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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天录

昆仑山六耳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不要埋怨天道不公,不想屈服于不公,那就靠一腔热血一路厮杀,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有一天醒来发现世界太黑,那就用自己的光明去点亮它。这是一个反抗命运摆布,反抗虚伪的神支配天地的故事。我们妄想反抗天道摆布,又怎么知道,一切反抗其实都是安排?也许,一切都是真TM黑——昆仑山六耳《袭天录》

主角:   更新:2023-08-07 2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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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袭天录》,由网络作家“昆仑山六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要埋怨天道不公,不想屈服于不公,那就靠一腔热血一路厮杀,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有一天醒来发现世界太黑,那就用自己的光明去点亮它。这是一个反抗命运摆布,反抗虚伪的神支配天地的故事。我们妄想反抗天道摆布,又怎么知道,一切反抗其实都是安排?也许,一切都是真TM黑——昆仑山六耳《袭天录》

《袭天录》精彩片段

在一个不可名状的维度中,有一个神奇的世界,在那里有不不一样的星海,神域,仙界。
其中有一神界叫青龙神界,其下有七个仙界,其中之一乃心月狐仙界。心月狐仙界广袤无边,无人知其边界在何处。心月狐仙界管辖下,更有广阔星域,其中有庞大修真星无数,那些修真星上,又有无数神奇大陆,还有无数神奇的故事……
心月狐仙界下的修真星之一,四圣星,其上的广袤大陆,青龙大陆,其偏东南有一偏僻小郡天魁。
这一天,天魁郡天门宗东南方向三千八百里外,一个小小的山村里,发生了一些令人觉得欣喜的事。老实巴交的陈铁匠家来人了,还是一些衣着靓丽,仙风道骨的仙人!
“呵呵呵,陈铁匠?果真是老实巴交的名字,一听就是个正经的铁匠。可惜,你却不是个正经的天神!”
陈铁匠家里,一个身着紫色衣袍长发飘飘,有些难分雌雄的仙人,正端坐在陈铁匠家的正堂里,望着眼前简陋的居室,看着农人打扮的青龙神域军部第一悍将“不死鸟”陈敬梓,有些哭笑不得。
那仙人看上去竟有些不怒反笑的意味。
“陈敬梓,何清仪,你们当年为何反天,大神官们已经没有兴趣听了,你们是选择怎么个死法呢?”
正经的铁匠,不正经的天神,都没有回话,何清仪面如死灰,心心念念都是还在后山戏耍的孩子,陈天。
此时一个六岁的小孩正在后山和一众小伙伴戏耍,他的身上,早在那仙人来临之际,便莫名其妙闪耀着一阵金光,还有一阵柔和的白光。小伙伴们看到那些白光和金光,莫不是惊奇不已,正上下摸索着他,还以为他藏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其中一个小女孩叫唐菲,一下子就摸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啊,陈天,原来你藏了这个东西,你都不拿出来给我们玩,哼!”
小女孩一生气,使劲一捏一扯,顿时传来那小男孩撕心裂肺的惨嚎。
“不死鸟”陈敬梓一直冷冰冰盯着那仙人,一言不发,一旁的火炉里,炭火还在呼呼灼烧着一大块铁。
“既然你们来这里安家,想必很喜欢这世界了?那么我推荐个安详的死法,免得我们大战毁了这世界。这里有毒魂丹二枚,吃下去,可让你们顷刻毙命,能保这世界不灭,否则,这方天地尽毁!”
那仙人显然没了耐性,手上已经拿着一个红艳艳的瓷瓶,往前递去。那红色,红得夺人心魄。
“真是好笑!什么军部第一悍将,我看你现在弱得很嘛,难道,真的在这享受安逸生活太久,彻底废了?”
正经的铁匠终于动了,极速上前接过毒药。
“娘子,死得安静些,不要没尊严地挣扎!”
那老实巴交的汉子接过毒药,没有丝毫的犹豫,仰头便吞下一粒毒魂丹。
“敬梓!我知你意,等我!不要离我太远!”
何清悲呼一声,眼色决绝吞下一粒丹药,顿时也一命呜呼。
“哈哈哈!大功一件!什么第一悍将,我呸!在我紫馗面前连反抗都不敢,当初何苦反天来着!”
那紫袍仙人毒死铁匠夫妇,顿时狂笑得小小的山村震动如地龙翻身。
“来人,给我搜索四周看看这臭铁匠有没有留下子嗣!”
“报告,司座大人!我们一早已搜过,并无发现!”
“算他聪明!就算留有子嗣在这绝望之地,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我们走!”
紫馗一听说没有任何发现,还以为陈敬梓自知死罪难逃不敢留下子嗣,嗖地一下率部返天了。
……
“爹!~”
“娘!~”
那些仙人离去后半日,一个长得面目清秀身体健壮远超同龄人的小男孩回到家中,看着眼前双亡的父母,顿时哭倒在地。两声长嚎引得满天的白云瑟瑟发抖,瞬间降雨如哭泣,冷风呼号如悲呼。
初冬的第一场雨,如人生的第一场苦难。有人会于苦难中晕倒。
这时要是那个紫馗还在场,看到现场这晕倒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由一农妇抱着的小孩,定会捶胸顿,足懊悔不跌。
这两个小孩身上,竟有一层奇怪光晕罩着,赫然就是神界有名的神佑之罩。还有一层金光,明显就是佛界有名的大慈悲之光。大慈悲之光,为何悲悯这两个反贼的后代?
神佑之罩,当是陈敬梓夫妇神力所化,那金光又是谁所为?
“唉!小天兄弟俩可怜啊,这么小就没爹没娘了,可怎么办哟?”
半天后,还以为铁匠家来了贵客而欣喜的村民们已然齐聚他家,看着眼前的孤儿纷纷陷入悲苦之中。
家中来客,不是要请全村人到家里喝酒,便是全村人自发到家中吃饭,还真是不寻常的客人啊。
陈铁匠生前没少帮扶这些左邻右舍,人缘极好。这丧宴,恐怕村民们都难以下咽。
“我看,不如这样,下个月天门宗开山收徒,给了我们村三个测试的名额,就让小天去吧。有幸拜入山门,也算有个依靠。”
村长一发话,村民纷纷响应。
尚处于昏迷中的陈天还不晓得,村民们一时的悲悯,已然悄悄改变了他的命运。
……
三年后,长成九岁的陈天,比起同龄人来稚气已脱去不少,此刻正跟随着一众同门在一片密林中穿梭。
看着眼前的密林,本是孩童心性的年龄,陈天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魂兽森林里危险重重,他们为了生计,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前来猎杀魂兽了。
魂兽肉体强悍,神通攻击更是凶猛,对于九岁的他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凶险万分的事情。然而还有更加凶险的,那就是人心。
从六岁到九岁,他仿佛活了三十年。身上的伤疤,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道了,被人暗算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孙竑,等一下要看仔细了,别让那两个小崽子再逃脱了!干掉他们,守门童子就是我们做定了。太爷爷已经给孙简放话了,加油!”
此刻远远吊在身后不肯快速奔跑的,是一个名叫孙瑞的十三四岁小伙子,正向着他的堂兄孙竑诡异地笑着,正在商量着如何踏过白骨走向自己想要的。
那副副白骨,俨然就是陈天,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陈泽汇。
“大哥,他们又要开始了,我们当心!”
