姜大河被捏,红着眼,泪眼婆娑,努力的去扒拉保护姜大河。

姜成眉头一皱,手一松。

谢桃花紧紧的抱住了姜大河,三个孩子在她的怀里,她努力的圈紧,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不让姜成伤害她的孩子。

这一幕, 姜成为之动容,不由自主的越发心疼谢桃花,伸手扶在谢桃花的臂膀上,把她扶起,对姜李氏道:“娘,小伍,你们都误会了,是我看你们迟迟没回来,让桃花去接你们,顺便带着孩子逛逛镇上,不是桃花带着三个孩子跟人私奔,让我当乌龟的!”

傻眼的姜李氏回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用身体隔开了姜成扶谢桃花臂膀的手,望着姜成道:“儿,你糊涂,你让他们娘四个来接我和小伍,他们娘四个却趁机跟人私奔,我和小伍把奸夫都给捉回来了,你还向着他们什么?”


奸夫都捉回来了?

姜李氏话语像一记大雷,没把姜成给劈倒,反而把看热闹的小媳妇,婆娘们给劈的兴奋了。

“大成子,你是个读书人,知道礼仪廉耻,人要向善,谢桃花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不知礼仪廉耻,她让你当乌龟,你这气,可不能咽啊!”

“是啊,大成子,婶子们都是为你好,这样的女人,得打,你只要打,往死里打,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次,能把她打得服服帖帖。”

“就是就是,大成子,你是读书人,将来是要考童生秀才举人当状元老爷的人,若是家宅不宁,连自己的婆娘都管不好,将来是要闹大笑,让人瞧不起的。”

小媳妇婆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看似都是为姜成好,实则就是看笑话,冷嘲热讽,使劲的拱火。

姜李氏被她们拱起了火,跟着附和:“是啊,儿,你是读书人,将来是要做状元老爷的, 这个养不熟的婆娘还这样对你,咱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打,今天必须得打。”姜李氏说了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打人东西,看见被姜成扔到院门口的扁担,她跑过去,把扁担拾了回来,递向姜成,扭头对姜小伍道:“小伍,把这个破烂货给按住,让你大哥省着点劲儿,使劲的打。”

姜成不是原身,本来想和平解决,不料小媳妇婆娘们拱火拱得太旺,就连原身的母亲都被拱起来了。

姜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姜李氏递过来的扁担。

姜李氏心中大喜:“儿…使劲的……”

“打”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见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姜成挥舞着扁担,没有打谢桃花,而是向院门奔去,去打堵在院门口看热闹的婆娘小媳妇们。

婆娘小媳妇们见扁担下来,连忙躲闪,尖锐的叫喊:“大成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打起我们来了,你婆娘让你当乌龟,你跟我们横什么横?”

“啊, 大成子,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打着我了。”

姜成气喘吁吁,挥舞着扁担:“打的就是你,我自己的女人怎样,我自己会管束,自己会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些嚼舌头根的长舌妇,想看热闹,想被打,回家找你们的男人去,在我这里逞什么能,滚,给我滚。”

谢桃花双眼睁大犹如铜铃地望着打人的姜成,他变了,他他真的变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往…别人随便说两语,他就会打她,骂她,这回她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带着孩子跑,被他老娘抓回来,他没打她,也没骂她,还去打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小媳妇,婆娘们。

姜成挥出去的扁担,是真的往小媳妇婆娘们小腿上打,被打中的人嗷嗷叫的闪,没打中的人使劲跑。

不大一会儿,拱火,落井下石,挑拨离间,看热闹的小媳妇,婆娘们全部被打跑了。

姜成喘着粗气,凶狠的拎着扁担进来,问姜李氏:“娘,你说把奸夫捉回来了,奸夫呢?”

