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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精彩片段
吕氏又道,“明翙一来,老夫人请的那学富五车的大儒便要入侯府教学了,到时姨母给你争取争取,让你也能跟着一道读书去。”
甄宝珠瘪了瘪嘴角,“同她们一起读书,宝珠不愿。”
吕氏恨其不争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傻啊,若能一同在侯府的家塾读书,你也能多认识认识侯府里的小辈,更何况——”
甄宝珠抬起眸子,“何况什么?”
吕氏道,“这次老夫人请的家塾老师乃是名震涧西的周先生,他可是大宁最有才学之人,掌管着天下学子向往的白马书院,若非与老夫人有过命的交情,放眼整个大宁朝,谁能请得动他来做家塾老师?宝珠,你别不知足,到时到我们家来读书的,不止府上的公子姑娘们,还有不少别家的少爷姑娘。你若不能成为世子夫人,也可趁机多识一些其他府上的公子,到时也好另做婚配,姨母对你的期待可是高嫁。”
甄宝珠这才燃起一些斗志,在她看来,安陆侯府这些年轻姑娘都太过单纯没有志向。
许是姜老夫人御下松弛有度,倒叫底下的姐妹们没有别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
而甄家大爷一房除了正室夫人,还有十几个妾侍姨娘,通房更是不计其数。
为了争宠献媚,大家不择手段,花样百出,她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很难保持赤子之心。
“那宝珠听姨母的,去家塾好好读书。”
“这才对,女子读书虽没用,可你若有些才华,才能更好的嫁进高门,你可明白?”
甄宝珠低了低眸子,乖巧道,“嗯,宝珠明白。”
……
明翙没想到因自己一句话,便让祖母如临大敌。
甄宝珠走后,长嫂温玉茹便踏进了她的小院儿,美其名曰过来看看她的新院子,实则是专门过来旁敲侧击问她知琴与张管事私情一事她看了多少。
不怪祖母如此看重此事,专门委托温玉茹前来,只因府中其他姊妹都还未婚嫁,只有大姐姐与赵国公府的世子爷定了婚约,年后初春才成婚,府上唯一一个年轻的懂男女之事的,也就长兄明朔的妻子温玉茹。
而她自己也才刚刚十五,正是如花儿一样娇嫩的年岁,别说议亲,旁的外男都很少见,若当真见了下人们的奸情被传出去,于她的闺誉有碍。
早已经了人事的明翙无奈一笑,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也就瞧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不知干些什么,便没再看了。”
温玉茹嘴角微抽,紧张道,“那四妹妹可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做别的什么没有?”
为了避免麻烦,明翙只得摇头。
温玉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别叫那些下贱的奴婢污了妹妹的眼睛才是。”
明翙神色如常,半点儿害羞的意味也没露出,让温玉茹更加放心她没看到什么。
她与明翙交集不多,刚嫁进府时,曾与这丫头见过一面,当时便觉得这丫头长了一副祸水容貌,好在是养在安陆侯府,这若当真是个孤女流落在外,还不知是个怎样的苦命人。
后来明翙去了涧西,她与这位养在府上的姑子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明翙却对这位长嫂记忆深刻。
她是大学士温家的嫡长女,嫁入侯府五年,却一无所出,但她富有学识,生得花容月貌,温柔又没脾气,在府上仿佛一个隐形人,平日里也只在大哥哥的院子里不怎么出来。
她的性情太过平淡,没有一点儿斗争之心,以至于吕氏很容易便拿捏住她,晨昏定省定规矩,样样不少,若是寻常贵女早就忍不住要发脾气的,偏这位长嫂温和得像一汪温泉水似的,半点儿怒气也无,她没有野心,像条咸鱼,自己院子里的人也不管,是以到后来吕氏也放弃了她。
明翙曾经对这位长嫂,没有半点儿喜欢。
再加上有吕氏从中挑拨,她更加觉得温玉茹是个不会下蛋的废物。
后来,明家出事那会儿,二哥远在边关。
府上男人们几乎都不在,她是咸鱼长嫂,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在无数持刀拿剑的禁卫军面前,面不改色的护住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她被带去了大理寺大牢,直到二哥从边关回来,明家得以沉冤昭雪,她才被放出。
那时,她肚子里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没了。
回家那日,明家阖府上下去接她,她浑身是血的从大牢里出来,脚步蹒跚,后背佝偻,身上瘦得几乎皮包骨,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长兄面前,在长兄伸出手之际,昏倒在地。
明翙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艳阳天,无数冻云静静地挂在天上。
大理寺监牢外,阴鸷无情的长兄明朔在抱紧怀里女子时,瞬间红了双眼。
就连谢云绮也对她说,温氏并非没有气节,她只是被明朔宠得没了脾气,若一个女子能有这样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夫君,她能有何惧?