“该死的!这些可恶的孙家子弟,平时猎杀魂兽不积极,干起勾心斗角杀人越货的事来倒是手脚麻利得很,没事的,有你的陷阱在呢!”
陈泽汇看着身边阴沉着脸的陈天,顿时觉得欣慰无比,竟暂时忘了那些杀伐。
“陈天,完成这次任务,你就攒够灵石了,你想买什么功法?”
“我要买《吞云诀》!吞云吐雾,多霸气!”
陈天一说起功法来,脸上顿时恢复了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稚气,甜甜地笑了。
“当心!”
“加油!”
一个九岁的儿童,和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相依相伴,极速奔跑着掠过树梢,惊风吓起林中鸟。
当初陈天上山测试并不合格,只在通天柱上留下浅浅的,转瞬即逝的白手印,差点就被赶下山去。好在同村而来的龙三竟是天资绝好的人,被掌门收了,龙三苦苦哀求着他的师父连成魁,连成魁才勉强答应留下陈天做了个守门童子。而唐菲也来了,天资也绝好,被炼丹的四长老杨钰莹带走了。
这守门童子是份清闲的工作,却也是份要命的工作,是所有杂役弟子们的工种中伤亡率最高的工种。门中流言“铁打的掌教门房,流水的童子魂亡”!
杂役弟子平日忙里忙外,苦于没有时间赚取灵石,更没有时间练功,那清闲的工作不知有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更重要的是,做守门童子还偶然收获一些赏赐,比如来访的客人一时高兴赏点灵石尚点丹药,那都是极好的!
好的工作,有人嫉妒,自然就有人不择手段想要得到。
比如孙瑞,比如孙竑,或者比如之前想杀陈天,最后莫名其妙被魂兽咬死的人……
杂役弟子并非正式的门人,说得难听点也就是些临时工,死了多少都无人关心。传说中的天门宗后山,有无数怨魂凝聚成型,那便是死去的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不是正式的门人,能填饱肚子已经不错,自然也不会像正式弟子那样有功法和灵石领取。想要?那就只能拼命,从猎杀低级魂兽换取灵石做起。
灵石,只是修真界的低级流通货币,也是消耗品。再极品的灵石,也不过如凡人界稍微好点的铜币,天玄石则是银币,那么,有种异宝便是金币了,那就是仙元晶!
陈天打从娘胎生下来,脑子里便会记得一套佛门拳法《易筋经》,更是时时习之,六岁首入魂兽森林,便已靠一己之力杀了一头鬃狼,获得灵石十颗。
正当陈天为那些三年来因抢夺门童职位而死的人难过的时候,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凶兽的咆哮。以他三年的猎杀经验,很快就判断出来,那是一头钢鬃石猪,它的实力几乎要达到上圣境了!
面对如此实力的猛兽,这一群半大小孩都只靠拳脚功夫,并没有任何法力,更不懂法术攻击,自然极难对付的。
不过,拳脚功夫倒也还有些门道,比如练气一重到练气九重,突破九重种下灵根,便可以正式凝结气漩进入圣境了。
眼前这只钢鬃石猪,俨然已种下灵根,入圣在即!如此实力的钢鬃石猪,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哪怕是个普通的上圣境弟子,要对付它都够呛了。
修真界有铁律:别和水平相同的魂兽平起平坐,否则会死得很惨!
而他们当中,就数陈泽汇功夫最好,已是练气八重顶峰,陈天练气六重,孙瑞孙竑都是练气八重。
别笑练气六重的陈天能排到第二,这九岁的小孩不简单,杀起魂兽来手段之狠辣,手法之神乎其技,竟不知如何形容。一切仿佛都是天生的!
“大哥,小心些,把那畜牲引入我设下的套!”
陈天一听到那声音,急忙取下背负的一把铁胎硬弩,上弦,搭弩,随时准备释放自己的杀气。九岁的男孩居然能拉上那么强的弦,看得孙瑞他们顿时有几分紧张,又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刀。
“孙瑞,记得你说过的话,好好干!”
孙竑一看陈泽汇上前去撩拨那钢鬃石猪,顿时悄悄向孙瑞狞笑着,做了个切脖子的动作。
这次捕猎行动,天门宗指派出了十人,除了这四个人,尚有些拳脚功夫一般的杂役弟子。那些人一看到这钢鬃石猪,早已吓得脸色发白。
陈泽汇年纪最大,身手最好,义不容辞上前嗤地一下拉开一支竹管烟花筒,那竹管里顿时冒出一股股魂兽都会喜欢的烟雾。那烟雾里满是灵气的气息,只可惜是骗野兽的。
“嚯!嚯……”
那石猪一闻到这气味,顿时撒开四蹄向陈泽汇追去,陈天端起手中硬弩仔细地瞄着它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石猪看样子还值几百下品灵石,杀了它,陈天至少能分到三十颗,加上一整天的辛勤劳作,一百颗下品灵石准没跑了。
“嘿嘿,今晚回去,我就攒够了两万四千枚下品灵石了,《吞云诀》需要三万,我要再存一年,足矣!”
陈天瞄着那石猪的眼睛,就等待着时机射击,心里美滋滋计算着日子,憧憬着希望。
豁然!咔擦声连响了十几下,总算有两下顺带发出钝刀砍肉的声音!
“就是现在!”
陈天听到那声音,毫不犹豫扣动扳机,那支等待已久的弩箭立刻嗖地一声,准确地射入钢鬃石猪的右眼。
“嚯!嚯……”
那钢鬃石猪顿时吃痛惨嚎,撒开四蹄不断蹦哒。体长三丈身高丈许的钢鬃石猪,脚上还挂着两只百斤重的捕兽夹子,一前一后的蹄子上早已鲜血淋漓。
呱嗒一声脆响,陈天已上好弦搭好弩箭,随时准备让那石猪彻底瞎掉。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喊杀声突然爆发,孙瑞手持戒刀鲁莽地冲上去,对准石猪的巨头狠狠劈下一刀!
“孙瑞你要干什么!”
陈泽汇虽然早知道此人心怀不轨,还是忍不住恼怒地对他大吼。
石猪最硬的就是头,这孙瑞却选择那地方下手,看样子不过是为了拉仇恨。
他们一惯使用的伎俩昭然若揭。
果然,那石猪正处于恼怒中,莫名被人猛劈一刀,顿时嚯嚯叫着向着孙瑞猛冲猛撞,额头上一道浅浅的血痕令它无比痛恨孙瑞。
“走起!”
孙瑞早已买通其他人,一看钢鬃石猪迁怒于他,急忙带着石猪往陈天那方向跑。
“都散开!让孙瑞带着那笨猪跑上几圈消耗它的体力,顺便放放血!”
孙竑关键时刻假装关心,一个箭步扑上去要拉开还在瞄准石猪左眼的陈天。
“糟糕!”
陈泽汇一看孙竑双眼睛里尽是残忍的目光,想跑回陈天身边保护他,已然来不及了。
孙竑奔跑的过程里突然“极不小心地”踢到一块石头,一个踉跄顿时往前一扑,好巧不巧,刚好推倒陈天送进猪蹄子底下去。
今天已经第四次了!每次都碰巧!
