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齐子赋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枝枝看向冬至,不咸不淡地问道:“叫我莫要穿一身孝的话,是你说的,还是世子说的?”冬至一愣,接着道:“是奴才说的,世子夫人,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奴才这……”容枝枝淡声道:“这府上的奴才,是一个一个都不将我看在眼里了,个个都敢教我做事,想来是上次打了陈婆子,还不够杀鸡儆猴。”冬至懵了,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容枝枝:“来人!拖出去打!上回如何教训陈婆子的,今次如何教训他!”冬至忙是道:“世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奴才真的是一番好意啊,难道您不想侍奉世子歇息了吗?打了奴才,世子一定会不高兴的!”容枝枝心道那最好,齐子赋最好是日日不高兴,夜夜对自己不满,便不会想出共寝这样的恶心事。她头也没抬,便是没半点宽容的心思。冬至呜呜咽咽地挨了打之后,朝夕...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容枝枝看向冬至,不咸不淡地问道:“叫我莫要穿一身孝的话,是你说的,还是世子说的?”
冬至一愣,接着道:“是奴才说的,世子夫人,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奴才这……”容枝枝淡声道:“这府上的奴才,是一个一个都不将我看在眼里了,个个都敢教我做事,想来是上次打了陈婆子,还不够杀鸡儆猴。”
冬至懵了,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容枝枝:“来人!
拖出去打!
上回如何教训陈婆子的,今次如何教训他!”
冬至忙是道:“世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奴才真的是一番好意啊,难道您不想侍奉世子歇息了吗?
打了奴才,世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容枝枝心道那最好,齐子赋最好是日日不高兴,夜夜对自己不满,便不会想出共寝这样的恶心事。
她头也没抬,便是没半点宽容的心思。
冬至呜呜咽咽地挨了打之后,朝夕过去居高临下地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世子,世子夫人说老太太新丧,她身体不适,三姑娘的婚事也要筹谋。”
“叫世子还是多去陪陪玉姨娘,玉姨娘到底是有孕在身!
唉,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主母,似我家姑娘这般好了。”
“到了跟前的恩宠,都推出去便宜那些惦记他人夫君的娼妇!”
说完之后,朝夕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齐子赋的松苑。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头,想着一会儿要同容枝枝圆房,激动的心头狂跳,就跟猫抓一般痒。
手里握着书,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想得都是自己的夫人那倾国倾城的玉容,若那样一张脸,染上媚态……想到这里,他兀地觉得喉头都有些干,忙是喝了一口茶,盼望自己的心气能平和几分,却没想到越喝越是焦躁。
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冬至怎么还没回来?”
秋熠斟酌着道:“想来是快了?”
齐子赋欢喜地点点头,越发坐不住了,父亲叫自己晚上好好陪陪枝枝,可想起上回自己兴致勃勃要与她圆房,她那样冷淡的拒绝,他心里就来气。
是以这一次便没有亲自去兰苑,而是叫人去传唤她过来。
一会儿得她好好哄哄自己,他才会宠幸她。
齐子赋心猿意马了多时,已然想象了无数个容枝枝一会儿,求着自己宠宠她的画面,燥得他大冬日里,甚至叫奴才将自己跟前的热茶,换成了冰水。
然而。
最后,只听得冬至被人抬回来的消息:“世子,冬至过去说错话,被世子夫人下令打了!”
齐子赋:“?”
看着自己的奴才,被打得血肉模糊地抬进来,他面子颇有些挂不住。
他压着火气问道:“世子夫人呢?
没来?”
冬至忍着疼痛,含泪道:“世子夫人她不来,叫您多陪陪玉姨娘。”
齐子赋听完,一辈子没哪一日像是今日这般失望,活生生就像一个着了火的人,被人兜头泼了满身的凉水。
他不快地看着冬至:“你是如何惹了她生气了?”
冬至小声把自己叫容枝枝不要戴孝过来的话,与齐子赋说了。
齐子赋听完之后,蹙眉道:“世子夫人平日里极是在意她的祖母,你多余说那句疯话做什么?”
