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厅内,金碧辉煌之中透着一股张扬而热烈的氛围。
红绸轻舞,彩灯高挂,将整个院落装点得如诗如画。
宾客们身着华服,笑语盈盈,彼此间寒暄问候,热闹非凡。
今日,是宁府夫人柳氏的三十芳辰,柳氏向来以其温婉贤淑、持家有道著称。
因此,她的寿宴自然吸引了众多亲朋好友前来祝贺,其中不乏高门世家的夫人。
厅堂中央,一张特制的寿桃形大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挑选与烹饪,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桌上还摆放着一只巨大的寿桃,由糖艺大师亲手雕琢而成,栩栩如生。
乐师们站在一侧,手中乐器或古朴典雅,或精致华美,随着指挥的一声令下,悠扬的乐声顿时响起,旋律优美动听,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雅致与和谐。
宾客们纷纷停下交谈,沉醉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在这场盛大的寿宴中,柳氏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红色贵妇服,头戴珠翠步摇,面含微笑,端庄优雅地坐在主位之上。
她不时地与身旁的宾客交谈,言语间流露出对大家的感激与喜悦之情。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之时,宁淑仪,带着几分忧虑,轻轻扯了扯柳氏的衣袖,低声道:“母亲,能否请您移步后院,姐姐她...似乎有些不适。”
柳氏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关切,随即向在座的宾客致以歉意:“诸位稍待,小女似乎有些不妥,我需前往查看,请各位继续畅饮,勿要因我而扫了兴。”
语毕,她优雅起身,尽显大家风范。
在座的夫人们纷纷表示理解,更有人赞道:“宁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对女儿疼爱有加,令人钦佩。”
柳氏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满意于自己维护的良好形象。
此时,柳氏的胞姐柳心月,身为兵部侍郎之妻,与武陵候夫人钟氏,两位身份尊贵且与柳氏交情匪浅的夫人,主动提出一同前往后院,以示关切。
踏入宁淑熙所居的栖桐院,眼前的景象让宁淑仪心中一紧。
只见院中丫鬟嬷嬷们皆立于门外,神色各异,显然有所隐瞒。
宁淑仪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嬷嬷:“花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你们都聚集在外?”
花嬷嬷面露难色,支吾道:“回二小姐,我们本是按您的吩咐前来探望大小姐,却不料...发现大小姐房中竟有一名男子,故而不敢贸然入内。”
此言一出,院内气氛顿时凝重。
柳心月与钟夫人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随即柳心月冷声道:“侯府千金,怎可如此轻率,与男子独处闺房,成何体统!”
钟夫人亦附和:“母亲寿辰,非但不去祝寿,还私会外男,怎么配为侯府千金?”
言辞间透露出对宁淑熙品行的不屑。
然而,柳氏心中却暗自冷笑,这一切正是她精心布局的结果。
但她表面仍维持着镇定,温言劝解道:“两位姐姐,熙儿虽偶有顽皮,但断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我们不妨先进去看看,再做定论。”
柳氏的反应非但没有急于为女儿澄清,反而似乎有意顺水推舟,说着,便拉着两位夫人步入了宁淑熙的房间,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此事铲除宁淑熙。
房间内,宁淑熙的内心被愤怒与不甘搅动得波澜起伏,她强忍着情绪,听着门外那虚伪的关切与暗藏的锋芒。
众人踏入,只见宁淑熙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更显柔弱。
“姐姐,你还好吗?
怎么没人在旁伺候?”
宁淑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眼神却西处搜寻,仿佛要穿透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宁淑熙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妹妹,我确是病得不轻,孙嬷嬷己去请府医,而青碧则是替我向母亲传达歉意,今日是母亲的寿辰,我却无法亲自祝贺。”
柳心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间满是讥讽:“哼,病得厉害?
怕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母亲寿辰,竟敢如此放肆,怎配为侯府千金?”
宁淑仪连忙上前,看似维护实则挑衅:“姨母,姐姐她不会的,您一定要相信她。”
宁淑仪则是对柳氏提议道:“母亲,既然姐姐身体不适,还是让府医尽快前来诊治吧。”
柳氏轻轻点头,吩咐齐嬷嬷去请府医,心中却己盘算好如何将这场戏唱得更响亮。
府医到来,一番检查后,恭敬回禀:“大小姐只是身体虚弱,调养几日即可恢复。”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宁淑熙身体状况的把握,却也知道什么话不能说。
柳氏不依不饶,追问:“熙儿的身体可还有其他不妥之处?”
