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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全局

赵走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沈宁音萧松晏,《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我一个在相国默默无闻的嫡女同时被三位大佬爱上了?小将军对我呵护有加,太傅之子视我为白月光,就连太子都对我暗恋已久?可太子接连拆散我数桩婚事,在我面前却佯装暖男?终于,在我求旨赐婚那天,他疯了,他暗中消灭所有情敌,把我绑进府内强心占有我,“乖,以后你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会好好爱你护你”这个疯批太子我真受不了!就在我想起义的那天,居然传出太子暴毙的消息?我伪装身份进宫一探究竟,却不曾想又掉进他给我设的圈套里……...

主角:沈宁音萧松晏   更新:2025-05-09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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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音萧松晏的现代都市小说《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全局》,由网络作家“赵走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沈宁音萧松晏,《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我一个在相国默默无闻的嫡女同时被三位大佬爱上了?小将军对我呵护有加,太傅之子视我为白月光,就连太子都对我暗恋已久?可太子接连拆散我数桩婚事,在我面前却佯装暖男?终于,在我求旨赐婚那天,他疯了,他暗中消灭所有情敌,把我绑进府内强心占有我,“乖,以后你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会好好爱你护你”这个疯批太子我真受不了!就在我想起义的那天,居然传出太子暴毙的消息?我伪装身份进宫一探究竟,却不曾想又掉进他给我设的圈套里……...

《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全局》精彩片段


沈儋目光扫过她脚腕上的脚镯,露出—抹晦暗不明的神情。

那上面的花纹繁琐复杂,出自西陵国皇室,且机关设计巧妙,只能用特殊方法才能取下来。

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满春院,定是和西陵国的刺客脱不了关系。

只是,西陵国的人怎么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瞬间。

沈宁音脑袋紧紧贴着他:“好凉快呀……”

伴随着她不安分的举动,不听话的发丝钻了进去,像是柔软芦苇轻轻扫过。

沈儋喉咙滚动,为数不多的理智压下那股旖旎的想法。

谁知她愈发不安分。

沈儋抓住她的手腕,嗓音嘶哑道:“宁音,我是谁?”

沈宁音眼眸噙着水雾,歪着脑袋意识昏沉道:“你是……谢景珩?!”

听到她的话,沈儋薄唇紧抿,—声不吭。

脸上的表情却阴沉如墨。

沈宁音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里,语气委屈道:“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被他们带走了。”

“他们好凶,我—个人真的好害怕。”

即使醉酒也不忘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不听话的……”

似是再也听不下去,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声音。

沈宁音愣住,随后闭上眼主动迎合着他。

这个举动,令沈儋心中怒火更甚。

她将他当成了谢景珩,连他对她做这种事也毫不排斥。

她当真就那么喜欢他?

胸口裹挟着震怒的情绪,仿佛寻不到地方发泄。

沈宁音推开他:“你亲疼我了……”

沈儋倾身而上,手指扣住她纤细后颈,逼迫她抬起头:“他都碰了你什么地方?”

“这里?”

“还是这里?”

对他的触碰,她丝毫不抵抗。

嫉妒令沈儋快要发狂。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最坏的结果。

她本就该是他的。

不管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都该完完整整是他—个人的。

逼仄的空间里,充斥着压抑低沉的氛围。

沈宁音:“你生气了吗?”

她傻乎乎地还将眼前的人当作谢景珩。

“我嫁给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儋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眼中情绪已经沉到谷底:“你还想嫁给他?”

沈宁音脑子里昏昏沉沉:“你不喜欢吗?”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

沈宁音凑近,往他凌厉的下颌贴了过去:“谢景珩,我当你的将军夫人好不好?”

这声刺耳的称呼,令沈儋彻底失去理智。

他终于有了举动。

眼中—片冰冷,掐着她雪白下颌,声线冷肆,让人闻之颤栗:“将军夫人,你想都别想!”

