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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重生成残王心尖宠》精彩片段
南宫九简单的梳洗,换了身衣裳,又往身上抹了点药粉,才从里间走出去。
她天生身上有异香,出了汗后香味会更浓,师父说她的体香会让男人变冲动,特意给她配了药粉,遮掩住香味。
霍临烨就坐在桌旁,端起茶喝了一口,姿态随意,让她记起这本来就是霍临烨的房间,被自己鸠占鹊巢。
见她出来,霍临烨扭头看了过来,问她身体如何。
“多谢王爷关心,不过是梦里魇着了。不知杨侍卫好些了吗?”
“还要感谢王妃的施救,他已无生命危险,将养些时日便能好全。”
两人客客气气,随后一同用膳。
用晚膳霍临烨同她在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这半个时辰霍临烨在烛下看书,她则在另一边干点别的,两人没什么话说,就像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等霍临烨离开的时候,她默契的起身,将人送到院子外。
霍临烨给足了她面子,她心中感激,有这两晚,王府里的下人绝不敢乱嚼舌根。
而自己腹中的孩儿,也不会受尽冷眼,被人叫做野种。
霍临烨离开栖云院,回头看了一眼,南宫九单薄的身影在灯笼的照映下,忽明忽暗,他心中有抹异样挥之不去。
分明,他在房间等着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可等南宫九靠近的时候,香气消失了。
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
春桃早早就起来收拾,有些雀跃,尽管侯府的人对小姐不算多好,但那是小姐的娘家,小姐一向敬重长辈,想来一定很高兴。
然而南宫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中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上辈子,到死之前,她都从未想过她不是侯府的血脉。
她把侯爷侯夫人当成亲生父母,以为他们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命格不好,认为天底下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一定是他们比较含蓄罢了。
哪里知道,她是被他们故意用亲生女儿掉包,害她一辈子都未曾见过亲生父母,害她命运悲惨!
“小姐,姑爷在外面等着和您一块儿回门呢。”
春桃笑盈盈的跑回来对她说道。
南宫九敛下眼中的冰冷情绪,坐着马车同霍临烨一块回侯府。
“多谢王爷陪我回门,不知那日我的提议王爷考虑得如何?”
她看了一眼霍临烨的腿说道。
他的腿走路不便,只能慢走,上马车的时候看着尤其僵硬,再往后拖,还不知能不能治好。
霍临烨是个君子,将来若能坐上君主之位,必定是个好皇帝,比起二皇子来,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说了,我不喜被人碰触。”尤其是女人。
他淡声说道。
南宫九注意到了,他每次在马车中,都坐得离她较远,就是腿脚不适上马车,也不要人扶。
她道:“如果只用针灸可以治疗的话,我可以不碰触到您的腿。”
“是吗?你看一眼,就知道本王的腿能不能治?”
“那倒不是,诊断的时候需要用手按压查看。”
霍临烨道:“本王考虑一下。”
南宫九知道基本上不会有后文,便想着改天再劝劝。
有了杨山的事,霍临烨不信任她是正常的,本来她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集,等他找到心爱的女人就自请和离,但那天下午的梦,让她面对霍临烨时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时常会想起梦里他落寞的神色。
她清楚梦只是梦,霍临烨分明有心爱的女人了,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更何况,她如此丑陋,霍临烨怎么会看上她。
“你昨天说要找的人,本王这里已经有了眉目。”
忽然,她听见霍临烨如此说道。
她惊喜的抬头:“这么快?他现在在哪里?”
“三日前有人在兰安见过他,不出意外,最多两日,我的人就会找到他,届时会把你的话带到。”
兰安?师父去兰安做什么?
兰安离京城有几百里,那里有一座大山,山里有许多珍贵稀少的草药,师父许是去兰安收药了吧。
她高兴道:“多谢王爷!王爷,您的人这么厉害,有没有可能找到星雪草?如果能找到,我有把握修复您的容貌!”
“我的脸……有救?”
