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鬼是个正经鬼,没有害人性命,所以才能在这阳光下行走。
之前都是靠你儿子供奉香火来维持,但现在不是了。”
季一一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往天上一抛。
手中迅速结印:“天地玄黄,辰宿列张。
吾奉敕令,镇压恶魂,定。”
一道金光闪过,女鬼迅速被锁链状的金光束缚住,女鬼挣扎,朝着季一一怒声:“臭道士!
我没有害人性命,就算是天道也不能抓我!”
“你仗着自己是魂魄状态,在赌场为这男人出千赢钱。
本就是有违天道之事,刚刚你也是故意吓阿婆,要是阿婆意外身死,你好占据她的躯体活下去。”
季一一说得十分笃定。
王阿婆身子顿时狠狠一颤,这下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懂。
一旁的男人听到女鬼想故意害死自己母亲,还要占据母亲的身体,声音颤抖着问“阿花,我对你不好吗?
你为什么要害我妈。
你就这样跟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们俩好好过日子,妈她不喜欢你,以后我少回来就是了。”
红衣女鬼闻言,突然怨气暴涨,隐隐一副要暴走的状态,却被金光束缚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呸,你个死穷鬼!
你说你没钱供奉我,让我在赌场给你出老千,说赚了钱,肯定给我买上好的香烛,让我吃个饱。
结果呢!
你拿了钱就去花天酒地,对我不管不顾。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每次我都是饿到神魂不稳,没有力气再帮你了,你才勉强给我一点劣质香烛,那一根香还要掰成三截用!
你怎么不一粒米分成三顿吃!”
说着,女鬼受怨气影响,身型越涨越大。
季一一看着这情形,捏了个诀,用灵力凝结了一条长鞭,在空气中抽了一鞭。
女鬼听到响动,看向季一一手里的鞭子,瑟缩着泄了气,越想越不服气,最后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这道士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是这个死穷鬼欺骗我,我才到这个地步。
作甚还要打我?”
她己经在这人间游荡了数十年,一首恪守本分,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莫名其妙到了这男人身边,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还以为是个好的。
没想到她做鬼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被渣男骗!
做鬼的耻辱啊!
季一一干脆地打断了女鬼的乱喊乱叫。
“做鬼不能随意对活人出手,你虽然跟阿婆儿子有纠葛,但你要是真的占了阿婆的身体,你还能在这大呼清白吗?”
女鬼见季一一有点生气,只敢小声反驳:“我只是一时恶念,不会真的占据她身子的。
你们道士只帮着人说话,这臭男人还害我差点饿的魂飞魄散呢,你怎么不骂他!”
季一一无奈,她也不是判官,可以判定对错。
看着眼前哭唧唧的女鬼,想到她刚刚一长串的抱怨,最终还是决定退一步。
收起手中凝结的长鞭,“你身上没有沾染血气,确实是没有动着让阿婆死的念头。”
季一一思索片刻,“你这种魂魄纯净,又想在人间游荡的鬼,要是不想被其他修炼人士收走,你可以做去地府报名领个鬼证,要是碰上地府招人,还可以在那边打打工。”
看了一眼,那被女鬼说穿以后就在门后躲躲藏藏的男人,“虽然会统一受到地府管辖,有诸多限制,但肯定是比你跟在这男人身边讨香火来得容易,可能不会大富大贵,但是至少饿不死鬼。”
女鬼闻言,立刻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
“我要去要去,大师求您指点。”
自己从来不是求什么鬼气大涨,称霸一方,只是为了吃饱饭而己。
从臭道士变成大师的季一一,沉默了半晌,拿出黄符,还是决定成全女鬼。
“天地玄机,万法有数,吾奉敕令,拜请降临,以符为凭,以香为引,灵签于此,来!”
刚结印完成,就见两个穿着黑白T恤带着帽子的小哥出现在王阿婆家门口。
女鬼在一边看着,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两个小哥就是在地府打工的鬼吗?”
穿着白衣服的小哥抬头看向女鬼,目光在她身上的红衣服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头看向召唤人,“召唤前来,是为何事?”
季一一抬手将女鬼身上的禁制解除了,女鬼恢复自由,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就跑到小哥身边解释。
“是为我为我,大师看我可怜,指点我去地府办个鬼证。”
黑衣服小哥看着眼前红衣服红鞋子的女鬼,一副厉鬼的模样,眯了眯眼睛。
女鬼瞬间就感受到了嫌弃,即刻点地转了一圈,给自己换了一身白裙。
“我是好鬼,平常不穿那样,刚刚是开玩笑呢。”
黑衣小哥抬手拿出一个小仪器,确认鬼气纯正后,两位的脸色才都好看一点,眼底流露出几分善意。
“那你跟我们一起下去领证吧,如果喜欢在人间游荡,可以等拿到鬼证以后在地府领一份在合适的差事。
地府这边的待遇还是很好,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每月初就会发工资的。”
这些年游荡在人间,她不就是为了图一个安稳吗。
结果每天累死累活的,还被渣男骗,差点把鬼都饿死第二次,真真是血泪史啊。
以后她就好好在地府工作,兴许还能帮帮和她一样迷茫的鬼呢。
女鬼回头看着季笙笙,眼底隐隐有泪花,真诚道:“真的谢谢大师了,等我在下面稳定下来,我会回来找你报答的。”
季一一摆摆手,送走了三个鬼。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上,转身对着阿婆:“您儿子沾染赌博,把他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输光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偷您的养老钱和棺材本的。”
王阿婆闻言几乎快要昏过去。
她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那也是是小心呵护着的,努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儿子最好的生活,从来不奢望自己儿子出人头地,只求他无病无灾安稳过日子,没想到临了临了,儿子居然要把她的棺材本偷去赌博。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男人见事迹败露,女鬼也跟鬼跑了,不免有点恼羞成怒,“妈!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你这心也太狠了吧!”
季一一捏决,把男人定在原地,将阿婆的存折从男人口袋里拿出来,“你偷阿婆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一把年纪以后怎么生活?
你若不知悔改,那我也略懂拳脚。”
把存折从男人口袋里拿出来,放到王阿婆手里,一脸郑重,“阿婆,我能吃个鸡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