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换取和姜大小姐的一纸婚约，还请陛下恩赐。”
季墨川的声音虽然很虚弱无力，但却异常的坚定。
姜婉婷眼皮控制不住的跳了一跳。
靠，这个人竟然学她。
一旁的姜婉宁紧紧捏着手帕，轻咬下唇，这个战王世子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了姜婉婷。
凤飞宸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
“世子是不是说错了？
姜大小姐怎么配得上世子呢。”
“太子殿下！”
季墨川脸色一板，“臣没感觉姜大小姐配不上臣。
相反臣自认为臣身体恐怕久不于世，配不上姜大小姐才对。”
季墨川这话好像一个巴掌一般响亮的拍在凤飞宸脸上。
没想到他百般嫌弃的人，在人家眼里竟然当成了宝。
战王爷复杂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不过儿子喜欢，那就她吧。
想着竟然亲自出口。
“既然墨川喜欢，那臣只能厚着脸皮求一求了。”
云武帝看着季墨川的眼底涌上一抹愧疚，中间还掺杂着怀念。
总之目光复杂的很，一旁的凤飞宸用力捏紧了拳头，目光怨毒的偷偷看了一眼季墨川。
云洪帝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
“没想到战王世子还是个性情中人啊，既然这样，这门婚事朕同意了。
等稍后朕就下旨赐婚。”
姜婉婷……不是，就不能问一下自己的意见吗？
这该死的皇权制度，该死的封建社会。
姜婉婷就算不愿，还是满眼憋屈的跪地谢恩。
只不过偷摸抬眸瞪了一眼旁边的季墨川，谁知季墨川这个货不仅没恼反而笑意更深。
幽黑深邃的瞳孔里好像有流光闪过一般。
季岩看自己儿子竟然这么开心，高兴的老怀安慰。
看着姜婉婷的眼神越发的和蔼可亲。
“陛下，既然婚事己定，晚上的宴会就算了吧。
墨川身体恐怕经受不住，臣也得回去准备聘礼事宜。”
既然是冲喜，肯定是宜早不宜迟。
云洪帝今天也没心情再去和朝臣吃吃喝喝，摆摆手。
“朕答应了，大伴，传令下去让她们都散了吧。”
吴公公笑容可掬的答应一声，对不远处的小太监招招手耳语了几句。
宽大的马车上。
姜然坐在最里面，姜婉婷坐在右边，而她的便宜后娘，现在的丞相夫人柳如云和姜婉宁坐在左边。
姜然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柳如云眸光闪烁。
气氛沉默又僵硬。
姜婉婷倒是无所畏惧，双手抱臂靠着车体闭目休息。
凤飞宸那个不要脸的，那一下还真挺用力，现在自己的后脖颈还在隐隐作痛。
忍不住抬手轻轻揉搓，就这一个小动作，让姜然彻底爆炸了。
“姜婉婷，你恢复了心智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你为什么要在陛下面前揭穿你妹妹怀孕的事？
你到底是怎么做姐姐的？
这样破坏你妹妹的名节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如云明显还不知道姜婉宁怀孕的事情，下意识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向姜婉宁。
看到自家女儿羞红着脸、轻咬唇瓣的模样，暗暗用力拧了她一下。
随即也痛心疾首的看向姜婉婷，“婉婷，娘知道是你妹妹对不住你，不过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能这么害你妹妹啊。
这要是传出去，让你妹妹怎么做人啊。
我们好歹还是内宅妇人，你这样，让你爹怎么在朝堂上面对文武百官，会被人笑话的。”
柳如云知道姜然的痛点在哪里，一戳一个准。
这么一说，姜然越发的火冒三丈，用力拍了下坐板。
“姜婉婷，你聋了？
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姜婉婷淡淡掀动眼皮，浓浓的讥诮呼之欲出。
“听到了，不想回答。”
姜然怒极，抬手就要她的脸颊抽来。
姜婉婷出手快如闪电，首接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反手推了出去。
柳如云娇呼一声扶住姜然的身子，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婉婷，你怎么能对你爹动手？
这是大不孝啊。”
“父不慈，儿为什么不能不孝。
我恢复心智他可曾为我开心过一瞬？
妹妹跟我未婚夫有私情，他可曾为我出头？
没有，只有对我无情的指责，难道是欺负我一个没娘的孩子吗？”
“你，你，好啊，你现在恢复心智、翅膀硬了是吧。”
姜然喘着粗气，指着她的鼻子痛骂。
“停车，让大小姐下去步行回府，让她清醒清醒。”
柳如云娇弱无骨的趴在姜然胸口，用手帕不停给他顺气。
眉头微蹙，看似焦急的劝解姜婉婷。
“婉婷，赶紧跟你爹认错啊，这天都黑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独自回府呢。
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姜婉婷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反身跳了下去。
“逆女，逆女，就跟她那个娘一个德行。”
姜婉婷听着身后的怒骂眸光猝冷。
虽然对原主娘没什么记忆，但从其他人那里也能听到姜然之所以能当上丞相之位。
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外，根本离不开原主娘立下的那些战功。
现在……呵呵，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手腕微动，一枚石子快速飞了出去，骏马长嘶吃痛奔跑起来。
姜婉婷很满意听到姜然的怒骂声变成了惊呼。
拍拍衣摆，刚准备慢悠悠的步行回去。
后方就传来了嘚嘚马蹄声，姜婉婷往路边避了避，继续闲庭信步、不畏黑暗往前溜达。
马车却在她身边停下了，月光下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季墨川勾唇，“好巧，本世子的未婚妻子。”
姜婉婷就当听不见，默默加快了脚步。
马车随着她的速度慢慢前进，季墨川呲着雪白的牙齿趴在车棂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
“未婚妻子，你为什么要自己走着？”
“未婚妻，天都这么黑了，你不害怕吗？”
“未婚妻，你要不要上我的马车，我的马车好大哦。”
……姜婉婷走的都快跑起来了，季墨川的嘴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猛的停住脚步，抬头怒瞪着季墨川，眼底涌起一抹浓浓的烦躁。
“季墨川，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烦吗？”
空气明显停滞了一瞬，惨白脸颊垂了下去。
虽然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姜婉婷明显感到了一抹悲伤。
“我不喜欢和其他人说话，因为他们都把我当成一个死人，只有你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