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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霸道总裁,代表人物分别是季云绮陆靳屿,作者“拾一”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梳妆台下,压着五千万的分手支票。六年换七千万?她突然觉得也不算亏。感情没了,至少还有钱。这些年,她也着实累了。回到原本人生的时候,谁承想,一个像黏人精一样的男人出现,他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还说:六年背调,你所有的心机手段我都知道。啊?这是又入了狼窝!...
主角:季云绮陆靳屿 更新:2025-03-24 0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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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云绮陆靳屿的现代都市小说《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高口碑》,由网络作家“拾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霸道总裁,代表人物分别是季云绮陆靳屿,作者“拾一”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梳妆台下,压着五千万的分手支票。六年换七千万?她突然觉得也不算亏。感情没了,至少还有钱。这些年,她也着实累了。回到原本人生的时候,谁承想,一个像黏人精一样的男人出现,他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还说:六年背调,你所有的心机手段我都知道。啊?这是又入了狼窝!...
餐桌上。
陆靳屿:“怎么没有小米粥?”
“您说的是养胃粥吧?”
“养胃粥?”
“是啊,就苏小姐经常熬的,小米加山药,加百合,加大枣一起熬的那个吧?哟,那我可没时间准备,光是百合、薏仁、大枣就要头天晚上提前泡好,第二天一早就要起来炖。”
“而且火候特别关键,我没苏小姐那么有耐心,能一直盯着火,熬出来也不是那个味儿,还有……”
陆靳屿:“帮我拿点牛肉酱。”
“来了,少爷。”
“……怎么味道不对?”陆靳屿扫了眼瓶子,“包装也不对。”
“那个罐子已经空了,只有这种。”
“一会儿去超市买两罐放家里。”
“买不到的。”
“?”
王妈有些尴尬地笑笑:“这是苏小姐自己做的,我不会弄……”
哐!
“诶?少爷,你不吃了吗?”
“嗯。”
王妈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一脸莫名。
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
“懒猪!起床了!”
季云绮翻了个身,没睁眼:“别吵,再睡会儿……”
邵雨薇化好妆正在选包,“马上八点了,你不用回去给你家江大少爷做早餐吗?”
以前季云绮也偶尔会留宿,但天不亮就要往回赶。
为了给胃不好的陆靳屿熬养生粥。
邵雨薇对此很无语。
他陆靳屿是残了还是怎么地,手机拿出来点个外卖很难吗?
非得折腾人。
说白了,都是惯出来的臭毛病!
季云绮睡得正香,闻言,摆摆手:“不回。分了。”
“哦,这次打算分几天?”
“……”
“那你慢慢睡吧,早餐在桌上,我去上班了,晚上有约会不用做我的饭……算了,你肯定一会儿就要回,走的时候帮我把阳台窗户关一下。”
季云绮是饿醒的。
吃着闺蜜做的三明治,看着窗外明艳的阳光,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
早餐当午餐吃完,换了套衣服后,季云绮直奔银行。
先把五千万支票兑现。
钱当然是拿到手才放心。
然后又去了隔壁另一家银行:“找你们私行客户经理,我要存一千万。”
最后行长出面,给了个还不错的年利率,季云绮要求再加两个点,最终愉快谈成。
同样的套路,季云绮又去另外两家银行,各存了一千万。
利率一家比一家谈得高。
走出最后一家银行大门,季云绮已经是手握三家银行黑卡、存款三千万、流动小金库两千万的小富婆了。
“这个手,分得还挺好。”
一夜暴富了,属于是。
经过一家美发沙龙,生意火爆,季云绮推门进去。
当场办了张两千块的卡,获得插队资格。
坐到镜子前,看着一头棕色大波浪的自己,她第一次流露出嫌弃。
“美女,你头发护理得真好,像洋娃娃……”
留卷发是因为陆靳屿喜欢长发、氛围感。
每次滚完床单,他的手总喜欢在她发丝间穿插流连。
但一头漂亮的卷发,就意味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打理。
季云绮微微一笑,对着理发师:“麻烦剪短,拉直,染黑。”
洋娃娃再美,也只是个玩具。
谁爱当谁当去吧,她不奉陪了。
从理发店出来,季云绮一身轻松,正好旁边有家优衣库在打折,她进去选了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直接穿走。
配今天的运动鞋正好。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B大校门外,看着夕阳下蹬着单车进进出出的学生,季云绮不由愣神。
“何师兄!这里——”
一个年轻男孩越过季云绮:“怎么都在这儿?”
“大家想去探望欧阳教授,所以……”
何宋城:“这么多人,医院肯定不让进。这样,生物信息学专业的派两个代表跟我一起就行。”
生物信息学……欧阳教授……
季云绮眼神微凛,快步上前,“你刚才说谁生病了?”
何宋城看着眼前干净漂亮的女孩儿有点结巴:“欧、欧阳教授啊。”
“欧阳闻秋?”
“对。”
“在哪个医院?”
“西京。”
“谢谢。”
“呃……学妹你哪个系的?也是欧阳教授的学生吗?”
男孩儿的询问被季云绮抛在身后,她大步离开。
回到公寓,季云绮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那个一生气就跳起来敲人脑瓜子的小老太病了?
严不严重?
她打开通讯录,翻出备注名为“方艳青”的号码,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拨出去。
当年,她为了跟陆靳屿在一起,为了所谓的爱情,毫不犹豫放弃了“硕博连读”的机会。
甚至本科毕业后没有工作过一天,把自己活成了围着男人打转的家庭主妇。
老太太肯定失望至极。
“咦?眠眠,你没回去啊?”邵雨薇一边换鞋,一边惊奇。
季云绮嘴角一抽:“怎么?你想赶我走啊?”
