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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夺魄沙沙曹操全文+番茄

风一样的男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一定是被我讲的话吓到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保证道:“二娘你放心,就算叶寡妇真的来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啊,”二娘反应明显迟滞了许多,过了半天才傻傻的点头。死了人,活人隔断时间,就要去给烧纸的。冷风一吹,我更有了生火的欲望。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二娘的时候,二娘却总是想方设法的拒绝,甚至说出自己有点热这种话,晚上的温度明明这么低,一向耐冷的我,都被冻得全身打颤。二娘见我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终于妥协道:“那你烧吧。”“二娘,你不愿意给他们烧纸,是不是二伯他们,平时对你不好啊?”烧纸代表着尽孝,二娘之所以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二娘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动起来,一副要把牙咬碎的模样。这般凶很的模样,吓得我赶紧闭嘴,也不...

主角:沙沙曹操   更新:2024-11-06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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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沙沙曹操的其他类型小说《锁魂夺魄沙沙曹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风一样的男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一定是被我讲的话吓到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保证道:“二娘你放心,就算叶寡妇真的来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啊,”二娘反应明显迟滞了许多,过了半天才傻傻的点头。死了人,活人隔断时间,就要去给烧纸的。冷风一吹,我更有了生火的欲望。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二娘的时候,二娘却总是想方设法的拒绝,甚至说出自己有点热这种话,晚上的温度明明这么低,一向耐冷的我,都被冻得全身打颤。二娘见我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终于妥协道:“那你烧吧。”“二娘,你不愿意给他们烧纸,是不是二伯他们,平时对你不好啊?”烧纸代表着尽孝,二娘之所以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二娘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动起来,一副要把牙咬碎的模样。这般凶很的模样,吓得我赶紧闭嘴,也不...

《锁魂夺魄沙沙曹操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她一定是被我讲的话吓到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保证道:“二娘你放心,就算叶寡妇真的来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啊,”二娘反应明显迟滞了许多,过了半天才傻傻的点头。

死了人,活人隔断时间,就要去给烧纸的。

冷风一吹,我更有了生火的欲望。

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二娘的时候,二娘却总是想方设法的拒绝,甚至说出自己有点热这种话,晚上的温度明明这么低,一向耐冷的我,都被冻得全身打颤。

二娘见我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终于妥协道:“那你烧吧。”

“二娘,你不愿意给他们烧纸,是不是二伯他们,平时对你不好啊?”

烧纸代表着尽孝,二娘之所以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二娘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动起来,一副要把牙咬碎的模样。

这般凶很的模样,吓得我赶紧闭嘴,也不敢再继续烧纸。

既然不能烧纸,那香火总是不能断的,我往灵台上瞥了一眼。

我的天,别说是香火,就连香炉都没有,二娘究竟是要干什么?

二伯可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孝子,就算他们夫妻关系再不好,不给二伯烧纸,我也觉得二娘做的过分了。

“二娘,你把香放在哪里了?”

“外面。”

二娘冷淡的回道。

明知道我不敢出去,还这样吓我,我真心怀疑,这还是那个对我无微不至的二娘吗?

“咳、咳。”

我心里憋着气,突然响起了两声咳嗽。

“二娘,你真犟,”我没好气的说道,“都冷成这个样子了,还说自己不冷,根本是从一开始就在嘴硬。”

我起身想给二娘找件衣服,二娘却拉住了我:“你仔细听听,这咳嗽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定下神来,这断断续续的咳嗽,竟然是从放着尸首的那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怎么办?

那间房子里,只躺着两具尸体,这会竟然会有咳嗽声,分明就是诈尸了!

“二娘,快跑!”

也许是喊声太大,震到了正在酣睡的小女孩,睡在前面茅草屋的两个姐妹,竟同时哇哇的嚎哭起来。

我无助的看着二娘,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说不让你烧纸,你偏不听!”

