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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全集阅读

一世风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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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宁顾景南   更新:2024-08-03 2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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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沈从武,沈家大伯的长孙。

大伯这一脉,一向对沈国山有怨气。

燕京世家俱是世袭制,而多是长子长孙承袭。

按理来说,沈家大伯这一脉,该是沈府的当家之人。

奈何沈国山年轻的时候太过于英雄优秀,甚至与先皇私下情同手足,而沈家大伯资质平庸,便让沈国山当了家。

“从武堂哥说得对。”沈如玉的妹妹,才十岁出头,叉着腰哼哧了两声,满脸不悦地道:“我这几日出去游玩的时候,她们都嘲讽我呢,还说我以后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沈宁。我才不是,我既不会休夫,也不会成为弃妇,更不会与人私奔。”

说到最后,沈如花一脸的骄傲,其父亲沈国海也哈哈笑了两声。

沈如玉挑眉,“十岁孩童都知晓的道理,只怕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得明白了。”

沈青衫想为阿姐打抱不平,却被沈国山横了眼,同时被郑蔷薇给拉住。

沈宁如今不比当年的风华,想要在沈家立足,绝非父母撑腰就行,得自己面对这些风浪。

更何况,沈家的风浪都属于小风浪,若连这些都面对不了,往后谈何面对那些更加难听不堪的流言蜚语。

府外的声音,方才如刀似剑般要人性命,致人死地。

沈如花睁着大大的眼睛,抓住沈如玉的笑,仰着头往上看,笑着说:“爹爹一直教导我与如玉阿姐,女子洁身自爱尤为重要,诸位叔伯放心,如花绝对不会给沈家丢脸。”

众人欣慰于沈如花的懂事,而厌烦不懂事的留在娘家的沈宁。

沈如玉:“阿宁姐,你莫要心灰,等我嫁给了九皇子,成为了皇子妃,定会给你留意较好的夫婿。”

“如玉阿姐可真好心。”沈如花奶声奶气地说。

沈如玉:“花花,都是一家人,莫要太刻薄了。”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嘲讽和不屑发挥到了极致。

“说够了吗?”

沈宁淡漠的看向他们。

这凛冽如冰的声线,叫沈如玉二人怔住。

“若是说够了,便好好祝祷先辈,若是没说够,就滚出宗祠连说几个昼夜都没人会管。”

沈宁冷睨沈如玉,“如玉阿妹尚未嫁人,就一口一个夫婿,一口一个皇子妃,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妹如狼似虎呢,至于我的婚事,就不劳烦如玉阿妹费心了,毕竟我且不如阿妹这般如饥似渴。”

说到最后,风轻云淡的一笑,字里行间的锐利,却把沈如玉给气得面红耳赤,抬手指着沈宁,恼羞成怒的喝道:“你说谁如狼似虎,如饥似渴?”

“是啊。”沈国海搓着手阴阳怪气地道:“有些人啊,见到男人就私定终生,三年不归家,恬不知耻的回来后还不知悔改,也不知躲在房中闭门思过,竟还敢让人滚出宗祠,看来这沈家是由你沈宁当家了是吧?”

“嘭!”

沈国山的手掌朝案牍上一拍,刹那震耳发聩,叫满宗祠的人不敢开口说话。

“滚出去。”沈国山抬臂一指,双眼虽已苍老灰浊却显雷霆之威,“孩子们尚不足二十,最小的甚至还未及笄,她们拌拌嘴是常有之事,也实属正常,你一个半只脚踩在棺材板的长辈,不言传身教去上行下效,反而丢了长辈的身份惹人耻笑,沈国海,我看来时你忘带了脑子,还不回去捡捡你的脑子并且好好思过,别在孩子们面前丢人现眼了。”

沈国海从小就怕这位二哥,不由咽了咽口水,却是心有不甘的嘀咕了一句,“你让我思过我就思过?”


