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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首辅绿帽?穿书女配连夜改剧本

福满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介:【流放+空间+医术+美食+发家致富+有CP】现代顶级医学女博士秦晴穿书了。开局穿到流放路上,原主正谋划与人通奸,抛弃她那病弱的残疾夫君。几个小崽子,也是被养歪的反派。在秦晴教唆下,对残疾爹非打即骂。等残疾夫君重回首辅高位,秦晴就被浸猪笼了。几个反派儿子,也接连遭“意外”惨死。想到原主下场凄惨,秦晴决定改写剧本,每日对病弱大佬嘘寒问暖。对于几个露出苗头的反派小崽子,秦晴反复洗脑,“没有你们爹,就没你们!”她行医问药,治病救人,把几个儿子教养得能文能武重情重义。好不容易等病弱大佬重回巅峰,秦晴提出和离全身而退。真大佬陆首辅把她按在墙角,挑眉轻笑道:“怎么,我家夫人可以共苦不能同甘?”几个小崽子:“娘,您说没爹爹就没我们,您不能抛弃...

主角:秦晴,陆景之   更新:2022-12-07 1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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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晴,陆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送首辅绿帽?穿书女配连夜改剧本》,由网络作家“福满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流放+空间+医术+美食+发家致富+有CP】现代顶级医学女博士秦晴穿书了。开局穿到流放路上,原主正谋划与人通奸,抛弃她那病弱的残疾夫君。几个小崽子,也是被养歪的反派。在秦晴教唆下,对残疾爹非打即骂。等残疾夫君重回首辅高位,秦晴就被浸猪笼了。几个反派儿子,也接连遭“意外”惨死。想到原主下场凄惨,秦晴决定改写剧本,每日对病弱大佬嘘寒问暖。对于几个露出苗头的反派小崽子,秦晴反复洗脑,“没有你们爹,就没你们!”她行医问药,治病救人,把几个儿子教养得能文能武重情重义。好不容易等病弱大佬重回巅峰,秦晴提出和离全身而退。真大佬陆首辅把她按在墙角,挑眉轻笑道:“怎么,我家夫人可以共苦不能同甘?”几个小崽子:“娘,您说没爹爹就没我们,您不能抛弃...

《送首辅绿帽?穿书女配连夜改剧本》精彩片段

农历六月,正值午时,日头火辣辣地。

官道上,陆家被流放,老弱病残戴着枷锁艰难前行。

有人踉跄掉队,当即被官差恶狠狠地抽鞭子。

哭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夫人,快醒醒,奴婢有蜂蜜水。”

丫鬟红锦推了推夫人秦氏,挤眉弄眼地邀功道。

耳边太吵,秦晴不得不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让她很陌生。

刚刚,她正在实验室里制药,突然白光一闪,秦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来的?”

红锦喂水,秦晴本能地开口。

声音娇柔好听,也不属于她。

“当然是徐爷给的。”

红锦一脸得意,暧昧地道,“夫人,您想开点,只要您从了徐爷,要什么有什么。”

做人,最重要的是识时务。

如今陆家得罪新帝,跌落神坛,前途黯然无光。

“流放三千里,能不能活着到北地还未可知啊!”

背着其余人,红锦撺掇道,“就算到蛮荒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得过苦日子!”

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细皮嫩肉,哪能吃得了流放之苦。

红锦苦口婆心地劝说,希望自家夫人想开点。

见秦晴不答话,红锦以为夫人心动,再添一把火道:“您不必有顾虑,人往高处走,再说,几个小公子与徐爷更亲近,您……”

“徐庆?”

还不等红锦说完,秦晴打断问道。

“是啊。”

红锦用手探了探夫人秦晴的头,“天热,您刚中暑昏过去了,多亏徐爷……”

徐爷又是徐爷!

秦晴真想坐起身大喊一声,“莫挨老子!”

陆家,徐庆,几个儿子,丫鬟红锦……

一系列的关键词,让秦晴头脑清醒,她穿书了。

穿到一本名为《首辅大人的白月光》的书里。

男主陆景之,正是原主的夫君,位极人臣首辅大人。

原书中,开局陆家落难,被流放三千里。

途中,陆景之的夫人秦晴,因为吃不了苦又受不了诱惑,与官差徐庆通奸。

丫鬟红锦,正是拉皮条的中间人!

“夫人,徐爷带着几个小公子去打鸟了!”

打鸟烤鸟,徐庆把秦晴三个儿子照顾得很好。

这都是看在秦晴的面子上。

红锦意有所指,希望秦晴表态。

“表态个屁,这是要害死她啊!”

秦晴抓了抓头发,感叹自己倒霉。

穿越就算了,偏偏穿成个炮灰。

书中,秦晴不但是个给陆景之戴绿帽子的炮灰,所生的三个小崽子更是反派。

母子几人投靠徐庆,对陆景之非打即骂。

也难怪,在陆景之坐回首辅之位后,秦晴就被浸猪笼了,几个反派儿子也连接遭“意外”惨死。

“红锦,你先到一边呆着去。”

秦晴不耐烦地摆摆手,她想静静。

开局不利,稳住先不方。

她努力想原书剧情,发觉原主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与陆景之的亲事,也是从女主手里抢来的!

更郁闷的是,女主卫芊芊全家获罪,也在流放的队伍中。

“天啊!”

秦晴仰天长叹,因为原主作死,以至于把首辅推向白月光的怀抱。

或者说,二人压根就在藕断丝连中。

总之,秦晴被浸猪笼,反派儿子全见阎王后,首辅与白月光喜结连理,一胎三宝。

此刻,秦晴正穿在流放途中,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上。

原主也是蠢,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夫人,您就没啥和奴婢说的?”

红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

昨夜,夫人已经表露出想从了徐庆的意思,咋今日就变卦了呢?

红锦在徐庆那打包票,不可能让夫人逃掉。

“说什么?”

秦晴正在捋清思路,没工夫搭理红锦。

不过,这等有歪心思,试图把她推入火坑里的丫鬟,肯定不能留着了。

“红锦,蜂蜜水拿过来。”

秦晴只喝一小口,应该还有多半壶。

“是,夫人。”

红锦眉头一挑,当即眉开眼笑。

夫人主动要蜂蜜水,那是接受徐爷示好,真是个好消息!

秦晴眯着眼睛打量红锦,心底冷笑。

“傻子才会放弃首辅,选择一个官差通奸!”

陆景之这人,心思深不可测。

先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为几个小崽子,大佬也得罪不起。

“对大佬嘘寒问暖,用正道的光掰正小崽子……”

这样,等大佬重回高位,秦晴就可以带着儿子们自请下堂。

她不挡路,坚决成全首辅与白月光。

这样,秦晴就过上有钱,有崽,又没男人拖累如梦想般的日子。

“夫人,今晚寻个机会,奴婢来给您打掩护。”

徐庆说了,晚上露宿荒野,他把帐篷支得远离人群。

这样二人花前月下苟且,也不会落人口实。

“再说吧。”

秦晴眼中只有蜂蜜水。

拿着蜂蜜水,她要去找大佬投诚。

陆景之活着,她安守本分,相夫教子。

陆景之挂了,她守寡,立上贞节牌坊。

当然了,秦晴更希望是后者,这样省去很多麻烦。

要什么男人,纯属多余,有钱有娃风风火火搞事业不香吗?

“夫人,您的方向不对。”

徐庆在林子里,她家夫人走反了。

红锦见状,赶忙提醒道。

“你一个下人,还能决定主子的去处?”

秦晴停住脚步,皱眉道。

她刚穿越过来,想在转折点不掉链子,懒得和丫鬟多掰扯。

这个红锦,比书里还要令人厌恶几分。

“奴婢不敢。”

红锦垂头,眼底带着淡淡的疑惑。

不知为何,总感觉她家夫人气势变了,之前可是把她当心腹,言听计从的。

秦晴不再废话,直奔不远的阴凉处。

树下,长随陆五递给陆景之水壶,提醒道:“主子,夫人来了。”

“嗯。”

陆景之答应一声,表示自己看到了。

他侧过头,面上闪过一抹厌恶,随即又变得面无表情。

秦晴来了,一准没好事。

“老爷,天太热,喝点蜂蜜水补充体力吧。”

原书中,这位首辅大人对秦氏只有面子情。

这几年,总共行房三次,次次得子。

秦晴的受孕体质,也是没谁了。

秦晴尽量显得自然,而在陆景之那,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夫人,不必……”

陆五站出来,按照惯例,他家主子必定会拒绝。

“留下。”

还不等陆五说完,陆景之打断道。

这下,陆五先是诧异,随后小心地接过。

“夫人送的东西,该不会有毒吧?”