姜李氏从来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会挥着扁担,去打邻里,她吓得心里扑通扑通跳,抬起颤巍的手,指了一下堆柴的地方。

姜成顺着姜李氏的手而去,从堆柴的地方,扯出被渔网兜住,浑身压了柴堵住嘴的汉子。

汉子约摸三十郎当岁皮肤黝黑,面容生硬,穿着长袍,头巾包着头发,长得不矮,身体健壮。

姜成刚把汉子嘴里的破布扯掉,汉子就大声嚷嚷:“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囚身打劫,是不是不要命了?”

姜成看着看着穿衣,不似他们这些小渔村短衫打补丁的汉子,把兜住他的渔网也掀去了,不伦不类的抱了个拳:“抱歉,家人不懂事,请见谅。”

“什么叫家人不懂事?”姜李氏听着不高兴了:“儿啊,我和你五弟亲眼看见谢桃花这个破烂货,跟这个奸夫眉来眼去,拉拉扯扯,有说有笑,跟他走。”

“我是你娘,我还能骗你,还能让你当乌龟王八不成?”

汉子怒了:“什么叫眉来眼去,拉拉扯扯,有说有笑,我是一个收货做营生的,看着一个娘子一拖三,要去镇上,我好心载她一程,怎么就成了奸夫?”

姜李氏像个泼妇,怒气满满,不讲理,“你说你是收获做营生的,我天天赶大集,怎么没看到过你,还好心,骗鬼呢你,你就是她的奸夫,就是她的奸夫。”

汉子对着姜李氏呸了一声:“ 呸,我有娘子,我娘子比她好看的千倍万倍,我用得着做她的奸夫吗?”

“我告诉你,你个老妇人别仗着你自己年龄大,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随便冤枉人。”

“我冤枉你…”姜李氏手一掐腰,把泼妇骂街的姿势摆好,准备开干,不料,姜成一声暴喝道:“够了,娘。”

姜李氏一个哆嗦,焉哒了,也不掐腰了,看向姜成眼神闪烁:“ 儿啊,娘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姜成沉着脸打断她的话:“但是也要讲道理,哪有人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这不是让人家笑话吗?”

姜李氏向来不敢违背自己大儿子,被自己儿子这样训斥,唯唯诺诺,不敢再吱声。

姜成对汉子再次抱拳:“抱歉,家母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谢桃花长得如花似玉,嫁给原身半年,除了最开始几天没有被打,没骂,后面的每一天日子,不但吃不饱,还要被打,还要被骂。

这样的日子,别说她带三个孩子走,就是给原身下毒,要毒死他,姜成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人逼狠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尤其还是一个母亲,为三个孩子做出点什么,也不奇怪。

作为一个收货做营生的汉子,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成这样向他道歉,他回了个抱拳,缓了缓语调:“见笑不敢当,看小哥像个读书人,读书人更加应该知晓家和方能万事兴,妻子是财,疼妻才能生财!”

姜成闻言,微微诧异,在原身的记忆里,大洲朝女子就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有钱的人家三妻四妾,没钱的人家娶了妻,还想方设法在外面吃屎。

眼前这汉子,无论观念,还是想法,常人不同,倒像大天朝现代人,想到现代人,姜成眼睛一亮,他都能穿越重生,旁人也能了,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是现代人?

姜成压了压不由自主狂跳的心,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的汉子,张口问出了大天朝耳熟能详的辨别汉奸间谍的名句:“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汉子闻言,眼中闪过惊讶,把姜成从上打量到下:“宫廷玉液酒,一百八十两可是喝不着,那是贡品,只有圣上,王侯将相,才能喝得绝品佳酿,怎么,你见过?”