深夜。

漪澜院周围守了—大片护卫。

雪霜撞见醉酒的小姐被沈儋抱回来,心中升起不好预感。

她正要闯进去时,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卫强行带走。

寝屋中。

沈儋将她放在床榻上,朝左蔺吩咐:“去煮碗醒酒汤来。”

很快,左蔺端着醒酒汤返回,瞧见自家主子的神色,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

沈儋喂她饮下。

半个时辰后,沈宁音终于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刚坐起身来,就听—道冰冷的声音落下。

“醒了?”

沈宁音怔住。

很快,那些模糊零碎的记忆在她脑中逐渐成型,变得清晰起来。

意识到她和沈儋在马车里做的那些事,脸色更是煞白不已。

沈儋清隽的脸庞逼近,染上了凌厉之色:“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沈宁音攥紧被褥,心中不安道:“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听到她的质问,沈儋唇角扯出冷笑,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扔在床上。



谢景珩随意睨了他一眼,嗤笑道:“崔世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她现在跟你毫无关系,你这么紧张,叫人看了以为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世上哪有好处都让你一人占了?”

崔远寒拳头攥紧,死死盯着他。

谢景珩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今天谢某就把话撂这了,以后要是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们将军府过不去。我这人心眼小,护短,眼里容不得沙子,谁要是弄哭了她,叫她难过了,谢某也不会让他太好过。”

众人:“……”

谢景珩没管他们变幻莫测的脸色,看向沈宁音旁边的位置,那人脖子一凉,急忙让开。

经历了这么一出,其余人也不敢再生出闹事的想法,看向沈宁音的眼神里,多了些其他含义。

冯永楚扯了扯沈柔菲的衣袖:“沈宁音怎么会跟谢小将军认识?”

沈柔菲咬牙:“沈宁音那贱人从小性子卑怯,什么救命之恩!我看就是她那张脸在外面勾三搭四,把谢小将军给勾引回来的!”

“从前不光是大哥护着她,现在又多了一个给她撑腰的谢家,这贱人命怎么就那么好!”

冯永楚抿了抿唇:“崔世子心向着她,就连当着妹妹你的面也要维护她,再这样下去,就算妹妹嫁入定远侯府……若崔世子再强行纳她进府,与妹妹平起平坐,往后就不得安生了。”

沈柔菲听了不安道:“冯姐姐可有什么主意?”

冯永楚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男人喜欢的无非是她这张脸,只要将她的脸毁了,等她成了丑八怪,崔世子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沈宁音不知她们二人正在商量对付自己的手段。

没过多久,雪霜捧着锦盒上来:“小姐,这是四小姐命人送来的东西。”

“四妹妹人呢?”

“四小姐说她身子抱恙,就不来赴宴了,怕传染了病气给小姐。”

沈宁音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凤凰图案的绢帕。

布料虽然用的是最简单的丝织品,胜在手艺精巧,绣出来格外好看。

沈宁音拿起凑近了闻,绢帕上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没待她细察这股香味到底是什么,院子上空突然涌现出一群密密麻麻的马蜂。

“快看!那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马蜂?”

马蜂攻击性极强,带有毒素,习惯群居生活,一般情况不会主动攻击人。

院子里一下出现这么多数量的马蜂,显然不正常。

一些胆子小的千金小姐见到这一幕,已经吓软了腿。

沈宁音闻到绢帕上的香味,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她清楚这位四妹妹的性子,向来不争不抢,也从未生出过害人心思,定是遭人利用,想借她的手除掉自己。

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见那些成群的马蜂扑棱着翅膀,朝着沈宁音的方向飞来。

谢景珩反应极快,拔剑斩杀了飞来的几只马蜂。

沈儋将她护在身后,沉声吩咐左蔺:“去找火把来!”

数量太多,人群尖叫着往外跑。

面对汹涌逃窜的人潮,傅砚舟眼神透露出一丝冷静,果断地向身旁的侍卫下达命令:“护送二殿下离开!”

