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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为女配逆天改命

七彩小锦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双商在线-女强-戏精-甜宠虐渣】我被烧死了?我又活了!为了挣钱救命,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十八线小演员李钰,不得不效命于任务管理局,游离的灵魂穿梭于三千小世界,接受并完成各种刁钻狗血离奇的任务,成为一名勤勤恳恳的任务系统打工人。系统是个弱鸡,所以宿主绝对不能弱鸡,双商在线,斗天斗地斗地主,虐渣虐茶虐原主,啊呸,虐对手,帮助炮灰女配逆转悲惨人生,以获得系统奖励的生命值,用来抵扣现实世界的高昂治疗费。新时代女性面对挑战总是信心满满,可现实一次次打脸,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得到的生命值,抵扣完治疗费又成负债,怎么办?只能将任务进行到底!只为有朝一日,攒够生命值重生,查明真相,手刃仇敌。!可当她历尽千帆归来,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主角:李钰   更新:2023-02-11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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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钰的女频言情小说《快穿之我为女配逆天改命》,由网络作家“七彩小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商在线-女强-戏精-甜宠虐渣】我被烧死了?我又活了!为了挣钱救命,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十八线小演员李钰,不得不效命于任务管理局,游离的灵魂穿梭于三千小世界,接受并完成各种刁钻狗血离奇的任务,成为一名勤勤恳恳的任务系统打工人。系统是个弱鸡,所以宿主绝对不能弱鸡,双商在线,斗天斗地斗地主,虐渣虐茶虐原主,啊呸,虐对手,帮助炮灰女配逆转悲惨人生,以获得系统奖励的生命值,用来抵扣现实世界的高昂治疗费。新时代女性面对挑战总是信心满满,可现实一次次打脸,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得到的生命值,抵扣完治疗费又成负债,怎么办?只能将任务进行到底!只为有朝一日,攒够生命值重生,查明真相,手刃仇敌。!可当她历尽千帆归来,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快穿之我为女配逆天改命》精彩片段

“靖王妃,前面是悬崖,没路了!快……”

李钰在一阵狂乱的颠簸中醒来,耳边是急切的呼喊声。

她还没来得及揉一把酸涩的眼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灌肺腑,让她起了一身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王妃?悬崖?这是哪场戏,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李钰腹诽道。

坐直身子,李钰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中,脚边躺着个身着古代服饰的女孩子,不过身上扎满流箭,活被扎成了个刺猬,血流了一身,一点看不出是演的。

太敬业了姐妹,估计跟自己一样,就是个跑龙套的丫鬟。

“靖王妃,靖王妃快跳马车,驾,驾……”

窗外再度传来嘶吼声。

李钰带着一丝疑惑掀开窗帘,伸出头向后张望,下一秒,一支冷箭堪堪从面前掠过,带着尖锐的破风声,若再往外一寸,她如花似玉的脸就要被当场钉穿。

李钰猛地缩回脖子,腿一软靠着车壁滑坐在地板上,豆大的汗珠就从额角落了下来。

方才那箭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啊,没错吧,这也太逼真了吧!

几息间,她稳住身子掀开前面的车帘,看着飞速后退的丛林和近在咫尺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河。

顿时带着哭腔嚎了一嗓子,“这是哪个傻缺导演的戏啊,玩这么大,荒山野岭玩赛车连个司机都不给配!”

猛然间,李钰似想起了什么,自己最近没有古装戏拍啊......

她自虐般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疼!不是做梦!

眼泪在眼眶中疯狂地打转转。

李钰彻底懵了……不是演戏,不是做梦,她,这是赶上穿越大军的潮流了?而且是刚穿越就要坠崖死翘翘的那种?

她李钰就是一个好吃懒做,花痴好色,稍有姿色的人间傻白甜,偶尔妄想一炮走红的十八线中二美少女小龙套啊……

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呜呜呜……

不等李钰反应过来,身体就传来一阵失重感,连人带车坠入悬崖,接着,扑通一声,她落水了。

咕噜咕噜……

原来溺水这么难受!

李钰感觉自己大脑已经开始麻木,胡乱扑腾的胳膊和腿也不听使唤了,身体被翻滚的暗流卷携着不断下沉。

“谁来救救我,我做牛做马报答……”

【叮!愿灵系统被激活!】

谁在说话?

突然眼前灵光乍现,一道温暖的光圈正在逼近,“主人,愿灵听到您的召唤,我来救您啦!”

李钰眼皮撕开一条缝,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顶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她脸上蹦哒,竟有些暖。

主角光环,诚不欺我!

失去意识之前,有零星记忆碎片像幻灯片般在脑海闪过。

“幻灯片”中的李钰武功高强,上过战场立过军功,是不折不扣的女巾帼,本打算这辈子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却被皇帝一纸赐婚嫁给当朝三皇子季承允。

季承允出生时天降祥瑞,却一生坎坷,母妃为救幼年自己溺水而亡,教书先生因多指教两句学问突然暴毙,武术师傅教骑射时无故坠马身亡,实实在在的扫把星,未及弱冠便被当朝圣上匆匆打发去了封地--荣城。

后来又稀里糊涂地被判谋逆之罪处死,李钰因一纸休书得以活命,可李钰已有三月身孕,害怕牵连母家,独自离开,特别“幸运”被太子妃收留照顾。

太子妃钟情季承允却被迫嫁给太子,她把爱而不得的恨意全部转嫁到李钰身上。

在临产之时,太子妃“好心”探望,杀死产婆和丫鬟,道出季承允临死的惨状,李钰悲痛欲绝,悔恨交加,拼死诞下婴孩儿。

还未看一眼孩子,就被太子妃提着手足,摔死在地上,而她本人也被两把铁制弯钩生生穿透肩胛骨,整个人浸泡在一个封闭的水牢里,最终含恨而死。

少顷,一阵天崩地裂的头疼过后,李钰突然诈尸般直挺挺坐了起来,遍体生寒,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脚尖,呼呼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我,我没死?”

【叮!主人,主人,您终于醒啦。我是愿灵,一个俏皮可爱的任务系统,欢迎您来到三千小世界,开启您的任务生涯,嘻嘻。】

“任务系统,三千小世界,”李钰喃喃重复道。

现实与梦境还有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都给她无比大的冲击,就在刚才,她还体验了一把死里逃生,那么高的悬崖,那么急的水……

啧啧,这要在现实世界,可以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

她喘着大气,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只是刚才的梦太真实了,太惨了,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另一个人的经历,陷入一种近乎身临其境的绝望情绪之中。

“蛋总,谢谢你救了我啊,”李钰声音还有些喘,但情绪已经平静多了,“任务系统,这个我熟,我没事儿总爱看小说,完成任务我就能重回自己的世界了对不对?”

【蛋总?主人,我是愿灵系统啊,您可以叫我愿灵……】

“怨灵?听着这么瘆人呢?我好像看到你本相了,蛋总多贴切啊。”李钰有气无力地逗着这个系统缓解自己的情绪。

愿灵无奈地流下两行热泪,差点气得跳出李钰识海,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你才蛋总,你全家都是蛋总。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它现在只是一个弱啦吧唧的愿灵系统,还指望她获取灵魂之力呢。

【主人,您现在得马上回去救胡图!剧情已经传送过了,完成这次任务,新手奖励可以回您原世界一次。】

“救糊涂?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主人,为了救你,我的灵魂之力已经耗尽,马上就要进入休眠状态,自主完成任务奖励会更多哦。】

李钰皱眉,一脑门问号, “等等,等等,系统还需要休眠吗?那你什么时候能醒?”

