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我都没睡好，到天亮，我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等我醒来的时候，钟辰已经查到了张煜的去向。
“我听说最近张煜去了a城，可能也是跟拍网剧的事情，最近都不在临城。”
钟辰眉头紧皱：“阿浩，你是怀疑那天对你下手的人是他？”
我眉头紧皱：“本来是的，但是他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如果不是他的话，那还会有谁？”
“我查到的都只是听说，没有确切拿到他离开临城的证据。”
钟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放在桌面上黑屏的手机。
“你要么打个电话问一下顾总？”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问顾素白，她也未必会告诉我张煜的行踪。
甚至如果之后张煜出了什么事，顾素白也会怀疑是我的所作所为。
想来想去，我还是直接给张煜打了个电话。
“你好？”张煜很快接通了电话，他的声音爽朗，我倒是听不出来疲惫。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张煜曾经埋怨过，说a城工作很辛苦，让他总是觉得很累。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顾素白后来很少安排他去a城出差。
“我是王浩。”
我直截了当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反正用我的手机打出去的，他如果有心要查的话，早晚都查得到我就是这手机号的主人。
与其是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
“王总？”
张煜有点意外：“你有什么事吗？”
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我从来都没有主动地给他打过电话，再加上我们的关系。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他身边没有人的话，他对我的态度不会是这样子的。
所以我猜测，他的身边应该是有顾氏集团的人。
就算不是顾素白，也很有可能是陈思思。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好不容易想到了理由，立马对电话另一头说：“是我，是这样的，之前因为我生病的原因，脾气一直都很不好。”
“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还不能出院，但是医生已经说了，我可以叫外卖。”
“所以我想说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医院一趟，我想跟你见个面，请你吃一顿饭。”
张煜在电话里头笑了笑，整个人显得特别绅士：“不好意思王总，我现在在a城出差，可能没有办法过去吃饭了。”
“当然，很谢谢你专门给我打的这一通电话邀请我。”
“阿煜，还不来？什么电话这么重要，打了这么久了？”
顾素白的声音，在电话的另外一头传了过来。
我的心瞬间冷到了极点。
“顾总也在吗？”我问。
张煜的语气，明显有点阴阳怪气：“是的，顾总说这一次a城的网剧开拍，她也想来监工一下。”
“我可能需要挂电话了，我们这边下雪了，顾总说下午带我去附近看日照金山。”
张煜后面说话的语速明显快了，他好像很害怕顾素白知道我打电话给他。
我还没有问更多，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的眉头紧皱，整个房间也都陷入了低气压。
钟辰看了看我：“怎么样？人在a城吗？”
我点了点头：“对，说是半个月前就已经在一城那边准备网剧开拍的事情，所以应该不是他。”
虽然我和顾素白一定要离婚了，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心理不太平衡。
明明要我活下来的人是她，明明找了这么厉害的医疗团队来照顾我，治疗我的人也是她。
但偏偏，明知道我做手术，也明知道我醒了，三个星期以来，顾素白就只来看我一次。
余长歌跟我顶多是发小关系，但人家恨不得上手照顾我。
而顾素白到现在为止，都是我名义上的老婆，我甚至都不求她照顾，但最起码，她也不要跟别的男人借着工作为由，去旅行吧。
“怎么会呢？”钟辰看着我：“到现在为止，你身边所有的雷应该已经扫清了。”
“除了张煜之外，我也想不出来到底有谁还会对你这么大的敌意。”
“而且你死了，对他来说，得益是最大的。”
钟辰拉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严肃地看着我。
“你想想，虽然吴子豪和吴东也很希望你可以死，你死了之后，他们或许就可以继承你姥爷留给你的那一套房子。”
“但是对于有钱人来说，多一套房子和少一套房子，不过如此。”
我点了点头，却不太同意他的说法。
姥爷留下来的那一套房子，拆迁款是多少，我们谁都没有办法预料，毕竟只是县政府说了要拆迁，还并没有确切的通知日期，更加没有跟那边的居民去沟通赔偿的问题。
但是那一套房子能分下来的拆迁款，不可能多于五百万，就算我以一千万算，这些对于吴东来说，只不过是蚊子腿。
吴东的性格我很清楚，他总觉得蚊子腿也是肉。
他抠抠搜搜的性格，从小养成的，不会因为有钱了就变了。
只是吴东再坏，也没有那个坏种吴子豪点子多，下手狠。
所以如果不是吴子豪，我推测就是张煜。
我死了之后，张煜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顾素白在一起。
只要他们俩结婚了，张煜的那个空壳公司就有救了，甚至还能因为结婚，而得到更多金钱上和各种的利益。
所以除了他，应该没有人会这么想杀我。
可是那香水味，又该怎么解释？
张煜之前用的香水，都是偏向古龙水的味道。
但是我很清楚顾素白喜欢什么，她讨厌古龙水那种味道特别大的香水味。
我假设，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张煜，那他不会莫名其妙就改了自己的喜好。
为什么突然改变，要么就是顾素白要求的，要么就是那瓶香水是顾素白送的。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顾素白不会突然就要求他改用香水。
所以，他用的宝格丽，一定是顾素白送的。
“你给张轩打个电话，让他以帮我找病例为由，到别墅一趟。”
“让他偷偷去二楼主卧，梳妆台左手边最下面的抽屉，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买香水的单据。”
我看着钟辰，严肃地说。
他点点头，立马就给张轩打去了电话。
我和张轩他们的联系，大多都是靠着钟辰的。
张轩那边答应了下来，我也因为药物的影响，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