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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 番外

三天不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稚坦然收下钱。去厨房做了顿晚饭。期间给沈律言发了条信息,掩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结婚之后,她和沈律言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同居在一起。锅里的汤已经腾起了热气。过去了很久,江稚才等来几个冷淡的字:【也许。】江稚坐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发了会儿呆。孕妇情绪敏感,早已习惯了不被他爱着,今天晚上却还是觉得很孤独。她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餐桌上的饭菜都有些冷了。江稚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始终毫无动静。她低头,谨慎斟酌用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我做了顿晚饭。】【还回来吗?】江稚心不在焉,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又面无表情的删掉了这两句话。家里的保姆也快下班了。江稚对她说:“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保姆在...

主角:姜蓁何呈煦   更新:2024-11-05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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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蓁何呈煦的其他类型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 番外》,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稚坦然收下钱。去厨房做了顿晚饭。期间给沈律言发了条信息,掩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结婚之后,她和沈律言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同居在一起。锅里的汤已经腾起了热气。过去了很久,江稚才等来几个冷淡的字:【也许。】江稚坐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发了会儿呆。孕妇情绪敏感,早已习惯了不被他爱着,今天晚上却还是觉得很孤独。她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餐桌上的饭菜都有些冷了。江稚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始终毫无动静。她低头,谨慎斟酌用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我做了顿晚饭。】【还回来吗?】江稚心不在焉,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又面无表情的删掉了这两句话。家里的保姆也快下班了。江稚对她说:“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保姆在...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 番外》精彩片段


江稚坦然收下钱。

去厨房做了顿晚饭。

期间给沈律言发了条信息,掩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结婚之后,她和沈律言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同居在一起。

锅里的汤已经腾起了热气。

过去了很久,江稚才等来几个冷淡的字:【也许。】

江稚坐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发了会儿呆。孕妇情绪敏感,早已习惯了不被他爱着,今天晚上却还是觉得很孤独。

她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

餐桌上的饭菜都有些冷了。

江稚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始终毫无动静。

她低头,谨慎斟酌用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

【我做了顿晚饭。】

【还回来吗?】

江稚心不在焉,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又面无表情的删掉了这两句话。

家里的保姆也快下班了。

江稚对她说:“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

保姆在心里十分同情这个女主人,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很显然,她的丈夫并不爱她。

“好的,江小姐。”

保姆每个月的工资也是沈律言来付。

起初她们下意识称呼江小姐为夫人,有一回让沈总听见,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沈总让她们称她为江小姐。

很客气的称呼。

同样的,也很疏远。

*

临近夜里十点,江稚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

综艺里的嘉宾,她也认得。

江稚前不久在报纸头版上见过女明星和沈律言合照,荧幕里的高冷女神在沈律言面前笑颜如花,亲密挽着他的胳膊,深夜出入酒店。

江稚一直都知道,喜欢沈律言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她们都敢对沈律言说喜欢。

江稚不敢。

沈律言之所以会选择她来维系这段银货两讫的婚姻,只是因为她省事、识相、好睡、对他没感情。

江稚关掉了电视,客厅顿时清净了下来。

她还是没忍住,发短信问沈律言:【还回来吗?】

又等了很久。

手机毫无动静。

沈律言没回她。

江稚望着落地窗的月色,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贪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温柔,低声对孩子说话:“你喜欢爸爸吗?”

她自言自语:“妈妈喜欢他。”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车灯遥遥照亮了老宅的庭院。

好像是沈律言回来了。

江稚仓促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男人边走边脱掉了西服外套,随手扯了扯领带,看见还在客厅里的女人,显然诧异了一瞬,轻抬眉头,“还没睡?”

