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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青日月:展昭你千万要把持住!

玉妖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出海遇海盗,林思嘉沉着自救;荒岛古堡生死大逃亡,林思嘉救人再自救;吸入龙卷风,林思嘉把心一横,恁死我做鬼也要报仇!不过……这是北宋吧?这是七侠五义副本?怎么玄幻武侠还有科幻乱入?得,苟命第一条:绝不离开天地正气化身的包拯;苟命第二条:绝不对桃花朵朵的万年单身展昭动心……暧昧也不行!只不过,那谁,展昭你千万把持住,谁先动心谁死——吃得死死的那种!

主角:林思嘉,展昭   更新:2022-12-09 2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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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嘉,展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昭青日月:展昭你千万要把持住!》,由网络作家“玉妖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海遇海盗,林思嘉沉着自救;荒岛古堡生死大逃亡,林思嘉救人再自救;吸入龙卷风,林思嘉把心一横,恁死我做鬼也要报仇!不过……这是北宋吧?这是七侠五义副本?怎么玄幻武侠还有科幻乱入?得,苟命第一条:绝不离开天地正气化身的包拯;苟命第二条:绝不对桃花朵朵的万年单身展昭动心……暧昧也不行!只不过,那谁,展昭你千万把持住,谁先动心谁死——吃得死死的那种!

《昭青日月:展昭你千万要把持住!》精彩片段

巨大的落地窗前,幽灵鬼魅一般飘拂的雪纺窗帘上,喷溅的血迹新陈相因,呈现出一幅诡异而窒息的图案。

晦暗的天幕下,墨色的海浪咆哮如怪兽,撞碎在乱石嶙峋的礁石丛中。

“Oh!God,Scarlett,please,help me!”金发杰森面色青灰,惨白不似活人,向前方的黑发亚裔女孩伸长手臂求救,他浑身颤栗,极度的恐惧,不停回头看向雾茫茫的海面,几乎是神经质似地喊:“I want go home——Don’t shot……shot me!”

黑发纠结成缕,奔跑间依稀可见白皙如瓷的肌肤,东方美人的标准杏眼里,是超越年龄的沉着与坚定。

视野无限上升,如蛮荒海兽一般的海岛,迅速缩小,直至小如尘埃。而荒岛海滩上绝命逃生的或伤或死的8个青年男女,更是微渺如真菌。

悬停在G国同步卫星旁的一艘太空飞船,驾驶舱里,自旁边卫星截获的庞大的数据流,转换为纤毫毕现的立体投影。此刻,恰好聚焦定格在荒岛背景下的外形狼狈,眼神坚毅,如随时能骤起噬人的猎豹一般矫捷的东方女子旁,仿人类女声电子机械音响起:

Scarlett·lin,思嘉·林,女,地球北美洲Z大留学生,华国武术与自由搏击俱乐部的创立者。百分制评级。

体力:40

智力:50

领导力:55

精神力:5

生命力:70

技能:古武技30 华国厨艺50 应用心理学技能45

又一仿人类男声机械音响起:“戴安娜,备选实验体参数值不符合设定基准,建议放弃。”

女声机械音:“飞船能源即将耗尽,不能支持下一次空间跳跃,低阶一级文明地球卫星能量,仅能抓取荒岛8名地球人信息。目标实验体是所有备选中综合参数值最高!”

矮子里拔矬子,林思嘉就这样被神秘的天外来客标定为某项不知名实验体。

戴安娜机械音:“地球时1小时40分后,海上龙卷风抵达荒岛边缘,可进行短暂充能,时空虫洞开启,坐标轴锁定,准备投放目标实验体。”

视野快速下沉,荒岛上已是另一番景象。

8名来自各个国家的Z大留学生,同是华国武术和自由搏击俱乐部成员的青年男女,有3人把尸体留在了海岸礁石丛,有被狙击枪爆头,有被弩箭穿心,有被鱼叉贯穿!

还有3人心智崩溃,已然癫狂,冲入了荒岛热带丛林。紧跟其后的是一群怪叫着,举着各种冷热武器追上前去的“猎人”!

林思嘉搀扶着杰森,直接进入了眼前的古堡建筑:相比危机重重,完全未知的荒岛丛林,她更愿意在这座古堡中寻找最后一搏的机会。

踏入厚重的古堡大门,两人刚刚站定,强大的电流自二人脖颈上的金属环中释放出来,两人如枯木一般栽倒!

地球近太空轨道。

“戴安娜,地球人有52名,为什么只有8名符合实验体备选标准?”

