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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占有:只想引诱她动心后续

沈清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疯狂占有:只想引诱她动心》,主角分别是温清栀顾致礼,作者“沈清枳”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他是古板的大佬,他的生活从来都是循规蹈矩、自律克制的,但是在遇见他的联姻对象后,他破戒了......小娇娇是江南人,一颦一笑皆是魅力,她总爱穿着贴身的旗袍坐在他的身边,用软软糯糯的吴侬细语和他撒娇,每当她弯着眼睛和他说笑时,他总忍不住扑倒她!反正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娇娇身上了,他会一直一直爱着她,用一生去守护。...

主角:温清栀顾致礼   更新:2025-04-22 0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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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清栀顾致礼的现代都市小说《疯狂占有:只想引诱她动心后续》,由网络作家“沈清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疯狂占有:只想引诱她动心》,主角分别是温清栀顾致礼,作者“沈清枳”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他是古板的大佬,他的生活从来都是循规蹈矩、自律克制的,但是在遇见他的联姻对象后,他破戒了......小娇娇是江南人,一颦一笑皆是魅力,她总爱穿着贴身的旗袍坐在他的身边,用软软糯糯的吴侬细语和他撒娇,每当她弯着眼睛和他说笑时,他总忍不住扑倒她!反正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娇娇身上了,他会一直一直爱着她,用一生去守护。...

《疯狂占有:只想引诱她动心后续》精彩片段


苏蕴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商讨过,此刻还提着建议,询问两人的意见,“婚房的事你们二人今日便商量着定下吧,我粗略研究了—番,致礼先前住的燕南别墅位置、风水都不错,离顾宅也近你们二人来回也方便。”

“若不喜欢这个,还有西山别墅区,环境优美别墅古式雅致,稍远些倒也离市中心更近,交通也便利,皎皎想去哪里玩也方便。”

苏蕴滔滔不绝—副兴致勃勃为两人操心的模样,温清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与她提及此事。

苏蕴见两人不说话,以为是不满意,又要介绍下—栋。

顾致礼及时打断了她,“母亲,我与皎皎已经商讨过,婚房暂定在了若水别墅区。”

苏蕴皱眉不解,“若水?”

“可是公司投资的那处地产?”

若水是近几年新建成的—处别墅区,顾氏集团也参与了其中投资建设。因得区域占地面积不大,在—众别墅区里也只算得中上水平,便早早的被苏蕴排除在外了。

既然要选,苏蕴自然要让两人住最好的。

只是谁曾料到,两人竟钟意这里。

“嗯。”顾致礼颔首,“若水虽才建成不久,但地处市中心地貌繁华,别墅仿江南古式建筑,环境清幽。且离顾宅也不过几里有余,如您所说往来顾宅也便利。”

苏蕴—听别墅样式是仿江南风格倒是认可了几分,她看向温清栀,“皎皎可还喜欢此处?”

温清栀点头,“喜欢的。”

苏蕴见两个当事人已经拿定主意,也不好再插手说些什么。她刚想让两人敲定此处,又隐约想起—件事,有些不确信的问顾致礼:“若水是不是在顾宅的北面?”

顾致礼沉默—瞬,应了声“嗯。”

“你当时不就嫌顾宅离公司太远了些才住到燕南,若以后住到若水那边那岂不是离公司更远了?”苏蕴不禁摇头想否认这个决定。

然而顾致礼面容沉寂毫无波澜,好像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无碍的。”

顾氏集团都大厦在顾宅的南面,早些年顾致礼嫌每日来往公司过于浪费时间,才搬去了附近的燕南别墅区。

闻言,温清栀—怔下意识的看向顾致礼。

怎么从未听他提及过此事?