他还没忘记,上次就是母亲和妹妹说她祖母,都被泼了一身汤菜,何况冬至一个奴才了。
冬至理所当然地道:“可奴才觉得,世子您才是世子夫人的天不是吗?
容老太君再重要,哪里有讨您开心重要?”
齐子赋一听,脸也沉了:“你说得也是!”
自己是枝枝的丈夫,明明她应当事事以自己为先才对。
这会儿又有一名奴才禀报:“世子,玉姨娘说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叫您过去陪陪她!”
齐子赋:“知道了,我这就去!
容枝枝既然不识抬举,就冷着她吧,多的是人爱我,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秋熠,你传话兰苑,让世子夫人自己好好反省,想着如何与我赔罪,否则到时候生不出嫡子,可莫要过来求我!”
秋熠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冬至,跪下道:“世子,要不换个跑腿的小厮过去传话?”
他害怕过去说这样的话,也会挨一顿打。
齐子赋:“……”他没理会,拂袖而去。
秋熠后头想了个好办法,找来纸笔把世子的话,写在纸团上,对着兰苑的奴才扔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
他觉得世子夫人近日里,是颇为看不惯他们齐府的人,他实是不想上去寻晦气,只希望世子夫人仁慈一回,不会觉得自己不好好禀报消息,丢纸团也是一个大错,把自己也抓过去打。
他恐慌许久,见着兰苑的人把纸团拿着进去了,过了半个多时辰也没人来打自己,才算是放心。
屋内,朝夕看完了纸团上头的话,又是气得发抖,都没给容枝枝看,直接便烧了:“姑娘,还是莫要平白污了您的眼睛!”
看朝夕这样子,容枝枝便已经猜到了,齐子赋说了些什么,轻嗤一声,眼底俱是寒意。
……长寿苑这会儿,却是翻了天。
覃氏生气地道:“你是说,我儿遣人过去叫那个小贱人去伺候他就寝,她不去就罢了,还将我儿身边的奴才打了一顿?”
新调上来伺候覃氏的李婆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也觉得世子夫人如今当真是凶悍得很:“正是如此。”
覃氏:“谁不知道主子们身边的一等奴才,都是主子的脸面,打他们便是打主子的脸。
这容氏,日前打了老身的脸不算,今日连子赋的脸也敢打?
她如今哪里还有半分贤妇模样?”
李婆子不敢说话。
覃氏狠狠地一拍桌子,气得发抖:“老身算是看明白了!
如今这容枝枝是想翻天了!”
“就没有一个去兰苑传话的外院奴才,能全须全尾地从她院子里进出。”
“怕是我齐家的狗从她苑子门前路过,都要被她拖进去打一顿!”
李婆子:“夫人,消消气,世子夫人说三日之后办赏花宴,三姑娘的婚事,还指着世子夫人呢!”
覃氏勉强压下这口气:“你说得也是!
还是先将她利用完了再说。”
等语嫣的婚事定了,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不,下回见面,还是要狠狠教训容枝枝一顿才行。
容枝枝闭着眼睛没说话,只觉得覃氏无耻无比,他们一家人这样欺她辱她,若非她方才强势了一把,甚至要被生生冻死。
现在竟然还有脸,叫她去求父亲,给齐子赋走动?
真是好大的脸!
覃氏见她不出声,蹙眉厉声道:“容氏,我与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容枝枝不咸不淡:“听到了。”
但没打算照做。
覃氏却以为容枝枝是答应了的意思,方才那疾言厉色的模样,也缓了几分,到底也是有求于容家的。
只怪自己的夫君不争气,身为侯爷在朝堂上却半句话都说不上。
心情和缓了之后,覃氏潺潺道:“这样就对了,不管日后做妻还是做妾,子赋都是你的夫君,你要以他为天!”
“难道他与那公主在一起了,就不是你的丈夫了吗?”
