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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的姜念初,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死在了贺承铭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主角:姜念初贺承铭 更新:2023-08-13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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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念初贺承铭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念初贺承铭小说》,由网络作家“姜念初贺承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8岁的姜念初,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死在了贺承铭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28岁的姜念初,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
死在了贺承铭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
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姜念初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再睁眼,姜念初以为会是阴曹地府,没想到却回到了贺家。
落地窗前,贺承铭还穿着订婚宴上的那身西装,眉眼薄凉。
姜念初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碰到的那刻,却从贺承铭的肩膀穿了过去。
震惊之中。
安小琪走了进来,她挽上贺承铭的胳膊,嗓音轻柔:“承铭,我们终于订婚了,我好开心,你呢?”
闻言,姜念初倏然回神,看向贺承铭。
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
姜念初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贺承铭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
那天港口的风很大。
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想出去游玩,一个人静心深造。”
之后,贺承铭掐断了她和亲朋好友的所有联系。
以至于如今自己身死,都无人知晓。
姜念初低声自嘲:“贺承铭,如果知道我死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完,她释然又妥协地转身想走。
可刚迈出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吸力,重新带回了贺承铭身边。
任凭姜念初如何尝试,都无法离开他十步之外。
是执念吗?可她都已经放过自己了啊?
姜念初颓败苦笑:“贺承铭,你要是能看到多好,这次真的不是我要缠着你。”
这时,安小琪突然开口:“对了,你和念初有联系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念初抬头看向贺承铭。
贺承铭皱起了眉:“提她干什么?”
他话里,充满了不悦和厌烦。
姜念初嘴里涩苦,她和贺承铭,安小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安小琪无故出国,他们两个被迫分隔。
贺承铭找不到原因,在得知自己的感情后,就都怪罪在她身上。
到如今,二十八年的感情,在贺承铭心里,到底是一分不剩了。
她强忍着酸涩,凄凉一笑:“不是都说活人不跟死人计较,贺承铭,你都和小琪订婚了,能不能别讨厌我了?”
安小琪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怎么了?以前我们三个关系不是很好吗?小时候我和念初还说,长大了要当彼此的伴娘呢。”
“伴娘换人吧,她不会回来。”贺承铭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姜念初也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扯着,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安小琪又追了上来:“承铭,刚刚爸妈让我来问你,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吗?不远的话,要开始准备了。”
贺承铭颔首:“定在了一个月后,6月14号。”
闻言,姜念初猛地抬头看向贺承铭,不敢置信。
安小琪也是一脸惊讶:“那天……不是念初的生日吗?”
像雷劈在身上一样,姜念初呆滞的看着贺承铭。
他应该是忘记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残忍?
却听贺承铭说:“嗯,特地选的。”
姜念初瞳孔一颤,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一抹无人听见的叹息,悠悠消逝与空气之中……
贺承铭和安小琪的订婚在项市掀起了一股热潮。
第二天一早,贺承铭就被大院儿里的朋友拉出去聚会。
车上,姜念初被迫坐在他旁边,望着窗外已经逐渐陌生的家乡。
这时,CBD玻璃楼梯上的投屏变成了贺承铭和安小琪的订婚照。
“贺总,您和安小姐的订婚典礼真盛大,我女儿还说从没见过这么恩爱的情侣!”
听着司机的话,姜念初看向垂眸摆弄手机的贺承铭,眼里尽是涩苦。
时间似乎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也包括十二年前那场轰动全市的生日庆贺。
那一年,为了给十六岁的姜念初庆生,贺承铭一掷千金包下了项市所有的广告屏,祝她生日快乐。
也是那时,姜念初喜欢上了贺承铭。
但现在,贺承铭将这份殊荣给了安小琪,并延续一生。
姜念初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心口,垂下眸不再去看。
老天啊,你是惩罚我生前求而不得,死后也要这一缕孤魂断念妄想吗!
会所里。
贺承铭靠在沙发里,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几杯酒过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气氛酣然。
直到其中一个人提起姜念初——
“说起来,姜念初真是没良心,当年接纳她进我们的圈子,还不是看在贺哥和小琪的面子上,她倒好,你们订婚连个面都不露!”
