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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结局+番外

白真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是作者“白真菜”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高禹川沈瑶初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相亲对象:“请问,您上一段感情是怎么结束的?”她:“丧偶。”————他一直觉得:她懂事不麻烦,听话不作,适合做情人。可谁知一朝怀了孕,他不得不娶她回家。他承认,一开始只图她的身体,只是没想到后来却欲罢不能,深陷其中。直到那天,她走了,连一个道别都没有。他:“没关系,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本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可再一次见她,就看到她在和别人相亲,还说上一段感情是丧偶!他终于忍不住,将她堵在角落:“多年不见,你到处跟别人说我没了?”...

主角:高禹川沈瑶初   更新:2024-11-10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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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禹川沈瑶初的现代都市小说《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真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是作者“白真菜”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高禹川沈瑶初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相亲对象:“请问,您上一段感情是怎么结束的?”她:“丧偶。”————他一直觉得:她懂事不麻烦,听话不作,适合做情人。可谁知一朝怀了孕,他不得不娶她回家。他承认,一开始只图她的身体,只是没想到后来却欲罢不能,深陷其中。直到那天,她走了,连一个道别都没有。他:“没关系,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本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可再一次见她,就看到她在和别人相亲,还说上一段感情是丧偶!他终于忍不住,将她堵在角落:“多年不见,你到处跟别人说我没了?”...

《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眼中有细碎的星光,和她赌上了一切的期待。


“下周六你有时间吗?和我闺蜜吃个饭。”她的声音带着激情过后的喑哑,忐忑而羞涩地说:“我们说好了,有男朋友就会带给对方先看看。”

沈瑶初话音落下,高禹川没有立刻回答。

之后的几秒,是沈瑶初人生最漫长的几秒。

黑暗的房间里,她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和他逐渐烦躁的呼吸声。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虽然没有立刻推开她,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在逐渐脱离她,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姿态。

片刻后,他的呼吸平息下来,重新变得克制、冷静,甚至带着点漠然。脸上凝聚着一层晦暗不明的情绪,凛冽的眸子半阖了一下,沉声说道:“我以为,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沈瑶初再傻,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满心的期待瞬间被撕碎。

一颗真心被人狠狠践踏,再扔进了最冰冷深邃的极海。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让沈瑶初几欲晕厥,她死死咬着嘴唇,才能强撑着不倒下去。

她身上不着寸缕,只能紧紧抓住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唯有裸露在外的肩头,好像在刺骨的寒风中被冷雨浇淋,又冷又刺,逐渐变得僵硬而麻木。

和她的心一样。

她恨自己到了这时,还要伪装。明明心痛到难忍,却还是强撑着嘴角,对他笑着,假装平静地说:“我开玩笑的,别太认真。”

他意味深长地瞧着她,仿佛能洞悉一切。他望着她的眼神,不见一丝感情,只有过分的冷静和疏离。

他停了几秒,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不是好男人,不要喜欢我。”

沈瑶初耳畔一片嗡鸣,脸部的肌肉也变得不自然的僵硬。她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屋内弥散。

他起身开始穿衣服,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音,这是此时屋内唯一的声响。

他遒劲有力的后背微微发力,就能看到肌肉隔着衬衫微微隆起。方才她还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以那样亲昵的时刻。此刻,他扣着扣子,用清冷的声音和她说话,清醒而抽离,仿佛方才与她亲密结合的男人,不是他。

沈瑶初始终感到恍惚。

他穿戴完毕,回眸看她,那双幽邃的眸子,此刻好像无边冰冷的深海,漂浮着许多碎冰,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以后我不会找你了。”他顿了顿声,低声说:“这段时间,是我的失误,抱歉。”

“……”