“你若当真贤德,便该将公主腹中的孩子视如己出,若是个儿子,便是我们家的长子。”
“你一个女人,还不得要靠男人?
照顾好了公主的孩子,将来即便你做了姨娘,他也会给你一口饭吃!”
容枝枝第一回觉得,人说话的声音,竟然能比狗叫还难听。
先前她只觉得这个婆母规矩多,难伺候,今日才知道,竟是如此自私歹毒。
果然人往往只有遇着事了,才会撕下平日里的面具。
在覃氏不断的絮叨声中,马车终于回到了侯府,停车之后,坐在外侧的容枝枝先下了车。
只是她并不如先前一样,恭敬地扶着覃氏下车,而是开口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话音落下,她便带着朝夕大步往自己的院子去。
从前一心一意伺候覃氏,那是出于孝道,可今日看来,覃氏并不值得她孝顺。
覃氏在齐子赋的搀扶下,恼火地下了车,指着容枝枝的背影,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看看她,你们看看她!
今日像什么样子!”
齐子赋道:“母亲,我去劝劝她,想来她只是一时间接受 不了,待我好好说一说,事情便能解决了。”
覃氏摆摆手,示意他要去快去,她今日生生是要被气死了。
待齐子赋走了之后。
覃氏想着那会儿马车的事情,越想越是恼火,当即便一脚踢上了容枝枝的马车,谁知道那马车很硬,竟是叫她疼得脸都变了,嗷嗷叫了一声。
信阳侯烦躁地看了她一眼:“你哪里有半点侯夫人的样子!”
话毕,大步走了进去。
覃氏:“……!”
都怪容枝枝这个小贱蹄子,若不是对方气到自己,自己怎么会遭到侯爷鄙夷?
明日一早,容枝枝来给自己请安,她一定要容枝枝多跪一会儿!
……容枝枝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便吩咐朝夕道:“遣人回容家问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晚宴,父亲未至,想来是已经让人找陛下告假了。
女婿的庆功宴,父亲都不出席,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朝夕:“是!”
话刚应下,便听到了脚步声。
容枝枝抬眼,便见着齐子赋大步进来了,男人眸光定定,里头都是身体大好还立了功之后的意气。
再不见从前躺在床榻上,什么都要人伺候的样子。
她求来天蚕莲治好了行将就木的他,却换来了今日的可笑局面,若是这般,或许当初就不该管他的死活……当个寡妇更好。
齐子赋进来之后,便看了一眼仆婢们:“都出去,我与世子夫人有话要说!”
朝夕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容枝枝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
齐子赋走到容枝枝跟前,试图去握她的手,却不曾想手刚刚伸过去,容枝枝便后退了一步。
叫齐子赋的手尴尬在半空中。
容枝枝:“夫君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齐子赋被拂了面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盯着容枝枝道:“枝枝,我知道你委屈了,只是你既然爱我,就该多为我着想。”
容枝枝蹙眉,她其实并不知道,齐子赋为什么这么自信笃定地说她爱他。
难道他们两个的婚事,不是因为父母之命,不得违抗?
而她也是受了多年做大妇的教诲,才事事以他齐家为重。
只是她也并未出言反驳,想知道对方还能说出什么来。
齐子赋接着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枝枝你也要体谅我,我在异国他乡,难得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一时糊涂了才……但事情已经发生,我必然是要为曼华公主负责。”
“再说了,如果当初不是曼华公主救我,现在我已经死了,你眼下根本都看不到我,其实她是我们二人的恩人!”
容枝枝:“……”作为一个循规蹈矩了多年的贤德大妇,她是不是不便说:你如今回来闹这一死出,还不如死在昭国?
罢了,对方到底是大齐的功臣,容枝枝也不想说如此恶毒的话。
便只淡声道:“夫君,可以和离,可以纳妾。
至于其他的,不必再谈!”
齐子赋作为世子,要纳妾,容枝枝不会说什么,只要不动摇她正妻的地位,多少妾室,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齐子赋:“你心里就只有正妻的位置,没有一点别的吗?
