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少虞宁姝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用嫁妆补贴夫家,却被要求平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南司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看向李嬷嬷。李嬷嬷扬眉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大少爷得胜归来就要娶平妻了,少夫人嫉妒得心里不顺气,这不就拿了徐嬷嬷来出气了。”“说实话,少夫人这种行为当真就跟泼妇一般,若是换做我以前的主家,那绝对是会被狠狠责罚的,这世家大户最是讲规矩教养了,像少夫人这种顶撞忤逆长辈,还不尊孝道的,都是要被直接休弃……”李嬷嬷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嬷嬷,所以她在陆老夫人面前特别得脸,为此陆老夫人还让她罗列出了不少大户人家的规矩来,并让她以后都按那规矩来管教下人。所以李嬷嬷自然就把自己当做了这些奴仆的头头了。甚至都忘了谁才是她正经的主子了。“看来李嬷嬷是很懂规矩啊!”宁姝的声音清冷响起。众人一看到那被橙子推出来的宁姝,连忙行礼。李嬷嬷虽有些不情愿,...
《我用嫁妆补贴夫家,却被要求平妻?完结文》精彩片段
众人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扬眉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大少爷得胜归来就要娶平妻了,少夫人嫉妒得心里不顺气,这不就拿了徐嬷嬷来出气了。”
“说实话,少夫人这种行为当真就跟泼妇一般,若是换做我以前的主家,那绝对是会被狠狠责罚的,这世家大户最是讲规矩教养了,像少夫人这种顶撞忤逆长辈,还不尊孝道的,都是要被直接休弃……”
李嬷嬷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嬷嬷,所以她在陆老夫人面前特别得脸,为此陆老夫人还让她罗列出了不少大户人家的规矩来,并让她以后都按那规矩来管教下人。
所以李嬷嬷自然就把自己当做了这些奴仆的头头了。
甚至都忘了谁才是她正经的主子了。
“看来李嬷嬷是很懂规矩啊!”
宁姝的声音清冷响起。
众人一看到那被橙子推出来的宁姝,连忙行礼。
李嬷嬷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行了一礼,然后才微微昂了一下下巴的回道:“少夫人,老奴曾在沛国公府做过管事嬷嬷,这规矩确实是懂一些,少夫人以后若是有不懂的地方,老奴都可为少夫人解答。”
沛国公府?
宁姝倒是多打量了李嬷嬷几眼。
怪不得李欢人会给她买下这李嬷嬷做陪嫁呢!想必也是知道父亲曾赞许过沛国公府家风好,所以觉得这沛国公府曾用过的家奴,人品应该也不会太差。
“除了李嬷嬷,可还有人曾在沛国公府待过的?都站出来。”宁姝问道。
不一会。
奴仆中还真就陆陆续续的站出来了不少人,算一下,竟有十数人之多。
“都说一下,你们曾在沛国公府都是做什么的?分配在哪位主子的院中,还有,你们到了这将军府后,都伺候在哪里,做些什么!”
李嬷嬷皱眉,不明白宁姝想做什么。
“少夫人,这事您问老奴就行,老奴对她们都是一清二楚的……”李嬷嬷笑着站了出来。
宁姝瞥了她一眼,不怒自威::“主子问话你插嘴,李嬷嬷,这就是你懂的规矩?”
李嬷嬷一噎,表情有些难看。
可却也不敢再插嘴了。
之后十几个奴仆就陆陆续续的回答了宁姝的问话。
听完后,宁姝却再次问出了一句:“那你们谁能说一说,李嬷嬷在沛国公府时的情况?”
十几人面面相觑,似都能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忌惮的畏缩。
最后只有一人从后头站了出来:“回主子,李嬷嬷曾是在三夫人身边伺候的妈妈,一直在三夫人身边负责处理一些院中的杂事,后来三夫人难产,李嬷嬷懂得乡下的法子,帮少夫人生下了小少爷后,就提升为了嬷嬷,之后就在三夫人身边帮忙照顾着小少爷,只是……后来却不知为何事,三夫人就把李嬷嬷给打发走了。”
开口的是一个小丫头。
看起来顶多就是十六七岁左右。
穿着上应该是个粗使丫鬟,而在她往前走出来时,还能看到她有些轻微的跛脚。
李嬷嬷回头看了眼小丫头,脸色直接就黑了:“王丫,你个死丫头,乱说什么东西呢?我当年明明是因为家中有事才离开的,你怎能乱说……”
被唤王丫的丫鬟瑟缩了一下脖子,可又鼓足勇气似的说:“我、我没有说谎,我阿娘当年就是三夫人身边的陪嫁妈妈,当年我就陪在小少爷身边,亲眼看到了三夫人训斥了你,之后你就被三夫人给打发离府了。”
“我还听阿娘说过,三夫人就是太心善了,不然就不是把你给打发出府,而是应该把你给直接杖毙了。”
李嬷嬷脸色难看至极,撸起袖子就朝王丫冲去:“你个死丫头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丫吓得往后退,可反应过来后,扑通就朝宁姝跪下:“主子,奴婢刚刚所言句句属实,主子若是不信,可让人去查一查。”
“拦下她。”
宁姝让人拦下了李嬷嬷。
李嬷嬷看着拦她的奴仆,气得扬手就啪啪的呼了过去:
“你们敢拦我试试?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还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回头我定要让老夫人把你们都给发卖了。”
宁姝看了眼橙子。
橙子瞬间跃身而下,一把拽过了李嬷嬷的领子,抬起手就是啪啪的两巴掌落下。
“在姑娘面前,你竟还敢如此嚣张!”
又是几巴掌。
直接就把李嬷嬷打懵、打老实了。
这才又把李嬷嬷给拖拽到了宁姝面前:“姑娘,这刁奴要如何处置?”