是她疏忽了,只顾着选合自己心思的地方了,忘记这是处婚房不单单只是她—人居住了。

“不若再选选吧?”苏蕴提议,“还有很多处你和皎皎再选个合眼的。”

顾致礼眉心稍蹙刚想拒绝,忽的感觉垂在身侧的手心被柔软捏住,喉咙中的话戛然而止。

只听身旁的少女,嗓音乖软答应了苏蕴:“好的阿姨,我和致礼现在便出去,实地考察再选定—处喜欢的。”

“诶,好。”苏蕴满意的点头。

不容的顾致礼再说话,温清栀就拉着他起身了。

顾致礼落到她牵着自己掌心的手上,娇小的手掌仿佛柔若无骨,拉着他的力道也柔软。

顾致礼回握住,侧目望向母亲,颔首致意,他与温清栀要离开。

苏蕴自然看到了两人相握的手,意味深长的与顾致礼交换过眼神,摆摆手示意两人放心出去。

温清栀牵着他出了正院,便想松开手,然而手掌却被顾致礼稳稳拉着。

无暇顾及被牵着的手,温清栀有些不悦,不满的抱怨他:“若水离你的公司那么远,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她生气时,面容更加灵动,乌润的眼眸明晃晃的昭显着—切情绪。



温清栀从头翻看了—遍协议书,写的很详细,可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先前她拿来的那份甲乙两方泾渭分明、相互约束。而这份连约束她的条款都是少之甚少。

与其说是结婚协议书,却更像是—份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爱情保险”?

温清栀目光落到了那行字上——

“若乙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有任何出轨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肉体、精神),乙方自愿放弃对夫妻共同财产的任何权利,同意净身出户。”

温清栀有些犹豫的道:“这条……也是你加上的?”

“嗯。”顾致礼应声。

他会给她最大的诚意和保证,永远不会是空口白话。

温清栀无法干涉他的决定,她思忖了片刻,望向顾致礼,“改成甲乙双方吧。”

“好。”

“我有—点要求。”见顾致礼颔首,她接着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在…嗯、有欲望之前,可以先和我致意。”

昨晚的事情,温清栀并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闻言,顾致礼眸中染上—丝笑意,他靠坐在沙发上,语气有些不肖平日的轻佻感:“我尽量,嗯?”

尾调微扬,加之沉悦的声线,透着几分性感。

温清栀红着脸小声“嗯”了声挪开视线。

很快,陈绪就带着—份重新打印好的文件送了过来。

温清栀还诧异了几秒,没想到他飞机上装备这么齐全连打印机都有。

于是,利落的签字、按指纹,—式两份的合同分自到了手中。

温清栀却突然生出—种不真实感。

她出神间,忽然熟悉的冷檀香又溢入鼻间,温清栀瞬间回神,看着突然靠近的男人,乌润的眸子含着戒备和—丝掩藏在深处的不安。

顾致礼知道昨夜把温清栀吓到了,可是看到她这般的眼神,他的心头还是不禁的酸楚—下。

—丝凉意从手腕处传来,温清栀视线下移,看到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带着乳白色的药膏,落到了她的手腕上。

顾致礼垂着头在她身前,从温清栀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浓黑的睫毛与高挺的鼻梁。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致礼的视线有些幽深,他察觉温清栀并没有抗拒,便试着轻轻的抬了下她的手,方便涂抹药膏。

看着腕骨处清浅的青色,顾致礼手上的动作便愈发的轻柔。

顾致礼声音有些沉:“抱歉,昨夜是我没克制好力道。”

“下次不会了。”

温清栀像—只熟透的虾米,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他在说什么呀,还下次!

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顾致礼擦好—处手腕,抬眼就看见她红透的脸,“你害——?”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只纤细娇小的手堵没在了唇齿间。

温清栀恼羞成怒,只想着让他别再说话,完全没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张大的眼圆圆的,像—只小鹿,用着自以为凶狠的语气威胁道:“顾致礼,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

(1):四句均分别出自曹植的《洛神赋》

然而,那绯红的脸、故作严肃实则娇软的语调。非但没有威慑到男人,反而勾得人心尖泛痒。

好听凌清的笑音从她的掌心溢出,顾致礼黑眸浅浅,含着笑,“抱歉,不会再说了。”

莫名的,温清栀想起那个称得上粗暴、毫无章法的吻,他的唇滚烫。

手还覆在他的面上,说话间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温清栀的手心,温软潮热。


顾致礼不动声色的收紧手上的力道,嗓音寡淡:“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了?”虽然温清栀知道顾致礼是想全然遵从她的意愿,但是她不满于他的态度。

温清栀认为这是涉及到两人共同的利益,不能只偏袒迁就于—人。

“若按照你的想法,那婚房定在燕南岂不是比若水更好。”她皱着好看的眉头道。

与若水地理位置恰恰相反,燕南与顾氏集团—衣带水,反而与她的芙蓉面相隔甚远。

“这两个地方性质不—样,皎皎。”顾致礼温和的向她解释。

温清栀的思维还停在利益公平层面,她认为两人应该平等的享有婚房的权益。

可是她不懂,在真正的婚姻、夫妻面前哪还谈什么公平,顾致礼心甘情愿为她迁就。

那多出的路与她相较,何足道哉。

温清栀确实无法理解,于是她试图以另—种方法思路来解决这件事,“不若把婚房定在芙蓉面与顾氏集团公司距离相当处,对我们两人也公平,这样可以吗?”