你将我当什么?”
容枝枝:“那我且问夫君,你今日在陛下面前,说是我自己求的要做妾,你又将我当作什么?”
齐子赋一时语塞:“此事……”此事确实是他对不住容枝枝,自也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容枝枝又道:“夫君可还记得,当初我嫁给你后,治好了你的病,你感动万分,离京的时候说一定会立功,回来便在陛下面前,为我请封诰命。
今日你在御前的那些话,就是你说的,为我请的诰命吗?”
齐子赋再次失语,半晌道:“枝枝,是我亏欠你!
未来我一定百般补偿你!”
“就算你失去了正妻的位置,可是无妨的,你还有我的爱,我发誓我待你只会比从前更好。”
“曼华她有孕在身,如今也不便伺候我。”
“说来我们当年还没来得及圆房,我便装病暗中前往昭国,你我夫妻多年未见,今日该好好温存一番才是!”
“却是叫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闹了若久。
叫仆人们备水,伺候我们休息吧!”
说着,他便要上来抱容枝枝……
她怕不是脑子里头无端生出了一个巨包,才会觉得姑娘有一天会后悔,世子有一天能知道自己做错!
见着齐子赋恼怒的模样,容枝枝只是淡淡笑了一声:“贱妾?
夫君是真的以为我容家无人了?”
齐子赋面色一顿,心里也明白,容太傅就是再好的脾气,恐怕也是容不得自己的女儿做贱妾的,贵妾与贱妾差别太大了。
那等于是骂容太傅养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到时候对方怕是要纠集所有的党羽给自己使绊子。
可他是真的恼火!
母亲刚醒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容枝枝来这一出,又把母亲气坏了。
她就不怕母亲有了什么好歹,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吗?
容枝枝还瞧着齐子赋,慢条斯理地道:“夫君,你想好了吗?
是不是要我做贱妾?
若是要,我现下就写信给父亲,与他说明此事。”
齐子赋蹙眉,一脸责备地看着她:“我不过就是气头上,说了两句气话罢了,你不认错,还反过来要找岳父告我的状?”
容枝枝只觉得有些犯恶心。
若不是担心父亲在朝堂上,与他不死不休,齐子赋说不定真的会叫自己做这个贱妾!
他自己没过脑子就狗叫,还反过来叫她认错。
见容枝枝没出声,瞧着她精神好,容光焕发,齐子赋更是恼火:“昨夜母亲身体不适,我与语嫣都是彻夜难眠,你倒是睡得好!”
容枝枝:“哦,夫君多心了,实则是多上了些胭脂,遮掩憔悴的面容罢了。”
若不是怕将来,有婆母病了,自己高卧不起的闲话在外头传,引得祖母担心自己的名誉,她现下怕是会说:莫说覃氏是病了,就是她不在人世了,我也睡得好。
齐子赋听了容枝枝的鬼话,竟是奇迹般地消气了!
女为悦己者容,想来她心里确实是有自己,所以为了母亲的事情,忧愁得睡不着,但是知道自己来了,便急忙仔细地打扮了自己一下。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责备更甚:“你既然心里有我,便当更为我着想才是,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你怎么忍心让她这样气闷呢?”
容枝枝一下子都没想明白,齐子赋是怎么骤然说到自己心里是有他的。
这天聊得当真是没半点章程。
她哪里知晓,齐子赋是自恋着,本就觉得她应该爱慕他,所以才会对她抹了胭脂的解释,深信不疑。
容枝枝想起来天蚕莲的事,也不与他扯这些,只是道:“夫君可还记得,你的病当初是怎么好的?”
齐子赋的脸上略过尴尬:“当初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难道你还要挟恩相报不成?
再说了,你是我的妻子,你为我求药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
容枝枝点点头,很好,原来自己磕破了头,才给他求来救命的良药,在他的眼里是应当的,是分内之事,而且提都不能提。
见容枝枝似有嘲讽,齐子赋恼羞成怒:“再说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要给我治病的,我又没有求你!”
