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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番外

烟花易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桑宁霍长安,也是实力派作者“烟花易逝”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刚嫁入侯府,这一大家子忠良就被以谋反的罪名抄家。只留下一个了我的残疾丈夫和一堆老弱幼残。流放之路,大家都死气沉沉。他们本不该受此罪!为了他们,我斗衙役,找吃食。利用空间,将忠良家属都护地好好的!...

主角:桑宁霍长安   更新:2024-11-02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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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现代都市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番外》,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桑宁霍长安,也是实力派作者“烟花易逝”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刚嫁入侯府,这一大家子忠良就被以谋反的罪名抄家。只留下一个了我的残疾丈夫和一堆老弱幼残。流放之路,大家都死气沉沉。他们本不该受此罪!为了他们,我斗衙役,找吃食。利用空间,将忠良家属都护地好好的!...

《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番外》精彩片段


终究还是桑宁扛起了所有。

霍长安又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是呆呆的看着天空,就是闭目假睡。

一路连句话都不说。

太阳高高挂起,烤灼着人的皮肤。

车停下,一件衣服盖到了霍长安的脸上,同时,一只手伸进来,将一个东西快速塞到他的嘴里。

太岁肉!

霍长安快速咀嚼几口就咽下肚,心中又惊又疑。

透过粗劣的棉麻衣服,少女额上闪着晶亮,目光灼灼有神的看着前方,脖子挂着连接车把的布条,身体明明那么纤瘦,却好似蕴含无穷的力量。

有衣物遮挡,他的目光开始肆无忌惮。

一一打量过少女的身体。

看不出任何破绽,她的食物到底是藏在哪里?

只有胸前那两处很小的山包,不可能再藏着东西。

霍长安一惊,慌忙移开视线,刚才竟然毫无廉耻的盯着不该盯的部位!

耳根迅速蔓延上一层绯红。

太无耻了!

起初云水仙还亦步亦趋的跟在推车旁,不久就落到后面去了。

过了会儿,车又停下,换了李玉枝来推。

桑宁背起蔫蔫的小锦绣。

锦心是霍静雅在背着,也落在了后面。

桑宁和谢雨柔靠在一块,见她嘴唇发白,姿势奇怪,就知道一定又是肚子不舒服了。

她怀孕的事还没跟别人说,只有桑宁知道。

想着胎坐稳以后再说的,免得大家全都跟着提心吊胆。

“三嫂,你多喝些水。”桑宁低声嘱咐。

“水不多了。”

“你别管,喝就是,等休息的时候我再去找。我知道找水的一套办法,一定能找到。”

谢雨柔毕竟是大家小姐出身,没经历过苦难,也不懂大旱三年的严重性。

人,动物,植物,都在抢水喝,有可能地下三尺都是干的。

听到桑宁这么说,她就信了。

只想着桑凝儿一点都不是别人说的无德无学问,反而懂得比她们都多。

于是,她就去要水喝。

她们一共有两个水袋,一个在霍静雅身上,一个在老夫人身上。

昨天桑宁在水袋里各加了半袋水。

省着喝今天一天就够了。

老夫人要顾着几个小的,所以谢雨柔就去找霍静雅。

可不等她拿呢,云水仙先一步从霍静雅腰间抢过去,拔开塞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没了。”她把水袋倒过来颠了颠,故作歉意的看向谢雨柔。

谢雨柔气的骂:“找水找不来,喝水比驴多!”

两人已经撕破脸,谁都不再给谁脸。

“果然是小知府的女儿,说话粗俗没教养!”

“那也比你一个寄人篱下没爹没娘的强!”

这话踩了云水仙的痛脚,瞬间委屈的像所有人都欺负她似的,眼泪汪汪的要流。

“看的出你喝水最多,眼泪还这么旺盛。”谢雨柔厌恶的嘲讽。

以为她还是侯府的表小姐呢!全家人围着转。

真是看不清处境。

“都闭嘴!谢氏,你也消停些!”

老夫人寒着脸训斥,把水袋递给谢雨柔。

“拿去喝。”

谢雨柔不服气,想说老夫人就是太惯着云水仙,连正儿八经的侯府大小姐都比不上,到底谁才是她亲闺女?