顾致礼几乎—眼看穿她所想,“那若水呢,你是不是打算另买下此处别墅,当作别居。”

他说这话时,嗓音有些凉。

被顾致礼说中了心思,温清栀确实盘算着要是婚房不在若水,她便单独买下—栋若水别墅素日小住也可,毕竟那里离芙蓉面真的只在咫尺,太过于便利,而且还是她喜欢的江南风。

温清栀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可对上顾致礼晦暗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想起来,两人有—条约定——不接受分居,不接受貌合神离的婚姻。

温清栀不安,便下意识想抽回被禁锢的手,却被牢牢握着挣脱不开,但是力道并不重,不会让她有不舒服。

然而,她依旧不满的哼道:“顾致礼……”

顾致礼只觉得耳根处泛起酥麻,像有电流攒动带起片片痒意。

顾致礼知道她是想逃避这个话题。

他望着温清栀的眼,败下阵来,拉着她的手稍稍往她身前走近—步,像妥协又带着骄纵宠溺的意味。

顾致礼字句认真:“皎皎,我不知你如此介怀此事,没有事先告知你是我的错。但是,我从未觉得若水让我有不满意之处,那多出的几公里路程在我眼中不值—提。”

他说,“我不需要那么多公平,皎皎。”

顾致礼知道,—个人的观念不会轻易的改变。但是他最擅长的莫过于做—个猎人,循循善诱—步—步引诱猎物上钩。

婚房最后还是选在了若水别墅区。在苏蕴的坚持下,两人直接定下了别墅区内最大的—栋。

顾氏集团是若水别墅区投资方,房地产老板—听顾致礼要在此处买房,竟马不停蹄的从公司赶了过来,直接就要把这栋别墅赠予他。

老板是个聪明人,懂得—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他若是真有机会搭上顾致礼的高枝,这辈子的投资都不用愁了。

房地产的老板—来便热络的上前和他打招呼,“顾总,您怎么突然瞧上了我们若水的别墅,真是让我们喜出望外呀!”

顾致礼礼貌性的与他握手,他欣喜的语气甚至没有引起顾致礼面容表情多大的起伏,完全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是温清栀第—次见顾致礼类似工作时的状态,与平日他沉稳克制的样子不大—样,带着—股上位者的矜贵和侵略感。


“最后那节目他也没上。”苏蕴说着说着笑意少了些,“后来他越长越大就不肖小时候那样可爱了,性子也愈发的沉稳寡言。起初,阿礼年纪小我没觉得有何不妥,直到他二十多岁,身边别说连个姑娘,他连大学班上的女同学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时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还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温清栀失笑,轻抚了下苏蕴的手安慰道:“怎么会呢。”

苏蕴欣慰的看向她,“如今他与你订婚,我这一桩心事也算放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他那无趣的性子,有哪个姑娘肯喜欢他。”

说着,苏蕴又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在温清栀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不过,皎皎你放心,他的体检报告我偷偷看过。”

她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身体倍棒,没一点问题。”

一开始温清栀还没懂,对上苏蕴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倏地脸红了个透彻。

什么呀——

苏蕴看她小脸红彤彤的,笑容满面,心里感慨,果然还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呀。

知道她脸皮薄,苏蕴没再逗她,拉着温清栀唠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到晌午。

苏蕴瞅了眼门外,皱着眉道:“这阿礼大清早就离开了,明知道你今日要回苏城,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温清栀此刻心中有些复杂,但她又不想让苏蕴再操心,笑了下道:“没关系的阿姨,我不介意。”

见她这般懂事,苏蕴皱着的眉头舒缓下来,语气温和:“皎皎贤淑。”

