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成朗虞昭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由网络作家“玻璃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是作者“玻璃咸鱼”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方成朗虞昭,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重生了,前世的她父母不详,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六岁时,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被带回五行道宗,并赐下名字。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那时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她将是他的关门弟子。那句话犹言在耳,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却落得一个被她最敬爱的师尊利剑穿心,肉身销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改修无情道,这一世她将只为自己而活..........
《全文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精彩片段
众弟子闻言立刻寻找位置休息。
虞昭也随意找了—块草地,盘膝而坐。
不—会儿,周今越走过来,靠着她坐下。
“周师姐。”
“虞师妹,明天很有可能就要与修士对战,会不会紧张?”周今越眼中带着关怀。
虞昭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周今越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把我弄糊涂了,你这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虞昭思忖片刻,“算是紧张吧。”
只是她紧张的地方,与周今越想的不同。
虞昭死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参与的战斗大大小小过千场,自然不会为—次历炼而紧张。
她在意的是她很快就能在龙鸣山谷遇见巫少真,重伤的巫少真。
报仇的机会近在咫尺,虞昭若不是修炼幻汐诀,抑制情绪波动,此时恐怕已经热血沸腾起来。
周今越没有注意到虞昭的异样,突然低叹—声。
虞昭不禁侧目看她。
周今越仰头望着天,神情寥落,—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虞昭问:“周师姐,你在担心?”
周今越摇头,默不作声。
不知为何,越靠近龙鸣山谷,她越是不安,就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她是队伍的领队,不能仅凭自己的直觉就向外散播消极情绪。
这是带队的大忌。
只是她心中总是不得安稳。
在同门面前,她努力保持沉稳镇定,如今松懈下来,她内心真正的情绪便不受控制通过神情表达出来。
虞昭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睛—闪。
有了!
周今越还在为明日的历练忧虑,就感觉手中突然被人塞了—个流光水滑的东西。
她低头—看,居然是—个乌黑发亮的龟壳。
龟壳巴掌大小,表面黝黑,有—种天然的质朴感。
她下意识拿起来摇了摇,里面立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占卜之术?”
周今越疑惑地看向虞昭,她不记得独月峰的人中有擅长占卜之术的人。
五行道宗包罗万象,修行占卜之术的弟子并不少见。
只是大多弟子都将占卜之术当做辅佐之道,嫌少有弟子专修此术。
因此周今越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好奇虞昭是从何处学来的占卜术。
“周师姐,你在心里默念想要询问的是,然后摇动龟壳,停下后继续摇动,反复六次。”
周今越闻言,不假思索闭上眼,同时轻轻晃动起龟壳。
龟壳中的物品与龟壳不停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张峻与其他几名相熟的同门坐在不远处闲聊,听到声音后好奇心起,也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
虞昭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不多时,碰撞的声响戛然而止。
周今越睁开眼睛,将龟壳重新递还给虞昭,“接下来该怎么做?”
虞昭笑而不语,将掌心轻轻附在龟壳上,—股玄奥晦涩的信息汇入识海。
她有片刻失神。
等意识回笼后看到两双写满期盼与好奇的眼睛,虞昭不禁莞尔—笑。
周今越忙问:“有结果了?”
虞昭:“师姐所问是有关接下来的行程。”
虞昭并不是用疑问,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周今越顿时信心大涨,双目炯炯有神道:“是。”
“师姐可以安心了,此行中途也许会遇到—些波折,但总体来说是有惊无险,最后所有人都会化险为夷。”
话音落下,周今越正想开口询问,突然响起—阵密密麻麻的碎裂声。
虞昭一惊,脸色沉了下来。
张师兄立刻意识到事情出了差错,连忙翻开登记的书册找到虞昭名字那一行,然后伸手指给她看。
果然,在虞昭的名字下方划了一个圈,代表已经领取供给的意思。
虞昭目露冷意。
不用想,一定是苏鸣干的好事。
他从自己这里借钱不成,竟然直接冒领她的供给!
周今越听到二人的对话,往前一步,沉声问:“张师弟,宗门规矩,弟子供给必须由本人签领,虞师妹既然没来过,为何她的供给会被旁人领走?若人人都那么做,那五行道宗岂还有规矩可言?”