【主人,救下胡图愿灵就能醒来,切记,在原主的世界,今日亥时你的夫君季承允砍了胡图,三日后,季承允被杀害,你……怎么死的愿灵就不说了,胡图今日若死,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喂喂喂,蛋总,哎,不是,为什么啊……”李钰叉着腰张着嘴,甚是无奈,“你总得给我点装备啊,金手指什么的啊,我一个弱女子可怎么……怎么应付的了啊,蛋总,蛋总?”

不论李钰怎么呼喊,均石沉大海,不见一点回应。

你大爷啊。

李钰抬头望着天,已经烈日当空,燥热难耐,可一想到原主的死法还是浑身一哆嗦,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亥时,亥时是几点啊老天爷,对,对,我有原主的记忆,不会不知道这种时间常识。”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发现腰间挂着一卷长鞭,想来是原主的兵器,收手刹那,余光瞥见胸口一角黄色东西,她伸手掏出来一看,竟然毫不费力地读了出来,“休书?”

“钰儿,你带着这封休书,速去京中投靠李将军,父皇定会看在李家世代忠良,为大周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你不死,钰儿,荣城就让我来守,快走!这辈子是我季承允对不住你!”

李钰突感心中压抑难耐,眼前忽的一片漆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猛地伏下剧烈抖动的身子,单腿跪地,一只手死死撑在身侧才没让整个人倒下。

她咬着嘴唇努力深呼吸,一股好似不属于自己的愤懑情绪正通过这具躯体往外倾泻。

那是原主的情感?

李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语气温和地说:“姐妹儿,你可死的太惨了,你放心,我就算是第一次做任务,也会拼尽全力为你讨回公道,别急,现在就去救你老公啊。”

李钰感到那股躁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有些气闷,走到河边用清水洗了把脸,水真清澈。

李钰看着自己的倒影愣出了神,这张尚有倦色的脸用闭月羞花形容一下不过分吧。

能让这幅模样的女人挂在心尖上的男人该帅成什么样儿啊!

“既然天意如此,季承允,我来救你了,老实给我等着,可别让小女子白白穿越一回!”


李钰循着记忆一路顺流而下,原主是习武出身脚程极快,一边走一边回想把她追到悬崖边的那些人。

一波是季承允派来护送自己进京的侍卫,另外一波黑衣人明显都是杀手,而且功夫不弱,对她都是进行精准打击,李钰不禁摸了摸脸,太狠了。

直至傍晚才在深山寻到一户人家,重金租下唯一的一辆瘦牛车,她的脚都磨破了,好在她并不娇气,成天泡剧组也没比现在几个小时步行轻松到哪去。

农夫欢天喜地地把牛绳递到李钰手里,告诉李钰一条近路,翻过面前的一座大山就是荣城城门了。

夏季的黑夜来得晚,那牛大哥也给力,好像挺熟悉这山路,借着微薄的月色一路竟没出什么岔子就带她到了山顶,李钰欣喜老天都在帮自己。

可到了山顶这牛大哥如何也不肯再继续下山,拉着李钰在山顶打转转。

“牛大哥,牛大爷,求求你,好牛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行不行?我们有上好的马料,肯定把你喂得肥肥胖胖。”李钰讨好道。

几番尝试,李钰才体会到什么叫“对牛弹琴”,牛脾气上来竟把牛车往树上撞,硬生生把李钰甩了出去,然后大摇大摆顺着原路,回去了......

你踏马真认得路啊!

你永远无法捂热不爱你的人心,牲口也如此。

李钰来不及跟它计较,放眼望去,山下的荣城灯火通明。

战火欲起,草木皆兵,将士夜间仍在操练,兵戈相接声,将士呐喊声四起,乍一听来竟是一片凄凉。

李钰气沉丹田,一咬牙,一跺脚,顺着似有似无的山路俯冲下去,像坠落的鹰,“嗖”的一声没入林间。

晚风沙沙,林影阵阵。

一个影子在深山老林里上窜下跳,时而狂奔不止,时而连滚带爬,跌跌撞撞闪避树木和山石,林间传来悠扬起伏的“啊~啊~”声。

李钰奔到城门前已是惨不忍睹,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污渍难辨,头发蓬乱还插着几片翠绿的树叶,在她急刹车的瞬间一阵后仰又惯性回正。

“什么人!”城内已经宵禁,城楼上士兵弯弓搭箭对准李钰喝道。

李钰躬着腰撑着膝盖,重重喘了两口气方站直身子,高声道:“小哥哥,我乃,乃靖王妃李钰,快开城门,我要见季承允。”

士兵闻言直接放箭,李钰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箭正好钉在她脚前。

“尔等宵小,竟敢冒充靖王妃,定是奸细,快来受死!”说完又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满。

李钰急得一手叉腰一手挠头,瞪着楼上的士兵直跺脚,马上就要亥时了,怎么办?怎么办?

李钰摸到腰间长鞭,突然灵机一动,来不及了,只能赌一把了!

随即抽出长鞭在空中凌厉一甩,发出“噼啪”的破风声。

此声一出,士兵已确认是靖王妃无疑,双腿不禁开始打颤。

李钰双脚蓄力,直奔城墙而去,飞檐走壁至半空,挥鞭缠住城墙土墩,借力继续上行,一跃而至城墙上。

士兵慌忙跪成一团,哆哆嗦嗦地请罪:“靖王妃恕罪。”

李钰没时间教训他们,急忙问道:“王爷呢?”

一个士兵拱手道:“今日抓了胡图,王爷正在营帐审着。”

“我去!……看看!”李钰语调带着颤,拔腿就向营帐奔去。

与此同时,靖王季承允营帐。

胡图双手被绑于身后,跪在营帐内,旁边还躺着一个人,还晕死着。

季承允身穿银色铠甲,脸上如同凝了层霜,手握长剑,剑身染有鲜血,剑尖抵在胡图黑色铠甲上,划出“刺啦”的刺耳声。

“胡图,我季承允与你无冤无仇,是谁指使你如此害我!”季承允声色俱厉地质问,剑尖蓦地端直,抵进铠甲,“本王劝你想好了再说。”

胡图一脸不屑地仰着头,趾高气扬道:“陛下旨意,靖王意图不轨,全力擒拿靖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季承允手上稍一用力,血珠顺着剑锋滴淌而下,沉声道:“意图不轨?我好好的逍遥王爷,为何平白多了这份罪名!”

胡图咬牙忍耐,“末将只是秉公办事。”

“秉公办事?秉谁的公?办谁的事?”季承允神色狠厉,杀气腾腾,手中剑转而逼近胡图咽喉。

胡图倒吸冷气,眼神向下睨着剑尖:“末将自然是为陛下分忧!”

“胡图啊胡图,你好大的狗胆!口口声声为陛下分忧,我倒要问问你,为何扣押本王使者,为何毁掉本王犒劳朝廷大军的饭食?为何不肯给本王自清的机会就修筑营垒,侮辱谩骂我方将士?为何千方百计阻拦本王求见钦差大人?本王一心求和,你却百般阻拦,引燃战火,难道这就是为陛下分忧!”

胡图脖颈渗出血迹,眼神闪烁不定,颤抖着声音说:“靖王与靖王妃私养精兵,日夜操练,招揽天下文人志士,反叛之心昭昭,大军压境再来求和,谁知你不是欲擒故纵?钦差自然不会与居心叵测,反叛父亲的人谈判。”

季承允“呵呵”苦笑两声,眼里满是怒火,突然抬高声音:“这就是你们诬陷我的理由?我季承允一生虽然胸无大志,肆意无为,却也坦坦荡荡,胡图,我不介意先砍了你,再向父皇请罪,受死吧!”