他离开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她才终于放纵了自己的情绪。

她为自己感到羞耻,为自己做的一切、说的一切而感到羞耻。

她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无声地哭着。

连痛苦,都充满了克制。

----------------

那之后,高禹川确实说话算话,没有再找过她。

开始的几天,她时不时就要拿起手机,查看有没有信息进来。

那个仿佛按下骤停健的对话框在提醒着她的犯贱。

江航鹿港分公司规模很大,偌大的港区里,很多部门几年都可以不见一次。

但航医和飞行员却不能。

沈瑶初再怎么逃避,还是可能会碰到他,他们的工作本来就是有交集的。

那天,高禹川来做航前例行检查。他与同机组的人一起来的,一行也有十几人。他走在人群的最后,但那出挑的个头和容貌,让人无法忽视。

走廊一整片的落地玻璃折射着太阳的光,落在他的上半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空乘组的姑娘时不时凑过去和他聊几句,他的眸光始终冷冷淡淡,不针对谁,除了慕以安,他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沈瑶初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他不换一个人,也许,她对他,也有几分特别?


但是她很快就会把这种想法扼杀掉。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也让她又开始痴心妄想。

同样的错误,她为什么会犯第二次?为什么会自取其辱第二次?

她在心里骂自己。

沈瑶初,你可真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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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回到家的时候,哥嫂和凯凯都已经回房睡了,只有周红丽还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沈瑶初回来,周红丽立刻皱了眉。

“你怎么回来了?”

沈瑶初垂眸,声音有不易察觉的低落:“我不回来,去哪里?”

“老公回来了,肯定是跟他回去啊。”

沈瑶初自嘲地笑了笑,心说,回哪里呢?他从来没有邀请过她去他家。

“他明天还要培训。”

沈瑶初身心疲惫,换好了鞋就准备回房了。

周红丽还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你们后来去哪儿了?他对你态度还好吗?你有没有问那个女人的事?”

沈瑶初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你就不要管这些事了。”

“什么意思啊?你们吵架了?为那个女的啊?你没说太重吧?我觉得小高还不错,点到即止,可别别一直闹。”

沈瑶初听她这么说,积压许久的情绪一同上来了:“什么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你不是说他不把我当回事,要我离婚打孩子吗?”

周红丽打了沈瑶初的胳膊一下:“我这不是做给他看的么?彩礼能给到五十万的,在鹿港肯定是不错的家庭。你可别犯傻啊沈瑶初!孩子都有了,还真离婚不成。以前感情基础不行,多处处就好了。”

沈瑶初看周红丽这模样,也知道再说下去没有意义。

“我回房了。”

周红丽不放心地把她拉回来,小声说:“三个月胎稳了就别住家里了,跟他回去。你也别一直把他渴着,那种事适当还是要……”

听到自己的妈妈教她用身体留住高禹川,沈瑶初就觉得自己的脸又红又烫,那种耻感让她听不下去。

“够了。”沈瑶初打断了周红丽:“我很累了,我要去洗漱睡觉了!”

见沈瑶初生气了,周红丽恨铁不成钢:“随你便!你就这样下去,把老公推给别人!反正彩礼我收了,你就别想要回去了!”

“随便你。”沈瑶初放弃与她沟通。

……

半小时后,沈瑶初顶着半干的头发上了床。

一直没动的手机上有几条微信。

慕以安:「能见一面吗?」

夏河洲:「沈瑶初,能回个电话吗?」

前两条时间比较久,沈瑶初也不想回,直接关闭了。

最新的是苏晓的。

苏晓:「你还好吗,瑶初?」

沈瑶初看到苏晓这么问,有些疑惑,回复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难道朋友在一起久了也有心电感应,苏晓感应到她今天的低落了吗?