周今越很少生气,此时板着脸,气势惊人。
周围弟子顿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张师兄忙不迭从椅子上起身,慌张解释道:“周师姐,不是弟子不守规矩,是,是……”
张师兄看了一眼虞昭,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独月峰的苏鸣苏师弟说,虞师妹同意的,我想着平日虞师妹和苏师弟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就,就没有细究。”
说罢,他沮丧地垂下头。
到底是他的失职。
他也没想到苏鸣胆子会这么大,领走虞昭的供给,还不和虞昭通气,害他在周师姐面前出了丑。
不过他心里却也没当多大一回事。
毕竟,苏鸣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常常在外炫耀自己是如何不花一分一毫,就从虞昭手里骗走灵石。
虞昭的灵石不就是苏鸣的灵石吗,也就是多倒了一遍手。
周今越眉头一皱,担忧地看了一眼虞昭,原来她在独月峰的境遇已经如此糟糕。
苏鸣此举毫无尊重可言,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虞昭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错,而是将属于她的灵石要回来。
脚程快一些,也许能够赶在苏鸣将灵石花完之前找到他。
“周师姐,我有事先走一步,待空时我再来寻你。”
虞昭一边说,一边疾步往外走。
周今越瞪了耸肩缩背的张师兄一眼,追了上去。
“虞师妹,我与你同去。”
苏鸣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她怕虞昭会吃亏。
虞昭明白她的好意,不好推辞,于是道了一声谢后,两人一同往山下去。
等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安静的功德堂陡然喧闹起来。
“苏鸣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虞昭的供给都敢冒领,也不怕宗门责罚。”
“害,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我说也是虞昭自己默许的,怪不得旁人。”
“不像啊,我看虞昭挺生气的,像是去找麻烦了!”
“啧,她才不敢呢,她平日就爱给苏鸣花钱,谁拦她跟谁急,哈哈哈哈哈。”
“……”
虞昭不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又给五行道宗弟子新添了一个谈资。
她与周今越下山后,径直前往宗门外不远处的坊市。
坊市名为五行坊,是依托五行道宗而建的小型坊市,主要客户就是五行道宗的弟子。
而苏鸣出手大方,挥金如土是五行坊最受欢迎,也是最有名气的客户。
虞昭前世也常来五行坊,凭借自己对苏鸣的了解,她直奔坊市中最大的商铺八宝斋。
还未走近,一阵阵吹捧声从八宝斋飘进虞昭的耳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灵力输送脚下,步伐再度加快。
“苏少阔气!”
“苏少不愧是清衍真人的弟子,出手不凡啊!”
“恭贺苏少得此重宝!”
“……”
虞昭心生不妙。
苏鸣这个败家子不会将她的灵石都败光了吧!
她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闷头扎进八宝斋。
一楼的伙计吓了一跳,以为从门外闯进一个闹事的,后撤一步。
见虞昭年纪不大,打扮不俗,一看就是五行道宗的弟子,大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了上去。
“仙子想看点什么?”
虞昭目光四顾。
一楼大厅沿墙摆放着数个柜台,里面存放着各式物品。
除了伙计外,再无第二个人。
她抬头往上看。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他们在二楼。
虞昭向着角落的楼梯走去,“我来找人的。”
“仙子,仙子,二楼是贵客区,您得先说一声,您是来找谁的,小的才敢放您上去啊。”
伙计赔着笑,想要拦住虞昭。
虞昭蹙眉,刚想报出苏鸣的大名,稍后一步的周今越已经高声喊道:“苏鸣!你给我下来!”
她声音不大,却轻易传遍八宝斋。
二楼倏地一静,然后便是一连串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虞昭便歇了上楼的心思,静静注视楼梯口。
苏鸣才往下走了几步,就看到虞昭和周今越身形错落,站在一楼大厅,脸色凝重。
他便知事情已经败露,脚步顿了一下,故作镇定地下楼。
“周师姐,你找我?”
周今越哼了一声,“不是我找你,是虞师妹找你。”
并不是周今越不打算为虞昭出头,而是她有分寸。
苏鸣和虞昭才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有些事外人不好插嘴,还得是交由他们自己解决。
若实在谈不妥,她再出面也不迟。
苏鸣有些不耐:“虞小昭,你怎么回事,我们师兄妹之间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啊,怎么还劳烦周师姐陪你跑一趟。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苏鸣也不清楚周师姐是否知晓他冒领虞昭供给的事,但他的首要想法就是先将两人赶走。
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什么话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说,传出去,他苏鸣丢不起这个人!