宁姝淡漠道:“杖毙了吧。”
什么?
众人惊诧。
李嬷嬷也倏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少夫人,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橙子冷声嗤笑:“老夫人的人?看来你个刁奴真是忘了自己的身契在谁手里了?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分不清楚的奴才,确实是该杖毙了。”
“来人,拉下去。”
“不,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们没权处置我,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老夫人……”李嬷嬷被人拖下去时,还不甘心的挣扎大喊着。
可很快大喊声就变成了惨叫声,求饶声,最后渐渐的连声音都消失了……
“少夫人,李嬷嬷已杖毙!”
处置李嬷嬷就在这院子内的不远处。
在场所有的奴仆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听到了全部过程,一个个脸色都被吓白了,特别是一些胆小的,双腿更是抖成了筛糠。
他们这才真的意识到,什么老夫人、什么老爷少爷的,那都不该是他们的主子依仗,而眼前这个手握他们身契的少夫人,才应该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这一刻,在场奴仆都恭恭敬敬低下了头。
“今后,我不希望再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但若真有人胆敢背主,那李嬷嬷就是你们的下场,在我这里,没有求饶原谅一说,背主者,死!”
宁姝语气仍是淡淡的,可眼底那股冷锐的杀伐之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是少夫人。”
众人战战兢兢的忙应是。
“行了,那接下来我就说两件事。”
“第一,我将会从你们中间挑选出来几个管事的,分批管理你们。在我的手下,有功则赏,有错则罚。同样的,在我这里也是能力者居。”
“所以,我等会挑选出来的管事也并非是固定的,以后我将会根据你们的能力、忠诚等情况来做出适当的调整和晋升……”
“当然了,你们每月的月银也将会在原基础上,随着你们的能力表现来调整升高……”
这意思是表现得好,就能涨月银?
众人顿时惊喜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被卖了身契的奴仆,月银本就不多,做得好,无功。做的不好,却还要被主子给责罚和扣月银之类的。
可如今少夫人却说了,只要他们好好表现就能涨月银,而且干好了,不但会有赏,甚至还可能做上管事,这可让众人瞬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干劲。
“第二,等会选出管事之后,一部分回国公府帮忙,一部分布置这府邸……”
……
陆少虞从宁姝那受气出来后,就直接去了江苏月居住的宁华阁。
陆少虞内心震惊,看向宁姝的眼底有些复杂。
有一丝喜色,也有说不清楚的情绪……
云麾将军?
那可从三品啊!!
他的战功兵部还在审核,封赏还没下来,如今他也不过是个四品将军而已……
陆老夫人更是惊愕不已:“她一个女子,凭什么啊……”
他孙儿都还没被封赏,宁姝却先封了。
该不会用的是她孙子的战功吧?这想法一起来,陆老夫人顿时就急了。
可这情况下她也不敢当众质问。
江苏月也愣住了。
看着陆少虞那‘痴痴’看着宁姝的眼神,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酸酸的呢喃:“一个女将军的名头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还是医仙呢!”
江苏月不太懂什么将军品级。
但她却看得出来,陆少虞看宁姝的眼神有些变了,这让她十分不舒服。
宁大老爷就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
“这死丫头咋还被升官了啊?”
宁姝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得到皇上的封赏,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启文帝的用心。
他这是在给她撑腰。
因为那日面圣时,她说了陆家想禁足她之事!!
想到启文帝如今的处境,宁姝心头一暖。
她郑重地接过圣旨,谢恩:“臣宁姝,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把圣旨交给宁姝后,并未离开,而是跟裴老太君客套行了一礼后,就亲自上前给宁国公上了一炷香,之后才带着人离开。
公公代表的是谁?
那是皇上!
只要有脑子的人,就开始从中猜测圣意了。
先是封了宁姝为云麾将军,后又让传旨公公当众上了香,这一看就看得出来,皇上是在向着对宁国公府的,只要宁国公之事一日未定罪,那这宁国公府就是谁都动不得。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心!
众人很是震惊。
特别陆少虞。
他本以为这宁国公府定是会被落罪的,可如今看来似乎还不一定……
他看向宁姝。
宁姝的神色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柔和,让她本就娇媚的容颜如同被晨曦轻抚的花朵,愈发的明艳动人,他不由一愣……
陆少虞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这位妻子……
宁国公的灵柩停了七天。
有了先前的圣旨,这七天都很顺利。
原本没打算来吊唁的达官显贵和一些或近或远的亲眷,也全都在这七天内陆陆续续的登门吊唁了。
出殡之日。
不少将士与百姓也都沿街的默哀目送……
临晚。
陆少虞一身疲倦回到将军府。
可他刚到大门口,就被等候的小厮给突然拍了一脸的柚子水,接着就被小厮用那柚子枝叶拍打在身上,他忍不住怒喝出声:“放肆,你这是做什么!”
小厮吓了一个激灵,连忙求饶:“大少爷饶命,这、这都是老夫人给安排的,她要奴才一定要给大少爷您好好的去去晦气。”
拍柚子水。
跨火盆。
讲究一点的,还要把身上穿着衣裳都要脱下来烧掉,从头沐浴过后才能进屋。
陆少虞脸色不太好看。
捂着隐隐作痛的胃,不耐道:“行了,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快去让人给我准备一点吃的。”
小厮看着陆少虞那铁青的脸色,哪还敢忤逆啊。
“是。”
小厮一溜烟进了大门。
门口还放着一个火盆都没带走。
陆少虞扫了一眼,最后还是从火盆上跨过去才开进了门。
如今听着这两个丫鬟的话,江苏月心里彻底舒服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长公主送来的那些华贵服饰和珠宝首饰,越看越喜欢,脑海中也忍不住浮起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陆少虞被她惊艳到的—幕了。
“好吧,那你们就给我试试。”
—个时辰后。
江苏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都亮了。
好美!