毒死他家主子,便可与徐庆双宿双飞。

徐庆虽然只是普通官差,家里却有些钱财。

这不,用了手段,把几个小公子哄骗得差点认贼作父。

夫妻面对面,场面有些尴尬。

“老爷,您是家里的顶梁柱,可要多保重身子。”

秦晴垂眸,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说完后,她又感觉有点后悔。

以原主与陆大佬的关系,这句话更像是诅咒,好像在说,“你挂了,我就改嫁徐庆了。”

此话一出,场面更冷。

“妾身此言,发自肺腑。”

秦晴补充一句,得了,越描越黑。

陆五听不下去,本想挤兑几句。

他家主子一人扛下八十个板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流放路上,吃多少苦,却一声不吭。

秦氏说这话,真的丧良心!

“您先歇着,妾身还要去看看娘。”

秦晴突然想起一个关键人物,陆大佬的亲娘,也是她的婆婆周老夫人。

原书中,周氏是陆家唯一一个对秦晴好的人。

只因,秦晴兄长秦昭曾经在山匪手中救过周氏的命。

也因为兄长的功劳,秦晴这才把女主卫芊芊的亲事抢了,成功嫁给陆景之。

“陆五,你找个水壶出来,给我装点蜂蜜水。”

看婆母周氏不能空手,秦晴折返回来,果断道。

这下,陆五更是瞪大眼睛。

在接到主子的示意后,陆五给秦晴倒了半壶蜂蜜水。

等秦晴一走,陆五顿时激动了,“主子,您为何答应?”

夫人明显不安好心。

“蜂蜜水肯定是从徐庆狗贼那得来的!”

先给主子,又给老夫人,这是要下毒搞团灭啊!

更可气的是,主子竟然答应了。

“她没那个胆子。”

秦晴虽然没脑子,却不是恶人。

不然,陆家容不得蛇蝎心思的人存在。

说完,陆景之闭眼,再次陷入沉思中。

这边,秦晴脚步轻快地去找婆母周氏。

不得不说,周氏真是个慈爱的人。

流放路上,周氏把自己私藏的首饰全部典当,沿途找过路的行脚商人买吃食。

“娘,儿媳给您送蜂蜜水来了。”

面对婆母周氏,秦晴要显得放松得多。

“秦氏,你跟着景之吃苦了。”

这句话,似乎成了周老夫人的口头禅。

周老夫人总感觉陆家获罪,最对不起的还是对她有恩的秦家。

“娘,您说的哪里的话。”

秦晴席地而坐,靠在婆母周氏旁边道,“咱们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只有这样,才能改写剧本。

秦晴算了下,到北地时间不长,陆景之便风光回京,坐到首辅高位,炮灰原主成功下线。

她只要坚持坚持,重获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虽然男人她不想要,几个便宜儿子,秦晴还挺想捡现成的。

“娘,您喝点蜂蜜水。”

秦晴努力献殷勤,决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婆母和儿子们身上。

至于陆大佬,还是少招惹。

“好甜啊。”

周老夫人喝了一口,面色突然有些恍惚。

在府上,她有每日喝蜂蜜水的习惯。

流放路上,周老夫人只能吃点干硬的饼子,已经几日没有上大号了。

“娘,您是不是腹胀啊?”

秦晴是医生,看出婆母周氏身体不适,忙用手按压周氏的肚子。

她摸到一个类似硬块的东西,当即懂了。

“是,肚子疼,还有点恶心。”

周老夫人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这种状况已经维持有几日,并且越来越严重。

“夫人,老奴劝说老夫人请个郎中,老夫人死活不肯。”

花钱打点,郎中还是能请到的。

周嬷嬷一脸忧虑,“老夫人说了,家里的银钱所剩无几,还要维持去北地的开销。”

不然,还不到北地,就已经弹尽粮绝。

“娘,您的病就交给儿媳来。”

秦晴突然想起来,秦家是医药世家,爹爹和兄长秦昭,父子皆为御医。

当然,原主没学到半点医术,算是个草包。

秦晴作为顶流的医学女博士,这点小病难不倒她。

“要是有乳果糖就好了。”

秦晴这样想着,手中多了一个瓶子,把她吓一跳。

好在衣袖长,挡住了手,外人无法察觉。

“难道,实验室与她一起穿越了?”

秦晴闭上眼,集中精力,顿悟了。

空间里,各种药品,手术仪器,医学文献,应有尽有。

“真好,赚钱的资本,这不就有了吗?”

秦晴内心狂喜,心中越发安稳。

还不等她回神,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拎着个包裹来了。

“周老夫人,这是我家小姐给您送来的。”

来人是卫芊芊的丫鬟青黛。

“卫家也不容易,你们留着吃吧。”

周老夫人又叹口气,回绝道。

当初,陆家与卫家订了亲事。

陆景之要迎娶卫芊芊之前,周氏差点出意外,全靠秦家人施以援手。

陆家只好对不住卫家,周老夫人强硬地命令儿子偿还救命之恩,娶了秦晴进门。

对于卫家人,周老夫人同样愧疚。

自打退亲后,卫芊芊再没有说亲事。

尤其两府人一起流放,卫家又对周家不薄,时不时地送点吃食,周老夫人心底更加沉重。

有时候她也在想,不晓得当年做的是对是错。

陆家流放,连累了秦晴,而卫芊芊硬是耽误成老姑娘。

“老夫人,如今咱们两家落难,更应该彼此帮扶。”

青黛硬是塞了包裹,这是她家小姐的意思。

“女主贼心不死,还在献殷勤啊!”

秦晴冷眼旁观,看得明白。

想要过得好,婆母周氏的心必须牢牢抓住。

当着她的的面对她婆婆示好,门都没有!

“青黛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多谢了。”

秦晴接了包裹,又塞给青黛,“娘她有些胀气,现下吃不了豆子。”

所以,卫芊芊送的豆饼,算是送错人了!


打发走青黛,秦晴又把乳果糖兑入少量清水中。

婆母周氏的情况比较严重,最好先禁水禁食。

否则出现肠梗阻,流放路上有些麻烦。

“秦氏,水里加了什么?怪甜的。”

比蜂蜜还甜,却不是蜂蜜的味道。

“娘,儿媳在花草中提炼的花露。”

秦晴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她给的药量并不大。

估摸几个时辰后,周氏应该有反应,那会儿天黑了,也到了歇息的时候。

“好,好。”

秦家是医学世家,秦晴懂得多,婆母周氏没半点怀疑。

“等咱们到北地,娘就出门找些活计来做。”

周老夫人拉着秦晴的手,笑道,“以前啊,娘也是这么过来的。”

陆家是耕读传家,几辈子出的多是童生秀才。

等到了陆景之爹爹那,才考中进士,进京做官。

只不过因为身子不好,做官几年便去了。

从前,周氏靠着纳鞋底,绣花贴补家用,事事操持。

再回到苦日子,也能适应得来。

“娘,咱们一家人同心协力,什么都不怕。”

秦晴真的在婆母周氏身上,感受到温情。

书中,原主被浸猪笼,按理说以婆母周氏的脾气,定会阻拦的。

“对了,周氏得知原主和徐庆通奸,心里憋着一股火,还没等到北地,人就没了。”

周氏的死,更是大大加剧陆大佬对原主的恨意。

坑爹剧情!

秦晴深呼吸,好在她穿来了。

晌午一过,流放队伍继续赶路。

三个小崽子,也回到她身边。

“娘,您看这是什么?”

