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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挽完结文

郑鹿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秦挽定睛看了看。不是周靳声。而是他们家老秦。秦挽弯起嘴角,甜甜地笑了。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个背影宽阔有力。谁会不喜欢爸爸的后背呢?小时候,爸爸经常背她。“爸……”秦挽低低地叫了声,嗓音还带着久睡初醒时的干哑。正浇花的人被吓了一跳。转过来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又激动地拍大腿。“醒了!挽挽醒了!老婆!老婆——”外头刚打盹的李女士听到他扯着嗓子喊自己,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地就冲了进来。一对上秦挽的眼睛,李女士愣了愣,转瞬便红了眼眶,声音都是哽咽的:“你个坏小孩!睡了这么久!”“妈妈,对不起。”秦挽一道歉,二老更加心疼。李女士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自从出车祸后,秦挽一直昏迷不醒。后面经医生检查,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但还需要休养。至于什么...

主角:秦挽周靳声   更新:2024-11-02 1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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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挽周靳声的女频言情小说《声声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郑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挽定睛看了看。不是周靳声。而是他们家老秦。秦挽弯起嘴角,甜甜地笑了。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个背影宽阔有力。谁会不喜欢爸爸的后背呢?小时候,爸爸经常背她。“爸……”秦挽低低地叫了声,嗓音还带着久睡初醒时的干哑。正浇花的人被吓了一跳。转过来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又激动地拍大腿。“醒了!挽挽醒了!老婆!老婆——”外头刚打盹的李女士听到他扯着嗓子喊自己,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地就冲了进来。一对上秦挽的眼睛,李女士愣了愣,转瞬便红了眼眶,声音都是哽咽的:“你个坏小孩!睡了这么久!”“妈妈,对不起。”秦挽一道歉,二老更加心疼。李女士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自从出车祸后,秦挽一直昏迷不醒。后面经医生检查,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但还需要休养。至于什么...

《声声挽完结文》精彩片段

秦挽定睛看了看。

不是周靳声。

而是他们家老秦。

秦挽弯起嘴角,甜甜地笑了。

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个背影宽阔有力。

谁会不喜欢爸爸的后背呢?

小时候,爸爸经常背她。

“爸……”秦挽低低地叫了声,嗓音还带着久睡初醒时的干哑。

正浇花的人被吓了一跳。

转过来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又激动地拍大腿。

“醒了!

挽挽醒了!

老婆!

老婆——”外头刚打盹的李女士听到他扯着嗓子喊自己,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地就冲了进来。

一对上秦挽的眼睛,李女士愣了愣,转瞬便红了眼眶,声音都是哽咽的:“你个坏小孩!

睡了这么久!”

“妈妈,对不起。”

秦挽一道歉,二老更加心疼。

李女士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自从出车祸后,秦挽一直昏迷不醒。

后面经医生检查,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但还需要休养。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谁也不敢确定。

李女士和老秦想着,把人接回家里来,熟悉温暖的环境,或许能让秦挽更快恢复。

跟医院商量后,医院也同意,只让他们定期回去复查。

但周靳声跟医院那边打了招呼。

让医院每周派人来,带着仪器上门给秦挽做检查。

李女士和老秦对此没阻止,但也没给好脸色。

毕竟秦挽是因为周靳声才会受到伤害,他现在付出一点,本就是应该的。

秦挽听父母说完这些,便觉得有点累了。

她刚醒来,身体的很多机能都还没有完全跟上。

躺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床头柜上好像放着什么。

李女士看她盯着,就解释说:“这是周靳声亲自送来的。”

在秦挽被接回家的第一天,周靳声就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上门了。

当时李女士和老秦还以为他又来惺惺作态了。

李女士这次直接拿了棒球棍,想要把周靳声给打出去。

可周靳声就站在那里,生生挨了她好几下,不躲不闪,也不吭声。

后面老秦怕真把人给打伤了,不得不拦住李女士。

周靳声随后便递上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他让二老将这份离婚协议书放在秦挽的床头,希望秦挽能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

时至今日,除了和平离婚这件事,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为秦挽做的了。

李女士拿起离婚协议书拍了拍,上面都已经有灰尘了。

她叹着气道:“这一次,周靳声应该是真心的。”

秦挽:“他再不真心,我都要没命了。”

李女士:“……对!