“旺——”

白毛大狗在宴席中央,犹如山林的孤狼对月长啸般,极有气势的嗷了一嗓子,才迈着步妖娆的走向了燕云澈。

四下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是惊得下巴快点儿掉地。

这种荒唐的事,放在北渊王的身上,就一点儿都不显得奇怪了。

“景蓝,不要嘚瑟。”

燕云澈往琉璃椅的软垫一靠,冷了眼白毛大狗,“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畜生。”

“呜嗷”白毛大狗小小的叫了声,软趴趴的靠在燕云澈的腿边。

夜明珠的光华照耀下,大狗那合身的大金色衣裳和银子做的头冠,头冠上还用红宝石点缀,是个人看了都得大跌眼镜的地步。

一些中流身份的人,心情凌乱,神情复杂,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们竟然羡慕一条狗。

“王爷,这……”顾景南欲言又止。

“顾将军也来了。”

燕云澈笑了笑,“说起来,顾将军的名字是叫景南吧,只不过犬子是芥蓝的蓝,虽是如此,但也犯了顾将军的名讳,顾将军要是心生不满,就换个名字吧。”

犬……犬子……?

众人咂了咂舌,瞧着白毛大狗那舒适到眯眼吐舌头的样子,算是明白何为真正意义的“犬子”,何又为狗仗人势了。

是以北渊王都这样说了,顾景南哪真敢让白毛大狗换名字,只得抹着汗道:“既是不同字,就不用换名字了。”

“顾将军大气。”

燕云澈赞叹了一句,白皙如雪的手轻摸了摸白毛大狗的头部,一副老父亲般的口吻教育道:“景蓝,要和顾将军多学习学习知道吗?”

那狗倒是极具灵性,随着“旺”了一声,竟还真的点了点脑壳。

这滑稽的一面,让顾景南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

“咔嚓”

掌心的白玉酒杯裂开。

顾蓉心里难受至极。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也敢羞辱她光宗耀祖的好儿子。

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王室出身还真就能高人一等。

顾蓉又是个妇人家,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却是难受到了极点。

蓝连枝愣愣地望着低头颔首的顾景南,忽而神情恍惚,有一瞬间觉得这样做低伏小的男儿,与那在驰骋疆场沐浴鲜血的英雄截然不同。

燕云澈随性恣意的靠在琉璃椅,不同于旁人的拘束,他将一双修长的腿野性又优雅的架在桌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血玉酒壶,微勾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邪气,眸光淡扫而过,带着王孙贵族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

沈宁从沈青衫口中听闻望月楼“犬宴”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枪谱,讶然道:“这北渊王,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只不过他与顾景南无冤无仇,何必这么做呢?”

沈青衫一面大口吃饭啃鸡腿,一面抽空地说:“放在别人身上是有点奇怪,在他北渊王身上,一点儿都不奇怪,不是我说,这北渊王比爹还吃饱了撑的,不过看在他这次羞辱的人是顾景南的份上,日后我就少说点他的坏话啦。”

沈宁嘴角一抽,“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自从那日与父亲争吵过后,沈青衫还真很有骨气的不吃沈家大米,沈宁每日都会为他留许多饭,反而让人误以为她是个饭桶。

街头巷尾都有传言,沈家休夫的小姐,一顿能吃十碗饭呢。

沈宁宠溺的看着弟弟,又继续钻研枪法。

再过十来天,她的腿就能完全好了。

西域药膏和北渊王的药,双效结合,好的很快。

就连她右手的旧伤,都好了一点,但要完全恢复如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沈宁好得差不多了,也该去处理处理一些自己相关的事。

譬如顾府的家产,大半都是她这几年赚来的。

“宁儿,你可算好了。”

大嫂纳兰晴一大早就大包小包的过来,“嫂子本该早点来看你的,只不过你伤势未好,需要静养,又因为还得忙着府上家业,就搁到了现在,宁儿不会怪嫂子吧?”