秦晴的三个儿子,小名大宝二宝三宝。

大宝六岁,正是狗见了都嫌弃的年纪。

他身上脏兮兮的,递给秦晴一个油纸包。

“什么?”

秦晴扫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被烤焦了,似乎是鸟肉?

她想起来了,从徐庆那弄来的。

“鸟肉,徐叔好厉害的!”

大宝眼睛里,露出一抹崇拜之色。

“大宝,以后这话不要说了。”

秦晴教导反派儿子,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们爹爹最厉害。”

这话倒也不算奉承。

陆大佬能文能武,只不过中毒了又施了苦肉计,因而无比虚弱。

“娘,您在开玩笑吧?”

提起爹爹,大宝哼了哼,他爹除了做学文,什么都不懂。

“要不是因为爹爹得罪了皇上,咱们咋可能被流放?”

说到底,还是废物爹拖了全家后腿。

大宝已经有些懂事了,只感觉有这样的爹,让他抬不起头。

“胡说,咱们是一家人!”

小崽子已经露出反派的苗头了。

秦晴开始头疼,其实二宝和三宝,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多,比较好教养。

最难掰正的是大宝。

“娘,爹他啥时候把咱们当一家人了?”

大宝很不耐烦,反正他爹对他冷淡,也没有耐心。

对比起来,他更想认徐庆做爹爹。

秦晴:“……”

小崽子是要害死她啊!

仔细回想,原主好像没少教唆儿子们,背地里时常说陆大佬的坏话。

若不是顶着罪妇的名头,秦晴真想撒手不管。

“罢了,儿子是自己生的。”

秦晴安慰自己,至少几个小崽子很孝顺,知道给她留鸟肉。

虽然看起来没胃口。

“那娘先留着,晚点吃。”

秦晴本想与大宝商议,把鸟肉给陆大佬送去,又觉得表现太突兀很不好。

顶着大日头走到天黑,一行人又露宿荒野。

陆家没有帐篷,只有几块破旧的油毡布。

“空气里有一股腥风,今晚怕是有雨啊。”

周老夫人把家当拿出来,与周嬷嬷找树枝搭建帐篷。

秦晴见此,主动上前帮忙。

“夫人,您忘了奴婢之前说的了?”

徐庆的帐篷,就在官道下的田地里。

搭建好后,徐庆特地点燃艾草熏蚊虫。

“您还是先去洗漱吧?”

红锦连忙催促道。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握住夫人的把柄,以后夫人就听她的了。

“娘,这里还有一点花露,您喝下去,一个时辰差不多见效。”

秦晴又用乳果糖加上少量的水,递给婆母周氏。

她把注意力放在空间里,实时天气预报,显示后半夜有雨。

不仅下雨,还是一场大雨。

“娘下晌有点肚子疼,难道是奏效了?”

沿途,周老夫人一直在排气,可她不好意思说。

但是排气后,果然腹部没有那么胀了。

“就是。”

秦晴点头,她翻看了几片油毡布后,眉头轻蹙。

搭建的帐篷防雨不防风,今晚风大,注定要浇成落汤鸡。

“夫人,您动作快点,莫要让徐爷等急了。”

等夫人从了徐爷,徐爷答应会买一辆马车,以供主仆二人赶路。

红锦想到那些承诺,早已迫不及待。

“娘,徐叔等您呢?”

大宝已经读书习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您去吧,反正这样的废物爹爹不要也罢。”

大宝带着二宝和三宝,支持徐庆做爹爹。

“作孽啊!”

眼前三个小反派,让秦晴眼前一黑。

原主到底给儿子灌输了什么?

难怪大佬不念旧情,亲生儿子全部送去见阎王,百因必有果。

“大宝,事关娘的名声。”

秦晴把大宝叫来,忽悠道,“在事成之前,你们不可泄露半点。”

至少先把三个小崽子的嘴巴管住。

“娘,您放心吧。”

大宝拍拍胸脯道,“我是小男子汉,以后我来照顾娘。”

不提对陆大佬的态度,几个小反派是真的孝顺原主,也只认原主。

“那你们去陪陪祖母好不好?”

这一趟,秦晴不可能只带红锦一人。

她的动向,瞒不过陆大佬。

秦晴主动对忙着拾掇的周嬷嬷道:“周嬷嬷,你跟我走一趟。”

把周老夫人身边得用的婆子带上,这就好解释了。

“夫人,您尽管吩咐。”

周嬷嬷跟在秦晴身后,一脸疑惑。

“老夫人今日还没进食,我想去周边村人家里淘换一些米粮熬粥。”

秦晴给出解释。

除了米粮外,还要找村人买油毡布,蓑衣斗笠,还有生姜和红糖等物。

同行的卫家,有女主卫芊芊在,光环强大,一直不缺少吃食。

反倒是陆家,苦哈哈的。


“夫人,老奴没带银子啊!”

周嬷嬷拍拍身上,口袋干瘪。

如果夫人想买东西,得去老夫人那拿钱。

陆府被抄家后,家里的银子着实不宽裕,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无妨,不需要银子。”

秦晴垂眸,露出一抹笑容来。

红锦看到这一抹笑意,只感觉脚底板发寒。

“夫人,您不是说……”

说好去找徐爷,现在带着周嬷嬷是啥意思?

红锦想不明白,一时没摸清楚自家夫人的套路。

“我说什么了?”

秦晴站定,瞪了红锦一眼。

红锦垂头,不再言语,她决定静观其变。

天已经漆黑,远处的村落万分幽静。

其中,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油灯。

“夫人,您可能不晓得,庄户人家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周嬷嬷想到秦晴出自秦家,可能不了解普通百姓的日子。

这样早睡,也是为省几个灯油钱。

“咱们找最气派的宅子。”

秦晴要的东西,普通庄户人家未必拿得出来。

如果是家境稍微殷实点的,或许有上等的粳米。

用来熬粥,当然是上等米的味道更加香浓。

说话间,主仆三人来到村东头。

村口的大宅,门口挂着一盏风灯。

“去叫门。”

秦晴给红锦使个眼色,道。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等约莫半刻钟,才有人从里面应声。

“你们是谁?”

开门的是个老头,他手里提着灯笼,把门只开了一道缝隙。

“我家夫人……”

面对外人,红锦趾高气扬的劲头又冒出来了。

“老伯,我们是路过的。”

秦晴一把推开红锦,上前道,“看府上点了油灯,这才来叨扰。”

院子气派,有个两三进。

秦晴琢磨家里至少是个地主。

“这位夫人,家里没有女眷,不便留女客借宿。”

老头还算客气,正要关闭大门。

秦晴伸出手,再次阻止。

“老伯,您是管事的人吗?其实我是想做个生意。”

秦晴说出自己的意图。

因为路过,需要采买很多吃用之物。

“如果府上愿意提供,我可以多出银钱。”

米面粮油,腊肉,菜蔬,只要带的走的东西,秦晴都想要一份。

“那你们先进来吧。”

老者打开门后,秦晴看到院子里放着一辆轮椅,更是眼前一亮。

“好东西!”

虽然轮子都是木头打磨过的,经不起颠簸,但对于周老夫人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秦晴一门心思地想着婆母周氏,早把陆大佬忘在脑后。

“老伯,我想要轮椅。”

价钱不重要。

秦晴有些激动,她还有一根金簪,原本是用来傍身之物。

“这是柚木做的,还刷了桐油。”

老头的主家是小有名气的木匠。

轮椅看上去不起眼,实则要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周嬷嬷直摇头,据她所知,老夫人手里不超过十两银子了。

要是买了这个,全家以后要喝西北风。

“既是木匠,有没有遮风挡雨的帐篷?”

帐篷,手推车,折叠的桌椅。

秦晴提了一堆要求。

幸运的是,木匠家里大多都有。

“总共三十两银子。”

最后算下来,把周嬷嬷吓得退后一步。

“夫人,这些银子您找徐爷要。”

徐庆有钱,从手指缝漏点,都不止几十两。

只有穷酸人家,才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

“好。”

秦晴抓住红锦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搜身。

红锦果然有私房钱!

