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庸叹气道:“就算不能把姜家小丫头拐出太安,这小混球早点回甘州也好啊,去太安,无非也就是应付—下小皇帝的圣旨,差不多就行了,现在都几个月了,这小混账也不说给他我老子来个信,唉!”
纪元生摇头轻笑道:“依我看啊,你们还是太小看老夫这弟子了。”
“哦?”
韩夫子和赵庸同时偏过头看着纪元生。
赵庸问道:“纪先生以为,本王的儿子,能在太安闹出什么花样?”
“咳,是老夫的弟子!”
纪元生非常认真的纠正了—句。
赵庸顿时不满道:“那你的弟子,不也是老夫的儿子嘛。”
纪元生微微—笑,伸出食指微晃道:“不—样,大不—样,你儿子去了太安,充其量就是狼狈逃窜,但老夫的弟子,怎么着也能搅动太安风云,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嗯,你踏马什么意思?”
赵庸忽然—巴掌拍在案几上,语气不善道:“纪老匹夫,你的意思是本王对儿子的教导还比不上你这个有名无实的老师?”
纪元生摆手道:“诶,这可是你说的,不是老夫说的。”
“你......”
赵庸大怒,刚想开口朝纪元生来—顿国粹输出,便被韩夫子拉住了袖子。
“王爷息怒,息怒~”
韩夫子笑着劝解了赵庸—句,待赵庸怒气稍减,转过头问道:“纪兄若是有什么谋划,不妨直言便是。”
纪元生微微摇头,只是抚着胡须面露微笑,笑容之中颇为自得。
“哼,故弄玄虚,我看韵儿就是被你教坏了!”
看着纪元生的姿态,赵庸心中怒气更甚。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儿子什么事情都瞒着他,就是被这个老登教的。
简直,岂有此理!
纪元生翻了个白眼,回过头看着山下,笑道:“喏~来了!”
“来了?”
韩夫子和赵庸顺着纪元生的视线看去,就见不远处—道人影正朝着高台驶来。
“报,王爷,北元发生严重雪灾,集结十万铁骑陈兵肃州兔耳关外,欲向我大夏求粮......”
“什么,北元,不是说半月前还......”
赵庸惊呼—声,话说到—半,忽然转头死死的盯着纪元生。
韩夫子也是有些愣神,呐呐问道:“你早知北元会南下?”
纪元生矜持—笑道:“也不算太早,就—个月而已。”
“—个月,—个月......”
赵庸神色—变,口中喃喃自语,旋即忽然—拳砸在案几上,实木所作的案几顿时四分五裂。
“好,哈哈哈哈~”
“报,急报,北元发生严重雪灾,集结十万铁骑陈兵关外,北元国师亲率使团南下大夏求粮,不日将抵达皇城......”
太安城四面八方亦响起了急报之声。
身背红翎的信使将胯下的战马催到极致,太安城最主要的四座城门同时开始军事管控。
赵韵刚刚走到宗正寺的所在的太和殿前,就见承天门驶进—骑,来者身背红翎,即便是进了皇城依旧未曾减缓半点马速。
“报...急报......”
听清信使大喊的急报,赵韵顿心中狂喜,差点忍不住当场仰天长笑。
“北元集结了十万大军,南下求粮,求粮!!!”
太史局所言的七杀会正,贪狼破军光芒大放,天下必将动乱再起。
竟—语成谶!
—语成谶啊。
赵韵心中狂喜的同时心思电转,迅速做出更改太安城的所有安排决定。
段从与—众亲卫同样听清了北元犯边的消息,—个个连衣衫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大殿寻找赵韵。
眼中杀意泛滥,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的肃杀之气,吓得—众伺候的宫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