“除8名实验体外,其余44名量子场紊乱,用地球人的话说,这44人杀戮太过,怨气笼罩。若选为实验体,会干扰虫洞传送,严重时会造成磁场暴动!”

“确认:30分钟后,飓风风暴之眼,开启虫洞!”


“思嘉·林?好名字。好姑娘,一直跑,不要太容易让我找到——游戏才刚开始。”

幽暗的螺旋楼梯间,一位身穿中世纪欧洲宫廷红色天鹅绒大蓬裙的姑娘绝命狂奔。黑色长卷发,一半在头顶盘成螺髻,一半垂落在肩,跳跃在白皙精致的锁骨上,而脖颈之上却有一个时不时蓝光闪现的金属项圈。

无处不在的恶魔吟唱,四壁回响,头顶一眼灰蓝色晴空——那是她唯一的逃生出口。不敢反抗,不敢停下来,脖颈项圈每一次释放的电击痛得人扭曲翻滚。如不是为了满足对方的追逐猎杀欲,她连奔跑的体力也要被对方电击耗尽。

每一层都有一扇门,可是她不敢停下,更不敢进去。

一起来的八位同学,如同被驱赶的羔羊,只有自己和杰森进了这栋死亡古堡里。却被强电流电晕。醒来时,自己就已经是这样被人洋娃娃一般打扮好,放在大厅沙发上。杰森,已不知去向。四面回声的恶魔张狂大笑:“跑起来吧,我的东方小美人,但愿你能让我玩得久一点!”

脖颈轻量级针扎一般疼痛提醒林思嘉,对方耐力有限,她除了听话地奔跑逃命,别无选择。

林思嘉抓着高跟鞋,提着裙角,赤着脚踩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仰望着那灰蓝的四方天空,胸腔里粗重的呼吸,似乎要生生将肺撕裂。她不能停,只有到了楼顶,这第一轮追逐才告一段落。

然而,一切似乎扭曲了起来,就像梵高的星空,那四角的灰蓝像一火炬冰激凌一样扭动,木门、玻璃、扶手仿佛进入太空后失重状态,一切都在解体。飞旋起来的刹那,天空中一道张牙舞爪的闪电注入脖颈上的项圈,砰地一下,锁扣打开。林思嘉意识模糊的前一秒,听见恶魔的吟唱变成的死亡前的嚎叫:该死!是龙卷风!

是上天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了吗?毁灭,毁灭这人间地狱,她愿意付出所有,与这群畜生同归于尽!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仲春之际,官道上驶来一辆深蓝车篷的单驾马车。两侧窗口的灰色棉布窗帘挑起,内里一位黑色过膝长比甲,灰白文士长衫,头裹深灰色布巾的而立之年的书生。但见他朗目轩眉,面色黧黑,睛若黑琉璃,目似白水银,三缕长髯,唇厚颌宽,好一个端方君子的面相。

但见他右手执书卷,想必是车中看书疲乏,举目四眺以养神,喜这和风日暖,芳草萋萋,多日来风尘羁旅,勾起思乡,不知不觉吟咏出这首古乐府来。

车辕处一个团子脸二十上下的长随书童,轻挥长鞭,却并不打在拉车马匹身上,只临空听个响儿,催促马儿嘚嘚前行。听到自家老爷诗兴大发,笑回道:“老爷,等在定远县安置了,再给老夫人送信,没准儿老夫人改变主意,肯过来呢?”

“包兴,这话日后莫要再提。嫂娘年迈,故土难离,更不忍她受这颠沛羁旅之苦。”那老爷正色告诫,唤作包兴的书童连连称是,但不一会儿又活跃起来,说着此去定远县的安置,也不知县衙那边衙门三司是不是好相与。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红色物体从天而降,直直砸在驾车的马儿背上,枣红色马儿哀鸣一声,身形一矮,几欲跪倒。带得车厢往前一栽,包兴一头扑跌下来,那老爷一头磕在车厢门上,二人痛呼一声,幸好那书童临危不惧,手中马匹缰绳始终不得松脱,翻身跃起稳住马儿。连呼:“老爷,您有没有伤着?”

“无妨!包兴,发生何事?”那老爷一手轻抚额间,浓眉紧皱,显是撞得狠了,却不欲书童担心,故而出言安抚。

包兴这才定睛朝那从天而降的始作俑者看去,入目所见是红丝缎光泽的一大团布料,却不似绫罗绸缎的轻盈,垂质感极强,视线往下,却见马肚旁露出半只雪白的脚丫!