他把我女儿害这么惨,我才不要为他感动!”

秦挽:“幸好我命大,要不然我死了都是他们周家的鬼。”

李女士:“……”她知道秦挽是故意在逗他们开心。

因为提起周靳声,总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

其实比起来,秦挽的心态要比他们更好点。

秦挽说:“我签个字吧,然后你们给他送回去一份,跟他说个时间,去领离婚证。”

“好。”

……领证的过程很顺利。

秦挽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现在的离婚证也是红色的。

工作人员还开心地跟她说:“新生活要开始啦!”

秦挽点头道谢。

随后两人一起走出民政局。

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秦挽了,是傅斯越和涂明。

周靳声看了两人一眼,又看秦挽。

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和傅斯越……我回海市,涂明是代表公司来接我的,傅斯越……”秦挽的表情颇为无奈,“我说不用送,他非要送。”

周靳声沉吟了一下,突然笑了:“送送也好。”

比起自己,傅斯越最起码还有相送的机会。

哪怕是死皮赖脸要来的机会,也让周靳声万分羡慕。

心头情绪翻涌,眼眶也开始酸涩。

周靳声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都用力压下,又故作潇洒地道:“一路平安。”

秦挽:“谢谢。”

她大步往前走,涂明和傅斯越都在跟她挥手。

身后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而来,在她快要上车的时候,周靳声似是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秦挽——”秦挽回头,笑容明媚。

她站在阳光下,周靳声站在阴影里。

两人目光相对,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又都归于平静。

秦挽淡声问:“怎么了?

还有事吗?”

周靳声:“没事,你……一路平安。”

“嗯,你也保重。”

从今往后,你我山水不相逢,不问旧人长与短。

周靳声,再见。

再也不见。

(全文完)
周靳声的声音低沉压抑,好像痛苦到极致。

但秦挽的神情,却没有半分动容。

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无论周靳声在她面前做出何种模样,她的心里,她的脸上,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而周靳声之所以这么痛苦,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听到了秦挽跟傅斯越的对话。

平心而论,傅家在京市的发展不错。

傅斯越的样貌也算上乘。

如果秦挽真要找下家,傅斯越是一个很好的下家。

可秦挽没有。

她很明确地拒绝了傅斯越,一点暧昧的迹象都没有。

不像周靳声,当初和秦挽还是夫妻的时候,他就跟顾宁牵扯不清了。

人品如何,高下立判。

周靳声心里很难受,只能扯开话题,问起了那年伦敦的事。

秦挽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夜空。

今晚的天气不太好,夜色连绵。

一如当日她在纽伦的酒店里,看到周靳声带着小姑娘时,心底绵绵不断地压抑。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周靳声不爱自己。

所以在看到那一幕时,她甚至连上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怕周靳声的答案如自己所想。

又怕答案更深一步,让自己更难堪。

秦挽说:“那天我确实是去看你的,但后来发现,纽约街头的那场大雪,也很好看。”

雪很冷,跟她的心一样冷。

她撞到傅斯越后,又继续往前走了很久很久。

一个人,慢慢地走。

最后全身都冻得没知觉了,她才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然后拿出手机,准备买机票回国。

可手指也冻得不灵活了。

不知道点到了哪里,忽然就跳转到了听歌软件。

一首七月七日晴自动播放了出来。

眼泪代替你亲吻我的脸我的世界忽然冰天白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我失去知觉天空无际无边秦挽当时就在这一句句歌声里,在纽约街头,痛哭不已。

后来她回到京市后,连着高烧了好几天。

直到周靳声回来的那天,她的身体才稍稍恢复一些。

可周靳声,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甚至没有问过一句: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过得好不好?