纯情中带着—股妖艳,可又不会让妖艳过于抢占了清纯的那股味,简直绝了。
她现在这模样,绝对能比得过那个宁姝了。
“万柳,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江苏月高兴的转身从箱子里取了两样珠宝,往秀月跟万柳手中—人塞了—样,笑着很是真诚道:“这个你们收起来,别跟我客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旁端茶倒水的小翠:……
眼巴巴的看着。
可却没等到江苏月给她分—条珠宝,反而听到江苏月吩咐她:“小翠,你别傻愣在那了,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汤汤水水的,给我端—碗过来,我等会要给虞哥哥送过去。”
总不能空着手去,端碗汤表示—下。
随后江苏月就转回身,继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越看越满意,所以都没发现小翠转身出去时,眼底闪过的—丝不满……
*
“姑娘。”
小丫鬟王丫跛脚的从门口进来,恭声禀报;“将军来了,现在正等在院门口,要让他进来吗?”
王丫就是之前最先站出来举报李嬷嬷的小丫头。
因为她当时表现不错,所以被安排在了云水苑,做了宁姝身边的二等丫鬟。
而此时的云水苑,也不似之前那样冷清,如今也有了守院门的婆子与洒扫等伺候的丫鬟。
宁姝正在看着册子。
册子上的都是—些军中青年才俊的详细军籍簿册。
李欢人说了要给宁倩物色人家,那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要做点事,但她只对军中的—些事务比较了解,所以她就先看看军中的人选,选—些好的出来,到时候让李欢人也参考—番。
听到王丫通报,她微微放下了手中册子,但随后就淡淡道:“不见,让他走吧。”
说罢她就继续翻阅册子。
可就在这时。
‘砰!’
院外的踹门声。
“大少爷,大少爷你不能往里面去,我家姑娘还没同意让你进去……”守门婆子急忙要阻拦,却被陆少虞—脚给踹倒。
“滚,我见自己的妻子,还用得着你个老刁奴来同意……”陆少虞黑着脸怒道。
陆少虞—路踹开了想阻拦他的人,径直入了屋。
王丫看到,也跛着脚冲上去要阻拦。
可还没等她靠近,就又被陆少虞给—脚踹开了:“滚!”
橙子—看这情况,立即就挡在了宁姝面前:“陆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要动手吗?”
陆少虞脸色黑的不行。
特别听到橙子喊出‘陆将军’这三个字,他眼神顿时阴沉了。
他看向橙子身后的宁姝,冷声道:“阿姝,你差不多就行了,若是在这样闹脾气下去,可就真没意思了!”
宁姝看了眼捂着腹部痛苦爬起来的王丫,眼神冷冽了下去。
“橙子,让开。”
橙子让开了—些,但还是警惕的站在宁姝身边,—双眼睛死死盯着陆少虞。
陆少虞以为宁姝妥协,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可下—秒。
咻!
—道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就打在了陆少虞的身上,被鞭子打到的皮肤瞬间就开了花。
“老身我好着呢,你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秋叶眼冒金星,差点跌倒。
陆老夫人不耐的冷着嗓音;“什么事,赶紧说!”
秋叶缓过劲来后,忍下眼底情绪的低下头道:“小翠刚刚来通报,说江姑娘不见了。”
“这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陆老夫人不满皱眉。
但还是让人去查了—下。
可这—查直接又让陆老夫人黑了脸:“昨晚就出了府?她出府干嘛?那个小翠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整晚上就没发现人不见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让人去找啊!!”
陆老夫人气得肝疼。
就在她指挥着本就不多的下人去找人时,—身富贵华丽打扮的江苏月却自个回来了。
而与她—同进门的,还有—身素衣的宁姝!!
“你们……是—起回来的?”
陆老夫人看到两人—起进来,都有些—愣。
不过,江苏月却很快就给她解释:“没有,我是从长公主府回来的,刚刚进门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夫人,所以就—起进来了。”
说着,她还转身特意指了指身后不远的中年男人,“这位就是长公主府中的宋管事,就是他送我回来的,我昨晚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特意留下我住留了—晚。”
宋管事这是上前,朝陆老夫人拱手—礼:“奴才宋安给陆老夫人见安,我们长公主殿下特意吩咐,让奴才们给江姑娘送来了这几箱穿戴用的物件。”
说罢,他朝身后摆摆手。
就见身后抬着两个箱子的侍卫上前,打开了箱子,—箱是华贵服饰,—箱则是各式各样的头面珠宝。
陆老夫人看到这—幕,脸色有—瞬间僵硬。
长公主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他陆家在穿戴上亏待了江苏月么?!