“老老老爷,天上掉下来个人,砸着咱的马儿啦!”包兴狂咽几口口水,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叫道。

“什么?竟有这等事?”那老爷顾不得额间鼓起的大包,赶忙下了车辕,来到马儿另一侧,却果真见得那奇怪红缎织物下,一头乱发长卷下,露出一截鹅颈修长。

“这……”纵然再怎么儒雅淡定,此时也不由得语塞。包兴上前,似要将那人扶,这老爷心中一动,忙喝止道:“且慢!”

主仆二人谨慎绕至那人当面,却见是一昏迷的容颜秀美的女孩儿,顿时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然,事情未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远的刀剑相击声,呼喝咒骂声传来,两个面目狰狞,双眼血红的魁梧汉子连滚带爬迎面而来,不时惊恐回望,仿佛后面有索命阎王一般。

五六丈开外,腾空而起一黄衫结束、白色比甲侠客,但见他蜂腰猿臂、乌发飘逸;浓眉似剑、斜飞入鬓;星目含威、凛若天神;面染风霜、坚毅不减;薄唇紧抿、不怒自威。手中一柄秋水寒光宝剑,划破长空,金黄色穗子扬起优美的弧度,行的却是索命阎王的狠事!

那老爷大惊,抬手大呼:“刀下留人!”

那侠客置若罔闻,轻若夜枭,落地无声,宝剑清光舞动,落后那名壮汉喉间红痕一线,目眦欲裂,嗬嗬连声,嘴角血沫涌出,已然是去了地府报道。

老爷惊怒,厉声喝道:“住手!”声落同时,一痕秋水透胸而过,跑在前头的那名壮汉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剑尖,一头栽倒在老爷跟前。

侠客顺势收剑,但见剑身纤尘不染,端的是一柄绝世好剑!左手执鞘,右手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潇洒干脆至极。

直到此时,那老爷这才从扑倒在脚下的尸体上收回目光,痛心疾首,看向眼前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凶徒,一字一句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阁下安能杀人害命?”

侠客轻嗤一声,略沙哑磁性的嗓音:“原是个当官的,你只见眼下他二人死于我剑下,可曾知这关东二虎十恶不赦,杀人近百,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

“纵是有罪,也该上报官府,交付有司,堂上审判以正法典。又岂能私下械斗!”老爷浓眉倒竖,极为不赞同。那书童包兴却是个机灵的,知自家老爷端方正直,嫉恶如仇,忙上前道:“老爷,江湖事江湖了。关东二虎的凶名,前日咱们在客栈也听得那说书先生说起,老爷您深恨不能将之绳之以法,如今大侠为民除害,乃大快人心之事呀!”

那侠客听了这话,面上厉色稍缓,打量眼前的老爷,语气却仍是冷冰:“为官必贪,倘若日后,听闻你贪赃枉法,做那民之蟊贼,爷认得你,手上的剑却不认得你!”


老爷气急:“你——”一甩长袖“包拯为官,俯仰无愧于天地,何惧尔等手中之剑?”

“如此甚好!”侠客转身。视线却被马匹背上奇怪的红色丝织物所吸引,更何况此时那里传来的分明是年轻女子的咳嗽声。他星目一凛,赶上前一步,正要探个究竟,却见那团丝织物晃动一下,一个人影一头栽下马匹,眼见就会摔断脖子,他赶紧剑交左手,猿臂轻展,拦腰一抄,将女子接了个正着, 将她稳稳放在当地,未及他回首质问那包拯主仆,胸前扑的一声被捶了一拳,虽是没有内力,但也让他心惊,手上蓄力待发想要推开之际,想起是一名弱女子,便只是扣其手腕往外一带拉开距离。

林思嘉头晕目眩之际,视线里出现的便是握剑的男子手臂,她惊惧崩溃:挑选自己作为待宰羔羊的那恶魔正是选中的一柄古剑。一时间吓破了胆,奋力挣扎,毫无章法地扑打,嘶哑痛骂:“畜生!恶魔!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猛然手腕剧痛,却是被甩到一旁,她泪眼朦胧之际,条件反射一般低头便咬。

耳听一阵倒抽气之声,那侠客手腕锐痛,顿时内力紧绷,手腕硬如钢铁,将女子贝齿震开,推跌了出去。

林思嘉牙床几乎松动,血丝渗出,她仰天跌倒,裙裾飞扬,露出白玉一般光洁的小腿,包拯主仆及那侠客赶紧侧首,非礼勿视。却见那着怪异的女孩儿翻身匍匐如兽,双眼血红,直直瞪向侠客所在地,如要择人而噬。