“十七两,比陆家总共的钱财还要多。”

当初流放,下人为表示忠心,已经把所有的钱财全上交了。

只有红锦,时刻打算另谋高就,骗秦晴给她自由身。

“十七两银子,也不够啊!”

秦晴对老伯道,“老伯,这样的丫头,大概值多少银子?”

这是秦晴早有的打算,卖了红锦。

这丫头有异心,留在身边就是祸害,必须早点打发了。

“夫人,您要做什么?”

红锦一脸惊慌,不可置信地道,“难道您要卖了奴婢?”

“您别忘了,奴婢可是……”

红锦手里有秦晴的把柄,威胁道。

“啪!”

秦晴给了红锦一巴掌道,“放肆!”

有些话,必须她来说,而不能让红锦先开口。

“周嬷嬷,此事我已经忍耐许久,真是家丑不可外扬。”

秦晴一脸痛心,说出红锦与徐庆苟合之事。

“不仅如此,红锦还想当个拉皮条的……”

有什么话摊开说,谁怕谁啊!

红锦卖身契在她手上,把人发卖,这不就解决了吗?

难题解决一个少一个。

“夫人,您为何污蔑奴婢?”

红锦声音尖锐,叫嚣着要个说法,她不相信夫人有胆子卖她。

秦晴根本不理会,直接用沾染乙醚的帕子,捂住红锦的口鼻。

“奴婢……”

红锦只感觉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了。

“老伯,让您看笑话了。”

这样破身的丫鬟,秦晴不打算要高价,抵债二十两就好。

“我这边再给您十两银子,只求多要点红薯和土豆。”

红薯和土豆是贱物,又高产,不值钱。

但是流放路上,烤红薯和土豆,都可以充饥,还便于存放。

“这位夫人,她……”

老伯傻眼,他家公子脑子不灵光,老爷一直想买个伺候的丫鬟。

奈何没有合适的人。

看眼前的丫鬟,像是大户人家的出来的。

“没事,暂时晕过去了。”

秦晴把卖身契塞给老伯,又按下转让的手印。

“老伯,红锦这丫头牙尖嘴利,你得看好了。”

秦晴建议,把人捆起来。

万一人逃脱了,她这边概不负责。

“好,我晓得了。”

红锦有几分姿色,公子保准喜欢。

况且自家是用木头换来的,没花银子,他们赚到了。

离开之前,秦晴又折返回来。

“夫人,您是可是反悔了?”

老伯面色不太自在,其实是他们这边占了便宜。

“不,不是。”

秦晴上前,二话不说扒掉红锦的衣衫和鞋。

“这些都是我们陆家的东西。”

从内到外,一件不留。

红锦的利益,是徐庆给买的细棉布,是好料子。

哪怕做个抹布,也吸水啊!

周嬷嬷盯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只感觉夫人好威武。

把红锦卖掉,秦晴没半点留恋,相反只有轻松之感。

“夫人,您卖了红锦,就只有红霜一个伺候的了。”

红霜沉默寡言,一直不得秦晴喜欢。

“周嬷嬷,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都流放了,还摆夫人的谱?

秦晴看到换来的物资,拿出部分土豆和红薯,她悄悄存到空间里。

实验室里,有一些米面菜蔬。

她做起实验来,经常没日没夜,除了奶糖,巧克力和薯片,还有一些午餐肉罐头和泡面。


主仆三人到村里,回去只剩下秦晴和周嬷嬷二人。

“周嬷嬷,你推着轮椅。”

秦晴做事有条理,她安排分工,自己则是整理手推车。

流放路上,手推车简直是神器。

“用手推车装着锅碗瓢盆,咱们再不用背着走了!”

秦晴露出一抹笑意道,“还有帐篷,以后可算有个遮风挡雨之所。”

“夫人,您想的周到,是个有本事的人。”

周嬷嬷没有自家夫人那么乐观,心事重重。

“徐庆小心眼,手段下作,万一算计您……”

陆家现在自身难保,周嬷嬷担心陆景之保护不了秦晴。

“周嬷嬷,我哪里是那么好欺负呢?”

秦晴既然有心挑明又卖掉祸根红锦,她就有本事把一切摆平。

原主贪慕虚荣又自私,那不是她。

原主吃不了的苦,她能吃。

原主教歪的儿子,她来教养。

只有原主留下的男人,秦晴不想要。

“男主是属于女主的,我就安心打个酱油。”

将来全身而退,陆家说不出她半点不好。

秦晴这么一想,又变得斗志昂扬。

主仆二人回到落脚地,周老夫人已经前后跑了三四趟茅厕。

“娘,您舒服点了吗?”

秦晴赶忙上前,扶住婆母周氏。

“还真的舒服多了,胃也没那么胀。”

周老夫人长出一口气,夸赞道,“儿媳啊,你这个花露真好用。”

说完,她看到一推车的东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秦氏,你是不是卖了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周氏赶忙掏出荷包,递给秦晴。

家里银子所剩无几,不晓得够不够。

“娘,没有的事。”

秦晴手里,有一根簪子是她娘留下的遗物。

对于原主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当然不会卖了。

“娘,这里还有七两银子。”

红锦身上搜出十七两,给了老伯十两银子补差价,剩下的秦晴拿回来了。

家里的银子,交给婆母周氏来保管。

“你是说,把红锦卖了?”

周老夫人怔怔地,不怪她惊讶,秦晴对红锦,那几乎是言听计从。

红锦一个下人,蹬鼻子上脸,奴大欺主。

“娘以前想说这个事……”

周老夫人不想惹儿媳不痛快,一直憋着。

“娘,您是过来人,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呢。”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秦晴非常愿意听长辈的意见。

她发觉,婆母周氏和传闻中的恶婆婆是两个极端,在儿媳面前小心翼翼的。

“好,你要是愿意听娘说,不嫌弃娘,娘就多说点。”

周氏是个会过日子的,以前没少说种田的事。

奈何原主出身不错,一直瞧不上婆母。

“娘,我看着半夜有雨,先把帐篷给陆五送过去。”

秦晴拎着油毡布,刚走出没多远,徐庆的跟班来了。

“陆夫人,您与我家大人的约定……”

都到这个时辰,为何不洗漱一下进帐篷,还等啥呢?

“约定啊……”

秦晴沉默片刻道,“那行吧,等我去找他。”

献殷勤的事不能停,先把陆大佬稳住。

卖了红锦,解决一大隐患,徐庆那也要速战速决。

“夫人,您又来做什么?”

陆五很不欢迎秦晴,没好气地道。

“来送油毡布。”

陆五以为,她愿意来吗?

一味的讨好大佬,还不如走大佬娘的路线。

秦晴把东西放在地上,扭头便走。

少和男主打交道,对彼此都好。

“夫人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主子说了,今晚势必要下大雨,结果夫人立马雪中送炭。

“主子,您看?”

陆五做不了决定,请示陆景之道。

“用上吧。”

陆景之看一眼天色,这场雨也快了。

不管秦晴耍什么把戏,他接着就是。

反正成亲几年,秦晴的幺蛾子不断,他习惯了。

这边刚搭好帐篷,青黛带着一个包裹来了。

“青黛姑娘。”

对待外人,陆五面色红红的,语气不晓得比对自家夫人好了几倍。

“陆五哥,我家小姐说今晚可能有大雨,让奴婢把油毡布送来。”

白日在周老夫人那吃瘪,青黛一直很委屈来的。

“青黛姑娘,你家小姐有心了。”

陆五心底可惜,要不是秦晴横插一缸子,当年主子定然娶卫家小姐过门。

卫小姐贤淑,识大体,不比草包夫人强多了?

要说秦晴的可取之处,可能只有肚子争气。

“陆五哥,有句话,我不晓得当说不当说。”

突然的,青黛眼睛红了。

在火光下,分外明显。

“青黛姑娘,你这是咋了?”

陆五吓一跳,他可没欺负人啊。

“我知道小姐与陆大人之前有过婚约却没成,是应该避嫌的。”

青黛咬唇道,“可既然咱们两家一起流放,应该彼此照应……”

她家小姐是好心,青黛做丫鬟的,不愿小姐被误解。

“误解什么?”