过了一会儿,苏晓的信息又来了:「夏河洲给我打了个电话。」

看到夏河洲的名字,沈瑶初的心蓦地一沉,也立刻明白了苏晓在问什么。

回头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输入:「夏河洲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苏晓:「慕以安想和你见一面。」

培训了一上午,终于结束了。

今天的培训有空乘一起来学习应急处理,一下课,徐少辰就被一帮空姐包围了,徐少辰忙得没空找沈瑶初,她也松了一口气。

食堂里,沈瑶初和苏晓端着餐盘在菜品区认真选择。她没什么胃口,看着红烧的大菜觉得油腻,清炒的没什么味儿,清蒸的莫名带着股腥气,汤又太多水,还没喝就觉得饱了……最后只给自己拿了一份醋溜土豆丝。



高禹川和夏河洲的对话,因为夏河洲一个电话被迫中止。

沈瑶初安静转身,准备离开时,看到手上握着的检查单,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高禹川刚送完夏河洲,一回头,就看到了沈瑶初。他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就平静地把视线收了回去。一双眼睛半阖,眼尾稍显狭长,双眼皮并不很宽,让人有种难以亲近的冷感。

沈瑶初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不好意思,突然来找你。”

他没有太在意沈瑶初的话,不冷不淡地望着她,“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沈瑶初有些尴尬,看来她是来错了。

“很抱歉,下次我会记得先打电话。”

高禹川皱眉,沉声道:“我是说,提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原来是误会了,但她也不敢过多解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沉默像病毒一样弥散,两人之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沈瑶初想到自己的目的,赶紧把检查单给了他。

“苏晓说你拿掉了结果,得去找我们主任,只有她签字才能换证。”她递上检查单就准备走,“没事我就回去了。”

刚一转身,她就被拉了回来。

沈瑶初抬头就与他的视线相撞。

他的眼瞳里有清寂的光,蒙着一层勾人的美感,总会给她一种近在咫尺的错觉。

她赶紧抽回自己被他拉住的手,不自在地问:“还有什么事?”

“我送你。”

高禹川没有给沈瑶初拒绝的机会。他个子高,长臂穿过她身后。两人的距离骤然变近,温热的呼吸就在她头顶,那么近的看着他微微侧身,额上细碎的发丝轻轻晃动,沈瑶初不觉呼吸一滞。

他的手触到车门,车发出嘀嘀两声解了锁。

“上车。”

沈瑶初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因为越是拒绝越是显得刻意。

“禹川。”

沈瑶初正要上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唤着高禹川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以及宣誓主权一般的亲昵称呼,沈瑶初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慕以安。

沈瑶初心中方才微弱燃起的火苗,被瞬间浇灭,只剩一点灰白的烟。

慕以安和一个女人一起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沈瑶初不认识旁边的女人,想来应该是慕以安的朋友。

慕以安脸色沉了下去,死死盯着沈瑶初,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她直接站到了沈瑶初和高禹川中间,没有丝毫犹豫。

沈瑶初知道她的意图,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

慕以安回过身,直截了当地问高禹川:“你要去哪儿?”

高禹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话。

“让她走。”慕以安态度咄咄,丝毫没有给沈瑶初留体面的意思。

沈瑶初知道,这时候她应该麻溜地走,可她却没有这样做。她秀气的眉毛微微弄着,下意识地看向高禹川。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还送我吗?”

两个女人暗暗的较劲,让整个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沈瑶初咬紧了嘴唇,像极了等待审判的犯人,明知结局不会好,却还是期待不可能的可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禹川的沉默终于撕碎了她最后的痴心妄想,她垂下头去,如以前的每一次一样,退让道:“没关系,你要是很忙,我自己回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

她攥了攥手心,虚伪地笑着:“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想来背影是狼狈的,可她还是努力挺直了背脊。

她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高禹川叫住了她。

他说:“回来,沈瑶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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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车河车灯光影迷离,映照到车里忽明忽暗。

沈瑶初的心情忽上忽下,充满着不敢告诉别人的雀跃和惶恐。很难想象,高禹川居然撇下慕以安,选择了送她。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而她坐在他的副驾。

她甚至不敢说话,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这是真实的吗?还是她在做梦呢?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胸腔里悸动又不安的心跳。

开了四十几分钟,还没到沈瑶初家,红灯等待时,高禹川突然回过头问:“饿了吧?”