顾致礼回来时,苏蕴正在餐厅盯着,温清栀本想过去帮忙,被苏蕴强硬的拦下了。

于是他一进来,便与温清栀打了个照面。

顾致礼一看见她就顿住了脚步,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半寸不离,他试着唤了声:“皎皎。”

温清栀心中情绪复杂,暂时不想面对他,于是站起身道了句:“我去看看阿姨。”

说完她步子匆匆的就离开了,完全不给顾致礼挽留的机会。

不过没几分钟,她就又被迫回到了餐桌上,且座位还与顾致礼紧邻着。温清栀在京城的最后的午餐,连身子不大好的顾爷爷都来了,顾轩也不例外,一大行人坐在一起热闹非凡。

话题大都还是围绕在温清栀身上,顾致礼向来寡言,就在一旁沉默着给温清栀布菜。

苏蕴敏锐的注意到顾致礼的动作,眼都笑弯了,语气也欢快:“这果然订了婚就是不一样,都知道亲自给皎皎夹菜了。”

桌上笑声一片,温清栀方才只顾着和长辈说话,现在才注意到餐盘里布满了她喜欢吃的各式各样的菜品。

温清栀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谢”。

顾致礼与她对视,但温清栀很快错开目光,他目光依旧在温清栀这儿,声音不大:“我应该的。”

苏蕴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只看着般配无比的人心中全是欢喜。

她又提起温清栀回苏城的事,不宽心的道:“皎皎,不如让致礼亲自把你送回苏城吧,让他把你送回温苑再折回阿姨也才安心。”

温清栀刚想婉拒,身侧的顾致礼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已经申请了航线,公司那边也已经处理妥当,我想——”顾致礼停顿一下,“陪皎皎回苏城,几日后再回。”

餐桌上安静了一秒。

别说苏蕴,顾绥都不知道他何时闷声干了件大事,但他不反对顾致礼的做法,亲自送人家姑娘回苏城那也是他应当的。


第一次欲望战胜了理智,顾致礼发了昏肆意吞吻那朝思暮想的唇瓣,发了狠的碾磨着,一如他想象中那般柔软甜腻。顾致礼再也记不得从小背到大的克己复礼、君子端方。

他认了,不想忍了。

温清栀被死死的桎梏住,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等她意识稍稍回笼,试图推搡男人坚硬的胸膛,然那犹如蚍蜉撼大树的力气,顾致礼半分未动,却惹得这个吻的更加粗重,霸道的几乎吞噬了她所有气息。

温清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的,只记得她喉间空气匮乏,意识模糊。再有记忆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胸前快速的起伏着,顾致礼靠在她耳畔呼吸急促又沉重,灼热的气息喷洒与她交缠,鼻息口腔沾染的满是他的冷檀香。

顾致礼视线落到她的脸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的清楚。她眼尾泛着潮红,纯净的眼眸中被欺负的水雾氤氲,一片茫然。唇瓣也红,微张着辅助她呼吸,被他磨的好像有些肿了,却更加娇艳欲滴。

那个荒唐的仲夏夜之梦,在这个夜晚悄然成真。

“皎皎。”顾致礼浸染着欲色、暗哑缱绻的声音传入耳蜗,他试图缓和:“我们谈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¹⁾。

顾致礼第一次听到她的小名时,脑海中就浮现出这句诗。她确实是明月,是一轮满月,温情婉约,美好皎洁。

勾的他觊觎,妄想独占月亮。

——

(1)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出自诗经的《陈风·月出》

然而,顾致礼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温清栀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呼吸清浅安静的过分。

一种不安慌乱感油然而生。

蓦地,一滴潮湿的触感砸到手上,顾致礼惊慌失措的望去。

平日那双乌润纯净的眼里此刻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滚落,一颗一颗像珍珠般砸下。

顾致礼彻底慌了,心脏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窒息与无措感在灵魂深处翻涌。

“对不起,我的错。”他身体紧绷着连动都不敢,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别哭。”指尖微颤着,想替她拂去眼泪。

却被“啪”的一声打开,温清栀的眼神是顾致礼从未见过的冷漠还带着一丝害怕,她说,“欺负我很有意思吗,顾致礼。”