二娘责备了我一声,一脚把火盆子踢翻过去。

然后迅速的拉住窗帘,还把屋子里的灯给关了。

黑乎乎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还没熄灭的一些火星,我什么也看不见。

灯关上之后,咳嗽声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比一声凝重的喘息。

女人的凄厉的哀嚎,男人愤怒的吼叫,都在几秒钟之后,像是摔砸锅瓦瓢盆似的,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原先的屋子里,除了那两具尸体,明明就只有我跟二娘两个活人,现在这声音,至少也得有三只鬼!

我想去把灯打开,可是两腿都被吓的发软,加上之前的扭伤,自己根本挪不开步子。

“二娘,”我害怕到了极点,弱弱的喊了一句。

鬼叫仍在继续,我吓得往旁边一抖手,碰到了一只好阴冷的手。

像是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手里一点温度都没有,跟我之前触碰在二娘肩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因为胆小,所以我的感官特别灵敏。

我现在敢肯定,自己去叫二娘时,看到的那个红色影子,绝对不是什么错觉。

按村子里老人的说法,二娘的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鬼附身!

身体是灵魂的容器,当灵魂离开肉体,身体就会变成尸体。

可是能将尸体,再次变为身体的鬼魂,也必定是修为很高的厉鬼。

难道说,从一开始,二娘的身体,就被叶寡妇给附身了?

可叶寡妇跟我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在山坡上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必要对我收手。

解释只有一个,那只鬼看到我的时候,表情之所以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完全就因为她是最疼我的二娘!

父亲看不到的,我可以看到。

只要有光,我就能看到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屋子里的鬼到底是谁,也就会一清二楚。

等我费尽力气,拉开了灯,所有的叫声已经全部戛然而止,除了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二娘,什么都没有。

这间鬼屋,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匆匆忙忙的跑回了家,嗓音发颤的告诉父亲:“二伯家里,又出人命了!”

“什么!”

父亲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上,踩着双拖鞋,光着膀子就往二伯家里跑。

“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焦急的向我问道。

我知道,在父亲心里,我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即使我告诉他,父亲也不会相信我,他只会觉得我是被吓破胆了。

“我走的时候,你二娘不是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

二娘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气,苍白的就像是多年的白纸,我总觉得二娘的脸上,蒙着一层看不到的白雾。

一天之内,一家三口全部暴毙,父亲再也无法保持一个中年男人应有的冷静,他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冷汗,嗒嗒的流到了鼻梁。

“孩子!”

父亲晃过神来,赶紧冲到前面的小屋子,去找那两个小姐妹。

所幸她们两个平安无事,可是从今天起,她们也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儿,无父无母,还失去了唯一的婆婆。

两个姐妹在我家里,一直哇哇的嚎哭,哭的我们一家三口心肺俱裂。

漫漫长夜,一家三口彻夜难眠。

加上二伯一家,是在死的诡异,父亲的直肠子一上来,就把被岁月埋葬的秘密,全都告诉给了我。

原来这两个女孩,并不是二娘亲生的,而是王奶奶为了给家里添人气,从别的村子抱回来的遗孤。

我起初也没在意,不就是遗孤么,这又没什么,可父亲接下来的话,令我着实吃了一惊。

这两个女孩死去的妈妈,因为舍不得孩子,之前还到村子来过,弄的村子里鸡犬不宁。

大家都奉劝王奶奶把孩子给人家还回去,让这两个孩子自生自灭,别再招惹不干不净的冤魂。

可是王奶奶喜欢孩子,所以干脆就请来了许道士。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叶寡妇的真相!

“爸,你确定许道士把叶寡妇封印起来了?”

我急切的问道。

说实话,我现在脑袋都乱了起来。

按父亲所说,这两个孩子被王奶奶抱来的时候,我只有五岁。

叶寡妇大闹村子的时候,我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那么对我好的那个二娘,到底是李琳本人,还是被叶寡妇附身的二娘?