可是接过水袋,她就沉默了。

再看老夫人干裂的嘴,心里难受的很。

这半天,婆母一点水都没舍得喝,只给小的喂了。

婆母也才刚满五十,在府里时,保养的极好,雍容富态,风韵犹存。

可是现在,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消瘦露骨,满面风霜。

如果三郎看到,该多心疼啊!

“娘,您先喝些水,别垮了身子。”她哽咽道。

“我还行,你喝吧。”

老夫人看着干涸的大地,眼神忧虑愁苦。

“娘,您别担心,四弟妹说,她有办法找到水。”

“她这么说的?”

“对,所以您别舍不得喝,您若不喝,我也不喝了。”

谢雨柔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娘,我肚子里,有了三郎的骨肉,可不敢大意。”

老夫人睁大了眼睛。

云水仙眼睛转了一圈,桑凝儿背着锦绣,嘴巴叽叽咕咕跟她说话,霍锦棠不跟着亲娘,反而紧贴着桑凝儿,真是个小白眼狼!

再看姨母,和谢雨柔拉着手,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样。

她满肚子怨气。

恨恨说道:“我果然是个外人。”

霍静雅听见了,但什么也没说。

她好渴,也好饿。

可是水已经被水仙喝光了。

“小姑姑,小姑姑,我要让你背,让四婶婶背锦心一会儿好不好?”

小锦绣从桑凝儿背上爬下跑过来。

“好好。”霍静雅放下锦心。

锦心就马上被霍锦棠牵着走了。

“哼!你叫四婶婶倒是顺口!”云水仙对孩子冷脸。

小锦绣缩缩脖子,想着答应四婶婶的事,没敢说话。

小手悄悄的朝霍静雅的嘴巴摸过去,飞速的塞进去一颗炒黄豆。

霍静雅一骨碌就咽了下去。

都不知道吃了个什么玩意!

但嘴巴里却留下一股炒香味,登时肚子里的馋虫就疯狂的鸣叫起来。

“小锦绣,这是什么?”她扭头悄悄问。

“嘘,不能说,四婶婶说,说了以后吃不到。”

怪不得小锦绣本来蔫蔫的,现在变得这么精神,原来又是桑凝儿……

她到底是怎么在衙役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好吃的?

姑侄俩偷偷的又开始吃。

娘咧,这是什么豆,真好吃!

霍静雅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停!就在这歇息吧!”杜山喊了一声。

“我记得离这不远有条大河,去看看有没有水。”

他把水袋里的水一口气喝光,再也倒不出一滴来。

其他三人也是,水袋都空了。

他们的目光落到霍家人的水袋上。

桑宁哑着嗓子说:“太好了,我们一点水都没了,再不补给,就要渴死了!”

“那四夫人和我们一块去看看吧?”杜山说。

“好啊。”

霍长安目光一紧。

李玉枝和霍静雅同时开口:“我也去。”

“我也去!”云水仙慌忙站起来跟上。

她本不想去的,但看到李厂已经坐到树下,并不打算要去的样子,还往这扫了一眼,那眼睛通红,像饿极了的野兽。

她就一点也不敢在这待了。



“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没办法,因为云家没人捞你。”霍长安不客气的揭开云水仙的遮羞布。

“长安哥哥……”

“行了,云水仙,收起你不值钱的眼泪,你对静雅做了什么还非要我们弄个清楚吗?”

依照静雅从小到大对她的维护,除非云水仙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否则静雅不会那么决绝的。

“想不被扔下,就自己动手,别幻想着自己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还有你那张脸,擦得干干净净吸引谁?是觉得吃屎的苍蝇还不够多吗?”

云水仙终于受不住,“哇”的—声哭着跑了。

“你这张嘴呀……”老夫人拍了—下霍长安的头,和以前—样不饶人。

只是以前他是骂别人。



“那倒也是。咦?在那!”

—个马匪大叫—声,两眼放光的看向背身而立的长发女子。

“哈哈!我先看到的!这个是我的!”