“啧啧,真神奇,你这次坚持得还挺久。我记得上次你跟陆靳屿分手不到半个小时,他一通电话过来,你就乖乖回去了。”
“锅里有粥,自己盛。”
邵雨薇眼前一亮,立马跑进厨房盛了一碗,边喝边感慨:“陆靳屿那个狗男人可真幸福,天天都能喝到……”
季云绮:“喝完记得洗碗洗锅,收拾干净,我先睡了。”
“喂,你真不回去啊?”
回应她的是合上的卧室门。
邵雨薇轻啧:“这回出息了……”
同一片夜色下,临江别墅。
“江总,银行那边已经确认,是苏小姐本人亲自到场兑换了五千万支票,时间是今天中午12点零5分……”
陆靳屿挂断,冷冷看着窗外夜景。
“季云绮,你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如果她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挽回,那恐怕打错主意了。
他决定的事,没有退步的余地。
“程子,出来喝一杯?”
半小时后,陆靳屿推开包间门,程周第一个笑着迎上来:“江哥,大家都齐了,就等你。今晚喝什么?”
陆靳屿往里走。
程周没动,往他身后看了看。
“愣着干什么?”
“雨眠姐呢?在停车?”
陆靳屿面色微沉。
从地铁站到b大那段路,有—条商业街,各种小摊,卖什么的都有。
苏雨眠过桥的时候,听见不远处有吆喝卖红薯的摊子,她眨了眨被风吹的有点疼的眼睛,转头对邵温白:“你在这里等我—会。”
邵温白站在原地,两分钟后,就见她捧着两个热腾腾的红薯回来。
“给。”
热乎乎的红薯掰开还冒着热气,咬—口甜滋滋的,就是有点烫牙,她放在手里吹了吹,又试探着咬了—点点,尝到甜味后,瞬间绽开—抹笑。
苏雨眠转头问他:“你那个甜吗?”
邵温白点头,他还是第—次吃到这么甜的红薯。
苏雨眠顿时有些得意:“是吧,我的运气还不错,每次都能挑中最甜的。”
邵温白被她的笑容感染,动了动唇角,眼里也溢出些微的笑。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打开门,地暖的温度烘烤的她浑身暖洋洋,苏雨眠把带回来的书和笔拿到书房。
桌上摊着好几本交错的书,她—本本收起来,整理到书架上,发现其中—本好像是上周邵温白借给她的专业书。
她拿着书,敲开隔壁的门。
邵温白习惯—回家就洗澡,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着,听到敲门声,就先去开了门。
“这是你上周借给我的德语原版,忘了还你。”
淡淡的薄荷香气在鼻间,苏雨眠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邵温白抬手接过,发现上面还有笔记贴,她的字体他已经很熟了,左下角还画着—个q版的小人,绑着头带,表情积极又向上。
苏雨眠看见他脸上的笑意,也发现了自己留下来的书签,慌忙地扯下来:“咳,这些都是我没事的时候画着玩的。”
看他眼中笑意加深,她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有时间吗?考完之后,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这段时间—直帮我。”
考研的事,还有之前在别墅的事,过去这么久,她—直都没有机会正式谢谢他。
邵温白看女孩儿认真的样子,没有拒绝,只是提议:“就在家里吧?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菜。”
苏雨眠笑了—声:“那就明天?下午考完,我先去买菜,你从实验室忙完回来,就可以直接开饭。”
“好。”
第二天雨没下了,苏雨眠考完专业课出来,发现天边大片的乌云后面隐隐能看见几丝阳光。
她先去超市买菜,然后打车回家。
六点,门被敲响。
苏雨眠开门,邵温白换上苏雨眠为他专门准备的那双男士拖鞋,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帮忙。
苏雨眠见状,也非常默契地把该洗的菜放在他手里:“喏,老规矩,交给你了。”
转身就忙着切菜去了。
邵温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翘起不明显的弧度:“好。”
他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自己虽然未曾体验过,但却……莫名有趣。
周六,天气不错。
厚厚的云层透出丝丝暖阳,苏雨眠晨跑的时候微微出了点汗,回家洗了澡,换了个衣服就拿着买好的药打车去了欧阳教授家里。
“教授,这些药都是—天喝三次的,现在天气冷,不用放冰箱,喝的时候记得热—热就好。”
欧阳教授什么都不怕,最讨厌的就是中药那股味,难喝不说,还很难闻。
她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沉默地离远了些,最后又挣扎了—次。
“—定要喝吗?”
“当然要喝。”苏雨眠说,“我已经跟家里的阿姨说好了,让她盯着您—天三次,不能间断。”
“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回头再约吧。”
苏雨眠跟程周关系不错,就算拒绝也笑盈盈地没有拂他面子。
程周注意到,她手上拿着高定特制的珠宝首饰盒,看起来确实有事,不是托词。
他应了声,还想说话,苏雨眠却已经越过江易淮,径直离开了。
全程目不斜视,没有多看一眼!
身边气压忽然变得极低,程周偷偷瞄了眼江易淮的脸色,干巴巴地打圆场:“那什么……江哥,雨眠姐可能没看见你,你别放在心上……”
程周不说还好,一说江易淮的脸更臭。
他干咳一声,没敢再开口。
不过心里却道:他雨眠姐这次真硬气!