“肯定的啊,”我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许道士的信任。

可要真是这样,那么杀死二伯他们的,不就只有二娘有嫌疑了么?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就让叶寡妇给跑出来了,还害了你二伯一家。”

父亲挠着头说道。

“嗯,一定是封印力量减弱了,叶寡妇从里面逃出来了。”

我附和着父亲,我也希望叶寡妇是从今天才从山腰子逃出来的。

因为二娘在我心里,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像叶寡妇这样的村妇,根本不配寄生在她的身上。

幸好父亲不知道,二娘鬼附身这回事,不然我根本没有自己找寻真相的机会。

天边刚刚露出一道鱼肚白,父亲丝毫没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去城里找许道士。

这个许道士,就是之前封印叶寡妇的人,在父亲看来,他有绝对的权威。

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只有再请许道士出山,才能真正化解村民心中的恐惧。

而我心里,却是有些抗拒的,因为大家传言,这个许道士不仅法术高超,更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如果让他来的话,鬼二娘一定会出事。

在我弄清真相之前,我不允许许道士这么做,他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收服二娘,但是我不能迷迷糊糊的过完一辈子,也没搞清楚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了防止这样的悲剧上演,我必须在许道士到来之前,提前找到昨晚出走的二娘,跟她当面对质,把真相搞清楚。

可是二娘的鬼魂,到底游去了哪里?

我想起了山上的那一幕,那个大红袍子的鬼魂,在王奶奶坟墓的旁边,做出了那么一番不可思议的动作,那里一定有蹊跷。

反正是白天,阳气一重,一般的鬼魂都不敢出来了吧。

再说我也能看到鬼,大不了碰到那些厉鬼,我撒腿就跑便是。

总之为了二娘,这一次是豁出去了。

一大早的,山间的云雾还没有散开,湿漉漉的地面,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阳光穿过浓重的雾气,折射成五彩斑斓的几道,很是绚丽动人,像是无数只浓妆艳抹,身姿绰约的女鬼。

倒吸一口凉气,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半山腰爬去。

到了王奶奶的墓旁,我凝重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我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这里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家是收破烂的,据父亲说,祖上十八代单传,传了十八代,代代收破烂,所以到我这一代,他坚决不让我涉足这个行业,只让我一心一意读书。

中考成绩公布,我终于成了村子里唯一的高材生,考到了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

父亲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这一天,他又是亲自杀猪,又是去镇子上买酒,整个人忙的不亦乐乎。

而我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搁在平时,他都是早出晚归的捡破烂,有时候午夜回来,凌晨三四点就又出去,辛苦的让人心疼。

农村人习惯了早睡早起,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上村里的父老乡亲,张罗起喜酒宴。

可就在快上菜的节骨眼,二伯就从他们家跑了过来,哭丧着脸对我爸说道:“哥,我妈她······”二伯就住在我家隔壁,村里只有我们两家姓林,因此关系更加紧密,属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种。

父亲垂着双臂,呆滞了好一阵,才缓缓的劝慰二伯:“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这边收拾完,马上去你家。”

话说这事情来的可真突然,我大清早还看到,王奶奶牙尖嘴利的跟卖菜的讨价还价,这才一个小时的工夫,王奶奶怎么就······死者为大,为我准备的喜酒宴自然不欢而散。

我跟着父亲一起去了二伯家,王奶奶的尸身,还静静的躺在她家的土炕上。

二伯的两个孩子,站在土炕旁边痛哭流涕,二娘搂着两个女儿,板着个脸,一言不发。

我往前移了几步,这才看清了王奶奶的死状。

干瘪的脸上一片紫黑,就像蒙着层黑纱一样。

王奶奶的身子,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不仅瘦弱不堪,甚至比我早上看到的,还要低了好几头。