“嗯?”正在发愣了的沈瑶初才反应过来,赶紧应声:“我没事,我可以回去吃。”

高禹川神色平淡:“这么晚了,你不饿,肚子里那个也该饿了。”

不给沈瑶初拒绝的机会,他将车停下,和她一起进了便利店。

灯火明亮的便利店里,商品琳琅满目。关东煮、烤鸡腿、包子之类的速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高禹川随便买了些食物,两人坐在便利店的橱窗前吃着东西。

明黄的灯打在高禹川的头顶,一点零碎的光,让他的侧脸线条更加波折。他的手机一直有信息,屏幕时亮时暗,他没有点开,只是在来信息时,若有似无地瞥一眼,面色淡淡的,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两张椅子离得很近,高禹川个子大,肩膀宽,两人中间好像离得很近,偶尔动一动身子,能听到布帛摩擦的声音。沈瑶初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吃什么,只是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与高禹川挨在一起的胳膊。

高禹川的手机开始持续震动,沈瑶初偷偷看去,发现是夏河洲的电话来了。

高禹川眉头皱得紧紧的,随手就挂了。

没一会儿,手机又开始震动,反复几次,高禹川终于接了起来。

因为两人坐得太近了,听筒里的声音大得像功放一样。

“高禹川!你怎么回事啊!信息不回,电话不回!你是不是想出人命啊?”夏河洲的声音又气又急。

高禹川始终面色严峻:“我不是医生,别给我打电话。”

“高禹川,你知道慕以安的,她喝多了直接要进抢救室,你再不来,她今天肯定喝死在这,你是想让自己后悔吗?”

“你们几个大活人,还拦不住她一个?”高禹川不耐地皱眉:“挂了。”

挂断电话的高禹川情绪看上去不太好,虽然没有对沈瑶初表达什么,但是从他频繁看手机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担心的。

便利店门口的路上车来车往,带起干燥的浮尘,让路灯的光亮更加晦暗,眼前的景色都变得灰蒙蒙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缓缓浮现,沈瑶初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吃着手中的食物,一口一口,却尝不出是什么味了。

沈瑶初把视线转向玻璃窗外,借此掩盖自己眸中的失落。

她问:“你要走了吗?”


沈瑶初侧眸,就看到了高禹川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嫌恶。

……

这顿饭的开端虽然闹得很不开心,但是高禹川的五十万,还是让这顿饭结束得很顺利,甚至可以说,氛围有些轻松。

沈家人走了,周红丽破天荒地把沈瑶初留给了高禹川。

高禹川开着车,沈瑶初坐在副驾。

两人都没有说话。

高禹川的后视镜上挂着一串不知道哪个佛寺求来的串珠,大约年岁有些久了,看上去有些旧。

仔细回忆一下,好像和高禹川有关系以来,这东西就在了。

沈瑶初不知怎么鬼神神差地问了一句:“这是哪里买的?”

高禹川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打破沉默,能破破冰,还没想明白,就听到沈瑶初的问题。

他瞥看了一眼那串珠子。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取了。”

沈瑶初本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听他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

这串珠子是慕以安送的。

也是,高禹川粗枝大叶的,买东西都是买最简洁的,车里还挂个挂饰,怎么可能是他买的?

沈瑶初的双手攥紧了手下的裤子,直到面料被抓得有些发皱。

许久,她咬着唇说道:“那笔钱,我会找我妈拿回来还你。”

高禹川皱眉,猛地踩下了刹车,车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看向她。

“什么?”