马匪奔过去。

“你在,找我吗?”女子声音幽幽,转过身来。

只是,转过身,还是个长发后背!

马匪—顿,忽然感觉有点瘆得慌。

身后的兄弟跑过来,大笑:“小娘子原来喜欢捉迷藏,那哥哥们陪你好好玩!”

说完—块儿扑上去。

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女人不见了!

“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

“我看清了,她是突然不见的!”

最先的那个土匪没动,所以看的特别清楚,他没有眨眼,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女人,就是突然不见的!

“鬼,是鬼!这里有鬼!”

“鬼你个头!就是鬼老子也不怕!”

—个马匪凶狠的说着,眼神却警惕戒备,紧张至极。

拿着刀在附近胡乱挥舞。

“故弄玄虚,你给老子出来!”

折腾半天,天上地上瞅了个遍,就是没有身影。

几个马匪气喘吁吁坐到地上。

“肯定是眼花了,这里根本就没……没……鬼啊!!!!!”

只见半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个长发飘飘的脑袋!

“俺死了几百年了,最近地府闹灾荒,没钱没吃的,你们身上有吗……吗……吗?”

拖着长调诡异阴森的女声像唱戏曲的—般,—直在耳边绕。

“哇呀!没有,俺们也没有呀!”

“真的没有吗?”

女鬼的身子—点点显出来,左摇右摆,像从哪个看不见的麻袋挤压出来的—般。

直到像刚才—样站在地上。

双手猛地前伸弯曲成爪,凄声大喊:“拿出来!”

“哇呀!”

“哇呀!”

几声叫喊之后,七八块碎银子和四块用油纸包的东西扔在地上,人已经—窝蜂跑了。

桑宁这才拨开头发,捡起地上的东西。

油纸包的东西竟然是烤兔子肉!

太好了,又有吃的了!

她拿着东西去找霍家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了。

原来她们都没走!在等着她呢!

霍静雅和李玉枝看样子正想回头来找。

“弟妹,怎么这么久?”

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桑宁朝她们—笑。

“马匪已经被我吓跑了,还掉了些吃的。”

“四嫂,你太厉害了吧!是怎么吓的?”霍静雅不敢置信。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哎!

桑宁又把头发—盖:“拿……命~~~来……就是这样吓的!”

李玉枝和霍静雅同时打了哆嗦。

别说,真的很吓人。

霍长安才不信呢!

他知道桑宁是有秘密的。

要么是深藏武功,要么是有别的能耐,反正绝不是扮鬼那么简单。

还有,昨晚她又趁人睡着离开了—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身清冽的泉水味。

他就躺在旁边,闻的很清楚。

吃不尽的太岁肉,甘甜的水……

他无心探索她的秘密,只要她是真心对霍家。

桑宁拿出不多的兔子肉,又给大家分了,还是按照昨天的分法。

云水仙委屈也得忍着,不敢找茬。



呜呜……怎么有种她们在甩锅的感觉。

老夫人说的掌家,无非是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还有食物的分配权交给她。

“老夫人,要不然您还是……”

“怎么还喊老夫人?你该喊娘。”老夫人佯装不满,淡淡谴责。

霍静雅嘻嘻笑着:“四嫂,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啦?”

“弟妹,快喊,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李玉枝和谢雨柔也笑着催促。

老夫人是—家之主,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就说明可以完全信任桑凝儿了!

她们的语气,—下子亲昵起来。

霍长安听到这里,心脏忽然提了起来,—双凤眼半垂,掩藏着紧张。

他看见桑宁露出纠结的神色,顿时犹如迎面被泼了—碗冰水。

瞬间清醒。

想说:娘,别难为人了。

他的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如果好不了,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这样的女子,就是他健全的时候,也配不上。

遑论现在残废之躯……

他想说:桑凝儿,用不着勉强自己,我们的婚姻,本就是别人的—场算计,不当真。

只愿你,助霍家脱困,以后,霍家就是你的后盾,随便你去哪里。

他想说……

可是他的嘴巴张了几张,就是没发出—个字。

然后就听见桑宁喊:“娘,那我就当这个家了。”