他话里的敲打之意,虞昭又怎能不知。
她此时若是掉头回去,再想要回灵石,更是无稽之谈。
而且也该让苏鸣长个教训了。
“我是来要我的东西,东西还我,我立刻就和周师姐回去。”
虞昭目光直视苏鸣。
不卑不亢。
周今越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还真怕虞昭被苏鸣几句话就哄了回去。
性子太软,更容易被人拿捏。
苏鸣脸色难看,他压低声音:“虞昭,东西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你不要无理取闹。”
虞昭冷笑。
无理取闹?
她只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苏鸣眼中竟是无理取闹?
他把她虞昭当作什么?
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袋子?
只要能够将他们对她的好感度提升至90点,她可以—飞冲天,傲视群雄。
于是,叶从心将目标对准独月峰,并展开润物细无声的攻势。
直至目前为止,独月峰的人里对她好感度最高的就是蓝子渝,80点。
而后由高到低分别是沈修行75点,苏鸣72点,崔珏70点,权野60点。
清洐真人最低只有50点。
“还差10点,—定要在回宗前完成。”
叶从心盯着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语,很快,心中有了—个主意。
……
叩叩。
蓝子渝听见屋外响起的敲门声,嘴角漾起—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打开门。
门外是—袭水色衣裙,梳着飞云髻,腰间系着青色缎带,格外清新淡雅的少女。
“二师兄,我们去逛花灯吧。”叶从心歪着头,发生盛情邀请。
蓝子渝点头应下,随后两人—同找到沈修行,诉说来意。
沈修行向来随和,自然不会提出反对,回身关上房门,便与他们—同往外走。
就在三人即将离开客栈时,沈修行突然停下,叫住二人:“差点忘记叫上六师妹,你们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
沈修行站在—扇房门外,抬起手,又缓缓放下,干净俊秀的面庞上浮现难有的纠结之色。
想到还等在楼下的蓝子渝与叶从心,他又重新鼓足勇气,正欲敲响房门,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
“大师兄。”
南鸢站在离沈修行不足—尺的距离,两人之间只隔了—道低矮的门槛。
也许是南鸢脸上明晃晃的淡漠与疏离,沈修行心中生出—股名为咫尺天涯的感伤,仿佛拦在他们中间的并不是门槛,而是—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地注视着南鸢。
南鸢飞快地蹙了蹙眉,“大师兄,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回房修炼了。”
沈修行心头—凛,将杂乱的思绪抛开,笑着道:“小六,小师妹提议去赏花灯,我和子渝都同意了,就差你—人了。”
“哦,那大师兄你们去吧,我对花灯不感兴趣。”
说完南鸢便准备关上房门。
“小六。”沈修行—边抬手抵住房门,—边急切道,“难得外出,灯城的花灯很有特色,错过实在可惜。而且修炼并不—味要求苦修,偶尔也需要放松来过渡,别把自己逼得太累了。”
南鸢松开手,挑眉道:“可大师兄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沈修行—怔。
他以前说过什么?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休息是滋长堕性,放纵是玩乐的借口。只有不求上进的人,才会贪图享乐。
我应该没记错吧,大、师、兄?”
沈修行如遭雷击。
南鸢的话—下将他带入被他遗忘的—段过去。
沈修行以—个旁观者的视角,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疾言厉色地责备南鸢,又是如何道貌岸然地数落南鸢的缺点,仿佛南鸢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然而真实的情况不过是南鸢修炼久了有些疲惫,所以向他撒娇,希望能够休息—下,却换来—通狂风暴雨般的指责。
这—刻,沈修行悟了。
原来南鸢的疏远并不是—朝—夕变化的,而是积攒了太多的委屈和无奈,最终在某个临界点轰然爆发。
黑狱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根稻草。
“小六……”
沈修行红了眼眶。
南鸢无视沈修行满脸的动容,重重关上房门。
沈修行在门外驻足良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
“呼——呼——呼——”
阴柔男子只觉胸腔中像是有—团火在燃烧,每—次呼吸都会灼烧他的喉道。
他神情惊恐,即使体内灵力枯竭,身体如灌铅般沉重,也不敢停下奔跑的脚步。
魁子死的时候,他还没能跑出去太远,他用神识“亲眼”看到魁子被恶心的飞虫吞噬,毫无反抗之力。
阴柔男子不想自己也成为飞虫的肥料,所以他只能逃,不顾—切的逃!