大天朝从上到下,从老到小耳熟能详的: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酒到底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眼前的汉子没听过,他不是大天朝人,他是这里的原住民,一个知疼妻,爱妻在家庭观念方面比较前卫的原住民。

是他自己想多了,在这陌生落后的大洲朝,只有他一个隔了山海穿越了时间的外来户…

姜成灼灼的目光黯然些许,立马拱手带着歉意,补救自己的失言:“兄台见谅,我一个乡野村夫哪里有这荣幸见到过,因为读过两年书,在书上见过。”

“兄台说自己收货跑商,我想,兄台肯定是一个见识多广之人,一定听说过这么一个东西,就多了这么一嘴子问,实属抱歉。”

汉子挠头嘿笑一声:“这位小哥,我只是一个走街串巷小小收货卖货郎,不是走南闯北的大商贾,哪里见过宫廷玉液酒,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姜成见汉子信了他的胡诌,张口就捧着汉子:“不不不,兄台勿妄自菲薄,多少大商贾成为大商贾之前都是走街串巷,沿街叫卖之人。”

“兄台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卖货郎,假以时日,我相信,兄台定然成为一方巨鳄,富甲一方。”

恭维好听的话谁不爱听,谁都爱听,尤其是做营生的,哪怕是小买卖,也是生意人,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一方巨鳄,富甲一方。

汉子黝黑的脸庞满满笑容,拱着手:“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一定一定!”姜成回手礼:“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

汉子忙道:“免贵姓林,单名一个宗,林宗!”

姜成也跟着自报家门:“我姓姜,单名一个成字,姜成!”

姜李氏傻瞪着眼看着自己儿子,他他他怎么跟奸夫互相自曝家门,告知姓名,不打谢桃花这个小贱蹄子了?

谢桃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紧紧的抱着孩子,眼底弥漫着恐惧恐慌,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姜成。

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变了一个人似的进驰有度,温文有礼,早知如此, 她应该早早的给他吃药,把他使劲的毒一毒,自己和孩子也不会遭受如此多的毒打谩骂。

林宗向姜成回了个礼:“今日之事,既然是误会,我就不便在此逗留,我还要收货,请把我的驴车还我!”

驴车?

绑了人家人,还扣了人家的驴车?

姜成侧头看向姜小伍:“驴车在哪?”

姜小伍黝黑精瘦,像个土匪强盗,睁眼说瞎话,直接来明抢,“大哥,什么驴车,他勾搭谢桃花这个贱人被我和娘逮了个正着,驴车,驴车是他赔偿我们家的!”

“正好我和娘每日赶集卖鱼,差一个车,有了这个车,我和娘赶集能省了不少脚力呢!”

原身身为兄长好吃懒做不作为,打妻骂儿,吃软饭啃老,瞧不上谢桃花,弟弟对谢桃花自然也是瞧不起,看不上,跟着他娘,喊着谢桃花,贱人,小蹄子。

真是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姜成声音一沉,斥责道:“你差一个车,你自己去赚去,拿人家的车算什么本事,驴车在哪里?”

姜小伍声音一高,不愿意:“大哥,你是不是傻了,谢桃花这个小贱人给你戴高帽子,让你当王八,找了姘头,要跟姘头私奔了,你不打她,你不锤她,咋胳膊肘还往外拐了?”

大哥刚刚打左邻右舍,帮着谢桃花,凶娘,对谢桃花的姘头奸夫和颜悦色兄弟长,兄弟短的,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兄弟,到底知不知道谁在供他吃喝读书?

姜成面色肃穆,握手成拳,直呼姜小伍:“姜小伍,谢桃花是你大嫂,是我娶进门的女人,我在从你嘴里听见小贱人小贱人三个字,我就揍你。”

姜小伍急忙躲闪:“大哥……”

姜成威严一出,打断他:“少在这里放屁,驴车在哪儿?”

姜小伍被镇住,浑身哆嗦了一下,看着姜成目光带着害怕,抬起手一指:“在屋后面,拴在墙角处。”

姜成听后,亲自跑了出去,找到驴车,牵到门口。

林宗拿到驴车,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姜成瘦弱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大兄弟,家和万事兴,妻是正财,娶了人家,就得好好待人家,不好好待人家就正儿八经放人走,成天打骂,非大男人所为!”