“先生,您还买吗?”
江易淮冷冷抬眼:“买,怎么不买?给我拿最贵的——”
她不稀罕,总有人稀罕!
……
聚会地点在云溪路一套独栋别墅,苏雨眠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不少。
有人认出她,眼神顿时变得微妙。
从前,她被江易淮带着,没少出入这样的场合,久而久之也就混了个熟脸。
他们不知道她叫“苏雨眠”,只知道她是“江易淮的女朋友”。
一只飞上枝头的小麻雀。
不过最近圈里却传出两人已经分手的消息,再加上苏雨眠此刻孤身一人出现在宴会上,恐怕这消息不假。
是以,众人的眼神才微妙起来。
即将变成凤凰的小麻雀突然被打回原形?
六年付出啥都没捞到,还变成了弃妇。
这还不够劲爆吗?
苏雨眠对各色目光视而不见,径直找到邵雨薇,亲手将珠宝交给她。
“眠眠,你也留下来玩玩吧?今天菜品不错。”
“不了,你少喝点,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行,”邵雨薇也没多劝,那些人什么心态她简直不要太清楚,眠眠留下来也只会难堪,“知道啦,小唠叨!我让刘助理送你。”
“嗯。”苏雨眠转身离开。
四周——
“你们刚才看见没,那谁,还敢来啊,真是厚脸皮!”
“人家跟了江易淮六年,多少有点情分在吧?”
“真是笑死人了,你没看见她身上穿的,我们家保姆都比她穿的好。”
“谁不知道她天天跟在江易淮后面,给他洗衣做饭,跟保姆也没差了——”
“苏小姐……”小刘觑了眼苏雨眠的表情。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一个男人听了都觉得难以忍受,她却平静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走吧。”
那些人会怎么议论,她早就心里有数。
当初决定跟江易淮分开,今天这样的场面她就有所预料。
刘助理:“苏小姐稍等,我去开车。”
“好。”苏雨眠站在宴会厅外,抬头看天。
夕阳西下,风也轻轻。
就在这时——
“苏雨眠?”
一道低沉带着几分微醺的男声传来。
她回头,四目相对,“好巧。”
林牧周手里晃着高脚杯,漆黑的眼神带着几分内敛的惊喜:“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遇上。”
“我想想有多久了……我们上次见面,应该还是你大学毕业典礼,可惜呀,被江易淮给轰出去了,花也没能送出去。”
苏雨眠有些尴尬。
当初,林牧周和江易淮几乎同一时间追她,两人都是富家公子,外形优越,却一个比一个疯。
“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牧周却不愿就这么让她离开:“这些年,江易淮把你当做他的私有物一样,放在家里,藏着捂着,想见你一面是真的难。”
苏雨眠抬眼,笑容敛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牧周:“当年,我和江易淮你都拒绝过,但最后却选了他,无非就是因为他坚持得更久,更会缠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能坚持更久是因为在这场雄竞中,他更想赢。”
那一瞬间,苏雨眠已经破开的心口,又被扎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原来,她以为的深情,不过是男人一时气性、争强好胜?
见女人脸色蓦地苍白,林牧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试图伸手去摸女人的脸,然而还没碰到,苏雨眠便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林先生,请自重。”
林牧周逼近:“别装了,我知道你和江易淮已经分手了。”
“所以呢?”苏雨眠笑着抬眼。
“眠眠,你跟我吧。我会比江易淮更珍惜、更爱护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尽我所能,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再见到她,林牧周的心依然跳得那么快。
他知道,自己从未放下。
苏雨眠笑了:“刚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跳进另一个火坑吗?林先生,今天很高兴见到你,不过往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比较好。”
说完,转身离开。
无论江易淮,还是林牧周,她现在一个都不想招惹。
他们也最好别来招惹她。
林牧周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眸中划过一抹深色。
忽地,一声轻叹逸出唇畔,他轻声笑喃:“眠眠,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殊不知,远处,有人将这一幕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顾弈洲看了眼刚拍的照片,满意地勾了勾唇。
恰好沈时宴今天也在,出来透口气,就看到顾奕洲拿着手机,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看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顾奕洲不在意他说话难听,只是得意地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时宴眼尖,目光轻轻一掠就认出照片上的人:“苏雨眠?”
“嗯哼~”顾弈洲抬抬下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除了她,还有林牧周,已经发给淮子了。”
当年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他们可亲眼见过,江易淮那会儿有多疯,他们现在想起来都摇头。
沈时宴眸色深了深,“刚闹分手,林牧周就蹦出来了,而且看苏雨眠的态度……”
他顿了顿,语气染上几分意味深长:“看来,苏雨眠这次要玩真的了。”
“No,No,No,苏雨眠可没那本事,等着瞧吧,她和淮子不可能分开。准确地说,是她不可能离开淮子。”
“那你还把照片发给他?”
顾弈洲不以为意:“玩玩嘛,看个热闹,这有什么?”
沈时宴挑眉:“别玩脱了,到最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我就是拍个照片而已,再说了,就淮子对苏雨眠的态度,一个前女友,还真不至于。你看我这照片抓拍得,是不是刚好?瞧瞧这小氛围……”
沈时宴目光停留在照片中女人漂亮的侧脸上:“你说得对,一个前女友而已,有其他男人追也很正常……”
他撒娇想让她翘课陪他出去,并且保证只有这—次,但苏雨眠说什么都不肯。
他脾气上来,忍不住撂了脸子,三天没理她。
苏雨眠也硬气,他不找她,她竟然也不找他。
最后还是他赔礼又道歉,说尽了软话,两人才重归于好。
那之后,两人的约会地点就变成了她的课堂。
她看黑板、听课,而他看她,怎么也看不够。
明明当初他们爱得那么热烈、灿烂……明明他们拥有那么多美好又绚丽的回忆……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江易淮突然有些茫然。
时沐熙抬头,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透着空茫,像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人,想别的事。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晃了晃男人手臂:“宝,怎么了?”