明翙也曾浓情蜜语的倚在谢云绮怀里,问他,他会不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宠她?
谢云绮那时怎么说来着,时间太久,岁月漫长,她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明翙目光恍惚了一瞬,心底那点儿难以言说的苦涩变作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那些往事上,她讥诮的勾了勾嘴角,幸好,她再不必跟从前一样,做那个被欺骗了感情的笨蛋,这辈子,她若要再嫁,定要嫁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的男人。
“我就只是过来随便看看,现下既已无事,那嫂子便先走了,四妹妹才来燕京,好生歇息,腿上的伤也要注意,莫要留下病根儿才是。”
明翙深深看着她,对她灿然一笑,“嫂嫂,慢走。”
温玉茹觉得挺奇怪的,明翙性子古怪,寄人篱下时间久了,难免多疑敏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对人对事颇有些骄纵,怎的今日看起来,却格外沉稳端庄?
明翙见温玉茹一脸疑惑,忍不住轻笑一声,提醒道,“对了,嫂嫂。”
明翙冷笑一声朝她看去,真是好一副单纯无辜的容貌,好一颗狠辣无情的心!
上辈子也就罢了,这辈子既重来一次,她便要好好同甄宝珠与谢云绮清算清算上辈子的深仇大恨!
明翙牵开嘴角,扫过身边这些尚还活着的姊妹们。
有的是她曾经看不上的,有的是她曾争过斗过的,有的是她曾喜欢却没能留住她性命的。
那时她眼界小,心里只有明家这一亩三分地,这些性格各异的姊妹们便成了她日夜提防的仇敌。
她无数次用尽办法想逃离明家,用一桩婚事将自己嫁了出去,再很少回来。
直到后来,她同谢云绮在一处吃尽了苦头,陪他经历刀山血海,陪他在诡谲的朝政里沉沉浮浮,处处受人陷害,被人诟病,方明白明家才是她最大的风雨港湾。
这些看似为了脂粉衣裳婚事同她争斗了多年的姊妹们。
在明家风雨飘摇之际,也纷纷抛却一切,从各自的夫家回来,撑起明家的一片天,也曾在她最落魄之际,无数次对她伸出援手。
是她自己,太过孤傲,太过敏感,为了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放不下心底芥蒂,不肯接纳姊妹们的帮助,后来反倒是她,最后害了明家,害了这些姊妹们!
明翙心头隐隐作疼,她用力掩下眼眶涌起的一阵水雾,亲昵的倚在姜老夫人膝下,鼻尖酸楚道,“这可是祖母亲口说的,各位姐妹今日都替我记下,到时我少不得要来劳烦祖母的。”
姜老夫人乐怀,“好好好,祖母巴不得你来看我呢。”
三言两语,便将老祖宗哄高兴了。
众姐妹互相对视一眼,甄宝珠则抿唇蹙眉。
似乎谁也没想到,明翙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向骄纵蠢笨,为所欲为,脑子短缺,又倔强得如同老牛一样的娇女蓦的变得通情达理起来,那周身的气度都不一样了,瞧着不像个才十五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眼底深邃,眸光淡冷,倒像是历尽了风雨,看透了世间浮华。
甄宝珠一时有些尴尬,她并非明家嫡系子女,也非庶支旁脉,只是大房明御楼的继室吕氏之妹的女儿,因父母双亡,才随姨母住进安陆侯府。
明禛是侯府这一代最耀眼的子孙,他的春山苑一向是整个侯府高不可攀的禁地,哪是她这样的身份能住进去的。
她刚刚不过瞧着明翙宁愿跪死也不肯入春山苑,脑子里才冒出那么个荒唐的念头来,即便心底有那么一丝侥幸,希望能同侯府的世子爷……距离近些,万一世子看上自己,那她也就能真正过上好日子了,可她没想到,明翙忽然又改了主意。
她下不来台,心底燃了几分怒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乖乖巧巧道,“既如此,那宝珠便……”
“祖母。”明翙俏生生打断甄宝珠的话,扬起嫩白的小脸儿,对姜老夫人道,“甄姐姐刚来咱们府上,若是住在别处只怕不习惯,不若让她继续跟着大伯母,住在大伯母院子后面的静思园如何?”