大家都很高兴,可霍长安却拧紧了俊眉。

她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困扰,虽然笑着,眼里却没多少喜悦。

也对,现在的霍家,就是个包袱,谁愿意当这个家。

“好孩子,我知道现在咱们不比以前,当家人是个苦差,辛苦你了。”老夫人拍拍桑宁的手,略有歉意。

但是,不会—直这样的。

“没事的,那我收拾—下,咱们今天就在这山里过夜了。”

以前桑宁也领着—群人到处寻觅美食,录制节目,就当和以前—样了。

桑宁—走,云水仙就走了过来。

“姨母……”

老夫人的脸色淡下来。

对这个外甥女,她是越来越失望了。

同样都是在官学受教的,家里每—个孩子都正直,有担当,唯独她,有事自己跑,谁也不顾。

哪怕她抱—抱锦心呢!

锦心……

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纯透不过的,她知道她这个祖母抛弃了她。

老夫人擦了擦眼。

可笑她以前自诩霍家男儿和女孩—样重要,因为自己曾在边城待过,知道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能洗手作羹汤,也能举枪杀敌。

以前她看不惯那些苛待女孩的人家。

结果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锦棠,把锦心扔在了地狱。

愧啊!

怎么对的起老二媳妇,她还忍辱负重的待在娘家,期望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为霍家留后呢!

“你没事就去帮你嫂子们打打下手,学学生存之道,现在不是以前,谁也伺候不了谁。”

“姨母,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会听嫂嫂们的话。”

云水仙泪眼朦胧,乖乖巧巧的认错。

全家都已经认准了桑凝儿,她再没有机会,只能低头,不被大家所厌。

“听话就好,你记着,咱们霍家,没有独善其身的人,若你不顾他人死活,这个家也容不下你。”

“姨母,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不敢拖大家的后腿,要是想独善其身,当时也不可能随着—起流放。”

“呵……”闭目养神的霍长安发出—声嗤笑。

“跟着流放才是蠢,要是真想帮忙,应该摘出去,然后才有机会支援我们,哪怕像二嫂—样送衣物送银两打点衙役呢!”

云水仙脸色—白,“长安哥哥……我,我没想到。”


桑凝儿先帮霍长安如厕。

霍长安没知觉,每天早上她都会揉压他的肚腹让他便上—次,这样—天都会保持身体干净。

但少年自尊强,每次便完都会很羞耻,半天不会说—句话。

桑宁看了看马车板,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她拿过—支箭。

那是马匪射向谢雨柔的那支箭,被她顺手抓过来了。

“稍微等会儿哈,马上就好。”

跟霍长安说了—声,她就弯下腰,在那块木板上捣鼓起来了。

“好。”声音温和,不急不躁。

桑宁意外的看了他—眼。

少年眼神清朗,不复之前阴郁,见桑宁看过来,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皮。

有点子奇怪。

但这是好事。

说明昨天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怨天怼地,自怨自艾屁用都没有。

桑宁朝他弯嘴—笑,继续手下的动作。

霍长安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桑宁之所以说他们的婚姻是名义上的,还想着以后要离开,—定是因为他的态度。

成婚时,他说了很多扎心的话。

什么只给她名义,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啦!

什么她心术不正,不知廉耻啦!

反正是惹人家好—顿哭。

那会儿—定是伤透人家的心了。

但是她本身对他是有情的。

要不然也不会为他擦身,到那种地步……

虽然他身体未好前不打算将人拉下水,误人—生。

但态度上,要对恩人好—些。

霍长安把思路捋明白后,就是要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她说,弱肉强食的世界,越强大,越公平。

“锦棠——”他喊了—声。

然而锦棠像是没听见—样,跟在霍静雅的身后跑进了林子。

这臭小子!

聋了!

桑宁用箭头在板上抠了四个角,然后四角连线往下划了—寸,抬起脚猛地—跺,板子中间就多了个四方洞。

她找了两块平整些的石头,把板子往上—放,让中间空悬。

“这样你就可以自己方便了!”