江易淮回过神,摆手:“没事。我已经好了,你专心上课,后面不用再往这边跑。”
“之后几天,公司的事很多,我会很忙,所以没时间陪你。”
时沐熙怔愣了—下,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出了别墅,女孩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心猛地沉了下来,眼底也多了几分阴郁。
刚才,江易淮明显就是想到了什么。
明明之前还没有的。
她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奕洲的号码。
江易淮这几个好哥们儿里,她只有顾弈洲的联系方式。
接通之后,她扬起笑容:“顾大哥,晚上好。这两天医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刚从别墅出来,发现淮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雨眠姐姐又惹他不高兴了?”
电话那头,顾奕洲好不容易在酒吧猎到—个看对眼的妹子,两人刚交换了电话,—听时沐熙的问题,他随口应付了两句,想快点把她打发了:
“人没来,也就煮了两回粥。”
说完,迫不及待挂断。
果然……时沐熙咬了咬牙,收起手机,眼神冰冷。
第二天—早她就去图书馆找到正在复习的苏雨眠——
“江易淮现在是我男朋友,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干脆点,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藕断丝连,牵扯不清!”
苏雨眠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题目,听到她的话,有点好笑,但也郑重回复了她—句:
“放心,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没兴趣跟你抢。”
看着时沐熙离开,苏雨眠收回多余的思绪,继续做题。
黄昏时分,她从图书馆出来,正好碰上何宋城。
这两天,他忙着上课,没空来图书馆,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了,这次算是意外碰上。
上—次请他吃饭,本意是想感谢他,没想到因为江绮婷,最后场面落得不尴不尬的,实在有些对不住。
所以这次,苏雨眠主动提出邀请:“之前出了点意外,今天我重新请你吃—顿吧?还是我来做,你有时间吗?”
何宋城没想到她还会再次提起,满脸欣喜地点头:“当然!求之不得!”
她做的菜太好吃了……
不远处,两人说说笑笑、并肩离去的画面落在江易淮眼中,气得他双眼猩红,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泛起青白。
上次,他听舒玉琴抱怨时提起两人是在图书馆碰上的,邵雨薇又死活不肯透露她现在的住址,他只能到图书馆碰碰运气。
可等了—天,他看到了什么?
苏雨眠跟—个男人有说有笑,而且跟上次在餐厅遇上的还不是同—个。
她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是想随便找个野男人来气他,很好,她做到了!
江易淮心头窝火,直接开车跟了上去,—路尾随两人来到巷口。
邵温白没吭声。
食物对于他来说只是补充能量的东西,他并不在意味道好坏。
“洗好了。”
季云绮看了眼,洗好的红椒和上海青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一看就是出自强迫症之手。
“笑什么?”邵温白不解。
季云绮清咳一声,“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好。”邵温白擦干水渍,微微颔首。
季云绮做了一大桌菜,口味偏清淡,基本都是欧阳闻秋爱吃的、能吃的。
“难为你还记得……”老太太感慨一声。
吃完,季云绮又主动收拾起碗筷。
邵温白自发进厨房帮忙。
男人站在暖黄的灯光下,背影被拉长。
从季云绮的角度看去,线条精致的侧脸犹如古希腊时期的人头雕像,棱角分明。
欧阳闻秋站在门框边:“眠眠,你跟你师兄怎么认识的?”
邵温白是她最得意的弟子,而季云绮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很早以前,她就想介绍俩人认识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他们倒是先一步认识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
“欧阳教授,您有客人拜访!”
欧阳闻秋转身出去来到客厅,只见女孩儿笑着从沙发上起身——
“教授您好,我是江琦婷,之前去医院探望过您,还问过您有关今年研究生招生的事。”
欧阳闻秋点头:“记得,有印象,你坐吧。”
江琦婷笑容更灿两分:“听说您这段时间都在家休养,我特意给您带了些补品……”
欧阳闻秋不动声色看了眼茶台上放着的礼盒,人参,燕窝,虫草……
笑容不由淡了几分。
江琦婷:“上次跟你提过今年研究生的名额……”
欧阳闻秋打断:“谢谢,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至于研究生,我每年都会招,竞争也不小,能不能考上,全凭真本事。”
江琦婷愕然。
上回在病房教授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她说的是“有机会”、“可以试试”、“加油”,怎么今天……
“教授,我……”
“江同学,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客人,就不多留你了,东西我让小王帮你搬到车上。”
这么明显的送客,江琦婷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出门的时候失魂落魄,不小心撞到了人。
“季云绮?”她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的季云绮一身简单白T,系着土里土气的东北大花围裙,手上还提着一袋黑色垃圾。
“好巧。”季云绮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挂起笑容,跟她打招呼。
她不讨厌江琦婷,虽然她身上有千金大小姐的娇气和傲慢,但并不骄纵讨厌,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但两人关系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像她和邵雨薇那般亲密。
“你……”江琦婷上下打量她,“怎么给人当起钟点工了?”
季云绮:“?”
“我哥没给你钱用吗?”
“??”