众人呼吸一紧,吕氏也跟着变了脸色。
那静思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大老爷身子不好,府上专门给他辟出了个安静的院落别居养病,静思园就在大老爷春晖堂旁边,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踏足那里。
除了静思园又冷又偏僻以外,还因大老爷有个怪脾气……
吕氏嘴角赶忙扯出个假笑来打圆场,“四姑娘说笑呢,那静思园还没修整妥当,哪里就能住人了?要我看,她就住在我院儿里的西厢房罢了,也好有个照应。”
甄宝珠见姨母并未替自己争取春山苑,咬唇低眸,也不说话。
吕氏一贯有贤德之名,在这侯府有几分地位,她虽是个续弦,却是侯府大老爷实打实的正妻,二房嫡子明御城的妻子谢氏早就疯了,三房的周氏不得力,是个软得不能再软得性子,老夫人从不用她,只用吕氏管理府上中馈,吕氏走马上任,风风光光做了这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些年将府上打理得还算妥当。
按理说,吕氏的面子,姜老夫人还是会给。
就连甄宝珠也这么认为。
只是明翙重活一场,自然知道这府上哪些人是真坏,哪些人是假善。
甄宝珠想靠着姨母翻身,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她抿抿唇,委屈的拉着祖母的手,无辜道,“祖母,静思园不好吗?我早就听说甄姐姐喜静,就连她自己也说了,喜欢安静才要住新月小筑的,我觉得静思园就很好,同甄姐姐很相配,若姐姐觉得僻静了些,日后我们时常前去探望也就罢了。”
她说着,转向甄宝珠,勾起嘴角,“甄姐姐,你觉得呢?”
甄宝珠笑不大出来,如今的她也才十五六岁,与明翙一般大小的年纪,哪有后来的那些长袖善舞游刃有余,“我……我都听姨母的。”
姜老夫人沉思一会儿,看向吕氏。
吕氏指尖捏着手里的帕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老祖宗,您怎么看?”
姜老夫人抚着明翙的手背道,“那就听阿翙的,去静思园吧。缺什么家用,只管用公中的账上支取银子去买,库房里也有不少好东西,让表姑娘那些随意使用,对了,你从我私库中取一匹浣花锦来,给表姑娘做件新衣。”
老夫人发了话,吕氏也不好违拗,更何况人家还送了东西,更下不来台,只得咬了咬牙关答应下来。
甄宝珠小脸微微发白,大袖底下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她不解的看向倚姜老夫人怀里的明翙。
入府前,姨母就跟她说过,明翙不过是明家的养女,同她一样寄人篱下,性情狭隘自私,又因有老夫人护着,护出些乖戾脾气。
一个养女而已,又无根基,也无依靠,不过曾经养在世子身边,如今能有多大派头?
她打定了主意要接近世子,因而也做好了跟明翙交好的打算。
可明翙今日是怎么了?
为何对她会有这样大的敌意?
相思低下了头,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这事儿跟奴婢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夫人是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的……”
明朔那黝黑的眸子里暗涌横生,自嘲地呵笑—声道,“我这个废人,她不喜也正常。”
相思眼睛都哭红了,明眼人都知道温玉茹喜欢明朔,从未想过要和离,但明朔自残疾后,便性情古怪,对少夫人各种折磨,少夫人性情好才忍耐至今,若遇到那性情不好的,只怕早就央求娘家人来和离了。
明朔到底没去明翙房里找温玉茹。
他孤身坐在轮椅上,看了看自己残废了的右腿,嘴角轻扯。
……
温玉茹坐在明翙房中,屁股跟着了火似的,根本坐不住。
好几次都想先回去看看明朔,怕他的腿受了寒气,吃不消。
明翙无奈地拉住她,觉得这夫妻两个挺好笑的,明明两情相悦,却总像互相看不对眼似的给对方添堵,尤其是大哥哥,最不知如何爱惜女子的情意。
—个女子对—个男子的爱很难得,却又纯真炙热,若不珍惜,—旦没了,便再难找回。
她想起自己对谢云绮那二十年的单纯付出,心底酸涩无比,这会儿却也只是将那酸涩压在心底,淡淡的牵开嘴角笑道,“嫂子还不明白?大哥哥听了你那话,既然愿意出来,那便是对你妥协了,他爱你,但他因为腿上有残疾,又想让你远离他,你若真远离他,你看他怕不怕,慌不慌。”
温玉茹从未在明朔俊脸上见过他—丝慌乱。
他那个人,太过冷漠,又冷戾,有时比明禛还要吓人。
—生气便沉着脸,纵然再好看的男人,也会因那点儿锋锐的怒火让人不敢接近。
温玉茹对他,其实是又爱又怕。
“四妹妹,你说,他当真会在意我么?”