说完扬起剑向胡图劈去,胡图方才还坚挺的脊背瞬间瘫在地上,脸色苍白,惊恐地瞪大双眼无法反应。

突然 “噼啪”声响,营帐的门帘被撕裂,只见李钰从远处飞奔而来。

眼看寒气逼人的剑锋离胡图头颅只差毫厘,李钰比胡图更加恐慌,运起全部内力,脚尖点地向季承允一跃而起。

人未到鞭先行,长鞭缠上季承允的砍刀,李钰一挥手刀尖打着颤拐了个弯,“嗡”一声钉在身后的门柱上。

胡图瘫倒在地上,竟然,吓尿了......

李钰一脚已至,将季承允踢翻,殃及四周桌椅粉碎一地。

轰……

李钰看着撅着腚,正脸朝下的倒霉男人,捂着脸,急忙向原主告罪,“小姐姐恕罪,天地良心,方才那一脚不是要踢你老公,着实跑的太快刹不住车了啊。”

【叮!主人,您这一脚,足以载入史册!愿灵代表万千生灵感谢您。】

李钰“呼”地长叹一口气,“还好,赶上了,咦,蛋总,你醒啦?”

【嗯,主人好生厉害,您这一鞭够劲儿,几十万将士不用刀剑相向,百姓得以活命,我汲取了些灵魂之力,刚刚苏醒,还有,主人跟我说话不必出声,我在您识海中,您想说什么,我能“听见”】

李钰:“......”这个世界没人权吗?

季承允趴在地上失神片刻,这熟悉的腿法,熟悉的力度,熟悉的下脚位置,顿时心中狂喜,连忙爬起来转过身,笑里还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兴奋地叫了起来:“钰儿!”


李钰硬生生的就愣在了原地,眼前的男人虽然灰头土脸,龇牙咧嘴的,可一丁点不影响他的帅气,嗐,说帅都显得太俗了。

五官深邃,眉目如泼墨而成的山水画,尤其是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像装得下整个星空,只看一眼就让人沉醉其中,若不是身穿铠甲,手握砍刀,完全就是一个不可高攀的贵公子。

李钰在娱乐圈也混了好几年,什么帅哥没见过,单这样不经包装不施粉黛还能帅的如此惊心动魄的还是头一遭,简直不像真人。

这,真是我夫君?快拿速效救心丸!

难怪太子妃如此嫉恨自己!哈哈哈!!!

季承允搓搓屁股一步一挪地靠了过来,看她愣了半天不说话,只以为她还在生气,气自己一手刀将她劈晕,扔上马车让她自个儿去投靠李将军。

忽然季承允也变了脸色,他赶紧捧起李钰的双手,声音跟着急切起来,“钰儿,你怎么回来了?”

李钰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盯着季承允犯花痴,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季承允脸色又温和起来,把她头上的杂草绿叶都摘了下来,又拢了拢她脏乱的头发,低头贴在李钰肩上,撒娇似的蹭了蹭,“好钰儿,乖钰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我不想你跟着我送死啊。”

大抵是他的话语太过专注柔情,李钰心里用心花怒放形容都显得太浅薄,晃了好一会神才想起来自己扮演的角色,一把推倒季承允,不轻不重地抽了他一鞭,指着他的鼻子发了一通脾气。

“季承允你给我听着,我李钰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再偷偷把我送走,我非打断你的狗腿!”

然后扭头指着地上的人说:“明日我们就押着这胡图,向父皇讨个说法去!”

胡图瘫在地上还未回过神来,猝不及防地吃了满嘴狗粮,又被靖王妃雷厉风行的举动震慑,又气又怕地不敢吭声,躺在地上装死。

此时,胡图身边一直躺着的那人也醒转过来,刚好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叫着爬向季承允,自己都站不起来,还试图去搀扶比他高大强壮的季承允。

温声细语地关怀道:“阿允,你没事吧?”随即转脸,阴恻恻地瞪着李钰,“李钰?你这个疯子,真是丧心病狂,心狠手辣!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怎么配得上阿允!”

李钰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顿感心中滔天恨意与酸楚要喷涌而出,眼前这人化成灰她也能闻着味儿认出来。

是那个毒妇,太子妃,郭晓福!

【叮!警报,警报,主人,愿灵检测到您的杀意已超出正常值,请保持冷静。】

李钰眼圈酸涩,双脚不受控制地上前,手里的皮鞭不禁紧了紧。

【主人,您此次任务是拯救季承允,不可杀生,不可杀生,不可杀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杀生要赔付生命值,成倍赔,咱们现在赔不起,只要不杀生,其他随你造。】

李钰脚步蓦地顿住,瞪着近在咫尺的仇人恨不能一口咬死她,最后只能无声地骂了句,毒妇!

不待李钰出手,季承允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上,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对钰儿出言不逊,还敢拉扯本王?”

说完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厌恶地瞥了那人一眼,径直走向李钰,眉眼带笑,与她并排站着。

那人捂着疼痛难忍的小腹,看着并排而站的两人,心中怒火涌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大声道:“我是陛下钦点的钦差!”

这不说还好,一表明身份季承允就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抓着他衣领,拎小鸡似的直接将人提离地面。

怒斥道:“钦差大人?你既是钦差,为何本王苦苦相求你却拒不相见?哼!”又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李钰看着都替钦差大人疼,心里却痛快极了。

“小鸡”吃痛地大叫一声,龇牙咧嘴地把脸皱成一团,眼泪簌簌落下,勉强撑起身子,嘴里还念着,“阿允,我今天来就是劝你投降的,你若肯撤兵,我自当保你一命。”

“阿允阿允也是你叫的?”季承允正在气头上,又狠狠给他补了两脚。

被心上人又摔又踹,一定很难受吧,

李钰知道这件事与太子和太子妃脱不了干系,可季承允不知道啊,方才她还发愁怎么告诉他这件事,直接说他未必相信,毕竟就原主的记忆来看,他到死都没怀疑过那个同父异母的太子皇兄,这钦差来的正是时候。

李钰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眼底的一片血红,语气随着阴厉起来。

“呵,钦差是吧?当初兵临城下,不听靖王解释,不接受靖王妥协,逼得荣城不得不应战自保,眼下成了砧板鱼肉又来对我夫君百般示好,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品种的大尾巴狼,这么能装!”

李钰长鞭一挥,那钦差尖叫起来,长鞭尾部像钩子一样扯开她脸上的皮肤,流下一道殷红的血,官帽被抽飞出去,如瀑秀发披散下来。

“哦?还是个女钦差,稀奇真稀奇,那真得好好瞧瞧!”李钰调侃道。

季承允惊声道:“太子妃?”

“哟,我说怎么老远就闻到一股风骚味儿呢,原来是太子妃驾到啊。”

季承允:“……?”

李钰凑到季承允耳边:“她一直觊觎你的美貌,你不知道?”

季承允呆了一下,轻蔑地看了“小鸡”一眼,冲李钰笑笑,“我只中意钰儿。”

太子妃捂着流血的脸,眼角抽动,恶狠狠地瞪着李钰,李钰顿时戏精上身,得益于之前拍戏的经验,她太了解这种痴情女,当即决定要遛一遛这个毒妇。

李钰迎着她的目光,一边走一边利落地拢起自己凌乱的秀发,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眼眸冷如寒潭,嘴角却含着笑,看着十分飒爽。

太子妃双脚蹬着地往后退,直到背后抵到案几无法再退,李钰半蹲下身子,随着轻笑一声,“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干净利落地甩在太子妃受伤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站着的季承允,装死的胡图都听得一愣。

李钰也不是仗着自己是任务者肆无忌惮地打了这巴掌,她已经从愿灵那里知道,太子妃这个钦差大人就是子虚乌有,往大了说她这是欺君之罪,往小了说她这是来了私情的。

即使她小命在此不保,下到地府她也不敢为自己申冤。

李钰低声道:“太子妃方才说我配不上阿允,你看,现在配了吗?”