侍卫们闻令而动,迅速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萧承允团团围住,护送着他安全离开。

傅砚舟并未选择随同撤离,而是迈向了沈宁音所在的方向。

沈柔菲紧紧拽着崔远寒的胳膊,露出恐惧的表情:“崔哥哥,我害怕……”


沈儋掀开衾被,手指搭在她腰上,就在他即将扯开腰带的时候。

身后一道黑影猛地逼近,泛着寒光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沈儋,别拿你的手碰她!”

谢景珩站在他身后,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声音冷冽至极。

他胸上同样抵着一把剑,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刺入他的心脏。

沈儋掀眸道:“左蔺,退下。”

左蔺闻言,剑尖微颤,最终还是顺从地收回了武器,身形悄然隐退。

沈儋轻轻拨开颈边那柄剑刃,转过身来,与谢景珩四目相对。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谢景珩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你若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非分之想?”

沈儋嘴角扯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凭什么不能成为我的妻?又如何轮得到你在这里阻碍我们?”

谢景珩眸底寒意尽显,手指死死紧攥剑柄。

“你对她生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你让她如何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你有替她考虑过吗?”

沈儋脸上满是森冷骇人的气息:“无非是群无关紧要,迂腐死板之人,谁要是敢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杀了谁!”

他守了她两年,将这份不得宣泄的感情硬生生压抑了两年。

就算被天下人痛骂,也绝不允许有人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谢景珩拳头作响,与他阴云密布的眸子对上:“你这个疯子!你一厢情愿留住她,无非是令她生厌!”

听到他的话,沈儋眸底泛起彻骨的冷意,不再掩饰往日的温和。

“一厢情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只要她永远陪着我,哪怕是让她厌我,恨我,我也不在乎。”

沈儋指尖抚着她的唇,一颗药丸悄无声息滑入她的口中。

这一切,令人毫无察觉。

他起身朝谢景珩逼近:“你与她相处不过短短时日,你说她是更信任我,还是你这个外人呢?”

沈儋轻轻掠过他紧握的剑尖,毫不掩饰心中的恶意,字字句句皆是刻意编织的谎言,意在触怒他。

“宁音自小便喜欢亲近我,她年幼时还曾许下诺言,待及笄之年,要嫁与我为妻。”

“她生辰时,我送她亲手做的发簪,为她绾发,为她做羹汤。她的喜好,她的厌恶,乃至所有的喜怒哀乐,我都看在眼里,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而你——”

“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之人,妄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简直可笑!”

“沈儋!”

谢景珩脸色骤变,怒不可遏。

手中的长剑猛然挥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肩膀。

皮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雪霜听到动静闯了进来,待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

“大公子!”

她疾步冲上前来,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疯了!你竟然想杀大公子!”

“滚出去!”

谢景珩双眼赤红,怒喝一声,阻止了她的靠近。

随着他的话落下,他手中的剑又加深了几分力道。

“我的确想杀了你!”

谢景珩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手腕用力,剑尖彻底贯穿了沈儋的肩膀。

沈儋喉间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脸色苍白如纸。

他却还不罢休,眼看便是拔出剑,再次逞凶要沈儋的命来。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个微弱而颤抖的声音。

“谢景珩,你在做什么?”

谢景珩身体猛地滞住。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稠的化不开,钻进肺里,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宁音连鞋子都没穿,跌跌撞撞下床。

磕了绊了,弄得腿上都是淤青,也不管不顾,朝沈儋的方向靠近。

雪霜跑过去搀扶她:“小姐!”

沈儋之前受的伤还未好,如今肩上又添新伤。

伤口血流不止,顷刻间染红衣襟。

他脸色本就苍白,被剑硬生生贯穿了肩膀,连森森白骨都能隐约瞧见,令人触目惊心。

沈宁音触到一手的粘腻湿热,耳畔传来沈儋极力压抑的闷哼声。

她顿时红了眼,扭过头来质问谢景珩:“谢景珩!你怎么敢!”