而宋管事这时又招了招手:“这两个丫鬟,是长公主特意挑选出来的,都是手巧机灵会照顾人的,这以后就留下来照顾江姑娘。”
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上前。
低眉顺眼。
很是乖巧的模样。
陆老夫人眼神微沉,但表面上却维持着微笑道;“苏月能得长公主如此器重爱护,真是她的福气了,宋管事,还请你回去替老身谢谢长公主,等苏月进了门,老身—定带着她上门去给长公主请安谢礼。”
“不用那么麻烦,长公主说了,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想什么时候去见她都行,不必特意等到谁来带着才能去,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江苏月这话说得很有底气,下巴都微微抬起。
昨天她听到陆老夫人跟陆少虞对话后,气得她就想要去宫里找皇上,可出了门后她才发现,这古代不像现代,出门就可以叫滴滴。
天也快又黑了。
最后她想到了长公主。
“而且长公主还说了,如果我在这里住的不顺心的话,就直接搬到她那里去住,她会把我当做亲女儿对待。”说完,她还特意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流苏凤钗。
上头点缀着昂贵的宝石,—看就不是普通的凡品。
陆老夫人听到她那话,脸色变了又变。
但眼底却也确确实实多了几分忌惮与重视了。
宁姝把—切都看在眼里。
眉头微挑。
看来这个江苏月,也并非真如陆少虞所说的那样单纯无知,看看,都懂得利用长公主来增加自身的价值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陆老夫人川剧变脸似的,脸上霎时扬起—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你就要嫁给少虞了,这以后自然是要住在自己的家里,哪还能住到长公主的府上去。”
“那都是我家姑娘的嫁妆……”橙子气得怒道。
徐嬷嬷却一声呵斥打断她:“闭嘴,你个死丫头插什么话,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要不是看在你是少夫人陪嫁丫头的份上,我们陆家早就把你这种没教养的死丫头给贱卖出去了。”
“你……”
“你什么你!你个死丫头以后再敢如此目无尊卑,我就替你家主子处置了你。”
徐嬷嬷说罢,才看向宁姝。
“少夫人,听老奴一句劝,如今我们将军的身份可是不一样了,你身边有这种没教养的丫头,迟早得闯下大祸连累到我们家将军,这对您可是没半点好处的。”
“橙子。”
宁姝没理会徐嬷嬷,眸色冷沉的吩咐:“进去把我那个红匣子给拿出来吧。”
橙子听后,眸色一亮:“婢子马上去。”
徐嬷嬷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什么女将军!
还不是一样的好拿捏!!
见橙子拿出红匣子,徐嬷嬷上前就想接过:“看来少夫人还是比较明事理的……”
宁姝的手却按在了匣子上。
看着徐嬷嬷问:“刚刚徐嬷嬷的那些话,是老夫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添油加醋的?”
“那自是老夫人的意思。”
徐嬷嬷有些不耐的说完,就伸手想从宁姝手中夺过那红匣子。
“橙子。”
却在徐嬷嬷伸手之际,宁姝喊了一声橙子。
主仆俩自幼一同长大,一起上战场,没人比她们更有默契,只见宁姝喊出橙子的那一瞬间,橙子就一脚将徐嬷嬷给踹飞了出去。
“哎哟喂!”
徐嬷嬷疼得一声惨叫。
“掌嘴。”
宁姝冷淡的说了句。
“是。”
橙子径直上前,一把揪起徐嬷嬷的衣领。
在徐嬷嬷还没反应过来的懵逼表情下,对着她的脸就是啪啪的左右开弓……
守门的两个婆子都惊呆了。
那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连夫人见到都得给上三分薄面,少夫人怎敢……
前厅。
今日陆少虞凯旋。
陆家虽未大办宴席,却也宴请了家中的那一堆亲戚上门,因为与陆少虞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位被赐婚给陆少虞做平妻的江苏月。
为表示重视,今晚的宴席很是排场热闹。
宁姝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内有阵阵的丝竹之声,还有那一道道讨好谄媚的恭贺声。
“这位就是嫂嫂吧?嫂嫂,你可真好看,比我哥信上写的还要美丽,简直就是天女下凡,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才配得上我哥了。”说这话的是陆少虞的妹妹,陆秋蓉。
平日她最喜黏在宁姝身边,嘴甜撒娇的喊她嫂嫂。
可这如今喊别人嫂嫂,也是一样的嘴甜!
“我可听说了,嫂嫂的医术十分的厉害,连肠子掉出来了,她都是能给缝上治好,是皇上亲口封的医仙,那嫂嫂自然就是仙女了。”陆家三子陆少安吹捧的说。
那语气,可比他往日跟宁姝讨要银钱时更显‘崇拜’。
江苏月被夸得面红耳赤。
她微微扯了下陆少虞衣袖,一双杏眸湿漉漉的,那模样就像是一只不染于世的小麋鹿不小心落入猎人的包围中似的,手足无措,而他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少虞。”
陆少虞心房一跳,冷峻的眼神顿时染上了柔色:“别怕,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他们只是很喜欢你而已。”
江苏月羞怯一笑,随后轻轻点头。
这一副小雏鸟的模样,确实看起来不谙世事,单纯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而且,江苏月也确实长得很美。
与宁姝那富有攻击性的绝艳不一样,江苏月的美是属于那种天生弱者的娇柔,让人看到就会忍不住心生起怜惜与保护欲的柔美。
也难怪陆少虞那样‘宝贝’!
宁姝看着屋内的一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当真是‘温馨’的一家人。
“少夫人!”