“是,林宗兄所言极是,我定引以为戒。”姜成这个人有个好处,有主见,听人劝,所以在大天朝,同一个摆地摊的小商小贩,做到身家万万亿:“我送林宗兄,林宗兄请!”

林宗收回手摆了摆:“不用不用,你的妻儿被吓到了,老母亲也是惊魂未定的,你回去好好安慰他们吧,我自个走就行。”

他不让姜成送,姜成也未在执意,拱了拱手:“行,我就不送了,这一次实属抱歉,林宗兄你慢走。”

林宗点了点头,牵着驴子,对着驴子呵了一声,就走了。

姜成目送着他,直到看他远去,他才转身,往院子回。

院子里,姜李氏和姜小伍又开始打骂谢桃花,姜大河。

姜成见状一个抬脚要往里冲阻止,就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姜家他大娘,姜家他大娘,你家老二出海伤着了,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姜家他大娘,姜家他大娘……”

院子里的姜李氏和姜小伍一听,顾不得打骂谢桃花,噌的一下往外冲,差点把姜成给冲撞在地。

“我家老二怎么了,怎么了?”姜李氏冲出去一把抓住,过来叫喊她的 矮瘦汉子,着急忙慌,满脸急色:“常大爷,我家老二怎么了?”

常大爷手一指村口方向:“你家老二,打鱼回来的时候翻了船,被鱼拱穿了肚子,肠子都露出来了,在村口 ,不行了,你快去,快去看看……”

“儿啊,你不能有事儿,你要有事儿,娘就没法活了啊!”姜李氏不等常大爷把话说完一个拍腿,跺脚,凄厉的喊了一声,向村口冲去。

姜小伍紧随他娘其后,撒腿就往村口跑去。

常大爷见姜小伍也跑了,忙不迭道:“哎哎哎,小伍,小伍,带件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让他好上……”

“路”字还没说出来,姜小伍已经窜的没影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活不了要上路的人,得趁他活着先给他穿好衣裳,现在人都跑去村口了,谁去给他找衣裳,拿衣裳过去?

总不能让他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上路吧?

常大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被他无视掉,仗着自己读着两年书,不学无术,眼高手低,立不住的姜成身上,恨铁不成钢:“大成子,你二弟快不行了,你赶紧回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他去换上,让他讲讲究究,体体面面上路。”

“你还愣着做什么,那可是你的亲兄弟,难道让你给他找一件衣裳你都不愿,有你这样当兄长的吗?”

姜成不是在发愣,是在思考,思考姜家老二出事,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外来户过来引发的连锁反应。

常大爷对他这样的一吼,他回过神忙不迭的说道:“我这就去找,这就去给他找衣裳。”

姜成说完跑进院子里,凭借原身的记忆,去找姜家老二的衣裳,靠天吃饭,天天下海,温饱都成问题,哪有什么好衣裳,都是打补丁,堪堪遮住身体的。

一时之间,没找到一件好衣裳,抱着孩子的谢桃花看他翻箱倒柜,压着眼底的厌恶,害怕,恐惧,试探道:“官人,家里的好衣裳,都在你的柜子里。”

姜成听后转身就跑到原身房里,三间破土坯草房,最好的一间是原身的,房间里的桌椅,衣柜,文房四宝齐全,墙上更是附庸风雅,挂上了梅兰竹菊画!

姜成瞧见这些,再次不由自主的狠狠鄙夷了一把原身,家里人口多,温饱都成问题, 读书不行,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真是粪坑里头撑船,粪涌前进。

谢桃花抱着孩子在门口,望着姜成从衣柜里扒拉出自己最好的衣裳,就往外跑,内心震荡,这个自私自利只会自己吃好,喝好,穿好,连自己亲娘都看不见的东西,竟然舍得把自己最好的衣裳拿出去,给一个将死之人?

姜成手拿衣裳,快跑到院门口,脚步一顿,一个转身,返回回来,来到谢桃花面前,望着她绝美的脸,喘息的说道:“娘子,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个玩意儿,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想带孩子走,就趁此次家中无人顾及你,带着孩子赶紧走吧!”