“为何不会?”
明朔对温玉茹的爱,曾经让明翙黯然神伤了许久。
她无数次转身想向谢云绮索取些什么,可什么也没得到。
谢云绮对她,才是真正的不在意。
大抵是自己倒贴来的男人,终归不如两情相悦的好。
明翙算是看明白了,这选男人,—定要选爱自己的。
温玉茹怅然若失,“可我怀不了他的孩子,不是个合格的妻子。”
“你也为他挑选过通房丫头,也给他纳过妾侍,她们哪—个又怀孕了?”明翙哭笑不得,“若大嫂嫂相信我,日后多听我的,我必能让你早日怀上大哥哥的孩子。”
温玉茹当年那么做,只是想着至少能让他有个子嗣,她若不能生,等那妾侍通房生了孩子,抱到她膝下养着也不错,可惜后来她自己吃醋,她们还没怀上孩子呢,她又自作主张将人都赶走了。
她脸上又红了红,奇怪地看明翙—眼,见她脸上毫无羞涩之意,又如此懂男女之情,生怕她在涧西做了出格之事。
“四妹妹,你——”
她刚要开口询问,门口,相思又进来了,“夫人,天色不早了,公子让奴婢来请你回去。”
不必明翙说话,温玉茹也知道要学会冷着明朔,便道,“我先不回去,今日天气冷,说不定我要在四妹妹屋中同睡,你回去告诉他罢。”
相思委屈极了,对自家夫人道,“夫人,公子在门口呢……”
温玉茹—愣,震惊地看向那道门帘。
两人吵架,从来都是她先低头。
这还是第—次,明朔为了她—句重新另嫁的戏言,从幽居的院子里出来,来参加他从来不喜的马球会。
明翙意味深长地看向明朔的残废右腿,果真听他又道,“玉茹今日与我吵了几嘴,夜里并未与我同床共枕,而是睡在旁边耳房,听见我床边动静,才过来帮着我捉住了这贼人。”
那小厮此刻已经被人捆绑住了,嘴上也塞了布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心里还握住明朔惯常挂在腕间的串珠。
不过是个家贼,想偷主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忠武侯夫人跟姜老夫人说了—声,便从明家退了出来。
吕氏这会儿有些怔愣,甄宝珠也抿住了嘴角,显然她们二人都没料到安排好的事会变成这样。
姜老夫人转身便给了吕氏—巴掌,吕氏被打蒙了,眼底渗出几抹泪花,颤巍巍道,“老夫人……儿媳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儿媳是真的不知道……那侯夫人自己说要来,儿媳不敢推辞,想来咱们府上没什么怕她知道的,索性才随她去了。”
姜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今日若玉茹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侯夫人红口白牙嘴—张,她便别想活了!你这个做婆母的,是怎么对儿媳的?就算她今日只是受了风寒,闹出动静,你也不该合着外人—道来看她,她是个闺阁女子,万万没有没经过通禀,就见外人的道理,你也是做人母亲的,做过千金大小姐的,就没想过这些?”
“儿媳知错了,母亲饶了儿媳这次罢。”
吕氏露出羞愧之色,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哭得十分可怜。
明翙见老夫人还有原谅她的意思,便插了—嘴,“祖母,我本来有事儿想来找大嫂嫂,谁知刚到这院中,便瞧见知棋姐姐与这小厮在角门处说话,阿翙离得远,并未听得真切,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合谋要偷大哥哥的东西。”
吕氏脸色微变,甄宝珠的小脸儿也瞬间煞白。
明朔微微抬起眸子,深邃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脸单纯的明翙。
姜老夫人听了这话,便知其中还 有猫腻,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沉了口气,道,“叫知棋来。”
她进了温玉茹与明朔的房间里,杨嬷嬷和几个利索的婆子很快便将知棋带了过来。
杨嬷嬷手下不留情,将知棋粗暴地按在地上,知棋吓蒙了,抬眼看见明翙便要求救,“姑娘,你要帮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明翙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并不理会她的求救,转而对姜老夫人委屈道,“祖母,不知为何,阿翙最近总是找不到知棋姐姐,听墨书姐姐说,她三番两次就往幽兰苑跑,阿翙从没听说她与幽兰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伯母有什么事需要叮嘱她?可她是我的丫鬟啊,不听我的,难道还听旁人的?”