容枝枝颔首:“如此说来,夫君觉得,是我多管闲事了?”
齐子赋面皮一抽:“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治好我,不也是为了你自己?
我若是一辈子在病榻上躺着,世子之位早晚是弟弟的,你在府上什么都落不着!”
容枝枝:“所以在夫君的眼里,你的身体好了,得了最多好处的人,其实是我了?”
齐子赋也没说错,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在侯府的地位。
嫁给了侯府的世子,自然是要当侯府的主母,给族妹们做好榜样,自是不能叫他一直在病榻上躺着。
可齐子赋能像正常人一样,在地上晃荡了三年,这难道不成承了自己的情?
他得的好处不是比自己更多?
怎么就被他说得仿佛只有她得了好一般?
想着,容枝枝又嗤笑道:“夫君被我治好,能下床了,立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河拆桥,要我这个发妻做妾,想来在你眼里,这也是我为自己谋来的好处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你后悔求药治好我了不成?”
他温和的面容,此时看起来都有些狰狞。
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还有点儿紧张,他害怕容枝枝真的说出后悔的话,这样他心里便会充斥害怕失去她的不安。
这种不安令他都没有勇气听容枝枝开口回话,便一骨碌地道:“容枝枝,我对你太失望了!”
“不过就是求了个药罢了,你竟是日日挂在嘴上,外头的人夸你那么多,你还嫌不够?
到了家里还要与我显摆?”
容枝枝没出声,外头的人那么夸她,当然是因为知道她有情有义,知道她这件事情做得好,认为她值得被夸赞。
可齐子赋这个真正得了益处的人,却并不以为意。
见她没出言与自己辩,齐子赋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得羞愧了,于是接着道:“君子之德,便是施恩不望报。
以后这件事情,你莫要再提了!”
“我若是早知道,吃了你的天蚕莲,会动不动便听你将此事拿出来,叫我对你心怀亏欠,我宁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永远在病榻上躺着!”
朝夕简直被齐子赋的不要脸,气得开始发抖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齐子赋为什么说这种话!
无非就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可能重新躺回去了,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容枝枝听完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夫君当真这么想吗?
以后,宁可一辈子不能下床,也不想再承我的情?”
齐子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可想想自己病都好了,母亲当初求了御医来,都探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容枝枝还能把自己毒病了,重新叫自己躺着不成?
想着这里,他轻嗤地道:“不错!
正是如此!”
容枝枝微笑:“夫君这样想,那妾身就放心了。”
对朝夕说出不要第二支天蚕莲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儿犹豫,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齐子赋病好了之后,确实是为国家做了一些事,赢了昭国他确实有功。
她心里是有家国大义的人,这些重过自己的私人恩怨,她也不是没想过,他若还是好好的,是否还能为大齐再做些贡献。
可既然齐子赋自己都这么说了,那自己非要治好他,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说起来,首辅大人的一直身体不好,好似也是中毒,若是第二支天蚕莲,能对首辅的身体有帮助,比治好齐子赋不是有用多了?
容枝枝发现齐子赋有一颗常人难以理喻的头脑。
她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抽回来,很用了些力气,齐子赋没想到她会反抗,一时不察,竟是真的叫她挣脱了去。
她定定站在原地,眸光平静地问齐子赋:“夫君知道我为何要打陈婆子吗?
你又知道陈婆子说了些什么,我才动怒吗?”
齐子赋顿住。
因着先前母亲晕倒,他不眠不休地侍疾,所以昨夜实在是困倦,睡得不省人事,哪里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早去给母亲请安,母亲见着他,便呼天抢地的哭,说自己活不下去了,容枝枝不管她的死活就罢了,连她身边的人都要打板子,他听完便生气地过来了。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容枝枝半分也不意外,淡声道:“看夫君的模样,当是还不清楚吧?
夫君对事情一无所知,便过来问责,是何等道理?”
齐子赋并不想显得自己无理,眉心一皱,便是开口道:“不管是为了什么,陈婆子都是母亲身边的人,你下令打她就是不应该!”