霍临烨深眸略微诧异的看着她,“你可知,我脸上的伤深可见骨。”
他的腿无所谓,但是这张脸……他不希望等找到那个女人时,他依然以面具示人,亦或摘下面具吓到她。
他记得,脸上伤势刚恢复时,那蜈蚣般的伤疤,吓得几个丫鬟花容失色,出府又吓哭了一个小孩,从此他戴上了面具。
南宫九道:“我能看看吗?”
霍临烨犹豫了一瞬,点头:“希望不会吓到你。”
她微笑道:“怎么会呢,我跟着师父,再骇人的伤都见到过。”
霍临烨抿唇,修长的手指缓缓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拿下。
一条红色的蜈蚣模样的伤疤出现在南宫九的眼帘之中,她眉头微蹙,霍临烨的伤疤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霍临烨以为她感到不适,低头将面具戴上。
这时南宫九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对他道:
“不要一直戴着面具,不透气。没事的,我觉得你这样也很英俊。伤疤丝毫没有影响你的气质,反而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这是你的勋章。不过疤痕周边已经增生了,你需要抹药,避免它继续增生,否则伤疤可能会越来越大。”
她的话,让霍临烨神色微怔,感到意外。
她的语气不是恭维讨好,她的眼神仿佛真的认为这道骇人的伤疤并不难看。
南宫九又道:
“我师父医术绝伦,早年曾治过一个被火烧伤的患者,比你更为严重。只可惜星雪草很难找,若能找到,定能恢复你的容貌。我现在可以给你制防止增生的药膏,你每日抹一抹,能让疤痕平整很多,也有消除疤痕的作用,只是不能完全消除。”
怕他不信,她把袖子卷起,指着手臂上的一道浅浅的白色疤痕道:
“这是三个月,我被刀砍伤的疤,一直抹药,现在已经快看不见了。”
她的手臂白得晃眼,细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白玉。
霍临烨忽然间,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他不敢置信的靠近南宫九。
下雨天,路上行人无几。
王府的马车一晃一晃,缓缓朝雀儿胡同的难民所驶去。
晚上没有休息好,上了马车,尉迟九昏昏欲睡。
春桃凑了过来:“小姐,您靠在奴婢肩膀上睡会吧,离到难民所还有一段距离呢。”
“好。”
这一觉睡得平稳,没有再做那些混乱的梦。
春桃轻唤她醒来时,马车已经在难民所的门口停了好一会儿。
她睁开眼,春桃便连忙用水打湿了手帕,让她按在眼睛上清醒一下。
“你们怎么插队,已经轮到我们了!馒头是我们的!”
不远处响起中年男人不忿的声音,尉迟九拿下手帕,掀开了车帘。
外面的雨变小了,粥桶前,正发生着推搡。
几个混混般的男人跑到前面插队,领走了最后几个馒头,中年人想抢回去,结果却被推倒在地,连带他身后杵着木棍的年轻男子也被人一脚踹倒,手里的破碗也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
“老子就插队了,你们两个新来的,也不看看这里谁才是爷爷,竟敢对老子叫嚣,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为首的混混对着两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专门往年轻男人受伤的脚上狠踩。
屋檐下难民所那些瘦骨嶙峋的人们都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句公道话。
还有一个满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靠在墙上,一直喝着酒,醉意熏天,对周遭之事漠不关心。
“让他们住手。”
尉迟九冷声对侍卫说道。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只是亮出了刀,那几个混混就立马停下,大喊着爷爷饶命。
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渣滓。
见侍卫没有别的动作,几个小混混连滚带爬的跑了。
尉迟九下了马车,朝地上的两人走过去。
地上都是雨水污泥,中年男人与年轻男人身上的衣裳满是脏污,他们痛苦的倒在泥水里,连头发上,都是一咎一咎的泥水。
他们看见一双干净的纯白绣花鞋踩进了坑坑洼洼的泥水中,缓缓走进这个与其格格不入的世界。
楼子溪蜷缩着断裂的伤腿,抬头看向朝他们走来的女人。
她穿着简单的素色衣裳,手上撑着的,是一柄黑色的油纸伞,伞下,是精致小巧的白皙下巴以及红润的唇。
她轻轻抬伞,脸上半个巴掌大的黑色胎记露了出来。
但楼子溪不觉得难看,因为他看到了女子那盈盈秋水般的剪眸,眸光沉静,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让人自觉忽略她脸上的胎记。
她在他面前停下,白皙如玉的手捡起他掉落的木棍,递给他:“还能站起来吗?”