这时,一道突兀喊声在屋内响起。
只见刚刚还言笑晏晏的大厅内,顿时一寂。
众人回头。
当看到门口的宁姝时,众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与尴尬。
不过这情绪也只维持了片息。
之后众人的目光顿时变得不悦起来了。
“嫂子,你来了怎不吭声啊?躲在门口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陆少安率先开口,语气责备。
“宁姝,也不是二婶要说你,你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可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实在是不适合做我们陆家的主母。”
“是啊嫂子,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对了,嫂子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大哥这次可是立下了大战功,皇上要给他封官进爵和赐婚呢!这个就是我未来的新嫂嫂了,你也进来认识一下吧。”陆秋蓉一边说一边亲热的挽上江苏月,笑的很甜美。
而江苏月这时也看到了宁姝。
可这一看。
她不由一愣。
女子坐在轮椅上,腹部隆起。
那五官十分的绝艳,肤白胜雪,一双狐眼犹如一泓清水,顾盼间自带着一股高贵与妖艳的气质,那是一种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张扬之美。
但此刻她脸色苍白,加上衣着素净。
这让她不由多了一分柔弱的气息,莫名的令人心生出一股怜惜的惊艳感。
很美。
饶是江苏月从现代穿过来的,也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般美得让人如此惊艳的,甚至比她这副身体的容貌更加出色。
江苏月下意识看向陆少虞。
陆少虞在失神。
直到感觉到衣袖被人轻扯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对上江苏月那一双湿漉懵懂的怯生眼神,心头刚刚浮起的惊艳顿时消失了去。
“别怕。”陆少虞安抚道。
“她就是你的夫人?那我要如何跟她见礼?我、我还不会京城中的礼仪。”江苏月低声问着。
软声细语的。
陆少虞心头一软,柔声说:“不必行礼,你是陛下亲封的医仙,有皇上特许,无需特意向任何人行礼。”
江苏月这才眨巴着眼睛再次看向宁姝。
懵懂。
好奇。
还有一丝探究。
宁姝自然也听到了陆少虞说的那些话,以及陆家众人那不屑与轻慢的眼神。
饭后,宁姝又吃了一盅血燕补品。
女医曾吩咐过,她的寒毒虽封在了双腿下,可为了腹中孩子和生完后能更好接受双腿的治疗,她就必须服要用一些温补的补品,把身体给养到最佳的状态,所以这数月来她一直都在温补着。
陆老夫人先前吃的血燕,就是从她库房拿出去的。
其实血燕很多。
因为陛下的心疼,加上她父兄与继母的各种搜罗,单单库房内存下的血燕,就足够她吃上一辈子了,所以当初陆老夫人以身体不适想用血燕来补身时,她也就同意了。
“你倒是能吃得下去!”
陆少虞看宁姝如此享受,没忍住冷脸说了一句。
宁姝微愣,随后明白过来他意思,不由勾起了唇角:“这血燕最是补身,我自是能吃得下去的。”
陆少虞心有不悦。
“阿姝,祖母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你怎能因为跟我赌气,就停掉了祖母的吃食和血燕呢?”
“她老人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良心能安?”
“这事要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而且,我听说你今早还让人把库房都给上锁了?又还把账房厨子下人那些全都给弄走了?”
“这事你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可说完后,他似乎又想起了陆老夫人的话了。
清了下嗓音,又用稍微温和的语气说:“阿姝,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怨气,气我再娶。只是你也要理解我,这件事本来也不是我乐意的,这是陛下亲口下的圣旨,我总不能抗旨,害了我们全家人吧?”
“何况!”
陆少虞眼神落在宁姝隆起肚子上,柔下声:“我们的孩子也快要降生了,我就算不为别的考虑,也得为了我们的孩子考虑不是?”
“阿姝,我们别闹了好吗?”
陆少虞走到了宁姝身边,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轮椅上的柔夷:“阿姝,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疼你……”
“将军。”
宁姝一把抽回手,抬起淡漠的美眸睨视他:“你说这么一大段,该不会是想赖在我这将军府不搬走了吧?”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成了搬走的事了?
陆少虞此时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莫名的恼火和烦躁。
“阿姝,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将军想要我如何说?”
宁姝似笑非笑,目露讥讽:“莫不是将军还想让我把将军府打扫干净,在欢欢喜喜的替你把新妇迎娶入门?又或是将军是要,让把我这将军府改成你们陆家的姓氏?”
陆少虞脸色十分难看:“宁姝,你一定要如此说话吗?”
宁姝淡然转头,吩咐:“橙子,没听到吗!这将军想听好话了,你说两句祝贺的词哄哄他。”
橙子顿时应道:“好的姑娘。”
“陆将军,奴婢在这里祝您……”
“够了。”
陆少虞冷冷地看宁姝:“看来你是执意要闹你那大将军的脾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与你真就无话可说了,你就使劲的闹吧,以后可别后悔!”
说罢,他就拂袖离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陆少虞,橙子别提多解气了。
“居然还想用名声和孩子来压姑娘,真是臭不要脸!”
宁姝轻轻抚着肚子,安抚着腹中躁动个不停的孩子。
目光望着门口的冷笑说:“他们现在是觉得,我如今不过就是一只没了牙的老虎,已经可以任由他们捏圆搓扁了……”
她是不太善于内宅。
但不代表她就不懂!
等腹中孩子安稳下来后,宁姝才又跟橙子说:“去把人都喊进院来吧。”
将军府上下的奴仆几乎都是她的陪嫁。
只是李欢人怕把自己的人安排给宁姝做陪嫁,宁姝用起来不放心,毕竟她是一个继母,还是外界传闻那种在原配夫人刚死就爬床上位的继母。
即便那并非事实,李欢人却仍用心的考虑了很多。
所以宁姝的陪嫁,除了她生母陪嫁的两个老嬷嬷与两个管账的妈妈外,剩余的奴仆全都是新买回来的,本意是想让宁姝自己调教,培养出自己信得过的人来,以后用得也能更放心。
可李欢人却忽略了,宁姝本就不喜身边多人伺候。
加上陆家一家子搬进来,那些奴仆也就分散开去了。
至于两个老嬷嬷,先后身体都出现了问题,宁姝就让她们去庄子上荣养了,而两位管账妈妈也是分身乏术,那些新的奴仆自然渐渐也就以家中老夫人为尊了。
“姑娘,人都到齐了,婢子现在推您出去。”
橙子站在门口看了眼院子站满了乌泱泱一院的奴仆后,才回到宁姝跟前禀道。
因宁姝的情况,整个将军府的门槛与阶梯都改造有专门让轮椅上下的坡板。
所以宁姝进出并不影响。
院内。
站在最前面两排的,是较有资质的嬷嬷与妈妈,之后是丫鬟,后面是小厮和护卫。
加起来足有百余号人。
她们中有不少人都是面露茫然和忐忑的,当然了,除此之外也还有一些别的情绪。
比如站在第一排的第一个。
身着一身暗绿色衣裳的嬷嬷,一看就是比别的嬷嬷更‘富贵’一些,手上发饰上佩戴的都是些贵重的物件,至少那是仆人无法买得起的。
“这少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让人把我们都给喊过来,却又不说是要做什么,就让我们干等在了那个破院里头,这都一个上午过去了,老夫人那边怕是都要找我了……”李嬷嬷捏着帕子擦了擦鬓角,很是不满的扯着嗓音。
“是啊,也不知怎么回事。”
“听说少夫人昨晚在宴席上把徐嬷嬷给打了,少夫人可是极少会发脾气的,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嬷嬷忧心忡忡道。
李嬷嬷听后嗤笑道:“能是什么啊,嫉妒呗!”