那侠客眉峰抽搐,咬牙切齿道:“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思嘉沉浸在悲恐中,并没有听清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当恶魔又一轮戏耍凌辱开始,匍匐后退之时,却是碰到一物,居然是自己的一只高跟鞋,她立刻抓住,翻身跃起,当榔头一样砸过来:“畜生,我和你拼了。”

那侠客眼见对方拿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亮闪闪的武器,只得横剑阻挡,只听丁丁有声,看着这搏命一般举着奇怪武器胡乱攻击的姑娘,原本只是无奈和不耐。但几番闪避下来,这姑娘毫不顾忌身体接触,似乎在她看来,身体任何一部位都能成为攻击武器,这样一来——撞入怀中的弹性温软,甚至一个闪神间,被她叉开双腿夹在腰际,惊得他目瞪口呆,双手扣住敌方“武器”,触手滑腻如凝脂,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发力。

姑娘竟是趁机,腰身一拧,缠身而上,燕子双剪腿,却是要用一双雪白的大腿锁住他的脖颈!大侠头脸顿时如煮熟红透的大虾,狼狈而躲闪不及地足尖一点,倒飞开去!这才躲过了香艳而致命的锁喉擒拿!

林思嘉一击不中,迅疾翻身,匍匐戒备如雌豹!

另一边是看得目瞪口呆的包拯主仆。

大侠秒变“大虾”的“大虾”,一方面羞愤难当被个女子轻薄,一方面这般狼狈却被向来看不上的官府中人看个正着,气急败坏对那始作俑者斥道:“你……你这个……简直不知所谓!”

一旁的包拯却是观察良久,有了初步结论,当即温言对那明显惊惧警戒的女孩道:“姑娘莫怕,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能伤害你!”

如此重复三四次,林思嘉眼中厉色敛去,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但显然不是热带海洋气候下的植被,她有些茫然。而一个温和、十分具有安定人心力量的声音,渐渐清晰,她神智回归,懵懂抬头看着恰好倾身,正面对着的一张黑脸方正,目若白水银里养着两颗黑琉璃的中等身材男子,额间却是怪异的红色凸起,如同月牙!她愣愣道:“包黑子?”

包拯浑身一僵,面色复杂的看向那直呼自己小名的陌生姑娘。未及书童包兴跳脚驳斥,那侠客噗嗤笑出声来,不难听出幸灾乐祸。


林思嘉回过头来,自下而上,看到的是黑色长靴,及膝黄衫、白色比甲,宽边紧束腰,古风式交衽衣领,长发及胸,再往上是凸起的喉结,一张似笑非笑的亚洲男子俊颜。她呆了呆,不是那个金发变态男爵!

视线环视四周,远山横亘,芳草绵延至远方。林思嘉有些恍惚,又是梦?如若不然,怎会见到传说中的人?是自己太过于绝望,才幻想出这么两个人来救赎吗?她迎着秋日暖阳,痴痴看着恍若天神一般,背映霞光的大侠:“展昭,你是来救我的吗?”

侠客身形一晃,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无处不透着怪异的姑娘,确认自己从未见过,不由得上前一步:“姑娘如何识得在下?”

林思嘉眼神迷离涣散,却带着梦寐一般的微笑:“我自然知道你,便是不曾看清过,但你护卫包大人,他在这里,你自然就在这里。”

“我何曾护卫过包……”展昭突然反应过来,没好气地瞪了一旁黑脸书生,“笑话,我展昭又怎会做官府的走狗?”

林思嘉置若罔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前来张开双臂,迫得展昭不得不退后一步:“姑娘,请自重!”

林思嘉,闭了闭眼,自嘲一笑道:“连自己的梦都主宰不了了?”脸上血色尽失,平伸双臂,直直往后倒去,脑海里想的却是,曾听人说,在死前的若干秒内,人会回顾自己的整个一生,记忆会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瞬间。却原来,最美好的事情,是梦中创造出了展昭。

预想中跌落的失重感并没有,腰身一紧,贴上了高大昂扬的身躯,林思嘉轻笑,双臂收拢,抱住展昭脖颈,竟是就着他回拉的力道,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下一秒,她身子腾空,几乎是被丢出去的!

落地的疼痛,林思嘉怒不可遏,一下子跳了起来:“展昭,你敢摔我?”

展昭羞怒交加,抬手想去抚摸唇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芬芳温软,半空中停下,挥手呵斥道:“岂有此理……”

林思嘉忽然顿住,自言自语道:“不对,梦境不可能连痛感都这么真实。人体保护机制,梦中跌落,摔倒,除了心脏骤然收紧,血液加快,并不能模拟出真实痛感。”她目光炯炯,看着眼前面目和衣饰十分清晰和纤毫毕现的三人:“梦境来源于现实,我从未见过这三个人,如何在梦中能清晰模拟出三人样貌?”