江稚掐紧了掌心,刺痛感能让一个人很好的保持清醒:“有点失眠。”

沈律言说:“睡前喝点牛奶试试。”

江稚垂眸:“好。”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不难闻,也不苦涩。

江稚见过沈律言抽烟的样子,老师眼中的优等生,懒洋洋靠着墙壁,唇角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薄薄的白雾模糊了他的五官,依旧精致,依旧好看。

江稚克制不住年少的自己对他心动。

但是暗恋真的太苦了。

*

江稚喝完牛奶上楼,沈律言刚洗完澡,裸着上身,腹肌的线条充斥了力量感。

她又开始紧张,侧身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又紧绷。

沈律言忽然间过来亲了她,拇指稍用了些力道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唇瓣。

灼热的呼吸,气氛缠绵暧昧了起来。

她的声音被吞没在喉咙里。

膝盖狠狠被撬开。

沈律言是个很强势的男人,哪怕他素来表现的很温和。

但本性依旧矜傲霸道,说一不二。

江稚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余地,唇瓣被咬的又痛又肿,她张嘴刚准备说话。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拇指压在她的腰间:“不是失眠?适当的运动也有助于睡眠。”

一夜都是糊涂账。

第二天,江稚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上班的时候也不在状态。

沈律言因为城郊的开发项目开除了一批人,开会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悄声无息的硝烟,将人呛的待都待不住。

程安趁着休息时间来江稚面前吐苦水:“你说那些老古董去惹沈总干什么?以前沈总是集团的太子爷就不好惹,现在人家掌权,更容不得忤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江稚点点头:“确实。”

程安又说:“我真佩服那些想爬沈总床的女人,我都不敢和沈总对视。”

江稚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嗓子:“人各有志。”

怀孕之后,她总是口渴。

江稚默了半晌,接着说:“安安,我下午得提前离开公司,有什么事情你帮我顶一顶。”

程安比了个OK的手势,说好。

江稚大学时期学的其实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在沈律言身边当秘书,但最近也有在私底下接一些家居设计的活。

她晚上要去和新客户吃顿饭,顺便签了合同。

江稚前脚刚离开公司。

总助就来秘书部让人去泡咖啡,平时这种小事都是江稚来做。

她不在,程安就帮她顶上。

程安泡好咖啡端进总裁办公室。

沈律言抬了下眼皮,目光微顿,“江稚呢?”

程安顶着压力撒谎:“江秘书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沈律言冷冷淡淡道:“出去。”

程安松了口气,脚底恨不能踩着风火轮开溜。

*

下午六点,江稚如约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说来也不巧,这次的客户是顾庭宣的叔叔,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给他女朋友新买的房子,需要装修。

江稚忍着不适同他打招呼,“刘总。”

刘总见了她一次就缠着不放,请她坐下,让人给她倒满红酒,“江小姐,久仰大名。”

江稚不喜欢应酬,但为了赚钱又不得不应酬,“刘总,我们先把合同签了吧。”

刘总笑了笑:“江小姐别急,我们喝点酒再说。”

江稚极力忍耐才没有转身就走。

顾庭宣恰好在隔壁包间吃饭,过来同他的叔叔打个招呼,意外在这里看见了江稚。

他不过惊诧了两秒,心照不宣和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江稚低眉顺目,看也没看他。

顾庭宣扫了眼他叔叔的谄媚样,那双手已经快要搭在她的腰间。

他笑了笑,没做声。

转身出去,给沈律言打了个电话,像是随口提起:“你的秘书,业务还挺广。”


纸张锋利的边角差点划破她的皮肤。

隐瞒了将近一个月的秘密好似骤然被摊开在阳光里。

叫她措手不及。

江稚接过沈律言递来的单子,她没有看,只是默默收了起来。

沉默了很久,江稚望着他如释重负般说道:“是,我怀孕了。”

藏了这么久。

还是要见天光。

她这些日子生怕他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怕下一秒钟就要面对他的无情。

但是真正被他知道了之后,心里也只剩下平静。

坠在半空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江稚尝到了舌尖苦涩的味道,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但也猜得出不会有好的结果。

更不可能有她想得到她的一切。

没有圆满。

只会更破碎。

沈律言站在暗处,依稀能辩出男人线条冷峻的轮廓,他微微垂着眼帘,沉默的抽出根烟,刚要点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暂且放了回去。他问:“我的?”