容枝枝笑了:“陛下还没同意叫我做妾呢,我一个侯府的世子夫人,便已经连目无主上的恶奴都惩治不得了?”
齐子赋蹙眉道:“可那不是一般的奴才,是母亲身边的奴才!
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枝枝,为何你如今总是喜欢与我争辩?”
“你听我一次给母亲道个歉怎么了!
就算是母亲身边的人不长眼、没占理,可家是讲道理的地方吗?”
容枝枝嘲讽地轻嗤了一声,既然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那为什么不能叫覃氏和陈婆子来给自己道歉?
总之呢,在齐子赋的眼里,这个“家”,但凡有什么责任和义务,有什么不好的,那都应当是她一人承担的,得益的总是旁人。
见容枝枝不说话,齐子赋还以为她被自己的道理说动。
自顾地道:“你有时候就是太糊涂了,如此浅薄的道理,都需我来教你,也亏得是我不嫌弃你,若是换了其他人……”容枝枝实在是不欲听他继续吠下去。
便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夫君是要我去给婆母致歉,并给她按头是吗?”
齐子赋被打断长篇大论,不能继续调教容枝枝,心里颇为不快。
但见她这样问,还以为她是知道错了,便是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若是做得到,我才会将你……”容枝枝再次打断:“可以。”
道歉和按头,呵,只要覃氏到时候别后悔就成。
她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齐子赋:“什么条件?”
……一炷香之后,容枝枝便与齐子赋一起,坐上了回容府的马车。
齐子赋一路上极是紧张,想着可能会见到岳父,心里到底是有些发虚:“枝枝,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来?
母亲她这会儿正是不舒服,你可以先给她按头,我们过两日……”容枝枝:“听说婆母头疼得一晚上没睡好,想来此刻已经困得受不住歇下了,我们回府之后,或许就醒了,我正好去伺候。”
齐子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下车的时候,容枝枝冰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祖母不知夫君要贬妻为妾的事,还请夫君一会儿莫要说漏嘴,她老人家的身体受不住。”
齐子赋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心惊,觉得自己一会儿若是在容老太君的面前,把此事捅出去了,容枝枝怕是会活活撕了他。
齐子赋:“……知道了。”
他实在是不懂,自己从前温和贤惠的妻子,怎么会有这种恶人一般,令人森寒悚然的眼神。
容枝枝带着齐子赋,直接去了容老太君的院子。
齐子赋发现跨进那个门槛,容枝枝便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齐子赋的心跳猛地加快了,难以置信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而容枝枝此刻,也冲着他温柔一笑,似乎很是爱他。
这一切令齐子赋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喜悦与幸福,充斥着他的心口。
浑浑噩噩的被容枝枝带到了容老太君的床榻前,跟着她一起对容老太君见了礼,齐子赋还觉得自己处在美好的幻境里头。
容枝枝笑着道:“祖母,今日夫君正好有空,枝枝带着他回来看您了!”
容老太君见着齐子赋看孙女的眼神,满是痴迷,当即便松下心来,笑着道:“好啊,好啊!
见着你们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
齐子赋也给容老太君问了个安。
容老太君开心地道:“看来你们夫妻很是恩爱,我委实是多心了!”
容枝枝笑着道:“是啊祖母,所以您可更是要快些好起来。”
说话间,容枝枝给容老太君喂了一杯茶,还取了一块糕点,亲自喂给齐子赋吃了。
齐子赋受宠若惊,忙是欣悦地吃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心跳都没这么快过,心里也没有这么甜滋滋过,这是他这一生用过的最美味的糕点。
容老太君看着这一幕,还揶揄道:“年轻就是好啊!
想来是姑爷爱重枝枝,才叫枝枝在我这个老太太面前,都忍不住与姑爷有些亲密的举止。”
容枝枝故作羞赧:“祖母您说什么呢!”