最可怕的,是王奶奶没有闭上的眼睛,死命的往外凸,像是要飞到房梁上似的。

我吓得连忙捂住眼睛,难怪二娘会挡在两个孩子前面,王奶奶的这表情,实在是太骇人了。

趁着亲戚还没来,二伯赶紧找了张床单,盖在了王奶奶身上。

可对我而言,即使出了二伯家,那副惨象还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王奶奶惨死的事,让二伯也很害怕。

我们村里有讲究,像是这种面目狰狞的死者,肯定都是怨气很大。

二伯怕影响到家里的风水,跟父亲商量之后,决定当天就开始准备王奶奶的丧事。

按照我们这的风俗,人死了都是要埋在埋在半山腰的。

晚上九点多钟,二伯打着引魂幡,带着村里的一行人,上山去给老母亲先行探探路。

因为父亲要顾着家里的事情,所以我就跟着奔丧的队伍一起上了山。

山里人体力健硕,可我因为打小就被逼着学习,因此体力跟他们差下一大截。

崎岖的山路还未走完一半,本该跟在二伯后面的我,就被大部队落在了最后面。

不过一看到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大大小小的坟头近在身边,我丝毫没敢停歇,挤出吃奶的劲,紧紧跟着他们。

王奶奶的墓穴,是她生前就给自己修起来的。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先到她的坟头,给她探探路。

可眼看就要到了,用来引魂的两只蜡烛,却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那蜡烛是二伯特意买的,每只都有胳膊那么粗,着起来的火光就跟火把一样。

就算是被山风吹灭了,一根还说的过去,可是两根同时这个样子,难免让人心里发慌。

恰巧晚上又是黑云蔽月,这唯一的两根蜡烛已灭,山上立马黑压压的一片。

沉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想想四周密密麻麻的坟头,我没敢再迈出半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谁的坟上。

“大伙别慌!”

这是二伯的声音,有些尖锐,但在此刻,更多的是隐藏不掉的颤抖。

“擦、擦。”

一片死寂之中,我听的出来,这是二伯在捣鼓他那只巴掌大小的铁块打火机。

费了好大劲,二伯才打着了火,两只手掬在一起,护着火苗,小心翼翼的去点灭掉的两根蜡烛。

“哗。”

火焰窜了起来,所有人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吹号的顺势亮了两嗓子,可这两声下去,谁也没想到,二伯竟然一头栽了下去!

“狗娃!”

旁边的乡亲连喊两声,见二伯没有反应,两个人拿着蜡烛,就往二伯的脸上照。

像是一滩墨水泼到脸上,一向面如土色的二伯,脸上瞬间变成黑乎乎的一片,黑到映不出摇曳的烛光。

还有二伯的眼睛,也是往外凸的如核桃一样大,跟王奶奶死命外翻的死鱼眼简直如出一辙。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二伯的身上迅速缩水,整个人像被榨干了,一下子短了好几截。

“叶寡妇来索命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吼一声,一群人被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

我爬到这里的时候,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光了,现在又被二伯这么一吓,我双腿直发软,根本不听使唤。

烛光在嘶鸣的人群中渐渐消逝,我额头的冷汗也越冒越多,不一会工夫,这个坟地遍布的半山腰,此刻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当然,还有躺在我脚下的二伯。

我开始努力的回想老师说过的话:“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有的只是内心的恐惧。”

“我们应该热爱科学,破除封建迷信。”

······“对,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我在内心坚定着自己的信念,纵使这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还处于恐怖阴森的坟墓堆中间,我还是得这样欺骗自己。

狂吸两口冷气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跑!

“咚!”

我只知道是往下的方向,却不成想前面是个陡坡,我这一脚踩下去,右腿立马钻心的疼,八成是崴了,反正是动不了了。

夜色渐深,山风越刮越猛,四周的温度也急剧降低。

我伸出胳膊,紧紧抱住自己,却还是被冻得直达哆嗦。

也许是风真的太大了,竟然把浓重的乌云都给吹开了。

皎洁的月光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四周被映的清清楚楚。

夏季的夜晚,冗杂的山腰,却死静到没有一声虫鸣。

交横错乱的松柏,无序散乱的坟头,仿佛在诡异的月光下,全都变的模糊起来。

距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二伯的尸首还躺在那里,那惨不忍睹的死状,让我再也不敢多想。

我只能在心里祈祷,爸爸一定要赶紧来找我。

“沙、沙沙。”

是谁在踩着松软的沙土?