“李钰!你!”

“我如何?看到我没死很吃惊对不对?”

“我竟不知你嚣张至此,敢打本宫!本宫可是皇上钦点的钦差!你辱本宫犹如辱陛下,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好怕哦阿允,”李钰嘟着嘴,缓缓站起身,娇滴滴地向季承允投去甚是无辜的眼神。

季承允十分识趣地将人揽进怀里,“钰儿不怕,有为夫在一天,就会护着你一天,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欺负我的宝贝钰儿!”

“阿允真好,钰儿能嫁你为妻,此生足矣。”李钰伸手也搂住他的腰,绯红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上,眼睛却挑衅地瞟了一眼咬牙切齿的郭晓福。

“为夫何尝不是,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与钰儿相比,我们不仅要这辈子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本王都要与钰儿在一起。”

难道是今日一别如隔三秋?季承允简直受宠若惊,旁若无人地亲了亲李钰的额头,完全忘了自己还身陷囹圄之中。

还坐在地上如一团乱麻的太子妃恨得浑身直哆嗦,她感觉自己胸腔那股嫉妒之火快把自己撑爆了,嘴唇都咬出血来。

李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心说还没完呢!


李钰轻抚上季承允的脸颊,柔声道:“阿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刚把我送出城,我就被一批黑衣人盯上了,足足追了我二百里,吓都吓死我了。”

李钰说的可怜巴巴的,故意省略了差点被射杀,又坠落悬崖的惊险一刻,她只想让季承允领会精神,让郭晓福愤怒,并不想徒增他的担忧和那毒妇的快感。

“哪来的黑衣人?”季承允的神情都紧张了起来,又把李钰原地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查看一遍,“钰儿没受伤吧,都是为夫考虑不周,若让我抓到那些歹人,一定把他们拿去生填护城河。”

“阿允对钰儿最好了。”

太子妃和胡图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狗粮快噎死了。

季承允原以为是李钰甩脱护送队自己偷摸着跑回来的,谁曾想竟遭遇暗杀。

半个月前他突然被弹劾,不出三日,胡图就带十万大军在护城河外修筑攻城工事,他几次三番求见陛下的请求都让胡图压了下去。

胡图连续几天挑衅,季承允一忍再忍,坚守不出,又遭胡图暗算偷袭,季承允反抗自保正中胡图下怀,坐实了谋反之意。

如今腹背受敌,这很难不让他怀疑,有人居心叵测,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会是谁呢?自己在荣城并没有得罪过谁啊!

李钰瞧他陷入沉思的神色,心说这大猪蹄子终于开窍了。

季承允大步走向胡图,嫌弃地踹了他一脚,重重踩在他胸口,怒喝道:“说,是谁在背后弹劾本王,不老实交代,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好好躺在地上装死吃狗粮的胡图突然被拉出来鞭尸,方才要不是靖王妃及时赶到,他已经成了靖王的刀下亡魂,靖王是真没吓唬他。

但凡能有一线生机,谁不惜命呢?

他歪着脖子看了一眼还气得发抖的太子妃,支支吾吾地说:“是,是秦安明,秦安良二人。”

季承允重重呼了口气,“原来是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李钰在脑中搜索关于这两人的记忆,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细想这次祸事的源头还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那是原主和季承允成婚不久,原主征战沙场多年,根本看不上这个泥捏的夫君,除了长的好,书背的好,一脑瓜子馊主意,简直一无是处。

而就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王爷夫君,还有个命比金坚的扫把星称号,所以嫁给他原主觉得自己是扫把星犯太岁,倒了八辈子血霉。

季承允倒是对原主一见钟情,喜欢的不得了,原主一嫁进门就接手了荣城的城防部署和操练工作,三天两头见不着人。

处处讨好却时不时要吃一顿鞭打,不光自己,还有那些府兵,城防将士没少挨靖王妃的鞭子,鞭子一响,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

季承允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原主从城墙上抽下去,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眼前一亮,世上竟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稀奇,真稀奇。

季承允当即就当稀世珍宝地把两人请到了府上做客,也就只打算当戏园子的话本听听他们的奇事,那奇事还真有,听的季承允兴致勃勃,直接将人安顿在府上。

时间久了,双胞胎兄弟知道主人的难处,替他想了个法子讨原主欢心,她不是喜欢练兵,喜欢上战场吗,那就招兵买马让她训,举行骑射比赛让她跑马。

季承允觉得这主意不错,不日就安排上了,先大张旗鼓搞了一个狩猎比赛,好好让原主过了一把瘾,两人关系好像真的亲近了不少,不至于动不动就甩鞭子。

没几日双胞胎兄弟又鼓动季承允招兵,他心下一动,亲自写的告示,明确只招一千新兵补充城防,结果一天时间乌泱泱来了三千余人......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被有心人算计,就怕给你按个私自屯兵意图不轨的罪名。

原主知道后心里挺感动,实际上又是一顿鞭子伺候,连那出馊主意的稀世珍宝兄弟也给打出了府。

最后硬着头皮自掏腰包打发一批没资质的候选,又选了一千壮丁开始操练,而这一千壮丁里勉强算上了季承允。

此事已过半载,此时提起必是别有用心。

本想博红颜一笑,却不想早早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季承允同样回想起事情的原委,懊恼地抽了抽鼻子,不太敢看李钰的脸。

“此二人现在何处?我们必与他们对簿公堂,请父皇定夺。”李钰提起皮鞭晃了晃,厉声道。

“这二人为何陷害于我,是谁在背后指使?”

“小人不知,这个小人真不知啊。”胡图急的直抹眼泪。

李钰拖着皮鞭踱步到郭晓福面前,“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太子妃,我说的没错吧。”

“哼,本宫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个贱人。”

“啧,太子妃火气这么大啊,那本王妃只好把您挂在外头当军旗败败火咯,我们荣城的士兵还没见过太子妃尊容呢,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李钰!你敢!”

“我有何不敢?呵,荣城庙小,今日只好委屈太子妃给我们看门了,明日我会记得带上你一起回京的,慢慢享用我们荣城的毒虫吧,哦对了,不用跟我说多谢。”

李钰知道郭晓福什么都不会说,也没打算多问。

“李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郭小福气得浑身发抖,仪态尽失地被拖了出去。

“阿允,我累了,太子妃和胡图都在我们手上,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挑战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李钰垂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的好似一江春水。

对季承允来说,今日惊喜来的太多,自家媳妇儿像换了个人似的,平时都是小皮鞭伺候,这走了一遭,小花豹变成小野猫了,黏人的不行……

季承允得令似的一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哼着小曲,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这么急的吗?成何体统!


李钰刚一出营帐,就看见郭小福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她勾着季承允的脖子笑得花枝烂颤。

“好,好,挂的还挺高,太子妃,我们荣城的夜景不错吧?”

郭小福脸像烧着了似的,又羞又恼,咬着牙把头扭向一边。

李钰笑够了,拍了季承允一把,走向自己的营帐。

刚一进门,李钰就从季承允臂弯里跳下来,抓着他的肩膀把人原地转了两圈,“让我看看,你没受伤吧。”

她不知道季承允用的什么法子把胡图和太子妃绑了回来,肯定冒了不小的风险,加上刚才那危急关头,她临门一脚使了十成功力,这么好看的夫君若是受伤,原主可要心疼坏了。

季承允手上一空心里跟着也空落落的,就知道自家媳妇没这么好脾气自己送上门来,不过看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没事儿,你看,全须全尾。”季承允一挑眉,还在她面前蹦了两圈,笑得见牙不见眼。

嗐,这人当真是天真无畏啊,差点把自己作没了都不知道。

“阿允,这仗肯定是不能打了,两军交战,万万没有派个什么都不懂的女钦差的说法,太子妃冒着杀头的罪名假传圣旨,必定跟太子有关,你打算怎么应对?”李钰试探地问道。

“如果真是皇兄授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对我竟要赶尽杀绝!”