“陈天!”
这一幕顿时把陈泽汇吓得魂飞魄散。所谓唇亡齿寒,陈天一死,他势单力孤,这些人很有可能把他打残,再找个悬崖往下扔,随便制造个意外就剥夺了他的一切。
就在陈泽汇的一声惊呼里,只见陈天于危机时刻手一搭孙竑的臂,双腿一夹他的脖子挺腰奋力一甩,顿时就把自己给弹出开了,险险的躲过踩踏下来的猪蹄。
“啊!救命!”
陈天假装方寸大乱,趁着身体已弹出,双脚频频一蹬孙竑,立刻借力远离了石猪。
“啊!”
一声惨呼,在陈天的精心设计下立刻响起。钢鬃石猪那连带着百斤重捕兽夹的蹄子恰好踏到孙竑的胸膛,浓浓的血腥味顿时蔓延而出。
人血,总是特别腥!
“孙竑!”
手提戒刀吸引着钢鬃石猪奔跑的少年郎,顿时发出一声悲呼,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死神已在前头悄悄召唤。
“为什么?为什么!前面四次都没事,偏偏这次最有把握却出意外了!”
孙瑞看着地上孙竑破败的身躯,脑袋里顿时觉得到处都是嗡嗡的轰鸣声,脑子里怎么也不明白,孙竑怎么就死了。
“孙瑞,天快黑了!”
陈天算计完了孙竑,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冲着孙瑞着急地催促着。
“他真的是个九岁的小孩吗?”
陈天一跃而起,仿佛是一道惊雷劈到孙瑞。
一天的劳动力是不能早早浪费掉的,如今天就要黑了,该收工了,有些麻烦事需要尽快处理。
天要黑了,孙瑞还带着石猪满林子跑,动静太大,血腥味散发得也太远。危险!
咻的一声破空之响,那石猪的左眼瞬间被一支弩箭击碎。陈天这百步穿杨的技艺,足以让孙瑞心惊肉跳。
鬼知道那弩箭下一刻射到哪里!
那小孩简直就是魔鬼!
“孙瑞,当心!”
陈泽汇看着石猪因剧痛而咆哮发狂,眼看就要撞上孙瑞,一个箭步冲上前,把那些伎俩现学现用,一个“不小心”轻轻一撞。
几股血液,顿时从那猪嘴里流下,几声哀嚎响了几下就渐渐微弱。
“这畜牲已经连杀了两人了!让我们为孙瑞他们报仇!”
陈天一声高呼,随手那出一个竹筒,释放出一股浓烟吸引着石猪向一处林子跑去。
“拉网!困住它!”
随着手里头绳索一紧,陈天觉得自己的身躯瞬间轻飘飘,几乎要飞了起来。钢鬃石猪力气极大,并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当然,九个人,还有重重陷阱,也不是杀不死。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庞然大物轰然放倒,一个个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这个是你的,那个是我的,剩下的是他们的。”
陈泽汇在杀死钢鬃石猪后,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幕,正在眼疾手快地分配收获,其中自然包括孙氏兄弟的一切遗物。
“跟着我们出来打猎舒服吧?不仅获得一些收买你们的钱财,还额外瓜分了别人的猎物,一天三份收入,上哪找去。以后经常和我们两个合作,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陈天看着那六个人,脸上似笑非笑,伸手接过他们分出的一份灵石。那灵石,是孙氏兄弟收买人心的费用。他从来不会担心那些人出卖了他,没有谁那么蠢,人既然已经死了,说出去徒然惹来是非,还损失不少财物。
“走吧,回去,天黑了。”
天边已是繁星数点,一轮永远是圆着的月亮已经露头。
回到那有些破旧漏风的杂役弟子洞府,陈天小心翼翼把收获放进一个木匣子,又小心翼翼把匣子塞进墙洞,拿一块石头把洞口一堵,倒也隐藏得极为隐蔽。
“呼……两万四千三百枚,又进一步了。”
劳累了一天,陈天已然觉得疲累不堪,很想躺下来休息休息,却又不敢偷懒,快速洗刷完毕,又开始了一晚上苦修的功课。
他的胸前,悬浮着两团白光,那白光正幻化出两张熟悉的脸。
“天儿,别问为什么,你要找机会努力修行,一定要修炼到最强!总有一天你会再见到我们的!”
那两团白光里,陈氏夫妇对着陈天郑重叮嘱,殷切期盼。
“爹,娘,只要修炼到最强我就能再见到你们,我会的!只是弟弟年纪尚小,还在陈家村里受苦,我为了修炼暂时还回不去,委屈他了!”
陈天一看那白光再次出现,急忙对着那白光跪下,磕头。每日里聆听教诲,已成了必不可少的功课。
那两团白光越来越虚弱了,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
聆听完了父母的教诲,修炼《易筋经》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套奇怪的拳法自出生起就深深烙入了灵魂,仿佛留恋他这副灵魂一般。
随着陈天呼出一道如龙的白气在空中游走一圈又吸回去,收拳,收功,感觉体内的真气又壮大了一丝,内心的喜悦又多了一丝。
“哈,还好,要不然得花一年多的时间去为藏书阁打杂,才换来机会观看刻在崖壁上的那些练气法门,我猴年马月才能攒够灵石购买《吞云诀》!”
这套功法着实给陈天带来不少好处,喜滋滋中,不觉已月挂中天,匆匆一觉过后,鸡已叫过三遍。在东方微露的晨曦里,陈天已老早演练一便《易筋经》,此刻正伸着懒腰,舒舒服服享受着清新的晨风。
“陈天!听说我弟弟昨天随你去打猎意外身亡?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在远处炸响,瞬间就来到杂役弟子洞府门前,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也瞬间扑到。
来人正是孙瑞的哥哥,孙祥,练气九重顶峰,就快要种下灵根了。
“每次和你出去打猎的人总有那么一两死掉!其中不会真那么巧吧?死的怎么就不是你这样的废物!”
孙祥于一年前特招上天门宗,跟随着他的太爷爷孙通修行,才一年,便已是练气九重顶峰!
“孙少,这猎杀魂兽之凶险想必你也知道,我人小,能力低微,自顾且不暇,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你看!”
陈天看着来人强过他许多,不仅不怕,还拉起衣襟给他看肚皮上一道醒目的伤疤,那伤疤兀自流着黄水。
“你看我的伤!我能怎么样?”
陈天说着还有些哭丧着脸,孙祥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怒极而笑。
“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看这是谁!”
一语落音,孙祥身后突然闪出一人,那人的出现,顿时如一道惊雷轰到陈天头颅。
“李大狗?你敢出卖我!你就不怕哪天你死在他们手上?”
陈天看着那人,顿时脱口而出。
“陈天,你我相熟三年了,以我对你的了解,对你的观察,嘿嘿!”
李大狗看着陈天笑了笑,脸色竟无比阴毒。
“李大狗,你个混蛋,杀我弟弟你也有份!”
孙祥趁着李大狗还在幻想着灵石入手的喜悦,冷不丁一刀抹过其脖子,立刻狞笑着扑向陈天。
“这下轮到你了!你的一切必将是我的!”
“真是个大麻烦!”