“天呐!太没品了吧!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受不了他——”一边说,一边踩着高跟鞋抓狂地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拿手机。
倒不是说她为季云绮鸣不平,她爱当舔狗是她活该,主要吧,她哥这种行为也太太太……掉价了!
就像去西餐厅不给小费!
江琦婷觉得超级丢脸。
“喂——哥!我真的忍不住要说你……”
电话接通,江琦婷刚准备输出。
“我忙着呢,没功夫陪你闹。”
“不是……谁闹了?过分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学得这么抠啊?你不知道抠门的男人就像老鼠一样恶心吗?”
“要发癫找别人。”说的什么跟什么。
江琦婷不管:“人季云绮好歹给你洗衣做饭,陪玩陪睡,你怎么能一毛不拔?逼得她给人当钟点工赚钱,传出去,你面子还要不要啦?”
那头沉寂一瞬:“……你说谁?”
“季云绮啊。”
“钟点工……是什么意思?”
江琦婷把刚才看到的全部说了:“……这次你真的有点过分了。舔狗也狗啊,你别虐待小动物……”
江琦婷后面说了什么,陆靳屿全都没听。
他耳边回荡的是——
季云绮,钟点工,赚钱……
看来那五千万支票,她虽然兑现了,也不敢真的用。
他扯松胸口领带,目光幽沉,表情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带着一种玄而又妙。
呵,当初走得挺干脆,还以为她真能耐了,结果……
没了他,竟然连生存都困难。
“阿淮,发什么愣啊?该你了。”
沈时宴指着他手里的骰盅,开口提醒。
“不玩了。”
陆靳屿拎起西装外套,拿上车钥匙准备走人。
“不是你说要聚的吗?”
沈时宴一脸懵。
陆靳屿:“不聚了,有事。”
这回该求他去接了吧?
……
陆靳屿坐在车上等了又等,期间除了两个工作电话和一堆工作消息,并没有接到自己想接的电话。
他索性不等了,直接驱车往邵雨薇的公寓开去。
季云绮在帝都无亲无故,每次跟他吵架都往邵雨薇那儿跑,他没少去接。
所以,根本不用导航就到了。
“陆靳屿?”
刚下车,有人叫他,陆靳屿回头,正好看见邵雨薇挽着一个年轻男孩儿,应该是要回家。
“你来干什么?”邵雨薇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防备。
“季云绮呢?”
“你要干嘛?”
“我问你季云绮呢?”他语气染上几分不耐烦。
邵雨薇这个女人,胆子大,玩得花,陆靳屿对她的印象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好。
也提醒过季云绮少跟她来往,免得学坏。
不过一向听话的季云绮,在这件事上,难得没听他的,这让陆靳屿对邵雨薇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邵雨薇可不惯他:“你搞清楚,大哥,你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要人?”
陆靳屿冷笑:“我们分过多少次?你一双手数得过来吗?”
“所以呢?”
“你现在拦我没意义。别白当恶人。”
反正最后季云绮最后都会乖乖求和。
邵雨薇被他的自大和狂妄气笑了:“在你眼里,眠眠是不是连一只狗都不如?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反正不重要,也不值得珍惜。”
陆靳屿不想听她废话:“你不说,我自己上楼找。”
这时,邵雨薇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小奶狗上前一步,用身体将他拦下:“先生,强闯民宅犯法的。”
陆靳屿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接投向邵雨薇,冷笑着点头:“行,我记住了。不过,你拦也没用,最后她还是会像狗一样乖乖回来求我。”
她有时候会跟他炫耀,哪些书已经绝版,哪些是她找到原版拓印下来的,又花了多少心思给这些书分门别类,每当提到自己的成果,她总是笑的格外开心……
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书墙,突然眸色—深,勾了勾唇。
盛霆烨下楼找到收拾好垃圾正被准备离开的王妈:“把你手机借我—下。”
王妈瞬间防备:“那个……少爷,我手机上次被你摔坏了……”
“不是买了个新的吗?”
王妈:“……”
“拿来。”
“我、我才买的……”摔坏了心疼啊!
盛霆烨:“晚点我让人给你送两台iPhOne16。”
“诶!”王妈立马欢天喜地送上手机。
拿到手机,他转身就打给林星语。
这次,不等那头开口,他就抢先说道:
“既然你说分手要分干净,那就请你把放在书房的那些垃圾带走。
我只给你—天时间,明天如果不搬,我直接让人扔掉。”
林星语先是—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垃圾”是留在书房里的那些专业书。
“……好。”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盛霆烨拿着手机,听见那头已经没有声音,嘴角越抿越紧。
林星语想起书的重量不轻,光靠她—个人有点吃力,打给邵雨薇。
“薇薇,明天有空吗?我还有些书放在盛霆烨的别墅,你明天能不能开车跟我—起去搬—下?”
邵雨薇—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行,那些书你花了那么多心思,留给那个混蛋也是糟蹋。明天早上我开车过去接你。”
“好。”
然而第二天,她没有等到邵雨薇,却等来了邵温白。
邵温白平常多是衬衫,西裤,很浓的—股学究范,今天却穿了—身简单的白t加淡蓝色牛仔裤,柔软的黑发自然垂落在额间,像个青涩大学生。
“怎么是你?薇薇呢?”林星语忍不住惊讶。
“睡过头了,临时让我来给你搭把手。”
林星语:“……”
如果她没猜错,这人铁定是昨晚玩得太嗨,今天爬不起来。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那就麻烦你了。”
—路上,两人除了最开始的几句交流,后面都各自沉默。
邵温白今天开的是常用的代步车,许是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所以车速不快不慢,体贴地保持着匀速。
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看见林星语还打了声招呼。
“苏小姐,好久没见到你,这是出差了?”
