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锥心的冷意从脚底往上窜,沈绵绵紧咬嘴唇,指甲抠进肉里。
突然,一股温暖将她包裹着。
沈绵绵侧过头看向他,便见后者轻蔑地反问:“我不娶人美心善的小娇娘,难不成还去娶抢别人婚姻的贱骨头?”
“你敢骂我女儿!”林泫雅气恼。
“女士脑容量不大,却装满废水。眼睛不大,视力奇差。亲女儿和养女都分不清,眼盲心瞎,活着简直浪费资源。”贺延翊语带讽刺。
林泫雅怒火中烧:“你骂我!”
贺延翊鼓掌:“看来女士对自我有充分的认识,可喜可贺。”
林泫雅气得想揍人:“不愧是娶她的男人,一样的货色。”
“听闻林女士端庄有内涵,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贺延翊从容不迫地呛声。
被拐着弯骂的林泫雅,气得指着沈绵绵命令:“马上跟他离婚!”
“不。”沈绵绵坚定地应道。
“沈绵绵!”林泫雅怒喝。
贺延翊单手抄在裤袋里:“没人能勉强我夫人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包括你。”
说到最后三个字,贺延翊的眼神透着凌厉。
林泫雅被他的眼神震慑到,看向沈绵绵,再次强势道:“跟我回去。”
“回?我已经被赶出沈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先生在哪,哪就是我的家。”沈绵绵眼神笃定地看着她。
贺延翊的心情因她的话而愉悦:“我夫人都已经开口,麻烦女士圆润地走开。”
闻言,林泫雅疾步上前。恶狠狠地扬起手,神色狰狞地作势教训她。
巴掌还没落下,便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
“在我面前打她,当我吃素?”贺延翊眼神骇人地看着她,伴随手掌用力,林泫雅吃痛地挣扎。
“放手!”
贺延翊充耳不闻,不停地加大力道,林泫雅只觉得手腕快被他捏碎。
“你是哑巴吗?就这么任由他伤害我!”林泫雅气愤地冲着沈绵绵吼道。
沈绵绵轻轻地拉住他的衣摆:“别脏了你的手。”
“这倒是,不与小人论长短。”贺延翊勾唇,手掌松开。
林泫雅活动着手腕,胸腔剧烈起伏:“从今天起,我林泫雅没你这个女儿,不准叫我妈!”
沈绵绵松开紧咬的嘴唇,缓缓应道:“好,林女士。”
林泫雅气急地抬起手,但见贺延翊凶煞般的眼神,愣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你们给我等着。”林泫雅咬牙切齿地警告,气呼呼地离开。
倔强地站着,沈绵绵睁着眼,强忍泪水。
唇上传来温热,沈绵绵睫毛轻颤。只见贺延翊指腹温柔地将被牙齿咬着的唇瓣松开。
下一秒,泪水跌落。
“那种人渣不配。”贺延翊低沉地开口。
“几年的真心喂了狗,我不会再犯傻了。”沈绵绵哽咽地抽泣。
贺延翊手指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忽地眉毛轻佻:“夫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我是鸡,还是狗?”
闻言,沈绵绵瞬间傻眼,这句话还有后续?
黑夜,悄悄地笼罩在两人的身上。
回到家,沈绵绵回屋洗澡,平复心情。
二十分钟后,沈绵绵穿着睡裙,从卧室里出来。
想到刚刚的场景,沈绵绵眼神黯淡。她觉得自己不够坚强,做不到没有任何漪动。
因为走神,沈绵绵一个没注意,左脚被右脚绊倒,身体猛地往前摔去。
哐当一声,膝盖重重地撞到地板瓷砖上。
“啊。”沈绵绵捂着膝盖,五官因为吃痛而拧在一起。
恰好从书房出来的贺延翊听到声响,疾步上前,蹲下身来:“受伤了?”
“摔了一跤。”因为痛,沈绵绵的眼中蓄满泪水。
闻言,贺延翊径直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沙发。
将她放在沙发上,贺延翊神情严肃:“我看看。”
说话间,贺延翊撩起裙摆,将睡裙往上拉。
因他的动作,沈绵绵撑在沙发上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
“红肿了。”贺延翊一脸凝重。
“没关系,明天就好了。”沈绵绵连忙说道。
贺延翊没吭声,利落地走向柜子,将药箱取出。
等再次回来时,他的手中拿着红花油。
“先生我自己来就行。”
沈绵绵刚要接过红花油,却见他单膝下跪,将她的脚丫放在自己腿上。
看到这动作,沈绵绵的心脏狂跳。
贺延翊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将红花油抹在她的膝盖处。
“有点疼,忍着。”贺延翊简明扼要地说完,开始上药。
“疼。”沈绵绵轻呼,身体因为疼而扭来扭去。
贺延翊抬起头,刚要开口,眸色瞬间一黯。
在她疼得扭动时,受伤的腿往一侧倒去时,隐约可见腿间的浅色底裤。
别过头,呼吸微粗。
按摩一会,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小巧的膝盖,开始搓热。
兴许因为药效起来,沈绵绵只觉得没刚才那么疼。
“先生,你真好。”沈绵绵甜甜地说道。
凝视着她,贺延翊声音沙哑:“瓷美人。”
嗯?沈绵绵一脸困惑:“我吗?”
“精致漂亮,一碰就碎,娇气。”贺延翊解释道。
沈绵绵哦了声,嘴唇微嘟,抱歉地说道:“先生对不起,麻烦你了。”
掌心抵着她的膝盖,贺延翊抬眸:“为什么道歉?”
“你嫌我娇气。”
闻言,贺延翊低笑,大拇指在她的肌肤上滑动:“瓷美人,要用心呵护。”
顿了下,贺延翊补充:“你就是。”
沈绵绵嘴唇微启,心弦因他的话而被触动。
良久,沈绵绵由衷地说道:“谢谢先生。”
上好药,将红花油放到茶几上。
“还疼吗?”
沈绵绵摇头,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好多啦。”
贺延翊弯腰,左手撑在沙发上,右手指尖点了下她的额头:“不准有下次。”
脸颊泛着红晕,沈绵绵轻轻地嗯了声。
话音未落,身体忽然腾空,沈绵绵惊呼:“先生?”
“抱你回房。”贺延翊简单解释。
说着,贺延翊迈开腿。
走了几步,见抱的姿势不太好,担心她不舒服,贺延翊将她往上轻轻一抛。
沈绵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脖子,避免摔倒。
重新接住她,便见沈绵绵身体微侧,整个人贴在他的胸膛上。
柔软的棉花团子被挤压着,隔着衬衫,酥酥软软的触感传来,贺延翊闷哼一声。
醇厚的嗓音,压得低低的:“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