大概是因为,那些天他自己过得很好吧。

往事如烟,好的不好的,都过去了。

秦挽收回视线,淡淡地笑了笑:“下次有机会,我还会去纽约的街头看下雪。”

周靳声:“跟我一起吗?”

“怎么可能?”

秦挽睨了他一眼。

好像在说:你在发什么癫?

你配跟我一起去吗?

周靳声怔怔地看着她。

到了这时,周靳声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不了解秦挽。

她并不是永远温柔,也会有小脾气。

睨人的时候,眉角眼梢都泛着鲜活,生动得让人心生向往。

他突然就很嫉妒,傅斯越居然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见过秦挽的另一面。

哪怕是,失魂落魄的另一面。

但那至少是真实的秦挽。

周靳声无声地笑了起来,带着满目自嘲。

他轻声问秦挽:“你是不是认为,我跟那个小姑娘睡了?”

秦挽:“以前这么认为过,但现在,都不关我的事。”

“可我想解释。”

周靳声放低了姿态,夜幕下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晰——“我带她回房间的时候,确实有一些混账的想法。

但我接完你的电话后,突然就不想了。

如果你没有走得那么快,应该能看到那个小姑娘的离开。”

秦挽:“哦。”

先不说这段解释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那他一开始,不也是想要跟别人发生关系吗?

不能说最终没发生,就抹去最初的恶意。

秦挽不敢想,如果自己现在还爱着周靳声,听到他这么解释,自己心里会有多痛。

幸好,不爱了。

秦挽面无表情地转身。

周靳声喊住她:“挽挽——”本该亲密,现在却让人恶心的称呼。

秦挽没有回头,甚至加快脚步进了屋。

外面忽然起了风。

周靳声站在冷风里,感觉身上的温度正一点一点被风带走。

好冷,冷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

他想秦挽来救自己。

却又清楚地知道,秦挽不会来。

挽挽,我真的彻底失去你了吗?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秦挽的车子直接被撞飞。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快速落地。

那种失重感很不好。

她急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双手只能在空中乱舞。

又是‘砰——’地一声。

秦挽的车子掉落在地,继续往前滑动,撞断了中间隔离带。

对向的车子纷纷紧急躲避。

喇叭声,尖叫声,碰撞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混做一团。

秦挽看到,有无辜的路人被连累了,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把人扶起来。

但此刻的她,一动不能动。

好疼。

哪哪都疼。

而且全身黏糊糊的,应该是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自己是要死了吗?

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地想要摆脱周靳声,最后却还是要死在跟周靳声有关的人手里呢?

……小谭冲进周靳声的办公室时,他还在生秦挽的气。

毕竟全京市都知道,周氏集团和盛华科技不对付。

这两年盛华科技暗地里跟傅氏集团搭上了,认为自己有了底气,就更不把周氏集团放在眼里了。

偏偏秦挽就找了盛华科技!

这种被自己老婆狠狠打脸的难堪,让周靳声越想越气。

他看到小谭冲进来,便冷着脸吩咐:“你去查一下,盛华科技最近都在进行哪些项目,合作的人都是谁。”

小谭急得不行:“周总,先别管盛华科技了,太太在楼下出事了!”

“怎么回事?”

“顾小姐发疯,开车撞了太太!”