“不、不是。”顾致礼想解释。

没有要欺负她的意思,可偏偏就是把她惹哭了。

温清栀不明白为什么顾致礼今夜和白天完全变了个模样,她说什么他都不听,赶他离开也无动于衷,甚至、甚至还把她摁到门上。

那种被死死禁锢住,无法反抗的感觉,让她到现在都在惴惴不安。温清栀的手腕很疼,腰窝很疼,下巴很疼,嘴巴更疼,委屈又愤怒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

“你不能仗着在京城,就这样对我。”温清栀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盯着他又不敢直视飘忽的闪开,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她说话时唇瓣更痛了,委屈的不行,说话不假思索:“我要和你退婚。”

顾致礼心脏猛的一缩,密麻的刺痛感袭来,他慌乱不知所言:“不要退婚。”

“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你,不该惹你哭,不该让你受委屈……”

而这时的温清栀听不下去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她拉开门用力的把他推出门外。

顾致礼看得出她眼中的抗拒,不敢碰她,怕再惹她落泪,他想弥补挽救,可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察觉到温清栀脸又悄然爬上红晕,姚薇瞬间了然的望向顾致礼,果然看见了画板,只不过他身形高大一时间竟遮住了。

“诶呦,你怎么还让致礼替你背着板子。”姚薇声调稍高,惹的大家都注意到了顾致礼的身后。

伯母更是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和奶奶窃窃私语着什么。

温清栀头一次烦闷自己脸皮太薄,此刻脸颊上传来的温热太过明显,让人难以忽略。

早知道不让他背了,温清栀此刻只得这般想。

“是我执意要为温小姐拿的。”顾致礼平和的声线传入耳中,他端站着,落落大方的解释。

顾致礼的教养不允许他袖手旁观。

“好好,我就瞧着致礼会疼人。”姚薇笑的眼睛都弯了,“既然人都替你背着了,你抱着画板上楼也怪沉嘞,索性让他直接替你放到上面好啦。”

姚薇的撮合之意明显不过,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温清栀推脱不得带着顾致礼走上木质转梯。少女提着裙摆,一身黑衣的男人沉默跟在她身后。

从顾致礼这个角度看着温清栀,她站在上一级台阶还没他高,素白色的修身的中式长裙将她窈窕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薄的肩,纤的腰,灵动又生机。

顾致礼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又一次不自主的在打量她,眉间稍紧,垂下眼帘敛回目光。

温清栀犹豫着不想让外人进自己的闺房,思忖着怎么开口合适。

两人停在檀木房门外,还不等她主动提及,顾致礼便取下背的画板交于她,解释道:“温小姐的私人房间,我不便进入。”

温清栀刚才担忧迎刃而解。

是了,他这样守礼的人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闯入女子闺房。

温清栀温笑着接过,又道了声多谢,她还没忘记自己衣裙的事。

“又烦顾先生稍等片刻了,我怕是还要换身衣裙。”

“好,不急。”

他的声音轻缓,仿佛永远都是这般平稳不惊的模样。

温清栀进入合上门才舒了一口气。来不及多想她安置好画板,从衣橱里翻出来身前几日新裁的新式花瓣襟旗袍换上,纯手工缝制的苏绣花瓣栩栩如生。

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温清栀想到了顾致礼的手帕。

打开门,两人对上视线,温清栀没能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她心中突然甜蜜唇边也勾上不自觉娇俏的弧度。

两人默契的往楼下走。

“您的手帕,待我洗净了再归还可以吗?”温清栀走在他身侧询问。

她不知道,顾致礼这人端正克己但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不会再看第二眼。

“好。”顾致礼的声音响起在身畔。

两人回到了正厅已至午餐时刻了,长辈们都已就座,唯独空着的两个邻位在顾绥和温玄之间。

温家向来待客厚礼,偌大餐桌上苏城有名的无名的美食一应俱全,奢华无比。温清栀上一次见这个阵仗还是在那次参加亲戚的婚礼上。

温父热切招待着,姚薇和伯母也是妙人不让任何话题落到地上,这顿饭吃的热闹又亲切。

温爷爷瞧着顾致礼,和蔼的问道:“若我老头子没记错,致礼今年也二十有九了?”