“郭晓福闭口不言,我们只能去找父皇讨说法,在此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一起面对。”

“嗯,一切都听钰儿的。”

此时,已至深夜,李钰那条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已经没有心思感叹自己的演技又进步了。

浑身酸痛让她疲惫不堪,要不是美男在侧,她现在就能倒地睡过去。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明日的计划,就早早歇下了。

翌日天还未亮,李钰交代完应敌对策,又挑选十位得力亲兵押着太子妃和胡图,跟季承允趁着夜色走水路南下。

前一天过于惊心动魄,身心俱疲,躺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以至于早上起床,李钰还在懊恼,有种昨儿一夜虚度了的感觉。

太子妃一路上都被绑着双手,堵着嘴,脸上被毒虫咬的像个烫熟的猪头,李钰一路乐的没停。

一边嘲笑个没完一边撒狗粮,气得郭小福几欲沉江自尽。

李钰坚持走水路,一是时间快,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来不及反应打他个措手不及,二是可以摆脱黑衣刺客。

可事与愿违,李钰还是低估了太子培养的黑衣刺客。

水路走完还得再坐半日马车才能赶到京城,就在李钰牵着马饮水时,水中倒影出一个正提剑相向,欲从背后行刺自己的黑衣蒙面人。

还真是阴魂不散!

李钰迅速闪身,刀锋堪堪擦过鼻梁掠过,削断额前飘起的一缕碎发,李钰用脚汲水踢去,正中那人面门,水花短暂遮住他的视线。

李钰趁机摸起一把石子,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顺手抽出皮鞭,身手敏捷地从他身侧绕开。

“唰唰”两颗石子迅捷有力地飞了出去,一颗打在那人手腕,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另一颗打中他的膝盖,一个踉跄跪倒在李钰面前。

只见李钰一甩长鞭,缠住那人脖颈,借力一个转身跃至其身后,一脚蹬在他背上,勒紧长鞭,那人头颅随着她的动作猛地向后扬起。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像预演了许多遍似的,震惊地李钰下巴都要掉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原主武力值的强悍。

李钰的视线着急忙慌地搜寻季承允的下落,十来个亲兵正跟黑衣刺客打的不可开交,季承允拿着刀摆好阵势把人质太子妃护在身后,却没人同他切磋?

李钰不禁感慨,季承允这体质到底是扫把星还是福星啊,哦,那些人应该是怕误伤到郭小福吧。

李钰撇开视线凤眉一挑,嘲讽道:“果然是养的一群好狗,鼻子这么灵,是太子妃给你们留下暗号了?”

黑衣蒙面人瞪着李钰愣了一瞬,眼神变得阴狠。

“狗是好狗,就是有点蠢。”李钰扯着长鞭把人劫持住,冲不远处激战的人群大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

妈呀,嗓子都喊劈了。

果然大家都停了手,李钰轻咳一声,润了润喉咙。

“郭,太子妃,你这手下不行啊,忽悠两句就把您供出来了,您可别说不认识他们啊,多寒兄弟们的心啊。”李钰漫不经心地挑拨道。

黑衣刺客瞪大了眼睛想摇头,脖子却被长鞭禁锢着,动弹不得。

太子妃顾忌季承允在身旁,不想这个时候露出马脚,从季承允背后递出一个眼色出来。

那黑衣刺客接收的指令,微眯双眼,身子一震,一股浓烟便从身上蔓延开来。

李钰迅速抽出长鞭,条件反射地退后两步,用衣袖遮住口鼻。与此同时,那冒着烟的刺客腾空而起,向李钰迎面扑来。

李钰大惊,迅速侧身,抬腿,将人在半空中踹飞数丈之远,不过顷刻,那人便在浓烟之中化为一滩血水。

死士?

李钰后怕地看了看自己的脚,拍拍胸脯,还好,还在。

正在大家惊魂未定之时,另一个黑衣刺客一剑捅穿了胡图的胸口,太子妃也跟着黑衣刺客转眼消失不见了。

李钰快速跑过去查看胡图伤势,七窍滋血,呼吸困难,看来是不行了。

李钰当即一呆,急忙在识海中扒拉出愿灵,“……蛋总,胡图这时候要死了,任务算失败吗?这人质没了,我该怎么办?”

[叮!主人,胡图还未死透,任务还不算失败,只要有扭转局势的可能,任务就可以继续。自主完成任务奖励更多哦。]

“嗯?自主完成?那我要你有何用?”

[主人……愿灵的职责只能为主人提供剧情,审判任务结果和提供有偿辅助服务。]

“啊……爷们不想干了,还有比您更鸡肋的系统吗?”

面对宿主这毫无掩饰的“人身”攻击,愿灵委屈地哭唧唧,本统还没嫌弃你弱鸡呢,连个人质都看不住。

【主人,您是女孩子,说话要文明点哦。】

“这样说比较称我大女主的身份,难不成我要说娘们我不想干了?”

愿灵:……

李钰眼珠一转,继续问道:“蛋总,你不是有辅助服务吗?可以让胡图多撑几个时辰不?”

【主人,系统商城有续命丹,但是,主人,你刚听到愿灵说了吗,是有偿辅助哦,要用生命值换的,只是咱们现在没有生命值,换不了。】

“蛋总,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我要完不成任务你哪来的灵魂之力补给呢,你想一直休眠嘛。”

生活不易,愿灵叹气,这个宿主也没那么傻啊。

[主人,愿灵可以用部分灵魂之力换一颗续命丹给你,在那之后我就要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直到你任务成功。]

李钰突然心虚起来,“如果,任务失败了呢?”

[愿灵将永久休眠,愿灵只是庞大的任务系统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主人会被系统抹杀,您在原世界微弱的生命体征也会因为没钱治疗彻底消失,主人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任务系统选中吧?]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李钰的全部精神和精力都在幻觉与现实中折返,不是在逃命就是在救命,慌乱中自然而然地把一个重要的事隔绝了,直到此时,这个问题才猝不及防地撞向胸口。

她想:“我为什么会穿越?”

“那场大火……我在原来的世界还活着?”李钰撇了撇嘴,声音都低了下去。

【生命垂危,灵魂离体却久久不肯散去,因为怨气浓重被任务系统检测到并带到了这里。】

愿灵很体贴地没把“系统爸爸随手就把你分配给了我,给了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这句话说出来。

[主人本是气运之女,按照您的气运来看,三年内必能登顶影后,实现您儿时就有的梦想,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事故是人为,目标就是要害死你,继承您的气运。】

此话一出李钰竟乐呵起来,“我会成为影后?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能行!这么说我一定要回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偷了我的气运。”

“赶紧去换续命丹吧,去吧去吧。”

[愿灵真的去了哦?主人要加油哦,主人不会让愿灵失望的对不对?]

愿灵表面上大义凛然,实际上一步三回头,就差把“大家的小命都握在你手上了,你想不想回去给你自个报仇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数。”打在公屏上了。

李钰听得出蛋总是孤注一掷了,心里也明白它在“威胁”自己,可此时她就是莫名的自信,“赶紧去吧,再不去胡图都要凉透了!”

