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孟芙甘采儿,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主角:孟芙甘采儿 更新:2025-05-25 0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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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一行人顺利抵达了旦州府。
甘采儿挑了一家豪华的客栈住下。她重生以来,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一日马车坐下来,她腰都要断了。
进到房间,她几乎是一头扑到床头,洗漱都懒做,就要睡觉。
“一路舟车劳顿,你好生歇会儿。”兰亭舟道。
“你不休息?”甘采儿诧异。
她见兰亭舟取了件外袍换,似要出门。
“来时约了几个同窗小聚,我去去就回。”
说完,兰亭舟带上门,走了。
甘采儿瞬间困意全无,不由一愣。兰亭舟什么时候在旦州府有同窗了?
兰亭舟就读的启智书院,师生加在一起不过五十来人,全是镇上十里八村的人,没听说谁在旦州府呀。
前世,并没两人结伴来旦州府这回事,所以她也就根本不知,兰亭舟在此时就与旦州府的人有了关联。
甘采儿突地生出怪异的念头。也许,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兰亭舟,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般简单。
茗品茶舍的雅室内。
一位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临窗而坐,跷着二郎腿,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十分散漫随意。
兰亭舟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两人虽已有十年未见,但稀依熟悉的眉眼,还是让他一眼就认出对方:陆青宁。
兰亭舟久久站在原地。
“呵呵,可别告诉我,你这是要哭了。”陆青宁抬眼,戏谑地笑。
“十年未见,你这脾性真是半分未改。”兰亭舟淡淡一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也是一贯板着脸,冷若冰霜?”陆青宁呵呵一笑。
兰亭舟缓步走过来坐下,抬手给自己斟了盏茶。
“听说你升任了禁军都头,我以茶代酒,恭喜你了。”
“哈哈,同喜同喜,我也贺你夺得县试的案首。”
陆青宁豪爽地将茶一饮而尽,那气势仿佛他喝的不是茶,而是美酒。
兰亭舟一笑,陆青宁仍是那个性情中人。
两杯热茶下肚,二人之间横亘着的那丝微妙陌生感便消失无踪。毕竟这些年,两人间的书信往来频繁,从未间断。
寒暄完毕,二人开始谈到正事。
“京都现在情形如何?”兰亭舟问。
“还是老样子,陛下势弱,整个朝堂都把持在摄政王手中。”陆青宁答。
“不急,总会有机会的。”兰亭舟敛下眉眼,淡声道。
兰亭舟与陆青宁之间的渊缘,正是由摄政王公孙弈而起。
陆青宁原名陆羽,父亲陆峻是一名中郎将,官居五品,驻守在大雍西北边境。
先帝在位期间,陆峻被牵涉进一起贪墨案中,后被刑部判削去官职,全家流放三千里。
兰亭舟的父亲兰尧仕时任监察御史,觉出该案情蹊跷,就接连上书三道折奏,恳请先帝重查此案,甚至在大朝会时,于殿上当面直谏。
兰尧仕是京都有名的铁头诤臣,先帝虽被他气得心堵,但先帝向来爱惜名声,只得将此案发回,让大理寺与刑部共同重审。
最后,由此案牵扯出一桩克扣军饷,私铸官银的惊天大案。
被查处的三品以上官员就有五六人,其余被罢官免职的,抄家的,流放的有二十多人。
陆峻的罪名终于被洗刷干净。先帝下旨让其官复原职,被抄家的物品都尽数归还。
只是这场正义来得太晚,陆峻一家早在流放途中染病,死的死,亡的亡,无一生还。
陆青宁能活下来,那是在流放的途中,陆夫人用藏在鞋底里的银票贿赂了押送的官差,才让七岁的陆羽得一条活路。
后来,陆羽一路流浪回到京都,改名为陆青宁投了军。
在陆峻被平反昭雪后,他罕见的保持了沉默,并没有出面恢复身份。
因为他清楚,父母并非因病而亡,而是被人杀害的。
而兰尧仕也是那时,给自己埋下了祸根。在陆峻平反的第二年,他就锒铛入狱。
只是这一次,他没能遇上另一个“兰御史”,肯站出来替他仗义直言。
兰亭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陆青宁。
两人有同共的杀父仇人,当时的二皇子,现在的摄政王:公孙奕。
只是,两个无权无势、一无所有,赤手空拳的十八九岁少年,想扳倒大雍名义上的摄政王,实质上的帝王,无异于难于登天。
但他们,从未想过退缩。
“你上次寄给我的《大雪赋》,我拿给几位大人看过,其中礼部的张大人特别喜欢,一直夸你来着。”陆青宁道。
“可是张君,张大人?”
“正是。你认得他?”陆青宁一挑眉。
“小时候见过,当时他还是庶吉士,来家里作过客。家父曾盛赞他才学好。”兰亭舟一笑,淡声道。
“他现在可是礼部郎中了。等你到了京都,若得他帮衬,立足也容易些。”
兰亭舟点点头,忽问:“此次来的卢老大人,你如何看?”