再一回头,目光转向一旁甩着尾巴啃食青草的马,视线转向远处倒伏的两具尸体,古装练家子装扮,冷兵器致命伤,冷静道:“一剑封喉,下弧线创面,身高加上剑身长度,此人必然身高近3米,不科学!一剑穿心,完美避开肋骨和胸大骨,臂力、腕力、控剑能力,绝非荒岛恶魔屠夫一样的杀人技巧。而我从未见过,也不能模拟出如此真实的凶案现场!”

“如此,剔除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一项就是答案!”林思嘉抬头,再度看向已经听得怔愣住的三人:“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你们是真实的人!”

展昭没好气道:“总算回魂了!”


包拯却是心中一动,温言劝慰道:“姑娘,在下乃是定远县新任县令。天色将晚,你遭逢大难,劫后余生,不若随我等一同前行,前方三十里便是定远县城,待入了城,再做安置如何?”

林思嘉垂下眼眸,提起两侧裙摆,行了个蹲身礼:“如此,叨扰包大人了!”

“不必多礼,包兴,牵马过来!”包拯虚虚扶了一把,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见那胆大包天的姑娘,如今矜持有礼,稳步向马车行去,连看也未看自己一眼,展昭心中更是不忿,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不忿什么:“怎么,姑娘一句话不说,就这样走了?”

林思嘉背影一僵,她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展大侠,适才是小女子莽撞了,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展昭语塞,有些懊恼,他本意也不是要让姑娘家道歉。但就是觉得不痛快,尤其是这女子先前那样紧缠和放肆,如今却连转身看他一眼都不肯,更是愠怒。如此,冲口而出的话,便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我若是不原谅,你当如何?”

包拯自是觉察这二人僵持住了,赶紧递上台阶,咳嗽了两声道:“林姑娘惊魂未定,先前倒有失魂症的症状,展义士不如随我等一起,带这位姑娘入城,寻一处医馆诊视一番可好?”

展昭这才想起,先前女孩惊惧搏命不似作伪,定然是有一番难言之隐,有些懊恼,软下心肠,就着包拯递过来的台阶,缓缓点头应允,目送女子登上车厢。

一直到此时,才来得及发声的包兴,担忧道:“老爷,前方还有三十里路,您把车厢让给这位姑娘了,您可怎么办?”

“无妨,我与你就在这车辕上将就一阵便是——只是展义士?”包拯手捋长髯,看向展昭的目光带着征询。

展昭笑笑,淡然道:“包老爷自便,这点儿脚程,便只当闲庭信步一般!”他轻功独步江湖,人称南侠,斩奸除恶之时,不眠不休几日夜追杀恶贼都有,这才是平坦官道,自然是不放在眼里。思及此处,自怀里摸出一枚三寸长,两分宽的袖箭,甩手钉在关东二虎的黑煞虎的额际。包拯瞳仁一缩,看得分明,那袖箭上一个篆体“展”字,曼卷云舒,心中明了,这是江湖人的印记。

包兴先是不忍看尸首,此时见了那独特江湖人标记,忽然道:“老爷,此前见那漷县发出海捕公文,还有悬赏花红呢!这二人可是悬赏三百两官银!”

展昭轻嗤一声,身形一转,大踏步往定远县城方向行去。

至此,包拯倒是对眼前这名侠客的心性有个大致了解,点了点头,对包兴道:“无妨,待回了县衙,再加派人手将尸首运送回去吧。”

包兴应诺。一路无话,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三人一车入了定远县城。

谁料林思嘉这一放松,竟是昏迷不醒,烧得满脸通红,不停说着人听不懂的胡话。实在无法,马车停在济世堂前,请了须发斑白的老大夫就着车厢来诊脉。

老大夫闭眼细辨指下脉相。良久,方收回手,看向一旁的黑脸书生,又看了看那英伟不凡的侠客,踌躇半晌道:“敢问二位是这位姑娘什么人?”

展昭不语,包拯只得道:“萍水相逢,这姑娘遭际堪伤,不过略施援手。敢问大夫,脉相可有不妥?”

大夫将信将疑,这姑娘服饰怪异,但仍看出衣饰华贵,雪肤花貌,非寻常百姓家之女。如今身旁仆妇丫鬟全无,却是三名毫无干系的男子送来就医,由不得他多想。

包拯显然是看出他的担忧,思索片刻,便转头吩咐道:“包兴,取我官袍来!”