李钰暗中跟愿灵做了一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生死交易,而在季承允看来她只是愣了一下神。

转瞬就见李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直接杵进胡图嘴里,又让季承允取来河水给他服下。

季承允取了水又捡了几根木棍,在包袱里扯出一块布条,熟练地给胡图处理了伤口,包扎固定,一气呵成。

“做的不错,看来平日训练没有落下。”李钰冲她笑道。

季承允嘿嘿笑了两声,“都是钰儿教的好。”

此时,胡图呛咳两声缓缓醒转过来,一片死寂的眼睛看到李钰时竟亮的吓人,好像捅他的不是别人,是李钰。

“此药可保你今日不死,明日就难说了,你说说你,替人家卖命卖到这份上,你值不值?值不值?”李钰没好气地质问。

胡图一时接不上话,胸口被扎了个窟窿,喘口气都疼。

“胡图啊胡图,我告诉你吧,你一开始接的皇命只是带兵威慑,羁押靖王回京复命对吧。”

李钰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是太子妃假传圣意,让你挑衅靖王,引战荣城,如果当时你死了,靖王谋反罪坐实,靖王和我都难逃一死,你不想知道太子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胡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憋出两行泪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其实我也想知道。”

胡图瞪了她一眼,那你说个锤子。

李钰邪笑一声,“但是我知道你呢,就是人家手里的一颗棋子,你看,没用了随时随地都可以处理掉,眼都不带眨一下。”

李钰真不清楚原因,太子在京中势力盘根错节,为什么要陷害已经被赶出京的皇子?

不怕扫把星体质传染吗?

郭小福一直惦记着季承允,但两人都各自嫁娶,总不会因着这点不甘就搞死那么多人吧。

可惜蛋总在休眠,原主死的早,对这阴谋背后的真相根本不了解,李钰想问也没地儿问去,第一次做任务,没经验啊……

可这些话仿佛一根毒刺扎进胡图心脏,想他像条狗一样对太子忠心耿耿,最后却落得这么个结果,一股不甘涌上心头。

“想不想报仇,想报仇你就眨眨眼睛,我马上带你追到皇宫去。”季承允及时凑过来,扯起胡图的袖子把他脸上的污渍清理干净。

胡图抽着气,停顿了几秒,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这仇可必须得报!

“钰儿,我们进京差不多傍晚了,就算皇宫落锁前赶到,没有太子妃带路,我们也进不去,封出去的亲王不得传召擅自入京可是重罪。”季承允苦闷地说。

李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事急从权,谁说我们非要去皇宫了?走,反正胡图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们快马加鞭还能多争取点时间。”

“不去皇宫去哪?”

“大理寺!”

去大理寺不是自投罗网吗?季承虽然还没搞明白原因,但李钰说了去那就去,不就区区大理寺?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他一闯!

得了令的靖王季承允屈尊降贵,一弯腰一兜手就把胡图扛上马车,又熟练地赶马狂奔,看得胡图都忘了身上的疼。

季承允看穿他的心思,一改举刀砍他的气势,笑意盈盈地说:“本王在军营里不比普通将士优待多少,喂马铲马粪都是常态,钰儿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胡图早有耳闻,靖王妃虽然年纪轻轻,却跟李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战功赫赫,淡泊名利,从昨日到方才,更是两次救了他的性命。

靖王爷虽背着扫把星的名义,也未曾听说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经此一事,胡图恍然:此二人哪像是会谋反之人?

李钰在前策马狂奔,季承允赶着马车紧追其后,终于在日落西山前赶到大理寺。

战马嘶鸣,马蹄高高扬起,不待马蹄落下,李钰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少顷,鸣冤检举的登闻鼓鼓声响彻大理寺门前。

“你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太平盛世竟敢来敲登闻鼓?”大理寺卿江利带着一行人怒气冲冲地冲出门。

“罪臣李钰,携夫君靖王季承允,状告当今圣上!”

一条腿蹬在马车上看热闹的季承允,闻言险些从马车上栽下来……

“什,什么……”江利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惊慌失措,硬生生地把怒气压了下去,怯怯地追问一句,“你是谁?状告谁?”

李钰面不改色,扯出靖王府腰牌扔给那嚷嚷不休的人,重复道:“罪臣李钰,携夫君靖王季承允状告当今圣上!”


状告当今圣上?

真是活久见,老和尚拜天地--头一遭!

江利一个头两个大,往后趔趄一步险些跌倒。

状告天状告地,还没见过哪个敢状告皇帝的!

而且这扫把星三皇子不是在荣城吗?听说荣城守备军跟朝廷派去的军队打的不可开交,怎么突然空降至此?

这可是个烫手烫嘴的活山芋啊。

江利来不及多想,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还是王爷,王妃的身份,得罪不了,急忙跪下磕头,“给,给靖王,靖王妃请安。”

“虚礼就免了,情况挺急的,我夫妇二人的状子江大人接是不接?”

李钰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一本正经时总有一股威严的气质,说话做事不容置疑。

这,这怎么接?

一边是伴君如虎,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边是有护国柱之称的李家和靖王府,他小小大理寺卿哪能管得了皇家的事,江利哆嗦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这……靖王,靖王妃,敢问二位状告陛下所为何事?”江利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正常询问的底气都没有。

“状告陛下不辨是非忠奸,随意起兵征讨荣城,残害亲子百姓。”

季承允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这娘们太敢说了吧,真想立马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可也只敢想想而已。

江利及其他同僚恨不得这会儿集体失忆,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是李家的护国之功给你的勇气吗?

“王,王妃慎言,慎言啊,可否等明日随小人上朝请示……”

李钰嗖地抽出长鞭在空中抽出一道残影,凌厉的响声炸在每个人都耳边,“我们可以等,荣城的百姓不能等,兵临城下,一旦城破,几十万冤魂江大人替我们夫妇扛吗?”

“不敢,不敢,还请靖王妃指点。”江利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李钰冷眼瞟向马车,看不出情绪,“军情紧急,江大人若不敢接,还请马上带我们去见陛下。”

江利哪敢怠慢,这事儿本不在大理寺管辖,李钰硬找上门儿来,左右是等不到第二天,越早撇清关系越好。

于是慌不迭地写了折子,带着众人和“十万火急的军情”浩浩荡荡进了宫。

徽德帝在某个正得宠的妃子宫里用晚膳,一个“十万火急”把人拽回了御书房,季承允看着他那父皇的脸色直觉不好,踏踏实实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徽德帝是大周朝第五位皇帝,对国政没有大功也无大过,要不是兄弟因为争夺皇位都斗死完了,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

季承允记得还在宫里生活的时候,母妃是最得宠的妃子,父皇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后来母妃因为救他溺水身亡,父皇对他冷落了好一段时间。

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有时抱着他一言不发地发呆,有时又大发雷霆一顿痛骂。

年幼的三皇子失去母妃、老师和一切可以亲近的人,还未及冠就被赶出宫,自立门户,父皇私下对他的解释是宫中只能留住年幼皇子和未来的储君。

季承允抬起头,看着已有一年未见的父皇,眼里是说不清的复杂。

徽德帝揣着大肚腩哼哼唧唧坐到御座上,抬眼看了地上跪了一地的人,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季承允又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知罪。”

李钰在现实世界虽然只是个十八线小龙套,每个镜头只有一两句台词,但她都会用心揣摩和演练角色说话的语气和心境。

乍听这句责问,好像皇帝佬儿还不知道荣城的处境,好像季承允真的是被胡图羁押回来的。

不等徽德帝开口,季承允一把鼻涕一把泪跪着向前挪两步,扯着皇帝的裤脚,撕心裂肺地嗷嗷叫。

“父皇,儿臣此次冒死回京就是为了自证清白,儿臣不知犯了什么罪,父皇一定要治儿臣死罪。”

徽德帝大手往御座扶手上一拍,怒道:“一派胡言,朕让胡图带你回来问话,什么时候要杀你了?都是那些蠢货们,一个个都像犯了病,非要带兵以防万一,朕不同意他们一个个都要去撞盘龙柱了。”

徽德帝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家伙们。”

季承允的哭声戛然而止,一脸懵逼地看着徽德帝,仅一瞬间又嚎上了,“我就知道父皇不会这么狠心,可胡图他不接受儿臣议和,还诛杀了我的使者,逼着儿臣开战啊,儿臣无奈之下只好绑了胡图回来见您最后一面。”

季承允说得真诚,哭得投入,身体还因为抽噎不停哆嗦,活脱脱一个受了天大委屈找父母告状的孩子。

李钰觉得自己教他的演技被这人超常发挥了,不当演员太可惜了!