陆五不明所以,只感觉其中有事。

在他的追问下,青黛这才“坦言”道:“晌午,小姐派奴婢去给周老夫人送豆饼,一片真心,却被陆夫人拒绝了。”

“秦氏拒绝了?”

陆五撇嘴,秦氏向来小肚鸡肠不识大体。

“陆五代替我家夫人,给卫小姐赔不是了。”

陆五不得已道歉,心里很窝火。

流放路上,大家都过得不容易,卫小姐还惦记着老夫人,这是多么难得啊!

不行,他要找主子告状!

趁早休了秦氏算了,不然还留着过年?

“那陆五哥,我先回去了。”

得到想要的结果,青黛抿嘴笑道。

“青黛姑娘留步。”

陆五看到人要走,赶忙叫住。

“是陆大人想对我家小姐说什么吗?”

卫芊芊坚信陆景之绝处逢生,早想嫁入陆家了。

“不,不是。”

陆五尴尬地解释道,“你把油毡布拿回去吧。”

“为何?”

难道,她家小姐送的一切,陆家人都要拒绝吗?

“主子的帐篷快要搭好了,油毡布够用。”

陆五实话实说,“夫人刚送来了。”

青黛:“……”

秦晴?为什么还是她!

看来,自家小姐又晚了一步!


青黛气急败坏地离开,陆五抓了抓头,摸不着头脑。

“奇怪了,青黛姑娘刚不是和我聊的很愉快吗?”

陆五念叨几句,转身进入到帐篷内。

“青黛来了?”

陆景之听到对话,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是,卫小姐给老夫人送吃食,还被夫人推拒了。”

陆五受不得,说起秦晴的坏话,“夫人啥时候做事能体谅下别人啊?”

豆饼软糯,正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

只因为夫人与卫芊芊之间有点过节,就揪着不放。

“是该推拒。”

陆景之用石子儿做棋盘,淡淡地道,“老夫人她最近腹胀,吃豆饼只会更加胀气。”

“啊?”

陆五傻眼,他没听错吧,主子是帮夫人说话吗?

“您不是被夫人的蜂蜜水和油毡布收买了吧?”

陆五高举陆卫CP大旗,只有卫小姐才配得上他家主子。

刚刚,他没看错的话,夫人可是去了田地。

“徐庆在田地里搭建帐篷,远离人群,司马昭之心啊!”

陆五皱眉,夫人真是不知廉耻。

“陆七已经跟去了。”

反正,只要抓到夫人的把柄,后续必将把水性杨花的妇人浸猪笼。

“让开。”

陆景之盯着简易棋盘道,“你挡着光了。”

陆五:“……”

无人在意,只有他为主子和卫家小姐破镜重圆操碎了心啊!

另一边,秦晴已经直奔田地。

她这人办事,很讨厌拖泥带水。

做医生的,手术尽量一次性解决。

远远的,徐庆看到秦晴,当即心潮澎湃。

其实,他眼馋秦晴很久了。

“晴儿。”

徐庆一张口,秦晴就感觉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终于来了。”

没看到红锦,不过那丫头身子糙,不重要。

几年以前,秦晴还没嫁人,徐庆就有心思。

后来秦晴嫁给陆景之,生了三个儿子,可这身段,更加凹凸有致。

“你还没靠近,我好像就闻到了香味!”

徐庆迈着大步,直奔秦晴而来。

正在二人要贴上的时候,秦晴麻利地掏出针管。

“扑通!”

紧接着,只听见徐庆躺倒在地的声音。

“哎呦喂,真晦气!”

秦晴踹了徐庆一脚,拍拍袖子火速离开事发地。

她知道,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应该是陆大佬的人。

秦晴离开不到一刻钟,衣衫整齐地回到帐篷里。

“夫人,粥已经熬好了。”

丫鬟红霜在帐篷里支起来桌椅板凳。

“在老夫人的粥饭里,加上一勺红糖。”

秦晴点头,打开一个小坛子,捞出一根咸黄瓜。

先是切洗,而后倒上一点醋,滴了两滴芝麻油调味。

“好香啊!”

跑了几趟茅厕后,周老夫人破天荒有了胃口。

“娘,您吃个鸡蛋补养。”

流放路上,鸡蛋不好带,磕碰后会碎掉。

秦晴吩咐红霜把所有鸡蛋全部煮熟了,两日内吃完。

“我就不吃了。”

周老夫人舍不得,鸡蛋总共数量不多。

儿子媳妇加上三个孙子,一顿要出去五个鸡蛋。

她少吃一口,可不就省下点。

“娘,您刚答应儿媳要保重身子,这么快就反悔了?”

秦晴坐在婆母周氏身边,哄着她道,“您快吃吧!”

至于三个小子,白日吃了鸟肉,晚上一人吃半个鸡蛋就好。

“吃完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和村人换的。”

秦晴懂医术,沿途就能找机会行医赚钱。

对于钱财,她一点不操心。

晚膳做了个辣椒炒腊肉,全家人终于尝到肉味。

饭毕,秦晴打水洗漱。

“红霜,你熬一锅红糖姜水。”

放在铁壶里,给陆景之送过去。

万一半夜下雨,帐篷内生火就可以喝热乎的。

“夫人,老奴打了热水,您泡脚吧。”

周嬷嬷带了个牛皮兜子,还没人用过。

条件简陋,用牛皮兜子装热水泡脚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先给娘用,等她洗完,我再兑点热水。”

秦晴忙着拾掇小推车,她用木头在推车上做了分层。

这样东西不容易掉出来,也更加规整。

“秦氏啊,是个孝顺的,我就怕景之他眼瞎。”

周老夫人听说后,频频摇头。

儿子和儿媳感情不好,她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有机会,她必定得从中调和。

“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

也就是今日,秦晴好像大彻大悟一样,变得行事有条理。

把红锦那个奸诈的丫鬟卖掉,就是一大进步。

尤其扒掉红锦的衣物,夫人真霸气!

周嬷嬷说出这一番话,也是真心为老夫人高兴。

整理好一切后,入夜时分,一场大雨突降。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啊。”

白日里恨不得把衣衫全脱掉,这会儿又冷到哆嗦。

冷风中,帐篷摇摇欲坠。

“娘,帐篷加了地钉,吹不倒的。”

秦晴把桌子拼凑成床榻,给了婆母周氏。

她还年轻,凑合下就能过夜了。

“儿媳啊,你来和娘一起睡吧。”

周老夫人心里不安稳,总感觉薄待了儿媳。

秦晴推脱,桌子改的床榻太小了,根本睡不下二人。

她把椅子搬到床榻旁边,陪着婆母周氏。

“娘,您若是要如厕,就喊儿媳一声。”

秦晴对婆母周氏照顾到无微不至,婆媳俩感情越来越好。

入夜,风雨更大了。

卫家的帐篷不够扎实,油毡布被风吹跑。

夜里,卫芊芊刚睡着,只感觉被雨水拍醒了。

“小姐,小姐!”

青黛赶忙拿来蓑衣递给卫芊芊,而后又手忙脚乱地去追赶被吹飞的油毡布。

约莫忙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把帐篷重新搭建好。

尽管这样,主仆二人衣衫全湿了。

“奴婢刚刚恍惚看着,陆家的帐篷没倒。”

青黛心里不舒服,陆家一穷二白,还不如自家呢。

“尤其是您送过油毡布,该不会被秦晴看笑话吧?”

不知为何,秦晴成了青黛心里的疙瘩。

“陆家有帐篷?”

卫芊芊眯了眯眼,面色恍惚。

这不对啊。

刚刚,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卫家与陆家一起流放。

“青黛,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卫芊芊的面色,突然紧张起来。

“六月初六。”

还没到子时正,所以还是初六。

青黛一脸不解地道,“小姐,您问这个做什么?”