江稚的身体僵了一下,“对。”

她的唇色几乎要比她的脸色还要白,嗓子有点哑了,脆弱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可怜,一字一句,艰难的解释:“沈先生不相信的话,可以对一下时间。孩子七周,刚好是我们那次在北城……”

后面的话不用再多说。

他也知道。

成年人之间那点事。

不需要细说。

沈律言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印象深刻。

她喝了点酒,和平时看着不大一样,难得露出些娇憨。

回到酒店,意乱情迷。

沈律言摸了摸床头柜,没有摸到避孕/套。

他出差也不喜欢保洁在他离开这间房之前进屋打扫卫生,避孕/套在前一天的晚上就被两人用完了。

沈律言不会记得这点小事,江稚更不会去买。

他没能及时刹住车,但第二天依然记得提醒她吃药。

沈律言承认让女孩子吃药,的确非常不负责任。

但那次是意外,这么久以来,也就只有这一回。

沈律言脸色平静,“所以就是那一次中的招。”

他的眼神很冷,江稚都丧失了和他对视的勇气,自己快要被他盯得无处遁形。她白着脸说:“应该是的。”

沈律言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她,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极致的冷静。

光线昏黄,清晰照着他漂亮而又鲜明的的五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

江稚以前被警察审问过,她觉得现在沈律言盘问他的态度和那个警察差不多。

公事公办的语气,不掺半点私人情感。

她胸腔里那颗心好像都不太会跳了,一盆冷水迎面朝她泼了过来。

尖锐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里的肉,她抿唇,“一个月前。”

江稚那段时间,觉得自己很能吃,又变得异常嗜睡。

最重要的是她的例假迟迟没来。

所以她才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沈律言噙着淡笑,似讽非讽。

一个月的时间,江稚都没打算告诉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件事,沈律言怀疑她能直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和他说。

江稚眼睛发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愧疚。

好像真的是她的措。

她不应该忘记买药吃。

但她又不是机器人。

总有疲倦的时候。

偶尔忘记一两件,也在情理之中。

江稚不想被误解,“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声音也越来越低,眼泪沾湿了睫毛,她很委屈,但这种委屈沈律言不会理解,“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巧,一次就怀上了。”

沈律言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伸手拢住了她的下巴,动作温柔,用指腹缓慢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我有没有提醒你吃药?”

江稚被问得抬不起头,隔得这么近,稍一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两颗心却好似比银河还要遥远。她止不住泪,哽咽道:“对不起,我…我忘记了。”

她一点儿都不想道歉。

真的是她的措吗?

为什么不能宽恕她这一次的糊涂。

沈律言为什么对她还是那么严苛。

她和他已经结婚那么久了。

也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养只猫养条狗,也不会如此。

有一个瞬间,江稚都想撇下尊严,放弃所有的自尊,恳求他。

她想恳求沈律言,求求他,能不能施舍她一点爱。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

沈律言这会儿耐心倒是极好,帮她擦着眼泪,“为什么会忘记?”

江稚鼻头泛红,带着沙哑的鼻音说:“太忙了,忙完事情等我想起来已经来不及吃药了。”

和沈律言一起出差是件很辛苦的事。

没日没夜的会议。

晚上还有各种不得不出席的应酬。

江稚哽着喉咙说:“我真的没有想要故意怀上你的孩子。”

更没有做过母凭子贵的美梦。

在沈律言这里,可行性几乎为零。

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他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少年时期,他是一阵来去自由的风。

成年之后,哪怕逐渐收敛,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是改变不了的。

于他而言。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江稚见过很多喜欢他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能够用自己的不同打动他冰冷的心。

但是不会。

尤其是。

沈律言做任何事,无论是对是错,是痛是甜,绝不会后悔。


沈律言听着心里头挺不爽,他原本就不该多嘴,说得多了显得他很在乎。

他静默了几秒钟,弯起了眉眼,冷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做到这么洒脱。”

沈律言见过不少识人不清的女人。

他有个糊涂的表妹,千金大小姐爱上豪门穷小子,死缠烂打追了好几年,把人追到手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到头来对方心里还不是没有她?