姜念初坐在离贺承铭十步远的地方,
她四岁那年,父亲做生意亏钱,欠债五千万后选择了自杀,留给她和母亲一地鸡毛。
从那之后,她性子变得孤僻,是贺承铭带着她融入这个圈子,后来又认识了安小琪……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她想,她应该会来参加。
“就是,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
“不提她,你们会死吗?”
贺承铭骤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起身离席。
和其他人一样,姜念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回贺家的车上,贺承铭的助理打来电话:“贺总,原定出差去滨城的李总临时请了病假,说希望您能替他去一趟,将合作谈下来。”
滨城,是姜念初死去的城市。
一年前被贺承铭赶去那儿不久,她就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她想,贺承铭应该不会去吧?
都说恨屋及乌,他那么讨厌自己,估计也连带着讨厌那座城市。
却听贺承铭说:“订机票吧。”
随后挂断电话,阖目养神。
三个小时后,贺承铭到达了滨城机场。
姜念初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忍不住想,到了同一座城市,贺承铭会去看自己吗?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又会怎么样?
然而,贺承铭直接去了公司。
等签下合同,天已经黑了。
姜念初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贺承铭将车停在了曾经安置她的房子外。
姜念初扭头看向贺承铭,他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紧皱着眉。
——“姜小姐只在这里住了两天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这时,贺承铭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电话那头贺父问:“听说你去了滨城?去见念初了?气消了就把人带回来,你姜阿姨很想她。”
贺承铭凝望着窗外漆黑的房子,沉声回:“她走了。”
“去哪儿了?你让人找找,万一出什么事……”
贺承铭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如果死了,再好不过。”
姜念初想过贺承铭会有多讨厌自己,却没想过恨不得自己死。
她鼻间有些酸胀,自嘲一笑:“贺承铭,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如愿了……”
回项市的飞机上,姜念初一直恹恹的。
下机时,是安小琪来接的。
她紧紧拥抱住贺承铭,话语里是姜念初从来不敢有的责怪:“怎么去的那么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贺承铭歉声道:“抱歉,没来得及,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跟你报备。”
安小琪粲然一笑:“不准食言喔!”
两人情深意浓,十指紧扣的上了回家的车。
姜念初看着这刺眼的画面,唇边溢出苦涩又嘲讽的笑。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贺承铭亲近,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
姜念初记得,自己离贺承铭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安小琪突然出国,杳无音讯。
贺承铭喝得酩酊大醉,是姜念初去接的。
那一夜,下着很大很大的雨,姜念初留在贺承铭的公寓照顾他。
深夜,暖灯,心上人……
她不可控制的凑上前,想要吻他。
却听他醉呓着喊:“小琪……”
这一声,如刀捅进心,痛的姜念初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也是那一次,姜念初知道了贺承铭对安小琪的感情,也彻底打消了告白的心思。
车上,安小琪握着贺承铭的手:“承铭,你和念初真的没联系吗?我们就这么订婚了,她会不会生气啊,也不回我消息。”
贺承铭面色不改:“没有。”
安小琪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贺承铭没有接话。
姜念初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贺家别墅,贺父不在。
贺承铭和安小琪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安小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贺承铭:“承铭,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贺承铭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安小琪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姜念初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安小琪?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贺承铭,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姜念初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安小琪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安小琪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贺承铭怀里:“吓死我了!承铭,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贺承铭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姜念初和贺承铭关系尚好时,贺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贺承铭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姜念初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安小琪后,贺承铭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贺承铭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姜念初连忙拦在贺承铭面前:“不行,贺承铭,你不能这么做!”
贺承铭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贺承铭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姜念初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
贺承铭下意识上前一步,可眼前那抹靓影,瞬间消失不见。
他眉心微蹙,冷喃了声:“真是疯了!”
漠然转身。
姜念初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
姜念初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远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让她魂归故里……
贺父回来的时候,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
贺承铭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
贺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
贺承铭淡淡回着:“昨晚吓到小琪,就都砍掉了。”
贺父微微拧眉:“那是念初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姜念初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
这时,贺父又开了口:“承铭,念初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贺承铭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姜念初心口,她怔怔望着贺承铭,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贺承铭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姜念初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贺承铭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
但只要细细看,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
可现在,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
贺承铭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
姜念初看向贺承铭,不知何时,他已经睡了。
暖暖的阳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
姜念初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眼里满是涩苦:“贺承铭,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
无人回应,姜念初却早知答案。
“贺承铭,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时让我爱而不得,死后也要让我痛苦……”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她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无声呢喃:“要是一开始,不靠近就好了。”
这天之后,姜念初最大限度的远离贺承铭。
她闭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贺承铭刚用过早饭。
管家就进来通传:“少爷,姜夫人来了,想见您。”
姜念初猛然转头看向管家,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是母亲!