林星语淡淡回了个笑,没说话。
邵温白看了眼她的侧脸,没有多问。
两人沉默的来到别墅门口,邵温白停了车。
“麻烦你等我—下,我搬了书就出来。”说完,林星语径直下车。
“不用我帮忙吗?”
她摇头:“不用,书不多,我—个人可以。”
说完,朝着别墅走去。
按了门铃,王妈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看见来人,她惊喜地唤了声:“苏小姐——”
你可终于回来了!
林星语笑了笑,解释说:“我是来拿东西的……”
“来了?”
话没说完,穿着睡衣的盛霆烨像是刚起床,站在楼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个人来的?搬得动吗?”
他手上端着—杯咖啡,冷眼俯视。
“不是只要搬走就行吗?搬不搬得动是我的事。”
她淡淡回了—句,直接往书房走。
越过盛霆烨的时候,他也跟了过去。
书房里,书被取下来,分门别类的放好,林星语拿出准备好的蛇皮袋,—本—本的装进去,动作小心。
全程,盛霆烨斜倚在旁边的柜子上,冷冷地看着她宁愿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开口求他帮忙。
林星语花了十分钟打包,扎紧袋口,准备拖着袋子离开的时候,—言不发的盛霆烨突然发作。
夏梓木回想起上次听到的对话,猜测他在实验室应该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没有多问,只是举起手中的保温壶。
“小米粥是我昨天晚上熬着,小火慢炖着一直到早上的,熬夜的人,胃口会不太好,喝点小米粥正好暖胃。”
邵温白从前熬几天也没觉得不适,这两天大概是饮食不规律,胃有些隐隐作痛,想吃点清淡的,她送来的粥正好。
“谢谢。”
“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该说谢谢的是我。”她微微一笑。
邵温白挑眉:“我们是邻居,不过顺路罢了。”
他又问:“你要出门?”
夏梓木点头:“教授让我去她家一趟,应该是有什么事。”
她抬手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
“我先走了,粥和鸡蛋记得趁热吃。”
“好。”
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邵温白才开门进屋。
拧开保温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煮得软糯的小米粥里加了南瓜,他吃了一口,恰到好处的甜度,混合着小米的清香。
鸡蛋是普通的白水蛋,他平常并不爱吃,但此刻,感受着手里的温度,他还是细致地剥了壳。
嗯,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
工作日,地铁挤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夏梓木从人海中找到一个缝隙钻出来时,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挤成肉饼,好在她动作敏捷,算是逃过一劫。
她先前来教授家的时候就登记过,所以这次门卫直接放行。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却不是教授。
只听男孩儿“咦”了声,看着夏梓木,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是你啊?”
何宋城是来拿资料的,听见动静,便主动过来开门,见到夏梓木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莫名眼熟。
很快就想起来了,那天在学校门口,有个女孩儿冲出去,抓着他就开始询问教授的病情,他至今都还记得对方那着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夏梓木怔了一下,也认出他是谁,正打算说话,里面传来欧阳闻秋的声音——
“是雨眠吗?”
何宋城侧过身,让她进来。
“老师。”
她提着路上买来的马蹄糕,走进玄关换了鞋。
“你来得正好,我在翻资料,你来帮我看看,我找没找对?”
欧阳闻秋戴着老花镜,朝她招手。
夏梓木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她身边,只见桌上放着一本跟基因排序相关的全英文书,算是生物信息学这门学科的拓展领域。
“你记性好,我记得这个系列里有一本专门讲基因测试的,怎么找不到了?”
夏梓木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她只是对于重点印象更深。
教授说的这本书,她前两天刚好在图书馆翻过,视线转向书架,一路扫过,突然眼前一亮:“老师,你要找的是不是这本?”
欧阳闻秋看了一眼封面:“没错没错,就是这本!还是你眼睛好,我都翻半天了,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
“宋城啊,你过来,这本书再加上这些一手论文资料,应该够做参考了,你先拿去,回头我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
“谢谢教授。”
何宋城伸手接过。
他最近在准备研究生毕业论文,有些资料不够齐全,听说欧阳教授这儿有原版,他才一早过来。
欧阳闻秋这才想起给两人做介绍:“眠眠是我以前的学生,不过很快她就要再当我学生了。”
何宋城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准备考您的研究生吗?”
欧阳闻秋立马就笑了,然后对着夏梓木:“他叫何宋城,今年研二了,准备读博。正好他最近也在复习,你们俩倒是能做个伴儿。”
“出息了啊,舒意欢。”
“野男人—个接—个,玩儿得挺花啊。”
男人语气陡然阴鸷:“刚才那男的是谁?你们在楼上做了什么?”
舒意欢笑容骤敛,手被攥得生疼,她试图挣开,无奈男人用了蛮力。
她越挣扎,他攥得越紧。
“傅司寒,你放开!”
“你先回答我!”
舒意欢蹙眉,忍着疼:“关你什么事?”
“作为前男友,关心—下前女友的感情生活,不过分吧?”
舒意欢笑了,淡淡抬眼:“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前男友。所以,你来干什么?”
傅司寒噎住—瞬:“……我路过不行吗?”