陈天一看孙祥冲上来,只能拔腿就跑。不仅是因为孙祥实力高强,更因为此人招惹不得。万一在这里出手打伤了他,必定会招来更多的强者问责。以陈天目前的能耐来说,那是极为不明智的。
“还想跑!他们几个我都收拾了,就差你了!”
孙祥一看陈天像只兔子向着远方窜去,顿时大怒,嗖地一下追上去,如苍鹰搏兔。
陈天毕竟猎杀了三年的魂兽,竟是跑得极快,不一会就带着孙祥满山乱跑,误打误撞就跑到了山顶上掌门核心弟子的洞府附近。
天字号甲府里,一名身躯壮实的小男孩忽然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渐渐逼近,豁然睁开眼,眼中金芒闪烁,渐渐的,眸子里竟然闪耀着一颗小星星。上圣境的标志!
“是谁在追打我朋友!”
那小男孩一睁开眼,身形一闪,竟已极速奔出洞府展臂拦住孙祥,脸上怒容极盛。
“龙三,救我!”
陈天一看到那小男孩,顿时眉开眼笑,停下来躲在他身后,顿时觉得踏实多了。
“陈天,你又来打扰我清修,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那叫龙三的男孩一听到陈天的声音,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他那死皮赖脸的模样。当初也是这样,差点被赶下山去了,也是死皮赖脸缠上他,还好掌门爱才,竟破天荒答应了龙三的哀求,留下陈天这惹事的精怪。
“龙三,不是我要惹事生非,是他要杀我!”
陈天死死躲在龙三背后,就是不出来。
“孙祥,我听说你靠着拳头在门内豪夺了不少,死在你手上的杂役弟子少说有三百了吧?你这一天杀一人,可别怪我日后严惩不怠!滚下去,别来打扰我清修!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要是少一根汗毛,第二天的太阳就会照耀你坟头!”
孙祥看着眼前的掌门弟子,脸部肌肉缩了几下,恶狠狠瞪了陈天一眼,恨恨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心里头暗自盘算。
“你能躲一时,我不信你能躲一世!我且在外头等你!”
仗着大长老孙通和孙家的庞大势力,孙祥不过是忌惮眼前龙三的修为,只得忍气吞声退去。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话是他说的,此时掌门弟子随便出手击杀一个打扰他清修的内门弟子,恐怕谁也不敢说什么,何况,他还在追杀掌门弟子的朋友。
“陈天,你自己多多小心,我能帮你的只有那么多了,我不可能时时护在你身边。”
龙三看着孙祥离开,郑重叮嘱了几句,又转身回房苦修了。为了十一年后的大比,所有人都在奋斗。
“陈天,从一棵幼苗长到参天大树不易,何况你这棵幼苗还在受着风吹雨打!”
一声叹息,那九岁的男孩又渐渐入定,苦修。浓眉大眼的他,身上的紫袍顿时被一阵狂风鼓荡得猎猎而响。那间豪华舒适的练功房里,顿时浓雾渐起,竟是极为浓郁的灵气之雾!
陈天看着龙三洞府那豪华靓丽的气派,顿时看得一阵发呆,久久才离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总有一天我会修炼到最强,爬上云头俯视一切!”
这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悄悄捏了捏尚小的拳头,转身毅然离去。
“嘿嘿!小子,你终于还是要出来吧,我还以为你舍得老死那里呢!”
陈天一走出来,远远就望见大声嚷嚷的孙祥,想都不想,撒开腿立马狂奔,能离这人有多远就多远。
“大哥,要是我超过三个月不回来,那就代表我死了,定是被人杀死的,到时候麻烦你把我灵石拿去,买本好的功法秘笈修炼,为我好好活下去!”
奔跑的过程中,陈天的脑海里没来由响起这么一句话。
每次出去猎杀魂兽,这句话都是个经典的开场白,虽然有些不吉利,却很贴合场景。每一次出门,几乎都是九死一生。
野兽凶猛,那野兽是人心。
“我也一样,为我好好活下去!”
陈泽汇拿上利剑背上铁胎硬弓,面部稍微有些僵硬,望着远处淡淡吐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词。
风声呼呼吹过耳稍,陈天都忘记自己奔跑了多久了,只觉得胸口的肺已凉,呼出的气都是火辣辣的,身体里的力气,都离他越来越远。
“跑啊!小崽子!我让你跑!”
在一面悬崖边上,孙祥目露凶光,恶狠狠盯着眼前的小男孩,胸口的起伏不定大喘着粗气。眼前这个小鬼,明明只是练气六重,耐力竟如此了得!
望着身后的悬崖,陈天渐渐心如死灰,打,他未必输给眼前这人,只是今天谁都看到他们的追逐了,日后孙通那老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左右已然无路。
“当然要跑!我陈天就是要死,也绝不会死在你的脏手下!”
绝望之下,陈天竟毅然踏向崖边。
“哼!想跳崖而死吗!门儿都没有!杀了我弟弟,我要让你受尽折磨!”
一想起陈天身上的财物,身后的财物,孙祥急忙向陈天扑去。浪费了大半天力气,他可不想空手而归。什么为弟弟报仇,从来没有的事,他巴不得那废物弟弟早些死去,免得将来有人分家产。
“不!我怎么能死,我爹还要我修炼到最强!”
来到悬崖边上,陈天忽然想起爹娘于那团光辉内日日夜夜的谆谆教诲,顿时懊悔自己无故生出的轻生念头,急忙刹住脚步,回身,望着眼前的孙祥目光凶狠,怨毒。
“要死你去死!这花花世界谁不留恋!”
一声咆哮,那九岁的男孩竟奋然跃起,一个倒勾脚一撩,扑来的孙祥大意之下不想陈天临死反扑,竟被一脚踢下悬崖!
“啊!救救我!”
一声惨呼顿时在崖下传来,陈天双脚一落地,正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悬崖下心有不甘的孙祥居然胡乱抛上来一段绳索,本想着随便套住一物逃得一命。
唰的一声响,那绳子甩上来竟然缠住了刚站稳脚跟的陈天。
“啊!我不想死!救救我!”
陈天跌落山崖时,传出一声绝望的呐喊,崖边观望的那些人才刚刚追到,一个个眼睁睁看着两人坠崖!
“不好,小天有危险!”
关键时刻,陈天的胸口又飞出两团白光,白光里传出惊呼,他那健壮的小身子顿时飞起,那道绳索瞬间被崩毁!
呼呼的劲风刮过,陈天终于稳住了身形抓住了一棵悬崖边的小树,总算逃过了一劫!
那两团白光顿时力量耗尽,就此烟消云散!
“爹!娘!”
一声悲呼瞬间令崖边草木沙沙而响,从此以后,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崖边孤零零一棵小树,勉强撑起一个小男孩,树上挂着一个杂役弟子常用的低级宝囊,孤零零随风飘荡,仿佛在悼念着那些个坠崖而死的冤魂。
“不,我不能死!我要修炼到最强,我要见到爹娘!”
陈天一看到那宝囊,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往前探出身子,伸出手臂去拿那个宝囊。但愿那里头有些绳索一类的,能让他用来攀缘,离开这死地。
“陈天!”