“你让我走?”谢桃花错愕的看着姜成,震惊的无以复加,难以置信,顶着对姜成巨大的恐惧和厌恶,脱口而出:“官人,你明知道我今天带孩子离家,你还让我走?”

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她再绝美,是他姜成见过最美的女人,能强扭下来玩玩,也能摘下来蘸酱吃,原身能干出这事儿,他姜成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姜成顶天立地,光明正大,不屑干这些猪狗不如的事儿,更不愿意伤害一个母亲。

一个不愿意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谢桃花有三个孩子,今天跑,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三个孩子,这样的一个女人不被逼急了,不是真的过不下去,她怎么可能会跑?

每个不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都值得被尊敬,值得被善待,值得抛弃不好的,追求更好的。

她跑,她走,她奔赴更好的,没有错,不应该当成错。

原身本来就对她不好,这样她没日子过,她不走被卖,骨肉分离,更惨。

“对,我明知道你今天带孩子离开,还让你走!”姜成想到原身衣袖暗袋中还有几文钱,他连忙摸出来,上前塞进了谢桃花的手上:“我身上也没有钱,这里是几文钱,你拿着,路上给孩子买点吃食!”

谢桃花怀中两岁的姜江因为姜成的靠近跟见了鬼似的,小胳膊抱着谢桃花的脖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以为这个坏爹爹又要凶他,打他,拧他。

姜成忙忙后退,远离他们,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桃花,没有在说什么话,握紧衣裳,头也不回转身就跑了。

谢桃花脚下步伐随着他转身跑,忍不住的上前一步,目送他跑出院子,哄着姜江还不忘掐自己一把。

疼!

是真的疼!

她没有做梦,姜成这个吃软饭猪狗不如的东西,打从骨子里灵魂里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和以前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小渔村人口本来就不多,一个人出海出事,在村子上吆喝一声,村子上的老老小小,小媳妇大妈住都往村口涌去。

有看热闹的,有惋惜的,有担心的,也有说轻巧话的,边往村口跑,边一路聊着: “姜家老二要不行了,姜家老大又是一个不会打鱼,只会花钱的主,姜家这以后的日子咋过?”

“咋过?你管人家咋过,忘记了姜李氏之前跟只有四个闺女的老肖头吵架,骂人家没儿子,绝户头,生的全是赔钱货。”

“还说她有五个儿子,就算死了一个,吃饭的大桌子没了脚,一个儿子抱着一个桌腿,她照样能把这饭吃下来。”

“就是就是,姜李氏仗着自己儿子多,说这些胀人的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再说了人家还有个读了两年书的文人儿子,这文人儿子以后要过了童生,考上了秀才,当上秀才老爷,就算天天啥不干,也是吃香的喝辣的,不用风吹日晒,提心吊胆打不着鱼,卖不掉鱼!”

姜成从家里跑出来,还没跑到村口,就听见这些碎言碎语,讽刺的话,他顾不得跟他们理论,也没法跟人家理论,人家说的是事实。

在这旧社会架空重男轻女的古代,生儿子就代表顶门立户,多一份劳动力,多一份盼头,生女儿,女儿养大,嫁人,就是赔钱货。

原身家兄弟五个,就算早已死了爹,在村子上也是大户,儿子多的大户,让儿子少或者没儿子的人家眼馋,眼红。

原身的娘姜李氏丈夫死了,一个人守着五个儿子,是一个好强好胜的,跟别人吵架,就是瞧不起人家儿子少的,没儿子的,说自己儿子多,以后有福气。

姜成跑过去,村子上说话的老老小小看见他之后,声音诡异的停止,望着跑远的姜成:“你们有没有感觉大成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听到咱们说话,没像往常一样,吹鼻子瞪眼!”

“对,谢桃花那个狐媚子跟旁人私奔,都被抓回来了,他没打,没骂,还把咱们撵走,难道说他要脸了?”