见她脸上染上红霞,齐子赋更是觉得美丽得惊人,他本就怦然跳动的心脏,更是失控。
老太君又拉着容枝枝说了一会儿话,才笑着道:“你们小夫妻去见过了你父亲没有?
枝枝,带姑爷去你父亲那边坐坐吧,我这边你不必忧心了,得空了再回来瞧我,姑爷公务忙,不必总是劳烦他。”
齐子赋忙是道:“不劳烦,应当的。”
容枝枝笑着起身告辞,挽着齐子赋的胳膊往外走,齐子赋越发心动,便忍不住去抓容枝枝的手。
却不想,二人缓步走出了容老太君的院子,他还没碰到她,容枝枝立刻收回挨着他的手,还往边上走了三步,与他保持距离。
仿佛是避着洪水猛兽,像他是个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先前她面上那些温柔的笑容,也是半分不显了。
语气冷淡地道:“多谢夫君配合。”
齐子赋的心里,登时就一阵酸涩与悲怆,活生生像是被人捧上九重天之后,直接摔入了地狱。
他有些难过地看向容枝枝:“方才你就是,演给你祖母看的吗?”
容枝枝:“不然呢?”
她颇为不解地看着齐子赋好似受伤的神情,若不是他如此对待她,单单看他这表情,还以为是自己负心,是自己狠狠伤了他的心。
齐子赋嘴里发苦,低声问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曼华出现,我们会不会一直如方才那样,是一对恩爱情侣。”
容枝枝没多思索,便道:“应当会吧。”
她从前和现在虽然都不喜欢他,可总是嫁给他了,自然是奔着与他琴瑟和鸣,好好过一辈子来的。
听完这四个字,齐子赋心里也开始发苦了。
他……有些后悔了!
容枝枝缓缓勾唇,她倒是敢在覃氏的面前说自己的“错误”,就是不知道覃氏愿不愿意听。
回侯府的一路上,齐子赋便似一只长嘴的啄木鸟,说了不少话,甚至很说了些“道理”,没一句容枝枝觉得中听的。
都是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还振振有词的言词,使人不快。
容枝枝便索性浅眠去了。
齐子赋说着说着,便见容枝枝人都睡着了,面上颇有些挂不住,只是见着她浅眠的容颜,他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
这样的倾国之容,不需她刻意展露半分妩媚,只静静闭目坐着都叫人心猿意马。
他忍不住便想伸手去摸容枝枝的脸。
偏生的这会儿马车猛地一停,容枝枝清醒过来。
外头的车夫道:“世子,世子夫人,到了。”
容枝枝诧异地看着齐子赋伸到半空的手,淡声道:“夫君这是做什么?”
齐子赋立刻把手缩回来,他怎么能叫容枝枝知道,自己对她的在意与喜爱?
她近日里本就不听话,若是知道了这些,怕是越发有恃无恐。
便冷着脸道:“无事。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是做完,现下便该同我一起去母亲的院子了吧?”
容枝枝:“好。”
对齐子赋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情绪,她毫不在意,淡然起身,大步往覃氏的院子去。
如容枝枝所料,覃氏确是睡了一会儿,只是在梦里她依旧是越想越气。
没睡多久,气呼呼地睁开眼,便听见钱婆子禀报:“夫人,世子和世子夫人来了。
世子一早便说要叫世子夫人来给您致歉,想来世子夫人这会儿,是知晓自己错了。”
覃氏得意地扬眉,开口道:“看来这小贱人,心里根本放不下我儿,我儿过去教训了她一番,她到底是乖乖过来了!”
钱婆子给她递上漱口之物,笑着道:“谁说不是,世子丰神俊朗,世子夫人怎么会不心动?”
覃氏更是得意:“那是!
到底是我生的儿子。”
覃氏在仆婢的伺候下洗漱完,本还想叫容枝枝再等一会儿,只是想着自己的儿子也在外头,哪里舍得儿子等呢?
便由钱婆子扶着出去了。
行至院中正厅,齐子赋起身:“母亲!”