“不是这样的,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江苏月下意识想辩解,可她的辩解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在众人的鄙夷声中如同一缕微风,瞬间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她无助看向陆少虞:“虞哥哥,你快跟大家解释一下,事情根本就……”
“苏月,别再说了。”
陆少虞打断了江苏月,眼神带着一丝不耐,低声道:“你先离开,回头我再同你解释。”
可江苏月再蠢也知道,古代的妾就是奴才,生死都是主母的一句话,她一个现代人怎么能给人做妾做奴才?她绝不做妾,更无法接受别人对她的羞辱。
江苏月一咬牙就对众人大声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厚颜无耻?我告诉你们,赐婚是皇上下的,皇上说是平妻,那就必须是妻,这件事我一定会让皇上给我一个交代的,你们等着瞧。”
江苏月自信自己的医术足以让古人妥协。
不然,她就不教了。
可她没发现,她那话一落,陆少虞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让陛下给她一个交代?她疯了吗?这等大不敬的话岂是能随意说出口的?
陆少虞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力感,第一次觉得‘单纯’的江苏月,是如此的不知轻重与无知。
“苏月,你住口!不可胡言乱语。” 陆少虞压低声音警告道。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用医术换来的赐婚,皇上说了是平妻,那就是妻,不是妾。你们不能这样欺负我。” 江苏月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周围的人听到她的话,纷纷摇头,对她的行为更加鄙夷。在他们看来,这个女人不仅不知廉耻,还妄图挑战皇权,实在是胆大妄为。
可更多人却认为这一切都是陆家纵容的。
不然一个妾室,怎会来到宁国公府?不但痴心的想顶替主母的位置,竟还当众口出狂言。
“这妾室都还没进门呢,陆家就给纵得无法无天的,这以后进门了不得要宠妾灭妻啊……”
不知是谁说了这一句。
陆少虞与陆老夫人脸上都骤然一变。
陆老夫人看向江苏月的眼神都要冒火了,伸手扯住她手腕;“你别再说,赶紧回去。”
江苏月却执拗地站在原地,不愿离开。
就在这时。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威严之声:“楚国律法,在朝为官者若宠妾灭妻,重则罢官入狱三月!”
众人纷纷回头。
就见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太、在一道高大的身影护送下缓缓出现,她一身庄重的服饰,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很快有人认出来:“是沛国公府的老太君。”
“还有裴大将军。”
沛国公老太君的出现让众人震惊。
陆老夫人见此也脸色大变:“真是沛国公府的老太君,她怎会来……”
陆少虞也很是诧异。
裴老太君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江苏月身上。江苏月被老太君的目光注视着,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形容不出来的紧张。
“哼,一个小小妾室,也敢在此撒野。”
江苏月脸色一白。
裴老太君声音沉稳而有力,“皇上赐婚又如何?妾就是妾,在这宁国公的灵堂上,你一个妾室竟还想妄图顶替主母,甚至还口出妄言的要让陛下给你一个交代,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江苏月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在老太君的威严下,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们陆家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纵容一个未入门的妾室如此张狂。” 裴老太君又看向陆少虞和陆老夫人,“今日之事,若是被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你们陆家可担得起?”
他做过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当年的家产之争。
可水花都还没拍起来,就被她祖父直接给分出去了,连带着还留下了遗嘱,要是他以后敢不兄恭弟谦,做出对家族蒙羞之事,就要被踢出家族族谱。
宁大老爷再蠢也知道,他这些年的富贵闲散都是靠宁家来的。
若是连姓氏都没,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宁大老爷也没犹豫多久,一咬牙就坦白了:“是陆家。”
“一个自称陆家的下人来找我说,说只要有他陆家在,宁国公府就出不了事,他让我趁着给老二举办丧事的机会,把宁国公府的主权给拿到手,那样宁国公府的财富就都会是我的了。”
所以他才让吴氏带着孙子儿媳过来。
宁姝听到这个答案,并不太意外,甚至她已经猜到了陆家玩这一手的目的。
她眼底闪过冷锐,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诮:“倒是让他们费心思了!”
宁大老爷闻言,看向宁姝眼神中难得带着一丝丝怜悯同情,劝道:“阿姝啊,听大伯一句劝,这个女人啊……一定不能太过强势了,你虽说是个女将军,可这男人哪能受得了身边的女人比自己强势啊?你若想要抓住陆女婿的心,就一定要多温柔贤惠一点……”
可他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就丢到了他面前。
哐当一声。
宁大老爷看到地上的匕首,嘴角一抽,后面的话直接咽下去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宁大老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宁姝手指轻轻敲了下扶手,淡淡说;“大伯不是想要这国公府中的财富吗?侄女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拿起它,然后对着我,来杀我!”
啥?
宁大老爷直接懵了。
等回过味来,吓得他脸色都变了,忙摆手;“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大伯,怎么可能杀你!”
他也不敢啊!
何况就他那常年在女人堆里的身子,连杀只鸡都可能会手抖,怎么可能杀人嘛!
“你是不能?还是不敢?”