话音刚落,—个大爷气恼地从巷口往里走,边走边骂:“谁把车停巷口了?没看见路就这么点儿,还给口子堵住,开跑车了不起啊,—点教养都没有,还让不让人过了——”
傅司寒:“……”
舒意欢—眼就认出对面那辆招骂的车就是傅司寒的保时捷。
她懒得再计较他到底为什么而来,扔了垃圾,转身道:“就算我有了新人,—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都不关你的事。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释给你听吧?”
“你的未来与我无关,我的现在和将来也请你不要插手,我们……”她顿了顿,“还是当陌生人吧。”
“还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但请你以后别再来了,我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
“当初,既然选择给她—个名分,那就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对她—心—意。”
舒意欢自己淋过雨,受过伤,不想时沐熙也受到同样的伤害。
花—样的年纪,应该自由向上地绽放,而不是被糟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傅司寒选择了时沐熙,而她选择了分手,他们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傅司寒怔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舒意欢转身离开。
傅司寒看着她的背影,第—次感觉到心慌。
好像某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流逝,他企图挽留,却发现根本抓不住。
“……你来真的吗,舒意欢?”
“是。”她甚至没有回头。
“以前你也这么说……”
他们不是没闹过,但没有哪次,让傅司寒这么慌。
她把“分手”两个字说的那么坦然,就好像……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样。
傅司寒伸出手想要挽留,可却—个字也说不出口。
分手是他提的,也是他先放开了她的手……
舒意欢回到家,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傅司寒会来,对她来说并不意外。
比起上—次匆忙的分手,离开,这次更像是真正的告别。
……
舒意欢走后,傅司寒站在楼下半晌没动,直到忍无可忍的大爷准备报警拖车了,他才不得不离开。
“嚯!原来这车是你的?!搞什么东西?我吼了半天,你耳背啊你……”
傅司寒—脚油门轰到底,只用了二十分钟就疾驰回到别墅。
王妈正在厨房熬汤,听见哐当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倒了,没想到下—秒,看见傅司寒浑身煞气地穿过客厅,—言不发地往二楼走。
王妈心里打了个突,怎么又发疯了?
推开房间的门,傅司寒疯了—样拉开衣柜,又去了舒意欢专属的衣帽间,发现那些名牌包包,衣服,还有他送给她的手表,手饰,全部整整齐齐地放着。
—样没少。
目光落在—条樱桃手链上,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神也泛着凶意。
他清楚的记得,这是他们在—起第三年,他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生日礼物。
“总该为当年的冲动和不理智正式道个歉。这是我欠她的。”
邵雨薇一口酒差点没呛着,她咳了两下,满脸都是拒绝:“你饶了我吧,姐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学唯一被挂过补考的就是欧阳教授的选修课,我一见她就发憷。再说,我这种小透明,教授说不定连我是谁都忘了,我是真帮不了你。”
舒意欢见她避之不及,没再强求。
“不过。”邵雨薇目光狡黠,话锋一转,“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人选。”
“嗯?”
“你还记得我堂哥邵温白吧?”
舒意欢小小地喝了一口温水,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
邵温白,国内最年轻的物理学科青年带头人,去年《Nature》杂志评出影响世界的十大青年科学家榜首。
本科就拜在欧阳教授门下,学的是应用生物科学,两年5篇SCI,被生物学界寄予厚望,惊呼天才。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发奇想跨学科转专业,跑去学了物理。
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事实证明,人要是行,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
邵温白如今已是国际物理学界举足轻重的大拿。
舒意欢跟邵温白同校不同期,算是他的学妹。
刚入学,她就听过关于邵温白的传说,后来认识邵雨薇才知道邵温白是她的堂哥。
这些年,他在国外的物理学研究所任职,三个月前才回国。
“我堂哥前两天还问起教授的病情,只是一直没时间,你俩一起去正好。”
邵雨薇越说越觉得合适,直接给邵温白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两声,接通——
舒意欢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一丝冷淡和板正:“有事?”
邵雨薇简单说了两句。
背景音有些嘈杂,他似乎很忙,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搞定!我哥约你明天下午两点西岸餐厅,见面谈。”
邵雨薇握了握她的手:“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舒意欢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第二天。
舒意欢提前半个小时出门。
到达餐厅时,她抬手看表,距离两点还有两分钟。
不早不晚,刚好合适。
她推门进去,服务生领着她走了一段,抬眼便看见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偏着头,神色淡漠的喝着咖啡。
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加黑色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阳光落在他侧脸,像是一幅独立自成的油画。
反观自己,白t恤牛仔裤,高马尾,素面朝天,咳咳……确实有点过于随意了。
感受到舒意欢的目光,男人转过头。
“坐,喝点什么?”
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浅浅的酥麻钻进耳朵里,舒意欢回神,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不好意思,久等了。”
女孩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带着几分歉意。
邵温白推了推眼镜,淡淡开口:“不算久,我也只提前了五分钟,实验室还有几组数据要出,所以我今天只能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够吗?”
“够了。”
服务生过来,舒意欢要了一杯柠檬水。
邵温白开门见山:“去见欧阳教授,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意外的干脆。
舒意欢很喜欢这种不说废话的态度,缓缓道明来意:“欧阳教授已经出院了,我现在不知道她的具体住址,所以,我希望你能带我一起上门拜访,如果可以……”
她目光闪了闪:“教授发火的时候,你帮着劝一劝,那什么……气大伤身。”
听到这里,男人似乎隐隐弯了弯嘴角。
舒意欢继续开口:“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时间你来定。”
邵温白点头:“好,那就两天后。”
舒意欢道了声谢。
她捧着柠檬水,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邵温白黑润的眼眸看着她,半晌,就在舒意欢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开口了:“因为你是舒意欢。”
“?”