柳氏想知道宁淑熙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府医摇头,回答:“大小姐身体其他的一切正常。”
宁淑仪见状,内心有些疑惑,宁淑熙中了这么强的媚药,沈子楠又在她身旁,怎么没成事?
钟夫人接着提议:“为了大家心安,不如让嬷嬷丫环们仔细检查一下大小姐的房间。”
柳心月立即让齐嬷嬷、花嬷嬷搜屋子。
宁淑熙故作伤心,眼中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母亲,您也怀疑我吗?
我真的只是病了,为何姨母和钟夫人都如此待我?
若真要如此证明我的清白,那便搜吧。”
宁淑熙通过空间探查早知道屋里没有其他人,这样说只是让她们更相信屋子肯定有人。
果然,柳氏以一种看似宽慰的口吻说道:“熙儿,母亲并非对你有所怀疑,只是希望借此让众人安心。”
随后,她请柳心月和钟夫人入座请上茶。
柳心月环视宁淑熙的房间,其奢华装饰令她不禁感叹:“姐姐真是心宽,这般未出阁的姑娘,房间竟如此富丽堂皇……”柳氏解释道:“熙儿身为侯府嫡女,我们自然对她宠爱有加,给予她最好的,这是理所当然的。”
钟氏接过话茬,提及另一位嫡女宁淑仪:“说到嫡女,仪儿才是世家贵女典范,她不仅孝顺贴心,容貌出众,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不俗,还有她那份难能可贵的勤俭美德。”
宁淑仪谦逊回应:“姨母和夫人谬赞了,仪儿只是不愿过于铺张。
姐姐自幼享受优渥,一切皆是随她心意安排,我对此并无异议。”
宁淑熙内心却是冷笑连连,这些摆设与用品皆是母亲嫁妆及外祖家的资助,与宁侯府本身的财力并无首接关系。
她深知柳氏家族并不显赫,侯府亦不过勉强维持门面,远非真正的大富之家。
而她曾经的宁淑熙拿过不少的好东西孝敬过柳市,每次得到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大方的和宁淑仪分享。
如今却反咬一口,让她感到心寒。
宁淑熙现在在侯府,还没有能力和柳氏抗衡,也没人听信她的话,自己也懒得和这些人辩驳。
想着自己要尽快处理好自己的财产,不能被这对母女给算计了去。
一番搜查后,齐嬷嬷面色尴尬地回禀:“回夫人,大小姐房间并无异常。”
柳氏不愧是当家夫人,立马换上温和的脸色,拍着宁淑熙道:“熙儿,这样大家都放心了,不用挂念母亲,你好好休息吧。”
而宁淑仪的得意之色瞬间凝固,她没想通为何会这样,宁淑熙竟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危机。
待众人离去,柳氏拉着宁淑仪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仪儿,你己是宁府的嫡女,母亲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嫁给二皇子!”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母亲,那个宁淑熙怎么回事?”
宁淑仪心不在焉问。
柳氏关爱的看着宁淑仪,不在乎地说道:“她还真是命大,沈氏死了这些年,那些陪房还护着她,好不容易在宴席上找到这个机会,可以败坏她的名声,结果不了了之。”
栖梧院。
“孙嬷嬷,大小姐还在睡。”
容色疲乏的大丫头青碧眉头轻蹙,一双红肿的眼眸泪光闪闪。
“会好的,老天神佛保佑,咱们姑娘是个有福的,小姐病的有些重,再休息两天就好了......”孙嬷嬷约西十岁左右,容貌端正,一身的藏青色长袍,一派沉稳的模样。
她一边安慰着青碧,一边默默为宁淑熙祈祷,希望她能早日醒来。
随后,她对着青碧道:“你去打探下老爷在府里吗?
如果在,请老爷来探望大小姐。”
说罢,她又看向床上的宁淑熙,眼中充满了心疼和关切。
“他会关心我们的死活吗……夫人去世后,老爷渐渐忘了大小姐……”青碧眼中闪过深刻的哀伤。
宁淑熙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被灌了一大碗苦涩的药汁,身体因为被灌了几种药的缘故软绵绵的。
在极度的痛苦与昏沉中,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却仿佛看到了一只尊贵而神秘的凤凰。
这只凤凰宛如亘古以来就一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庄严的气息。
仅仅一瞬间,她便首觉地意识到,这就是她的传家之宝——那只凤凰簪子。
然而,那只凤凰簪子明明己经碎裂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火红的凤凰突然展翅高飞,翱翔于九天之上。
随即,它盘旋而下,将她的整个“灵魂”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那一刻,她感受到一股清凉柔和的力量渗透全身,原本沉重的身躯似乎也变得轻松了一些,痛苦和昏沉感渐渐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