纳兰晴是沈宁长兄沈惊风的妻子。

沈惊风长年镇守闭关,因是家中长子举足轻重,纳兰晴现如今在沈家也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

“大嫂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沈宁淡淡道。

“那就好、”

纳兰晴看了眼沈宁手中的枪谱,随即热情的说:“我来府上才两年,算是与你初次见面,但往后我们就像自家姐妹,我听说你的右手有旧伤,我家是医药世家,父亲对这方面也有研究,改日让父亲送点上等好药来,这样好的手,若不能使枪,那可就太可惜了。”

沈宁眉眼温和,浅浅一笑。

纳兰晴身边的丫鬟小玉冷不丁地道:“宁小姐,你毕竟是嫁过人的,再回来小住可以,跟未出阁的姑娘那样长住可就不太合适了吧?老习俗上就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弄脏了的水再回来啊,会给娘家带来晦气的,街坊四邻,巷头巷尾都有不少人在议论沈家不祥呢。”

“小玉,放肆!”

纳兰晴凌锐的喝道:“还不跪下自己掌嘴一百下,作为奴才议论主子,你是想造反吗?”

小玉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屈膝跪在了地上,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打一巴掌就说一句“奴婢错了”。

而后,纳兰晴笑吟吟的望向沈宁:“宁儿莫要往心里去,这做奴才的就是不懂事。”

沈宁眸光薄凉如水的看了眼小玉。

小玉这凄惨的叫声宛如杀猪般,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苛待下人欺负长嫂似得。

“知道错了就好,不用打了。”沈宁说道。

纳兰晴以为的望着沈宁。

她怎么听府上的老人说,沈宁性格和沈老将军一个样,脾气火爆,吃不得亏,竟还能忍下去?

“大嫂还有事吗?”沈宁问。

“没事,没事了,你好好歇着。”

纳兰晴仔细思考了会儿,觉得这沈宁波澜不惊的样子,绝不是头脑简单之人,日后还得多加提防。


“小姐,刚才那是大少爷的妻子纳兰夫人吗?”

采莲频频回头看,嘀咕着走进来:

“我听府上的旧人说,纳兰夫人心地善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对谁都很善良,刚才她还对我笑呢,只不过我们离府的时候,大少爷的心上人好像不是纳兰夫人。”

沈宁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沈家枪谱,望着纳兰晴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沈家祖训不同于普通世家,从未有过男尊女卑之分,世袭方面也没有长子长孙之说。

突破世俗概念的,沈家只以先祖沈雷开创的枪法为先。

也就是说,下一辈中谁能把枪法发挥到极致,不论男女长幼,都可以做当家之主。

而在沈宁这一辈里面,她的枪法和大哥沈惊风不分伯仲。

虽然她的手废了被很多人瞧不起,纳兰晴却是个锐利的,许是担心她会抢走当家的位置,才不想让他留在沈府。

采莲继续说:“纳兰夫人真好啊,一点架子都没有。”

“看人,不要看皮囊。”沈宁淡淡道:“佛口蛇心,笑里藏刀的人比比皆是。”

采莲点头,“也是,顾家顾蓉那老婆子,平日里对你关心不少,儿子一回来就变了脸。”

沈宁轻描淡写一笑,便低头看书,黝黑的眸如涓涓细流,泛着秋日的水光。

重拿破云枪,走武道路,难度会比数年前高很多。

她得多加准备才行。

晚上,沈国山把她喊了过去。

“沈宁见过父亲。”

“你想修武的事情,你母亲与我说过了。”

沈国山负手而立背对着沈宁望着墙的画,随后徐徐转过身来,开门见山地道:

“大燕重武轻文,不仅是大燕,周边列国,都崇尚修武,我沈家,更是燕京武道世家的鼻祖,代代忠烈。沈家辅佐过两朝皇帝,忠得不是君,是民,前朝暴君暴政害得民不聊生,才会辅佐大燕的开国先祖。”