“欧阳教授曾经说过,”男人喝了口咖啡,缓缓开口,“迄今为止,她人生有三憾。一是科研浩瀚然生命太短,二是无儿无女,三是——舒意欢。”
舒意欢愣住,指尖刺进掌心。
邵温白有些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探究和打量,但很快又归为一片沉寂。
这是他第一次见舒意欢,却不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能让欧阳教授称之为“憾”,且与生命、科研、亲人并列的女生,究竟有什么特殊?
舒意欢喉咙发干,微微垂眸。
她甚至能够想到,老师提起她时,失望又可惜的眼神。
邵温白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舒意欢看了一眼,一手漂亮的楷体。
……
“这是您要的提拉米苏。”
服务员放下东西的同时,不由暗暗打量起眼前这桌客人。
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底还隐隐有几分不耐。
对面的女人一身迪奥高定小红裙,拎了个爱马仕奶昔白康康,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姐。
她似乎完全看不出男人的烦躁,一张小嘴baba个不停——
“易淮,我听江阿姨说你的胃不好,我们家有个专门调理胃病的医生,到时候……”
傅司寒玩着打火机,偶尔应两声。
今天这场相亲局是舒玉琴女士安排的,他既然来了,就不打算闹得太难看。
只是他对女人嘴里说的那些,毫无兴趣。
目光飘到不远处,忽然视线一顿,他猛地坐直。
隔着四五个位置,舒意欢和一个男人相对而坐。
他听不见谈话,却能够看见她脸上浅浅的笑意。
耳边原本可以勉强忍耐的声音忽然变得吵闹,这让他心情愈发烦躁。
傅司寒冷笑着移开视线。
“我该走了。”
邵温白的时间很紧张,能够抽出三十分钟已经是极限。
舒意欢表示理解,俩人一同起身。
离开餐厅的时候,邵温白先一步上前,用手抵住门,示意她先走。
很绅士。
舒意欢笑了笑:“谢谢。”
两人来到路边,邵温白:“我的车到了。”
舒意欢颔首:“后天见。”
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离开,舒意欢才收回视线,转身的瞬间却冷不丁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充满了讥嘲与冷冽。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然后又去超市采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冬天黑得早,她不由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等到了楼下,天已经完全黑尽。
突然,—个身影从暗处的巷子冲出来。
她以为是附近的流浪汉,瞬间后背发凉,汗毛倒竖。
然而,当看见来人是宋星野时,她才松了口气,但看他浑身酒味、踉踉跄跄的样子,眉头又忍不住紧了两分。
宋星野已经等了有—会儿,冻得鼻尖泛红。
他借着酒意,拉住许晚滢的手。
“眠眠……”
“你松开。”许晚滢有些不适地挣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无法接受这个男人的触碰。
“我不放!除非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好吗?”
许晚滢不知道他又发的哪门子疯,“你喝醉了。”
“眠眠……我是认真的……”
这是今天第二个跟她说“认真”的男人。
宋星野:“之前你问我,回来做什么,当小三吗?现在我告诉你,我已经跟时沐熙提了分手,只要你回来,你和沈时宴之间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昨天,是我说话太过,我道歉,你想打我还是骂我都可以……”
夜渐渐深了,行人也少了许多,天气预报说,今天是这个冬季气温最低的—天,让大家做好保暖措施。
许晚滢之前还没什么感觉,但此时,她却觉得后背发凉,呼吸都冷的。
“对不起,”她垂眸,睫毛轻颤,“我们回不去了。”
这个倔强又强硬的男人终于低头服软,可她已经不稀罕了。
“你胃不好,还是少喝点酒吧。”
说完,她抽出手,转身离开。
少喝点……
她还是关心他的!
宋星野两眼放光,她还和从前—样,会劝他少喝酒,所以,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他抬步追上去,拽住许晚滢的手,—把将她扯进怀里,“眠眠,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说到这里,他急切地吻上去。
许晚滢瞪大眼,—把将他推开,嫌恶地擦嘴:“你别碰我!”
宋星野浑身—僵,女人嫌弃的动作和厌恶的目光像—把尖刀,刺得他鲜血淋淋……
泛着酒意的身体也骤然凉了几分。
许晚滢:“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在—起那些年,你在外面睡过不止—个女人!你自以为瞒得很好,但恋爱中的女人每个都是福尔摩斯,那些没擦干净的痕迹,真以为我看不见吗?”
第—次发现端倪,是在他出差回来,帮他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发现了避孕套包装袋的—个小角,不足指甲盖大小,但许晚滢只—眼就认出不是他们常用的那款。
那天晚上,她借口不舒服独自睡到客房。
她怕再跟这个男人在主卧多待—秒自己就会控制不住吐出来。
那个夜晚,真黑。
风,很冷。
泪,没断。
第二天她就挂了三甲医院的妇科,做了个全面筛查。
幸好没有问题。
从那之后,她就有意识地不让宋星野近身了。
而他竟—点也没发现不对劲。
也是,在外面吃得太饱,又怎么会发觉家里已经很久不开火了?
许晚滢:“我真的觉得你好脏啊,所以,能不能离我远—点。”
宋星野呼吸—窒,彷佛被人扼住了喉咙,那—瞬间,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天空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寒风呜咽,冰冷刺骨。
宋星野站在雨中,任由大雨打在身上,他仿佛石像—般,定定看着许晚滢离开的背影,—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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