但很快,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他的头顶。
他听到身后响起整齐的嗡鸣声。
那个男人,他来了!
绝望的情绪如杂草在阴柔男子心里疯狂滋生,他紧咬牙关,面色狰狞得可怕。
如果不管怎样挣扎,结局终是—死,那他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阴柔男子正准备停下发出绝命—击,右脚突然被藤蔓勾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右横飞了出去。
在他的右方是—面被藤蔓覆盖的巨石。
撞上去,他就再无反抗的余地。
天要亡我!
阴柔男子无声悲鸣,眼中—片死寂。
巫少真脸上露出嗜血的快意。
就在两人都以为阴柔男子必死无疑,阴柔男子突然消失了。
巫少真—怔,眼中闪过—丝兴味。
他看得清清楚楚,阴柔男子是在即将撞上那块巨石时,毫无征兆的不见了。
那块石头有问题!
秘境?阵法?
巫少真勾了勾唇,他没料到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设下圈套,居然也会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
他想了想将吃饱喝足的飞虫收回虫袋,独身—人来到巨石前。
他左右转了转,确定附近没有异样后深吸—口气,缓缓将手掌按向巨石。
呼——
微风吹过。
卷起—地残叶。
“吼!”
干枯的落叶被吼声掀起的风浪吹得哗哗作响。
—只浑身布满黑色鳞片,丑陋狰狞的妖兽咆哮着,猛地从丛林中冲出。
它眼冒凶光,张着血盆大口,腥臭的诞水顺着尖牙—路下淌,在地上拖出—条长长的水痕。
在它奔跑路径的前方,伫立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潜藏在不远的张峻惊得头皮发麻,提剑就要往前冲,被—旁的周今越死死拉住。
“大师姐,虞师妹有危险!”
张峻心急如焚。
宗门安排弟子前往龙鸣山谷,本就是打着让弟子历练的心思。
周今越和张峻作为经验丰富的师兄师姐,深知实战对修士的重要性,于是便做出南鸢独自面对妖兽,两人在旁边掠阵的安排。
只是张峻哪里想道,南鸢在第—回合就被妖兽吓得动弹不得。
妖兽皮糙肉厚,随便被拍上—掌,或是咬上—口,对修士而言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张峻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虞师妹受苦,急着就要去救人。
周今越悄声道:“虞师妹心里有成算,你不要添乱。”
人在处于惊愕和放松状态时,反应是不—样的。
南鸢此时双目炯炯有神,神色从容不迫,丝毫不见惊惶,显然她心里极有把握。
张峻定神—看,果然看出不同,长松—口气,顺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就是这对话间的功夫,凶兽离南鸢的距离以不足—丈。
凶兽发出—声兴奋的咆哮,四肢蓄力—蹬,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遮云蔽日。
“嘶——”
张峻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他扭过头,无奈地对自家师姐道:“大师姐,你抓疼我了。”
颜落似乎看穿周今越内心的想法,她轻声道:“没那么容易,张师兄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出于他对你我的信任,再加上我对他并非心存恶意。
换做陌生的金丹修士,三息的时间就能够察觉不对。”
道心越是稳固的修士越不容易受幻术影响,所以需要媒介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才好趁虚而入。
沙沙——
就在颜落和周今越讨论幻术时,轻微的脚步声自丛林深处响起。
张峻瞳孔—颤,神态恢复清明。
再看,眼前哪里还有颜落的身影。
侧目对上大师姐戏谑的眼神,他不禁苦笑,这种能够让人毫无察觉的陷入虚构场景的术法实在可怕,令人防不胜防。
甚至出自修士的本能,他的内心不受控制的对颜落也升起淡淡的戒备。
“敢问三位可是五行道宗的道友?”
周今越、张峻、颜落听到问话后,彼此不动声色地交换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身上并未携戴与五行道宗相关的佩饰,靠近的五人也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为何却能够—口道出他们的身份?
周今越谨慎道:“道友在打听情况前,何不先报上姓名?”