“六月初六,大雨。”

是了,梦里也是下大雨。


卫芊芊清楚地记得,这一日非比寻常。

因为这是秦晴红杏出墙的日子,秦晴在红锦的撺掇下,与徐庆苟合。

据说顶着大雨,二人缠绵一夜。

“青黛,你穿着蓑衣出去看一眼。”

陆家的帐篷塌了,压倒了陆景之。

就是这晚,陆景之的腿落下病根。

后来,四处求医问药,依然没办法治好,残疾了。

“景之他很在意腿有残疾。”

卫芊芊小声地说一句。

陆景之是她最爱的男子,上辈子,夫妻俩和睦。

要说卫芊芊不是没遗憾的,她一胎三宝,生的都是女儿。

在此后,因为身子受损无法受孕,没给陆家留下香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啊!”

卫芊芊递给青黛一盏灯笼,把人推出帐篷。

她要好好回忆下。

“景之对我几乎言听计从,又是个女儿奴……”

一家五口苦尽甘来,过得如神仙眷侣一般。

但是卫芊芊知道,秦晴和三个儿子,是陆景之心里的不可说。

哪怕位极人臣,仍旧不想提及不光彩的那些过往。

“为何不让我早点醒来?”

若穿到七年前,卫芊芊必定与秦晴争抢亲事。

“我会先告知兄长去路上,等着救周氏。”

卫芊芊陷入深思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记得上辈子,所有人都羡慕她,是首辅陆景之的白月光。

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

“小姐,奴婢回来了。”

卫芊芊正想着,丫鬟青黛一身狼狈地跑回来。

“您不是魔怔了吧?”

大半夜又下雨,非要把她撵出去到陆家看情况。

“陆家的帐篷没倒,奴婢还看到红霜正在热姜汤。”

青黛有些委屈,她现在湿透了,很冷。

“你没看错?”

红霜虽是秦晴的丫鬟,却是陆景之的手下。

陆景之能文能武,哪怕此番被流放,也是在他的掌控中。

“奴婢不可能看错啊。”

姜汤的味道有些辛辣,青黛的鼻子灵着呢!

“那秦晴呢?”

秦晴肯定不在帐篷里,应该去陪徐庆了。

卫芊芊笃定,绝不会错。

“奴婢没看到。”

卫家的帐篷隔着帘子,里面严严实实的。

“是这样啊。”

卫芊芊勾唇,她得早点把秦晴的嘴脸公布于众。

这样,秦晴早早被浸猪笼,而不是等到陆景之坐上首辅之位后。

而秦晴的三个儿子,卫芊芊还想努力争取一下。

“如果我注定生不出儿子,把秦晴的便宜儿子接手,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样没压力,而且卫芊芊有本事把三个小子的心哄到她这边来。

重生而来,老天不就是为给她一个机会?

卫芊芊兴奋地站起身,琢磨如何揭穿。

“青黛,快给你家小姐想办法。”

卫芊芊把目光瞟向青黛,激动地道。

“秦氏真的去了?”

青黛比自家小姐更激动,抓把柄的时候到了。

可是下雨天,如何才能把陆家人叫起来呢?

眼下,这是困扰卫芊芊的难题。

“小姐,您想的太过复杂。”

下大雨,用找东西作为借口明显不可取,还不如直接说。

“奴婢就说看到徐庆与秦氏在一处,而后给陆家人通风报信。”

青黛认为,就该简单粗暴解决问题。

“成吧。”

卫芊芊想了下,决定自己不出面。

这样万一出现纰漏,她这边进可攻退可守。

“奴婢去找陆五说项。”

陆五是最讨厌秦晴的人之一,青黛很有把握。

想到此,她拎着灯笼再次走入雨夜中。

“陆五哥,你还没睡啊?”

青黛没想到,她去陆家帐篷通风报信,正好碰见陆五。

“是啊,这么大雨,睡不着。”

陆五起身,找到红霜送来的铁壶。

不得不说,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准备了生姜水。

“青黛姑娘,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干啥来了?”

陆五晃了晃手中的水壶,该不是打生姜水的主意吧?

尽管对卫家有好感,陆五却不打算做这个好人。

生姜水是个好东西,喝上半壶,都不容易感染风寒了。

“陆五哥,我看到了你家夫人去了田地里。”

青黛听说生姜水是秦晴准备的,冷笑道,“原来秦氏又献殷勤了啊。”

这生姜水,说不定还是从徐庆那得来的。

“你说什么?”

陆五额角青筋暴跳,“真的?”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青黛拍胸脯保证,又故作善解人意地道,“白日里,我就看出二人眉目传情,这不到了晚上又……”

之所以没提前说,是这话不好说出口。

“毕竟不是卫家的事。”

青黛一脸忐忑,陆五则是拿起一把匕首。

“给主子戴绿帽,老子弄死她!”

陆五宁可一命换一命,也不想蛇蝎心思的毒妇留在陆家。

他把心一横,直接冲入雨中。

等人出去后,陆景之这才坐起身,眼底露出一抹疑惑。

“秦晴就在帐篷里,他可以听到她的咳嗽声。”

为何卫芊芊的丫鬟,跑来故意污蔑人?

秦晴是见了徐庆,把人弄晕后就不管了。

陆景之为避免麻烦,吩咐陆七收拾烂摊子。

他还真怕秦晴发狠,把徐庆弄死。

毕竟留下来,还有点用处。

陆五身边,跟着青黛。

二人进入到田地中,看到了帐篷。

帐篷里空无一人,徐庆正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哪怕被雨水浇透,依然人事不省。

“人死了?”

青黛吓一跳,难不成是秦晴把徐庆给杀了?

“没死。”

陆五上前探了探鼻息,徐庆还活着,似乎在呼呼大睡?

“这……怎么会?”

青黛惊疑不定,只感觉自家小姐的话不可信。

“怎么就不会了?”

陆五对青黛的印象挺好的,可没想到,青黛是这样的人。

“你说亲眼所见,我家夫人偷人,我是相信你,这才随你前来。”

结果,他家夫人不在。

“是,我家夫人名声可能不太好,可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吧?”

陆五不是为帮秦晴说话,而是为主子鸣不平。

青黛的意思,主子已经被戴绿帽子了。

“真是无稽之谈!”

陆五对青黛的做法很失望,瞪了她一眼,扭身便走。

“哎呦,陆五哥,我不可能看错!”

事到如今,青黛死鸭子嘴硬。

她看见了,说不定人就藏在附近。


“是吗?”

陆五回头,摇摇头道,“青黛姑娘,我晓得你家小姐对主子的心思。”

当年,二人有婚约。

但是因为一些事,最终没有走在一起。

“是,陆家对不起卫小姐,可也没必要这样吧?”

陆五见青黛不死心还想着办法污蔑,直接把人带到陆家的帐篷。

“红霜,夫人呢?”

红霜正在熬红糖小米粥。

小米粥里,加了苦荞和南瓜。

“夫人在老夫人身边,已经睡下了。”

红霜抬了抬眼皮,淡定道。

“那夫人晚上有没有出去?”

陆五又继续问道。

“没有。”

红霜直白地道,“陆五,大半夜的,你与青黛姑娘独处,似乎不太好吧?”

孤男寡女的,要不要名节了?

“正是!”

说起来,陆五也很生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青黛一眼。

今晚,颠覆他的认知。

“青黛姑娘,我一直认为你和你家小姐是知书达理的,没想到也会这样暗中陷害。”

陆五这个人特别记仇,对卫芊芊的好感直线下降。

红霜听陆五为夫人秦晴说话,抽了抽眼角。

“男子啊,只有嘴最硬。”

红霜不再多言,陆五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他要是再相信青黛挑拨,他就是狗!

“陆五哥,是我的错,我看错了,我真的看到有女子去了徐庆的帐篷!”

青黛连忙解释,陆五却爱答不理。

有女子去,那女子就必须是他家夫人?也太黑心了吧。

无奈之下,青黛只得回去禀报小姐。

“小姐,您说这可咋办啊。”

青黛有些崩溃,她折腾这一趟,做实了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的罪名。

仿佛她是挑拨陆家夫妻不和的小人。

“秦晴在帐篷里?”

卫芊芊的确没想到。

“是,红霜说的。”

这下,青黛得罪了陆五。

之前做那么多,心血全白费。

“怎么会?”