周靳声闻言一愣,紧接着眸光大盛。

似有一把怒火平地烧起,将他的理智烧得一点不剩。

他不生秦挽的气,也不想对付盛华科技了。

这一秒,他只想要立刻见到秦挽,想要确定秦挽是平安的。

周靳声从办公室冲了出去。

小谭紧随其后。

但是小谭到电梯那的时候,周靳声早就进了电梯,金属门正在缓缓合上。

小谭从门缝里看到,周靳声的脸上,是一览无余的焦急。

他跟了周靳声六年。

最开始的时候,周靳声还在跟顾宁分分合合。

后来周靳声求婚秦挽,两人结婚,再到最后秦挽失踪。

小谭见证了这一切。

其实很早的时候,小谭跟家里人聊起他这位上司时,就曾说过:我感觉周总是喜欢太太的。

要不然,一个从小没进过厨房的人,怎么会突然开始学习厨艺?

只为了给家里那位太太做早餐。

平时工作中,周靳声如果空闲下来了,也会询问秦挽的行踪。

但大多数时候,秦挽都是在家里等他回去。

那时候的秦挽,太爱周靳声了。

以至于让自己显得无趣,也让周靳声觉得,如此唾手可得爱,不必放在心上。

后来,两人终于越走越远,直至现在无可挽回。

……周靳声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了。

有人报了警,有人叫了救护车。

透过人群的缝隙,能看到有几个人正在努力地试图打开秦挽的车门。

其中一个人,背影格外熟悉。

是傅斯越。

他今天其实是路过这里。

由于发生车祸,路上堵得一塌糊涂。

他走不了,再加上看热闹是人性使然,他便下车来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出车祸的人,竟然是秦挽!

尤其当他看到秦挽满脸是血地昏迷在车里,外面的人叫她都毫无反应时,傅斯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要停止!

他飞奔到秦挽的车旁,不顾旁人好心的劝阻,拼了命地想要打开车门。

然而车门已经严重变形,怎么都打不开。

旁边有人喊:“那车漏油了!

可能要爆炸!”

看热闹的人霎时一哄而散,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只有傅斯越留在原地。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一下一下,用力地砸着车窗。

一边砸,还一边喊:“秦挽,你醒一醒!

千万不能睡!”

旁边多了个人帮他一起砸窗户。

傅斯越下意识地看了眼。

居然是周靳声。

他也不怕死吗?

地上漏了那么一大摊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只是这个时候,傅斯越也没有心情去嘲讽周靳声什么。

即使作为情敌,此刻也必须统一战线。

两人埋头砸车窗,在用力砸了十几下后,终于豁开了一个大洞。

傅斯越一秒的犹豫都没有,扔了石头就徒手去撕玻璃。

然后倾身进去,解开秦挽身上的安全带,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出来。

周靳声在他转身的瞬间,拦了一下。

“把人给我!

她是我老婆!”

“滚开!”

傅斯越一改上次吊儿郎当笑嘻嘻的模样,暴怒得如同雄狮。

周靳声还要再说什么。

他又冷笑着先怼了过去:“是谁害她变成这样的?

你要是想她死在这,你就杵着吧!”

周靳声眸色一暗,薄唇抿得死紧。

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如果车子爆炸,他们三个都将死无全尸。

现在让傅斯越把人抱走,最起码能早点送去医院。

秦挽需要治疗。

可哪个男人能轻易忍下这口气?

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深爱至此。

看着情敌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太难堪了。

太羞辱了。

周靳声闭了闭眼。

愤怒和心痛交织着在身体里冲撞,撞到哪里,哪里就生疼。

可他再睁眼时,看到秦挽满身是血,他又怕了。

怕秦挽死掉。

所以什么难堪羞辱都顾不上,他必须让路。

带了这一刻,周靳声才终于真正看清,原来自己对秦挽,竟已爱得这么深。

不远处,也被困在车里的顾宁已经奄奄一息。

她看到了傅斯越为秦挽不要命,也看到了周靳声为爱让路。

两个男人为了秦挽,都可以不要面子,不要命。

她想不通,凭什么秦挽就那么命好,能同时得到周靳声和傅斯越的爱?


当晚周靳声回来得很迟。

顾宁吃了混合着安眠药的饭菜,早早地睡下了。

看秦挽一个人坐在客厅,周靳声问了句:“宁宁呢?”