包兴应下转身出去,自那车上拿下一蓝印花包裹,取出一领绿色七品官袍来。包拯道:“老人家莫怕,本官乃定远县新任县令,并非歹人,你可安心救治这位姑娘便是!”

老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抱拳道:“恕老朽无状,不知县太爷驾临,还请恕罪!”


展昭又是一声冷哼,他对官场中人厌恶反感,对官袍更是横看竖看不顺眼,虽知这位姓包的老爷不过是为了安老大夫的心,但见他拿官袍出来,仍然是令他不喜。冷声道:“你这老大夫,恁般不痛快。官府未必信得过,只管与他啰嗦个甚?救你的人罢,敢动歪心思,先问问爷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

老大夫心中生怯,也不敢再拖延,忙道:“这位小娘子脉相弦浮,若有似无,乃是惊惧忧恐离魂之相。须得放宽心胸,好生安抚,再配以安神汤调理,一旬后再来复诊。”

包拯点头,缓缓道:“既是如此,还请老大夫开方。”

自医馆出来,已近掌灯时分,此时再去县衙已是不妥。包拯便邀展昭前去定远县驿馆安置。

展昭剑眉微扬,若照他的性子,此时自是去寻客栈落脚,但观这姓包的官儿,通身半新不旧的布衣布鞋,显是银钱不甚宽裕,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官儿穷到这个份上倒是稀罕,他心中觉得有趣,便也不推辞。跟着一起去了驿馆。

去了驿馆,递了名帖。驿丞见是新任县官,当即不敢怠慢,收拾了客房,安置了众人。包拯制止了驿丞的酒肉接风席面,只要了两碗素面。展昭不等他另叫菜肴待客,便直接道:“两碗素面!”包拯欲言又止,终究是让驿丞依言准备去。

不知为何,展昭看着眼前清汤寡水,孤零零飘着两片菜叶的素面,心情莫名有些轩敞,扬了扬嘴角,胃口大开,堪称优雅却又速度不慢地解决了两碗面。

食毕,包拯踌躇半晌才道:“展义士,本官虽是走马上任,然则这定远县县衙是何等情形还是未知,原本计议,先明察暗访数日,体察民生后再做计议。只是如今既救了那位姑娘,身边却无女眷照料,多有不便。展义士侠义君子,如蒙不弃,可否稍待些时日,护那位姑娘周全,待本官安置下来再做安置?”

展昭心情不错,素面虽是平常,果腹却是有余,他不甚在意道:“你自去忙,我既管了这档子事,便没有个半途而废的道理。那姑娘尚在病中,我照料一二便是。”

当下计议定,林思嘉自是一间房,包拯找来驿丞的浑家给料理清爽。

展昭十分大方,去了一趟成衣坊,买来全套女子衣裙,末了路过金银铺子时,鬼使神差脚步一转,走了进去。一眼看中一支造型古朴的梅花玉簪,一脸笑弥勒一样的胖店家,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这位壮士好眼力,这梅花玉簪可是古大师最新得意之作,小店才摆出来,便被壮士相中,该当结这份善缘。”

展昭哈哈大笑:“掌柜的好口才,包起来罢!”

店家喜不自禁,拿过酸枣枝木长匣子,垫上红锻,包得稳稳妥妥,双手递过来:“承惠一百两!”

展昭顿了顿,摇头自失一笑:总不过去一趟漷县的事。

爽快付了钱,店家还顺带赠送了一小卷浅粉丝帛发带,他眼前浮现那乌黑长卷发的奇怪姑娘,把发带揣入了怀中。

等到踏上驿馆台阶,他顿了顿,不由得对自己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哑然失笑,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唇,脸色微红,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大踏步入了驿馆大堂。


第二日,展昭丢了锭银子给那驿丞浑家,吩咐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老婆子照料楼上屋内的姑娘,自己却漫步去了定远县市集。

昨日听那黑脸官儿说是要明察暗访民生,他留了个心眼,不与他们同路,却蹑后跟了上去。

街上也看不出什么,市井民生百态,升斗小民为生计行色匆匆;商人锱铢必较,地痞流氓帮闲,占个小利,语言调戏落单的小娘子。

若是早几年,展昭初入江湖,这些地痞流氓,他见一个打一个,非揍得他们哭爹喊娘不可。然而时日久了,展昭逐渐明白,当日自己是打得爽了,出了气了,日后一走了之,但升斗小民的日子还须过下去。把这些地头蛇得罪狠了,日后报复回来,还叫他们怎么活?