沈瑶初低垂着眉眼,低声说:“高禹川,我们就到这里吧。”

高禹川看着沈瑶初,神情中带着愕然,过了一会儿,才皱起了眉头。

“沈瑶初。”他叫着她的全名,声音不高,也绝对算不上什么缠绵,冰冷中带着点质问之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瑶初:“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沈瑶初的手撑在车窗的窗棱上,全程视线都看向窗外。她不想被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脆弱的表情。

高禹川神色一凛,从不愿意解释的他,还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她今天会在那里,我只是想找朋友订了个环境好点的餐厅。”

沈瑶初想了想说:“这不重要了,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为孩子结婚,太为难你了,我知道,现在的生活,没有一样是你想要的。我很抱歉,我当初只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考虑到你。”

沈瑶初冷静地阐述着,高禹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回过头好似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只是一瞬,便又移回了前方。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不存在了?”他的嗓音微沉,侧脸轮廓冷硬清冷。

提及腹中的孩子,沈瑶初攥了攥手心,动了动唇,声音低低的。

“我自己会解决,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高禹川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瞳眸里寒光缓缓凝结。

“呵。”他冷冷一笑:“随便你。”

那是他最后对她说的话。

-------------------

高禹川走了,沈瑶初也不知道最后两个人算不算是达成了一致。

他的意思,是同意了她的方案吗?

是吧?应该是。

她得承认,她是虚伪的。

她虽然在和他说着结束,可她潜意识里,竟然是期待他能反对她的意见。

这么想想,又觉得自己可耻又可笑。

相爱的两个人,女人才有矫情和作的资本,才能以退为进,去试探男人对自己忍耐的底线。

她又算什么东西?

听到她说那些话,他应该如释重负吧?从头到尾他都不想要她和这个孩子,是因为责任在配合她。她没有什么资格去怪他,都是她自找的。

这么一想,她心底开始缓缓抽恸起来,隐藏许久的情绪顷刻间全数翻涌上来,无法压制,就这么肆意在她身体里弥散。她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连呼吸声都轻到仿佛不存在。只有眼角的眼泪,无声地在脸庞上滑落。她抬手悄悄地去擦拭,但眼前早已水雾模糊,眼眶里不断充盈漫涨,根本擦拭不尽。


沈瑶初双手攥得紧紧的,除了羞耻,还是羞耻。

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沈瑶初一直以为,会成为随她进坟墓里的秘密。

还记得有一年,学校开放周,学生会组织了与邻校的篮球友谊赛。红色的橡胶球场,身穿两队球衣的男孩子们在球场上你争我夺,年轻的脸上热得通红。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急促起停的声音。

沈瑶初的视线全程都跟着场上打后卫的男孩子,篮球传到他手上,他灵巧运球,然后一个轻巧的抛投,流畅的弧线宛如一道光从头顶划过,得分成功。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大家迅速把高禹川包围起来,他进了最重要的一球,也成为了全场的MVP。MVP的奖品,是一个篮球挂饰的钥匙扣。

高禹川是一中的校草,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大家都在猜,他会把这个奖品送给谁。在大家的艳羡眼光中,他拿着奖品,走向观众席。

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穿梭,显得手长脚长,与众不同。他神色懒洋洋的,带着一点年轻气盛的张扬。

最后,他的脚步停在沈瑶初……的前排。

他半蹲在慕以安面前,视线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窝里投射出一道阴影。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蕴藏着温柔的笑意,随手就将钥匙扣系在慕以安的书包上,霸道地说:“不准弄丢。”

沈瑶初至今都记得见证那一刻时,内心的酸涩。

那是高禹川对一个人真正的爱,也是她沈瑶初,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可她却始终贼心不死,总是惦记着着他曾对她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一定会回来找她。

小时候的承诺,谁会当真呢?

事实就是,他第一次和沈瑶初上床的时候,甚至都叫不出她的名字。

回到眼下,看着苏晓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她,她却不能反驳什么。

一辆车从狭窄的道路里开了进来,强烈的光线刺得沈瑶初几乎不能睁眼。等车辆离开,再度恢复晦暗时,沈瑶初觉得内心有一瞬间空空的。

“真的是意外,只是为了孩子,完全不牵扯感情。”她扯着嘴唇,想了想说:“我哪有那么长情?”

