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微凉,人心更凉。
林池鱼裹着被子看向客栈窗外,思考着该如何度过今晚。
穿越这种奇葩的事,没想到会轮到她身上,没手机没网络,只有对这副身体虎视眈眈的原主男友,何等的悲哀。
她想家了,老爸老妈要是知道她丢了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还有那个天天与她讨论男明星身材的室友,哪怕忘了对方名字,但这份友情至今记忆犹新。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不是。
身边人所有的好,全是给予林池鱼的,而不是给她。
嘎吱……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池鱼没有回头,掀开被子,大义凛然:“要干就快点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近了,首到林池鱼身后才停下。
窗外灯火璀璨,屋内一片漆黑。
一双灼热的大掌从身后抚上她的背,片刻后将她禁锢在怀中。
林池鱼浑身僵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脖颈处对温热的呼吸反而更加敏感。
风无羁轻声询问:“很冷吗?”
说着,又把双手紧了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喷在林池鱼脸上有些痒。
林池鱼正在思索要如何推开风无羁且不会让对方暴怒,果然,干那种事没有感情只会让人恶心,就算对方长得帅也不行。
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风无羁率先松开了手,在林池鱼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她扳了过去,两人西目相对。
风无羁双手放在自己腰部,在林池鱼慌乱的眼神中解下一柄软剑。
林池鱼一时不知该庆幸躲过一劫,还是该悲哀她这毫无魅力的身体。
在她哀怨的眼神下,风无羁耐心为她讲解:“你总说长剑太重,带着也不方便,我特意为你寻来这柄软剑,几乎花去了我三年辛苦赚来的银子。”
“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池影剑。”
林池鱼这才注意到,金色的刀柄雕刻着精细的纹路,透过月色,剑影照映在墙壁,行成一汪池水浮动,冷冽阴寒。
她怔怔接过剑,这才想起武功她完全不会,不知会不会因此暴露。
“风,风师兄,我失忆了,所以武功……”绝对不能被发现,要是被人发现壳子里换了人,一定会死的很惨。
风无羁温柔的摸了下林池鱼的头发:“别担心,重新再学便是。”
“就像你不记得我,那便重新认识。”
林池鱼低下头,深深地内疚挤在心中,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应该告诉风无羁真相,不是吗?
原来的林池鱼己经死了,他爱的人己经不在了。
可她是人,是人就有私心,没了风无羁的庇护,在这个时空,她该如何活下去?她不是圣人,不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风无羁往窗外望了望:“今日的街道很是热闹,想不想去看看?”林池鱼:“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风无羁狡黠一笑,眼中缀满了星辰“今日七夕,算不算特殊?”林池鱼双眼瞬间睁大:“咱们现在就走。”
……街道的广场中央,人影攒动,灯火摇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台上丰腴曼妙的少女们随之起舞。
脂粉香气飘入鼻息,竟比陈年烈酒还要惹人沉醉。
遮天香阵透长街,满城尽盼芙蓉面。
红色横幅几个大字——清风楼花魁大比。
风无羁有些难以置信:“我只是一年未踏入江湖,怎么民风如此开放了?”林池鱼挑眉道:“风师兄,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事情,既来之则安之。”
“难道风师兄怕了?”
风无羁咬了下嘴唇,赌气似的说:“谁会害怕这些,倒是你,若是不学好,师父定要责罚。”
林池鱼笑笑:“咱们只是观赏一番,又不做什么。”
费力挤入前排,汗味脂粉味混杂,有些透不过气。
周围的人群笑语盈盈,不乏一些好奇心重的少男少女对着台上附耳交谈。
歌舞楼台声漫漫,烟斜雾横人绰绰。
一个貌美女子从台后缓缓走出,头戴金丝孔雀簪,面戴粉红波斯纱,额间一朵芙蓉花,杏眼微醺,娇艳若桃。
身披赤色大袖衫,半透不透显露出藏于其下诃子裙簇拥的那一抹洁白。
轻抬玉臂,环佩叮当,冲台下微微一笑,妩媚婀娜。
“承蒙诸位厚爱,我们清风馆己经选定,花魁为——瑶玉。”
“今日恰逢七夕,瑶玉会在诸位间选择一位共度今宵,大家准备好了吗?”瑶玉瑶玉,瑶池仙子美如玉,定然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林池鱼激动的搓搓手,高喊:“准备好了,选我!”
貌美女子听闻掩嘴轻笑,台后跑上一美娇娘,在貌美女子耳畔说了几句后又跑了下去。
留在台上的貌美女子纤指一伸,面带微笑,在万众期待中宣布:“恭喜这位姑娘,可与瑶玉共度今晚。”
震惊过后,林池鱼立刻嘚瑟的看向风无羁,姐就是这么人见人爱,羡慕不?
风无羁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黑着脸跟在林池鱼身后,首到被拦在瑶玉房间外。
“姑娘,瑶玉只点了您一人,还请这位公子在外等候。”
林池鱼拍拍风无羁的肩膀安慰:“她就算想对我做什么,也没长那个零件,我去长长见识就回,别担心。”
花魁哎,还是免费的,谁能不心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也一样。
怀着激动紧张的情绪,林池鱼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屋内,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瑶玉姑娘?”
林池鱼唤了几声,无人应答。
莫非这是家黑店,忽悠她来想仙人跳。
不行,赶紧提醒风无羁去。
这时,一道淡然柔和的声音从旁传出:“姑娘,请留步。”
瑶阶玉树,似君者,人间少。
身披红袍,墨发垂身,多情又若无情目,二十多岁的绝美公子自内间走出。
“瑶玉……姑娘?”他轻启红唇,一笑百媚羞:“姑娘可以亲自来查看,我是姑娘还是公子?”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你不会就是……”取下腰间一玉笛,横放唇畔,轻吐气,一首婉转回肠的短曲飘了出来。
“我,就是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