他着实郁闷愁苦了些日子,一位七十古稀的老丈一番话点醒了他:升斗小民有升斗小民的活法,救急不救穷,救难不救命,命数如此,人力岂能及?

自此,展昭冷眼观世态,不得不出手之时,也会思前想后,多方周全。因此,今日定远县城的一切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大宋中小县城再平凡不过的一幕。

他自己没什么太多触动,却见那包姓官儿,带着书童,入市集,询问民生疾苦,米面柴薪,油盐酱醋茶,不厌其烦,一一过问。然而因是生面孔,外地口音,升斗小民怕惹事端不欲多说,商家店主见他不是诚心买卖,也不欲多与他耗费口舌,竟是驱赶的时候多。

包拯倒是修养不错,受冷言冷语也不气恼,那叫包兴的书童却是脸红脖子粗,敢怒不敢言。展昭看着有趣,心下慨叹,到底是读书读迂了不知变通的书呆子,他们主仆二人照这么下去,就算走访一天,也得不出什么有益的东西来。

眼见太阳当空,当下他也不管这四处碰壁的主仆,自寻了县城里上好的酒楼,去了二层,要了临街雅间,叫了酒菜,自酌自饮,好不惬意。

这酒楼斜对角就是定远县衙,铜钉大门外,一字排开四名黑红服饰的衙役,将靠近的民众驱逐开来。

临近晌午,街上行人渐少,酒楼里倒是客多了起来,人声鼎沸。展昭酒足饭饱,要了一壶清茶,斜靠在窗前榻上,意态闲闲,自斟自饮。却闻楼下喧哗,星目一张,见是那衙门前,一半百老汉被衙役烧火棍叉将出来,扔下台阶,斥骂道:“咄!没眼力见儿的老匹夫,县老爷卸任,新任县令还未到,县衙里忙着呢,哪里有个闲工夫管你这鸡零狗碎的事!趁早消停,不然吵嚷得烦了,你这一把老骨头还经不起几棍杀威棒!”

展昭眉目不动,手中茶盏转动,若有所思。只听那老汉哭喊:“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不让人有活路了啊!”声音引得四周好事者驻足,指指点点。展昭抬眸望去,见那包拯主仆也在外围,看情形是正与众人打听。突然,他轻咦了一声,视线移向那书童包兴,却见他浑身上下披披挂挂,多了许多纸包儿,不禁哑然失笑:“这黑脸书生也不是那么迂嘛!只是孔方兄受累,不知他晚间是不是连素面都吃不起了。”


接下来,没甚么新意,包拯表明了身份,斥了那些衙役,入了县衙。展昭摇了摇头,暗咐那姑娘也快醒了,便会了账,步出酒楼,买了一包姑娘家喜欢的桂花甜糕,不急不慢的朝驿站走去。

“展爷,您回来了?”驿丞是个四十来岁的马脸汉子,一双眼滴溜转,精明都写在脸上,显是从浑家那里知晓这个侠客打扮的英伟汉子是个出手大方的,因此越发手脚利落,殷勤小意奉承起来。

展昭嘴角噙笑,点了点头进入后堂。那驿丞蹇摸着落后半步,躬身打揖:“展爷,可曾用饭未?灶上才温了上好的女儿红,小的令浑家整治几样小菜与展爷下酒如何?”

展昭步履不停,淡然道:“有劳挂碍,不必烦劳。”他素来独来独往,言行间自是谨慎,不相干的人不欲多作寒暄,更不欲人知晓自己行踪。因此待人虽是礼数周全,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驿丞也是个精明的,眼见上了楼,拐角处浑家迎面而来,似乎是还要客套奉承,忙三两下使眼色,让那婆娘勿要聒噪,免得碍着财神爷的眼,需知那位病中昏迷的姑娘,姿容脱俗,人家英雄美人,正是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时期,奉承得好了,少不得自家好处。早上俩夫妻早就计议已定,因此此时心照不宣,那婆娘知趣得很,笑道:“展爷回来得正好,姑娘才醒来用了汤药,方收拾妥当,才问起展爷呢!”