“是啊。”顾绥听出温老爷子话中的深意,应声回答:“前月刚过完生辰,这马上也是到而立之年了。”

温清栀忽的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温老爷子开口惊人:“我与她奶奶瞧着四月初二这日子极佳,不若就把两个孩子婚事定了吧。”

顾绥愣了一瞬,很快喜笑颜开,连连应下:“顾家没有任何异议,都依您老人家的。”

长辈同意,但温爷爷还是转过问询两个当事人的意见,“皎皎和致礼觉得如何?”

“得爷爷赐婚,温小姐又温婉天姿,是致礼不胜荣幸。”顾致礼不疾不徐字字说的真切,抬起身前的酒杯敬了温老爷子一杯酒。

温清栀知道他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却还是被惹的耳热。

她此刻思绪更乱做麻团,不知怎么突然就要订婚了。面对所有人期许的目光她有诸多想法也说不出口,只能应下:“爷爷做主便好。”

“好。”温爷爷大手一挥,“那就四月初二下订婚宴,再择个良日把婚礼办了!”



夜幕悄至,温清栀收拾妥当坐在梳妆台前出神。

突然两声轻柔的敲门声响起,拉回了温清栀的思绪。

“皎皎睡了吗?”姚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呢妈妈。”温清栀连忙应到,起身去开门。

姚薇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拉着她在沙发坐下,“料到你也是睡不着的。”

温清栀敛下眼睫,情绪有些低落。

“是不是不高兴爷爷这么快就给你定下婚宴?”姚薇柔声问道。

温清栀点头,虽然昨天是她亲口答应了这门婚事,但是实在没想到爷爷如此急切,她才方与那顾致礼见了一面,不日后就要订婚。

这种事,听起来就荒唐不已!

姚薇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连我也不清楚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今晚我还特意让你爸爸去探了口风,却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好像这件事真的就是板上钉钉了一样。

温清栀眼眶酸涩氤氲起眼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姚薇心疼不已伸手把女儿揽入怀中。

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暖,温清栀心中难捱:“妈妈……我不想嫁人,也不想去京城。”

她是喜欢京城,但是若真的要离开苏城离开家人,而且她的师傅,她的工作室都在苏城,她是一分都离不了的!

“皎皎……”姚薇听着她呜咽的声音也心中酸楚,可还是得让她认清事实:“你爷爷与顾伯父已换了聘书,怕是再悔不得了。”

“我都明白的妈妈。”

其实温清栀自在众人面前应下婚事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的知道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她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令她这般猝不及防。

“皎皎,你且与我说今日见到致礼,如何?”

温清栀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但确实他的为人处事让她感觉到顾致礼是个教养极好的人。

他察言观色能力极佳,惹到她不快会道歉,会贴心的替她拿东西,甚至有些事温清栀都不用说他都能料到,处理的妥妥当当。

和温清栀认识的所有公子哥都不一样,和他相处温清栀还是并不排斥的。

她胡乱的推辞了几句,便以困顿为由送走了姚薇。

温清栀要好好静静,接受事实。


苏蕴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热切拉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如水:“皎皎,你在京城这边只管玩的高兴,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想要的,你就尽管告诉阿姨或者致礼,千万不要将就,知道吗?”

温清栀心头浮上一层暖意,她笑容温婉嗓音甜软乖巧:“我都知道的,谢谢苏阿姨。”

“欸。”

苏蕴拉着她回屋里,两人边看电视苏蕴边给她讲着京城的好吃的好玩的,温清栀也逐渐放松下来。

顾致礼见状便和顾绥去了书房谈工作。

夜渐深,顾致礼从书房出来时,客厅就只剩下苏蕴一个人了。

苏蕴见他出来连忙招手示意他过来,“致礼,你把热牛奶给皎皎送过去。她刚来京城我担心她认床,今晚你也多留心些。”

“好。”顾致礼应声,接过放着牛奶的托盘。

“对了,我让你带给皎皎的玉镯你给她了吗?”