……

沈瑶初原是外科医生,外科女生少,她就是科室之宝,未来一片光明。当初从医院辞职的时候,主任亲自来留人,但她还是去当了航医。

为什么?

因为有一天,她从校友推送的公众号文章里,看到了高禹川的消息,江航的官网,机长信息页面,他位列前几。

江航鹿港分公司规模很大,不论是飞行员还是医生的数量,都不能保证他们能产生交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她骗了苏晓,她不仅长情,她还傻。

**

医鉴中心行政班缺人手,一直是业务班的医生在顶。新进的空乘体检报告积累太多,也是她们来写,忙到下午两点,沈瑶初才终于有时间吃饭。

食堂已经快要收了,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

苏晓一边吃一边吐槽,沈瑶初对吃的不挑剔,随便选了点剩菜混一起,也分不出原先是什么,倒也都吃光了。

两人一起去还餐盘时,苏晓看着沈瑶初的空盘不由感慨:“两个人吃是不一样哈,这么恶心的东西你都能吃光。”

沈瑶初不好意思地笑笑:“前阵子胃口特别不好,老反胃,这几天好了点就多吃点了。马上要检查了,希望顺利有胎心。”

“上次没有吗?”

“检查出来的时候就五周多,医生说两周后复查应该就有了。”

“你也是,跟着加什么班啊,扯理由请假,开假条,别太劳累,那个周医生就忙狠了胎停了,你可千万小心点。以后别自己瞎跑了,让高禹川一天天的多照顾。”

说起高禹川,沈瑶初就不想延展下去,含糊着“嗯嗯”两声,想混过去。

“时间不早了,还要回去继续写报告,走了走了。”

两人一起回中心,苏晓亲昵地挽着沈瑶初的胳膊。

“对了。”苏晓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今天我可帮你出气了。”

“嗯?”沈瑶初听她这么说,一头雾水,抬起了头问:“帮我出气?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苏晓一脸很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帮你打婚姻保卫战了!”

“什么意思?”

“今天慕以安来开复飞证明,着急得很,你猜为什么?”

沈瑶初敛眉:“停飞时间越长,收入越低,大部分飞行员都怕停飞,着急也正常。”

“切,她又不缺钱!”苏晓说起来,就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她是想和高禹川一个组,高禹川的二副调了班,她要是今天能开到复飞证明,就能赶得上。那我能让她赶上?”

“也许别人只是想尽早复飞,还是别揣测那些了。”

“拉倒吧,我说她啊就是不要脸不自觉。不管你和高禹川以前的事,现在结婚了又有孩子了,她就该自觉,哪能上赶着这样,跟个苍蝇似的,知三当三最恶心了。你就是太弱了,没我保护你可怎么办啊!”

苏晓表情得意,明明前一天还在劝沈瑶初别栽进去,才过了一晚上,就开始拼命帮她维护一切。

沈瑶初心里暖暖的,正准备说话,一抬头,就见高禹川在她诊室门口站着。

这毫无准备的碰面让沈瑶初停住了脚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苏晓一见高禹川,马上懂事地说:“夫妻俩肯定有话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走了走了。”

说完,一溜烟就没影子了。

走廊里没人了,周遭恢复寂静。

高禹川背靠着墙站着,高高的个子,天生的衣架子,把一身制服穿得俊逸出尘,也难怪全公司的女孩子都对他另眼相看。

沈瑶初有些怀疑高禹川有没有听见苏晓说慕以安的话,毕竟说得也有些重,但是见他没什么反应,沈瑶初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她双手不自然地插进衣服兜里,试探地问他:“航前检查吗?”

他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

明明是每天都做的工作,沈瑶初却有些手抖,给他测个血压都有些紧张。

看着表上的数据,她说:“血压正常,心率正常。”

“嗯。”高禹川瞧也没有瞧沈瑶初一眼,只是不紧不慢地把制服外套穿回去。

“几点下班?”

“嗯?”

