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花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一男一女的互动,想来那个叫霞青的,就是她穿进书里的女主了。
有意思的是,这个女孩一出现,她的好弟弟的眼睛全黏在她身上了,可陈霞青一心只扑在傅绍林身上,哪顾得了他啊。
陈耀祖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傅绍林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怨恨。
陈爱花心中了然,这认爹的一出戏,大概跟她的好弟弟脱不了干系吧,不过,他真是舍得把他的亲姐姐往火坑里推啊。
男女主此时感情正蜜里调油,她要是按照原文剧情发展,与男主结婚,指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就只能落得个产后郁郁而终的结局。
此路不通,待她另寻它路。
“不!霞青!你听我解释!”傅绍林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慌乱,他去抓陈霞青的手。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不是己经摆在眼前了吗?”
陈霞青却将头一扭,躲开了。
“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啊!霞青!相信我!”陈二婶看着傅绍林与陈霞青在众人面前纠缠不清,气的脖子涨红、眉毛倒竖,“好哇!你们两个奸夫淫妇还敢当着老娘的面打情骂俏!陈二婶,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跟爱花清清白白!误会?
孩子都有了你还有脸说误会?
!”陈二婶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西十块钱彩礼!一分都不能少!既然这样,邵林,我祝你们幸福!我们这辈子有缘无分,那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陈霞青紧咬唇肉,泪洒土地,慌忙跑开。
“霞青!”傅绍林想去追她,却被陈二婶制住,动弹不得。
“怎么了这是?”
陈二伯下工回来,看到一群人围在村东头,随口问道。
“陈二哥啊!啊哟你家那档子事你还不晓得嘎?”
“你家婆娘说那个姓傅的知青把你女儿肚子搞大了!”闻言陈二伯脸色大变,他扒开人群,看到里面的架势,心里信了七八分,周围的议论声如针扎在他的脸皮上,他额头青筋暴起,含火的双眸又瞥到深色淡漠的陈爱花,脸色更加难堪,他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蒲扇大的手掌落在陈爱花的脸上。
“啪——”陈爱花吃痛扭过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裤褂,沾满污痕,膝头和袖口的部分磨得油亮。
像老农民那样打着裏腿,脚上套一双棉鞋篓子,面色熏黑,背光的暗部简首黑如锅底,这颜色和黑衣服混成一色,满脸深深的皱纹和衣服皱褶连成一片。
“臭婊子!我们老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双目含火,面部表情扭曲,将脸上老实的面相破坏的一干二净,只留凶狠,“像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把你给浸猪笼!”陈爱花心中了然,他就是原身的父亲了,对他的害怕还余留在这具身体里。
“欸陈二,咱现在是新时代了,可不兴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陈建国见状不对赶忙出来掌控局面,“大家都散了散了吧!啊,孩子们的事儿,关起门来讲嘛,女娃子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陈二伯冷哼一声,没出声否定,陈二婶看着陈二伯的脸色,不依不饶的闹,“你可别忽悠我嘎!到时候关起门来又不认账!陈二家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你还信不过?”
陈爱花知道时间不多了,她的脑子疯狂运转着,实在不行,只能像以前那般,先假意顺从,再找机会逃走了。
可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只怕这个方法也不管用……“麻烦让让。”
一个干净清透的声音传来,少年脸色苍白,即使夕阳为他的脸色润泽了不少,但依旧苍白的透明,身上的宽袖衬衫让他显得愈加单薄。
他……是谁?
以她从医十余年的经验来看,他马上要晕倒了。
而且,他看上去比这些村民有钱。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像活不久的样子!陈爱花眼睛骨碌碌一转,有了!她悄悄挪步到他身边。
三、二、一!晕!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手掐住自己的大腿,硬生生挤出几滴猫尿来,“孩儿他爹!你千万别死啊!撑住啊!姐!你做什么啊!”陈耀祖被她的操作搞得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是邵林哥的啊!弟弟,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一首爱的,都只是他,因为他身体不好,我不敢跟家里说,只想在他活着的时候,给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丝血脉……”昏迷不醒的沈良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陈爱花的瞎扯,硬生生睁开眼睛,瞪了一眼陈爱花,他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只吐出一口老血来。
陈爱花将他嘴角的血擦掉,嚎的更夸张了,“嘤嘤嘤!孩儿他爹,你别死啊,没了你我跟未出世的孩子可怎么办啊!陈爱花!你又在发什么疯!”陈二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她无措地跟耀祖对了个眼神,这跟耀祖说的也不一样啊。
“要是孩子是良璟哥的,那……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是怎么回事?”
陈耀祖拼命把话题引到傅绍林身上,仿佛不把陈爱花和傅绍林凑一对誓不罢休。
原来这个漂亮的病秧子冤大头叫良璟啊,良璟同志,先对不起咯,等你当完我的靶子,我会抢救你的,争取多让你活几天!陈爱花心想。
“那天,就是良璟约我来的,你们也知道,他们住在一处,应当是弟弟你看错了……”陈爱花作出泫然欲泪的表情,“原本,我是不想说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现在我想为自己的幸福争上一争!他身子骨那么差!都不知道能不能见的到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倘若我还不争,我们就会彻底错过了!你这个死丫头!你是要气死我!”陈二伯被迫看了一出大戏,胸口起伏不定,“未婚先孕也就算了!你找这么一个病秧子是想当寡妇吗?
!”寡妇?
当寡妇可太好了呢,陈爱花偷乐,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就算当寡妇,我也要跟他在一起!逆女,我就当没你这么个女儿!我老陈家丢不起这个人!”陈二伯捂着胸口甩手而去,陈二婶看着自家当家的身体不适连忙跟上帮他顺气。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两个小年轻赶紧把婚礼办了吧。
再拖下去肚子大了就不好见人咯!”陈建国叹了口气,摇着头,遣散了又围堵上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陈二家的,造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