李钰在旁看得心花怒放,感叹这漂亮男人哭起来也这么招人疼,而此时心疼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徽德帝拉着季承允的胳膊把人扶起来,看他一脸憔悴,满身的泥污,嘴里带着怒气,眼里却满是疼惜,“混账东西,都成家了还这么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让人看了笑话!”

李钰算明白了点徽德帝对靖王的态度,这是远香近臭啊,在身边时挑三拣四,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旦隔得远了又想的不行。

此时徽德帝父爱泛滥,这告状请罪都得趁热打铁。

李钰急忙叩首,一身正气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徽德帝这才注意到儿媳妇儿也跪在下面,命她起身回话。

季承允抢着把胡图如何逼他开战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唯独没提太子妃的事,他跟李钰商量过了,这个狗咬狗的环节就交给胡图了。

徽德帝面沉如水,呵斥着叫人把胡图押进御书房。

胡图被抬进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以头抢地算是行礼,虚弱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胆胡图,靖王说得可是实情?”徽德帝怒道。

胡图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已无所畏惧,只想临死前将亲手结果自己的太子妃拉下水,他对靖王和荣城做的事都是太子妃授意,他宁死不背这引战荣城,危害大周社稷的锅。

“回皇上,末将,是受钦差大臣指使。”一句话已经用了他全部力气。

“钦差大臣?朕只让你带允儿回京什么时候任命钦差了?”

“是,是太子妃。”胡图咬牙道。

“太子妃?哼,就算你想推脱责任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人!”徽德帝显然不信。

李钰刚想说何不唤太子妃过来与其对质,突然一阵小风从门口窜入,一人已小跑至徽德帝面前跪下。

是太子季承铭。

啧啧,难怪太子妃这么惦记季承允,这太子的相貌跟季承允可谓云泥之别,尤其是那眉间一颗黑痣,配上那双厌世眼,也不能说是丑,就是,就是整个人散发着“我不是好东西”的禁欲气质。

“父皇,请父皇恕儿臣不宣擅入之罪。”太子伏在地上虔诚地说。

李钰:“?”声音倒是出奇的好听,不看人的话,还是让人挺舒服的。

果然老天给你关了一道门,必定还你一扇窗。

“太子怎么来了?”徽德帝愤怒的神色敛去,摆出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儿臣听闻皇弟回京特意来探望,不想刚走门口竟听到胡大人如此污蔑小福,身为夫婿,儿臣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太子言辞铿锵,但语气极为温和,若换个普通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卑微至极,敢言不敢怒,但放在太子身上就透着一份不容置疑。

就着短暂的凝固气氛太子抬起头,微笑着朝季承允,李钰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他竟然能对着自己的敌人笑?这踏马示威还是示好?李钰有些茫然。

“皇上,若臣有半句虚言,就让臣,死后,永不得安宁!”胡图挣扎着抬起头,喊出了生平最后一句话。

“父皇,小福生性胆小,温顺善良,试问她如何能假冒钦差跑去荣城挑拨战事?况且小福已染风寒多日,从未踏出东宫半步,儿臣不知胡大人如此构陷意欲何为!”

李钰气得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生性胆小,温顺善良?我怕你对这两个词有啥子误解哦!

自个儿头顶青青草原都能放羊了还不知道吗?还一心维护那个毒妇!

李钰重重换了几口气,沸腾的血液逐渐平复下来,转念一想,太子妃能干出假冒钦差的事儿,如果说跟太子没关系,谁信呢?此时自然是保全大局要紧。

眼下硬拉郭小福出来对质,万一她死不承认,又有太子维护,皇帝保不齐是什么态度。

胡图就像个哑火的炮仗,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耗尽生命也只滋了点火星子出来,让人知道:哦,原来这是个炮仗,后面还有大能呢。

此时多说多错,不能一招致胜就可能招来无尽的猜忌和怀疑,眼下只能从秦氏两兄弟下手了。

李钰从来没觉得自己脑子这么好使过。

她立马向季承允递了个眼色,季承允了然,当下就闭上了要讨伐太子妃的嘴。

徽德帝捏了捏眉心,挥手叫人把胡图的尸体抬了出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在太子和靖王身上来回切换,看得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没头没脑地冲季承允问了句:“有人检举你私下囤积粮草兵马,府中聚集众多谋士,你告诉父皇,此事可当真?”

季承允“噗通”跪在地上,正色道:“儿臣以全荣城百姓性命担保,决无此事。是秦安明,秦安良二兄弟诬陷儿臣,父皇让人审一审就会明了。”

而就在此时,刑部侍郎急冲冲求见,声称那秦安明,秦安良两兄弟在刑部大牢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七巧板也没这么巧吧?

李钰在心里骂了句娘,刚还在心里称赞皇上火眼晶晶,明察秋毫,瞬间萌生的希望转眼就被捏碎了,顿觉心力憔悴,这剧情也太随机应变了吧,完全吼不住哇。

做任务好难,可不可以放弃啊,以后再也不说蛋总没用了,好想蛋总,她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秦安明,秦安良二人构陷靖王谋乱,居心叵测已自戕伏诛,命兵部召回出发去荣城的军队。”

说完转向季承允和李钰道:“父皇年岁大了,有些事考虑的不甚周到,委屈你俩了,你们难得回宫,在宫里多住几日,中秋节后再回吧。”


李钰和季承允被安排在了靖王殿下小时候居住的宫殿,李钰像只撒欢的兔子到处乱串,这可是真正的皇家宫殿啊。

“这事儿就这么了了?父皇不追究了?”季承允揉了揉脸颊,坐在长廊的护栏上,晃荡着一条腿,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李钰撇撇嘴,走到他旁边坐下,望着天上的繁星,“唉,父皇肯定知道里面有问题,只是,他不想继续追究。”

不过,能救下季承允一命也算没白忙活。

季承允点点头,说:“若查出是太子欺了君,父皇要废了太子吗?整个朝廷都得抖三抖,朝堂时局瞬息万变,跟太子利益相关的那些老臣也不得同意,只要太子安分守己,乖乖等到父皇退位,就没人会动他。”

李钰接着说:“如果是你撒了谎,就凭你有篡位的本事?父皇肯定要连李家一起算上,李家功高,可他偏偏还要倚仗李家守边关呢,就算父皇肯放过李家,那太子一党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

季承允:“老虎和狮子打架,我帮谁还不得被挠一爪子,说不定小命都不保,这么一想,父皇可真是太难了。”

季承允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钰儿,回头不能亏待了战死的将士们,太子妃的事儿就此了结,我不想父皇为难。”

李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说你宽宏大量地算了,就怕别人不这么想啊……

季承允一边说着,手突然就蹭了过来,抓着李钰的手扣了扣她的掌心,又捏了捏。

李钰忍着笑,舔了舔粉嫩的嘴唇,故作娇羞道:“你……干嘛呀?”