农历六月初六发生的,如刻在骨子里,卫芊芊不可能记错。

可事情的走向,没有和上辈子一样。

“徐庆躺在田地里呢。”

青黛也摸不着头脑,总感觉有点蹊跷。

就算秦晴没与徐庆苟合,徐庆也不应该下雨天睡田地啊。

“嗯。”

发生的,和所想完全不同。

秦晴卖了红锦,先走一步棋。

难道说……

“秦晴也重生了?”

卫芊芊想到一个可能。

“哼!”

一个被浸猪笼的草包,就算重生就可挽回陆景之?

想得美。

卫芊芊与陆景之生活多年,深深知道他的喜好。

“就算从现在做起,也不晚。”

关键是,千万不能让秦晴知道卫芊芊的秘密。

相信,上辈子的好运,还会降临在她身上。

“青黛,等我找机会和陆大人提一提,你也老大不小了。”

青黛看上了陆五,上辈子就是如此。

在卫芊芊嫁到陆家后,她做主把青黛许给陆五。

“小姐,奴婢才不要那个呆头呆脑的!”

因为秦晴,陆五对她发脾气,青黛心里正难受。

得到小姐的一句准话,她又高兴起来。

下了一整夜的雨,秦晴以为睡不着却一夜好梦。

第二日天蒙蒙亮,雨还在下。

“夫人,听说前方山石滚落,挡住了官道。”

一大早,红霜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找秦晴回禀。

“官府已经派人去清理路面,咱们一时半会无法启程。”

雨天困在官道上,只能在帐篷里躲雨。

多亏夫人出手,陆家的帐篷坚固。

“昨夜,卫小姐的帐篷倒了,油毡布被吹飞。”

没有红锦作祟,红霜的话多了点。

“是这样啊。”

大雨天,老弱病残赶路,更容易沾染上潮气。

正好婆母周氏的身子,还需要调养。

“红霜,早饭蒸馒头,喝点鸡蛋汤吧。”

雨天微寒,正好暖暖身子。

昨日秦晴从木匠家买了鸡,放不了两日。

等饭毕,他们就熬上一锅鸡汤喝。

“好,奴婢已经打了水,您先洗漱。”

夫人接管家事,陆家人吃得比从前更好。

红霜应下后,忙着手头的活计。

秦晴这边,先去给婆母周氏梳发,又去看管三个小包子。

“娘,咱们不赶路吗?”

三个包子起身后,在帐篷里跑动,吵得秦晴头疼。

原主留下的,为啥不是娇软的小女儿,而是三个反派皮小子?

“暂时不赶路。”

秦晴盯着正要翻推车的三宝,手痒了。

见她脸色不好,大宝忙推了推三宝道:“三弟,你别乱翻东西!”

“我翻怎么了,肯定是徐叔送给娘的!”

三宝斩钉截铁,秦晴的面色更黑了。

哪有这样坑娘的蠢儿子,原主到底是咋教育的?

“陆子善,你过来。”

陆家三个儿子,名字出自《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大宝陆子仁,二宝陆子初,最捣蛋的三宝则是陆子善。

三个包子,浑身上下没有和名字沾上一点边儿。

“娘?”

三宝陆子善已经把包裹打开,里面正是秦晴存的腊肉。

“我不要喝鸡蛋汤,我要吃肉,吃鱼!”

“对,吃肉,吃鱼!”

二宝看三宝提要求,也跟着起哄道。

秦晴无比头疼,上辈子她还是单身狗,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教养孩子的经验。

面对反派熊孩子,她只想来一顿竹板炒肉。

平日,原主对三个儿子太纵容了。

“放下!”

秦晴怒吼一声,顿时镇住三个包子。

“娘,您凶我们……”

三宝陆子善最小,才两岁多。

头一次被娘亲责骂,他小嘴一张,哭得满地打滚。

秦晴见状傻眼,这也太难搞了吧?

“先起来。”

门外,不断有人路过帐篷,三个包子的哭喊声,引来了周老夫人。

“祖母,娘不给我们吃腊肉,还凶我们!”

三宝转了转眼睛,到周氏那告状。

秦晴无语,情况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其中值得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

三个小包子绝口不提徐庆,小小年纪知道趋利避害。

只是这等聪明才智,没用到正地方。

“好了。”

周氏是个慈爱的长辈,脾气好,性子软,没原则也没底线。

见此,也只能做个和事佬劝说。

“先吃饭吧,晚上吃炖鸡肉。”

母子之间的问题,要自己解决。

秦晴琢磨,如何让儿子们改掉依附于徐庆的毛病。


“在京城,徐庆找机会接近过三个小子。”

徐家有钱,陆府隔壁,正好住着徐庆的亲戚。

因而徐庆经常找借口出现。

两府中间有个小门,徐庆时不时地带着三小只打鸟捉鱼。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改掉也非一朝一夕。”

秦晴决定,多给反派小崽子们一点耐心。

现在红锦被卖,三个儿子千万不能接替红锦的活计。

早饭简单却很美味。

饭毕,大宝陆子仁悄悄地道:“娘,儿子发现了一个秘密。”

秦晴正在整理包裹,把红锦的衣衫裁剪成小块,水洗后,放在火上烤干。

家里缺抹布,还缺一个坐垫。

“什么秘密?”

秦晴没把大宝的话当回事,敷衍道。

“昨夜,卫家的丫鬟青黛,跑去找陆五,告您的黑状呢。”

大宝翻了个白眼,他早看出来卫家小姐对他爹贼心不死。

“爹爹也是,对卫小姐比您还温和。”

都这样了,日子过得有啥意思?

早点和离算了呗!

“那废物还不如徐叔……”

大宝的那套理论又开始了。

“打住!”

秦晴揉揉发疼的额角,怒道,“陆子仁,你怎么说话呢?”

把亲爹称之为废物,是人说的话吗?

“他是你爹,没他哪来的你?”

秦晴气结,颇为真情实感。

她教养儿子,真不求有什么大出息,毕竟大多都是普通人。

但是,总得有个正确的三观。

“如果娘将来身子不好,卧床不起,在你们眼里也是废物拖油瓶?”

秦晴是真生气了。

陆景之是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却也没有对儿子们放任不管。

请先生,衣食住行,都是靠他来承担。

“娘,不会的。”

大宝赶忙凑到秦晴身边,耷拉着个脑袋小声地道。

见几个包子认识到错误,秦晴又舍不得说重话。

“算了,慢慢来。”

秦晴望天,教养小反派,是一场艰苦的修行啊。

“你说青黛跑去告我的黑状,告什么了?”

缓过一口气后,秦晴问道。

要说当年亲事,原主是有抢亲的嫌疑。

不过她只提出对陆大佬有好感,报恩是周氏的决定。

过去这么多年,卫芊芊仍旧怀恨在心。

卫家主动与秦家退亲,做高姿态,为何抓着她不放?

“有本事,找陆大佬算账啊。”

就算卫芊芊是女主,秦晴也没必要忍气吞声。

她可不是让自己憋屈的人。

“青黛说您,说您与徐叔通奸。”

昨晚大宝睡得晚,听到帐篷口有动静。

“陆五相信青黛所言,跑去找您了。”

没找到人,二人发生冲突后,青黛又不死心,把陆五带来问。

“问了红霜。”

大宝没撒谎,没挑拨,他有人证在。

“竟是这样?”

秦晴火了,这是污蔑她的名声啊!

的确,原主有通奸的苗头,但是她穿来后,早已悬崖勒马。

“青黛,卫芊芊,好样的!”

秦晴握拳,眯了眯眼睛。

这个黑锅,她不背!

万一将来找陆大佬和离,与人通奸绝对是一大污点,黑历史洗不白。

到时候,三小只还能跟着她?

涉及到利益,秦晴坚决不退缩。

“下雨天,你们就在帐篷里坐着,哪也不许去。”

秦晴蹲下身子,揉了揉大宝的头,二宝和三宝也凑上来了。

“等晌午,鸡汤好了,娘给你们盛一碗鸡肉。”

秦晴挨个摸头,三小只表示会听话。

“你们都是好孩子。”

没经验,那就照书养。

书中说,多夸奖鼓励孩子,建立他们的自信。

秦晴尽量提醒自己要心平气和。

“红霜,昨晚陆五和青黛来过?”