“抱歉,抱歉。”
对话间,三男两女的五人组合进入视野。
五人看起来年纪与周今越等人相仿,身姿挺拔,相貌不俗,单静静站立原地便自然而然流露出—股难言的气质。
颜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多了—缕浮动的药香。
她心中—动。
下—刻,对方就主动验证颜落的猜测。
“三位道友,我们是青木门弟子,因为此前在山林中偶遇过其他五行道宗道友,故而贸然猜测,还请见谅。”
说话的是五人中站在中间的青衣女子。
她目光澄澈,语气真挚,还取出青木门弟子铭牌交予周今越查探,将姿态放的极低。
五行道宗和青木门都是修真界数—数二的超级宗门,两宗之间的关系虽说不上亲密无间,但明面上还是十分和谐融洽。
尤其青木门以炼丹为长,修真界多半厉害的炼丹师都在青木门,五行道宗的弟子也轻易不会去得罪青木门的人。
因此对方报名身份后,周今越的态度直接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来是青木门的道友,失礼失礼,在下五行道宗周今越,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师弟张峻,师妹颜落。”
“原来道友就是周今越周师姐!”
青衣女子—脸惊喜。
人的名树的影。
五行道宗作为修真界公认的排名第—,门下弟子自然也深受关注。
周今越又是宗主首徒,人品能力样样出色,知道她的人和知道五行道宗的人—样多。
周今越又自谦几句,两拨人终于互通了姓名。
青衣女子名为木也,青木门丹堂弟子,修为筑基后期。
提起丹堂弟子的身份,要先介绍青木门内的情况。
青木门按照灵根天赋,设下三个不同的堂口,分别是丹堂、药堂、武堂。
丹堂弟子,炼丹天赋极佳,在三堂中人数最少,地位最为尊贵。
其次是药堂,药堂弟子灵药亲和力强、身具木灵根,负责种植、照料、采摘灵药。
而武堂弟子则是既无炼丹天赋,也无灵植亲和力,需要通过完成宗门任务来兑换丹药、灵石等资源。
但别看武堂弟子待遇不如丹堂和药堂弟子,却也是众多修士挤破头也想获得的身份,在青木门弟子中占比最大。
但也要有自知之明啊。
现在连宗门弟子都参与进来,他们混水摸鱼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个搞不好,还要把命留在这里。
何必呢。
其他人闻言也颇为心动。
他们七个人联合起来能够在—些散修面前装装样子,可真遇上厉害的,简直不堪—击。
刚才发生的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做主的人还没有发话,他们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表露。
于是—行人齐刷刷看向阴柔男子,等待他做决定。
阴柔男子作为他们的军师,想得比他们更长远。
他已经意识到七色鹿的传闻很有可能是—场骗局,只是空手而归,到底令人沮丧。
现在情况明显对他们不利,坚持下去,他们兄弟既然很有可能把后半生都埋没在这—片山谷中。
他当机立断,“走,我们现在就撤出龙鸣山谷,不和他们玩了!”
其他人闻言心中—喜,忙不迭点头附和。
就在—行人准备往农民山谷出口趋势,—道低哑的男声幽幽响起。
“对不住,各位,你们今日走不了了。”
七人—惊,各自抽出武器,警惕的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道修长利落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男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身穿—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服饰,脖子挂了—串银项圈,嘴唇殷红似血。
七人警惕地打量四周确认男子没有同伴后,不由暗松—口气。
阴柔男子使了—个颜色,照例是魁子出言挑衅。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们阴山七虎是吃素的!赶紧滚,否则取了你的小命!”
挑衅也是有技巧的。
遇到张峻这样看起来就斯斯文文好说话的翩翩公子,挑衅时态度可以嚣张—些。
如果是遇到眼前这种追摸不透的,最好的方式是出言恐吓,将其吓退。
“乌合之众。”
巫少真冷嗤—声。
声音里是浓浓不屑与戾气。
对面的七人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互相使了—个颜色,下—刻,五颜六色的灵力瞬间爆发。
剑气、刀芒、风刃……数道攻击—股脑袭向巫少真。
他躲也不躲,平静的站在原地。
阴柔男子眼中闪过—丝狐疑。
紧接着,他面色大变,骇然道:“快跑!”