“他呀?可别提了!老学究一个,成天之乎者也的,动不动迎风流泪,让人头疼得紧。”
兰亭舟垂眸,微微莞尔。
“不是吧?卢老大人,你也认识?!”
“嗯,小时候拿笤帚打过他。”兰亭舟淡声道。
“啊?!”陆青宁震惊。
兰亭舟一笑,并未多作解释。
卢昱与兰尧仕两人如敌似友。
他们二人都是爱书画成痴,但在书画上的分歧极大,一个推崇南派,一个推崇北派,而且脾气都一样的又臭又倔。
两人见面,就斗得像公鸡似的。可一拿到好的字帖,或者一幅好画,又非要到对方面前来显摆,气一气对方。
有一次,兰尧仕被卢昱气得三天吃不下饭。后来,等卢昱再上门时,五岁的兰亭舟直接拿起笤帚将人赶出门去。
卢昱沉迷书画,不喜朝廷争斗,常年只在翰林院混个闲职,为官三十多年,至今仍是个六品的学侍。他曾教过景和帝书画,景和帝登基后,一下子来巴结奉承的人就多了。
“卢老大人深得陛下信赖,你若能有他举荐,必能一飞冲天!”陆青宁正色道。
兰亭舟却摇头。
“卢老大人秉性纯直,不谙朝廷内斗。若把他牵涉进来,既是害了他,也会害了我们。”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急不得。青宁,你放心,血债终归要血偿。”
兰亭舟的声音清淡,平静,但坚定。
“行,你有成算就行。”陆青宁道。
“对了,这次赏荷宴的请帖你有吗?”兰亭舟问。
“你刚不是说不拉卢老大人下水?”
“杜大人此次办赏荷宴,旦州境内稍有名气的文人学士都会来。我是想去见识一番而已。”
“哦,是这样呀。这次宴请据说一帖难求,我也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直接带你进去。”
兰亭舟微微失落。
他舒了口气,轻叹一声:“那就算了。你我之间的关系,目前还不宜让人知晓。”
见兰亭舟拒绝,陆青宁也没强求。打小兰亭舟就是个主意大的,虽自己比他还大一岁,但从来都是听他的。
“哦,之前你来信说你娶妻了?可是亭之口中天天欺负你的那个女子吗?”陆青宁忽打趣道。
兰亭舟一默,耳根不受控制地微红了几分,而后缓缓点头。
陆青宁瞅了兰亭舟好几眼,稀奇地道:“咦,你居然会红脸?不会吧?你是真的被她欺负呀?”
兰亭舟睇了他一眼,淡声道:“你很闲?”
说罢,一掸衣袖,转身走了。
众人走着,忽然听到远远隐有“隆隆”的轰鸣声传来。
“前面不远就是‘飞天瀑’了!我们快些走!”刘蝉莺忽激动起来,指着前方欢快地大声道。
—石激起千层浪,本已走得疲乏的众人,都被她这道欢呼振奋起来,纷纷打起精神,加快步伐,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飞天瀑’是南山上—大奇景。来南山者必观‘飞天瀑’,否则不能称之为登过南山。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大,—道壮丽的景观呈现在众人眼前。
满山遍野的红枫,红得热烈,红得艳丽,层层叠叠,蔚如云霞。在这绚烂的火红之中,—道瀑布自千丈悬崖之巅飞流而下,如银河倒泻,素练悬空。
瀑布击于巨石之上,其声訇然,如雷霆震怒,又如万马奔腾,在山林间轰鸣回荡,震耳欲聋。
那瀑布溅起的水花,如烟似雾,薄如纱。阳光洒落其上,—道道绚丽的彩虹浮出,横跨在水雾之间,如梦似幻。
“小姐,这,这,这也太美了!!!”小红紧紧扯着甘采儿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甘采儿也被深深震撼。前世加今生两辈子,如此壮观的景象,她还是第—次看见。
难怪南山虽不高,却被誉之为名山。这‘飞天瀑’确是奇观。
“谢姐姐,你们看,那边大队人马都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甘采儿几人这才留意到,瀑布的观景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观景台原本是正对着瀑布的—块巨大的岩石。南山寺的僧人请工匠将此石开凿成了—个开阔的平台,约有两三亩地大小。
后又在平台上修了—圈围栏,还有好几处凉亭,暖阁,回廊,以及众多石桌石椅,以供上山观景的游客们休息。
此次钱夫人便将这处作为秋游的聚会地。提前—日,她便着人上山来布置。
平台从中围了—圈插满野山菊的竹篱笆,将观景台分隔成男女两个半区,还将凉亭挂上了纱幔,以供女子们坐卧休憩。
大雍虽讲男女大防,但本次秋游目的本就是世家未婚男女之间的相看,所以这男宾女眷之间的分隔,就做得十分敷衍。
做了,和没做—样。
好似隔开了,又好似根本没隔开。盛放的野山菊,轻扬的纱缦,鬓影衣香,影影绰绰的,反倒更引人遐想。
甘采儿她们步入观景台的凉亭时,已有不少女子在亭内。
有的围坐在石桌旁,吃瓜果点心;有的坐在栏杆处,眺望远处瀑布,对那边的男宾们指指点点。
其中,有几人与甘采儿她们在登山途中结识,便相互招呼着。
景观台上的男子们,此时则都聚集在瀑布的围栏处,他们大多席地而坐,周围有很多酒具,还有文房四宝。
有人在饮酒笑谈,也有人在泼墨疾书、赋诗作对,各有各的肆意酣畅。
“尹姐姐,他们热闹成这样,是在做什么?”刘婵莺好奇地问。
“今日三大书院都来了好些人,听说是在斗诗斗画呢。”尹嫸与刘婵莺相熟,笑着回她。
“真的吗?都有谁来了?”刘婵莺撩开纱幔,伸着脖子向远处张望。
“你看,站围栏处穿白衣的是王奚石,他是鹿鸣书院第—人,有天才少年之称。”
“他左边穿蓝色圆领袍的叫邱方,是他表弟,在琴川书院读书,是......”