等到翅膀硬了。

赚够了钱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她。

表妹哭着求到他面前,咬牙切齿说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沈律言被她哭得烦了,松口答应帮这点忙。这还没把那个男人怎么样,表妹就心软了,连忙叫他停手。

当时,沈律言十分冷漠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表妹哭着说:“我舍不得。”

沈律言不太理解:“舍不得什么?”

如果是他的妻子这样对他,他万万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此戏耍、玩弄、糟践他的感情。

死不足惜。

沈律言表妹明明也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有仇必报,心胸狭窄,善度多疑。

这样一位从小就不受气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忍得了被抛弃。

回过神来,沈律言听见江稚说:“我会的。”

沈律言和江稚共事这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她的性格,柔软而不失锋芒,强硬但也不会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攻击性,大部分时候说到做到。

不过,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别到时你浪费了钱赔了心,还依依不舍。”

江稚认真摇头:“不会的。”

沈律言说:“你们总是心软,哪怕逼到绝路也会给爱的人找借口。”

江稚觉得沈律言说得对,却也说得不完全对。她确实会自己安慰自己,不断找各种借口为他开脱。

比如,他不爱我。

所以做什么都正常。

沈律言的兴趣到此为止,他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你前天晚上去医院了?”

江稚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她默了半晌:“对。”

沈律言皱眉:“是不是刀口还疼?”

江稚没开刀,她做得正常手术并不需要开刀。但她没打算和他细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没有必要反反复复的拿这件事纠缠。

她潦草带过:“不是,吃点药就好了。”

江稚想起来沈律言给他放了三个月的长假,虽然后面改口成一个月,但她记在了心里。

一个月也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之前接的几个设计单,都快到了截止日期。

她正好需要这段空闲时间。

江稚沉默了会儿,轻声询问:“沈先生,您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沈律言扯了扯领带,随口发问:“什么?”

江稚抿了唇:“假期。”

沈律言打良她片刻,眼睛就像尺子在衡量她的话,过了会儿,淡淡回道:“算数。”

他轻松扯下领带,衬衫上方纽扣开了两颗,“你想要多久的假期?”

江稚思考良久,如果可以她想要个没有期限的假期,这样和辞职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知道,沈律言根本不会批准。

假请得太长不好,太短也不够用。

江稚把难题推给了他:“您觉得呢?”

沈律言记得她的身体不好,衡量许久,他给了她一个还算漫长的假期,“从今天起再往后延一个半月。”

这样零散加起来也快有两个月的假。

江稚不亏,她说:“好。”

其实还有件事情想问他,但是觉得自己说出口他肯定会生气。

犹豫半晌,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小心翼翼提起来,“会从我的年假里扣吗?每个月的工资会打折扣吗?还是会照常发放?”

这几个是江稚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声音小小的,不仔细听还会听错了。

沈律言由衷佩服江稚的从容和冷静,到现在还能不慌不忙,最关心的依然是她的利益。

沈律言答非所问:“如果所有人都有你一半现实,这世上也能少一半的麻烦。”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沈律言继续说:“不会扣你的年假,也不会扣你每个月的工资。”顿了顿,沈律言几近刻薄道:“毕竟你这儿也算工伤。”

算工伤,三个字,就像三块轰隆隆朝她滚过来的巨石。

江稚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好像给他睡觉、和他上床确实早就是家常便饭,仿佛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沈律言说完这几个字心情也没变好,看见她像是被抽走了魂的样子,胸口沉闷,像压着块大石头,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容易被她激怒,不该有的、不理智的情绪也被她牵着走。

沈律言想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最近就好好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着急,也不用怕你母亲的医药费不够,我会承担。”

江稚说好,其实心不在焉。

既没认真听他的话,也没有真的领情。

沈律言以前没有问过,现在开始好奇,“你母亲是怎么病了?”

江稚实话实说:“她跳楼了。”

沈律言没想到是这种回答,既然如此,他也很有分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她不主动说。

他也很少问。

江稚好像也不介意被他知道:“因为我父亲出轨了。”

不仅如此,还赶尽杀绝。

整个傅家,全都成了他青云直上的踏脚石。

沈律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仅仅因为丈夫出轨就去跳楼,换做是他,死也不会让对方安宁。

江稚继而沉默。

她的手机响声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她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是医院病房打来的电话。

“江小姐,刚才有位姓颜的女士来探望了您的母亲,她说有东西要转交给您。”

江稚脸色一变,声音彻底冷了下去:“谁允许你们让她进去看我妈妈的!?”