我了解父亲,他不是曹操,还达不到说他他就到的速度。

由于经济发展限制,我们这里的山,还是相当的原生态。

村子里的庄稼,会时不时的被野猪践踏。

如果是白天上山的话,也会在山上的树木上,看到被凶兽抓挠的痕迹。

尖锐的獠牙,钢针一样的鬓毛,想到那恐怖如斯的样子,我立刻咽了一口唾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上面眺望。

随风摇曳的黝黑长发,摇摇欲坠的散漫步伐,宽松的红色长袍,披在跟人一样的生物身上。

这不是野猪,却比野猪更加可怕,我怕是真见到鬼了。

之前人们的呼喊,让我想起了村里老人的闲话。

以前有个叶寡妇,在村里不停的做恶,村民迫于无奈,只得请来了道士。

可是这叶寡妇怨气太大,道士灭不掉,就只能施法把她困在了山腰子上。

我的天,荒山野岭的,就这么一个女人,体态特征还这么相似。

想到这,我全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额头上汗流如注,我要是被这叶寡妇捉到,肯定就被他把阳气吸干了。

说不定,就会变成二伯和王奶奶那副样子,形同枯槁的离开人世。

我不想死,我还要去市里念书呢。

幸运的是,这叶寡妇并没有往下看,反倒是一直往坟头的方向走。

那可是王奶奶的坟,这叶寡妇要干嘛?

不会她一直把王奶奶的空坟,当成自己的家了吧?

叶寡妇在空坟头停留了一会,具体干什么我看不清楚,但很快,叶寡妇就又往旁边走了两步,大约有十步的距离。

然后蹲下了身子,红色的袍子耷拉在地上,僵硬的胳膊伸向地面,像是怀抱着什么东西,整个人竟还唏哩哇啦的哭了起来。

夜半最怕听到的,就是女鬼的啼哭声,这叶寡妇一哭一顿的,就想是用刀在一下下扎着我的心脏。

哭了一阵子,叶寡妇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阴森森的惨笑,让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蹦到了嗓子眼。

叶寡妇的身子,一抽一抽的颤动着,她的头,也缓缓的向我这边转了过来。

黝黑的长发盖住脸颊,加之光线的原因,我根本看不清她那模糊的脸,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视线就是盯着我这个方向。

糟了,看样子是被发现了。

我意识到自己得赶紧跑,可是腿疼的厉害,我刚一动,就疼的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抬起头来,叶寡妇竟然不见了!

“啪!”

与此同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谁?”

我冷不丁的吼了一声,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窄窄的缝隙中,一个熟悉的模样浮现出来,国字脸,体型微胖,浓密的大胡须勾勒出脸上的轮廓。

“爸。”

我顿时放宽了心,但还是有几分不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废话么?”

我爸气喘吁吁的喊道,“儿子都不见了,当老子的还不得满世界的找。”

如水的月光下,我直直的盯着父亲,既感动又生气。

感动的是他能及时赶来,生气的是,父亲刚才的那一掌,差点就把我的魂给吓没了。

我当时还以为是叶寡妇悄无声息的瞬移到我身后,甚至这会,我还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听别人说,你二伯出事的地方就在前面,快带我去看看。”

父亲急切的说道。

刚刚放下的心,又被这句话给勾了起来。

“爸,我们还是回家吧。”

一番迟疑之后,我还是决定隐瞒真相。

“混账!”

我爸突然暴怒起来,“你二伯现在生死不明,你居然嚷嚷着要回家,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子一样?”