看着木棍弄脏了她的手,楼子溪满脸羞愧,连忙接过来:“能,能的。”
他借着木棍的支撑起身,却又害怕女子会盯着他的断腿看,全程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
女子并未看他,而是走到一旁,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掌柜扶了起来,素色的衣裳脏了大片,她恍若未觉。
“多谢小姐,弄脏了您的衣裳,草民深感愧疚啊。”
柴掌柜头重脚轻,方才抓住了尉迟九的手腕才站稳,等看清楚,脸色都变了。
这衣裳,一看就是上好的锦缎所制,就是把现在的他和楼子溪卖了,也赔不起。
“不过是身外之物,倒是您,您染了风寒,再不换身干净的衣裳,病情只会加重。”
柴掌柜诧异:“您怎么知道?”
他是排队领朝廷的馒头粥时,才发现额头发了热,但那又如何,他和楼子溪如今已经身无分文,被陈家赶出来时,连身上最后能换钱的物件也被下人搜走,饭都吃不下,谈什么治病。
“我是大夫,刚刚摸了您的脉搏。”
柴掌柜诧异,这年头,女大夫可不多,而眼前的女子还带着侍卫,肯定是官家小姐,非富即贵,居然肯学医术,真是了不得。
只是短暂的摸了一下脉搏,就能看出问题,说明医术也很厉害。
“我还看出这位公子的腿接歪了,若不及时纠正,将来好了,也会瘸着腿一辈子。”
“怎么会!那个好心的大夫明明说接好了……”
柴掌柜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没有必要骗她,如果楼子溪的腿有问题,那么那个所谓的好心大夫,肯定是陈家公子故意找来治坏他的腿的!
他和楼子溪本是元水人士,年头开春时,他们那儿发了洪水,整个城都被淹了,他的妻儿与楼子溪的老母都死于洪灾。
原本他开着一家香料铺,虽不说大富大贵,却也算是富贵人家了。楼子溪是个书生,家境不好,但为人勤劳肯干又有才能,是他铺子里的账房先生,去年乡试中了举,攒着钱打算进京赶考。
两家人倒也自得其乐,可一场洪水把一切都毁了。
没办法,实在走投无路了,柴掌柜便带着楼子溪来投奔京城的远方亲戚陈家,看看明年春闱能不能考取个功名。
可没想到刚到陈家,不过是因为楼子溪情急之下扶了差点摔倒的表小姐,就被陈家公子给打断腿赶出来。
当时他搀着楼子溪到处找医馆,那些大夫一听两人没钱,直接将他们赶了出去,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好心的中年大夫出现,免费给楼子溪接腿。
要不是眼前这个小姐指出楼子溪的腿有问题,等到明天春闱他的腿能走了,却成了跛子,可能楼子溪还没进考场,就被刷了下来。
朝廷的官员,不得形容有缺,更不能腿脚不便。
楼子溪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煞白。
寒窗苦读多年,如果因为腿的原因失败,那他真的太不甘心了。
“这……这怎么办?小姐,您看他的腿还有救吗?”
柴掌柜着急的问道。
他们两人都像是看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她,因为此刻的尉迟九,就像是黑暗中透出的光,让他们忽略了她的年龄身份。
在两人的注视下,尉迟九点头道:“可以。”
楼子溪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柴掌柜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然而,尉迟九的一句话,让柴掌柜猛地将头抬起,瞳孔紧缩。
“柴掌柜,不如我们去茶楼细谈楼公子的腿伤,如何?”
她竟知道他们!
“此处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胡同外,便有一家茶室。”
柴掌柜闻言,与楼子溪对视,他们在心中苦笑,如今除了听这位小姐的,他们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他们来这难民所,连口馒头都吃不上。
柴掌柜和楼子溪点头后,尉迟九并未马上带他们去茶楼。
“二位稍微片刻。”
她踩着泥泞,走向屋檐下靠着墙喝酒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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