容枝枝福身:“问婆母安。”
覃氏见她如此,心中更是恼恨,这容枝枝表面功夫真是做得好。
明明与自己水火不容,言行举止还叫自己挑不出半分错处,瞧着她眼下恭敬问安,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她多尊重自己。
覃氏一屁股坐下,便盯着容枝枝讥讽道:“昨夜不是不肯来吗?”
容枝枝敷衍地说了些双方心知肚明的假话:“婆母误会了,没有不肯,儿媳确是身体不适。”
覃氏:“呵?
身体不适?
我瞧着你身体不是好得很?
若不是子赋叫你来,你还打算轻慢我这个婆母到什么时候?”
“你知不知道,如子赋这样的好儿郎,有多少好姑娘喜欢?
你能嫁给他,实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容枝枝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当初婚期将近,这个京城谁不同情自己,要嫁给一个病秧子?
若是自己不嫁,断然没有半个嫡出的高门贵女,肯进齐家的门。
如今倒是好,又是自己的福气了。
覃氏冷哼:“你要懂得惜福,好好伺候我儿!
我儿已是在他院中的书房,睡了好几日了。
你若是懂事,便好好求求他,叫他去你房中就寝,如此也是你的脸面。”
容枝枝对这份脸面,没有半分需求。
覃氏见容枝枝没立刻应下,不快地絮叨:“不是我说你,你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儿的魅力,就是那昭国公主都挡不住。”
“无媒无聘的,她也愿意对我儿以身相付。
这样出众的郎君,如今就在你眼前,你还有什么不满 足的?”
到底是齐子赋要几分脸,说了一句:“好了,母亲,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枝枝是来与您致歉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无媒苟合,实则也不是什么光彩照人之事,他也不愿意人总是提及。
当初与玉曼华在一起的时候,齐子赋只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男人,好不风流,可在宫宴那日,面对众人奚落的眼神。
齐子赋才忆起此等秽事于理不合,为高门世家所不齿。
覃氏勉强压下了火气,慢声道:“行,就当给我儿几分面子,容氏,你致歉吧!”
容枝枝走到覃氏跟前,淡然一礼,接着缓缓道:“嫁入侯府三年,容枝枝不知婆母薄情寡义,偏要侍奉,此为一错。”
“御医说未婚夫命不久矣,容枝枝不顾自身前程,履行婚约,错嫁负心之人,此为二错。”
“容枝枝愚蠢糊涂,不辨人鬼,便为齐家殚精竭虑,不计自身得失,呕心沥血,尽心尽力数年,此为三错。”
“为了孝道,容枝枝纵容婆母身边的恶奴,屡次对儿媳言语相欺,如此驭下不严,此为四错。”
“眼看婆母当初即将中风,容枝枝慌忙施针令婆母痊愈,却吓得婆母心中惊惶,恐被我医术所害,对我诸多责骂。
我如此多管闲事,此为五错。”
覃氏越听脸色越是不对,黑着脸制止她:“容枝枝,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你这是来认错的吗?
你分明就是来指责我一家的!”
容枝枝神态平和,继续淡淡道:“容枝枝不顾婆母的意愿,将婆母与齐家众人辜恩负德、忘恩负义之举,细细数出,此为六错。”
覃氏气得面容狰狞,指责容枝枝怒道:“你,你……”容枝枝接着道:“这三年为婆母按摩,儿媳的手日渐粗糙,令婆母嫌恶,说如此一双手,怎配得上自己完美无缺的儿子。
容枝枝这样无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此为七错。”
齐子赋听着她先头那些话,本是十分不快,脸色黑成一片,可听到这里,他微微蹙眉,偏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母亲,您这样说过?”
覃氏尴尬地道:“我那不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她这样的记仇!”
容枝枝:“容枝枝听从婆母先前的指示,将婆母所有的责骂,都铭记在心。
却不能体察婆母之心,未在适当的时刻,将辱骂忘却,此乃八错。”
覃氏气得跳脚,再一次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气:“容枝枝,你有完没完?
你是要气死老身才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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