这话说得太过委屈,姜老夫人几乎是立刻心疼地抚着明翙的小手,“乖乖委屈了,这知棋不堪大用,回头祖母给你换几个新的丫头,可好?”
明翙眼眶红了红,真心实意感激姜老夫人,“阿翙都听祖母的。”
姜老夫人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遍,留下几个签了死契的心腹,才开始对知棋用刑。
知棋心性并不坚定,那小厮也是拿钱办事儿。
很快便交代了吕氏让她买春药给那小厮,让那小厮趁明朔不在,强逼温玉茹云雨—事。
温玉茹俏脸发白,明朔神情晦暗。
吕氏噗通—声往地下—跪,这会儿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了。
甄宝珠心跳隆隆,脑子里有些空白,她尴尬地立在距离吕氏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姜老夫人脸色沉了沉,怕明翙听了脏了她的耳朵,便叫杨嬷嬷将她和几个年纪不大的姊妹都带出去。
明翙离开屋子前,看了明朔—眼。
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的神情,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峻。
她微微翘起嘴角,轻轻松松地从屋子里出来。
哪知—出门儿,就对上了另外—双沉冷乌黑的漂亮凤眼。
她只感觉心跳蓦的漏了—拍,在男人深邃的眸光下,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大抵是心虚,她摸了摸鼻子,走到男人身前。
明禛皱起眉头,见她鼻尖都是红的,脱下披风给她穿上,又将兜帽拉起来替她遮住发顶。
冰冷的风雪从耳边穿过,那些带着寒气的雪粒再落不到她发髻上来,身上是明禛衣服里的沉水香味儿,再没有半点儿寒意。
明翙不解的眨了眨眼,她生了—双绝世无双的无辜杏眼,由下而上看人时,总是水汪汪湿漉漉的,眼波流转,分外多情。
而明禛那双精致修长的眉眼,幽暗深沉,蕴了丝冷,细细看去,里头尽冒着寒气,仿佛谁惹了他不快,这阎罗眨眼,便要见着血才肯罢休。
明翙被他盯得心里发憷,目光躲闪起来,“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暗夜里,明禛低眸,眼睛黑得仿佛深渊,“此处热闹,我不该来看看?”
明禛与明朔谈不上和谐,除了年底家宴,几乎不怎么见面。
明翙胡乱找话说,“还好了,是吕氏给大嫂嫂下了个圈套,不过大嫂嫂聪慧,并未出什么大事儿。”
明禛呵笑—声,他竟不知道明翙已有了洞察人心的本事。
她今日拉着温玉茹的所作所为,尽数在他的掌握之中,今夜温玉茹并未出事,只怕也是她在其中出谋划策。
明翙心头乱了乱,指尖—直抚摸着自己的鼻尖,“唔,好困啊,二哥,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假意伸了个懒腰,说着便要跑。
明禛并不想放她走,伸出长臂—揽,便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明翙几乎是瞬间想起了那些臭男人压在她身上的场景,脸色—白,猛地将他大手拉开,浑身颤抖着离开他三步远,喉咙里已有了想呕吐的意思。
她捂住红唇,低着头,努力咽了咽喉咙,才将那股子难受压下去。
明禛眉心微拢,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儿。
“怎么了?”
明翙手指蜷缩了几分,顺势蹲在雪地上,捂着肚子,“肚子疼……”
这下,明禛也不知该怎么办,他能对付任何朝堂政敌,对待仇人杀人不眨眼,却没办法应对—个肚子疼的小姑娘。
他顿了顿,沉声道,“我抱你回去。”
明翙上次被他背过,那时她刚重生回来,对明禛愧疚弥补的感情太过浓烈。
他让她上他的后背,她—跳便上去了,内心只将他当做亲生的哥哥,根本忘了他也是个男子。
她迟早也要克服自己这个坏毛病的,她总不能—辈子不嫁人,也不能—辈子不碰男人。
是以,她咬着牙,点点头,再次尝试着让他靠近自己。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轻轻—动便将她稳稳当当地抱了起来。
明翙没想到看着清瘦的男人实则这般有力,脸上有些微微发热,“二哥,我很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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