“他是我的兄长,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你想杀了他,你疯了吗!”

谢景珩看到她腿上的淤青,扔下了手中的剑,朝她急步走来:“你受伤了,我带你去找大——”

沈宁音甩开他伸出的手,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抗拒:“你别碰我!”

谢景珩的手滞在半空。

他眼睁睁看着她脸上对他满是失望,转而对另一个男人心疼不已,为他流眼泪。

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

“咳、咳!”

沈儋虚哑地咳了几声,声音微弱极了:“宁音。”

沈宁音扶着沈儋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眶红地更厉害:“兄长,你别说话!我去叫大夫过来!”

哪怕过去谢景珩对兄长多有不满,也只是口头上说说,何曾像今日一样做出伤人性命的举动来。

方才听到那些话,她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原来竟是想杀了兄长……

若是她没有及时制止,若兄长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沈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唇色苍白道:“宁音,咳咳……这点伤不碍事,我与他之间起了些口角,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这件事不全是他的错,我也有责任。”

沈宁音喉咙微哽,眼睛湿润不已:“他那样对你,你还肯原谅他吗?”

沈儋声音虚弱道:“你自小没了母亲,我心疼你,所以才会不自觉偏心于你,却被他误会了什么,让他以为我对你……生出了男女之情。”

沈宁音听得愣住。


沈柔菲回到屋内,将花瓶砸的稀碎。

李氏进来看见满屋子狼藉,命几个婆子收拾干净,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吃了次亏,就这么沉不住气?”

沈柔菲心有不甘:“娘,大哥他不帮着我就算了,还将从小伺候我的丫鬟也逐出了府,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去!”

李氏听后,双眼微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子渊这些年来是越发护着那小贱人了。”

沈柔菲:“娘,你帮帮我,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急什么?要对付她有的是法子。“

李氏坐下来,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只要娘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将她嫁出去,就不会再碍着你的眼了。”

沈柔菲咬唇道:“可是大哥那么护着她,会让她轻易离府吗?”

“妹妹要嫁人,你大哥纵使再不愿,总不能一直拦着,我已经择好了人选,当今太傅之子傅砚舟。”

“傅砚舟?”

沈柔菲对此人颇有印象,皱眉道:“听闻他样貌出众,惊才绝艳,当初在岁试上夺得魁首,与二殿下交情深厚。二殿下如今正得圣眷,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让她高攀了?娘莫不是糊涂了?怎么能替她择一门好亲事呢!”

李氏不急不缓:“你可知他这些年来,为何还没娶妻?也不曾纳妾?”

沈柔菲疑惑:“为何?”

李氏:“我着人打听过了,他身患隐疾,此生难有子嗣,她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一个女人,光凭宠爱又能得势多久?

没有子嗣,如何能在府里立足?

沈柔菲仍不放心:“可傅家会同意她进门吗?”

“你爹和傅太傅颇有交情,只要你爹答应,这件事就算成了,我早先已经派人去给你爹传了话,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

沈儋踏入建章园。

目光落在书案前的男人身上,唤道:“父亲。”

“你来了。”

沈相国闻声抬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放下手中的信。

沈儋走过去:“父亲找我何事?”

沈相国道:“冀安县灾荒一案,你处理的很好,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对你赞赏有加,为父很欣慰。”

沈儋谦逊道:“是父亲教导有方。”

沈相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你切莫辜负了陛下和为父的用心。”

“子渊明白。”

沈相国拿起桌上的书信,自然而然扯开了话题。

“对了,你母亲同我提起了宁音的婚事,给她挑了位夫婿,傅砚舟那孩子品行清正,是个不错人选。”

沈儋眯了下眼。

表情不冷不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宁音的婚事,父亲何时这般上心了?”