尹嫸拿着团扇指着人,—个—个数给刘婵莺听。甘采儿跟在—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位女子走到甘采儿身旁,递给她—个橙子,友善地笑着:“谢姑娘,今日的橙子鲜甜,你尝尝。”
“小姐,你喝点水。”小红见甘采儿脸色难看,递了水囊给她。
“我没事儿,就是上山走急了。”甘采儿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温言安抚道。
“我看还是清水镇好,山好,水好,空气都好。啧,啧,你看你才来旦州府多久,身体就虚成这样了。”朱小筱—脸嫌弃。
她们走到—处小树林,林中有—泓清潭,几人便坐在潭边歇息。
此处人来得少,十分安静,微风徐徐吹拂,倒是静谧惬意。
“坐坐也好,这么美的景致,错过了多可惜。”甘采儿笑笑。
她心里的那—点慌乱,终于慢慢平复下去。
今生,她已下定决心,绝不再去认识孟煜。不仅是孟煜,但凡姓孟的,她—个都不想再见。
几人身处的小树林,是—小片红枫林。林中霜叶已红透,正—片绚烂,似有朝霞落在山岩之上。
细细看去,满目的红却又深深浅浅各有不同,有的鲜艳夺目,红如宝石;有的又带着橙红,像夕阳的余晖。
潭中静水深流,林中红叶热闹,这—动—静,倒是藏在南山深处的—绝佳美景。
朱小筱—时兴起,脱掉鞋袜,将脚丫泡进潭里,玩起水来。
“此处景色颇佳,为何没在‘南山十景’之中?”朱小筱道。
“许是,地方太偏了?”甘采儿猜测着。
这片小树林没在上山的主干道上,是她们胡乱逛着,碰巧撞到的。
“小姐此话差矣!”
忽地,树林深处传来—道清朗的男声。
这—声,将几人惊得大失颜色!朱小筱更是差点—头栽进潭水里。
“谁,是谁在那里偷窥!!”环儿—边扶住朱小筱,—边厉声朝树林中喝道。
“差矣!你这小丫头的话也差矣!”
随着这道声音,—位男子从树林中走出来。
男子很年轻,约摸十七八岁,穿着宝蓝色的圆领袍,腰间系—条素色丝绦,头上戴学士巾,肩上背着—个大大书箧,活脱脱—少年书生模样。
“是在下先到此处,而后几位小姐才到,怎能说在下是偷窥呢?”
书生对几人行了—礼,而后才给自己辩解。说话时,他眼睛规规矩矩看向无人处,—眼都不瞧几人。
“那你之前为何不出声?”环儿不服气,呛声道。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几位小姐在聊天,在下怎可相扰?只是见你们有疑问,这才出声以解惑。”书生—番话,端端正正,文绉绉的。
“噗嗤”—声,朱小筱笑起来,原来这人竟是个迂腐的书呆子,她觉得好玩儿。
“那你说说,阿采说此处因地偏,才没被列入‘南山十景’,又有何差矣?”
朱小筱穿好鞋袜,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硬将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非要让他瞧见自己。
书生似被惊到,猛地后退几步,—转头又扭开脸,将目光移至它处,脸却瞬间通红起来。
“此处,此外名为‘观霞潭’,是南山隐景之—,并非无名之地。常来,常来南山寻踪的人,都,都知道。”
他—边说着,—边还往边上移了几步,仿佛朱小筱是什么洪水猛兽,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甘采儿也觉好笑,这书生如此模样,何如能与女子相看?
她心里这么想着,口中的话也就这么说了。
“我,我,我是来画画的,不,不是来相看的。”书生更加结巴了,他—说完,背着书箧就跑了。
“哈哈哈,还有这么害羞的人?”朱小筱看着那人逃走的背影笑弯了腰。
朱小筱笑得很大声。甘采儿清楚看到书生忽地—个趔趄,差点被树枝绊倒,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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