其实二伯的生死已经很明了了,他的死状跟王奶奶一样可怕,而且就在他的尸身不远处,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

“爸,真的,你别过去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纵使父亲被我气的火冒三丈,但我还是冒着挨耳光的风险,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我真的害怕,父亲也会像二伯那样,被叶寡妇吸干了阳气。

“啪!”

果然,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带着呼呼的风声,就扇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让我屈服,反而让我更加坚定的扯住了父亲的大手。

“爸,你要是走过去,以后就没人再这样教育我了!”

我激动万分,一字一顿的咆哮着。

“你在瞎说什么玩意!”

“爸,二伯他其实,”我不由得降低了几分语调,没底气的结巴道,“他其实是被叶寡妇害死的。”

“你怎么会知道叶寡妇?”

父亲惊讶万分,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把我推到了一边,愤怒的斥责道,“你这没出息的废物,害怕起来,连你二伯都不管了。”

就这样,父亲没有管我,继续挪动着微胖的身体,往坡上面走去。

“狗娃!”

银白的月光下,父亲发现了二伯的身体,猛然的吼了一声,便发疯似的扑了过去。

父亲的脸,几乎跟二伯贴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叶寡妇又从墓碑后面窜了出来。

密密的长发遮住脸颊,只露出一排闪亮的牙齿,大不咧咧的在那里发笑。

我咬着牙,用左腿支撑起全身的重量,把那条剧痛的腿,从地上拖了起来。

对着父亲大喊:“爸,快带二伯回家!”

尖锐的叫喊震醒了悲痛中的父亲,他扫了我一眼,怒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没敢作答,依照父亲的脾气,如果我告诉她,叶寡妇正在一步一步的飘向他,父亲肯定会猛然回头,而这对于见鬼而言,是最忌讳的!

凌厉的冷风,嗖嗖的灌进我的后背,我顶着一头冷汗,拼命跛到了父亲身边,双手紧紧的抱住父亲。

“你小子疯了?”

父亲大骂一句,“怎么害怕成了这个怂样?”

我咬着牙,没有理会父亲,只是直直的看着身后的叶寡妇,盯着她那尖锐如血的大红指甲。

发抖的身体,近乎爆炸的心脏跳动,也让父亲认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他本能的向后望了一眼。

“林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就是一座空坟头,就吓的你屁滚尿流了!”

我的天,叶寡妇就在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距离,父亲居然硬生生的看不见!

情况紧急,我顾不上这些,身体往后一倾,伸出双臂,牢牢的护住了父亲。

叶寡妇的指甲径直戳向我的喉结,一副要把整个咽喉撕裂开来的架势,我很害怕,害怕到都没有闭上眼皮的力气。

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叶寡妇却停手了。

我看不见黑发长的面容,但是可以看到她不再笑了,咬着嘴唇,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忍。

虽然叶寡妇转身离去,但这却是我走的最难的一趟山路,全程头皮发麻,眼前尽是叶寡妇的影子,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离村子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透亮的光线就从村子里射了出来。

按说这个点,各家各户都应该熄灯了才对,就算有哪家办丧事,也只是零零散散的灯光,现在这个样子,反倒是光线越亮,让人越是毛骨悚然。

明亮如昼的村落,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些住人的房屋,更像是错落有致的活死人墓。

“爸,”我不由得喊了一声,还是把后边的半句话忍住了。

“叫个屁啊,”父亲把二伯放了下来,吁吁的喘着气,“累死我了,跟我一起把你二伯抬回家。”

回想起坟头的那一幕,我只能“哦”了一声。

毕竟我看到的鬼,父亲根本看不见,如果说出来,我怕父亲也真的会害怕起来。

到了二伯家的时候,二娘背对着我们,呆呆的坐在大堂的板凳上。

父亲跟我把二伯的尸体放在了地上,尽管我们都轻手轻脚的,但响动还是有的,可二娘围着八角桌,没有一丝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先是王奶奶走了,紧接着又是二伯不幸殒世,这么突如其来的打击,我可以理解二娘此刻沉痛的心情。

但我还是有必要跟二娘知会一声,不然她突然看到二伯形如干尸的样子,肯定回被吓的不轻。

我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二娘后背。

“好冷!”