“我好久没回来了,带你去一个地方。”季承允邪魅一笑,拉着李钰的手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

李钰被他笑的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脸红心跳地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不去大殿,怎么,拉着我朝黑不溜秋的偏殿小院跑?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李钰腹诽,嘴角按耐不住的往上跑。

“嘿,到了,钰儿小心点。”季承允举着一盏宫灯在前面带路,脚下是一片小碎石子,像个小“沙滩”,鞋底子薄点还挺硌脚。

借着微弱的灯光,李钰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处花园,穿过“沙滩”是一座假山,上面应该有流水吧,反正眼下没了,突兀地杵在那,还有那么点吓人。

季承允一直走到假山后,有一片小空地,大小差不多只能待一个成年男人。

他要在这里做什么羞羞的事吗?

环境是差了点,可对方是季承允的话……

李钰突然就不介意在这里给满天飞的蚊虫开顿丰富的自助餐了。

真是好害羞哦……

李钰低下头捂着脸,等着季承允偷摸地拉她的小手手。

“钰儿,你帮我提着灯,顺便盯着点人,别让人看见了。”

李钰的脸更红了,乖乖接过宫灯,无比娇嗔地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允,你好坏哦……”

“小时候我经常带小祥子过来,只是我走后,不知道他被分到哪个宫里当差去了。”

李钰猛地把熟透的脸从手掌心里拽出来,“啊?你还带别人来过?”

这不是秘密基地吗?

偷情专用吗?

她还在发着愣,就看见季承允掀起外袍,长腿一抬蹦跶了进去,熟练地靠墙坐下,开始扒拉两边的杂草,最后撸起袖子十分投入地开始拔……草。

李钰嘴角抽动,脸上火辣辣的,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露出了一个自作多情的尴尬表情。

还好蛋总这时不在,要不然会被嘲笑死吧。

李钰自嘲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好奇,伸了一个头进去,问道:“你扒拉什么呢?”

“长腿和大壮。”季承允头也不抬,只看见他扬起的嘴角,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那是什么?听着不像什么好东西。”

“我的两只蝈蝈兄弟,父皇不准我在宫里养,说我玩物丧志,我就把它们偷偷养在这里,当时走的匆忙都忘了把它们一起带去荣城。”

李钰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还真是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靖王殿下,你还是三岁孩童吗?”

李钰问完就后悔了,季承允扬起的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沉了下去,手下只有他给蝈蝈们建的“宿舍”,可“宿舍”里什么都没有。

季承允抬起头,苦笑道:“我知道它们不会等我回来,我就是,想来看看,带你来看看。”

李钰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说不出的酸楚, 仿佛看到年幼的季承允孤独落寞的身影,人人都把他当成扫把星,没人愿意跟他玩,更没人真心对他好。

李钰俯下身,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头,在他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突然,她感觉身上一轻,整个人被站起来的季承允抱了起来,对上他深邃多情的视线,李钰呼吸都不会了。

“看过我的蝈蝈兄弟,是时候带钰儿去看看我的寝殿咯,母妃当年给我准备的床可软了。”说着朝李钰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抱着人就跑了出去。

这是疯狂喜剧人吧,一秒悲切喜,怎么突然就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呢。


第二天,李钰和季承允是在内侍焦急的喊叫声醒来的,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李钰被折腾了大半夜,浑身酸痛,比在边境打一场仗还累,心里却十分满足欢喜。

刚一睁眼就看见季承允半果着结实的胸肌,手肘撑着面带春色的脸颊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脸就像滚了一趟油锅似的又红又烫。

纵使她李钰花痴好色,在剧组脸皮练的跟城墙一样厚,也经不住这么赤果果的打量啊,顿时一颗心跳的都要堵住嗓子眼了。

她赶紧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脸,一脚把季承允踹下了床,娇滴滴地说:“都怪你,都耽误晨练了。”

季承允咧着嘴笑,撒娇耍赖地蹭回床上,抓着李钰的肩膀轻轻摇着,“我差点都殉城了,难得这么松快一回,钰儿这些天就不要再练我了,咱们就这么练练就行,好不好。”

李钰:“……”

这古代人不都是矜持自重,有礼有度的嘛,季承允这一夜春宵后咋都浪的没边了,谁来管管啦。

两人又胡闹了一会儿终于起了床,收拾妥当准备去凤宁宫。

李钰和季承允并排走在青石路上,前面是领路的内侍太监。

“阿允,皇后娘娘对你怎样?”李钰小声地问。

“皇后娘娘不喜吵闹,除了对太子严苛一些,对其他皇子公主都差不多。”

“当年母妃宠冠六宫,皇后娘娘就没有搞点什么小动作?”

“小动作?皇后管理后宫井井有条,当时宫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只是母妃……”季承允欲言又止地说着。

李钰知道母妃为救年幼的三皇子溺水身亡是他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急忙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换作任何母亲都会奋不顾身地救自己的孩子。”

季承允眼神暗了下去,“所有人都说是我克死了母妃,说我是扫把星,只有皇后娘娘抱着我安慰了几句。”

“以后谁再这么说,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钰儿不用动气,本王已经习惯了,毕竟后来教书的先生和教武的师傅都莫名其妙地死了,父皇还找了钦天监给我算了一卦,更坐实了我不祥的事实,宫里一时谣言四起,父皇也是顶不住压力,这才把我早早打发到荣城。”

李钰眉头皱了皱,总觉得季承允所经历的事儿不寻常。

“其他亲王都在京中定府,却把你丢到千里之外,鸟不拉屎的荣城,想想都委屈。”

季承允在宽大的衣袖下捏了捏李钰手心,冲她眨眨眼,“本王现下有了你,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就怕我这扫把星体质连累了你。”

“呸呸呸,你可是我的福星,是我的福娃,福娃允子,哈哈哈,以后不准你再说这种话,听见没?”

季承允笑呵呵地点点头。

皇后的凤宁宫看着跟季承允住的逸薇宫差不多气派,看来当时母妃真的很受宠,待遇与皇后无甚差别。

根据李钰这么多年看宫斗剧的经验,这位皇后要么是真正的宽容大度,母仪天下,要么就是……

皇后身边的姑姑打断了李钰的思考,眉眼弯弯地把两人迎了进去。

李钰一进殿,就看见众多美艳的宫妃排成排站着,齐齐地给高位上的皇后施礼请安,李钰连忙跟季承允一起也给皇后请了安。

李钰抬起头,那是一个中等姿色的女人,她微仰着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太敢靠近,同时也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就在这近身都觉得会冻掉牙的皇后身旁,站着的竟是那毒妇郭小福!

李钰腹诽,皇后身边可能是真凉快,要不然郭小福大夏天的还穿那么多,裹得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

而此时,郭小福正居高临下斜睨着她。

两人视线不期而遇,目光如电,互不相让,仿佛在空中滋出一道充满愤怒的电流。

“都起来吧,今日本宫就不留妹妹们在这里闲话家常了,靖王,靖王妃好不容易才回宫一次,哀家有些体己话要与他二人说。”

众宫妃很有秩序地排队出殿,有几个跟李钰年龄一般大小的宫妃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这就是上过战场的靖王妃,好威风啊。”

说完叽叽喳喳捂着嘴笑着又离开了。

瞅着这一个个水灵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们,又想到年过半百,大腹便便的徽德帝,李钰一时不知道该为她们庆幸还是惋惜。

“阿允近来可好?最近一次回京还是大婚的时候,转眼一年多了,成了大人了,母后甚是欣慰。”皇后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儿臣多谢母后挂怀,儿臣一切都好。”

他们母子寒暄着,李钰还在狗刨式地翻找原主记忆,他们一起回过宫吗?原主都不记得了,估计是当时对这门婚事不满意,都当过场走了,一点没往心里去。

短短一年就啪啪打脸了,真香定律永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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