展昭笑笑,也不答话,径直去了那姑娘歇息的房间。

叩门半晌,耳听几声轻嗽,一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了声请进。展昭推门而入,却见屋内窗前立着一位淡黄衫裙的窈窕佳人。侧影婀娜,曲线丰美,展昭心中微动,收回视线,道:“姑娘方在病中,窗口风大,还是多歇息为好。”

林思嘉在窗前立了许久,见那熙熙攘攘,青石街道,斗拱飞檐,初期她怀疑这是个影视城,但细细看来,那些商贩摊主,来往行人,叫卖唱诺,讨价还价却是再真实不过。她心下恍惚,虽然知道这是真实世界,却不知哪里出了错,竟是一个异时空。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纵使那照料自己的中年妇人热情亲切,她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多行一步路。如此苦捱,待到听到人敲门,恍惚之际,已是让人家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了声请进。

心中惴惴,却听那人关切之语有些熟悉。她回首凝睇,却见那人长身而立,英伟不凡,浓眉星目,爽朗清举,潇洒中不失儒雅,嘴角噙笑,与她两两相望。

果是昨日误以为的梦中展昭,林思嘉大囧,她自然不曾忘记昨日惊世骇俗之举,因此恨不得地上裂道缝,自己全须全尾钻进去才好。玉面飞霞,期期艾艾半晌她才嗫嚅道:“展……展大侠!”

展昭扬了扬眉,心道:“看来也不是那么豪放!现在这反应才正常嘛。”颔首致意,抬手一让:“姑娘不必拘礼,过来坐罢!”便将那包桂花甜糕放在桌上,取过青花茶盏,倒了两杯茶。


林思嘉至桌前落座,谢了展昭,手捧茶盏,隔着氤氲的热气,定了定神。展昭不急,眼角余光将她犹疑未定的神情一览无余,只拿着茶盏把玩。

许是这种无声的陪伴更令人心安,又许是展昭这个名字的魔力,林思嘉回过神来,缓缓道:“我叫林思嘉,双木林,思念的思,嘉奖的嘉。与友人外出游玩,路遇歹徒,羞辱虐杀我等,一如屠猪狗。那些人迫使我们穿上他们喜欢的奇装异服,或拿刀叉,或拿斧钺,肆意追逐砍杀我等。只道这是猎人游戏,我们就是那被驱逐奔逃的猎物,而他们就是捕杀的猎人!”

展昭大为震骇,星目一凛,直视林思嘉,却见她神态凄惶,又惊又怕,颤若风中之竹,当下大怒,拍桌而立:“混账!竟有这等禽兽败类,展某势杀贼子!”

林思嘉本是心神不稳,突闻异响,啊的一声,仰面就倒,展昭赶忙扶住她双肩,亦知是自己反应过激,吓着她了,忙温言安抚,好一会儿才令她平静下来,这才轻声道:“林姑娘莫怕,你且将那贼人藏身之地一一道来,展某即刻直捣贼窝,救你同伴。”

先时尚不觉,眼下二人呼吸相闻,展昭离得近,眼前姑娘肤色白皙,细腻如瓷,长睫若蒲扇,眉秀鼻挺,眼若秋潭,清澈见底,却又含悲,未语泪先流。他视线下移,停在姑娘浅粉色菱花瓣一样的朱唇上,不知怎的,就想起昨日那个吻,心中有些不自在,忙起身侧首,转移视线不敢再看。

林思嘉此时才恍然发觉,这事情却不能善了,她自是无法告诉展昭她们是在何处遇难,也无法让展昭去救另外四名生死不知的同学。但要如何说,才能圆过去呢?她说得清吗?纵然说得清,那展昭又能相信她吗?她是否会被当作怪物烧死?要知道这是蒙昧的封建时代,怪力乱神是可以被民众聚众焚烧致死的。

数次欲言又止,展昭疑心顿起,慢慢冷淡了下来,回身坐好,重新添茶,淡淡道:“姑娘思量好了再回答,即使要编,也须得无破绽才好。”

林思嘉心中大恸,她哽咽难言,看着展昭:“我……我不想骗你,可是,我却不知从何说起!”

展昭不为所动:“情形还能比昨日更糟?姑娘究竟在害怕什么?是不信展某能护你周全?既是如此,展某也不是觍颜多管闲事之人。”言罢起身欲走。

林思嘉慌乱间六神无主,眼下只有这个名字能让自己安心的人可以信任,她下意识的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哽咽道:“不……展……展大侠,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怕被当成妖怪烧死!”

展昭站定,心下惊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林思嘉思前想后,长出一口气:“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若注定老天要收便收了去。就冲你叫展昭,不管你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南侠,我就信你一回。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我发誓句句是真,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终是没有骗你,要杀要剐也由得你。”

听到这里,展昭终是不忍,叹道:“林姑娘,展某怎会对你一弱女子要打要杀?我自是展昭,目前还没有人冒名顶替,至于南侠的名号,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你竟是信这个名,认这个号,那不妨一直深信无疑罢!”说到后来,已是带了几分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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