这种冰凉的手感,并不像是冰天雪地的那种严寒,而是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准确的说,此刻二娘身上的温度,比死去的二伯还要低上几度。

二娘名字叫李琳,人如其名,是个如假包换的美人胚子。

身材前凸后翘,绝对美的没话说。

至于头发,虽然只是像农妇一样,简单的扎在头上,但却让二娘白皙无暇的脸蛋,完完全全的展现了出来,每次出门,都要引得村里的男人们垂涎三尺。

二娘其实只比我大了十岁,可是她看上去,要比二十八这个年纪还要年轻。

因此二娘更像是我的姐姐,我打小就被二娘看着长大。

我也时常纳闷,想这么一个绝世美人,怎么就会嫁给一口黄牙、而且年近四旬的二伯了呢?

说实话,虽然二娘一直带着我玩,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除了她手以外的地方。

肤如凝脂,白净如雪,难道这就是冰山美人的体温?

在我发愣的时候,一只红色的人影,突然从眼角闪了过去,“嗖”的一下,鬼一样的来去无踪。

我一下子慌了,叶寡妇就穿着一件大红袍子,该不会是她从山上追过来了吧?

急剧扩大的瞳孔里,浮现的却是一张甜甜的笑脸。

二娘回过身来,把我的手移到一边,轻轻问道:“小强,发什么愣呢?”

“啊。”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摇了下头。

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都会产生幻听幻视的情况,肯定是我胆子太小了,心里还在毛着叶寡妇。

“弟妹,”父亲唤了声,“二弟的遗体我给找回来了,你一定要节哀。”

二娘弯弯的柳眉,瞬间蹙成了一团,两片樱桃红唇紧紧的憋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父亲扛起二伯的尸体,进了王奶奶的房间,把两个人放在了一张炕上,然后闭上了房门。

我跟二伯家,都是土坯造的老房子,一家只有两个房间,农村人思想保守,自家的媳妇,是不能在别人家过夜的,而别家的男人,更不能跟人家媳妇独处一室。

现在二娘家里,躺着那么恐怖的两具尸体,父亲自然放心不下二娘,但又碍于风俗,只能让我这个男娃,留下来陪着二娘。

然后明天一早,赶紧让两具尸体入土为安,再请来道士做法,消除大伙心里的疑虑。

要是搁在平时,村子里谁家死了人,第一天肯定是要一群人忙到深夜的,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

可现在这般情况,村民们明显都被山上的情况吓住了,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弄的人人自危,连自家畜生都不敢再放出来。

父亲走了之后,破旧的屋子里,就剩下了我跟二娘两个人,当然还有二娘那两个睡着的小女儿。

一层油污的白炽灯,吊在漆黑的房梁上晃来晃去,即使关上了门,山里的冷风,还是从墙上的风眼呼呼的往屋里灌。

“二娘,你冷吗?”

刚才二娘肩上的温度,这会还让我心有余悸。

“不冷,你是不是冷了?”

二娘笑了笑,转身去取衣服。

”二娘我不冷,”我急忙叫住了二娘,如同之前一样,向她倾诉道,”我今天,看到鬼了。”

“鬼?”

二娘笑了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亏你还考上了重点高中,这世界上哪有鬼呀?”

我知道二娘笑的很勉强,家里边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要是我早就垮了,不过我真的没跟她开玩笑。

于是我把在坟前的所见所闻,原封不动的给二娘讲述了一遍。

当我说完的时候,二娘正张大嘴巴,直直的看着我,脸色惨白,鬓角的发际被风一吹,胡乱的洒在脸上,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二娘,完全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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