沈宁平静的听着父亲的话。

沈国山说:“女子体弱,先天条件就比男儿差,已经很难了,你又年长了几岁,手还有旧伤,又因休夫之事遭满城非议,其难度之高,无法想象。你想修武,不能直接进大燕的燕武学宫,得去编外杂的武堂,并要在下次的武试取得成绩才能进燕武学宫,要是成绩太差,还会被驱逐出武堂,到时候,只怕会沦为上京的笑柄。”

“女儿不怕。”

沈宁眸底波澜不兴,平静如海。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沈国山道:“沈家虽不是皇亲国戚,养你余生,护你一世平安绰绰有余,往后你若不愿嫁人,可在府上留一辈子,不需要独自去拼什么成绩,大可以过安稳的日子。即便如此,你还要去武堂吗?”

“沈国山的女儿,不是废人。”

沈宁只说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极有力量的鼓音,撞进了沈国山的心底。

刹那间,热泪盈眶。

他背过身去,嗓音沙哑地说:“知道了,回去吧。”

沈宁凝视着父亲的背影许久,发现父亲的背,已不如当年挺直,那白茫茫如霜雪的发,仿佛在倒计着离开她的日子。

“爹,烈酒伤身,少喝些,我来的时候去厨房熬了些暖胃安神的汤水,晚上能睡得更香,过会儿就让采莲送过来。”

沈宁久久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便道:“入武堂需要考核,女儿告辞,这就回清幽堂去准备考核的事。”

走时,她动作轻柔的关上了门,多看了眼门缝里父亲的苍老背影。

沈国山始终背对着正门,晦暗不明的光线映在他枯老的脸庞。

滚滚流泪,流淌而下。

他把桌下的酒拿出来,看了眼铜镜,发现自己眼底都是乌青,怔了好久。

这孩子……

脾气收敛了,心也跟着细了很多。

……

武堂考核,就在三日后。

编外的武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大燕幅员辽阔,物华天宝,光是编外武堂就有足足二十多个。

沈宁选了其中的“子衿武堂”。

前往子衿武堂的那日,沈宁在沈家门外的马车前等了很久。

长嫂纳兰晴说:“宁儿快去吧,别误了重要的事,爹他有事要忙,暂时不能来送你了。”

纳兰晴整日提心吊胆,见沈国山对这个“倒回门”的女儿也没多上心,顿时就喜上眉梢,做梦都在笑。

“爹他能有什么事?”

沈青衫撇撇嘴,“他就是不重视阿姐,阿姐,争口气,用你的破云枪亮瞎他的眼睛。”

沈宁好笑的捏了捏沈青衫肉嘟嘟的脸颊,便和母亲、采莲上了古朴的马车。

纳兰晴看马车远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丫鬟小玉撇了撇嘴,“都是被休的女人了,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不在家里躲着,还整日跑出去抛头露面,还想修武,想要抢走我们大少爷的位置吗?还好老将军高瞻远瞩,知道她非善人,才连送她一下都不来,老将军最看重的还是我们的大少爷。”

纳兰晴舒爽了不少。

却说上京城周老丞相的府上,别院有二楼,沈国山正与老丞相喝着酒。

奈何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国山就差整个人吊到窗台。

“沈老兄啊,你这哪是来喝酒的?”周老丞相和眉善目,笑着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望着窗外长街。

从沈府到子衿武堂,得经过丞相府,这点儿心思,作为多年的老友还能不明白?

沈国山恼怒的瞪了眼他,“不是来喝酒的,难道是来看你这老东西的?”

“老兄,有辱斯文。”

“斯文能当饭吃?”

沈国山翻翻白眼。

眼见着一辆熟悉的马车路过丞相府,沈国山双眼一亮,翘着个臀部去看。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被望月楼挡住了视线,沈国山不耐烦地说:“这北渊王没事做建个望月楼做什么?难道还能看见嫦娥不成,还美名其曰赏月,我要是那月亮,我都得整晚整晚的做噩梦。”

周老丞相:“……”

话说,正在望月楼喂狗的燕云澈,忽而一阵凉意飕飕,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和白毛大狗都两眼茫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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