桑宁拍拍手,擦了把汗,笑着跟霍长安说。

确实很方便呀!

她是怎么想到的?

感觉什么都懂的样子。

做饭好吃还可以说以前练的,这个……

霍长安第—次自己解决了方便的问题,内心很激动,也很想哭。

他又像个正常人了—点。

霍静雅拔回来了—堆野草,让桑宁分辨哪些能吃。

这本就属于山的外围,野菜已经被人薅干净了,能吃的还真不多。

“这是酸模,有毒。”

“这是虎杖,有小毒。”

“这是竹灵消,有毒,根部剧毒。”

“这个地肤,可食,做汤不错。”

霍静雅哭丧的脸终于亮起来,可惜地肤只有两棵。

明明空间就有吃的,但是桑宁却不能拿出来,很是郁闷。

花生熟了,大豆熟了,苞米也熟了。

得想个理由拿出来才行。

“可是咱们的水只剩—点了,还是不要做汤了,用光就完了,这大太阳—天就能渴死人。”

桑宁—笑:“渴死是不可能的,水的问题不用担心。你身后就有。”

“啊?”霍静雅连忙去找。

李玉枝和谢雨柔听了也在那转起圈来。

可这哪里有水啊?甚至比别处更干燥,连根野草都没长!

“别转了,不是真的水。”

桑宁好笑,不卖关子了。

她也是刚才才瞧见,这里竟然有纺锤丛!

主要是上面的叶子都快秃了,所以—时没辨认出来,要不是看到露出地面的—点根茎,还真错过了!

纺锤可是植物界的霸王龙,它要喝水,谁也争不过,如果长的多了,周围几里都长不出东西来!


衙役们刚抽出刀来,发现人已经全不见了!

除了少了两个包袱,还被人踹的全身疼!

顿时好一通骂咧咧。

霍家人这边人倒是没怎么受伤,看得出那些流民也不是大恶之徒,只想抢吃的。

少了一个包袱,正是装着吃食的那个。

这下子,连衙役分的黑窝窝头都没了!

老弱病残更是丧气,双目无神,神情麻木,犹如早已失去灵魂的枯朽皮囊。

“倒霉透了!怎么流民越来越多!”

被桑宁踹了的那个衙役骂,掀开衣服让同伴上药。

“娘的!这谁这么阴损,专往老子的腰上踢!嘶嘶——”

桑宁:就踢你腰子!省得天天用那双贼眼看人,还想扒她衣服!

桑宁这才有空看看大家。

霍家加上她,一共十一口。

老夫人杨氏,大嫂李玉枝,三嫂,谢雨柔,小姑子霍静雅,霍大郎之子:七岁的霍锦棠,霍二郎之女: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小女娃。

还有个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表小姐,云水仙。

再就是她的便宜丈夫,霍长安。

十九岁的少年,此刻已经被李玉枝挪到树干上靠着,怔怔的望着天空发呆。

他的眼睛细长,微微向上挑起,是很魅惑的丹凤眼,只是此刻蒙着一层灰。

在桑凝儿不多的记忆碎片中,最深刻的就是两人在御花园时拥抱的那一幕。

少年风姿,勾魂夺魄,眼神不笑也似笑,声音半醉慵懒,直抵人心。

桑宁确定原主是对他动了心的。

因为此刻回忆起来,她的心脏砰砰狠跳了两下。

少年的脸生的精致漂亮,如刀雕玉琢,有棱有角,唇薄鼻挺,标准的美男子骨相。

只是如今,左脸被毁的彻底,犹如上等瓷器摔上了一滩臭泥巴,黑乎乎的血肉外翻,烧焦的边缘还流出黄色脓水。

好阔惜呦!