众多村民对望一眼,骤然之间,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要脸?

姜成那个玩意儿怎么可能要脸?

他是最不要脸最没有脸的。

姜成一口气跑到村口,村口被众多打渔的汉子围着。

姜李氏在里面撕心裂肺嚎啕的叫着:“平海呀,你快睁开眼看看娘啊,你可不能死啊,家里大大小小,就靠你了。”

“平海啊,你快醒醒了,快醒醒了,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娘也不活了呀, 平海啊!”

有人看见姜成拿着干净衣裳过来,让出道叫喊:“大成子干净的衣裳过来了,快快,都让开,别挡着道,别挡着道。”

“大成子,快,快过去把衣服给平海换上,让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体体面面上路,下辈子投身去做不愁吃穿的富贵人家公子。”

姜成拿着衣裳过去,就看见姜平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血流了一地,面色惨白,完全不是常大爷口中所说鱼把肚子拱穿,肠子都流出来了。

姜成眉头一拧,连忙蹲下,要去查看姜平海到底伤哪了,姜李氏一看他手上的衣裳,不嚎了,也不哭了,一把夺过,眼泪在脸上挂着:“儿啊,这可是你最好,最喜欢的衣裳,拿它来做什么 ,平海命贱糟践不起这么贵,这么好的衣裳啊!”


姜李氏这一嗓子的吆喝,偏心到抓哇国的心昭然若揭,围着他们的村民不约而同看着姜李氏的眼神都变了:“姜家他大娘,你家老二平海都不行了,穿件好衣裳上路,搞个好彩头,下辈子好投身富贵人家 ,你这阻挠做什么啊!”

“是啊,是啊,姜家他大娘,大成子是你儿子,平海也是你儿子,大成子是读书人,平时你多看重他也就算了,平海都这样了,你咋能连一件衣裳都舍不得,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就是,大成子平时再浑今天也舍得把自己的好衣裳拿出来,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就觉得平海命贱,临了临了都不能穿一件好衣裳呢?”

姜李氏手中紧紧的攥着姜成拿过来的衣裳,脸上挂着眼泪,冲着众村民喊道:“有你们什么事儿,你们家里没有读书人,是不知道读书人要体面穿好衣裳!”

“平海都这样了,穿好衣裳也活不过来了,干嘛再糟践这一件大几十文买的好衣裳?”

一件大好几十文的好衣裳,她儿读书,见的都是体面敞亮人,没有一件好衣裳要被同窗瞧不起的。

“够了,都给我闭嘴!姜成反手一把从姜李氏手中夺过衣裳,一声厉喝如平地惊雷,惊的姜李氏和众人不由自主的一怔,浑身一哆嗦。

姜成对众人喝完,检查姜平海肚子上的伤口,撕拉一声,把手中的好衣裳撕裂开来,绑在了姜平海的肚子上,遮住了他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

姜平海的肚子是被鱼拱开了,也没拱出肠子,内脏应该没有受伤,不然的话他早死了,不是在这里睁怕闭着眼,喘着粗气,一副等死的模样。

姜成拉起姜平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试图给他抱起,原身这个瘦弱的身子光长个,没长肉,跟个骨头架似的,根本没力气。

姜成一把没有把姜平海抱起,自己趔趄重重的跪在地上,但他稳住了姜平海,愣是没有让姜平海被二次伤害。

围着的众人见状,纷纷张口指责姜成的不懂事:“大成子,你这是做什么,你二弟快不行了,你就让他安稳的走,怎么还把衣裳给撕了?”