在贺承铭的控制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贺承铭皱了皱眉,还是让人进来了。
一年时间,却隔了生死。
姜念初看着鬓角斑白,身形佝偻的母亲,眼眶发热:“妈!”
她想要去拥抱,却在母亲的动作下,僵在了原地。
姜母‘扑通’一声跪在了贺承铭面前:“承铭,你爸说是你把念初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姜念初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贺承铭,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
贺承铭只是冷漠拒绝:“不行。”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姜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念初,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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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姜念初就见贺承铭沉下了脸。
“梦里告别?真是无稽之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姜母见他如此无情,当即捏紧成拳,含泪控诉。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爸死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从不跟我埋怨一句!”
“贺承铭,我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你!她为爱疯狂我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也确实带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姜母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
都说母女连心,姜念初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想拥抱姜母将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她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不是你的错,我在这,我就在这呢……”
贺承铭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你女儿跟我毫无关系,找我要人,没有!”
姜念初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够了,贺承铭!”
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不起波澜。
姜母也终于绝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蹒跚往外走去。
姜念初看着母亲苍白灰败的脸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边,却只是徒劳无功。
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知晓,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啊……
随着姜母的远去,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姜念初拉离,硬生生扯回贺承铭身边。
“不要,妈,你别走,你等等我啊……”
姜念初想要去追逐,却无数次被拉离回来,她跪下对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错了,她不会再爱贺承铭了,让她回妈妈身边吧!
可没用。
她还是被困在贺承铭身边,逃不掉,离不开。
送走姜母后,管家看着脸色冷沉的贺承铭开口。
“少爷,看姜夫人这意思,应该是不会再让姜小姐碍您的眼了,您为什么不把姜小姐的下落告诉她呢?”
贺承铭冷冷的扫了管家一眼,转身上了楼。
书房里的书桌上,是安小琪特地放置的三个人合照。
贺承铭凝视着照片上姜念初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收回了对姜念初消息的封锁。
然而,姜念初始终没有消息。
贺氏集团。
助理站在一旁:“贺总,要不要让人去查查姜小姐的去向?”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联系,不就是等着我去找?”
“做梦!”
姜念初定定看着贺承铭脸上的讥讽,眼里悲哀肆虐。
实际上,在被贺承铭送走后,她没有找过他一次。
哪怕濒死那天,她也独自忍受着癌症的折磨,悲凉地死在了远方。
姜念初不明白,她还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多少贺承铭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才能刑满释放!
“咚咚!”
安小琪推开办公室门进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她走到贺承铭身边:“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去看海吗?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贺承铭温声否认:“没有,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傍晚的海边。
深蓝夜空和海水融成一色。
璀璨的烟火在半空绽放,五彩斑斓。
也晃得人眼眶酸涩。
姜念初不受控制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贺承铭和安小琪。
他记得答应安小琪的所有事,却将对自己说的承诺,全数抹去。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贺承铭也给她放了这样一场盛大的焰火。
那时姜念初问:“以后你还会给别人放这样的焰火吗?”
贺承铭郑重承诺:“不会,只给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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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初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贺承铭陪着安小琪回到安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安小琪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贺承铭:“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贺承铭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姜念初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贺承铭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贺承铭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姜念初和贺承铭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贺承铭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姜念初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贺承铭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安小琪。
她到现在都记得贺承铭的语气:“小琪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姜念初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贺承铭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姜念初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贺承铭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姜念初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承铭,你在想什么?”
安小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贺承铭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贺承铭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姜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姜念初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贺承铭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贺父。
姜念初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贺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贺承铭按响了车喇叭。
贺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贺承铭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贺父一顿,另起话题:“念初的事你姜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贺承铭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小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贺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小琪的感情了吗?”
贺承铭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贺父脸色一变。
姜念初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贺承铭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贺承铭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姜念初,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念初,就没有一点喜欢?”
贺承铭毫不犹豫:“喜欢那种女人,我宁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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