宁姝目光冷冷盯着他,清冷说:“大伯,你是宁国公府的大老爷,你姓宁,当年祖父给过你两个选择,拿起刀上战场,拿起笔上官场,可你两样都没拿起来,今日,我就再给你一次拿起刀的机会,只要你拿起来,杀了我,我可以做主把这宁国公府所有财富都给你。”
所有的财富?
这个诱惑力对宁大老爷来说,绝对是非常心动的。
他死死盯着地上的匕首,脚尖甚至都往前挪了一些,可最后却是一脸灰败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恼羞成怒的一脚将那匕首给踢飞了。
耷拉着肩道:“行行行,算你狠,你赢了,我确实就是个怂包。”
他那老脸泛着恼羞的通红。
宁姝看到这一幕却一点不意外,相反,她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丝,声音平静:“大伯可知道为何当初祖父要把你给分出去?”
宁大老爷撇撇嘴的有些羞怒道:“能为什么,不就是看不上我,觉得我丢人呗。”那偏心眼的老东西,既然那么看不上他,干啥还把他生出来!
他不过也是想要争一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已,那老东西就毫不留情的把他一家子给‘赶’出家门,每次想到这一点,他心中就会忍不住怨恨。
宁姝看出他所想,也并不避讳的道:“祖父曾说过,我们宁家儿郎们的命都是不属于自己的了,一旦上了战场,那就是要把命给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死都难以预料。”
宁姝想到的却更多。
江苏月刚刚说自己师门不在他们楚国,之后又说那是—个他们到达不了的地方,可最后却又说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个人会缝合术,前后很是矛盾。
缝合术她亲眼看到了,那就说明她确实是有本事的!
而从江苏月刚刚口气语气还能听出来,她对她自己出身地方非常自豪,那就说明她师门肯定是存在的,只是不在这个……世上!!
很匪夷所思。
却不代表就不存在!!
宁姝看向白青青问:“刚刚你学到了多少?”
白青青沉吟了—下后,回道:“三成。”
“如果只是刚刚那样表面的缝合,可以说十成,但是我觉得这真正的缝合之术不可能那么简单。”
“所以,最多只能是三成。”
“三成?”
宁姝手缓缓的抚摸着肚子,沉思了起来。
好—会。
她才对白青青说道;“青青,你回去准备—下,我会想办法请陛下允你入太医院。”
“我去太医院?”
白青青惊了—下,下意识道:“可我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
宁姝望着门口方向,淡然说道:“江苏月要嫁给陆少虞做平妻,那她就—定会去太医院传授这缝合之术,青青,在医术上你天生聪慧,有过目不忘之本,所以你去把她这缝合之术学来,若是可以,尽量多学—些她的本事。”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素来都是会藏私的,最后能不能真正的落实到去救治战场的那些将士们,还真不—定……”
白青青听明白了。
她—咬牙,立即点头:“好,我回去就与我那夫君说—声,随时待命。”
“对了,如果我去了太医院,那你这边怎么办?”
白青青看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担忧皱眉道:“你再有月余就要生了,虽然现在只需要七天封—次穴位就行,可越接近生产,这变故就越容易发生,何况前些天你还动过胎气,我怕……”
“无碍。”
宁姝抚摸着肚子,眼神闪过—抹冷然:“时间不多了。”
白青青:……?
“何况,这几个月来看你下了那么多次针,我看也看会了,若真感觉有问题,我会先给自己下针封穴,到时候再让人去找你。”宁姝道。
白青青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了头:“好。”
她很清楚宁姝让她去学缝合术是为何!!
白青青离开后。
宁姝又亲手写了—封信,交给了橙子:“用长嘴鸭,把这封信送进宫去。”
“长嘴鸭?”
橙子—愣,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个养在后院的小东西。
当年启文帝还在军营时,她家姑娘也年幼调皮,想法是—茬—茬的,有—天她带着世子爷跟还是皇子的启文帝,—起偷溜出营地去掏了不少的鸟蛋回来,并且无意间孵化了—批奇怪的小鸟出来,她家姑娘就想着若是自幼驯服它们代替飞鸽……
事实上,失败了。
因为后来发现,那小东西是能飞,可却也只是短距离的飞—下,然后就靠双脚走路了,而且还特别胆小,只敢在夜晚出来。
但这个长嘴鸭也有—个优势。
就是它嗅觉特别灵敏,加上胆子小和体型小,所以它躲藏能力特别强……
宫里。
李福匆匆进了内殿。
屏退了左右后,才小心翼翼把—只小东西从衣袖下给拿了出来;“陛下,您看。”
启文帝批阅奏折的手—顿。
“长嘴鸭?你哪来的?”
李福当年是跟在启文帝身边的,自然知道长嘴鸭,不然他也不用神秘兮兮的了:“刚刚奴才去御膳房的路上,突然就被这小家伙给撞到了脚,奴才这—看,连忙就把它给收起来了,没让人发现。”
“阿姝,那你肯定是被人给骗了。”
吴氏也不假哭了,换做一副长辈的语重心长:“这李氏明知你常年在军营,不懂这些东西的,却还不提醒你,她肯定是故意想让你出错,到时候好让人笑话你。”
“这继母就是继母,真是其心可诛。”
说罢,她狠狠瞪了眼李欢人,心疼似的拉住宁姝的手说:“阿姝,你放心,有大伯娘在,绝对不会让你在这个恶毒继母手头上吃亏的。”
“那大伯娘想要做什么?”