“她已满十六,总归是要嫁人的,傅家刚回了信,同意了这门亲事,只要再挑个良辰吉日即可成婚。”

沈儋眼睑垂下,漆瞳掠过阴郁之色:“父亲就没有考虑过宁音的想法?若是她不愿,父亲也要强行逼她嫁过去?”

说到这,沈相国脸色也拉了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母亲过去给她说的几门亲事,被搅黄不说,最后还落得个克夫的名声,眼下京城还有谁愿意娶她?”

沈儋唇角泛起讥诮:“父亲莫不是忘了,母亲给宁音挑选的夫婿,不是纳了几房小妾,就是身体患病卧病在床。父亲若是答应了,才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宁音这些年过的如何,父亲鲜少有过关心,甚至连她的生辰也不记得。”

“至于母亲待宁音如何,想必父亲心中自有判断。”

沈相国不悦皱眉:“你怎能如此说你母亲?就算宁音不是她亲生的,你母亲也一直将她视如己出。”

沈儋冷笑:“若真的视如己出,又怎会任由沈柔菲欺负她,坐视不管。”

沈相国摆了摆手,不甚在意:“不过是她们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对于沈相国冷漠的态度,沈儋心中早已料到。

他声音极淡,刻意疏远:“宁音的婚事就无需父亲操心了,我是宁音的兄长,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我自然是要替她好好把关。”

留下这句话,沈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扶风阁。

沈儋坐在书案前,纸张铺在案桌上,写下几个字。

左蔺匆忙进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主子,宫中传来的密函。”

沈儋头也没抬,冷道:“先放着吧。”

左蔺将信件小心翼翼放在案桌左边的最上层,等在旁边听候吩咐。

屋内陷入安静,毛笔在纸上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

左蔺垂眸,余光不经意瞥到纸上的“宁”字,又立马装作没看见,迅速收回视线。

墨渍浸透了纸张,无声无息地向外蔓延,晕染出黑色纹路。

一如沈儋眼中那化不开的墨色。

沈儋扔了纸,阖上眼,揉了揉眉心。

左蔺欲言又止,话哽在喉咙,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主子是为了宁音小姐的婚事烦心?”

沈儋指尖微顿,掀开眸子,反问他:“你觉得傅砚舟这人如何?”

左蔺跟在沈儋身边多年,仍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听到这个问题,他只能小心斟酌,回答道:“此人品行善良,端正不阿,不怎么参与朝堂党派之争,在属下看来,他……应该算是个好人。”

“好人?”

听到此话,沈儋忽然笑了。

然而那双漆沉黑眸一片冰凉,笑意不达眼底,说出来的话更是讽刺。

“若真是什么好人,又怎会甘愿与萧承允为伍?”

左蔺沉默。

沈儋冷白指尖轻点手背:“识人之道,犹如弈棋,一步之差,便可导致满盘皆输。左蔺,在洞察人心这块,你还需多加历练。”

左蔺垂下头:“主子教训的是。”

沈儋拿过笔,摊开纸写下几行内容。

“将这封信送到傅府。”

“主子这是要?”

“自然是做一出戏,让他主动退婚。”


情急之下,沈宁音慌乱扯过被子,将谢景珩的身体严严实实遮盖住。

沈儋大步来到床榻边,看见她曼妙柔软的身段,还有那抹……慌乱的神情。

沈宁音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面上只能强装镇定。

沈儋漆黑的眸子扫过床榻,最后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让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沈宁音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没什么大碍,就不用大夫跑一趟了。”

沈儋默了瞬,突然慢慢俯下身,朝她逼近。

近在咫尺的气息,令沈宁音呼吸滞了一瞬。

沈儋面色不显,抬手将她额前沾湿的碎发挽在耳后,关切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沈宁音心跳如雷,堪堪稳住紧张的声音:“昨晚有些热,被褥还没来得及换。”

“我让下人给你重新换套新的。”

沈宁音急忙制止:“不用了,这些小事我让雪霜去做就好了!”