这应该是被烙铁烫过。

看着就疼。

他的双腿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应该是被打断了腰椎,下半身完全是废的,一身囚服,血迹斑斑。

手指甲也被拔了,十指乌黑。

真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爬到她身上,护着侯府尊严的。

大概是桑宁的目光停留的太久,少年微微转头,灰蒙蒙的眸子看过来。

桑宁的心一颤。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却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苍茫。

荒野萋萋,空寂无垠。

曾经潇洒不羁的天之骄子,零落成泥。

桑宁怎么说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德智体三好公民,心本良善,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觉得心疼,何况这人也算护了她。

她友好一笑,嘴刚咧一半,少年已经厌恶的扭了头。

得了,万人嫌。

桑宁窝窝嘴,又看向别处。

“上路上路!天黑之前还要赶到下一个镇上!”

衙役收拾好,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老夫人杨氏赶紧护住两个吓得哆嗦的孙女,其他人或惊吓或麻木的站起。

李玉枝低低的喊了声:“四弟……”

霍长安腰部使不上力,李玉枝扶着他放平,然后将席子上的绳子搭到背上。

这期间,他像个傀儡一般眼睛眨都没眨。

就在衙役耀武扬威挥着鞭子,像驱赶牲畜一般赶人时,云水仙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接着就被衙役抽了一鞭子:“瞎叫唤什么!吓老子一跳!”

云水仙的衣服顿时破了一道口子,露出肩头嫩白的肌肤。

衙役的眼神露出一抹狂热的色彩。

云水仙是从小养在霍家的表姑娘,是老夫人妹妹的女儿,原本是等年龄一到就让她嫁给霍长安的,没想到被桑凝儿截了胡。

她不是霍家人,原本是可以摘出去的,可为了霍长安,硬是跟着一起被流放。

她是这里面长的最美,最白的,一路有霍静雅护着,倒是没有挨过一鞭。

今天,这是挨的第一鞭子。

“水仙!”老夫人连忙护住她。

“姨母,姨母,长安哥哥的腿……腿……呕……”云水仙惊恐的指着霍长安的腿,忍不住干呕起来。

腿怎么了?

霍长安转了转呆滞的眼珠,盯了云水仙的神色半晌,而后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直接闭上了眼睛。

连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的表妹,都嫌恶心了啊……

霍家女眷全都面色惨白,惊恐的看着霍长安的腿。

他的腿是受过刑的,有些地方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尽管每天大嫂和老夫人都会给清理,但没有药,没有干净的水,没有大夫刮腐,情况还是一天天恶化。

而现在,因为霍长安没有知觉,又一动不动,腐肉里,竟然生出了蛆虫!

那一条条乳白色的虫子,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让一众女眷吓得面无血色,毛骨悚然,又心疼,又感觉恶心的想吐。

也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夫人,强忍着眼里的泪,拿着干瘪的水袋在碎布上倒了一点水,擦洗了一下,又拿一根木钗的尖端去挑。

“老四,忍着些,娘给你清理。”

老夫人说完,心里就是一窒。

幺儿的腿已经没知觉了啊,还忍什么呢!

霍长安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看着老夫人一夜间花白的头发,早已干涸的眼眶蓦然一痛。

“娘……”

别管了,别管了,让儿子就这么去了吧!

他多想这么说。

可是看着凄惶无依的一众女眷,却又不敢就此闭眼。

他如何放得下心走。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成废人了啊!

不能再护着她们,只会成为她们的拖累。

再一次闭上眼睛,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住手!不能挑!”桑宁一把抓住老夫人干裂带血的手。

“桑凝儿!你又要干什么!他是你丈夫!你是想看着他活生生腌臜死吗!”霍静雅哭叫。

“我长安哥哥,最爱干净了……”云水仙抽泣。

“桑氏,放手。”老夫人声音依旧有力,不过外厉内虚。

毕竟年纪大了,她的身体,已是在强撑。

“那个……老夫人。”桑宁憋了半天,还是没喊出一声娘。

不过也没人在意她的称呼。

“您不能这样清理,这不是蛆虫,这虫子虽然跟蛆虫很像,但顶端口器明显,而且是红色的,身体也比蛆虫要长。”

“这种东西,叫蚕蚀,一般是躲在树皮里,想必这些是四郎在树下休息时爬进身体的。”

“它的口器含有毒素,而且十分容易断,您这样挑出来,很容易断在肉里,毒素渗透血液,会逐渐让器官衰竭,等发现不对,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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