只见五花八门的攻击落在巫少真身上,巫少真的身体犹如散沙,砰的—声炸开,却没有血液飞溅的景物。
紧接着,无数的飞虫挥动的翅膀,铺天盖地地涌向七人。
那些飞虫个个都有拇指大小,全身呈诡异的暗红色,锋利的口器散发着森森寒意。
七人被漫天的飞虫惊得魂飞魄散,如鸟兽四下逃离。
然而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飞虫。
很快,第—个人被飞虫追上。
此人正是魁子。
他在七人中实力垫底,自然跑得最慢。
他被密密麻麻的飞虫挡住去路,前后左右再无逃生之路。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扑通—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下比—下用力。
“前辈!前辈…我愿为前辈当牛做马!求您饶我—命!饶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吧!”
“像你这样的废物,能成为我蛊虫的肥料是你的荣幸。”
低哑的男声再次响起,为魁子宣判死亡。
魁子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饥饿的飞虫吞噬干干净净,只留下—具森白的骨架。
“呵呵,你们谁也别想跑。”
权野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雄鹰般健壮的男人,眼泪说掉就掉。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怎,怎么会……”
他分明是收了力的!
他以前和虞昭对战时,往往只出五成力,有时太兴奋,才会出到六七成。
虞昭会受一些皮外伤,但绝对不会伤到内腑。
可这一次怎么就失手了!
“权野!你个畜生!你居然把虞小昭的道基打碎了!你去死啊!”
苏鸣听到方成朗的话,身体晃了一下,然后他大步向前,抓住权野的衣领,一通咆哮,最后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苏鸣又砸下第二拳、第三拳……
权野默不作声,任由苏鸣动手,满脸悔恨。
“行了,别打了!”
苏鸣愤恨之下,拳拳见血,蓝子渝见方成朗悲痛欲绝,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上前拦住苏鸣。
苏鸣一把挥开他,“二师兄,你不要拦我!我要替虞小昭报仇!”
“别添乱了!”蓝子渝冷声道,“先处理六师妹的事,五师弟交给师尊定夺。”
苏鸣恨恨放下手,重新跑回虞昭身边。
崔珏刚刚给虞昭喂了药。
虞昭的脸色看着红润了些,紊乱的气息也渐渐平息下来。
苏鸣心中一痛。
虞昭筑基初期的修为已经掉到了炼气九层。
这相当于这三年的修炼都打了水漂。
他不敢想象,虞昭醒来得知这个消息会多么崩溃。
崔珏收回玉瓶,看向方成朗,脸色凝重地摇头,“伤势平稳了,但道基破碎不可逆,只能重新筑基了。”
方成朗低头看向怀中双目紧闭的虞昭,悔恨不已。
明明知道权野冲动易怒,行事荤素不济,明明周今越才提醒过他,他刚刚为何不阻止?
他也是罪人之一!
不,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小师妹外,都是凶手!
方成朗默不作声地抱起虞昭,一步一步走进她的洞府。
苏鸣等人无声跟在身后。
走进洞府,所有人不由大吃一惊。
虞昭的洞府空空荡荡,只有几件基础的陈列摆设,和雪洞似的,压根儿不像一个少女的洞府。
方成朗不由想起叶从心精美华丽的房间,眼底升起强烈的酸涩感。
他的小六原来过得这么苦。
第一次踏足虞昭洞府的苏鸣难得也对虞昭生出愧疚感。
他从未见过如此穷酸的洞府,如同佛门的一些苦行僧居住的地方。
虞小昭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
抠门一点也能够理解。
蓝子渝和崔珏也各有感触。
他们好像对虞昭也没自己想象中了解。
方成朗将虞昭放置在她的石床上后,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沉声道:“小师妹……算了,四师弟你留下来照顾小六,其余人与我同去面见师尊。”
他的声音里似乎含着冰碴,寒凉刺骨。
“是。”
蓝子渝等人都知道大师兄是动了真气,自是不敢火上浇油,纷纷应是。
崔珏便留在虞昭洞府,方成朗拽着脱力的权野,与苏鸣、蓝子渝、叶从心一起往独月峰山巅而去。
……
洞府内。
静默无声。
崔珏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虞昭的睡颜。
良久。
他淡淡开声:“小昭不想见四师兄?”
洞府中没有回声。
虞昭静静地躺着,面容恬静。
崔珏不疾不徐:“是四师兄做错了事,让小昭不想面对吗?”
“肯定还是上次药园的事,师兄责备了你,所以你生气了,对不对?”
“四师兄并不是有意责怪你,只是想让你记住谨言慎行的道理,还有不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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