称呼都这么亲密。

可他对自己,除了在床上会叫挽挽,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叫秦挽。

谁生疏,谁亲近,一目了然。

秦挽的心更往下沉了一分,垂着视线淡淡地回了三个字:“她睡了。”

周靳声点点头,转身就要回房间。

自从顾宁丧偶后,秦挽好像也丧偶了。

曾经跟她耳鬓厮磨的人,如今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

虽然秦挽从一开始就知道,周靳声娶她,只不过是想气顾宁。

是她太贪心,明知一切都是海市蜃楼,却还是在日常虚妄的温情中,一点一点陷了进去。

如今幻象覆灭,真相摊开在眼前,她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秦挽放在桌下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

她很艰难地问出声:“阿声,你爱过我吗?”

周靳声停下脚步,一回头又是那副不耐烦的表情。

他冷冷地反问:“孩子都有了,现在才说什么爱不爱?”

“可我很爱你,十二年了。”

秦挽直视着他,声音平静却有力。

一字一字,仿佛自带回音效果,在耳边不断地循环,震得她痛彻心扉。

在这一秒之前,她对周靳声的爱,都是赤诚的。

只可惜,她曾妄想的日久生情,最终没能如愿以偿。

如今剩下的,只有相看两厌。

秦挽现在看他,也很讨厌。

周靳声被她说得一愣。

英俊的眉宇间略略动了动,似是情绪被挑起来了。

秦挽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

可等了等,周靳声只用责备的语气说了句:“宁宁老公刚去世,你这个时候跟我谈什么情情爱爱的,合适吗?”

原来他也知道顾宁的老公刚去世啊。

原来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谈情情爱爱不合适啊。

可秦挽看他,好像迫不及待要跟顾宁双宿双栖呢。

心口更痛,秦挽强忍着,最后开口问他:“阿声,你对我们的孩子,期待吗?”

周靳声紧抿着唇,神色阴沉,眉头更是拧成结。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这个结果早在秦挽的意料之中。

可人心真贱啊。

怕结果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更怕结果跟自己预想的一样。

她听到周靳声说:“不管以后怎样,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周家肯定会养。”

秦挽的心,彻底碎了。

情绪崩塌后,连带着声音都有点含糊。

她说:“那算了。”

周靳声没听清,反问她:“什么?”

秦挽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话音落下,她也没管周靳声是什么表情,先行一步回了主卧。

也许,周靳声会觉得很奇怪吧。

今晚自己的架势,明显是要解决他和顾宁之间的纠缠不清。

可自己只说了一半,忽然就偃旗息鼓了。

周靳声做好了准备迎接秦挽的质问,甚至是谩骂,却都没有发生。

秦挽只是在他也昏睡之后,带上打包好的行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真诚无畏的十二年,在今晚,由她自己,亲手画上了句号。


所有的情绪被打断,氛围被破坏。

周靳声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转头看顾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顾宁被看得心里一怵,脚下步子都顿了顿。

但她转念想起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走到周靳声的面前。

“阿声。”

她还是习惯性地装柔弱,看向秦挽的眼神都好似带着惊恐。

“秦小姐,好巧,你也在啊。”

秦挽面无表情,没有搭理她这阴阳怪气的打招呼。

于是顾宁就转回去,继续对周靳声说:“阿声,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周靳声:“我现在没空。”

“可这个人非常重要!”

顾宁的语气很坚持,又看了秦挽一眼。

很明显,她带来的这个人,可能跟秦挽有关。

周靳声本来对她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但看她这幅样子,也好奇来人是谁。

顾宁见状便立刻朝着外面喊了声:“郁欢,进来!”

郁欢?

这不是当初陪自己去医院做手术的女大学生吗?

怎么跟顾宁搅和在一起了?

秦挽震惊地看向门口。

然后郁欢一进门,就跟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郁欢又惊又喜:“挽姐,你怎么在这里?”