半日后,崖上那些以为他必死的人终于让心急如焚的陈泽汇赶来,望着空荡荡的悬崖,那十七岁的少年长嚎一声,几乎昏死在地。
三天后,费尽千辛万苦的陈泽汇来到崖底,竟然只看到一滩血迹和一堆碎肉,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他被野兽给吃了!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历尽艰辛只为活下去,为什么那么难!苍天!你为什么如此无情!”
悬崖高万仞,这些悲呼很快就被崖边劲风吹散,无人听见,苍天更不会听见。
崖上,陈天经历了险些坠崖的危险总算拿到那宝囊,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本秘籍已然无他。
“嘿嘿,这贼老天真是爱开玩笑!于我陷入死地之时给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等死!”
陈天望着手里的《吞云诀》惨然一笑,望着上下不得的悬崖陷入了绝望。
“难不成我要在这悬崖上修炼到真圣境飞上去?”
陈天苦笑着摇摇头,真圣境?怎么可能!修炼到真圣境谁知道要多少年?那时候他早饿死了!
“传闻当年天门宗二祖钱百万,天资绝高,聪明绝顶,十年成就真圣境。十年啊!我又不是钱百万!”
是的,这世间只有一个钱百万。
在悬崖上挂了三天三夜后,随身带的干粮很快吃完了,水囊也空荡荡的。
“真倒霉!要是我也有空间戒指,里面能塞下无数东西,我一定会塞进足够多的水和食物!”
望着狭小的宝囊里,空荡荡的能吹出风来,陈天渐渐的心如死灰。
此时,悬崖边上,一只一直盘旋不断的红毛鸡冠鹰已经守了他整整三天,就指望着他一死就能扑上前饱餐一顿。
“你这畜牲,倒是希望我死呢。我要是学你一般会飞,那该多好!”
陈天看着盘旋的红毛鸡冠鹰,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心中的阴霾顿扫一空。
“我可以不死!哈哈,可以!”
陈天看着凶狠的鹰,突然惨哼一声伏在树干上静静不动。
“啾!啾……”
那红毛鸡冠鹰倒也不傻,盘旋了许久,看那小孩真的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盘旋而上,试探了良久,发现安全了才探出铁爪狠狠扣住陈天的背,铁嘴就要向陈天的脑门啄去。这物最喜食脑,一看陈天不动顿时喜出望外,哪里还顾及什么危险。
“你这畜牲,倒想吃我!等的就是现在!”
陈天生生忍着铁爪扣出的剧痛,终于等来机会,豁然挥手抓住那铁爪,一翻身猛地一扑!
“抓住你了!”
在一顿扑棱棱的挣扎中,那红毛鸡冠鹰终究不敌力量强大的陈天,乖乖被制服了。
悬崖上顿时鹰毛纷飞,陈天三下两下把那鹰扒光了毛,生生咬住它的脖子使劲一吸,被咬破的血管里顿时流出温热的鹰血。
“呃……这鹰还真不小,光是血都够我饱餐一顿了。”
陈天打了个饱嗝,看着手中的鹰尸,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希望。
“这鹰肉足够我支撑十天了,早上记得起来喝露水,尽量撑着吧,但愿我还能捕捉到更大更多的鸟儿。”
陈天只顾着看着鹰尸高兴,却不曾注意,那鹰血入腹竟有一丝异样的东西悄悄渗入体内,忽然觉得身轻体健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装死,总会勾到一些不长眼的。”
接下来的七八天里,陈天果然偶尔钓到一些鹰或者雕,肉食储备得却是够多了,可惜,这些鸟类终究不是按时来,万一十年八年捕不到,岂不是要饿死悬崖上?
“快来吧,快来吧!来只大的鸟!这样子我就能骑着鸟儿离开了!”
陈天伏在树干上,不断祈求。
仿若老天终于开眼了,一日里悬崖边上果然响起一阵雷音,接着就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鸟儿飞来。
“金翅雷鹰!”
陈天一看那只体型比他还大两倍的鸟儿,顿时惊呼。这鸟,看来便是金翅雷鹰幼崽了!
“傻东西,快来吧,快来吧!”
陈天手里头握着一只死雕的尸体,静静地祈求着。
“咕咕……咕咕……”
那金翅雷鹰幼崽与往常其他鸟类不同,竟是灵智初开,看着陈天手中的鸟尸就知道他没死去,只是一个劲地叫唤。
“着扁毛畜生是在求我要吃的?”
陈天听它叫得久了,心中觉得奇怪,偷偷睁眼一瞄,那鸟儿果然不住地对他点头,发出焦急的咕咕叫声。看他那毛发发暗体型消瘦的模样,应该是没少挨饿。
“或许它和我一样,也是个孤儿吧?怪可怜的。”
陈天心想,便扬了扬手中的鸟尸向它招招手,那金翅雷鹰果然喜极,扑棱着翅膀发出阵阵雷音飞向陈天,一口吞下那雕尸还嫌不足,又把眼光瞄向一只狼头鹫。
“你这家伙,恁的贪心,都吃完了我不得饿死?要不你驮我下去,这些肉我全让你吃了?”
“咕咕!咕咕!”
那金翅雷鹰幼崽竟然听得懂人话,顿时不住地点头!
“哈哈,脱困喽!”
陈天顿时哈哈大笑,把手中的肉都给了它。没过多久,陈天终于骑着金翅雷音激起一阵阵雷音,呼啸着赶回杂役弟子洞府。
“大哥,你在吗?”
陈天一回来,急忙去陈泽汇的洞府门外,敲了敲门,那门顿时吱呀一下打开了。
“陈天!太好了!你没死,哈哈,我不是做梦吧?”
十七岁的小伙子了,一开门顿时哭得泪流满面,死死地抱住眼前的小男孩。
相依为命撑过那么些年,哪能说死就死,他死了,他怎么活?两个人抱团,或许还有一丝温热,多一分希望,留下他独自一人,说不定下次猎兽就被人暗算了。
“还好你回来得及时,这段时间掌门闭关,并未选定守门童子。哇!金翅雷鹰?你养着这么个宝贝,以后得饿死喽。”
陈泽汇看着那雷鹰,顿时愁眉苦脸。
“这玩意一飞行便有雷音相伴,极难自己捕猎,不好养。好在成年的雷鹰体型大,力量大,倒是赶路打猎的好帮手。”
“大哥,它救了我,我就是死,也会先让它饱餐一顿。走,给你看些好东西!”
陈天说着已把陈泽汇拉进房间,给他看看自己手上的册子。
“陈天,你哪里来的?发财了!”
陈泽汇一看到眼前的《吞云诀》,顿时眼光一亮,忍不住惊呼。
“嘘!小点声,从今天起,你和我一同修炼这法门,灵石攒下来买装备,听说修炼要消耗无数灵石呢。”
陈天压抑下不断爆发的激动心情,和陈泽汇相视一笑,着破败的石屋里,总算多了几分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天与陈泽汇白天狩猎,晚上悄悄练习功法,并不敢让人知晓他们获得的册子。
毕竟,这本册子悬挂于悬崖之上,已经默默述说了太多心酸的故事。后山的冤魂,还在日夜徘徊……
只是,那小册子因为挂在悬崖上风吹日晒既久,难免有些损伤,少了的那几页,陈天他们也不知何处去找。
“大哥,这几页我得想法子补回来!”