沈律言对江稚最深的印象其实是,听话和懂事。

她不像是会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

但是男女之间,确实容易擦枪走火。

沈律言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

此时此刻,他确实心头的怒火难消。

江稚可能怀孕了这件事,让他确实不怎么高兴。

沈律言之所以没有怀疑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和他有关系,是因为他每次都有做措施。

他也不喜欢让她吃药,毕竟对身体不好。

仅有失控的那次。

沈律言事后也有提醒过她记得吃药。

而江稚并不是个糊涂人。

相反她很聪明。

不会做那么笨的事情。

身体是她自己的。

她自己不心疼自己,也轮不到别人来心疼她。

沈律言又将化验报告单捏在手里,沉默的扫了几眼过去。

每个字,他都认得。

和助理说的没两样。

沈律言将化验单扔进抽屉里,随后拨通了内线电话,声线冰冷:“让江秘书到办公室来一趟。”

程安觉得电话里沈总的语气就很不好,有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她赶紧去茶水间,找到正在泡奶茶的江稚。

“江秘书,沈总找你。”

江稚差点烫到手,她垂着睫毛,颤了两下,“沈总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程安摇头:“没有。”

她转头四下看了一圈,确保茶水间里没有其他人,“但是我听沈总的语气,平静的吓人,你小心点,别触了霉头。”

江稚点点头,嗯了声,随即抬起脸对程安笑了笑:“谢谢。”

她想不到沈律言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用上她。

整理好的文件在早上已经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沈律言今天出门,心情还是不错的。

江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过了几秒钟,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进。”

江稚缓缓推开门,“沈总。”

沈律言目光平淡扫过她的全身,眼神在她的平底鞋上停留了片刻。

她平时都穿着修身显身材的职业装,这几天穿得却很休闲。

牛仔裤、薄毛衣。

沈律言气定神闲:“把门锁上。”

江稚心里忐忑,沉默了会儿,转过身扣上了门锁。

沈律言忽然站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迎面便是迫人的压迫感,他的眼神很沉,眸色微暗,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江稚咽了咽喉咙,“沈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沈律居高临下望着她,倒是不显山露水,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你很紧张?”

江稚垂眸:“是有点害怕。”

沈律言在公司也极少动怒发火。

但每次发作起来,也够底下员工受的。

沈律言并没有放过她,“怕什么?”

江稚想了想,如实说道:“我感觉您的心情不是很好。”

沈律言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容里带着点讽刺。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冷不丁开口问她:“你那个小男朋友,毕业了吗?”

江稚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起来他说的是谁。

她甚至疑惑沈律言怎么还记得她那个被当成挡箭牌的小学弟。

“快了。”江稚认真回忆了半晌,他今年大四,好像已经开始实习,她多嘴解释了句:“是前男友。”

还是假扮的前男女朋友。

现在已经没什么联系了。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颌,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起伏,冷漠的让人胆颤心惊,“江秘书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离不离婚,对江稚而言都可以。

现在离婚,和两年后离婚,区别好像不大。

除了她要另想办法解决母亲在医院里高额的支出。

其他的地方都没什么变化。

江稚认真想了想,如实告诉了沈律言:“如果您有这个需要的话,我都可以。”

她能够无条件配合他提前终止合约,只要他也按照合同上的规定,赔付她相应的违约金就好。

江稚发现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沈律言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点。

不声不响,不言不语,满面阴沉。

江稚一向摸不准他的脾气,忽晴忽阴,捉摸不透,她想了想,稍微润色了下言辞,委婉的提起来:“当然,如果提前终止的话,我应该也有赔偿吧?”

她问得有点小心翼翼,生怕他被自己惹得不高兴就反悔。

江稚现在能够理解沈律言为什么喜欢钱货两讫的交易了。

确实简单省事。

不会有任何后续的麻烦,只需要足够的钱。

沈律言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半晌,扯起嘴角冷笑了起来,“江稚,你从我这儿还没拿够赔偿吗?”