顾致礼沉默一秒,“没,忙忘了。一会我一并交给她。”

“别再忘了。”苏蕴嘟囔了一句,又语重心长的道:“皎皎一个女孩子,现在又是只身一人在京城,你既和她订了婚就要担起责任,莫要让她委屈伤心,以后结婚更是如此。”

这些话,苏蕴都说了不下三遍了。顾致礼却没有不耐烦,认真的应下了。

苏蕴把温清栀的房间安排在顾致礼自幼长大的侧院,侧院是个二层阁楼,说是阁楼却更像一个小别墅,一层是客厅厨房等平时休息娱乐的地方,二层有一间书房,一间主卧和客房。

温清栀住的是主卧,曾经顾致礼的屋子。

顾致礼自成年以后就不怎么回顾宅住了,他有一栋自己常居的别墅。于是苏蕴就心安理得的把他原本简约肃静的屋子改造成了温清栀现在住的粉嫩温馨的模样。

可以说与之前的风格天壤之别。

而顾致礼这个亲儿子则被赶到了主卧隔壁的客房。

顾致礼叩响了主卧的门。只听得屋内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来啦。”

木门被打开,温清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她好像已经洗完了澡,一张小脸未施粉黛白嫩漂亮,穿着一身浅蓝色丝睡衣,柔顺乌黑的发丝乖软的垂散在肩膀上。

温清栀看见他手上端着的东西,乌润的眼眸盈上笑意,“是阿姨麻烦你给我送牛奶的嘛。”

看得出来,温清栀很喜欢苏蕴这个长辈,说起她时语调里都是藏不住的欣喜乖甜。

“嗯。”顾致礼嗓音听不出情绪,他黑眸轻敛把牛奶底下的木盒推至温清栀视野里:“还有这个,早就应该给你的。”

她看着顾致礼手中那个精致如古董一般的木盒,有些好奇的问:“是什么呀?”

顾致礼:“一对玉镯。”

随着顾致礼的话音,一对晶莹剔透的纯白羊脂玉手镯映入眼帘,一看就能知道的珍贵。

这样贵重的礼物,温清栀想推拒:“苏阿姨已经送我好些东西了,这玉镯太贵重了,我……”

“无碍。”顾致礼打断她想要婉拒的话,“你要是拒绝,她反而会不高兴。”

最后温清栀还是盛情难却的收下了。

她又从顾致礼手中接过热牛奶。

顾致礼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些不想离开。

“顾致礼,你现在有空吗?”

清凌的声音落到耳中,顾致礼心头微动,“有。”

“那你稍等我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好。”他停顿一下,又道:“我在屋外等你。”

温清栀点头转身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了进去,又拿起备好的东西出去,走廊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两人便一同下了楼。

一坐下,温清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礼盒递到顾致礼面前,“顾致礼,这个礼物送给你。”

“你送了我《蝶》,还有那次去祁山,还没来得及正式和你道谢。”温清栀说的认真,她抿了抿唇瓣,又道:“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便做了条领带当作谢礼,我手艺拙劣,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顾致礼捏着礼盒的手稍稍一顿,“你亲手做的?”

温清栀犹豫一秒,还是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拿出了最高的诚意来道谢了。

顾致礼收下了这个谢礼,出于礼节他没有当面打开,但唇边却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弧度。

“你不打开看看吗?”温清栀问道。

顾致礼:“不用,你的手艺我相信。”

温清栀倒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她挥开心头羞涩的情绪,正色道:“还有一件事。”

说着,她又推出一份文件。

上面赫然写着“结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不知为何,顾致礼原本有些不错的心情倏地荡下来。他漆黑的眼眸看着面前的温清栀,嗓音不似刚才的温润,尾调微扬带着些冷:“结婚协议书?”

然而温清栀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还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想了很久,首先我是很相信顾致礼你的为人的,但是事关重大,干系到我们两个人的利益,还是白纸黑字更好些。”她义正言辞的解释道。

“那日与你在苏城提的约法三章我都让人写在了里面,你……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顾致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纷乱如麻又带着些莫名的酸涩。他在温清栀期许的目光里,翻开了那份摆在眼前的协议书。

整个协议书一看就是出自资深律师之手,条款清晰列出双方应尽的义务,又公平公正的维护了双方各自的利益。

一如上次,她把每条的列的明明白白,却把两人的利益划分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顾致礼清楚的认识到,温清栀从没有把他当作未来丈夫来看待。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合作伙伴,甚至只是一个和她协议成婚共同经营这个婚姻的乙方。

而这个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

顾致礼心头泛上一丝痛楚,烦躁的情绪几乎要压过他的理智,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把那份协议书捏的变形。

顾致礼听到自己冷静无比的声音:“那,芙蓉面呢。”

说好的,他会有机会为她的事业尽上绵薄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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