虽然相信大宝不会说谎,为了稳妥,秦晴还是问道。

“是,确认您在不在帐篷内。”

红霜往鸡汤里加水,问道,“夫人,您这是……”

“出去,找卫家人要个说法。”

秦晴穿上蓑衣,准备出门。

平白污蔑她,跑到她夫君面前告状,卫芊芊不要脸了吧?

挺大个人,非要玩深情那一套,凭啥踩着她往上爬?

“夫人,您去吧。”

红霜垂头抿唇,主动道,“要不,奴婢陪着您一起去?”

卫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卫芊芊司马昭之心,和徐庆没有多少分别。

“走。”

自己去找麻烦,没有气场。

秦晴集结了红霜和周嬷嬷,直奔卫家的帐篷说理。

远远的,青黛看到来人,顿时一哆嗦。

“小姐,秦晴咋来了?”

刚污蔑了秦晴,青黛很是心虚地问道。

“不晓得。”

卫芊芊摆弄着指甲,事不关己。

秦晴就是个没脑子的炮仗,成不了大事。

“卫老爷,卫夫人,您二位在吗?”

秦晴不找卫芊芊和青黛,直接点名找家长。

打脸卫家长辈,那可不是二人恩怨那么简单,卫家都得跟着蒙羞。

“陆夫人,我家老爷夫人在休息。”

卫家下人看到秦晴,眼中露出一抹轻蔑,谁也没把秦晴放在眼中。

“你家老爷夫人还在睡?我可睡不着呢。”

秦晴站在卫家帐篷附近,扯着嗓子大喊,“请你们好好教养女儿,管理好自家的下人,不要学着长舌妇挑拨离间,污蔑我的清白!”

什么她和徐庆在帐篷里缠绵一夜,啊呸,离了大谱!

“我知道,卫芊芊对我夫君有情意,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纠缠就不体面了吧?”

“当初卫家退亲不是很有骨气吗?”

“难道,卫小姐迟迟未嫁,是有做小妾的想法?”

卫家一向自诩书香门第,应该不会那么没品吧?

“人在做,天在看。”

秦晴一顿连珠炮,把帐篷内的卫老爷和卫夫人脸色说得越来越难看,就差出来跳脚骂人了。

“红霜跟着周嬷嬷来的,看来周老夫人也是默认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卫老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胡说八道,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卫芊芊从未拉踩过秦氏,更没有提过陆景之如何。

“对,你女儿清清白白,好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莲花!”

秦晴“呸”了一声。

适可而止,闹得太过反而说她得理不饶人。

反正,卫家该丢的脸,已经丢了!

“红霜,咱们有笔墨纸砚吧?”

秦晴露出一抹坏笑,她还有后招。


“有,都在老爷那。”

红霜不解,好奇地问道,“您要笔墨纸砚干什么啊。”

“给京城里写书信。”

秦晴也没瞒着,“卫芊芊四处抹黑我的名声,我总要澄清吧?”

父兄都在京城里,秦晴不要脸,她爹和兄长不要脸吗?

“是,您有理。”

红霜认真点头,心里却偷笑。

她家夫人,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呢。

秦晴带着下人刚走,青黛这才冒头。

“小姐,这一切都是青黛的主意,与您无关。”

青黛急得抹眼泪,暗恨自己考虑不周。

否则,也不会被秦晴拿捏,使得自家小姐当众丢丑。

这么多人,都听到了!

“无妨,爹娘那边,我自有办法。”

看来,炮灰真的重生了,所以秦晴是想紧抓陆景之不放吗?

卫芊芊慢悠悠地站起身,眯了眯眼道,“现在嚣张有什么用,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上辈子,秦晴被浸猪笼,卫芊芊就是旁观者。

上辈子发生过的事,这辈子也不会例外!

“青黛,走吧。”

卫芊芊站起身,她要得到爹娘的支持。

陆景之曾是她爹的半个学生,也因此对爹爹很敬重。

她只要不急不躁地走下去,顺便冷眼看秦晴蹦跶就好。

秦晴的大嗓门,几乎闹到人尽皆知。

她找卫家人的麻烦,陆五也听见了。

“主子,您为何没反应啊。”

是,陆五承认,此事的确是秦晴有道理。

但污蔑她的是青黛,总骂不到卫老爷和卫夫人的头上啊。

“卫老爷年事已高,身子也不好,万一上火咯噔一下……”

最后,自家夫人好像成了千古罪人。

陆五对秦晴没有任何期待,总干这种没脑子的事。

“都是命。”

陆景之无动于衷。

“您不是说人定胜天吗?”

陆五不理解了,他家主子咋又搞双标了。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陆景之停下动作,冷漠地盯了陆五一眼。

陆五是个没脑子容易被教唆的人,更可笑的是还有脸嘲笑别人。

“你宁可相信青黛的话,也不愿意相信秦氏,可见你的心是偏的。”

陆景之一针见血。

这下,陆五更加迷惑,要说讨厌秦晴,他家主子排在第一位吧?

毕竟,当年这门亲事被按头了。

“陆五,你话这么多,难道老毛病好了?”

陆景之哪壶不开提哪壶,陆五立刻露出痛苦之色。

昨夜着凉,陆五又犯了老毛病。

他这会儿坐立不安,恨不得一死了之。

“京城里的御医那么厉害,也没根治的法子。”

谁要是能缓解他的痛苦,他愿意每日给那人磕头致谢!

“磕头就不必了。”

秦晴来借用笔墨纸砚,正好听到陆五念叨,于是接话道,“小毛病而已。”

“夫人,您不懂。”

陆五面色通红,毕竟这病症是隐秘,没办法说得太明白。

“痔疮而已,有什么不懂的?”

秦晴有偏方,保证药到病除。

“不需要你每日下跪,只需要放尊重点,如何?”

陆五是个关键人物,总在陆大佬那吹耳边风,对秦晴不利。

“您能治?”

秦家是医学世家,说不定真有方子。

陆五心里升起希望,又怕被夫人拿捏。

“夫人,先说好,小的不可能背叛主子。”

这是立场问题,很重要的。

陆五表态,对于是否上夫人的贼船,他仍旧很犹豫。

但是在病痛反复折磨下,陆五还是屈服了。

“那最好不过。”

秦晴指着桌子道,“陆五,你脱衣服,趴上去。”

“夫人,青天白日,您要干什么?”

陆五赶忙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脱上衣就行,你一个汉子还怕被看光了?”

秦晴是医者父母心,对男女不在意。

她口头上正在占陆五的便宜,可陆五正紧张,一点没察觉。

磨磨蹭蹭好半晌,陆五这才趴到桌子上,耳根子通红。

“夫人,您用啥偏方啊?”

陆五不放心,僵硬地扭头看。

只见,秦晴从袖口的荷包里,掏出长针。

瞬间,陆五只感觉神经紧绷!

“夫人,昨晚青黛找小的告您黑状,小的不知情啊!”

陆五突然顿悟,他家夫人哪里会医术,分明是借此机会报仇来了。

可怜他头脑发热,信了秦晴的忽悠。

“人,要有最基本判断是非的能力。”

陆五乱动,被秦晴一把按住。

她熟练地在陆五后背上找点,找到后下针,挑出白线。

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陆景之摸着下巴,又露出深思的表情。

“夫人,这也不能怪小的啊。”

听到后第一时间要求证,这也没什么问题吧。

“好了。”

秦晴收回针,嘱咐道,“伤口最好不要沾水,三日之内,必定消除。”

其实,配合药膏一日就差不多了。

秦晴想了想,这陆五对她不够恭敬,是该给点教训。

先受点罪,再好个利索,以后只会对她更加信服。

“三日?”

陆五惊呆了,他这是几年的旧疾。

“对,就三日。”

秦晴说完,对陆景之点点头,礼貌告退。

“主子,夫人不是诓小的呢吧?”

到底用了什么偏方,一点不疼。

陆五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好受了点。

“等三日,你就知道了。”

陆景之从未听说秦晴懂医术,那么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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