“嗯,这《吞云诀》价格最是便宜,大把杂役弟子都有练,我们得想个法子!”
“抢劫?偷看?还是交换?杂役弟子内竞争激烈,平时斗得你死我活的,只为那些少得可怜的名额,都希望能挤进天门宗做个外门弟子翻身,我们问谁呢?”
“我们现在自保且不足,肯定不能偷,不能抢,也不可能问或者换。只有一个法子,赌!三排二洞的张果,此人嗜赌如命,上上个月他豪赌了一把,赢了好几万灵石,也买来一本《吞云诀》,也想练练看有没有希望当个外门弟子。找他,准行!”
“你我于赌博一道不是很熟悉啊,万一输个精光呢?”
“不怕,十赌九骗,他不会让我们一直输的,哪怕输三十把赢四把,那三页功法也让我们瞧见了。”
当天夜里,张果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陈泽汇和陈天,甚是惊奇,甚至有些害怕。
“陈天!你居然还敢回来?换了是我,没死就赶紧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怕什么,就算是要死,也先痛痛快快玩一场再死不迟。”
陈天看着张果要关门,急忙拿脚顶住门缝,往前一挤就挤进了他的房间。
“我自知自己这次是难逃一死了,只是我不甘心,努力了那么久,就是想买一本《吞云诀》瞧瞧,没想到没看成就要死了。”
“你要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少来我这里,我可不想死。出去,出去。”
张果一见陈天挤进屋,急忙把他往外赶,一时疏忽,陈泽汇也竟挤了进去。
“陈天听说你这里有本《吞云诀》,就是想来看看,去死也安心了。放心,不会白看你的,我们来赌一场,赢了一把,看你一页《吞云诀》,输了,给你五十下品灵石一把。怎么样?敢不敢来?”
张果一听有这种好事,急忙找来一副骰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招手叫上陈天两个。
“来,两个人玩不好玩,三个人一起。你们无论谁赢了,都可以看一页,我赢了,你们要给灵石。不许耍赖!”
陈天看他那样子,竟是无比爽快,一时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一切果然如陈泽汇所言,十赌九骗,张果一会就赢了陈天他们十来把,他们才有机会看到第一页《吞云诀》。陈天常年修习易筋经,无意中把心性修持得不错,稍微一看竟把一页给记牢了。
“大!大!大……唉!五六六,大!我终于又赢了一把,把书拿来!”
第二十九把,陈天好不容易赢了第三局,急忙翻开书看看第三页,眼珠快速转动中,已然把那一页记下了。
“嘿嘿,这小崽子,怎么看也不像要死的人,是想骗我看完正本书吧?那么自信,我且让你输个精光!”
张果一看陈天看书极为认真的模样,眼珠子奸诈地转动着,时不时故意输几把,正想钓一条大鱼。
哐当一声,张果的门顿时被人踢开了。
“陈天,听说你大难不死又回来了,还心情大好,跑张果这耍赌寻开心来了?行啊你,要么交出所有灵石远走高飞,要么我们这就去给孙简孙大少通风报信,就说你回来了。”
率众踢开张果大门的,正是几个平时和门内孙简走得最近的人。那孙简是孙通的嫡孙之子,天资极高,孙通宝贝得紧。这孙简平日里仗着太爷爷撑腰,没少到处害人。
“你们要聊出去聊,别在我这里。”
张果一看有人来,急忙把灵石和《吞云诀》塞怀里,下逐客令把陈天兄弟俩赶了出去。
“林真?我把灵石交给你,你有命花吗?既然你要赶尽杀绝,那不如我们到后山决斗,谁输了,谁把全身家当拿出来赎命,否则死!”
陈天一看来者气势汹汹,顿时火冒三丈,掂了掂手中的灵石袋子,指着林真下战书。
“好!我打赢你拿了你的灵石,到时候再去告诉孙简,指不定还能领赏,到时候,我一直想买的《五行气概论》就有着落了!”
林真一听陈天要挑战他,立刻爽快答应了。
今晚的天门宗周围乌云密布,月光透不过厚厚的云层,伸手不见五指。陈天带上铁胎硬弩,还有常用的那把匕首,雄赳赳往后山去,林真欺负他年纪小,修为低,更是不把他放眼里,手拿一把精钢剑也跟了过去。其他人嫌这慢慢长夜里无聊,纷纷跟过去观看。
“我们来赌一把,看谁赢!陈天比林真五比一。”
张果也跟着过去,点着灯笼找块稍微平坦的地方铺开一块布就开盘赌输赢。陈天的赔率竟然高达五倍,下注的人依然无人心动,纷纷押林真赢。
“我押陈天赢,一千下品灵石!”
陈泽汇看着那些人都料定陈天要输,立刻信心满满地押了陈天一千下品灵石。
“陈泽汇,你何苦和灵石有仇呢?陈天才练气六重,林真可是八重巅峰了。而且你看,陈天才九岁,林真都快二十了,这光是体力悬殊就够呛的。”
“嘿嘿,你们不懂,呆会输了可别哭。”
陈泽汇看着在一边对峙的那两人,脸上虽然自信满满地以为陈天能赢,其实心中也没个底,正是紧张万分。
“林真,加油!把他揍趴下!不然我们可是血本无归了!”
那些人押了宝,急忙为林真加油打气。
“陈天,别说我以大欺小,你先出手吧!”
林真和陈天对峙了十来息时间,忽然有些不安,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不安到底来自于哪里。
“你确定?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天说着立即扬起手中的硬弩扣动扳机。铮地一声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看不得真切,林真立刻举剑一挥,纯属瞎比划以防意外。
“你输了!”
陈天扣动了一下扳机,脚下突然发力猛地踢起一块小石头,咻地一声破空响,石子顿时狠狠击在林真的膝阳关穴上,林真顿时脚一软,不禁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灵石拿来!否则我杀了你!”
陈天人影一闪,极速奔跑中已快速上弦搭上弩箭,箭尖已指向林真眉心!
“像你这样的蠢货,怎么可能够我打?就凭你蠢到以为卖了我孙简就会赏你,说明你是十分愚笨的,不然也不至于二十岁了都还在练气八重徘徊!”
陈天手持硬弩瞄准林真,说话的语气竟是冷冰冰的,口气老气横秋。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九岁多的小孩。
他的那套佛门《易筋经》更是奇异,看起来似乎是练气六重,其实并不是!这佛门功法他已种下灵根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
这个偏僻的地界上,并无沙门,没有佛徒自然无佛功,根本就没有人见识过真正的佛门功法。
种下灵根,也到凝气期了,而且是凝气中期。陈天的这套功法如此怪异,练气八重的林真又岂是他的对手?
不明就里的林真,本是个呆头呆脑的货,从始至终一直以为陈天和他们一样,练的是藏书阁墙壁上那些低贱粗浅的拳脚功夫,真以为他是练气六重的,输得实在是有点糊里糊涂。
“别杀我!别杀我!我给,我给!”
林真一被弩箭瞄准眉心,顿时被吓得冷汗岑岑,急忙把自己攒的一万灵石奉上。陈天也不客气,一把夺过来就提着硬弩走了。
“你找死!真的敢拿我灵石!”
林真看着陈天转身离开,突然奋起,提剑向着陈天猛地一劈!