秦挽对她笑了下,然后看向顾宁。

肉眼可见的,顾宁慌了。

她知道周靳声最近一直在调查秦挽有没有生下孩子这件事。

顾宁想着,只要能证明秦挽没有生下孩子,那周靳声跟秦挽之间,自然也就失去了纠缠的意义。

所以她拼了命地去找证据,最后终于让她找到了郁欢。

顾宁激动不已,连夜就带着郁欢从海市回了京市。

今天有一大早带郁欢来见周靳声。

但她跟郁欢说的是——她跟秦挽是闺蜜。

周靳声那么伤害秦挽,她看不过去。

现在周靳声又为了孩子,一直对秦挽纠缠不休,甚至还要再伤害秦挽。

所以她希望郁欢能到周靳声的面前,亲口诉说秦挽当初打掉孩子的时候有多决绝。

如此一开,周靳声自然就断了继续找孩子的念头,也就不会再纠缠秦挽了。

郁欢信了顾宁的鬼话,于是跟她过来了。

可顾宁万万没想到,今天秦挽会在周靳声的办公室。

两人看上去……好像要旧情复燃。

刚才小谭阻止她进来的时候,她还怀疑周靳声是不是有新欢了。

居然是秦挽!

顾宁气得内心仿佛燃烧着一团火,将她的理智都烧灭了。

她对着秦挽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既然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秦挽:“你放心,我不是回来跟你抢他的,我只是回来跟他领离婚证。”

“领离婚证?”

顾宁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又气又笑:“你不回来就不能领离婚证了吗?

周家在京市,难道还搞不定一本离婚证?”

“哦,你说得对。”

秦挽像是被她点拨了一般,恍然大悟道:“周家要搞定一本离婚证很容易,那你说,为什么三年过去了,还没有搞定呢?”

——因为周靳声不想离。

其实最早发现周靳声爱上秦挽的人,不是傅行川,而是顾宁。

在秦挽悄无声息地离开三天后,周靳声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他常常对着家里的某样东西发呆。

也会在深夜突然惊醒,然后站在阳台上疯狂抽烟。

那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顾宁发现他的时候,感觉他已经冻成了冰块。

可无论是谁问周靳声,是不是想秦挽了?

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口是心非,不过如此。

顾宁从那时候就开始害怕,如果秦挽回来,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待在周靳声的身边。

所以过去这三年里,她其实无数次催过、也逼过周靳声,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但周靳声每次不是逃避,就是发脾气。

到了后面,只要她一提起这件事,周靳声直接就扭头离去。

曾经的白月光,真正到手后,成了黏在衣襟上的饭粒子,迟早都要拿下来扔掉。

顾宁心痛欲绝地看向周靳声:“阿声……”周靳声看都不看她,只抬手示意小谭把她带出去。

顾宁一开始不肯,还在办公室里撒泼打滚。

周靳声便冷冷地警告她:“你如果想被保安扔出去,我也会成全你。”

“阿声……滚。”

顾宁不敢跟他硬刚,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转到秦挽的身上。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秦挽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成一片儿一片儿的。

顾宁带着恨意离开了。

小谭也没有再进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秦挽、周靳声,还有郁欢。

周靳声问郁欢:“顾宁让你来说什么?”

郁欢看着他,似乎有些怕。

毕竟在外人面前,周靳声作为周氏集团的总裁,还是挺有威严的。

他冷下脸的样子,不怒自威。

郁欢往秦挽身边挪了挪。

秦挽拉起她的手安慰:“没事,有什么说什么。”

既然顾宁已经把人带到了周靳声面前,那么自己打掉孩子的事,势必要大白天下了。

秦挽心里其实不慌。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说自己没留下孩子。

是周靳声不信。

也是周靳声非要以此为理由,跟她纠缠不清。

秦挽淡淡笑起来,重复之前的那句话:“周靳声,我们真的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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