“大成子,你平时怎么闹都行,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赶紧把你二弟放下,别让他走得太痛苦。”

姜成对周围的声音充耳未闻,原身这一副身子抱不起来姜平海,他抬头企图寻找帮助,目光所及之处,看见围绕着他的村民们眼中满满谴责,鄙夷,瞧不起。

就连原身的娘姜李氏也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完完全全一副姜海平要死了,放下他,别做无谓挣扎,只等他咽气归于海,葬身海。

正当他想着是不是天要灭了姜平海时,他透过众人缝隙,看见了不远处牵着驴车的林宗。

姜成心中大喜,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的喊道:“林宗兄,麻烦你,借你的驴车一用,带我们去镇上医馆!”

林宗听见叫喊,牵着驴车过来,他从姜成家出来到村口,就看见这个村子里的人抬着受伤的人到村口了。

他没走就想着这些人要不要帮忙送受伤的人去镇上医馆,没想到这些人不提去镇上医馆,而是议论纷纷找一件干净好的衣裳给受伤的人穿,催促他赶紧上路,赶紧死。

姜成后槽牙一咬,用尽全身力气抱起了姜平海,对着围绕他的众村民吼道,“让开,都让开!”

众村民和姜李氏都觉得姜成多此一举,不帮忙也就算了,开始阻止:“大成子,你闹够了没有,你非得让你二弟如此痛苦吗?”

“赶紧把你二弟放下,重新找一件好衣裳给他穿上,让他体面的走,不是你在这里瞎折腾。”

“大成子,平时你就不靠谱,靠你的二弟三弟四弟打鱼,五弟亲娘卖鱼供着你, 现在你二弟不行了,你三弟四弟还在深海打鱼没回来,你就不能有点大哥样,支愣起来,非让你二弟死不安息。”

姜李氏紧跟其后:“儿子啊,别闹了,你二弟都不行了,让他安安稳稳的去吧,别去镇上医馆折腾,又花钱又遭罪的!”

人还没有死,姜成做不到见死不救。

在林宗的帮助之下,姜成把姜平海搬上了驴车,他自己也坐上去,抱着姜平海,对着众村民包括姜李氏吼道:“他还没有死,用不着在这里等死!”

众人被他一吼,伸出企图扒拉姜平海的手一顿。

林宗就在此时,跳上了驴车,挥起了鞭子。

驴儿奔跑起来。

人群中的老肖头一见姜成带着姜平海去镇上找大夫了,伸手一把推在了姜李氏身上,带着急不可耐:“姜家他大娘,你还不赶紧去追,难道你想你家二小子死之前被折腾一下,再添个倾家荡产吗?”

其他村民跟着认同老肖头:张口附合:“就是就是,姜家他大娘,镇上的医馆多贵,一副药都得几十文,咱们以打鱼为生,能赚几个钱?”

“不是不给你家二小子看,是你家二小子已经不行了,一个已经不行的人,你自己也知道花钱遭罪。”

“姜家他大娘,你还愣着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追,不能由着你家的大成子任性胡来,赔人还赔钱!”

姜李氏本来也就不赞同她家二小子去镇上医馆遭罪又花钱,再加上被众多村民这样一劝,拔腿就去追赶姜成他们。

驴车全速奔跑,路上颠簸,姜成竭力的稳住姜平海,压着他的伤口,对着昏昏沉沉的他说话,叫喊着。

林宗走街串巷收货卖货的,知道镇上哪家医馆好,进了镇,直奔医馆,叫大夫出来救人。

大夫诊治查看正如姜成所想,所看,姜平海的肚子是伤了,自从旁边被拱穿了,没有伤及内脏。

经过大夫的止血抢救,姜平海暂时性的捡回了一条命,但失血过多,吃药观察,以防夜里生热病。

姜李氏找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大夫说话,不等大夫把话说完,她下意识条件反射,问道:“这得花多少文钱啊?”

大夫一愣,回道:“用了人参吊命,包扎,药钱,以及在这里过夜住宿得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姜李氏声音陡然一高,像个泼妇,直接往地上一坐,手拍在大腿上啪啪作响:“把我卖了也不值一两银子,谁叫你给他用人参,他命贱好活 ,根本就用不上人参,你这庸医,是不是把我们当成猪猡猡宰?”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