铮!那硬弩突然发出更响亮的发射声,一支弩箭啵地一下,近距离射穿了林真的胸膛。
“我就知道你不是老实人,自己蠢还学人家到处欺负人!”
陈天一弩射死林真,脚上一发力,顿时把林真踢下悬崖去。
“你们还有谁想把我卖给孙简的?现在都站出来!”
杀了人的陈天忽然眼睛放射道道红光,如一只小小的恶魔盯着那些还在赌灵石的众人。
“啊!不敢,不敢,陈天,你不要发火,今晚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那些人输了灵石,正是心痛的时候,突然看到陈天双眼里的红光,顿时被吓得腿软,急忙一溜烟跑了。陈泽汇眼疾手快,急忙抢过来自己赢的灵石,放任张果跑了。
“大哥,现在我们功法也有了,灵石也攒了不少,暂时就不要奔波了,我们先好好修炼吧。”
陈天吓跑了众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怒气,在回去的路上,淡淡地和陈泽汇说起眼看就要到来的大事。
年底天门宗就要从杂役弟子里,选出十名根基扎实的人进入外门修行,借此充实山门的外围力量。这是个好机会,不入山门,哪怕有再多的灵石,买来的功法秘笈无人指点,自己瞎练终究不是正途,甚至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天哥哥,你才回来呀?我等了你好久呢。”
陈天才回到他那破烂的石屋洞府,突然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陈天听那声音顿时喜出望外。
“丫头!你出关了?”
“嗯,我师父说,我闭关三年多,终于到了上圣境巅峰,可以出关活动活动,免得闭关久了影响心性,那样不利于修行。这些年,你都还好吗?”
那道声音甜美得令陈天有些心碎,一句“你都还好吗”,顿时令他眼眸生泪,视线瞬间朦胧了,连这黑漆漆的夜幕都无法看清。
“好,我都很好,刚才还赢了朋友一场呢,又赚了一万下品灵石。你呢?除了练功,一切都还好吗?”
一阵香风吹来,是那小女孩身上的脂粉香气,很好闻,陈天本来发酸的鼻子突然也不酸了。
“都很好,我听师姐们说你时常受别人欺负,上次还把你打落悬崖,好在你命大不死,我好担心。嘤嘤……”
那小女孩说着说着,突然哭泣了,是夜太黑了,怕这无边的黑暗么?
“没事啦,小唐菲,不要哭嘛。你拜了个好师父,应该高兴才是。来,这里有些我为你准备的獐子肉,你以前很爱吃的。”
“天哥哥,谢谢你以前那么照顾我,只是,我现在修炼到辟谷了,很少吃东西。我来,是为了给你送一些丹药,还有一块腰牌。有了这些,你就不怕别人欺负了。”
那小女孩抽泣着把话说完,悄悄走向陈天,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摩挲着那长满老茧的大手,鼻子越发地酸,抽泣个不停地塞进那双粗糙的手里好些事物。
“天哥哥,我得走了,深夜出来,怕师父责罚,白天我还是被禁足在淑女峰跟随师姐们学习诸多技艺的。”
那小女孩踮起脚,轻轻吻了吻陈天的脸。这一吻,仿佛万古之前就有过。一股暖流,让他又感受到了一丝人间温情,他,还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她,还有身边的大哥哥。
“爹,娘,孩儿不孤单,你们放心,我会当上外门弟子的,以后还会当上内门弟子,核心弟子,我会修炼到最强去见你们!”
她已走远,他还在流着泪,在享受着那一丝温情,还有手里的,一块腰牌,几瓶丹药,还有一块绣着“菲”字的手帕。
“天哥哥,孤单了就看看手帕,我在。”
那小女孩说着,人已飘远,在漆黑的夜空里留下淡淡的,很好闻的香气。
“小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同村的小女孩,杨钰莹杨长老的弟子?你小子可真有福啊,不像我,父母双亡,除了和你亲,我就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陈泽汇待得唐菲走远了,才羡慕地问陈天,心情泛起淡淡的忧伤,语调里有些哀愁。
夜,还是那么黑,真他娘的黑。
“大哥,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我们永远那么亲,我父母也没了。我还有个弟弟,还在村子里。走吧。”
在陈天那个点着昏黄如豆的油灯的陋室里,陈泽汇和陈天在欣赏着小女孩送的礼物,贪婪地吮吸着那些余香。
“凝气丹,续命丸,强力洗髓丹,还有淑女峰的一块腰牌!了不得啊陈天,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你!”
陈泽汇一看那些东西,瞬间两眼放光,尤其是看到那块腰牌。
淑女峰主炼丹,整个宗门丹药都由她们供应,虽然峰主杨钰莹修为不是很高,绝对无人敢得罪,一块淑女峰腰牌,那就是一道保命符。
野兽不可怕,人心才可怕,这道保命符,真好。那个小女孩,真好。
一切都很好。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天照例打完一套拳法,演练一遍易筋经,正要回房仔细研读《吞云诀》,好做修炼的准备,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一道他不太想看见的身影,还有他身后的十数道身影。
孙简,孙简来了。
孙简,黄明,孙祥,人称天门宗三恶少。这三个人都不好惹,因为他们比野兽还野兽。
“陈天,孙祥真被你害死了?你怎么还敢回来?”
站在孙简身后的黄明抢先一步钻出来,恶狠狠指着陈天,看那样子,竟像有杀父之仇。
“你是孙祥的孙子吗?那么上心?”
陈天看着眼前此人,没来由一阵厌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到底关心啥?黄明被他这么一恶心竟然不恼怒,只顾诌媚地取悦那孙简。
“哈哈,孙少,你看,就这小子,我随便安排个人帮你干掉他就行了。那么肮脏龌蹉的小子,看多几眼都脏了你的眼睛,您请回,交给我,我有一万种办法包你满意。”
黄明训斥完了陈天,突然对着孙简点头哈腰,那诌媚的模样,差点令陈天的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哼,算你小子识时务。高贵的凤凰怎么会饮用地上的脏水呢。这种脏了眼睛的事,就交给你黄明吧。”
那孙简说着,果真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擦了擦眼睛,随后丢了那方手帕,竟一眼未瞧脚下的土地,轻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给陈天留下个轻蔑的背影。
“好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神仙呢,还不是个上圣境中期的,牛什么牛!”
看着孙简那做派,陈天恼火,连黄明都恼火了。
“这孙简,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心,如此做派,真的不是专门找抽的?”
旁人看了也不自觉地皱皱眉,一个人可以高傲,可以清高,甚至可以狂,但是不要太过,还要量米下锅,否则,会死得很惨。
“陈天,你是要自行了断呢?还是要我们动手?孙简可说了,你要是还活蹦乱跳的,我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黄明着孙简离去的背影,虽然异常厌恶,还是不折不扣地去执行他的任务,就是个十成十的混蛋。
“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今天太阳极好,你就多看看吧,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天看着这人实在是招人厌恶,冷冰冰丢下一句话,转身准备回屋去了。
“好狂妄的小子,一个杂役弟子罢了,谁给你的勇气!”
黄明被陈天一句话呛得厉害,急忙挥手叫出一人。
“龙傲仙,你上!呸,呸!”