这句话说出来,刺得人心脏都疼。

实在不能说不刻薄。

沈律言是半点面子都没给她留,江稚花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怔忪,想了想,他说的也没错。

好像已经从他这里拿过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了。

一场手术换来的钱。

也有七位数。

江稚的心脏早就麻木的感觉到不到什么刺痛,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点点头:“人都是贪心的,哪有人会嫌钱多。”

沈律言伸出拇指勾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神色漫不经心:“那你就再费点心思,努努力再怀一个。”

江稚撇开脸,手指头都快要掐断了,假装听不出来沈律言话中的讽刺。

她想说他不用这样嘲讽她,怀疑她是她做过手脚。

她已经没什么机会怀孕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他的孩子。

“沈先生倒是给我指了条明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往后一定会好好努力。”江稚倔强的性子也是随了她的母亲,要尊严,要骨气,豁又豁不出去。

沈律言轻轻抽出手指,看不出有没有信她的话,“现在就别想着离婚了,合约到什么时候我们的婚姻就维系到什么时候。”

江稚低头,“好的。”

只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明白,沈律言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

也该到了离婚的时候。

江岁宁都回来了啊。

哦,她想起来了。

沈律言好像以为江岁宁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

他这种时候倒是很绅士,体贴心上人的心情,从不为难,也不舍得强取豪夺。

沈律言好像看不惯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掐着她的腰,“你很失望?”

江稚贴着坚硬的身躯,浑身僵硬,她淡淡道:“没有,不过还剩两年,还能再忍忍。”

沈律言冷笑:“真是辛苦江秘书了。”

他腾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脸,“不过钱哪有那么好赚,拿了我的钱就该听我的话,我不阻拦你有离婚的念头,但是我奉劝江秘书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

江稚几乎透不过气来,沈律言掐着她实在掐的太紧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的腰要被他给掐断了。

沈律言望着她眼中的畏惧,心头的阴霾散了几分,“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翻脸,也不爱把事情做绝,你听话,就什么都好说,别惹我不高兴,对你没好处。”

江稚推了推他,“我有点喘不过气。”

沈律言大发善心松了松手,江稚使劲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望着她一脸难受的样子,本来想伸手给她倒杯水,想了想又算了。

眼神冷漠静静看着她咳得死去活来。

江稚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杯顺过气来。

头顶落下他低沉的嗓音,“你怎么忽然盼着我和你离婚了?”

江稚没解释,她没盼着。

她只是这样以为的,提前问清楚也好早做准备。

沈律言见她不说话,继续开口咄咄逼人:“因为你那个小男朋友?”

江稚从头到尾也没有别的小男朋友,她胡乱认了下来,“是啊,他不想再和我偷偷摸摸的,想要个名分。”

沈律言虽然不太理解江稚的眼光,一个涉世未深的、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但是他也不会干涉,相反还挺尊重她的个人选择。

不过沈律言已经派人盯着她。

男人骨子里作祟的占有欲。

沈律言是不会给她背叛自己的机会,手机里、电话里怎么说花言巧语都可以,私底下不能有任何实质进展,哪怕是牵手也不行。

他有洁癖。

尽管他之前警告过江稚,她也答应的很好。

但这也不妨碍沈律言找人监视她。

沈律言淡道:“我觉得江秘书你挑男人的眼光没有那么好,软饭男,以后十之有九都没什么出息,你选他还不如考虑考虑顾庭宣。”

当然,沈律言也只不过是举个例子。

他对她那个小男朋友自是极其的不顺眼,想怎么贬低就怎么贬低。

江稚听得心肝疼,深呼吸胸腔都隐隐刺痛,她随口敷衍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是喜欢他。”

沈律言见她油盐不进也冷了脸,“随便你,我言尽于此。”

江稚捂着胸口,长舒气息渐渐恢复平静,她慢慢地说:“我和您一样,都很固执,喜欢谁就是谁,轻易不会改变,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他了,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会永远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见面。”

他往东,她就往西。

他在北城,她就一辈子都不回北城。

此生。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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