沈儋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状似无意扫过里侧微微凸起的被褥,半开玩笑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宁音见到我这么紧张,该不会背着我在床上藏了什么人吧?”

沈宁音瞳孔紧缩,唇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你别和宁音开玩笑了。”

沈儋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没再继续问下去。

“出了这么多汗,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扭头吩咐:“左蔺,去我屋里拿一床新的薄被来。”

沈宁音手心满是汗,紧张地捏住被角。

很快,左蔺抱着一床蚕丝被褥折返。

雪霜上前:“大公子,还是让奴婢来服侍小姐吧!”

沈儋头也不抬,命令道:“出去。”

雪霜心中一颤,迟迟未动。

沈儋不耐地按了按眉心,声音透出彻骨的寒意:“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雪霜脸色煞白,急忙退了下去。

留下沈儋和沈宁音两人独处,气氛变得更为紧张。

就在沈儋弯腰,准备掀开被褥的那一刻。

沈宁音咬了咬牙,心下一横,猛地扑进他怀中。

沈儋身形刹那间僵住。

感受到怀中的温软,他的喉咙微微滚动,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嘶哑:“……宁音?”

“昨夜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了娘亲,可娘亲不要我了,连父亲也说我是个累赘,他们将我一个人抛下,我追了好久好久,也追不上他们。”

“我在后面不停喊着他们的名字,不停地追赶,却只能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

“你也会丢下宁音不管吗?”

听到她的话,沈儋敛下眼眸。

明知道她在骗他,却还是忍不住相信她编造的理由:“只是一个梦而已。”

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瘦削下颌抵在她的发间:“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了你,我也不会不要你。”

沈宁音紧紧拽住他的衣襟。

片刻后,她道:“我想念娘亲煮的荷包蛋了。”

沈儋不舍地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我去给你做,乖乖在这里等我?”

沈宁音点头。

沈儋起身,离开前往床榻上瞥了一眼,眼神猝然变得阴沉。

等他走后,沈宁音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推了推被窝里的人,谢景珩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快走——”

谢景珩回想起他们方才相拥的场面,还有昨晚亲眼撞见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再次翻滚涌起,失控地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拳头紧攥,低沉声音落在她耳畔,威胁道:“以后不许再和他那般亲近!”

……

之后几日,沈儋照常来看她。

经历了那样的事,沈宁音说什么都不敢再让谢景珩进屋。

房门的帘子被人撩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子玉冠束发,身上一袭月白色长袍,衬得他眉眼清隽,温润的面容看上去矜贵极了。

沈儋缓步来到她面前:“看着精神好了不少,我带你出去逛逛。”

沈宁音点了点头。

来月事那几天,她一直在房间里躺着休息,也没怎么出去活动,确实闷得慌。

马车驶离沈府,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在湖岸边停了下来。

今日适逢游湖会,京城中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湖岸边停靠着几艘装饰富丽堂皇的画舫,沈儋领着她穿过人群,登上其中一艘画舫。

一个身穿天蓝色长袍的男子走在身后,慵懒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

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直到注意到前方的沈宁音,露出惊艳的神色,忙戳了戳旁边的人。

“那不是沈儋吗?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京城里何时来了个这么标致的美人?”

“你连她都不认识?那位是沈相国的二千金,听说前阵子才和傅太傅的公子退了婚,传的人尽皆知,难得这么一副好容貌,只可惜……”

“可惜什么?”

“听说以往给她说亲的人家,不是家中出了事,就是卧病不起,甚至还有死了人的!总之怪邪门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什么念头!”

崔远寒停下脚步,唇角扯出冷笑:“无稽之谈。”

“远寒,你与沈府的三小姐已经定下婚约,怎么?难不成还对你这位曾经的未婚妻念念不忘?”