黄明叫完龙傲仙,忍不住又呸呸吐了几口痰。
“这名字,起得真他娘的傲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妈是仙祖呢。”
那叫龙傲仙的一个十七八岁年轻人,顿时红着脸被人推了出来。看样子他并非自愿出来欺负人,只是被人逼的,看来,也是个逆来顺受的家伙。
“你回去吧,我看你就不是个打架的料。”
陈天看他练气七重顶峰的模样,呆头呆脑,上场来脸就红了,哪里是个好勇斗狠之辈。
“哦,如此,再见了陈天。”
龙傲仙果真讷讷地回了句,转身就走。
“你大爷的龙傲仙!就你这样也配叫这名?你敢回来,以后见你一顿打你一顿,打到你改名为止!”
黄明那些人一看陈天三言两语打发了龙傲仙,顿时火冒三丈,不住地威胁他。
“你要是敢回来,我绝对会把你打杀!别忘了宗门规定,欺负上门者,打死勿论!你今天可是上门欺负,被我打死,哪怕我只是个杂役弟子,也不会受到惩罚。我看你的名字起得不错,你父母对你期望甚高,你何苦怕了他们?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的人!”
龙傲天听着陈天的话,突然心里一暖。这还是入门以来,第一个夸他名字好的,顿时倍受鼓舞的他,突然昂头挺胸离去,看得黄明他们一愣一愣的。
“妈的!真是个娘炮,被个小孩吓跑了!”
“黄明!老子是个纯爷们,麻烦你嘴巴放干净些!老子龙傲仙,就是有股子傲气!你们知道个锤子,那小孩不是什么练气六重,他是凝气中期!”
陈天一听,顿时觉得这龙傲仙甚是了不得,或许看出了自己身上有些不凡之处也不一定,光是这一点,他就比别人好很多。
“王铁柱,你上!有些人低贱得想吃拳头,回去再修理他!”
黄明听了龙傲仙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又派出一人。
这王铁柱啪啪一下站出来,拳头捏的响亮,浑身高大如铁塔,果真是铁柱!
“小子,我可不是那娘炮那般不中用,铁柱不是靠名字吓唬人的!”
铁柱一出来,顿时擂得两只拳头呼呼响,嘭地一下击中陈天的脸庞和胸膛,陈天猛地被击飞了,在空中吐了几口血又狠狠摔在石屋的墙壁上,一落地脚蹬了一下,顿时晕死过去。
“啊!杀人了!”
许多围观者一看王铁柱一两拳打死人,顿时做鸟兽散。
“王铁柱,你他娘的果然厉害,凝气后期的实力果然不是盖的!”
黄明那伙人一看王铁柱杀了陈天,顿时互相吹捧着就要离去。
“爹,娘,孩儿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孩儿,孩儿要变强,去,去见你们!”
陈天虽然口鼻流着血,耳朵里流着血,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血人儿,竟还是挣扎着站起来了。他那变形的脸,凹陷的胸膛,都表示他受了极重的伤,按道理早该死去!
陈天不仅没死去,浑身的筋骨竟然还传出阵阵噼啪响,浑身突然一震,伤势竟然转瞬痊愈。
这一通变故,直令陈天觉得胸中一阵舒畅,身上好像某处豁然开朗一般,浑身舒泰得他忍不住发出了快乐的呼啸声。
“混蛋!这小子难道是怪物吗!铁柱,继续上!”
黄明看这陈天被打得半死,却又转眼间完好如初,还非常享受,顿时有些慌乱了,急忙叫那王铁柱再上。
“小子!在吃铁柱一拳!痛了不要哭着找妈妈喝奶!”
王铁柱这会竟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陈天扑去,对着陈天狠狠踹出一脚!
“哇!这呆头呆脑的王铁柱也太无耻了,说好了吃两拳,竟然出腿!”
没来得及散去的人群又驻足观看,一看铁柱拿脚踹陈天,顿时纷纷指责。
就在众人指责王铁柱的时候,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巨响,王铁柱不知被何物发出巨力击飞了,狠狠地撞到了杂役弟子洞府门前的崖壁上,顿时撞得地面一阵摇晃。
王铁柱被这一撞,浑身发出咔咔的骨头断裂声,嘴里不断涌出血沫,那是肺被断裂的肋骨扎伤的表征,估计心脏也完蛋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是谁出手帮了他!”
黄明一看王铁柱被摔死,再不敢派人前去,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珠子,仔细打量着还站着的陈天。
“呃?那是什么?淑女峰的腰牌!这小子和那些漂亮的女修们到底什么关系?”
黄明一看到陈天腰间挂的腰牌,顿时被吓得腿脚一软,急忙屁颠屁颠跑向陈天,顿时毕恭毕敬向陈天问好,点头哈腰。
“哟,唉哟,那个,刚才有些对不住了陈天。我黄明有眼无珠,多有冲撞,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对不住。”
黄明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莫名其妙道歉,又莫名其妙走了。陈天看得稀里糊涂,摸摸头也走了。
至于死了的王铁柱,很快就会被收尸的杂役弟子扔到后山,随便刨个坑埋了。
上门打架者,打死不论。天门宗里哪怕是不在编制内的杂役弟子,都可以奉行这一铁律。
“我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原来也是肉体凡胎一个,看来要多勤学苦练了,否则,下次来的就不是王铁柱李大狗这种货色了吧。”
陈天开始的时候听龙傲仙说他不简单,刚刚沾沾自喜,很快就被人打了个半死,顿时清醒了许多,再也不敢自命不凡。
“那些人天资高,进到宗门全心全意修炼,我天资那么低,每天忙里忙外,修炼的时间本来就少,有什么好自命不凡的。孙家人说不定哪天就会把我杀了,我还要修炼到最强,要去见爹娘呢!”
陈天望着远去的黄明一伙,顿时觉得压力如山,急忙回到洞府里去研读《吞云诀》。
此时,陈泽汇早已在房内入定了,甚至连外面陈天经历了生死之战都毫无知觉。
黄明离开了小半天,竟又提着一盒礼物前来陈天洞府,不住地拍打着门要见陈天。陈天看此人又前来聒噪,本是不想理他,奈何他竟是赖着不走,不住地敲门,实在是扰人清修,只好无奈地开了门。
“黄大少,你这是闹哪一出?”
“陈少爷,没别的事,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这个,这个,您和淑女峰究竟有什么关系?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二?”
黄明说起此事,顿时贼眼滴溜溜转,满眼都是色咪咪的目光。
“呃?这个吗?有点关系。”
“如此甚好,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报我黄大少的名头!”
黄明说着就给陈天递去一盒礼物。
“黄大少?你这些东西不会有毒吧?”
陈天看着他,怎么都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顿时不安地瞄了他一眼。
“看你把我说的,我是那种人吗?这是些灵石,还有几株辅助修炼的草药,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黄明顿时把胸脯拍得邦邦响,一副仗义疏财的模样。
陈天看他那样,自然毫不客气收下了。不敢用,卖掉还是可以的,不拿白不拿。
“嘿嘿,这主意你是打错喽,我哪认识什么淑女峰的师姐,唐菲倒认识一个!”
陈天拿过东西顿时嘭地把门关上。
“好了,礼物我收了,别打扰我修炼,我还要为年底进入外门做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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