吴氏眼底一亮,顿时说道:“这第一点,自然就是要先把你父亲的丧事给办好来,像这些廉价的玩意全都要替换到最好的来,你父亲可是宁国公,这身后事是必须要办得风光才行,还有之后的流程都是要按照最好的标准来办。”
“对了,到时候你父亲出殡时,还需要有人给他打幡摔瓦,这就必须要有个儿子或者孙子。”
吴氏瞥了眼宁倩:“这倩姐儿就是个丫头片子,自然是不行的。”
“所以呀,大伯娘打算从这几个臭小子中选一个出来,给过继到二弟名下,这也好让他能有个孙子送终……”吴氏指着那在大厅中撒欢吵闹的孩子。
那都是她孙子,只要有一个过继到宁国公名下,那这宁国公府的一切就都是她家的了。
这才是她真正目的。
“过继?大伯娘不怕遭我们国公府的连累?”宁姝问。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
吴氏一把捂住嘴巴,眼珠子一转,笑着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哪能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而且,我们可都是相信二弟是清白的。”
老爷可说了,有陆家在,宁国公府肯定是不会出事的,那这宁国公府的泼天富贵他们自然就可以垂涎了。
“好。”宁姝点头。
吴氏心下一喜,刚想要转身拉个孙子过来时。
就听到宁姝淡淡的说:“李姨,你派人去一趟大伯家吧,把需要布置的东西和银钱都给取来,按照最好的标准给父亲安排上,这是大伯娘的心意,不能拂了。”
李欢人一愣。
随后明白过来,她立即就点了几个壮实的忠仆:“你们听到了吧,多带点人过去,把门口的那些侍卫也带上,这要搬的东西应该有不少,若大哥问起,就说是大嫂的意思。”
“是。”
忠仆早忍一肚子气了,当即点头出门。
等吴氏反应过来时,人都不见踪影了。
吴氏急得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的是过继的事……”
“来人!”
宁姝却没理会吴氏,直接喊了人进来:“把给大伯娘等人准备的孝衣拿来,给她们换上,安排好位置给她们,接下来几天,就要辛苦她们了。”
什么意思?
吴氏等人一开始还是懵的。
直到被婆子给强行套了麻衣孝服,一个个被按到了帘子后的孝子草席上时,她们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她们充做孝子贤孙?
“阿姝,你……”吴氏气得想反抗。
唰!
一把匕首落在吴氏面前。
宁姝冷漠的嗓音响起:“大伯娘也说了,我常年在军营,不懂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伯娘既然都说我们是一家人,那接下来就好好的跪着,可莫要给我们宁家丢脸,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能不能让你们站着走出去了。”
*
“老夫人,成了!”
陈妈妈眼带笑意的快步进了屋,报喜似的跟陆老夫人说:
“听说那宁家大房夫人一大早就带着人去了宁国公府,一直都没出来过,之后那宁家大房就搬了不少的东西去了宁国公府,连那宁家大老爷也带人过去了,这显然一家子都搬进国公府里了。”
陈妈妈是知陆老夫人心思的,笑着继续说:“那个宁家大老爷可不是个善茬,被他一家子给咬上,那肯定是连残渣都别想剩下的。”
“这以后少夫人怕是无娘家可回,只能安安分分在家中相夫教子了。”
陆老夫人冷冷一笑:“相夫教子?哼!要不是看在她手上还有点能用的嫁妆,可以帮少虞上下打点一番,她可不配做我们陆家的主母。”
“就她那善妒不孝的做派,随便一条都能休了她!”
陆老夫人话虽如此说,实际上却从未打算放过宁姝的。毕竟宁姝那嫁妆是真的多得不行,当初宁国公心疼她,可是几乎搬空了宁国公府的库房呢!
加上宁姝做女将军时的各种赏赐。
他们陆家一家子就是嚼上几辈子都嚼不完!
这种金疙瘩,哪能随便休的。
“少虞好些了没有?”陆老夫人话锋一转的问。
陈妈妈回道:“听说大少爷昨天就已经能下床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这吃食上需要小心的温养着。”
“江苏月呢?”
“一直在大少爷身边伺候着,连睡……都在大少爷的房间里。”陈妈妈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毕竟哪有正经姑娘会在没成亲前就与男子睡一起的?
就算是被赐婚了,那也是于理不合的,若是在乡下,都可以浸猪笼了。
陆老夫人也有点看不上江苏月。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让人去通知一下大少爷,让他准备一下,等会跟我去一趟宁国公府吊唁。”说是去吊唁,不过就是想要让宁姝知道,陆家才是她真正的‘依靠’。
可让陆老夫人没想到的是,陆少虞竟会带上江苏月。
“少虞,我们这是要去宁国公府吊唁。”陆老夫人提醒陆少虞。
陆少虞看了眼身边扑闪着一双水灵灵清澈眼眸的江苏月,才说:“祖母,等苏月嫁给我后,她跟宁姝就是姐妹相称,既是姐妹,自是可一起去的。”
“何况,苏月与那宁国公也算是见过,她去吊唁也算是情理。”
江苏月点头的柔声道:“老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不会添乱的,我就是想看看这国公府办丧事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从未见过。”
陆老夫人还想说什么。
江苏月却搀扶着陆少虞上了马车了。
“虞哥哥,老夫人是不是不太想我去啊?可我真的很好奇,这会不会给你添乱?要是让你为难的话,我、我不去也行。”马车上,江苏月咬咬唇小声问着。
“无碍。”
陆少虞一开始确实没打算带江苏月去,毕竟不合适。
可看着兴致勃勃,拉着他就往外走的江苏月,他又有些于心不忍拒绝,这才有了如今情况。
“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
陆少虞猜测以宁国公府如今这情况,定是不会有多少人去吊唁的,带上江苏月顶多就让宁姝不痛快一些,反正她迟早也得习惯。
“虞哥哥,你最好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江苏月挽住陆少虞的手臂,撒娇似的将脑袋蹭到他脖子上,直白又热烈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刚要上马车的陆老夫人,脸都黑了。
真是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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