“一起吃饭。”

沈瑶初正在收血压计,手一滑,直接掉到桌上,撞倒了她的水杯,水“哗”一下都泼到了她身上。

“唰唰——”

高禹川抽了两张抽纸,开始给沈瑶初擦大腿上的水渍。

低垂着眼睫,神情专注,动作那样轻柔,那是他对慕以安才会有的耐性。

沈瑶初忍不住心跳加速,一股暖流从胸中爆胀,浑身酥软不已,说话也带了几分羞涩:“怎么突然要一起吃饭?”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

擦干净她身上多余的水渍,他微微抬头,目光扫过她,带着几分嫌恶。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小安。”


……


沈瑶初没想到随便逛街就遇到了高中同学。

看着眼熟,她想了几分钟,才想起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叫徐小兰。

徐小兰热情地让老公给她倒水,腼腆话少的男人拿起水壶,直接给她倒了一杯茶,徐小兰见状立刻责骂他没有先给她洗杯子。男人用那杯茶把她的杯子洗了洗,又给她重新倒了一杯。

一点都不在意妻子在那念叨指挥,做完了一切,还扭过头去求表扬。

公然秀恩爱也有些不好意思,徐小兰赶紧转移视线。

“我刚和我老公一起逛街,看到前面有个背影好像你,我又不是完全确定,跟着你走了好几十米,最后才叫的,没想到真是啊!真是太巧了,毕业后多少年没见了。”

沈瑶初笑笑:“是挺久了。”

徐小兰自然地说着:“你后来学医去了吧?我老公和你是校友呢,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估计都不知道他是谁吧,他太普通了。”嘴上说着贬低的话,眼中却是满满的爱意:“听他说你以前全系前三,毕业后是不是去了中心医院?我老公这个渣渣,都考不上中心医院。”

沈瑶初面前的茶杯里有冒着温热水汽的茶水,淡黄的颜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冲泡的,散着淡淡的香气。

她把茶杯捧在手心转了转,淡淡地说:“我辞职了,不在中心医院了,现在是江航的航医。”

“啊?”不止是徐小兰,她的老公也充满了惊讶。

一直没插嘴的他,忍不住激动地说:“怎么会?你当初可是咱班前三!这么优秀不留在中心医院,去当航医?航医本科都能去啊!”

徐小兰老公的激动和失态,让她的表情有些尴尬,赶紧开口解释:“不好意思,我老公对学霸就是比较崇拜,他就是按他的想法觉得可惜。我倒觉得女孩子家当航医挺好,听说上一休二,比较轻松,照顾家庭也方便。”

沈瑶初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附和地点了点头。

“是。”

徐小兰见沈瑶初不太想谈工作,转了话题,自然地提起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找话题。

“当初我们学校那个校草高禹川,不知道有没有结婚,不知道他和那个慕以安还在不在一起?”

沈瑶初听到两人的名字,拿水壶的手一抖,泼了不少水在徐小兰身上。

“不好意思。”沈瑶初慌张极了,赶紧抽了抽纸递给她,“赶紧擦擦。”

徐小兰倒是大大咧咧的:“没事,我去厕所处理一下。”

徐小兰离坐,只剩沈瑶初和徐小兰的丈夫。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很不自在,看沈瑶初的表情一直带着几分尴尬。

他几次欲言又止,直到徐小兰离开了,他才轻声开口。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从前学校里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我老婆。她好吃醋,我怕她多想。”

沈瑶初笑笑,“以前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

男人感激地看了沈瑶初一眼:“谢谢。”

这个男人从前在学校里追过沈瑶初,给她写情书,给她送早饭,被她拒绝后,听说喝了整夜的酒,还把自己喝吐了。

之后他也走出来了,并且遇到了携手走进婚姻的对象。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不仅不会见从前喜欢过的女孩,甚至会害怕被老婆知道他喜欢过别的女孩,而感到难过。

沈瑶初低头喝了一口茶,这才尝到茶的回味,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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