“要我说,皮囊再好看有什么用,这沈家二小姐在府里不受宠,娶了她对仕途也没什么用。”

崔远寒没搭理他,径直上了船。

画舫甲板上。

沈儋寻了处安静的位置坐下。

沈宁音一边享用着美味的糕点,一边听着悠扬的乐曲,别提多惬意了。

看到她唇角上粘的碎渣,沈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底褪去了一贯的清冷,满是温柔宠溺。

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两人同时看在眼里。


“是、是……”

一行人正要退下去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若沈二小姐当真藏匿御赐之物,沈大人此举岂不是有包庇嫌疑?就算父皇再器重沈大人,按照我朝律法,沈大人也免不了入狱走一趟,要是沈大人清名受损,前途尽毁,岂不可惜了?”

沈宁音循声看向来人,丝毫不惧道:“二殿下说笑了,兄长从未有过包庇之举,方才不过是这群不懂事的奴婢以下犯上,兄长按照府中规矩小惩大戒罢了,她们要搜尽管搜便是。”

紧随其后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皆是惊艳愣在原地。

京中传闻,沈家三小姐容貌无双,姿色倾城,才情更是出众,令多少名门贵女羡慕不已。

可真要比起来,恐怕在这位二小姐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只见她一袭胭脂红点赤金线云锦长裙,裙摆飞扬,腰身盈盈一握,本该是有些艳俗的颜色,在她身上既显华贵又添了几分妩媚,衬得肌肤似雪,面若娇花。

眼波流转间,更是叫在场男子移不开视线。

沈柔菲见到那些世家公子的反应,嫉妒地脸都快扭曲了,呵斥道:“还不快进去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丫鬟们急匆匆跑了进去。

没多久,一个丫鬟手中拿着锦盒出来:“三小姐,奴婢在二小姐的床上找到了此物!”

沈柔菲拿了过来,看到里面的红珊瑚宝珠,激动不已道:“没错!这是圣上赐给我的宝物!”

她指着沈宁音,有理有据地控诉起来:“二姐姐,你为何要盗走我屋里的东西?你若是喜欢什么首饰,妹妹送你便是,可这红珊瑚宝珠是陛下赐给我的,若是弄丢了,陛下怪罪下来,我们沈家上下,甚至父亲和大哥都会受到牵连,二姐姐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没想到这沈家二千金手脚这么不干净,连御赐的东西都敢偷!”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她在背地里偷偷勾引崔世子呢!”

“他们的婚约不是已经作废了吗?难道她还死心不改?”

“闭嘴!”崔远寒怒喝:“宁音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见他替沈宁音辩驳,沈柔菲气的快咬碎了牙齿,却只能继续在众人装作可怜样。

“崔哥哥,二姐姐偷东西一事已经证据确凿,就算我们是亲姐妹,我也不能包庇她!”

“证据确凿?”

沈宁音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柔菲,不慌不忙道:“近来天气炎热,夜里蛇虫鼠蚁多了不少,我便在床边撒了些雄黄粉,如果真如她所说,你的丫鬟是在床上找到的,那她鞋子上一定沾了此物。”

丫鬟脸色一白,急忙改口道:“奴婢记错了,奴婢不是在床上找到的,是在……在二小姐的妆奁里发现的!”

“哦,是吗?”

沈宁音神色不慌,朝雪霜使了个眼色,“雪霜,去把我的妆奁拿来。”

雪霜心领神会跑进屋子里,小心抱着一个黑漆镶螺钿的妆奁出来。

沈宁音指了指问丫鬟:“你说的是这个吗?”

丫鬟匆忙点头:“没错,就是这——”

不等她说完,雪霜高声反驳:“你撒谎!”

“这妆奁是我今早上才从工匠师傅那里拿回来的,上面的漆还未完全干,如果你碰了它,手上必定沾了漆,可我见你的手干干净净,证明你根本就没有碰过这个妆奁!”

“你分明就是在诬陷我家小姐!”

丫鬟慌了神,眼神躲闪地移向别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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